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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开始心动
“恭喜姑娘嗓子恢复康健。”
魏无咎含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已经勒马停下的陆湛也翻下马背,大步走到了桑瑶面前问道:“能发出声音了?”
她、她也不知道啊,她刚刚就是太过高兴, 然后下意识张了一下嘴巴……
桑瑶点点头又摇摇头,心里又是惊喜又是不敢置信,脑袋也有点晕乎。
她张了张嘴巴,却没敢再开口, 因为怕一开口就发现刚才是错觉。
这时凌霜听到动静从竹屋里出来了。
知道发生什么事后,她一脸淡定地表示:“吃了那么多天的药, 也该有些效果了。不过这会儿时间还早, 你还是先尽量少说话,这样有利于恢复。”
所以刚才不是错觉,她真的重新开口说话了??
桑瑶原地懵了一会儿后,高兴得眼泪都要下来了。她忍不住扑过去抓住陆湛的袖子,用还没恢复往日清润,嘶哑得有些刺耳的声音连叫了他几声:“陆湛陆湛陆湛!我能说话了!我不是哑巴了!”
“嗯。”看着这脸上像是晕开了艳丽的色彩, 笑容明媚夺目得叫人不敢直视的姑娘, 陆湛被风雪冻硬的眉眼不着痕迹地柔和了下来,“恭喜你。”
桑瑶看着他傻笑,末了放开他转去抱凌霜:“阿霜阿霜, 你简直是我的再生父母!”
不大习惯被人亲近的凌霜:“……倒也不必如此,你放开我就行。还有, 让你先别说话没听见吗?”
桑瑶听见了, 但她忍不住。她嘿嘿点头, 乖乖放开凌霜,做了个这就闭嘴的动作。
凌霜这才又看向陆湛:“这么重的血腥味,你受伤了?”
正在傻乐的桑瑶一愣, 扭头朝陆湛看去。
这一看她才发现他虽然神色淡然如常,但头发微乱,身上青灰色的夹棉外袍也被利物划出两道口子,露出了里头白色的棉絮,衣摆上更有大片血污,显然刚跟人有过一番恶斗。
像是被人迎头泼了一盆冷水,桑瑶满心的喜悦一下灭了大半,她连忙问陆湛:“怎么回事?你伤到哪儿了?”
陆湛摇头表示自己无碍:“回来的路上遇到一伙自称是叛军的土匪在抢劫城外的村民,出手拦了一下。”
凌霜一听这话就冷了脸:“城里一乱,什么牛鬼蛇神都冒出来了。”
桑瑶也是急得再次出声:“你还没说你伤哪儿了呢!”
陆湛只能转过身,露出自己后肩上的伤口:“一点小伤,不碍事。”
伤口足有两指长,流了很多血,桑瑶看得倒抽了一口凉气,脸色也变了。
“你!这么大个口子还说是小伤!那血都糊了一后背了!”还没完全恢复的嗓子被这声急呼扯得一阵刺痛,桑瑶皱着脸忍了忍,又哑着嗓子催促了一句,“别说话了,赶紧进屋上药先。”
“好。”
陆湛没有异议,大家一并进屋了。
陆湛背后的伤看着吓人,但没有伤到要害,凌霜很快就帮他处理好了。
桑瑶见此松了口气,心情却不知为何,一直沉沉闷闷的没有好转。
明明之前她还很高兴的。
“陆兄既已无事,我便先回去休息了。”
“我跟你一起去,你这伤口也该换药了。”
确认陆湛没事后,魏无咎和凌霜就先走了,屋里只剩下陆湛和桑瑶。
“那个,你这两天干什么去了?找到你义父了吗?”桑瑶本来也想走,因为陆湛看起来有些疲惫,但想到正事,她又停住了。
“我去见了几个人,他们疑似跟我义父接触过。但他们给的都是半年前的消息,我义父如今已不在冀州了。”
因为伤在后肩,陆湛这会儿是坐在床上的。他身上那件破了的外袍已经脱下,身上只剩下一件白色的中衣,中衣拉到伤口以下,露出了大半个线条流畅,肌肉紧实的肩背。
这样的他看起来有些陌生,桑瑶面颊微热,没敢多看,只低头写道:【那他们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许是刚才说多了,这会儿喉咙有些刺痛,她不敢再放任自己开口,便拿出了纸笔。
