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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供的《糖果婚约》40-50

    第41章

    两人一起穿过眼前的这条十字路口,来到一条商业街上,虽然说是商业街,但是商业化的感觉却没有多少。

    这里的店铺不多,多是一些卖古玩字画以及古典乐器的小店,许嘉言的木雕店就夹杂在这些充满了古色古香的小店中间,由于已经不再营业,门口挂了一块歇业中的牌子。

    许嘉言拿出一串始终带在身上的钥匙,带着沈青釉一起走到店铺里面。

    他的店铺很小,只有两个作品展示台,以及一张长方形的工作桌,以前用的工具全都被规规整整地放在了工具箱里,展示台由防尘布蒙着,经过三个月的时光,灰尘已经在上面铺了厚厚地一层。

    许嘉言想将防尘布掀开,清理一下上面的灰尘,想了想,过几天还要走,再回来又是几个月后,也就放弃了收拾的想法,任由那些曾经示于人前的精致摆件,继续藏在黑暗之中。

    沈青釉能够看出他对于这间店铺的留恋,哪怕店里面满是积压已久的灰尘,却依旧能够感受到他对这里的珍视。

    突然,门口的风铃响了起来。

    许嘉言听到声音回头,看到一个穿着蓝格子棉睡衣的老头站在门口。

    他顿时眼前一亮,兴奋地迎了上去,“老马!”

    来人正是许嘉言的朋友老马。

    老马今年60出头,干瘦,腰板挺得很直,他的眼睛很亮,看起来炯炯有神,看到许嘉言咧嘴一笑,乐呵呵地说:“你小子回来也不说一声?”

    许嘉言说:“我上午才到,中午吃顿饭就过来了。”

    老马揶揄,“我还当你被大城市的灯红酒绿蒙住了眼,不回来了呢。”

    许嘉言说:“回来肯定是要回来的,不过周日下午就要走了。”

    老马一听他还得走,遗憾道:“还想着你能多住几天。”

    许嘉言说:“没办法,还要上班嘛。”

    老马没有回话,往店铺里面看了看,瞧见沈青釉的身影,说道:“这位是?”

    许嘉言忙说:“他是沈青釉,是我的……”

    许嘉言一时不知应该如何跟老马介绍沈青釉的身份,老马却自作主张,大咧咧道:“你老公。”

    老马语不惊人死不休,许嘉言差点被他嘴里蹦出来的这三个字吓得跌倒在地上,他急忙低声说道:“你乱说什么?”

    老马无辜:“我没乱说啊,你奶奶跟我说你去A市结婚了,对象就是姓沈啊,那他又叫沈青釉,不是你老公还是我老公啊?”

    许嘉言被老马说得一阵脸红,恨不得找块抹布把他这张嘴塞起来,他不好意思地看了沈青釉一眼,见沈青釉没什么多余的表情,才指着老马给他介绍:“这位就是我跟你说过的老马,我的好朋友。”

    从老马进来,沈青釉就已经一步步走到了他们身边,此时礼貌地对老马点了点头,伸出一只手说:“您好,马先生。”

    老马没想到他还挺懂礼教,伸出手跟他握了握,和许奶奶一样仔细端详了他半晌,当着他的面评论道:“可以,长得挺好,配得上我们小言子。”

    老马活了60多年,一直都是这么口无遮拦,他才不管沈青釉是什么大城市来的人,到了他们这一亩三分地,都是他们这座小城里的人。

    许嘉言怕老马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论,趁着沈青釉不注意,拽着老马来到门口,叮嘱道:“你不要乱说话,我们还没结婚呢。”

    老马一惊,“没结婚?那你去A市干什么了?”

    许嘉言说:“我是去找工作的啊。”

    老马说:“你不是给你奶奶发过结婚证了?”

    许嘉言说:“结婚证是假的。”

    老马恍然大悟,“你小子,还学会骗人了。”

    许嘉言说:“那能怎么办,你见过两个从来没见过面的人,第一次见面就要结婚的吗?”

