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鼻边闻。
炉里的香灰臭熏熏,根本就是被鬼祟偷吃过的。
邬引玉把指腹捻干净了,眯起眼说:“也就这两天,我也是上香时偶然发现。”
“此前没有?”鱼泽芝拂去手上的灰。
邬引玉摇头:“邬挽迎缺了点儿天分,并不擅长这些,之前的一个月都是他亲自打理灵堂,直到我接手,才发现古怪。”
鱼泽芝眸色微沉,“这和那股墨香不同,这是鬼祟留下的。”
“这我当然知道,不过,鱼老板您是不是想说,邬家还挺热闹。”其实不无可能,但邬引玉还是苦中作乐地调侃了一句。
鱼泽芝冷淡一哂,这才环视起四周。
神堂里除了灵案便什么也没有放置,几根柱子分开杵着。
悬梁上,那道窄小的通风口外有铁杆子拦着,杆上已锈迹斑斑,看得出经历了不少年月。
鱼泽芝定定看着邬引玉,别有深意地问:“刚进门时听邬老板提起了照片一事,不知道偷吃了香的鬼,会不会和照片里未曾露面的女人有关。”
邬引玉莫名觉得,对方好像在试探什么。
她一抬眉,摇头说:“不太可能,二十三年过去,它早该走了。况且在此前,我可从未觉察到香炉里有古怪。”
“倒也是。”鱼泽芝唇角微扬,姿态竟很是放松。
邬引玉仰头找了一阵,终于看到了悬梁上那一段半藏半露的麻绳,指道:“我跟邬挽迎提起的麻绳,就在那呢。”
鱼泽芝循着她所指的方向寻觅,自然也看到了那段灰黑的绳索。
她扶住屋中木柱,静静仰视着,在别开眼时,目光竟略显黏连。
邬引玉望着鱼泽芝的背影,莫名觉得,鱼泽芝对这里颇为熟悉,就好像那麻绳是她放的。
常人第一次来,未免会不自在,偏偏鱼泽芝还是那样大方淡然,也不知是不是天性如此。
邬引玉解释道:“我先是发现炉里香灰有异,随后看到柱子上沾了墨,在循着柱子上寻时,才见到悬梁上的那截麻绳,所以我才问了邬挽迎。”
鱼泽芝转向她,眉梢微微一抬,似乎在问,然后呢?
邬引玉哧地笑了,意味深长道:“如你所见,我哥去了榴园一趟,但他什么也没问出来,倒是带回来一沓不知所谓的照片。”
照片倒是有在神堂里拍的,那窄小的通风口和几根木柱还未变过,只是,照片里的铁床不知道被丢到哪儿了。
邬引玉看向原该摆着铁床的地方,那一块地如今空空如也,地板一尘不染。她凝视着那处说:“那些照片,会不会是女人上吊后才拍的,所以照片留不下她的影像。”
“不会。”鱼泽芝否认得倒是快,快到好像对当年之事有所了解。
邬引玉看向鱼泽芝,这人的年纪跟她相差无几,连她都不知晓的事,鱼泽芝又是从何得知。
她不由得笑了起来,嗓音轻悠悠地开口:“光听这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您长我二十岁呢。”
鱼泽芝有理有据地说:“按照片看,此前这里是居室,后来才改成神堂。才死的新鬼,不至于要把祖宗们搬来压制,也许她初到邬家时就已不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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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引玉无从反驳,思绪一飘,心不在焉地夸:“鱼老板聪明。”
鱼泽芝又说:“但如果麻绳是那女人留下的,墨气寻到此处,会不会就是因为此绳。”
“未必。”邬引玉不大认可,“也可能是凑巧撞到了一块。”
鱼泽芝走到柱子前,拇指往柱漆上刮了几下,可惜墨迹早就消失了,她什么也没刮着。
她付之一笑,平静道:“把它取下来看看,或许就真相大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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