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正常, 很容易接受的事情, 可?真正经历才能领悟到, 留在这世上的人是最可?怜的,才能领悟那股悲怆。
“你在怀疑谁?”白和泽与沈乐成?相对而立, 前院的丧乐断断续续传入耳中。
在沈安成?死亡的第二日,皇宫中也传来?了消息,彻查后确认那几名刺客是云夷王安插在宫中的人。
沈乐成?声音嘶哑:“我?这几日想了很多。云夷王安插在皇宫的刺客,我?不信。”
他语带嘲讽:“云夷王终归比皇上差了一筹。”
从?谋反之事开始,一切看似都云夷王的谋划,其实都掌控在皇上的手中,云夷王确实在宫中安插人了,可?是在后的黄雀也可?以将人替换。
前方沈斐捷报频频,后方云夷王因恨刺杀沈世子,这确实合理。
可?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的皇上会不知道这般“盛大”的谋划吗?
“谁都逃不过的。”白和泽小声道。
沈乐成?颔首肯定?白和泽的说?法,他接着说?了句毫无关联的话:“从?云夷王谋反后,大皇子的双眼更有神了。”
白和泽会意?:“最近被弹劾了三个人,其中两人是大皇子的推举上的,空出来?的位置被太?子推举的人占了。”
他稍稍停顿:“将这把火点着,你不后悔?”他还记得前一段时?日,在沈乐成?口中出现最多的就是大皇子了。
沈乐成?不在意?道:“有云夷王前车之鉴,皇室内乱是迟早的事,我?们只是让事情更加顺利,我?为什么?要?后悔。”
“你总是不放心?我?。”沈乐成?微笑接受白和泽的关心?。
上一世他可?是光明神殿安然活下来?的圣子,并非贬义上的圣父。
沈安成?死后封爵,沈乐成?同时?继承了侯府世子的位子,无召沈斐没有回京,即便?他的大儿子死去。
秋老虎的天?,比夏日的烈日有过之而无不及,城中的燥热等待着一场秋雨降下。
不过在秋雨落下前,天?闷闷的,天?地仿佛蒸笼,更加热了。
“娘,日头毒,别在外头久晒。”沈乐成?站在院门口。
自从?沈安成?死后,沈母就喜欢搬着把椅子坐在院子里,仿佛沈安成?还小时?,他在院子里疯闹,她一边做着女红一边看顾着他,长大些了,沈乐成?总是会跟在沈安成?身后,她便?在院子里教导沈嘉做女红。
“好。”沈母口上应好,却一动不动。
沈乐成?上前将人搀扶,沈母这才动作。
沈母握住沈乐成?的胳膊,她转头问道:“阿嘉产期是这段时?日?”
沈乐成?点头:“今日十月二十。”
嵘王上一次登门镇北侯府,曾告知他们,出发前,他们在嵘郡请大夫算过,临产的日子大约在十月中旬。
“那便?是已?经生了,也不知道是个小子还是个姑娘。这般光景了,该是有消息传回来?了。”
说?着,沈母絮絮叨叨起来?:“头胎还是生儿子好,嵘王毕竟是个郡王,有儿子了,阿嘉也能在王府中站稳脚跟,而且哥哥总是能护住下面的孩子。”
“不过姑娘也不错,姑娘是小棉袄,总是比皮实的儿子乖巧听?话,也能在府中解解闷、说?说?话。王府中的日子总是不会太?难过了。”
沈乐成?笑道:“该我?说?,大姐最好是个龙凤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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寓意?好,还好事成?双。”
“不成?,太?危险了。”沈母看向沈乐成?,“我?对你说?这些做什么?,这不是你该听?的。”
惨遭拒绝的沈乐成?笑了笑,然后对身边侍女示意?开饭。
坐在餐桌上,沈母等待陆续上桌的菜,又看了看那几个经常坐了人现在却空荡荡的位子,轻叹问道:“你嫂子呢?”