看出她的不自在,陆湛起身走到一旁放置衣物的竹柜旁,取了件干净的外袍披上:“不知,但我确定了一件事。”
桑瑶写道:【什么事?】
陆湛眉眼微舒:“他还活着。”
他这人情绪内敛,很少会表现出自己的喜怒哀乐,日常总是冷肃着一张脸,让人望而生畏。这还是桑瑶第一次从他脸上看到明显的高兴,她意外又新奇,同时也意识到了“找到他义父”这件事对他来说有多重要。
【这是好事,只要还活着,总有一天能再见的。】她想了想,又写道,【不过既然人没事,他为什么不回家呢?】
陆湛摇了一下头,这也是他多年的疑惑。
【可能是有什么苦衷,或者遇到什么意外情况了。等日后重逢,自然就知道原因了。】桑瑶不太擅长安慰人,歪着脑袋想了半天也只想出这么句话。
陆湛看着她,眉眼柔和地“嗯”了一声。
【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桑瑶这时又写道。
“先回家再说。”陆湛看了一眼外头的天色,“明早就启程,今晚你早些休息。”
桑瑶一愣,迟疑写道:【可是你的伤……】
“不要紧。”桑瑶还想说什么,陆湛又补了句,“幽州冀州都已大乱,我们不能再在这里多留。”
也是。大不了回去的路上雇个车夫,不叫他赶车了。
这么想着,桑瑶就点头写道:【那你好好休息,一会儿我让秀秀把你的饭菜送过来。】
“有劳。”陆湛两日未眠又受了伤,这会儿确实有些累了,便没有推辞。
【那我走了。】
桑瑶写完这话就起了身,不想就在这时,陆湛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换下来的那件染血的衣袍里,翻出一个油纸包递了过来:“等等,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
桑瑶意外地接过一看,发现这竟是一包糖炒栗子。
“出城时偶遇碰上一个村里的大爷想进城卖糖栗子,便随便买了点将他劝回去了。”陆湛没说自己就是为了买这栗子才会遇见那伙土匪,只言简意赅道,“你尝尝好不好吃,若不好吃就别吃了。”
桑瑶看着那包虽然已经变冷,但却被保护得极好,半点血腥味都没沾上的糖炒栗子,心头冷不丁的像是被人轻捏了一把。
“……你怎么知道我想吃糖栗子了?”她忍不住开口问他,“那天我和秀秀说话,你听见了?”
她说的那天,是几天前的某个午后,上山采药的凌霜捡了几个毛栗子回来入药,她看见后随口与林秀秀说了句“想吃糖栗子了”,林秀秀积极表示自己要去学,等学会了炒给她吃。
陆湛那时也在场,但并未说话,桑瑶便以为他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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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谁知……
“嗯,恰好碰上就买了点。”陆湛没有否认,只神色如常地移开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将手里的衣袍放回原处。
桑瑶看着他冷峻坚毅的眉眼,嘴角忍不住翘起,沉闷的心情也飞扬了起来:“那我拿出去吃了?你吃不吃呀?要不要我给你剥几个?”
陆湛:“我不吃,你们吃吧。”
“好吧……”喉咙越发疼了,但桑瑶还是忍不住说道,“那你好好休息,我走啦?”
“嗯。”
见陆湛确实是有些累了,桑瑶这才抿着直往上翘的唇角,转身出去了。
“小姐,可以吃饭了。”
刚出门就碰上了前来唤她的林秀秀,桑瑶回神,心情颇好地冲她扬了扬手里的油纸包,用口型示意她猜猜这是什么。
林秀秀凑过来看了看:“看着像是吃的,闻着也有点香……咦,怎么感觉是糖炒栗子呢?”
桑瑶嘴角一翘,打开油纸包给她看了一眼。
“真的是糖炒栗子!”林秀秀惊喜道,“哪里来的……哦哦哦,是公子带回来的吧?”
