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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3-30(第2页/共2页)

醒来,看着身旁背对?着他睡的妻子,他想?起昨夜的事,出去后便着人去查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几位夫人凑在一起,议论殿下与太子妃娘娘,以?及五皇子妃的事。”顾决很快查清回来,“那些?夫人说太子妃生得再美,也无用,殿下心心念念的唯有五皇子妃……恰好,这些?话,被太子妃听见了。”

    “……太子妃发了很大的火。”

    所以?,卫元朝果真是在意这点。

    现实中,天光已现,晏长裕睁开了眼睛。想?着梦中的事,笃定地下了结论。

    他自来是个果决之人,既然发现问题,自然要快速解决。晏长裕没有耽搁,换好衣裳,又亲自去了库房选了一支凤凰金簪——这是元后留下来的,是传给儿媳妇的东西?,意义?非凡。

    梦中,在他与卫元朝结婚后,晏长裕把簪子给了她。如今,也不介意提前。

    他带着人,直接出了宫,很快便到了镇国公府。这一次,倒是没有再吃闭门羹。晏长裕眉目间的冷色褪了几分,直接进了国公府。

    到了正厅时,元朝已在了。

    “臣女见过太子殿下。”瞧见他,少女便恭恭敬敬地朝他行了一礼,“殿下请上座。”

    见过了梦中她放肆的模样,再瞧她如今恭敬守礼的样子,晏长裕觉得莫名刺眼。他眉心微蹙,沉声道:“你不必如此?多礼。”

    元朝笑?了笑?,没应,问:“殿下今日来府,是为何事?”

    晏长裕不怎么想?再看她如此?客气冷疏的模样,直接道:“孤今日是特意来寻你的,孤有东西?送你。”

    说话间,常文已经机灵地上前,把手中捧着的盒子放到了元朝面前,并打开,笑?道:“郡主,这是元后娘娘留下来特意赠予儿媳妇的。”

    那凤凰金簪,元朝不陌生。

    上一世,自得到它后,她无比珍惜。常常戴着,都不舍得离身,每日都亲自擦拭,重视异常。

    上辈子,她其实早知道元后娘娘留下了这么一支金簪。倒不是说它有多贵重,当然它确实很珍贵,无论是材质还是做工,都是极品。但元朝拥有的珍宝实在太多了,她看重的只?是这支金簪的意义?。

    只?是成亲当夜,晏长裕并未给她。还是半月后,她实在没忍住旁敲侧击,暗示了好几次,才终于得到了这支簪子。

    曾今想?方设法想?要得到的东西?,如今被送到面前,她却再没了拿起的欲、望。

    元朝没有接。

    她看向晏长裕,笑?道:“臣女也有一样东西?要给太子殿下。袭月,把东西?拿过来,给太子殿下过目。”

    也是一个木盒。

    很是精致漂亮,符合元朝一贯的审美。

    晏长裕的目光落在了木盒上。

    元朝亲手推到了晏长裕面前,“请殿下收下。”

    看着她脸上的笑?意,晏长裕只?以?为她的脾气已经过去了,嗯了一声,接过木盒,亲自打开了盖子。

    霎时,退婚书三个字印入眼帘。

    和离书

    正厅中忽然静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晏长裕的目光凝住了, 看清那三个字的刹那,心脏处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不算疼, 却无法忽视。

    他?面色骤然冷却, 眉目间刚酝出的几许暖意顷刻间消散, 厅中的气?氛也在转瞬间冷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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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是温柔暖春, 此刻, 正厅中的人却觉一阵寒意,仿如转瞬进了凛冽的寒冬。

    晏长裕只扫了那三个字一眼, 便移开了视线,抬眸,面无表情地看着元朝。

    一时静默。

    那三个字又大又红,让人想忽略都不行。本来站在晏长裕身后的常文当?即就抖了一下, 幸而及时反应过来,否则险些就惊呼出声了。

    然相?比他?们这方的震惊与?慌乱, 坐在对面的元朝却一直维持着脸上客气?有礼的笑意,冷静镇定,与?他?们截然不同。

    她?亦抬首,坦然地与?晏长裕目光相?对。

    “你这是什?么?意思?”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 晏长裕终于开了口。他?的声音听上去与?平常无甚不同,看向元朝的目光也是冷静沉稳的。

    即便是收到了一封退婚书, 于他?而言, 似乎也不算什?么?大事?。

    元朝自也从未想过这区区退婚书能让晏长裕变脸,见此, 也无甚意外, 闻言,便笑着回道?:“殿下来府, 难道?不是为?了它吗?”