沈乐成?心?中悲伤再次涌出,回答:“嫂子在小佛堂。”
沈母张嘴想说?话,却又合上了嘴。
吃过饭,沈乐成?陪着沈母坐了一会儿才回到自己的院子,沈安成?待过的前院封起来?了,从?外面看,院子里杂草丛生,只是一个月没人打理便?有些破败阴森的感觉。
沈乐成?推门,让元宝拿了镰刀和清扫的工具,挥退小厮,自己进了院子,打扫起来?。
等干净整洁了,沈乐成?才给院子重新落锁。
家里只有沈乐成?一男子,再加上沈安成?的事,沈乐成?便?没再去国子监,已?经算是变相的休学了。
每日在家简单的日常,安逸舒适,如果没有沈安成?这事就好了。
京都盼着的雨终于降了下来?,让京都彻底步入了秋日,一场秋雨一场寒,前几日还穿着薄纱般的衣裳,这几日便?将厚实的披风披上了。
管家从?外走入,站在书房门口道:“嵘王府的人来?了。”
沈乐成?放下手中的账本:“可?是大姐那边的消息?”这时?间?,该是嵘郡那处的消息传到了。
管家应:“不知,不过门人道那人脸色并非喜色。”
沈乐成?心?中突的疼起来?,一种不详的感觉陡然升起。
“嵘王呢?”沈乐成?又问。
管家道:“不久前,嵘王被皇上召进宫了。”
嵘王府上的传话人进了前院,见到沈乐成?后便?跪下伏在地上:“世子大人,嵘王妃与小公子走了。”
听?到沈嘉的死讯,沈乐成?以为自己会难以控制情绪,但?他比想象中还要?冷静,似乎内心?在之前便?已?经告诉他,沈嘉凶多吉少。
“死因呢?”
“难产。”
沈乐成?再次问道:“死因呢?”他紧盯地上的小厮。
小厮吓得在地上打摆子,不敢说?话。
沈乐成?深吸气,道:“告诉嵘王,如果他查不出沈嘉的死因,那我?不介意?亲自去嵘郡。”
小厮走后,沈乐成?对所有人道:“这件事暂时?不要?传到娘的耳中去。”
独自一人坐在房间?,沈乐成?闭眼。
嵘王没有妾室,只有通房丫头,宠妾灭妻可?能很小,但?并不排除,嵘郡天?高皇帝远的,大姐又怀有身孕,生产时?最是容易被动手脚。
冷静。沈乐成?告诉自己。
其实还有种可?能,消息传到镇北侯府,皇上正好将嵘王传入宫中。
可?皇上他疯了吗?
沈乐成?嘴角勾起嘲讽的笑容。
是谁都不重要?。他偏头看向窗外。摆在他面前只剩两条生路。
第一条,继续做他的纨绔,等到镇北侯府破败;第二条,去军营。
这并不是公平的选择,因为第一条走到最后也是死路一条。
第 116 章
北国与晋国接壤的地方一年只有两季, 夏季与冬季;夏日时一日土干枯龟裂成块,风吹来西北的黄沙,只要在外?便是黄沙糊脸;夏季的结束往往是从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 雪先从高山上?下来,接着?是边疆的战场, 寒风卷席着?冰渣子吹得脸生?疼, 脚下的土被冻得硬邦邦的,在那个天道下, 也没人敢用铁器, 怕手贴上?去便是直接连皮带肉撕下来。
沈乐成抵达边疆时临城刚下了初雪,初雪连下两日, 脚下的沙石裹着?冰雪,寒意从脚底直窜心窝。
他感觉整张脸都不是自?己的, 两颊又疼又痒, 嘴唇皲裂却不敢舔舐。
这辈子, 上?辈子, 亦或是上?上?辈子, 这是他第一次对干燥与寒冷有如此深的感受。
沈乐成内心泪流满面:如果有下辈子,他一定要做个躺平的咸鱼。
“将军尚未归来。世子怕是不清楚,现下恒阳山大雪,已经封了过山的路。”
沈乐成看着?身前宣节校尉粗犷如砂砾的黝黑的脸,模样老实憨厚, 是沈乐成最不爱面对的人。
他问?道:“恒阳的雪会下多久?”