桑瑶神色矜然又难掩愉悦地点点头,伸手抓了一把给她。
“我不吃我不吃,这是公子给小姐买的,我可不吃!”林秀秀却不肯要,只高兴不已地说道,“公子对小姐可真好,都受伤了还不忘给小姐买好吃的!”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桑瑶听着这话,脸蛋莫名热了热。
他对她确实很好……
“小姐,公子他是不是喜欢你呀?”林秀秀知道桑瑶和陆湛只是朋友,所以这会儿是压低了声音问的。
桑瑶心下一跳,下意识把手里抓着的栗子塞进了林秀秀怀里:“瞎说什么!”
“小姐你、你能说话了?!”刚才一直在厨房里忙活的林秀秀又惊又喜,整个人跳了起来。
“……嗯。”桑瑶收回手轻咳了一声。
“太好了!”林秀秀拉着她激动了好一会儿,这才又捡起之前没说完的话,“小姐,我没有瞎说,我觉得公子肯定是你喜欢你才会对你这么好的。因为从前我家对门的顺子哥,就是这样对我阿姐的。”
相处多日,林秀秀已经不怎么怕桑瑶了,她又是个性子憨直的,这会儿忍不住就跟桑瑶仔细掰扯了起来,“他喜欢我阿姐,每次出门回来都会给阿姐带好吃的,还有各种礼物什么的。不过我阿姐不喜欢他,所以从来不收。”
顿觉那包栗子烫手的桑瑶:“……”
偏这时林秀秀又嘿嘿一笑,偷偷问了句:“小姐,你喜不喜欢公子呀?”
心跳一下失了控,桑瑶抬手掐住她的脸蛋,从刺痛的喉咙里挤出几句低低的话来:“不许再胡说八道,我跟陆湛只是朋友。他对我好,是因为他人好,他对谁都这样的。至于我,我、我自然也只拿他当朋友,他可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林秀秀也不挣扎,只眨着眼睛好奇地八卦道:“那小姐喜欢什么样子的男子呀?”
桑瑶不知道,因为贺兰玦的存在,她从没细想过这个问题,毕竟想了也是白想。
但反正……应该不是陆湛这样的。
他身材太高大了些,性子也太沉闷了些。不过身材高大能给人安全感,性子沉闷是沉熟稳重的表现,这、这好像也算不得什么缺点……
桑瑶心里有些乱,正好这时凌霜从对面魏无咎的房间里出来了,她忙转移话题说了句:“这不是你一个小毛丫头该管的,赶紧吃饭去!”
觉得桑瑶和陆湛十分般配,恨不得他们马上在一起的林秀秀:“……哦。”
不知是不是被饭前与林秀秀的这番对话影响到了,这天晚上,桑瑶失眠了。
脑子里不知为何全是陆湛的脸,她翻来覆去好半晌,始终没能把他从自己的脑海里赶出去。
一会儿是初见时他稳稳扶住险些从床上栽下去的她,说“别怕,我不会伤你”的样子;一会儿是他不肯收下那两千五百两,故意露出冷厉一面吓唬她的样子;一会儿是他骑着马从天而降,从镖局仇敌手里救下她的样子;一会儿是他在路上任劳任怨,对她百般迁就的样子;一会儿又是他受着伤从染血的外袍里拿出那包糖炒栗子的样子……
哦,还有那天晚上在山上小湖里,衣衫完整但浑身湿透的他闭着眼睛,下颌紧绷地坐在水里,由着她纠缠啃咬,双手克制又强势地帮她去除药性的样子。
要死了!
为什么会想起这事儿啊!明明决定要忘记,这辈子都不去回想的!
桑瑶双颊通红地将自己裹进被窝,来回翻滚了好几圈,可纷乱的心跳却始终无法缓和下来。
怎么会这样啊?她该不会是对陆湛……
不不不,不可能的,他又不是她喜欢的类型,一定是因为他人太好,她离家后身边又没有其他可以信任的人,这才对他产生了这样的错觉。
嗯!就是这样!