    她?伸出玉白的纤纤素指,漫不经心地指了指木盒中的退婚书。

    不等晏长裕回答,她?继续道?:“太子殿下委实不用这般麻烦,不用您亲自跑这一趟,臣女今日本就准备着人把这退婚书送去的。不过殿下既然来了,那也省事?了,早点走完这流程也好。”

    省事?,流程。

    晏长裕神情冷凝,没?有去拿盒中的退婚书,只平静地问:“还在生气??”他?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面,发出了清脆的声响,那一声又一声,仿佛蕴了几分不耐。

    “孤与?陆瑾的事?,不是你想得那样,孤并不喜欢她?,也不会娶她?。”

    元朝脸上笑意散了。

    胸腔处忽然涌出了一股火,不知是怒,还是悲哀。原来直到现在,晏长裕都还以为?她?只是在与?他?闹脾气?。

    在他?的心中,她?只是一个骄纵任性、不分场合胡闹的纨绔女。

    “太子殿下贵人多忘事?,难道?还要臣女提醒您?”她?深吸口气?,强压下心里的怒火,冷冷道?,“我早说过,我没?有胡闹,我是认真的。”

    晏长裕蹙眉。

    见此,不等他?开口,元朝已直接道?:“既如此,那臣女便再说一遍。臣女已经不喜殿下了,我要与?您退婚。臣女是很清醒,很冷静地做出这个决定,更是深思熟虑,所?以,这一次,太子殿下能不把臣女的话当?做耳边风吗?”

    晏长裕还是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如曾经经历的很多次一样。

    他?们明明是在吵架,可往往会被气?到的都是元朝。情绪激动的是她?,满腔怒火的也是她?,而她?的夫君,总是这样,用那双清冷的眼睛看着她?,仿佛不理解她?为?何?要闹。

    吵得厉害了,他?也只会说一句,“说完了吗?”

    冷静,理智,衬得她?更像是一个无理取闹又作又讨厌的妻子。

    元朝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了上一世他?们之间的最后几次争吵。

    那时,他?们已经成了大周最尊贵的夫妻。

    他?是皇帝,她?是皇后,在外人眼中,他?们还算是一对恩爱的夫妻——毕竟堂堂一国之君,废除选秀,只有她?一个皇后,这可是古往今来从未有过的。

    晏长裕登基后的头一年,也是他?们过得最和谐的一段日子。那一年,他?们甚至称得上是如胶似漆。

    那一年,他?们真的很好。

    好到元朝曾以为?她?已经守得云开见月明,以为?他?们会这样过一辈子。

    直到晏长裕忽然把陆瑾接到了宫中。

    当?夜,晏长裕主动来了她?的宫中。

    登基之后,他?一直很忙,忙到很少有空闲的时间。所?以算起?来,那竟然是晏长裕第?一次踏进她?的寝宫。

    ——在此之前,因考虑到他?忙碌,通常都是元朝主动去寻他?。

    所?以那一夜,看到晏长裕突然来了,元朝还挺高兴。晏长裕把陆瑾保护得很好,那时,她?这个皇后还不知道?他?把人都接进了宫中。

    “陛下,你怎么?忽然来了?”她?仰头看着他?,忍不住露出灿烂地笑,“是不是想我啦?”

    她?抱住他?的手臂,抬着下巴,故意这般说。

    事?实证明,她?又自作多情了。

    “朕把陆瑾接进了宫。”

    这是晏长裕进来后,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他?看了一眼被元朝抱住的手臂,没?有抽出来。

    不等元朝反应,他?又说了第?二句话,“朕欲立她?为?贵妃。”他?已然做好了决定,不是在征求她?这个妻子的同意,而只是来告知她?结果。

    毕竟贵妃位份高,只在皇后之下,并不能轻立。册封贵妃也是国之大事?,须得皇后出席,才?算圆满体面。

    说是上一世的事?,但仔细算算,其实也不到一年。所?以元朝还记得清清楚楚,包括所?有的细节。

    每一点,都未曾忘却。

    是以,她?自然也记得自己当?时的心情。

    ——你能想象吗?

