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睡好觉了,他听马成鑫用小东家来讥讽自己,心虚之下也没底气怼回去。
“算了,这几天干活大家都很累,不若放一天假,先好生歇歇养足精神。”
“老大——”
马成鑫不解,看宋楚云这表情不像是没计较的样子,可要真计较,不兴师问罪就算了,怎么还好心给大扬放天疗养假呢。
宋楚云抬抬手,示意马成鑫先别急,他转而问大扬:“大扬,你有何异议没有?”
大扬就怕宋楚云气狠了甩手不干,那田开出一半再荒下去,他阿娘听了得活活气出病来。
“没、没异议,我都听老大的。”
“那行,我听甜甜说辛婆婆给他送了一大袋子的干玉米粒。正好,你今日就上我家去吃饭吧,顺便陪我喝几杯。”
有酒喝大扬自是肯的,但宋楚云不怨不怪还好脾气的找他喝酒,这就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大鑫也去,人多热闹。”
马成鑫还琢磨着宋楚云叫大扬吃饭是不是要跟他私下解决,生怕两个人打起来旁边没个劝架的。一听这话他便稍稍放心了些:“我都行,老大说了算。”
大鑫和大扬两个人都没意见,宋楚云就径直把他们领回了家。
这顿饭本就是宋楚云提前安排好的,唐恬按他的嘱咐去定了好些酒,且不是散装一小罐一小罐的,而是满满两大坛子。
阿虎不在,他独自进山去打了点野货,一半抵去酒钱,另一半则做成熏肉,刚好能拿来下酒。
“大鑫,去把院门关上。”甫一坐定,宋楚云就把菜挪到旁边,只把两坛子酒给摆到了桌上。
“老大”大扬见状不由咽咽口水。
“别紧张,难得休息,既然要喝,咱就喝顿大的。”宋楚云斟满两个碗:“大鑫喝酒不行,他就别来了,我陪你喝好。”
大扬再蠢也明白宋楚云的用意了,他一脸苦色:“老、老大,我是不该总跑出去喝酒,可可我真的没办法,喝多了吧误事儿,不喝又馋的慌。”
“没关系,今日让你喝,你想喝多少都行。”
大扬斜眼看了看那两坛子酒,这些酒要全给灌下去,最少得昏睡个三五天才能勉强清醒。
宋楚云笑笑:“边吃边喝,让你喝的时候不喝好,要是干活的时候你再因酒误工,我可真撂挑子不干了啊。”
拿捏到大扬的软肋,他哪里还有拒绝的余地。
宋楚云这个陪客做的也很到位,斟酒添菜是一样没落,大扬起初还拘谨着不敢多抿,然而几碗酒下肚那行为就压根不受控制了。
“喝!今儿今儿是我老大请客,这、这酒咱得喝好!老、老大,我我清楚你想说什么,我、我这个酒啊,估摸着估摸着是戒不掉了,嘿嘿算了,来,先、先走一个”
大扬喝的头重脚轻,双眼迷离嘴里还瞎嘟哝着胡话,大鑫看不下去,悄么撞了撞宋楚云的肩:“老大,一坛子快见底了,还要继续灌么?”