如此说服了自己一番后,桑瑶失控的心跳终于恢复正常。她拍拍自己滚烫的脸颊,拉下蒙在脸上的被子,强迫自己睡了过去。
然后她就做梦了。
梦里她和陆湛又去了云水村后山那个小湖里,而且这一次,陆湛没有穿衣裳。
桑瑶:“……”
桑瑶满脸通红地醒来,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从没做过这么羞耻的梦!
好在只是梦,她不说没人知道。桑瑶捂着脸坐起身,飞快地下了床跑去桌边倒了杯茶水喝下,又转去洗漱架旁掬了捧凉水泼在脸上,这才感觉不那么燥热了。
这天晚上桑瑶没有睡好。也是这晚,远在京城的广安伯府里,酝酿多日的风雨终于悄悄地来了。
第32章 事情败露(京城剧情)……
“你这丫头, 怎么忽然想到要请我吃酒?”
因为即将得偿所愿,近几天一直红光满面的金兰在碧云的盛情邀请下,去了院里的小厨房。
小厨房是给主子们开小灶用的, 两人去时天色已晚,里头一个人也没有。
碧云自掏腰包准备了一桌好菜,还有一坛好酒。
金兰起先有些纳闷,不知她这是在唱哪一出, 直到碧云羡慕又讨好地说了句“恭喜姐姐即将得偿所愿”,她才反应过来她是见她即将飞上枝头, 特地来巴结自己的。
这让她心下一阵舒畅, 脸上也忍不住带出了得意的笑:“你这丫头反应倒快。”
碧云拉着金兰坐下,殷勤地给她倒了一杯清酒:“咱们都是做丫鬟的,这为人奴婢的苦,我再清楚不过。姐姐能翻身做主子,我心里实在是高兴,这杯酒, 便算是我对姐姐的祝福吧, 愿姐姐日后能事事顺心,越走越高!”
“看你这小嘴甜的,行了, 就冲你这杯酒,往后我也不会忘了你的好处的。”
金兰从未被人这样恭维过, 心情大好的同时, 被碧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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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着喝了一杯又一杯酒——她不知碧云一直是桑玉妍的人, 还当她和另外那俩丫鬟一样,是后来才被桑玉妍威逼利诱唬住的,因此对她并未设防。加一想自己往后做了贺兰玦的妾, 手底下也得有能用之人才行,就越发高兴地与碧云吃喝了起来。
结果自然是醉了。
“不行不行……不能再喝了……”
碧云见差不多了,也没拦她,只面色殷勤地地扶起她说:“那我送姐姐回去,姐姐小心脚下。”
金兰没有拒绝,站起来后她的头更晕,人也更迷糊了。
碧云就扶着她出了小厨房,紧张地往位于不远处的荷塘走去。
贺兰玦喜欢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特地让人在院子里修了一个荷塘。荷塘上长廊曲折,灯影绰绰,不论什么时候景色都很怡人。哪怕此时正值冬日,池中没有莲花,只有枯败的荷叶顶着寒风萧瑟而立,也给人一种如诗如画的感觉。
只是这美丽的荷塘,却即将变成索命的恶鬼……
虽然早已做好心理准备,但碧云到底是头一回做这种害人性命的事,心里有些发慌,不过事已至此,她没办法再退缩,最终也只能带着金兰来到事先踩好的点,用帕子堵住她的嘴巴,狠下心将她推下了荷塘。
这地方桑玉妍已经安排刘嬷嬷事先清过场,不会有别人经过。
碰的一声,水花四溅。
骤然砸破池面薄冰,落入刺骨池水中的金兰发出一声短促沉闷的尖叫。
因嘴巴被帕子堵住了,这声尖叫并不响亮,不至于惊动其他人。但碧云还是吓得接连倒退了两步,险些摔倒在地。
“对不起,金兰姐姐对不起,不是我要害你,我也只是奉命行事。要怪,要怪就怪你知道的太多,心也太大了……你,总之你别来找我,我也是身不由己……”
她做贼心虚地爬起来,不敢往水花翻涌的池子里看,但也没有走——她还得在这里等金兰咽气,之后再大喊救命引来旁人,营造出金兰吃醉酒非要来赏荷,结果不慎跌进池子没了性命的假象。
如此一来,便不会有人往“金兰是被人谋害”一事上去想。这事儿也能悄无声息地解决,不会生出任何波澜。
然而让碧云万万没想到的是,意外发生了——
“快!凝香,快给我抓住她!”