    老马说:“怎么没见过,我活了60多年,什么稀罕事没见过。”

    许嘉言说不过他,“反正我和他就是没有结婚,你不要乱说话就行了。”

    老马说:“为什么不结?是觉得这人人品不行?”

    许嘉言说:“他人品很好,不是人品的问题,我们两个还没有发展到那一步呢。”

    老马瞬间抓住重点,“你们两个之间有什么发展?”

    许嘉言一下子不说话了。

    老马说:“你喜欢他不?”

    许嘉言还是不说话。

    老马算是看着许嘉言长大的,他的一举一动一个微表情都没办法逃出老马的法眼,老马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看你就是喜欢他。”

    许嘉言也没瞒着,小声说:“是有一点好感。”

    老马说:“只有一点好感?”

    许嘉言说:“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有很多点吧。”

    老马没见过这么笨的孩子,喜欢一个人,有多少好感都不知道,他转了转那双异常精明的眼睛,对许嘉言说:“交给我,我帮你看看。”

    许嘉言说:“你看什么?”

    老马没理他,莫名其妙地将自己身上的一个玉坠套在许嘉言的脖子上,许嘉言戴着玉坠有些发懵,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老马说:“别管,你先帮我带着,我带着脖子疼。”

    一个玉坠有什么可脖子疼的?许嘉言无奈地摇了摇头,再次带着老马一起回到了店里。

    沈青釉一直站在店里面等他们,见他们进来,没有多问,只是跟着主动过来跟他攀谈的老马寒暄起来。

    老马觉得这店里空荡荡的没什么好看,决定尽尽地主之谊,带着沈青釉去M县唯一的一个旅游景点转一转。

    说是旅游景点,其实就是一座海拔500米左右的小山,山上有一座寺庙,平时周围城市的人会过来烧烧香。

    这段时间没什么游客,寺院里面除了他们三个,就是敲钟念佛的和尚,老马作为导游尽职尽责,全程都在为沈青釉介绍这座寺庙的历史,直到介绍得口干舌燥,才让沈青釉站在寺庙里的一个鱼池旁等着,拽着许嘉言去买水。

    寺庙与时俱进,购置了好几台自动贩卖机,老马的手机不智能,只能站在一旁等着许嘉言帮他操作,等许嘉言买完,老马突然说:“把玉坠给我。”

    许嘉言也不知道他抽得哪门子疯,刚要把玉坠摘下来给他,就发现挂在他脖子上面的那条坠子不翼而飞了。

    许嘉言顿时慌张地摸了摸脖子,又四下转身看了看,惊讶道:“坠子丢了!”

    老马惊骇,“丢了!?”

    他的声音大得几乎贯穿全寺,沈青釉站在鱼池旁边好奇地看了看,正好看到许嘉言正一脸焦急地找着什么,他刚想过去,就见老马已经拿着水冲着他走了过来,慌慌张张地说:“快找找,快找找,有没有看到一个树叶形状的玉坠子。”

    景点虽然不大,但找一个坠子也如同大海捞针,三个人在寺庙里面转了一圈,又顺着来时的山路原路返回,依旧没有见到老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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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套在许嘉言脖子上面的那个玉坠。

    三个人无功而返,许嘉言对老马充满歉意,本想在下山的时候跟老马道歉,老马却直接带偏了话题,将道歉这个事情翻了过去。

    直到晚上,许嘉言还在想这个坠子的事情,连做梦都趴在地上吭哧吭哧地找,他在梦里累得气喘吁吁,猛一睁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刚松了口气,准备继续入睡,就发现睡前还躺在他身边的沈青釉不知去了哪里。

    许嘉言从床上坐起来喊了两声他的名字,见没有得到回应,又去卫生间看了看,卫生间没有,一楼客厅也没有,许嘉言刚想上楼,就发现沈青釉今天一直穿的那件挂在门口的大衣也不见了!?

    难道是出去了?