“灌,他不是爱喝么,就一次性让他喝个痛快。”
宋楚云目不斜视,大扬碗一空他就给续上,随时保持着碗里的酒满满当当。
大扬被他灌了好些,自己又给自己灌了不少,肚子统共就这么大,酒嗝儿一打竟是弯腰吐了一地。
“这就不行了?还有一大坛子呢,来,咱继续。”
宋楚云好整以暇,也不嫌脏,扶起大扬就给按在桌前。
“大鑫,过来搭把手,他若不喝就掰开嘴往里头倒,这一坛子满的不喂完,别让他下桌。”
“行,但是老大,这到底是酒啊,喂多了只怕会出事”
“放心,出不了事。”宋楚云把提前准备好的山楂汤端过来:“一碗酒一碗这个,换着喂。他要吐就让他吐,酒只过喉不伤根本,只是身体会难受些。”
单纯的难受不要人性命那就没事,马成鑫听罢点点头,仗着力气大,把大扬两手往后一圈就开始猛灌。
日头渐落,院子里一阵赛过一阵的呕吐声,那声音起先还有力气,吐得撕心裂肺。到后来渐渐动静变小,吐出来的也不止是酒,还有夹杂血丝的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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液。
两坛子都见空,宋楚云看着有气无力,连连反应性干呕的大扬总算肯松开桎梏。
“行了,今日这酒他算是喝得尽兴。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两个月,他应该都不想再听见酒这个字了。”
第29章
大扬受了宋楚云强行戒酒瘾这一遭, 生是在家躺了三天才下床。
辛婆婆担心是担心儿子的身体,但她对大扬酗酒这事也极为头疼。想着要是真能一次性给儿子戒掉瘾,那眼前这暂时的痛苦便算不得什么了。
大扬能下地那天宋楚云还专门提了鸡蛋去看他, 大鑫照顾他好几日,一个劲的嚷着自己更要好生补补。
“瞧你那脸圆的, 再补真就补成颗卤蛋了。”
宋楚云调笑, 把山里摘来的木香递给大扬。
“吐了这几日, 胃要仔细养一养,别落下病根。”
“谢谢老大”大扬人醒还是亏了气血, 连说话声音都带着乏力。
他从来没像这样吐过这么长的时间, 酒劲上头不但没有醉生梦死的畅快, 反而天旋地转, 胃里绞得一阵一阵泛恶心。
大鑫仰鼻一哼, 他这几天也几乎没合眼, 大扬一动他就得跟起来照看。怕呕吐物给人呛死,又要赶紧把装秽物的盆拿去洗净。
这会儿见他还能撑起精神说上两句话,忙冲宋楚云使眼色:“老大, 你这招有效啊,人虽是受了点苦楚,可这瘾算是给止下去了。你看大扬能下地走动,我们四\人\帮重新欢聚一堂, 这不得喝顿酒好好庆祝庆祝?”
如宋楚云所料,大扬现在对酒这个字有生理反应,一听就下意识要干呕。
“哕”
“得喝!好歹兄弟一场, 为祝贺大扬重获新生, 咱们必得约个时间痛快喝顿酒啊。”
“哕”
“老大,你说哪种的酒最好啊?是杏花酿呢, 还是秋日醉?要不还买上次那种烈的吧?”
“哕”
大扬叫苦不迭,偏偏大鑫和宋楚云一唱一和,句句不离酒字。
“求求你们别说了,我现在哕一听到那个字,胃里就哕绞得难受。”
宋楚云被他讨饶的可怜样子惹得失笑:“长记性就好,下回你要再敢贪杯喝到耽误干活,那可就不是吐三天那么简单了。”
“是是是”
大扬是真被折腾深刻了,忙叠声应下。
趁他现下还有点力气,几个人浅聊了两句关于田地开垦的进展。而后让他安心多躺两天,等完全恢复好了再继续去上工——
大扬的事解决完,接下来就该轮到阿虎了。
他早有预感,是以这几天都尽量躲着宋楚云走,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强捞过去戒赌瘾。
只可惜他不肯找上门,小宋哥哥自是会找他。
“躲我干什么?大扬能下地了,你怎么不进去瞧瞧?”
“你们都去瞧过我就不去了,他需要静养,人多难免嘈杂,怕影响到他休息。”
阿虎拿锄头掘地里的草根,嘴上和宋楚云说着话,眼神却是半点不敢抬。
“唔你说的在理,那就等大扬养好身子,到时你再多慰问他两句吧。”
宋楚云笑笑:“你怎么样啊,前几日不是说病了,去医馆看过大夫了么?”