    当?你满心欢喜的计划着与?自己的丈夫该如何?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构想着你们幸福的未来时,他?忽然告诉你。

    他?要纳妾。

    还是能够威胁到正妻地位的贵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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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明明是夫妻,却像是处在两个不同的世界。他?体会不到她?的喜怒哀乐,或者准确的说,他?根本从未在意过妻子的喜悲。

    她?构建的所?有美好,在那一刻,消失得干干净净。

    “我不同意。”

    许久,元朝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没?有镜子,所?以她?不知道?自己此时的表情有多么?难看,甚至不知道?她?的眼睛在刹那间红了。

    “你不能纳妾!”她?怒瞪着自己的丈夫,大声地宣布,“我永远都不可能同意!晏长裕,你不要妄想了。”

    “你想要纳妾,除非我死!”

    她?发狠地说。

    可元朝清楚,此刻的自己有多么?的狼狈。她?是付出爱的那个人,所?以她?注定是输家。

    当?时,晏长裕又是什?么?反应呢?

    他?如曾经的每一次一样,就这般静静地看着她?,等她?吼完,才?淡然地开口:“说完了吗?”

    “朕今日来不是来与?你商量。”他?面无表情地道?,“也不用把死不死挂在嘴里,卫元朝,你该知道?,朕平生最讨厌被人威胁。”

    所?以他?警告她?,不要用死来威胁他?。

    当?然,一个不得他?喜欢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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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死了,他?也不会在意,许是还要高兴——毕竟,如此一来,他?正妻的位置可就空出来了,正好给自己心爱的人。

    所?以用死来威胁他?的元朝,显得那般愚蠢又可笑。

    但其实这不是她?的本意,她?只是忽然想到,她?根本没?有任何?能威胁到晏长裕的筹码。

    “此事?,朕已经决定。无论你同不同意,贵妃的册封之事?都不会改变。”他?俯首,居高临下地看着元朝,声音冷疏,“陆瑾进了宫,也不会碍着你。卫元朝,你依然是皇后,不会有任何?改变。”

    怎么?可能不会有任何?改变?

    “晏长裕,陆瑾是你的弟媳,你难道?忘了吗?”元朝抱着微弱的希望,可笑的期望能改变他?的决定,“纳弟媳为?妃,朝野上下都不会同意的。”

    五皇子虽已死,但陆瑾并未和离,她?还顶着五皇子妃的头衔。相?处几年,元朝已经知道?晏长裕有多么?讨厌他?的外家承恩侯府,所?以他?又该有多喜欢陆瑾,在这种情况下,还要娶她??

    “那又如何??”他?冷冷勾唇,一字一顿道?,“朕的事?,轮不到外人来管。”

    外人。

    所?以她?这个妻子,也是外人对吗?

    她?十七岁与?他?正式完婚,如今五年过去,原来,还是一个外人啊。

    “你说得对,你的事?轮不到外人来管。”元朝忽然笑了一下。虽是在自己寝宫,又是就寝时间,她?已卸下了妆发,素面朝天,换上了睡衣,但依旧美得惊心动魄。

    笑起?来时,更有一种白日没?有的缱绻。

    晏长裕目光微顿。

    须臾,他?才?出声:“你能想明白便好。朕说了,朕的皇后是你。”许是以为?元朝软化?了,他?语气?稍缓几分,眉目间的霜色也散开了些许。

    元朝看着他?,又笑了。

    “晏长裕,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谢你还给了我皇后之位?”她?语气?中充满了讽刺和嘲意,“我卫元朝,缺一个皇后之位吗?”

    她?是金尊玉贵的元朝郡主,是卫家的女儿,她?天生就不需要去争去抢这些东西。皇后之位,在其他?人眼中或许是宝,可于卫家女来说,不过如此。

    她?不稀罕!

    晏长裕刚缓和的神色骤然冷却。

    “我说了,我不会同意你纳妾。”元朝仿佛没?察觉他?难看的面色,笑着道?,“你放心,本郡主不会用死来威胁你。晏长裕,我不会再管你了,我也不要……再喜欢你了。”

    她?没?有自称本宫,而是换成了“本郡主”。

    晏长裕脸色更凉。

    他?难得有这般生气?的时刻,最后只道?:“卫元朝,朕对你已足够纵容。”