宣节校尉摇头:“若是将军回来, 下官会让人叫世子的。”
来此十日, 沈乐成就被架空十日, 述职后直接安排了个无事的空闲位置,就像是来这么个苛刻环境养老般。
临城事由全权归陈将军负责, 主事的一直不归,沈乐成不曾拜见过陈将军,他在临城的身份就是个尴尬。
两个月前,沈嘉的死讯传回沈府,嵘王府内传回,府内丫鬟勾结稳婆,趁着?主母生?产下毒手,致使一尸两命。皇帝大怒,同时也为了“安抚”沈家,将嵘王圈禁。
嵘王算是彻底废了。
因为大皇子曾在兵部?任职,沈乐成起初找了大皇子,没几日太子寻过来,并透露出如果是他将沈乐成塞入军中的,沈乐成需要代表沈家支持他。
这本?来就是沈乐成的目的,他甚至没避开皇帝的眼线给大皇子传话,言明收回他之前的请求。做一个傻白甜该做的事情。
两个皇子都下场了,皇上?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便宜了沈乐成达成所愿。
不过这个所愿,倒是与沈乐成想象中的极为不一样。
沈乐成低头看了看红彤彤的手,也幸好自?己的习武,不然得肿成馒头大小,手中是一张竹制的文书——他的任命书。
昭武校尉,虽然才正六品,但老虎不在家,六品也个大王不是?虽然是个纸的。
不过沈乐成在这边等?待的这几日并非没有任何收获。他老爹虽然未在恒阳城镇守,但在军中的人脉却不少?,这段时间,沈乐成除了在城中晃悠观察周边环境,同时也是在等?自?己的帮手。
下值后,沈乐成回到自?己的小院子看见老爹派来的人傻眼愣神。
“周文武?”
周文武投笔从戎,这事还是沈乐成在其中斡旋的,兜兜转转,人竟然来到了他的身边。
他想换一个人。
现在的周文武,手上?的伤并未完全愈合,武艺也未练起来,在军中也无人脉,说?是拖后腿的也不为过。
周文武转头瘪嘴:“你不想看见我,我也不想过来。”
“那你就说?,不过来呗。难道还会有人让你这个小少?爷受委屈不成?”
周文武似乎回到了刚踏入疆北土地时双眼发黑,呼气不畅的时候。
这还是个病号,沈乐成提醒自?己,怕人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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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说?回正题:“随同的还有哪些?人?”
周文武报出一连串名字而后将一封信交给沈乐成:“这是从京都送来的。”
京都,白和泽正在与自?己的父亲谈论学业,交谈的最后,白和泽突然提起婚姻之事。
“婚姻之事自?有你母亲为你做主,你只管好好读书,莫将心思放旁的上?。”
白和泽不敢挑战一家之主的权威,连忙认错,而后道:“国子监陈司业私下找了我,说?可以推荐我入徽府的衡南书院。”
白父眉头皱紧,衡南书院是江南地带最好的两座书院之一,读书人若是能在衡南书院内修上?一段时间对科考也会更?有把握些?,只是徽府离京都太远了。
“陈司业的家中可有小辈下场?”
白和泽微楞,而后反应过来,明白白父的想法,心中暗叹这位便宜父亲的格局还是小了。
他一心二用,思索白父问?题的答案,回答:“陈司业仅有两子,一子已经为官,另一子尚在家学。 ”
稍停顿,白和泽接着?道:“陈司业之前未提,在听闻家中长辈准备与礼部?尚书结亲后才委婉一提。”
礼部?尚书是太子的支持者,这次科举皇上?欲让大皇子全权负责。
“这有什么……”白父的话卡壳,他想到了最近朝堂上?的事情,太子与大皇子之间似乎并不平和。
如果,没有云夷王造反的事情……大概没有人会认为皇帝这个位置还能从自?己人手中抢夺。
太子慌了,也越发防备大皇子了。大皇子就算现在没有这样的想法,那么以后呢?在太子的逼迫下,大皇子会不会做出什么不得已而为的事情?