“看、看过了,一点小病不碍事,多谢老大关心。”
“你还年轻,一病就病到下不来床怎么能说不碍事。我给你也攒了点鸡蛋,那竹篮太小装不下就没给带来,晚点你跑一趟,上我家去拿。”
“谢谢老大,但、但真的不用了,我干惯粗活的,没那么娇气。”
“兄弟之间就别客气啦,再说还得和你商量一下进山猎野的事呢。晚饭也在我这儿吃,行,就这么定了。”
宋楚云压根不给他拒绝的机会,说完拍拍他的肩,转头就回到了自己负责的区域。
唐恬在田埂上目睹这一切,立即倒来碗热水同宋楚云咬耳朵:“我听大鑫哥说,阿虎哥玩骰子很厉害,你晚上千万当心点儿,别输太多了。”
宋楚云不知道,他贤惠的小夫郎早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就盘算起了家里的家底。看看万一手气不好,能凑合够人输上几轮的。
“别小瞧我嘛。”宋楚云好笑,手里没沾灰还非腆着个脸凑上去求喂:“有没有听过一句老话,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运气不过是锦上添花的点缀。”
唐恬不是没见过他玩骰子,只是那输赢对半开的平庸技术,实在让他提不起太多的底气。
“反、反正你尽力就好,即便是输了很多,我也会尽量帮你想办法,把亏空给填补上”
小夫郎这话让宋楚云眼尾一弯,傻哥儿知道他要和阿虎开私局,不埋怨生气就罢,还满心打算着为他填补亏空。
这么暖心体贴的夫郎,当真是他撞大运捡来的宝贝了。
“哎你干嘛!”
唐恬倏然双脚离地,吓得他惊呼出声。两手抱着宋楚云的脖颈,那怕人看见紧张到眯眼的模样怎么瞧怎么惹人疼惜。
“大鑫在那边给田地引流呢,水漫过来了。”
宋楚云臂力惊人,一只手就能直接把唐恬给抄起来。他说话的声音稳而轻快,似是半点没受肩头扛人的影响。
他把小夫郎一路扛到大扬家门口才放下,唐恬脸颊通红,也不知是吓的还是羞的。
“这、这里没有水,你作何还要跟过来?”
宋楚云面不改色踏进小院:“我渴。”
胡说八道。
不是刚在田埂上给他喂过大半碗茶么。
唐恬暗暗腹诽一句不正经,却顶着红脸把自己的水壶放到了显眼处:“碗我搁在田埂边上了,只有这个,你喝不喝?”
宋楚云:好样的,这回是真有点渴了。
辛婆婆耳闻他们逗趣调笑过多回,这一次仍是满面笑容,侧过脸用耳朵凑热闹。
以往这个院子里空荡无声,就算是大鑫和阿虎他们来了也只礼貌性打个招呼,更多时候都是她自己一个人。
可自从有唐恬了就不一样了,小哥儿除了会陪她说话,帮她打水擦脸梳头外,还有个宋楚云时不时过来逗逗嘴。
她看不见两个人是如何相处的,可她能明显感觉到,宋楚云在的时候唐恬要活泼得多。
小哥儿声线温软亲和,说话时隐约听得出潜藏的笑意——
今日份的活干完,宋楚云就带着唐恬和阿虎一同回了家。阿虎许是明白自己今日在劫难逃,回去路上垂头丧气,只差没半路找机会悄么跑走了。
“老大,要杀要剐你给我句准话,我都配合。就是你别总那么笑着看我行么,我瘆得慌”
阿虎眼见吃完饭谈完猎野的事,宋楚云还只字不提戒赌瘾,索性把脑袋伸到砧板上,只求能得个痛快。
“你又没欠我的钱,我对你要杀要剐的干什么?”宋楚云勾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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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角,压低嗓音:“你放心,我就是手有点痒,想找你过过瘾。那几个兄弟看着呢,我怎么好意思当他们的面直说。况且大鑫那个暴脾气,要发现我也去赌坊找乐子了,岂不是闹得大家都不安生?”
“真、真的?”
“当然了,你和大扬不一样,他是因酒误工我才帮他戒个酒瘾,以免耽误田地开垦。你赌归赌,可干活时意识是清醒的,而且也没惹一帮子人上门来找麻烦,我作何要为难你。”
宋楚云几句话又忽悠瘸了一个,阿虎见他神情放松,戒备心也小了一截。
“既然老大这么说,那我就陪你玩几把。”
“行啊,但咱先说好,小赌怡情大赌伤身,点到即止。”
“没问题!”