    元朝笑着,没?有应声。

    两人不欢而散。

    最后,晏长裕拂袖而去,而元朝,带着人搬进了冷宫之中。

    那是她?给自己,也给他?们作为?夫妻的最后一次机会。如果晏长裕还是执意要纳陆瑾为?贵妃,那他?们之间也就彻底结束了。

    元朝当?然不会寻死。

    她?是卫家最后的血脉,她?的一身血肉来自父母,她?怎么?可能去死?她?还要为?卫家绵延子嗣,延续血脉。

    她?若死了,世间便再无人记得卫家了。

    元朝只是想要和离。

    只不过她?忘记了,从古至今,从未有过和离的皇后。要么?成为?废后,要么?……死在宫中。

    直到现在,元朝也不知道?自己的死与?晏长裕有没?有关系。她?只是告诉自己,怨恨一个人太累了,她?只是想要忘却,想要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上辈子是她?愚蠢,被人算计,是她?自作自受,她?最怨的只是自己。最遗憾的是她?死了,卫家就绝后了。

    上一世的最后如此,如今也是如此。

    元朝不知道?她?死后的情况,但她?还未被废弃,皇后死在冷宫,想来也不会太过无声无息。

    况且还有袭月在,还有卫家旧部。

    元朝留了书信。

    想来,他?们都会遵循她?的遗愿。

    若是不出意外,晏长裕最迟第?二日便能知道?她?的死讯,并收到她?留下的和离书——这便是元朝的选择。既然决定放弃,那她?自然不可能再顶着晏长裕妻子的身份离开。

    她?要回家,作为?卫家女,干干净净地走。

    上一世晏长裕执意要娶陆瑾的模样可历历在目,他?为?此说得每一句话,元朝也都记得清清楚楚。

    所?以此刻,元朝根本没?把他?的解释当?真,更不会放在心上。

    “昨夜宫宴,臣女已说得清清楚楚,殿下素来聪慧,想来也不会忘记。我与?殿下,缘尽于此。”元朝直视晏长裕,“所?以殿下不用与?我解释这些,往后,您心悦谁,又要娶谁,于臣女都无任何?关系。”

    “这一次,殿下听清楚了吧?”

    她?笑意盈盈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说实话,元朝其实并不太想与?晏长裕闹得太僵。这个男人有多么?厉害,与?他?做过夫妻的元朝很清楚。

    若无意外,这一世,他?应当?还会登上皇位。

    她?比不上他?聪明,玩不过他?,不求与?皇帝交好,只望各自安好。

    “你不信孤的话。”晏长裕答非所?问,脸色冷厉。

    元朝不置可否。

    她?等了一会儿,见晏长裕只看着她?,说完那句话后,便又闭上了嘴。见此,元朝的耐心终于告罄。

    她?没?那个心思在等他?。

    元朝直接拿出木盒中的退婚书,打开,放在了晏长裕面前,笑着道?:“请殿下签字吧,免得以后再跑一趟,浪费了殿下的时间。”

    晏长裕垂首,便看见了退婚书上,已然签了一个名。

    卫元朝。

    三个字,精致好看,清清楚楚。

    这是元朝的笔迹。

    只一眼,晏长裕便认了出来。

    身后,袭月适时递上笔。

    晏长裕没?动。

    他?只扫了一眼,便抬起?了头,依然冷静镇定地看着元朝,终于开了金口:“孤希望你冷静地思考,不要一时冲动。”

    说罢,他?站了起?来。

    修长高大的身影完全笼罩住了元朝,最后说:“你说不喜欢孤了。可一个月前,你还向孤表白。”@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一个月前,元朝还未重生回来。所?以算起?来,于她?来说,那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

    她?早就忘了。

    如今晏长裕提起?,元朝才?有了点模糊的记忆。

    她?脸色变了变。

    所?以晏长裕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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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还在赌气??毕竟一个月前还爱得轰轰烈烈,怎么?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就不喜欢了?

    若元朝不是重生,她?也不会轻易相?信。

    思及此,她?脸色有些难看。

    可当?初做那些事?、说那些话的都是她?自己,她?便是想怪,也怪不了别人。一时间,元朝有些憋气?。

    “殿下缘何?不愿意退婚?”元朝暂时没?想好该怎么?回答,便直接反问,“殿下不是也不想要这桩婚事?吗?如今臣女愿意成全殿下,你又何?必拒绝?”