白父越想越深,细思恐极,背后都是冷汗。
“这事,为父与你祖母还有母亲会再商量的。”
“去往衡南书院之事?”
白父已经被刚刚自?己的脑补吓到,没心思再想其他,他摆手:“一切都听你祭酒与司业。”
等?到白和泽准备启程前,白父终于?缓过神,他很后悔了,非常后悔,但话早就说?出去了,他是个一板一眼的人不允许自?己做出出尔反尔的事情。
白父的脸和心情眼见着?越来越差,他希望白和泽能够读懂。
白和泽只当没看见。
临行前的早上?,白父将白和泽找到书房,脸色严肃古板还有点黑,他道:“你光在国子监读书了,博士们怕是没教你为人处世,这是为官之本?,别愣头般不看人脸色、眼色一个劲儿的朝前冲。这次在外?,我希望你能够学会,路途遥远家中鞭长莫及,但我不希望游历尚未结束就收到你要归家的信。”
白和泽点头连连应是,道:“父亲教导的是,只是老师们道,只要本?事够强,就不用理会其他外?物。在朝为官,哪能每件事都做到尽善尽美?,不得罪人?儿子认为这话是好的。”
“那是他们在国子监待久了!”白父瞪着?白和泽,见人恭恭敬敬没有收到任何影响,他挥手,“时辰也不早了,每月需得寄回一封一家,免得你祖母与母亲忧心。”
白和泽站在离京官道的岔路口,行色匆匆的人从他身边走?过,大多数是平头百姓,他们弯腰低头不敢看那些?衣着?光鲜的“大人们”,再就是进京赶考的儒衫学子,他们虽因赶路模样有些?狼狈,但当他们眼中出现京都的城门后,再看便觉得意气风发。
白和泽朝徽府方向眺望,又转身面向北方。
“少?爷?”书童发现少?爷不见了,心中咯噔一下,转身发现少?爷站在岔路口才松了口气,跑到少?爷的身边,小心翼翼问?:“少?爷,您要是不想离开咱们就不走?了。”
白和泽最后一次看向北方,而后踏上?去往南边的路。
书童小跑跟上?:“其实我也有点不想的,都不敢朝后看,不过我娘说?,等?在外?面见识更?多的东西后就没时间想家了……”
疆北。沈乐成穿着?一身单衣站在军营中唯一的练武空地中央,他额上?附着?一层薄汗,他笑容自?信张扬,伸出手做出邀请手势道:“谁还想见识一下?”
第117章
一个权贵子弟候府世子, 与一群将士打成一片不分你?我,在某种程度上不算好?事,但对于一个刚进入北疆的六品小?官而言却?是?个不错的开端。
这几日?下来, 沈乐成才?算真正大概上的了解了他所在的这座城。
在真正的雪季来临之?前,更北国的戎敌会开展一年中最后的几次进攻, 这关系到他们未来四五个月生死, 是?绝对的激烈。
建功立业,沙场杀敌的机会即将来临, 眼前已?经有画面的沈乐成是?既忐忑又兴奋。
“恒阳山雪一直不停, 陈茂将军能?及时回来吗?”周文武站在廊檐下,外面的雪鹅毛大小?, 飘飘洒洒落下,早上刚清扫干净的地面上又积上了一层雪白。
沈乐成就站在周文武身边, 同?样看着雪:“肯定会回来的。”
“北戎人的动作这么快, 想趁陈茂将军将临城攻下。”
“我们的将军们又不是?傻子。”沈乐成翻了个白眼, 有时候周文武说的话, 可真是?傻气的要?命, 果然是?读书读傻了吗?