宋楚云这进退有度的套路让阿虎彻底放下戒备,定下玩法,私设的一场小赌局就算正式开始了。
诚如大鑫所言,阿虎的骰子玩得不错。虽说还没有想几是几那么高超的技术,但平均三把就能开出把豹子也是有点水平了。
起初宋楚云为给他点甜头尝,很是放水输了几把。
唐恬在一旁默默算账,等算到把亮哥那半袋玉米粒的不动产也给抵押出去后,他手气不好的小宋哥哥才终于开了第一把胡。
“十六点,大,我赢。”宋楚云扶额,佯装苦笑:“不容易啊。”
“没事儿,老大,来,再来。”
骰子再度摇起来,阿虎兴味逐渐高亢,只是那手气却渐渐弱了下去。
一连三把,点数都只差一个就能翻盘。让人抓心挠肝的从不是输赢相差过大,而是胜利在望时的那一点点不甘心。
宋楚云正是抓住他这个心理,几把骰子就惹得他赌红了眼。
“还继续吗?输你的咱们扯平了,点到为止噢。”
“没关系,输赢还没分出来呢,咱们继续!”
阿虎眼冒精光,一如赌场上那些不顾身家性命的赌徒,只要能赢,连尊严都能拿来当赌注。
宋楚云见他这样便也不客气了,赢几把输一把,吊着他想赶本的急切心思,又不那么容易就让他得逞。
于是半个时辰下来,阿虎为数不多的几枚铜板全进了宋楚云衣兜,连带他身上的衣物,从里到外输得只剩一条遮羞布。
幸好唐恬熬不住困趴在他旁边睡了,否则按宋楚云的性子,势必要让阿虎输到一件不留。
“差不多行了,我要把甜甜抱回去睡觉,咱们改日再玩吧。”
“别啊!老大,你看你赢那么多,输家都没说散场,你怎么能散呢?再玩半个时辰,捞回本来我立马就撤!”
宋楚云本意是提点他欲望无止,输了的想赢,赢了则想赢更多。没成想阿虎钻了牛角尖,满门心思都在赶本上,压根没领悟他的苦心。
也罢,帮人帮到底,他不妨就再多花点时间,告诉阿虎另一句话。
什么叫,悔不该当初。
第30章
这场赌局进行了整整一夜, 天光破晓,唐恬一个香甜觉睡醒发现这俩人竟然还在较量。
“输了多少?”小夫郎记挂战况,一洗漱完就凑到宋楚云跟前悄声打听。
“嗯有点惨, 老婆本都给赔进去了,甜甜, 你说这可怎么办呐?”
唐恬昨晚还没把欠账匀清就睡着了, 听宋楚云这愁苦的语气, 他只当输家是在这边。
“没、没事的,我会想帮你办法。大不了我们卖房卖地, 就是亮哥有半袋玉米粒是它的珍贵家当, 不许我随便碰呢”
小夫郎的安慰话语惹得宋楚云失笑:“那好吧, 就让亮哥守着它那半袋子碎玉米粒过活, 回头我去买点肉末喂红红和阿黄, 羡慕死它。”
“啊?”
宋楚云揉揉小夫郎的头, 对神色灰败的阿虎道:“清账吧?清完我得去补个觉了,困得很。”
阿虎裹着衣裳还瑟瑟发抖:“老、老大,真要清账啊?”
“那不然, 赌场的规矩你都忘了?也是,你这一夜输的惨,那账就我来清吧,你先歇歇。”
宋楚云笑得春风荡漾, 拾起根木棍就在地上划拉起来。
这笔帐生是算了一炷香的功夫,阿虎坐立不安,搓着手在屋里走来走去。
“行啦, 就这么些, 来瞧瞧有没有哪里不对头的?”
宋楚云热情招呼阿虎来看,似是怕一旁的唐恬不认字, 还逐一念出来给他听:“你一共输了我二十五两银子、一整年的白工、三十只野鸡以及五十只野鸭,请问你这边怎么支付?”