    许嘉言急忙上楼拿了手机给沈青釉打电话,但是手机一直处于占线当中,他一时不知道沈青釉去了什么地方,刚想继续给他打,才猛地想起了一件事。

    今天他和沈青釉一起跟着老马上山的时候,总觉得老马夹在他们中间,在刻意地拉远他和沈青釉的距离,比如他在跟沈青釉讲解寺庙的历史时,会将自己支到一边,不是让他去买香,就是让他去换零钱,要不然就是单独拽着他去买水,今天他们三个在山上找吊坠的时候也是一样,虽然确实是三个人分开找比较容易找到,但老马就是不让他和沈青釉凑到一起,总是让他们分开行动。

    许嘉言沉思了几秒,套上外套就往山上跑。

    夜风刺骨,接近零下18°的气温更是让人冷得瑟瑟发抖,山里前两天才下过雪,由于温度太低,积雪都被清扫至道路两边,堆成了一个个圆鼓鼓的小雪丘。

    许嘉言一边给沈青釉打电话,一边顺着通往山顶的那条小路往上跑,但山里信号很差,打着打着,连许嘉言的电话都拨不出去了,他不禁叹了口气,只得迎着冷风继续往台阶上面跑,眼看就要跑到山顶的时候,突然一道白色的光从台阶上面照了下来。

    许嘉言透过那道光看到了沈青釉的身影,急忙喊了一声他的名字,沈青釉闻声看过来,向台阶下面迈了几步。

    两人此时一上一下,只隔了三个台阶。

    许嘉言站在下面,仰头看着他说:“你不睡觉来这里做什么?”

    沈青釉垂眸,对上他的眼睛:“帮你找找玉坠。”

    帮我?

    许嘉言微微一怔,说道:“老马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

    沈青釉:“嗯。”

    许嘉言追问:“他说什么了?”

    沈青釉说:“他说那个玉坠是你父母留给你的遗物。”

    听他胡说!

    寒冷的风吹得许嘉言的嘴都在颤抖,他透过沈青釉手电筒的光,看到他的手冻得发红。沈青釉说完又要去找,却猛地被许嘉言拉住,他的手不仅红,而且凉,许嘉言握着这只冰凉的手,心里一阵阵莫名的情绪往上涌,“老马骗你的!”

    沈青釉一怔,“骗我?”

    许嘉言说:“是啊,那个坠子根本不是我的,也不是我父母留给我的遗物,那是老马的东西,他今天才套在我脖子上的。”

    沈青釉没说话。

    许嘉言本以为他是在生老马的气,却没想他突然开口问道:“真的不是你的?”

    许嘉言说:“真的不是。”

    “那太好了。”沈青釉明显松了一口气,又迈下两个台阶,看着许嘉言说:“我还以为这个东西对你来说很重要,如果丢了,你会有点伤心。”

    许嘉言看着他沉默了良久,直到又一阵冷风吹来,才迈上一个台阶,跟他面对面地站在了一起,“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你才顶着这样的低温,跑到山上帮我找坠子?”

    沈青釉说:“不然呢?”

    许嘉言的眼睛有点红,难得大着胆子说道:“你有点傻。”

    沈青釉说:“从来没有人这样说过我。”

    许嘉言说:“那你不觉得冷吗?就算那个坠子真的是我父母留给我的遗物,也不至于让你顶着这样的低温,在山里面帮我找呀。”

    沈青釉说:“至于。”

    他以一种极为严肃认真的表情看着许嘉言,“我不想让你伤心,也不想你因为丢失了父母的遗物而感到难过,或许我没办法将那个已经丢失的坠子立刻变出来,但我还是想尽我最大的努力,帮你找一找。”

    许嘉言听他说着,嗓子有些发堵,他问沈青釉,“值得吗?”

    沈青釉说:“值得。”

    许嘉言说:“不冷吗?”

    沈青釉说:“冷死了。”

    “冷死了你还来?”许嘉言话没说完,直接张开双手,将沈青釉整个人环抱在怀里,他没有沈青釉高,将沈青釉环抱起来,脸没处放,最终只能将脸埋在沈青釉的胸口上,静静地听着他的心跳,问道:“现在还冷吗?”

    沈青釉应该在笑,声音里面蕴藏着前所未有的温和,“好一些了。”

    许嘉言说:“只是好一些吗?”