“我怀疑,我们的陈将军,在外埋伏,准备一场请君入瓮。”
“这不能?吧。”周文武皱眉,“天气恶劣, 不适合长时间埋伏, 持久的战斗对我们是?没有优势的。”
“谁知道呢。”
沈乐成双手环抱, 想到这几天在军营中所听所见, 以?及将军副将下达的命令,再?联想陈茂的资料, 隐隐有猜想。
“陈将军不是?一般的人。”沈乐成道。
周文武:“平民能?当将军的就没有一般人。”
沈乐成:“我是?说陈将军用兵不一般,他用兵路子野,不如其他将军稳。”
但就是?因为他路子野,让人寻摸不出规律、风格,才?能?让人觉得棘手。所以?才?能?一直稳守临城。
“那到是?的。”周文武的脸色更加难看,他从拿到陈茂的资料后便开始研究他的用兵,他领的战役,那段时间让他这样擅长总结的强迫症很难受,非常难受。
这人的存在仿佛就是?天生克制读书人的。
沈乐成笑了笑,转而问道:“如果战事起,你?说我申请前锋,他们会答应吗?”
周文武很认真的思考了:“大概只有陈将军会答应了。”稍稍停顿,周文武接着道,“你?就放弃吧,以?你?的身份,没人敢让你?去冒这个险。”
周文武想了想又加了一个词:“现?在。”
沈乐成是?个小?白,如果不是?身份原因,初来乍到的他就是?个小?兵,没人敢让他带着几十个士兵冲在第一线。
戎敌的进攻比预计中的时间早了一日?,斥候的哨声,城外的浓烟带来肃萧,军中号角吹响,所有人已?经准备好?,手持武器站在城下,等待接下来反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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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令下。
沈乐成与一众将领站在城楼上,居高看列阵在前的军队,他们的队伍没有在他在电视内阅兵仪式中的方阵整齐划一,手中虽然是?制式武器但也?有不同?,不少都在不同?的位置有缺损,但每个人脸上的坚毅和肃穆却?是?一样的,他们形成一股惊人的气势,是?与上个世界那些光鲜的光明骑士没有的气势。那是?经历多场血肉厮杀,带着血气的气势。
“攻!”陈将军留在城中的副将大喝,暗红小?旗随之?挥下。
城门上,其他将领按照部署时指挥行动,城门打开,前锋军率先冲出,朝着远处看着仿佛蚂蚁的戎敌军队杀去。
城中所有人都如上了发?条的机器在自己的位置上快速运转,除了沈乐成。
他没有任务。
他们都选择忽视这个没培训“无证上岗”的烫手山芋。
沈乐成这才?体会到身份尴尬的坏处来,没见过陈将军,他手上便没兵,没兵,他就是?什么都干不了。
也?不对,其实还是?可以?做些什么的,现?在文职兵暂时归他管来着。
外头的战斗持续到了傍晚,部队中一部分伤者才?陆陆续续被送回了城内,大部队依旧在目光所不能?及的外头扎营。
沈乐成负责调度,虽然已?经有运行机制在,但他依旧忙的团团转,等伤者和死者都分别安置好?,外面又起了滚滚烟来,战斗又开始了。
沈乐成听城里?的老?兵说,战场上的战斗并不是?一两天能?解决的,有时候会打上十天半个月,光看哪一方吃紧了。
不过这样也?有个好?处,便是?得等上五六个月甚至是?一年多才?会和那批人再?打上仗。
第四天夜里?,陈将军的人带着将军口令进入城中被带到了沈乐成面前。确切说是?被带到了留守军需将的房屋里?,只是?恰好?被沈乐成撞见才?被带到他面前。
沈乐成似笑非笑:“是?怕我故意作梗?”