阿虎:用命支付。
“这么多呀?”唐恬惊讶的眼都瞪大了,他是没见着宋楚云摇骰子赢,可这些账目是实打实的,看来绝对的实力一说真不是玩笑话。
阿虎此刻脚底生凉,一万个后悔不该和宋楚云赌这一场。
要是他没赌该有多好,无债一身轻,干着活过日子,再攒几年的钱就能娶上媳妇儿了。
“老大”
“干嘛,想赖账啊?”宋楚云笑意不减:“偿还不起没关系,咱就按赌场的规矩来。留下你的两条胳膊,我们两清。”
阿虎闻言脸色愈发惨白,哑着声道:“还我肯定还,只是这欠账太多,我能不能慢慢还”
“没问题,来吧,先按个手印。”宋楚云从怀里抖出一张纸,那上面盖有衙门的印章。
也就是说,阿虎的手印具有法律效应。如果违反,宋楚云完全可以一纸诉状把他告进衙门去服苦役。
阿虎听他远方的表哥说过,衙门给安排服苦役的地方让人生不如死,每年都有好些犯了事的被拉过去,却少有人能四肢健全的走出来。
“老大,老大我错了!我不该跟你赌的,你行行好,饶我这一次吧!”
阿虎吓得两股打颤,一头跪在宋楚云面前讨饶。
宋楚云立刻侧身避开,脚尖一用力,阿虎吃痛不住整个人便瘫坐在了地上。
“男儿膝下有黄金,你不跪你爹娘跪我做什么?现在知道要讨饶,在赌桌上劝你收手的时候干嘛去了?”
“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去赌老大!我发誓我再也不进赌坊了!你就当可怜我,这事千万别让我爹娘知道,不然我爹他会杀了我的!”
“行了行了,快起来。”
宋楚云浅浅叹出口气,这小子也来了招狠的,他不怕丢脸,自己还怕折寿呢。
“我问你,你可是真心要改过?”
“是!老大,我今儿算是悟透了,赌钱这东西沾不得。输了不甘心想回本,赢了更助长白得的欲望。你待我的良苦用心我也明白了,老大,你要我怎么做我都听你的!”
“好吧,你既然是真心要改,那我就给你个机会。这东西你还是得按手印,但你放心,只要你不再去赌,我就不会上衙门告发你。你爹娘那边也不用害怕,我不会让他们知晓。”
宋楚云把写了欠账条款的纸拍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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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上面事先写好的和阿虎输的账目如出一辙,显然这个戒赌瘾的局老早就设下了。
道理领悟归领悟,要是不真让人吃点苦头,保不齐日后手一痒老毛病就又犯了。这些欠下来的东西宋楚云没打算要,他可以帮阿虎攒着,等他完全改邪归正再还给他当贺礼。
只是眼下他不准备告诉阿虎,省得人见有保障动了偷懒耍滑的心思。
阿虎眼含悔恨的泪水按下手印,那手印按上去的时候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辛酸还债的以后,鼻头一酸,差点直接嚎啕出来。
“好啦,愿赌服输这是你说的。容我想一想你要以什么样的方式来慢慢还债,忙活了一整夜,你先回去歇着吧。”——
阿虎来的时候垂头丧气,本以为陪宋楚云过过瘾能找点乐子,不想回去时人更加的苦丧哀怨了。
唐恬拨着骰子若有所思,见宋楚云呵欠连连,忙丢开玩具软软道:“困了吧?要不先进屋睡一会儿?”
“我一个人睡啊?”宋楚云流氓本性发作,靠在门廊上冲人挑眉笑。
“不、不然呢”唐恬昨儿睡着是在小厨房,醒来却是在床上,想来定是宋楚云把他抱进屋还细致给掖好被角的。
“昨晚骰子声响了一夜,你哪能睡得好?瞧这眼底的乌青,走着,咱俩补个回笼觉去。”
宋楚云手一带小夫郎就稳稳落了怀,进屋、关门、脱鞋、卷被子,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等唐恬反应过来时,宋楚云已经像抱抱枕那样把他给拢着了,青年俊朗如刻的面庞在眼前放大,小夫郎不觉耳尖一红。
“太、太近了,远一些”
以往同床共枕吹了灯,乌漆嘛黑的再害羞也还能适应。可此时外头明亮如晨,这就让唐恬那张红得发烫的脸是藏都没地方藏了。
“别乱动”宋楚云困意袭来,连说话声都变得呓语不清,听上去极像是贴在唐恬耳边温柔哄人。
小夫郎羞到蜷起脚趾,在感觉到有个什么东西硌到腰后,那僵直的身板更是一抖,手往哪儿放都不自在了。
“都说让你别乱动了嘛”宋楚云人性尚存,几记深呼吸压下心头的悸动,顺便往旁边挪了挪身子。
唐恬未经人事对这事全然不懂,但他很有不懂就问的觉悟:“为什么这里硬硬的?”
