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可惜了。”小姨说。
没有航向记录作佐,其他日志也没有相符之处,好像艾莉亚的梦就只是梦。
艾莉亚接着说:“其实我本不该知道,但当天夜里我因咖啡失眠,在吹海风时听到有人在争吵,有船员质疑航向问题,船长不予理会。”
“这艘船的航海日志,是谁负责的?”靳摇枝忽然问。
“船长。”小姨说。
“半夜里船忽然颠簸,我想到早些时候偷听到的话,便想去找人询问。”艾莉亚说。
“问到了吗。”靳摇枝问。
“那艘船是被包下来的,或许是为了保密合作,就连登船的员工也不到平时的十分之一,我找不到靠谱的人询问,只能找去船长室,试图质问船长。”艾莉亚语气骤急,“你猜我在船长室看到什么,死了一个船员!”
艾莉亚的记忆逐渐鲜明,她感慨自己从未碰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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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印象深刻的梦。
那天夜里她藏着不敢现身,只觉得海浪越来越大,船长似乎故意把船往风暴区带。
要知道在那种状况下,任何不当操作都会导致沉船,尤其她发现,船长似乎已做好弃船的打算,他是想杀了这整艘船上的人。
艾莉亚捧着咖啡杯的手不禁一抖,说:“但后来船靠岸了,船长没有弃船,被割了脖子的船员也没有死。”
靳摇枝翻开船员名单,转而看向小姨。
“他也死了。”小姨平静无波的眼露出一丝难以置信,“他赌博,欠了不少钱,暗地里为钱做过不少不光彩的勾当。”
“怎么死的?”靳摇枝喝了一口凉透的咖啡,那点寒意就像是镇静剂,蓦地在她心口打上一针,将她的迷茫和慌乱彻底打散。
“他上岸后失踪了一段时间,后来受到通缉,在一个镇上被捕。”小姨皱眉,“本来是死刑,但没想到刚判下来,他就猝死了。”
作恶的人,还未受到应有的惩罚,竟就痛痛快快地死去。
靳摇枝不能理解,此人难道和船上的某些人有仇?
他显然不是为了寻死,他曾计划要弃船离开,他的执念也正是活着,只是在被判死刑的那刻,他的执着就没有了。
小姨忽然想起一些事,蓦地从包里取出另一部手机,那是去年的款了,看壁纸也不像是她会用的。
因为壁纸是她的照片。
小姨熟练地开机解锁,点开了机主和别人的聊天记录。
只见机主语气揶揄,也不爱用标点符号,和小姨平常的习惯大相径庭。
“是孟绮的手机。”小姨淡声。“在船上时,曾有人向她的助理借钱,助理并未直接回应,而是说下船后再谈。”
“是谁。”靳摇枝心里已经有人选。
小姨往人员名单上一指,指的正是船长的名字。
靳摇枝立刻有了猜想,或许此人是借钱不成,便想行窃弃船逃离,到时船没人亡,他也好借失踪“死遁”。
茫茫大海,他的“尸体”被鱼类吃了也不一定,他还能借此逃过抓捕。
只是这个方法太过危险,可以说是孤注一掷,如果能成,他或许能以这船上所有乘客的命,换他的一条命。
靳摇枝曾回到过七年以前,再离奇的事也已见识过,她不禁去想,如果游轮有声音,它会说些什么。
它为什么执着于把所有亡魂都送上岸,难道仅仅是为了让他们顺应心中执着,见最想见的人,做最想做的事?
“这是我知道的全部,我该走了。”艾莉亚起身,对小姨笑了,“多谢崔老板,不然我妈妈也遇不到那么好的医生。”
因为艾莉亚要走,靳摇枝和崔所思也不得不跟着离店。
在k大街上,崔所思点了一根烟,抽了不到三口就捻灭了。她从大衣口袋里取出手套戴上,下颌往车的方向一努,说:“上车吧,回去看监控。”
“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靳摇枝打开车门。
“去年。”崔所思说。
回到南郊,崔所思立刻脱下大衣,随手往沙发上一搁,便将桌上的手提电脑拉近。
靳摇枝坐在边上,只觉得崔所思变了太多。
她过于自私,起初她只自私地想着,只要林氤不上那一趟游轮,所有的伤害就都落不到她们头上,她根本不想去顾别人的死活。
这刻她反悔了,除了行凶者,船上所有人都不该亡命大海。
崔所思已经点开游轮上那几天的监控,拉动进度条说:“保存下来的储存卡其实不多,所幸,船长室的监控数据没有受损。”
在监控里,自然看不到行凶的那一幕,也没有所有人“梦中”的沉船。
但在船驶向风暴区时,船体晃荡了数下,有一把刀从角落里滑了出来。
靳摇枝笃定,那就是行凶的工具,如果船会说话,这就是它的声音。
监控播放结束,崔所思很想再点一根烟,但她忍住了。她垂头时死气尽显,就好像在孟绮车祸的那刻,她也跟着死了。
她哑声说:“可是又能怎么办。”
靳摇枝合上电脑屏幕,静静看了崔所思一阵,然后问:“客房在哪里,我想休息。”
“我带你上去。”崔所思撑着桌子站起身,几近使不上力气。
靳摇枝何时见过对方如此脆弱的样子,她在楼梯上蓦地一顿,淡声说:“你还会再见到她。”
崔所思回过头,就当靳摇枝是在说笑,很寡淡地扯了一下嘴角。
来自国内的电话,是在靳摇枝躺下不到十分钟时打来的。
看到林氤的名字时,靳摇枝愣了数秒,接起时甚至忘了平复心绪,声音发哑地说:“醒了?”
电话那边的人说:“我在七年前很想你。”
“那现在呢。”靳摇枝将气息放轻,此时除了听觉,其余感官都在发钝。
“想见你。”林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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