    她?看着晏长裕,忽然讽刺地说:“殿下这般不舍这桩婚事?,可会让人误会你的心意,还以为?你喜欢上了臣女呢。”

    晏长裕抿紧了唇,没?答,只神色更冷。那冷硬不耐,又强忍烦躁的模样,可不像是面对喜欢之人。

    他?冷冷道?:“这婚事?,乃是御赐。不是所?有人都如元朝郡主一般,都不把这御赐的婚放在眼里,说弃便弃了。”

    “所?以殿下到底是什?么?意思?”

    元朝脸上没?了笑。

    “卫元朝,孤给你考虑的机会和时间。至于这支金簪,孤送出去的东西,断没?有收回去的道?理。你若不要,扔了便是。”

    晏长裕深深看了她?一眼,须臾,猝然扔下这话,没?等元朝的回应,就大步出了正厅。

    他?走得很快。

    只一个错眼,人便已经消失了。

    常文需要跑着才?能跟上,等到出了镇国公府,他?才?忽然停了下来。

    “殿下?”

    明明是明媚的好天气?,但他?周身像是凝了一层冰霜,又盈满了煞气?,颇为?骇人。常文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

    “她?说过喜欢孤的。”

    晏长裕忽然说,“怎么?可能忽然就不喜欢了?明明是她?先来招惹孤的。”所?以,他?不信。

    况且,在前世,他?们最后也成了夫妻。

    所?以卫元朝只是在闹脾气?。

    只是吃醋、嫉妒。

    晏长裕笃定地想。

    常文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毕竟就连他?也没?有想到,这一次元朝郡主竟然会是这样的反应。

    殿下主动亲自上门?,她?非但没?有如往日高兴,甚至还拿出了已签过字的退婚书。

    都已经闹到这地步了,当?真只是在闹脾气?吗?当?众提出解除婚约,勉强还能说是赌气?吃醋,那现在呢?

    常文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尤其是在看见殿下的反应时,这预感逐渐化?为?了不安。若元朝郡主是真心想要退婚,那殿下能坦然接受吗?

    若是之前,常文自然是肯定的。

    现在,他?却没?了把握。

    “好好肃清之前的那些流言,往后,孤不想再听到。”晏长裕回头,看了镇国公府一眼,片刻,才?大步离开。

    “郡主,现在该怎么?办?”

    镇国公府。袭月和文嬷嬷等都等着元朝的反应,看着那退婚书,都未动。其实不仅是晏长裕会有那样的质疑,她?身边伺候的人想来也有。

    元朝其实已经回过神来了。

    现在不相?信也没?关系,反正她?心意已决,只要她?态度坚定,不用多久,所?有人都该知道?——她?是真的要解除婚约。

    她?也是真的不喜欢晏长裕了。

    只是晏长裕走得太快了,等她?想好说辞时,人都不见了。

    元朝看了一眼桌上的退婚书与?凤凰金簪,笑了一声,无所?谓地道?:“天黑之前,让人把这两样东西都送进宫,东宫若不收,那就送到陛下那里。想来陛下很乐意看到。”

    未免晏长裕又讽刺她?不够冷静,元朝特意留了几个时辰,而不是立即送过去。

    说罢,她?想起?了什?么?,又让袭月拿了纸来。随即,大笔一挥,在纸上了写了一句话——

    【谢殿下慷慨,不用再考虑,臣女已冷静地想清楚了,请殿下签字】

    她?并不觉得晏长裕会坚持不签。

    他?又不喜欢她?,更不想娶她?,如今退婚机会送上来了,他?怎么?可能不抓住?

    至于为?何?现在不签,想来是觉得是她?先提出的退婚,所?以颜面有损吧。或者,他?还有更深层次的算计。

    元朝猜不到,也不想猜。

    晏长裕如何?想,于她?而言,早已不重要了。

    写好,她?把纸一并放进了木盒中,淡声道?:“一并送过去吧。”

    晏长裕出宫去镇国公府之事?,洪文帝与?小陆氏等早收到了消息。小陆氏松了口气?,虽然私心里,她?并不愿看到晏长裕重视卫元朝,但如今最重要的是让这桩婚事?顺利进行。

    虽然她?已经仔细询问过太医,看过晏长裕的脉案,但心还是没?有完全放下。她?养了晏长裕多年,比其他?人更了解这个养子兼侄子几分,她?总觉得这场刺杀太顺利了一些。

    小陆氏自来谨慎。

    也是凭借着这份谨慎,她?才?能稳坐中宫之位多年。

    如今事?情看似顺利,但又隐隐让她?不安。比如晏长裕与?元朝的反应,都在她?的意料之外。

    她?在慈元宫等了一会儿。

    知道?晏长裕是空着手回的宫,也就是说,卫元朝收下了东西。如此,她?才?终于放下了心。

    倒是洪文帝听闻消息,沉吟了许久,着人唤了晏长裕过来。

    “儿臣见过父皇。”

    晏长裕面色如常,眉目淡然。

    洪文帝瞧见,心下一动,问:“朕听闻,你今早去了镇国公府寻元朝,如何?了?元朝丫头可是什?么?反应,她?可还要退婚?”