一个像是刚从惊吓中回过神的女声,如惊雷般在她身前不远处的假山后炸开。紧接着,一个个子娇小,看着约莫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就拽着个膀大腰圆的丫鬟从那假山后面跳了出来。
碧云借着清冷如霜的月光看清对方的脸,顿时脑袋一嗡,脸色煞白。
竟然是府里的七小姐贺兰蓉!
这大晚上的,她、她怎么会带着丫鬟出现在这里?!
贺兰蓉是来“报仇”的。
因之前她对桑玉妍出言不逊,还当众掌掴她的贴身丫鬟金兰,使其颜面大失的缘故,她三哥狠狠教训了她一顿,她娘也生气罚了她十日禁闭。
这让向来最崇拜自家三哥的贺兰蓉又是愤怒又是伤心,同时也越发厌恶桑玉妍这个新进门的三嫂了。
她是家里最小的孩子,自幼被家人们娇宠着长大,本就是个吃不得半点委屈的,再加上她根本不觉得自己做错了——这个“桑瑶”,本就只是个出身低微的商户女,本就配不上她才貌双全,出身尊贵的三哥,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实,她哪里说错了?
因为她,她被与她素有不和的王瑜她们明里暗里地嘲讽笑话了不知多少次,近来都不敢出去参加宴会了!
至于掌掴金兰——这丫头没规矩地跟她这个做主子的顶嘴,她教训一二又怎么了?哪家主子不是这么管教下人的?偏她三哥被妖精迷了心,根本不听她解释!
熬到今日终于解禁的贺兰蓉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但又不敢再明着找桑玉妍麻烦,免得自家三哥和娘亲知道了又要生气,于是就暗暗琢磨出了一个损招:让人去寻几只无毒但看着吓人的大蜘蛛,趁着夜色偷偷放入“桑瑶”房中,吓死她丫的!
最好是吓得她屁滚尿流,在三哥面前丑态毕露,到时看三哥还会不会喜欢她!
她这么想就这么做了,所以才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青竹轩里。至于为什么不交给下人去办,要亲自跟来,那自然是想亲眼看见“桑瑶”的丑态,好出出心头的恶气啊!
却不想刚偷摸到半路,还没到桑玉妍所住的正房,就意外撞上了碧云推金兰下水的一幕。
贺兰蓉当时就骇住了,但她胆子比寻常姑娘家大,脑子也灵活,很快就回神意识到这事儿不简单。
再一看碧云那张脸,嚯,这不是她那讨厌的三嫂身边的大丫鬟碧云吗!
还有水里那个,她刚才可是听到这个碧云叫她“金兰”了,再加上碧云说的那些话……这事儿铁定跟她那好三嫂有关!
贺兰蓉想到这,哪还稳得住,当即就一边让丫鬟抓住惊慌失措的碧云堵了她的嘴,一边放声大喊引来附近守夜的仆从,把金兰从荷塘里救了起来。
冬日的池水寒冷刺骨,金兰被救上来时已去了半条命。但她身体底子好,被冷水一泡人也清醒了过来,很快就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死里逃生的她又是惊恐又是愤怒,同时也怕自己再没机会开口,便拼了命似的从地上挣扎起来,扑到贺兰蓉面前放声大哭道:“我家姑娘要杀我灭口,七小姐、七小姐救命啊!”
贺兰蓉一听这话,愕然之余眼睛顿时变得瓦亮:“救救救我肯定救!但你得先告诉我你家姑娘为什么要灭你的口!”
“因为……因为她根本不是真正的桑瑶!”
金兰惊怒之下豁出去的一句话,惊呆了猝不及防的贺兰蓉。
金兰险些被灭口,心下恨极了桑玉妍,自然不会再为她保守秘密,当下就把桑玉妍的真实身份和柳氏母女设计桑瑶与之换嫁的事说了出来。
贺兰蓉听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她没想到自己阴差阳错的撞破的竟是这样大的一个秘密!