    沈青釉:“嗯。”

    许嘉言说:“那我再抱紧一点。”

    第42章

    两人从山上下来,直奔老马的家。

    老马裹着下午的那身棉睡衣,睡眼惺忪地开门,瞧见门外是谁以后,反手又把门给关上了。

    许嘉言怕深更半夜吵到邻居,隔着门板小声说:“快点开门。”

    老马不开,站在门板里面说:“大半夜地找我干啥。”

    许嘉言说:“你说呢?”

    老马说:“我不知道啊,你们赶紧回去吧,这大半夜齁冷的。”

    许嘉言说:“你也知道冷啊,知道冷你还胡说。”

    老马说:“我可没有胡说,这坠子就是当年你爷爷要买给你爹妈的,但是因为种水不好,让我给收过来了,从根底下讲,它跟你爹妈确实有些关系,所以我说是他们的遗物,不算骗人。”

    老马向来热衷强词夺理,死的也要给说成活的,许嘉言25年的修行根本没办法跟他比,站在门外问:“那你的坠子找到了吗?”

    老马偷笑:“根本就没丢啊,我给你套脖子上以后又顺手给你摘下来了,是你笨蛋似的一直没发现。”

    许嘉言气得跺脚,平复了一下问道:“明天我要去陵园给我爷爷扫墓,你去吗?”

    老马说:“我又不是他孙子,我去干啥?”

    许嘉言说:“你和我爷爷不是朋友吗?”

    老马说:“朋友也不能老去啊,我昨天才去园子里跟他喝了一顿酒,照他那酒量,估摸现在还晕着呢。”

    许嘉言想起以前爷爷和老马喝酒,每次都被老马灌得烂醉,不由地摇了摇头,他看了看沈青釉,又对老马说道:“今天的事情,麻烦你了。”

    老马终于扒开一道门缝,问道:“怎么样,看清楚了吗?”

    许嘉言说:“看清楚了,但我还是不想以这种方式看清楚。”

    老马撇嘴,“得了吧,我不帮你一把你下辈子都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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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嘉言无言以对,对老马说:“那我们就先走了,等我下次回来再陪你喝酒。”

    老马抬手哄他,“快走吧快走吧!”

    和老马分别,是一件让人挺舍不得的事,许嘉言说:“你放心吧,就算我去A市工作,你以后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一定会第一时间跑回来给你送终的。”

    老马先是一通感激,眼瞅着就要眼泪横流,反应半天觉得这不是什么好话,扯开门板就要冲许嘉言伸腿,幸好许嘉言拽着沈青釉已经跑出了老马家的楼洞,在晴朗的夜空下面,咯咯笑道:“我说真的!”

    老马裹着衣服追到门口,看似气哼哼的,但脸上却笑吟吟的,“那你可得给我记住了,以后你要是不给我送终,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老马今年60多岁,三分之二的身子都已经埋进了黄土里,他这辈子无儿无女没有结婚,一辈子一个人晃晃悠悠,开着一间修理古琴的小店,这工作看起来高雅,但是在老马眼里,跟路边修车的没什么区别。

    他热衷于结交各个年龄层的朋友,上到许嘉言的爷爷,下到许嘉言自己,但是对于爱情还有婚姻,却不是那么向往。

    许嘉言曾经问过他,为什么不想结婚。

    老马说,因为他不想负责任。

    恋爱也好,结婚也好,一旦碰了,就要将一份关于爱的责任背在身上。

    所以许嘉言一直觉得爱情虽然美好,但也严肃。他今天晚上彻底看清了自己的心,他能够明确地知道,他是喜欢沈青釉的,他愿意为了沈青釉背起这份关于爱的责任。

    一路上,许嘉言都没有说话,直到走进自己家的小院,才拉住沈青釉的手,站在那棵枣树下面,“你之前说喜欢我,现在还喜欢吗?”

    沈青釉说:“当然喜欢。”

    许嘉言说:“是因为我们两个之间有婚约吗?”

    沈青釉说:“婚约只是促使我们两个认识的一种媒介,不可否认,我从见到你的第一天,就是把你当成我的结婚对象来相处的。”

    许嘉言说:“那现在呢?”