身前人模样狼狈,双颊泛红的位置是?冻疮,手肿得像馒头,不过人十分有精神,盯着沈乐成目光防备。
“末将只是?怕拖延的久无法完成将军交代的命令。”
“陈将军是?什么命令?”沈乐成问道。
那人转头看向军需将,军需将道:“只是?取些军需。”
这是?告诉沈乐成,他不能?越级插手的意思。
“行。既然是?陈将军的命令,你?们好?好?完成。只是?李副将让我留在城中,小?事好?说,大事上可都是?需知会我的。”沈乐成点头,说完,他起身离开,毫不拖泥带水,倒是?将房中两人给看愣了。
沈乐成回到了房间,周文武喘着气跑过来,看见沈乐成后他才?松了口气。
“就这么不放心我?”
周文武在缓气没有说话。
沈乐成反问:“怕我跟着跑了?”
“你?说你?想当先锋。”
沈乐成道:“可我再?混也?知道这里?是?军中,军令如山。”
周文武这才?彻底放心,还不是?沈乐成以?前胡闹的事儿做多了让人不放心。
又过七日?后,外头终于传来了胜利的捷报,陈将军帅军在玛坡上伏击了北戎的后路,与临城内出发?的军队来个了包抄,不过北戎在恒阳山下埋伏陈将军的军队赶到支援,让敌军逃了一半去。
两路军队汇合,大军在原地驻扎,陈将军派遣副将领一队人马回城并带回给沈乐成的口信。
“将军有令,遣尔押军需往营地。”
沈乐成:“遵命。”
依照命令,沈乐成让城中军需官将东西整理妥当后朝前方营地赶去。
北边的风雪就像沙漠中的风沙,行走其中都是?对人的折磨,只是?一个寒冷一个炎热罢了。
沈乐成感觉自己握住缰绳的手已?经与缰绳冻在一起,最开始手还觉得冷,现?在倒是?热起来了,只是?这种热带着刺骨的疼。
赶路途中下过一场大雪,好?在持续时间不长对军队行进影响不大,连着赶了三天路后,沈乐成终于抵达了前方的营地。
他终于见到传说中的陈茂将军。
陈茂与沈乐成想象中初入不大,身材是?北方汉子的高大,脸上皮肤黑红脸颊有冻出的红晕,若是?忽略他身上的气势,模样看起来就是?大大咧咧的义气好?汉。
“沈乐成?”陈茂同?样也?在打量身前男子,细皮嫩肉的,一副吃不了苦的模样,完全就是?上战场的料。
不过听说武艺不错,人也?算有点聪明劲儿,没有犯傻。陈茂结合属下们向他汇报的对沈乐成做出公正评价。
沈乐成单膝跪地:“末将在。”
“我知你?父亲与你?大哥,也?知道你?在京都中的风评,咱们丑话说在前头,在我的地盘,我可不会理会那些。”陈茂说话十分直接。
沈乐成丝毫不意外:“末将晓得。”趁陈茂话未出口,沈乐成接着道,“末将恳请作为先锋迎战。”
陈茂大笑起来,小?孩子家家,果然在京中听戏听多了。
“先锋?你?认为你?有什么资格?先锋可是?要?领兵冲在最前方的,可不是?你?自个儿武艺高强就行的。”陈茂反问,“你?还未上过战场,知道战场是?什么模样的吗?”
沈乐成早有准备:“领兵的本领,需要?时间才?能?瞧出,但是?作为先锋,只要?我够强就能?胜任。”
“而我足够强。”沈乐成以?自信的态度说出自谦的话。
沈乐成认为他已?经自谦了,但在他人耳中却?是?自负的表现?。
陈茂笑了笑,心也?渐渐淡下去,他认为小?孩还未看清自己,说道:“你?是?在说你?的嘴巴吗?”
沈乐成道:“我要?挑战军中最强的人。”
“不巧,最强的人就在你?面前。”陈茂咧嘴笑露出一口大白牙,带着冷冽之?意,“你?要?挑战我?”