“快快快,快带上她们去找我娘!这事儿我可处理不了!”
事情太大条,贺兰蓉回神后顾不上别的,赶紧带着一干人等往自家娘亲陆氏的玉琼苑去了。
玉琼苑里,陆氏刚准备歇下。
她是个容貌十分秀美大气,一举一动都充满优雅韵味的贵妇人。贺兰玦便是像了她,才得了那样一副令人神往的相貌气度。
“今日明明是初一,是规定好要来咱们院子的日子,可伯爷竟像是全然忘记了一样,吃过饭就径自往玉梅轩去了。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长得不如夫人,气质也不如夫人,还惯会装模作样,偏伯爷非要捧着她当个宝……”
丫鬟紫荷一边服侍陆氏脱衣,一边忍不住忿忿。陆氏听着她的嘀咕,神色淡然随意,并不见生气:“又不是第一次,随他去吧。他不来,我还更自在些。”
广安伯贺兰泰是个多情种,后院除了正妻陆氏,还有个真爱范姨娘和众多美貌妾室。陆氏对此早就看开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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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意了,反正贺兰泰再怎么宠那些女人,都不会也不敢叫她们越过出身镇北王府的自己。
倒是她身边的丫鬟仍会替她觉得委屈,每次遇到这种情况都忍不住要暗骂几句。
“奴婢就是心疼夫人。幸好夫人还有世子、三公子和七小姐……”
紫荷正说着,外头突然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她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贺兰蓉跟个炮仗似的冲了进来:“娘!娘!不好了,出大事了!”
陆氏一看见她这咋咋呼呼的样子就头疼。
她怀贺兰蓉时出了点意外,导致她早产了近一个月,因此贺兰蓉小时身体不大好,总是三天两头就生病。陆氏心疼女儿,便忍不住对她娇宠了些,谁知一个不慎就宠过头了。
不过这丫头虽然骄纵鲁莽了些,对她还是很孝顺的,若非真有急事,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打扰她休息。
陆氏这么想着,就在紫荷的伺候下起身坐了起来:“再大的事也得慢慢说,瞧你这毛毛躁躁的样子,哪还像个姑娘家?”
“娘,这种时候您就先别说我了!”贺兰蓉跟只兔子蹿到母亲身边,一口气不停地说,“您知不知道青竹轩里的那个桑瑶,她根本就不是真的桑瑶!她只是个冒牌货,是假的!”
什么?饶是见多识广如陆氏,也被这话听得愣住了:“你,这又是从哪里听来的胡话!”
“这回还真不是听来的胡话,是我亲眼看见的。”贺兰蓉说着先是喘了口气,之后就小嘴叭叭叭叭地一股脑把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陆氏:“……”
陆氏原本淡然的神色终于发生了变化。尤其是听贺兰蓉说金兰没死成,人也已经带来时,她终于眼皮一跳,霍然起身:“更衣。”
同样被惊得瞠目结舌的紫荷闻言,连忙回神道:“是!”
陆氏穿好衣裳出了里屋,贺兰蓉跟在她身后,继续用叽叽喳喳的方式来表达内心的不平静:“我本以为她是出身不高又没有亲娘教养,才养出了那么一副装作模样,惺惺作态的嘴脸,没成想她竟是个彻头彻尾的假货。而且听那个金兰的意思,她不仅骗了三哥的婚,还把我真正的三嫂给害惨了。娘,这事儿你可得好好查查……”
陆氏被她吵得脑袋嗡嗡,揉着眉心喝止了她,之后就沉着脸对紫荷说了句:“让人守住院子,谁也不许放进来。”
紫荷应声照做,同时让人把金兰和碧云带进堂屋。
金兰浑身湿透,嘴唇都冻紫了,看起来奄奄一息,十分狼狈,陆氏没有马上开始审问,让人带她下去换了身干净暖和的衣裳,又赏了她一碗驱寒的姜汤,这才终于开口:“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金兰哪里还会隐瞒,忙撑起气儿把自己知道的事,一五一十全说了出来。
陆氏原本只是看不出喜怒地静静听着,在听见她说柳氏母女为了达到目的,竟狠心毒哑了桑瑶的嗓子,把她换嫁给了一个乡下猎户了此余生时,终于脸色一变,惊怒出声:“此言当真?!”