宋楚云:“”
说就说,上手戳就是你的不对了啊。
“这个以后再告诉你,友情提醒一句,越戳会越硬。啧小祖宗,你别动了”
唐恬:“嗷。”——
一夜没睡宋楚云当真是困极,奈何小夫郎在怀里不安分,好奇心爆棚隐隐有钻研人体变化的趋势。
他勉强睡了一个多时辰,做了个难以言说的梦之后,果断选择了趁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闲来无事,他想起院子里的三分小田里刚长出几颗新鲜白菜,赶着天色早,索性拿到集市上去换几个铜板。
唐恬还在睡着,宋楚云就没叫他,爬起来轻手轻脚拾掇好,这就往集市里去了。
距离上次马成鑫闹事已过去一月有余,加上他偶尔也会来集市采买点日用品,摆摊的小贩们再见他就自动忽略了那件与自己无关的事,纷纷打过招呼算是同为摆摊人的情谊。
宋楚云把摊子上的麻布掀开,打来点水简单清洗过,那几颗浇了水的嫩白菜往上头一摆,就有点重新开张的意思了。
他才摆上摊不久,老主顾马娘子就循迹找上门了来:“哟,许久不见啊,宋哥,这一阵怎得没来卖肉?我家那口子昨儿还在问,说是馋你的熏肉,叫再摆起摊来让我买两块回去呢。”
“前阵子家里有事所以没来,临近深秋了野货不好打,这不自家地里种了点小菜么?马娘子,要不要带一颗回去炖菜吃?”
“这可不巧,我刚在旁边的摊子上买了,下回再来吧。你要是有新鲜的芽苗菜记得给我留两把,嘶,这白菜瞧着也水嫩哎算了,来一颗吧,横竖家里人多,吃得完。”
“好嘞。”宋楚云一笑,用红绳穿过白菜梗以便她提:“五文钱,铜板丢盒里就好。”
“五文?宋哥,你这卖的怎比旁边摊上贵两文哩?”
白菜最好生长,也最不值钱,寻常的白菜大多三文一颗,便是养得好的也顶多四文钱。
“一分钱一分货嘛,你买回去先试试,要是不好吃,下回你来我把多的钱退你。”
宋楚云对这白菜的信心还是有的,毕竟这些日子精心侍弄,外加小夫郎的金手指,口味自当比其他摊贩卖的要好。
马娘子吃过他的芽苗菜,知道所言不假,可还是心疼这两文钱:“咱是老主顾了,钱我也不要你退。这么着吧,下回你多送我一颗菜,我就还到你这来照顾生意。”
“行。”宋楚云很爽快。
反正一颗白菜不值几个钱,况且她只说送颗菜,又没说送什么菜,那野蒜不也是论颗卖的么?
马娘子自以为占了便宜喜滋滋的走了,宋楚云正想把剩下的白菜摆放好,以待下个上门来的主顾。就见打路边过来一人,不偏不倚刚好停他摊子前。
那人一看打扮就不是甚普通村民,头上一顶绣花云纹的锦帽,衣裳亦是穷苦百姓们穿不起的细丝纱锻。
“你好,自家种的嫩白菜,需要买点么?”
宋楚云主动问候,那人倒也客气,脱掉头上带的帽子,略一欠身:“这位小哥,我是镇上喜莱饭庄的掌柜,我有笔生意想和你谈谈,不知你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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