    沈青釉说:“现在也是一样,我同样把你当做我未来的结婚对象来对待。但有一点不同,最开始,我只是想要跟你结婚,无所谓你是谁。但是现在,我却希望我的结婚对象是你。”

    “一个独属于我的,独一无二的你。”

    许嘉言听他说完,眼睛弯了弯,沉默了一会儿,直白地说道:“那我们可以谈恋爱吗?”

    沈青釉微微一怔,“谈恋爱?”

    许嘉言说:“你喜欢我,我对你也有一点……或许有很多点的喜欢,那我们两个人,是不是就可以谈恋爱了?”

    院子里面没有开灯,只有巷口的路灯可以勉强照亮沈青釉的脸。

    沈青釉看起来没什么表情,眼睛里却装满了许嘉言略显紧张的微笑模样,他没有正面回答许嘉言的问题,而是抬手抚了抚许嘉言的侧脸,问道:“那成为恋人之后的第一件事,应该做些什么?”

    许嘉言也没谈过恋爱,自然不知道恋爱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应该做些什么,他拿出手机说道:“要不然,我先搜搜?”

    沈青釉觉得此情此景,拿着手机搜索这件事情的做法实在太傻了,还没等许嘉言想出别的办法,就直接抬起了他的下巴,垂下眼眸,吻住了他的嘴。

    许嘉言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就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吻打乱了思路。

    这个吻相比之前的蜻蜓点水更加深入,也更加悠长,许嘉言一边感受着这个全新的、不一样的新奇的吻,一边笨拙地给予了沈青釉作为恋人该有的回应。

    第二天一早,许嘉言带着沈青釉去陵园给爷爷扫墓,爷爷生前寡言,唯一的爱好就是喝几口小酒,生前有老马陪着他喝,如今去世了,老马也会时不时地过来。说时不时不算准确,老马来的次数可以更具象一些,有时一周来一次,有时一周要来个两三次,烦得陵园管理员见到他就要哄他,免得他喝多了吐得陵园里面到处都是。

    沈青釉同许嘉言一起站在许爷爷的墓碑前,碑前清理的干干净净,还有昨天老马过来留下的半瓶白酒。

    沈青釉本以为许嘉言来到这里会触景生情,想起爷爷去世时的伤心事,可是他的表情平静,看到老马留下的酒瓶还说了爷爷几句,让他在下面少喝,免得喝多了自己难受。

    那神情和语气好像许爷爷就站在他的面前,一边笑吟吟地看着他,一边满口应着不可能办到的事。

    陵园里面除了许爷爷的墓碑,还有许嘉言父母的,沈青釉在墓碑上面看到两位长辈的照片,两人均笑意盈盈,保留着最年轻时候的样子。

    许嘉言拜祭过了爷爷,又带着沈青釉来到父母的墓碑前,先是帮父母的墓碑去了去灰尘,又站在他们两人面前,正式地向他们介绍了沈青釉。

    他全程都没有什么特别难过的表情,反而嘴角带着微笑,好像他今天来的不是陵园,而是三位长辈暂住的家。

    可能在许嘉言的眼里,这三位长辈并没有离他而去,他们只是换了一个地方居住,在这里长眠。

    两人从陵园出来,拐去了M县唯一的一家商场,商场连接超市,许嘉言准备给奶奶买一些吃的用的,以免她有需要的时候,再自己出来买。

    说是唯一的一家商场,果然有着“唯一”的特色——人多。

    明明今天只是周五,商场里面就已经人山人海地挤不动了,许嘉言拽着沈青釉先去超市里面采购了一些能放得住的米面油,又简单地买了一些水果蔬菜足够奶奶一周的量,等奶奶吃完,再拜托家里的邻居帮忙去买。

    买了满满的一购物车的吃的,许嘉言又把东西存放起来,跑到楼上去给奶奶买衣服,结果在商场的老人服装区逛了一圈,好不容易发现了一件淡紫色的羽绒服,刚想让沈青釉帮忙参谋参谋,一转头,却发现沈青釉不见了?!