她之所以愿意让小儿子跟桑家一介商户结亲,全是看在桑瑶母亲的面子上——两人自幼相识,兴趣相投,是亲如姐妹的闺中密友。哪怕桑瑶的外祖家遭遇祸事,全家迁出京城,彼此也不曾断了联系。也正是因这这层关系,桑瑶的母亲才会在过世前厚着脸皮把女儿托付给陆氏。
她相信陆氏一定能善待自己的女儿。
陆氏也确实没让她失望,这些年她与桑瑶虽然因为距离遥远,双方也都杂事繁多,没怎么见过面,可一直保有通信。虽然桑瑶对她谈不上亲近,更多的是客气和敬重,但陆氏心里却一直都是拿她当自家小辈看待的。
也是因此,听见这话时,她才会忍不住反应那么大。
“就是啊,这、这也太狠毒了!”再讨厌一个人也只想按着对方打一顿的贺兰蓉也被这话吓到了,继而就对真正的桑瑶生出了巨大的同情。
莫名其妙被人害成这样,这也太惨了!
“唔唔唔唔!”就在这时,嘴巴被帕子堵住,四肢也被人按在地上的碧云挣扎着叫了起来,一副有话说的样子。
第33章 当面对质(京城剧情)……
陆氏见此按下心中惊怒, 让人把碧云嘴里的帕子拿了下来。
虽然这个金兰说的有模有样,不像说谎,可毕竟只是一面之词, 作为一个掌家多年的伯府主母,陆氏不会就这么信了她。
“夫人,夫人不是这样的!金兰她是在胡说,她是在恶意攀咬我家姑娘!”
碧云对桑玉妍忠心耿耿, 自然不可能就这么认了金兰的话——这要是认了,桑玉妍连同她和柳氏都得完蛋。
她急中生智寻了个理由, 说自己之所以对金兰动手, 是因为早在桑府时就与金兰有旧怨,又看不过她进府后妄图勾引贺兰玦的背主行为,这才在喝了酒后与她发生争吵,继而一时冲动,将她推下荷塘。
至于金兰说的那些,都是她想攀附姑爷却被她家姑娘拒绝, 因此心怀怨恨编造的谎话——有贺兰蓉这个人证在, 她没法否认金兰确实是自己推下水一事,只能把自己的杀人动机往别处说。
为此她把贺兰玦送金兰药膏,金兰这几日到处暗中嘚瑟的事说了出来, 还说自己今晚主动请金兰吃酒,就是想劝金兰打消攀高枝的念头, 不要因此伤了姑娘的心——因为金兰与她家姑娘是自幼一起长大的, 她家姑娘很看重金兰。
“这事我们院里的人都知道, 夫人随便找个人问问便知。我原想着若能劝服她打消心中的妄念,就抛下过去的恩怨与她重做姐妹,可谁知她铁了心想勾引姑爷, 还与我说她有的是法子逼姑娘答应。我实在是气坏了,这才忍不住推了她……”碧云发髻散乱,衣衫狼狈,边哭边冲陆氏磕头,“我原不知她说的法子是什么,没想到竟是这样荒唐恶毒的污蔑,还请夫人明鉴,千万别信她的鬼话,她分明就是想攀高枝想得失心疯了啊!”
“我没有!我说的都是真的!夫人、夫人若是不信,大可把我们院里其他人都叫过来挨个拷问,他们都知道真相的!”金兰没想到碧云会倒打一耙,气得脸色都紫了。又怕陆氏会被碧云说动,就此堵了她的嘴,金兰爬起来,连着气儿一股脑地喊道,“尤其是刘嬷嬷,她知道的最多!还有夫人您身边那个徐嬷嬷,她也知情的,桑玉妍的娘柳氏给了她一大笔钱收买了她!”
这话一出,碧云当即脑袋一片空白。
是啊,她怎么忘了,知道换嫁之事内情的不只有她和金兰……只要陆氏将那些人抓来挨个恐吓拷问,总能问出真相的!