“末将不敢,但也?愿意试一试。”沈乐成抬头。
对上陈茂,他有七成可能?会输,但却?超过了军中大部分人。
陈茂酣然大笑,似乎重新认识了沈乐成:“不愧是?老?沈的种。”
第118章
沈乐成惊喜抬头, 他想过在军中先锋这事?会很顺利,没想到陈茂将军会如此直接。
“将军,我会全力以赴的, 请将军也不要手下留情。”沈乐成自信说道。
陈茂将军大笑站到沈乐成身前,他比沈乐成高一个头, 气势十足带着压迫感:“果然是我熟知的沈家人。你可?比传闻中不大一样。”
“不管是什么传闻, 都得有拳头。”沈乐成率先走出帐篷,将衣摆放入裤腰, “将军, 请。”
“将军……”陈茂身边副将陈叁出声想劝,陈茂手微抬堵住陈叁还?未说完的话。
两人在帐篷前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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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外头人都围了起来了,一传十, 十传百, 整个营地都知道京里刚来的世?家子弟要挑战大将军, 身为大将军手下的兵, 知道大将军的厉害, 听闻这消息都认为有好戏看了,等着不知天高地厚的新兵接受绝对武力的制裁。
沈乐成摆好起手式,陈茂将军也不轻敌,全身肌肉蓄势待发。
围观士兵因为两者之间的紧迫氛围全部安静下来,屏住呼吸。
沈乐成先攻, 陈茂格挡, 都是十分基础的攻击和格挡, 拼的是力量和对力量的运用。
沈乐成只感觉自己似乎和钢板撞到了一起, 每一拳的接触都带着酸麻感觉。
稳如山,沈乐成想到。
“有几分巧劲儿。”陈茂如是评价, 在与沈乐成接触瞬间,陈茂也稍稍吃惊,
看似瘦弱的身体,竟然能够爆发这般力道。
两者之间的每一次碰撞都让围在四周的士兵们大喊,拳拳到肉,那才精彩。
沈乐成穿越满打?满算也没有一年,能将原主所有本事?融会贯通已是他天赋异禀,与陈茂将军这样的“老兵”相比欠缺的不是的一星半点,要不是有上?辈子圣子的实战经?验,他也挺不到现?在。
沈乐成已将原主一身本领全部使出,陈茂将军依旧留有余力,他进攻姿势陡然一变,骑士突击!
可?惜没有圣光。沈乐成内心遗憾,那才是他上?辈子最会的玩意。
陈茂双眼亮光,挡住这一击,疑惑问道:“这是你自己琢磨的吗?与传统的武学大相径庭。”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沈乐成没开口依旧攻击。
“已经?成型了,而且有种很正的感觉。”是完全与军队匹配的一种武学。陈茂在心中评论沈乐成的每一招。
这还?真是个惊喜。
“到此为止吧。”注意到沈乐成进攻招式已经?重复后?,陈茂蓄力准备自己的全力一击。
拳头裹挟劲风发出爆鸣,带着无?可?匹敌的势。
沈乐成被拳头击中向后?连退数十步,直接退到了兵圈中,五脏六腑收到压迫,呼吸都不在通畅,他咳嗽起来,以此将内里的劲儿泄出去。
周围士兵看向沈乐成目光变成欣赏,甚至有人手搭到沈乐成肩上?,小声道“真不赖”。
“我输了。”沈乐成走到陈茂身前,拱手。
“好小子,你能坚持这么长时间让老子吃了一惊。”陈茂上?前搂住沈乐成肩膀,“虽然你输了,先锋将军的位置肯定是没了。”
沈乐成笑道:“那先锋副将呢?”
“绰绰有余了。”陈茂接着道,“你可?是世?子。”
沈家爵位世?袭,沈乐成现?在为候府世?子,入朝为官最低也会是六品以上?,即便?入伍也不会从小兵开始,更何况沈乐成原本挂职昭武校卫,所以先锋副将,绰绰有余。
沈乐成走马上?任,上?午被任职,下午就被编入军队操练。要说上?午大家只是旁观沈乐成与陈茂将军之间的你来我往,下午的联系便?让大家对沈乐成的武力值有了更加直观的印象。
下午,军中流传最广的一句话便?是:“那真的是十几岁的少?年郎吗?细皮嫩肉的,咋我就打?不过呢。”
沈乐成进入先锋队中十五日,每日随队操练,皮肤粗糙不少?但?整体实力却有飞跃式进步,期间戎敌来犯一次,沈乐成被安排在后?方坐镇,近距离感受只有冷兵器的战争。
又二十多日,戎敌卷土重来。
沙场点兵。
沈乐成坐在马背上?,长刀在右,与箭筒一起,左边挂弓,他候在营地最前,等待先锋将军的一声令下。
“进攻!”