    许嘉言环顾四周,没见到沈青釉的踪影,又去摸手机。

    结果他刚刚挑选蔬菜的时候将手机给了沈青釉,此时两眼一抹黑,竟然在科技如此发达的现代社会,连个人都找不着!?

    正待许嘉言着急的时候,商场里面的广播突然响了起来。

    播音员甜美的声音响彻整座商场,许嘉言仔细听着,听到她说:

    “许嘉言先生,听到广播后,请速到三楼服务台,您的男朋友沈青釉先生,正在这里焦急地等着您。”

    第43章

    老人服装的专卖区就在三楼,许嘉言从这家店走出去,就看到位于三楼正中间的服务台。

    沈青釉站在服务台旁边,手里拿着一杯罐装咖啡,没有任何一点焦急的模样。

    三楼的人不多,走散的概率非常小。

    许嘉言突然意识到这次走散可能是出自某个人的精心策划,一边听着连绵不绝的广播,一边快步走到他的面前,拽着他的手逃离了服务台现场。

    假期总是过得飞快。

    一转眼又到了上班的时间。

    许嘉言的适应能力很强,在新的工作组里也渐渐地可以独当一面,齐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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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许嘉言的新任主管,看过他的履历,总觉得一直让他干杂活打下手实在有点大材小用,但是他的专业又确实跟设计部的工作不怎么对口,没办法给予他更好的定位。本想找个机会跟许嘉言谈谈,让他看看他对于自己未来的发展有什么想法,一个比较棘手的工作就掉进了他们组里。

    周一上午。

    齐主管召集全组人员坐在会议室里开会,将手里的一沓资料发了下去。

    陈璐还没有翻开资料内容,只看了一眼封面,就直接翻了个白眼。

    许嘉言坐在陈璐旁边,看到资料上面写着“达西艺术展”,对于她的反应有些摸不着头脑。

    齐主管看起来也有点发愁,发完资料坐在会议桌前说:“这次的展厅设计还是陈璐负责吧。”

    陈璐那厢正翻着白眼,听齐主管说完,当即站了起来,“我现在辞职还来得及吗?”

    齐主管说:“来不及。”

    陈璐说:“那我没办法胜任。”

    齐主管说:“你没办法谁有办法?去年的设计不就是你做的?”

    陈璐说:“是我做的。但我忙了三个月,丝毫不夸张地说,改了有18套方案,最后他一个方案都没用,还嫌我的设计方案土,今年您又让我做,是真的不想让我干了呗。”

    齐主管皱眉,“那周盈负责。”

    周盈推了推眼镜,“去年我也全程参与了,不只是我,咱们组里的人全都跟着一起忙了三个月,最后人家还是用了自己的方案。我觉得,如果他实在瞧不上咱们做的东西,干脆就别让咱们插手了。”

    齐主管说:“但瞿达西那边特意强调,要求我们来负责展厅的设计,这次咱们先提前沟通,沟通好了再着手做,反正他下午就到酒店了,小许,你去,你去问问他想要什么样的风格,回来反馈给陈璐还有周盈。”

    许嘉言点了点头,翻开“达西艺术展”的资料看了看。

    瞿达西这个名字许嘉言第一次听说,可是翻开资料以后,却发现他跟自己竟然算是同行?

    他的艺术展主要是以各式各样的木雕为主,许嘉言翻着资料里面提供的几张作品照片,感觉无论是雕刻手法,还是雕刻样式,都不属于国内的流派。

    再一翻人物介绍,果然发现这个人从小在国外长大,所接触的雕刻技法都是从国外学来的。如果放在十几年前,许嘉言还会关注一些国外的雕刻大师,后来发现光国内的雕刻技巧就已经够他研究一辈子的了,也就渐渐地不去看了。

    会议结束以后,陈璐和周盈一起拉着许嘉言去了茶水间。

    陈璐一边接水一边对许嘉言说:“齐主管给你安排的这个活儿可是份苦差,你下午去酒店之前,可得做好心理准备。”

    从今天的会议可以看出,这位从国外回来的艺术家并不是很好相处。

    陈璐说:“何止不好相处,简直就是有病!虽然说这个世界上的艺术家们都或多或少的有点毛病,但是这个人的毛病尤其大,骄傲自大不说,还热衷把别人的创意和设计踩在脚底下!我在公司干了这么多年,多大的展览没有做过,多大名气的艺术家没接触过!从来没见过他这种年纪轻轻就把眼睛摘下来顶在脑瓜顶上的人!”