    其实虽这般问,但洪文帝心里也有了答案。

    他?也是清楚元朝有多么?喜欢自己这个嫡子的,否则,当?初镇国公也不会亲自来求了这份婚约。之前,太子态度冷淡,小姑娘伤心生气?难免。如今太子亲自上门?求和,想来不出意外,很快便会和好了。

    果然,须臾,便听儿子冷静回:“回父皇,待她?脾气?散了,一切照常。”

    “那便好。”洪文帝想了想,“女孩子有些脾气?倒也正常,元朝又是娇养大的,你也多放几分心思,多哄着一些。”

    既如此,洪文帝也把昨晚听到元朝要解除婚约生起?的心思压了下去。若这桩婚事?注定要成,那也是天意。

    晏长裕躬身敬回:“多谢父皇教?导,儿臣明白。”

    “你做事?,朕很放心。朕等着喝太子妃敬的茶。”洪文帝笑道?。父子两人又说了几句,洪文帝便放了人。

    晏长裕全程都很镇定。行礼告退,晏长裕转身出了福宁宫。只是在踏出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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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刹那,眼前又闪过了一个画面。

    “晏长裕,我不喜欢你了!”

    画面一闪而过。

    他?骤然伸手,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心口,那里不知为?何?,竟猛然间生了一丝罕见的惊惶。

    又像是被人用针扎了一下。

    微疼。

    不过也只是一刹那,仿若错觉。晏长裕也只是微顿瞬息,片刻,如常离去。可就在又起?步的瞬间,又是一个画面快速闪过。

    他?恍然看到了一封信。

    上面写了三个字——

    和离书。

    那是卫元朝的笔迹。

    他?蓦然顿住。

    然那画面已经没?有了,只出现了一瞬,快得他?甚至没?看得太清楚,当?真像是错觉。

    不,定然是错觉。

    皇家从无和离一说,又哪里来的和离书?

    晏长裕冷着脸,抿紧了唇,冷静地想。

    “常文。”他?又沉声说了一次,“立刻着人去处理那些流言,从明日起?,孤要那些流言彻底消失。”

    到此为止

    但这流言一旦传开, 想要肃清又怎么可能?何况还是立刻,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自古以来,便是位高?如帝王, 也管不?住那悠悠众口。

    常文张了张嘴, 欲言又止。只是在瞧见殿下的脸色后?, 只好先咽了回去, 硬着头皮先应了一声:“老奴这就去办。”

    连他都明白的事实, 殿下又怎会想不?到?

    他心下有些发沉,想到元朝郡主的态度, 心中的不?安更甚了。

    “你?说太子殿下亲自去了镇国公府?”承恩侯府,陆瑾正坐在梳妆台前,静静地盯着镜中的女子,正仔细地描眉。

    听到侍女的禀报, 她手?上一颤,一下便毁了精心描好的眉毛。

    只见?那形状优美的细眉峰上, 歪出了一笔,趁着白皙的肌肤,实在是显眼又丑陋。陆瑾莫名?就想到了卫元朝那张妖精似的脸,脸色霎时冷了下来。

    “回小姐, 是的。”侍女心惊胆战地看了她一眼,小心翼翼回, “今日天刚放亮, 太子殿下便出了宫,去了镇国公府。奴婢向东宫的小安子打听过?了, 殿下今日出门前, 特意开了一次库房,据闻是把元后?娘娘留下的那支凤凰金簪带走了。”

    至于带走为何?