沈乐成骑马飞驰,数十人与他并肩,鼓点转换,沈乐成稍稍放慢一些速度,十三人呈人字型排列,沈乐成取弓搭箭,箭矢“咻”的一声直入敌军,远处,一人从马上?倒下。
一箭后?,沈乐成跟上?自己的小队,与他属下其他小队汇合,途中箭矢不断射出,打?乱敌方的阵型,
两军越发近了,沈乐成收回?弓,拔刀,腿夹马腹,速度再次飙升。随着鼓点的变换,再次变换阵型。
势如破竹。
敌军试图打?散先锋部队并进行反向包围。
两军的人厮打?在一起,只有盔甲才能分清敌友,步兵紧随其后?,展开生死搏杀。
沈乐成挥刀,刀划过皮肉,很大的阻力,很钝的感觉,耳边环绕兵刃与盔甲碰撞,敌人不少?,他不知道挥了多少?次刀,他的马也被刺伤了,他从马上?滚下来,身上?的伤口不断渗血,他也没有感觉。
这是游走在生死之间的感觉,不知疲惫,不知伤痛,只要不停下来,就什么也注意不到,直到力竭或是血枯。
身边暂时没敌人的时候,沈乐成无?所谓的状态出来,全身疼得他面容扭曲狰狞,身上?的力气也耗去不少?,大口喘着粗气。
敌人就像海浪,间接式的进攻,这对沈乐成而言不是什么好事?。敌人被杀退的时候,他就会感觉到身上?的伤口和疲惫,一股虚弱上?涌,接着便?是再次涌上?来的敌人,他需要更加卖力去挥刀才能活下来。
将军白战死。沈乐成现?在是真的领悟到了。
杀敌不难,难的是在战场上?杀完敌后?还?活着。
鼓点变换,后?方的长戟兵也到了,很快越过沈乐成他们,沈乐成随手牵了匹受惊的马,翻身上?马,聆听鼓点的指示寻找敌军薄弱的地方。
这场战争持续了一天,太阳落山前有了胜负。
大晋赢了,北戎的营地再次向后?退了百多里。
“不错。”陈茂骑在马背上?,看见和其他士兵搀扶着一起回?来的沈乐成后?露出笑容来。
沈乐成脸上?沾染鲜血,也笑起来,露出全身唯一保持干净的牙齿。
半个月后?,晋国主动发起进攻,将北戎赶出边境山外。那时冬天也到了,边境迎来一段稳定期。
徽府,衡南书院。
白和泽端坐于书房内,书房一面通庭院,房内有火盆散发热气,火盆上?一角置有一精致铜壶,壶嘴处缕缕水雾溢散。小庭院正中是小竹林,竹林背面是贯穿整个庭院的小水渠。
这便?是衡南书院榜首才能居住的首居。
两个月前,白和泽抵达衡南书院,凭借国子监监生身份与自己老师的举荐信成功入学。
衡南书院一月一小考,一季一大考,小考为分班、考校学习进度,大考则更偏向荣誉,榜首便?能有种种特权,首居便?是其中之一。
白和泽抵达书院后?一个月正好逢上?大考,摘得榜首,前几日的小考同样摘得榜首。
对此,白和泽只能说,都是上?上?辈子考剩下的。在这里,没有人能比他更加适应考试了。
白和泽搓搓手,又将手放在火盆上?取暖,小铜壶冒大气了,他便?给自己的茶斟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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