    周盈看到陈璐越说越气,安抚了她几句,对许嘉言说:“总之你今天去的时候自己注意些,如果实在沟通不了,就不要沟通了。”

    许嘉言点了点头,回到办公桌前仔细地查了查关于瞿达西的资料。

    瞿达西今年23岁,从照片上面看,是一位长得很有艺术气息的男性,他从15岁开始接触雕刻,因为有着极强的雕刻天分,被国外的一位雕刻大师相中,收为关门弟子,在国外的雕刻界混得小有名气。

    从去年开始,瞿达西开始回国办展,由于带着洋大师亲传弟子的名号,吸引了不少圈内人的关注。

    许嘉言接连看了几张他的作品,觉得他的雕刻水平确实很高,如果他真的只有23岁,并且15岁才开始接触雕刻的话,是可以有一些骄傲的资本的。

    不过从陈璐和周盈的叮嘱来看,这个人可能有点骄傲过头了,许嘉言为了确保沟通顺利,花了整整一个中午的时间恶补这个人的资料,觉得补得差不多了,才拿着笔记本电脑去了酒店部。

    刚巧,李经理也在酒店大堂,许嘉言见到他,过去跟他寒暄,还没说上几句,就见酒店的大门外停了一辆纯黑色的保姆车。

    许嘉言本以为又是哪个明星来了,刚要探出脖子去看,就听李经理说:“这祖宗又来了。”

    许嘉言眨了眨眼,问道:“是谁啊?”

    李经理说:“瞿达西,你今天过来不就是来找他的吗?”

    许嘉言说:“是呀,他……每次都这么大的阵仗吗?”

    刚刚酒店门口只停了一辆保姆车,转眼间又来了两辆,每辆车上面都有7个人,下车之后,人手一个巨大的行李箱,乌泱乌泱地往酒店里面走。

    李经理说:“反正我见了两次,每次都是这样。”又小声说:“这人脑子好像有点问题,要住酒店,又不睡酒店的床,要吃酒店的早餐,又不用酒店的厨子,他带的这群人,有他的营养师、化妆师、厨师、律师、医师、心理咨询师,总之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忘了带的,去年就是以这样的阵容在酒店里面住了整整三个月,住得我整个人都快抑郁了。”

    许嘉言看着大堂经理带着这群人去前台办理入住手续,又听到酒店门口传来一声巨大的“轰鸣”声,打扮得五颜六色的重型机车随意地支在旋转门的门口,也不管会不会挡到人。

    机车上面下来一个戴着黑色头盔穿着黑色皮衣的人,能看出那人头盔下面留着快要齐肩的头发,应该就是许嘉言这次的目标客户——瞿达西。

    李经理说瞿达西这个人虽然是在国外长大,但是他家的生意却一直在国内发展,说是艺术家,也是个有钱人,毕竟他们这群玩木头的雕刻师在没有什么特定的运气到来之前,最终面临的只有两个选择,一个就是像许嘉言这样为了生计被迫转行,另外一个就是不差钱,可以全身心地投入到雕刻当中,开辟出一条名为艺术的路。

    瞿达西摘下头盔走进旋转门,甩了甩被头盔压得乱七八糟的头发,他的眼睛不算大,但是细长,鼻梁很高,嘴巴很薄,明明五官单拎出来都不算出色,组合在一起却带着一种时下正流行的酷帅感。