    不?用说, 陆瑾都明白。

    那支凤凰金簪,可不?是无名?之物。一是因为它本身的珍贵,二是它象征的意义,那可是一国之母传下来的东西。

    凤凰的图样,历来只有国母能用。

    便是当年她与晏长裕还有婚约时,也未曾看到过?,如今,他竟是直接给了卫元朝。

    陆瑾再也维持不?了淡然,猛然握紧了双手?,直到尖锐的指甲刺进了柔嫩的掌心,泛起疼意,她才深吸了口气。

    “小姐何必在意太子与元朝郡主之事?古往今来,只有笑到最后?才是赢家。”奶嬷嬷吴氏瞧见?陆瑾难看的面色,便笑着劝道,“不?过?是一支簪子罢了,待五殿下功臣,届时小姐想要多少簪子,都唾手?可得?。”

    “瞧瞧,今日五殿下还特意着人送来了好多东西,皆是华贵之物,论价值,可比一支簪子珍贵多了。”吴氏拿起一支金步摇插在了陆瑾的发髻上,笑道,“小姐看看,这金步摇,可不?比那小小金簪好看?”

    “况且,五殿下送来的东西可不?止这些。老奴瞧着,五殿下是极满意重视小姐。”

    那金步摇做工极其精致,漂亮极了。插上它后?,似乎连容色都增色了三分。这也是五皇子派人送来的。

    自春蒐归来后?,两?人的关?系算是过?了明路,晏长启便经常往承恩侯府送东西。

    陆瑾看着那支金步摇,脸色总算好了一些。

    见?此,吴氏脸上笑意深了些许,接着道:“咱们侯府已出了两?位皇后?,想来很快便能出第三位了。太子……可给不?了这份尊荣。”

    不?错,晏长裕已然废了,被废弃不?过?是早晚之事。便是他没有腿疾,这太子之位他也坐不?稳。

    元后?嫡子又如何?

    死人,怎么可能比得?过?活人?

    一个没有生母的太子,想要上位,太难了。

    “嬷嬷说得?对?,是我?想岔了。”陆瑾心情终于舒畅了几分。晏长裕喜不?喜欢她不?重要了,她要得?本就只是皇后?之位。

    “小姐能想明白便好。那支金簪实在代表不?了什么,老奴若是没记错,这还是太子第一次主动踏进镇国公府。”吴氏哼笑一声?,语气难掩轻蔑,“想来是那位郡主欲擒故纵的计谋凑效了。不?过?也就如此了,这女子啊,最重要的是要聪明,而不?是一幅皮相。”

    “咱家小姐可是大周有名?的才女,何必与那等粗笨之女比较?没得?拉低了品味。”吴氏嗤笑一声?,“她也就只看得?到那一亩三分地了。以退婚为要挟,一时凑效,却为害终身。简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一步蠢招罢了。”

    陆瑾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嬷嬷也以为她不?是真心退婚?”反正她只把之前卫元朝说的那些话?当做赌气之语。

    “那可不?是老奴一人认为,全京城都这般想。您瞧瞧,有几个人把那话?当了真?”

    “可不?是嘛!当初元朝郡主追太子殿下那劲儿?,大家都有目共睹。”这时,陆瑾的贴身侍女也笑着插了一句,“反正奴婢是不?信。若元朝郡主真退婚,那奴婢便把这眉黛全吞进肚子里!”

    “你?个小蹄子,倒是想得?美。这眉黛可珍贵了,不?知能买多少个你?这样的丫头。”吴氏笑骂一声?。

    “反正也是不?可能的事嘛,所以随便说咯。嬷嬷可莫要生气,奴婢才不?敢浪费这些好东西呢!”

    顿时,屋里哄笑一片。

    陆瑾唇角的笑意也更深了一些。

    元朝自是不?知道这些议论。不?过?也无所谓,她向来不?是很在意他人的评价,除非犯到了她的手?上,通常她都是不?搭理的。

    那些人之所以会诋毁她,无非是出于嫉妒。

    她自个儿?的日子,她自己最清楚。只要她过?得?越来越好,那些流言自然会消失,那些人也会越来越难受。

    送走了晏长裕一行后?,她也没再府中多待,换了一身漂亮新衣,便欢欢喜喜地领着人出门了。

    她与虞晋约好,今日要去庄子上玩的,否则,她也不?会起得?这般早。

    他才平寇回来,在外辛苦了几个月,所以洪文帝许了他几日假期。元朝便缠着她师兄,把他的假期提前预定了。

    不?过?还没等元朝出门,虞晋就已经到了。

    他今日穿了一身玄色的衣裳,衬得?他越发面如冠玉,也比平时多了几分威势。只是在看见?元朝的瞬间,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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