提供的《偏惹神君落泪》22、大婚前夕
夜幕低垂,喧闹渐渐归于平静。月光洒下一抹柔和的银光,一切沉浸在幽深的气氛中。
清黎和萧璟云走到一处破败的荒芜之地,四周零星的古树如同骨架一般白骨森森,清黎踩着有些滑腻的泥土,险些摔了一跤。她还在正寻思这也没下雨呢,怎么会如此泥泞,她接着萧璟云手中的宫灯看见有着各个大小不平的土坑,带着血腥味的衣服、内脏到处都是。凸起的是白骨头颅,埋进去的是人。
偶尔有乌鸦的叫声,令人毛骨悚然。
清黎有些难以置信,晟宫最边陲竟然还有如此荒蛮之地。她见过无数鬼魂,却未看过她们死前的惨状,今日得幸一观,心中都有些发毛,想着来如若是回到忘川,万不可再随意仗着官职和仙力教育那些小鬼们。
清黎:“殿下,为何带我来此处?你我之间私会可不适合来这地方。”
萧璟云提着宫灯,照亮前方,一丝微弱的灯火在谧林中穿梭:“是你跟我一路至此。”
清黎想了想了,好像确实如此。
“这里是什么地方?”
萧璟云声音低沉,幽幽出声,倒是给此处增添了不合时宜的恐怖氛围:“乱葬岗,尸横遍野之地。”
“那殿下为何来这?”
“觀山案事败后,十三司的司治薛斌曾亲自前往南境查证,查出霍将军身前曾与敌国私通的密信,同时一并带回来的是他战败的尸骨。只可惜,他的尸骨被肢解泄恨,后被随意丢在乱葬岗中,曝尸荒野。现如今,尸体化骨,已经多得数不清楚,我在想什么还有什么办法能找到他的尸首。
清黎微微一笑,从小瓶子里掏出一个白白的十足幼虫,指尖那个小虫子,慢慢在两脊背处长出翅膀,驻足在清黎的指尖扑扑挥动银翅。接着清黎拿出玉佩,在银蝶的面前轻轻一晃,手腕往上一仰,银蝶便向着东南方向飞去。她抢过萧璟云手中的宫灯,跟着银蝶的方向前进。
萧璟云跟在她的身后:“银蝶还会引路,我还以为你会招蛇引路。”
清黎突然回头一转,差点额头碰到他的下颌,萧璟云赶紧往后退了半步。
清黎故作幽深:“殿下,若是听过关于忘川的神话便不会问这个幼稚的问题了。”
“什么?”
清黎有一搭没一搭地迈着信步,蹦蹦跳跳,唱着歌谣,曲调婉转悠扬。
“银蝶迎着亡魂往奈何,忘川河上奈何桥。奈何桥边坐着孟婆,要过忘川河,必过奈何桥,若有人不肯过桥,便生生世世不能投胎转世。为善者于冥界上岸,为恶者罪恶未消之前在烈火中焚身,生生世世不得解脱。”
清黎停下脚步,突然扮着鬼脸吓唬萧璟云:“咋样?想体验银蝶引路,想去忘川看看风景吗?”
萧璟云不为所动,墨睫眨动:“死后魂有所归,善者入轮回。”
“忘川只有孟婆一人守着吗?”
“是呀,守了几百年了。殿下觉得孟婆是个什么样的女子?”清黎拨弄着墨发,姿态有些扭捏。
萧璟云当做没看见,跟着银蝶一路向前:“应是一位慈祥的老妇人。”
幸好萧璟云走得快,未看到清黎在后头气得咬牙切齿,直跺脚。
走了一段路程,银蝶在一个段白骨处停下,缓缓煽动着银翅,抖落着细细碎碎的银粉如雪般落在这鲜红的土壤上。
这是一截断掉的手臂已经全部化为白骨,食指和中指间挂着一串红线编织的手环,应是霍连徵死前把它紧紧地攥在手心里,可以看得此物在他心里的地位已然超过自己的生命。
萧璟云拿起这串红绳,端详许久,未能得出结论。
在清黎看来,萧璟云的脑子不太过好使,却在这里栽了跟头,看来他是真的不懂男女之事。清黎清了清嗓子:“殿下没有听过忘川孟婆,也没听过月老吗?”
“月老是一个在上清之地的仙官,其实本人和孟婆一样,并不是像名字听起来的那么老!都是人们举得老者形象比较温和,所以以老者为雕像。”
“然后呢?”
“月老是主管姻缘的红喜神,以红绳相系男女,确定男女之间前世今生的姻缘。”
清黎还想借此调情一番,没想到萧璟云早已回到正题:“所以,这就意味着镇北将军早已心里有了一位女子。可我尚未听说过他有婚配,也未听说他和晟都哪位小姐走得亲近。身为位高权重的大将军,特别是男女之事最为世人津津乐道,而并未有闲言碎语在晟都中流出,除非...”
清黎歪着脑袋:“对啊,霍连徵又不像殿下,既不喜欢男人,又不喜欢女人,所以这多年都没有殿下的流言蜚语。可霍连徵有着男女之间定情的红绳,不就说明,他已经与心爱的女子约定终身了。”
“但晟都没有是非之语,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心爱的女子不是晟都人,他们也不是在晟都相识的。你说是不是啊,殿下?”
萧璟云再次无视清黎满脸写着求夸夸的得意之情,拿着红绳掂量许久:“南境..”
一番推敲下来,此事明了,霍连徵是在去南境征战之时偶遇的女子,并与她私定终身。会不会这位神秘的女子,便是觀山案的推手?
萧璟云将红绳重新系在白骨的手腕处,闭眼沉默许久:“我会派人去查,查出那个女子是谁。”
清黎蹲下来用指尖碰了碰首红绳,一阵清风吹拂,当她在抬起头时,近处有那个呆在忘川十年的男人站在她的面前,本是银色的柳叶银甲已经被血污染地黯淡无光,如同他当时的生命已经走向终点,满身是凌厉杀气的他,腹背受敌,身后满是冷箭,胸口的伤口还在流血,可他却看向那个红绳时却满载温柔,最后一刻,抬头看着头顶的冬阳已经冲破云层,带来暖暖晨曦。
夜幕低垂,喧闹渐渐归于平静。月光洒下一抹柔和的银光,一切沉浸在幽深的气氛中。
东宫巍峨庄重,飞檐翘角。傅简已经拿着墨狐袍在门前等候多时,还能时不时听见永不停歇的蝉鸣。傅简左等右等也未见到殿下回宫,连连叹息,来回踱步。就连驻守的两位守卫都被他单一、反复的行动轨迹绕地头晕目眩,提心吊胆地出口安慰。
傅简内心焦灼不安,垂头叹气道:“殿下说着去竹林之中赏赏月色,怎么殿下,怎么迟迟未归?不会出了什么事情吧。殿下又不是玩心重的人,自然不会因为贪玩而忘记了时间。会不会因为今日中秋宴结束,那些别有用心之人不罢休,在林中布下杀机。殿下不幸中了圈套,被暗器戳瞎双眼,被人用利刃隔断筋脉...然后奄奄一息了...”
两守卫面面相觑,像是约定俗成一般一致掏出棉花堵上了耳朵。
傅简来来回回、喋喋不休,看着那深夜巷子里突然有一簇微弱的火光萤亮,后那微不起眼的光亮越来越亮。随即门前刮起狂风,阴风阵阵,灯火照映下萧璟云清冷的眉眼唯独在这抹漆黑中现身,眉眼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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