    许嘉言早就通过资料内容认识了他的长相,等他进门后拿了房卡,转身上楼,才急忙跟李经理说了一声“先去忙了”,跟在了瞿达西的身后,叫住了他。

    许嘉言觉得提前跟他约一下时间,要比直接去敲他房间的门礼貌一些,毕竟谁知道他今天下午有没有其他事情,如果他不方便今天沟通,那么可以跟他约到明天。

    瞿达西听到有人喊他,停下脚步扭过头来,许嘉言来到他的跟前,自我介绍道:“瞿先生您好,我是腾翔设计部的许嘉言,今天过来是想问问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想跟您聊聊关于展厅的设计问题。”

    瞿达西眯着眼睛看他,本来就细长的眼睛,此时已经眯成了一条缝,他穿着带跟的皮靴,看起来要比许嘉言高一些,此时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用下巴说道:“我刚到酒店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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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睡一会儿,你如果想要跟我谈工作的话,就等我睡醒之后吧。”

    他什么时候睡醒没人知道,许嘉言想要跟他约到明天,他又不能保证他明天一定有空。

    既然知道这个人难缠,许嘉言也就不再做着无谓的挣扎,客户既然想要睡觉,那他就坐在他所住的客房外面等着。幸好酒店部每一层都有公共休息区,许嘉言一边拿出电脑继续研究客户曾经获过奖的作品,一边盯着走廊尽头那间刚刚被甩上门的套房。

    临近五点,瞿达西还没有开门的迹象。

    许嘉言犹豫了一会儿,拿出手机给沈青釉打了一个电话。

    自从在M县回来,他和沈青釉之间就自然而然地过渡到了恋爱关系。

    虽然关系有所增进,但是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并没有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们依旧同桌吃饭,依旧会聊着各自身边发生的日常。许嘉言下班之后还是会像以前一样按时打扫卫生,但是现在不是他一个人打扫了,沈青釉有时也会帮他监视一会儿扫地机器人的行驶路线,碰到卫生死角也会帮他清理一下,虽然他清理的水平实在不怎么高明,不是留下不该留的水渍,就是留下没擦净的灰尘,即便如此,他还是乐此不疲,觉得这是“在不打扰男朋友工作的情况下,行使他作为男朋友的义务。”

    许嘉言也乐得看他捣乱,无非就是以前跟在机器人后面查漏补缺,如今是跟在沈青釉的后面。

    升级成为恋人之后,两人也在考虑约会的问题,正巧今天一起约了看电影,但是以瞿达西这个睡眠情况,电影怕是看不成了。

    电话接通,许嘉言就十分抱歉地把今天的工作情况说了一遍。

    沈青釉在电话对面沉默了一会儿,挺严肃地说:“许嘉言先生,这是我们恋爱后的第一次约会,你难道就要这样无情地爽约吗?”

    许嘉言愧疚地说:“对不起啊沈青釉,我实在拿不准这个客户的时间,就算他待会醒了,我也要跟他谈关于设计方案的事情,7点之前肯定没办法结束。”

    沈青釉说:“一定要占用下班时间吗?”

    许嘉言为难地说:“我也想跟他约工作时间,但是他说他不能保证那个时候有空。”

    沈青釉又沉默了一会儿,倒是没有为难他,“那我需要补偿。”

    许嘉言立刻说:“好!周末我请你看电影,看两场!”

    沈青釉应了一声,挂断电话,靠在椅背上沉思了一会儿。

    碰巧,林川这个时候从门外走了进来。

    沈青釉看他拿着一沓文件,又看向马上就要转到五点钟的指针,问道:“林助理,你觉得一个公司经常让员工加班,是一件可取的事情吗?无论这个班是被动加的,还是主动加。”

    林川当即一愣,立刻挺直腰板说道:“可取!”

    “哈?”沈青釉虽然面无表情,但依旧可以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不可思议。

    林川义正词严地说:“我热爱工作,而且沈总您从来没有逼迫过我加班,从我入职以来,我所加的班,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我愿意为公司付出我的一切,包括我所有的私人时间。”

    沈青釉看着他,觉得他上班已经上傻了,好心道:“我给你放几天假吧。”

    “不用!”

    林川从来没有想过会从沈青釉这样的工作狂的嘴里听到这样的话,立刻觉得他的脑子是不是出了问题,毕竟有些人加起班来颠三倒四,最高一次记录甚至三个月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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