完了……
一切全完了。
眼看碧云面如土色地瘫软在地,陆氏额角一跳,当即青着脸看向紫荷:“去把徐嬷嬷给我叫来!还有金兰刚才提到的那个刘嬷嬷,也让人悄悄带来。”
这个悄悄,就是先别惊动是桑玉妍的意思,紫荷点头称是,立即去办了。
倒是迫不及待想看桑玉妍倒霉的贺兰蓉不太满意:“娘,为什么不直接让人把那个冒牌货叫来,跟这俩人当面对质啊?”
陆氏这会儿没心情搭理倒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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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还是她身边另一个心腹丫鬟闻言,低声与贺兰蓉解释了一句:“此事事关重大,总要先确定谁说的是真话才好。不然万一闹到最后发现三少夫人是被冤枉的,岂不伤了夫人与三少夫人之间的感情?”
贺兰蓉想想也是,但还是忍不住嘀咕了一句:“都这样了,还能有什么万一啊。”
之后的事就如碧云所想,彻底脱离了桑玉妍的掌控。
陆氏出身大越唯一的异姓王府镇北王府,又掌管这广安伯府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今日这事对她来说虽有些出人意料,但也不至于就此气昏头。
她没一会儿就冷静下来,对率先被带来的徐嬷嬷施以雷霆手段。
徐嬷嬷很快就扛不住招了。
她是陆氏的奶娘,平日里很得陆氏看重。也是因此,陆氏才会把这些年跟桑家往来送礼的事交给她,还派她去桑府教导桑瑶礼仪规矩。
这是她对桑瑶的看重,也是她对徐嬷嬷的信任。可谁知这徐嬷嬷竟为了些银钱,做出了这样阴奉阳违,胆大包天的背主之事!
陆氏听完徐嬷嬷的招供后气得面色发黑,抬手就一个杯盏砸了过去。
徐嬷嬷“啊呀”痛叫一声,捂着被砸破的头伏地哭求起来,不停地说自己是独子在外欠了巨额赌债,不得已才这么做的。
万万没想到这里头还有徐嬷嬷的事,贺兰蓉也是又惊又气,指着她就破口大骂了一通:“真要有困难你可以找我娘!凭着你与我娘的情分,我娘难道会见死不救吗?!”
徐嬷嬷也很后悔。可她那儿子滥赌成性,陆氏又是个性情刚直,眼底揉不得沙的人,她实在是怕自己就算说了她也会见死不救……
当然,眼下是说什么都晚了。
徐嬷嬷涕泪横流,痛悔难当。
作为陆氏的奶娘兼心腹,她本可以在广安伯府里荣养到老。她的丈夫儿女本也可以依仗她的关系在广安伯府里得到重用。可如今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都没了。
之后就是刘嬷嬷。
刘嬷嬷被人悄悄从青竹轩叫出来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一进这堂屋的大门,看见头发依然湿漉的金兰和面色如丧考妣的翠云,她就猛然一颤意识到了什么。
等紫荷开口将事情说明,她更是瞬间面白如纸,整个人从头冷到了脚。
不过她没和徐嬷嬷刚开始一样拼命否认狡辩,而是在沉默半晌后,颤巍巍往地上一跪,流下了像是痛苦又像是释然的眼泪:“没想到这一天这么快就来了,也好,也好啊……”
没等陆氏让人动手,她就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原来她曾是桑瑶母亲身边的大丫鬟,桑瑶的母亲和桑瑶都很信任她,所以她才能成为桑瑶院子的管事嬷嬷。而她之所以会背叛桑瑶,是因为柳氏派人绑架了她唯一的孙女,并扬言她若不肯听话,就将她孙女卖进妓院。
刘嬷嬷早年丧夫,中年丧子丧媳,如今就只有一个七岁的孙女相依为命。她不愿背叛桑瑶,也第一时间想到了要求助桑瑶,可柳氏根本没给她这个机会,她刚生出这念头,就收到了柳氏让人送来的一截断指。
刘嬷嬷一眼就认出那断指是孙女的。她当即肝肠寸断险些哭昏过去,之后就再不敢轻举妄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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