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写字,所以有些句子连在一起时,明显毫无关联。
靳摇枝想起琴谱上的音符,还有抄写在音符下还算工整的字,终于寻觅到一些区别。
琴谱上的字明显写得更游刃有余,手上用劲把控得当,但不论是抽屉里的留言,还是如今被碎掉的字,写出来的力度都太重了些。
纸上的句子虽不普通,但那一个个字眼都展露着书写者的心绪,此人的心应该是平静的。
平静的心绪,为什么要用这么重的力度来写字?
靳摇枝蓦地想起,一些小孩写字力度过重,多半是因为握笔的姿势不对,身体还没有发育完全,使得肌肉过于紧张。
姿势,身体……
她脑内其实连“鬼”这一字眼都不愿闪过,但此时逼不得已,如果真的是鬼,那写字力度不同寻常似乎也于情于理。
什么枝也许就在身边,什么爱要像永不枯萎的玫瑰,什么暗示和不公……
靳摇枝努力分辨纸上字痕,企图逐一获得解答。
她确信,林氤待在写字间的时候,她可是坐在卧室中一步也没有离开,她的位置是毋庸置疑的,根本无需用上“也许”二字。
而又会是谁,还要林氤承诺那未必存在的爱?
她和林氤相识不过两三天,这短短的时间和浅浅的相处,也许有因欲萌生的冲动,这种冲动可以解释成喜欢,但一定远不及“爱”。
靳摇枝捏着打印纸的手已在不停发抖,在寒意从脚底涌上颅顶的时候,她心里只剩慌张,多想一些便惶恐欲吐。
如今她之所以会来到写字间,便是因为所谓的暗示和不公,观这第一句,如果暗处有另一个“靳摇枝”的存在,那是不是也有另一个“林氤”?
另一个林氤,一个要另一人承诺爱意,且还对她无比了解的林氤……
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另一个维度,另一个时间段,还是不同的位面?
此刻,靳摇枝恨不得自己真的是无神主义者,也好期盼这不过是林氤的恶作剧,但有许多事情,显然不是恶作剧能解释通的。
她蓦地放下手里的打印纸,拉开抽屉寻找签字笔,再烫手一般将其丢在桌上。
笔没有动,暗中却忽然有风,突然吹起了打印纸的一角。
这股风轻柔温缓,似乎在表明自己毫无恶意。
靳摇枝下意识往门边走,只不过手刚握及门把便忽地松开。
在如今的暴雪天里,她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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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自己逃不开,不论此间是不是有一些未知灵体存在,她都已不愿再四处走动。
靳摇枝选择锁上门,不让那位她看得到的林氤靠近。
这天的夜很快来临,果然直至翌日天亮,电也没有通。
好在,风雪明显比昨日小了一些。
门外偶尔传进来脚步声,但外边的人没有说话,也根本不尝试拧动门把。
林氤在门外走了一个折返便退回卧室,她的脸色不比平时,就连默不作声时,身上也带着冷意。
她手上的琴谱是摊开的,始终停留在“殉冬”那一页,久久才对着空气说:“你满意了?我怀疑你根本不是我。”
桌上的笔忽然竖起。
「是要她满意。」
七年后的靳摇枝的确心满意足,但也深觉不适,那种不适并非出自心头,而是虚虚地裹遍全身。
她不太能感受得到林氤身体的温暖了,那坠水的冰冷就好像一只虎视眈眈的怪物,正朝她缓步爬近。
难道她就快能脱离束缚了?
林氤终于合上乐谱,冷声说:“那样她只会越来越远。”
「一切还未成定数,我来是为了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
七年后的靳摇枝更希望这两位林氤,能把话说得更清楚些。
她也盼着,暴风雪能快些消停,她虽看不到写字间里的“自己”,却能想象到,“自己”正经受着的恐惧。
好在如她所盼,随着时间的流淌,窗外风雪的嚎啕声再次减弱。
这场暴风雪是比预报里持续得要久了一些,却没有完全脱离现实。
在傍晚天将再次暗下的时候,写字间的灯倏然亮起,一些电器也跟着嗡嗡预热。
七年前的靳摇枝在灯光中猛地拧动门把,头也不回地往楼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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