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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章
傍晚黄昏, 看到她冒着雨进了门,爹娘被她唬了一跳。“咋下着雨回来了?”她娘说着话从身后拿出块儿干布递给她,“快擦擦。有多大的事儿不能明儿再说, 非下着雨跑回来。”
“让我哥和?小五帮我去拉趟东西, 借个板车用用。爹你知道谁家有吗?”
她娘急着问:“咋回事,咋下雨天急着拉东西?”
“我跟钱宝贵离婚了,把我的嫁妆都拉回来。哎呀,娘您别一直问了,再问天都?黑了。”
“怎么忽然?间就离婚了, 咋也不跟我们商量?”
“哎呀娘、离了就是?离了。我已经二?十多?,是?个大人了,法律规定的可以做自己?的主。我的事情我说了算。”
离婚啊,虽说早有心理准备, 可真到这?一步,老太太还是?有些难以接受。苏禾也急了, 钱宝贵一副赶她出门的嘴脸, 她要是?拉不走东西,还不知?道他要说什么难听话。
“娘,对不起。”
“行了, 行了,让你爹跟你哥小五都?去, 我给你腾地方放东西。”
“谢谢娘。”
“快走吧,跟娘不用客套。路上把被褥衣裳啥的收拾好, 别让雨淋了。”
“哎。”
父子四个一起动手, 她收拾细软, 哥哥弟弟一个拉一个推,先将一口大箱子往回送。
到家门口卸下东西, 嫂子从邻居家串门回来了。“干啥呢这?是??”
“禾禾离婚了,把嫁妆拉回来。”
“啥,你妹妹离婚了?”
“那么大声干嘛?”苏平开口呵斥他媳妇:“一天到晚咋咋呼呼的。赶快去做饭,老子都?饿了。”
“哦。”
女人嘴里应着,目光在那口箱子上打?转。苏禾结婚父母给陪嫁了两口箱子还有一个衣柜,被褥衣服,如今全拉回来了。
她一个人越想越乐,开开心心的到厨房去做饭。搲面做糊糊,晚上不用做干粮。
水盆里加水将面糊搅拌至无颗粒状,眼看锅里水烧着,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在围裙上擦擦手,眼珠子滴溜溜乱转。
“这?些东西不会都?给小五娶媳妇用吧?不行,这?么太不公平。”
女人自言自语一句,也不管锅里的水了,起身先去婆婆屋里。“娘、娘、”
“在呢,你有事?”
她乐呵呵的,一派和?气的模样。“禾禾真离婚了,老钱家同意她把嫁妆都?带走?”
“嗯。”
老太太单音节,这?一个字也不知?是?回答她第一个问题还是?第二?个。女人沉默一瞬,眼珠一转继续问。
“禾禾那会儿彩礼也带去一些吧?”
“你到底想问什么?”
老太太抬眸,目光沉了下来。儿媳妇默默往后退了一步,但还是?开口说:“小五眼看要结婚了,原先还说禾禾也许能帮衬下弟弟。如今她自己?都?这?样……”
“小五结婚有我们,跟禾禾这?个当姐姐的没关系。”
“话不是?这?么说。长姐如母呢,能帮衬还是?要帮的。”
“所以你卖鸡蛋攒钱,就是?为了帮衬你弟弟?”
“娘、鸡是?我喂的。”
“我又没说啥。”
你闺女衣裳破的都?没法穿你不给她扯布做新的,年底结算的钱票恨不能全贴补娘家。你自己?要怎么着我当婆婆的管不了,可你如今居然?想算计我闺女?
“做饭吧,很快他们就回来了。”
“娘、禾禾……”
“先去做饭。”
“好吧。”
儿媳被支走去了厨房,老太太坐在炕上又是?一叹。给闺女抓的药还没吃完呢,这?回让她在家多?吃几幅。
女人啊,一旦长大就身不由己?。这?才刚离婚,事儿都?开始起了。跟周家约定好腊月给小五他们完婚,到时候俩儿媳,这?家闺女待着也不安生。赶快帮她修整好那窑洞,她自己?住着谁也说不出个啥来。
苏禾那边,看她们来拉东西,钱老婆子站在门口,防贼一样看着他们。“我家的东西你都?不许带走。”
说着看苏禾叠着的衣裳,她上前伸手就去抓。“这?是?订婚我们给买的,不许带走。还有这?个,这?雨靴也是?我儿子给你买的,还有这?……”
苏禾抬手跟她争夺那些东西:“这?都?是?我的,当然?我带走。”
“钱家给你买的,那就是?钱家的。”
“钱宝贵、”
苏禾开口大喊,这?边的动静早已惊动许多?吃瓜群众。一帮人在看热闹,都?在议论没想到真的离婚了。苏禾这?么一声喊,钱宝贵没来,倒是?更多?人围在了门口。
“咋了这?是??”
“好像要搬家。”
“不是?搬家,是?苏禾要拉走自己?的东西。”
“不至于吧,吵个家还把箱子柜子都?拉走啊。”
“苏禾、你这?到底是?咋回事?”
有那好事的开口大声问,苏禾回头直话直说:“离婚了。”
简单仨字震惊了广大社员,居然?真的离了。婆媳拌嘴吵架,甚至上手的都?没少见,可离婚那还真是?十分新鲜。这?小媳妇胆子挺大啊,居然?真的离了婚。
“为啥啊?”
“钱家欺负人,这?日?子没法过。”
若是?依苏禾以前的性子,那肯定给顶回去。我离婚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这?么刨根问底的。
可如今她已经进了社会这?个大课堂,大家都?生活在一个大队。她此时开口怼,那就等于怼了所有吃瓜群众。得?罪了大部分人,对她绝对没好处。
她如此开口说,那就是?让大家自己?评判。我跟钱家闹不到一起,被钱家欺负的没法活,不惜走上离婚这?条路都?不愿在过。看钱家把我欺负成什么样子。
“哎,好好的日?子……”
年纪大的人还是?叹息一声,女人出一家进一家的不容易。但苏禾的话没得?罪谁,大家纯粹吃瓜感慨。
屋里苏禾和?钱老婆子争抢不下,“你要再如此,那我就不走了。我离婚了,粮食关系不在钱家了。你不嫌我在这?儿吃喝吃亏,那我就依旧住这?儿。”
“你想的美。”
“那就把属于我的让我带走。这?个月还剩十六天,把剩余的粮食也给我。”
“你、”
割肉剜心一般的疼,钱老婆子又开始哭上了。“我没法活了啊。你还说我欺负你,让大伙看看,这?是?谁欺负谁?”
“旧社会妓院里的老鸨,在窑姐赎身后也会让她带走自己?常穿的。你拉着不让我收拾衣服,还哭诉我欺负你没法活?这?倒打?一耙的本事我甘拜下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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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禾服了你,你厉害行不行。”
苏禾开口有理有据,门外的吃瓜群众看钱老婆子的目光都?变了。以前只看她被婆婆拿捏欺负,看来是?如今当婆婆了使劲儿欺负儿媳妇。这?倒好,儿子儿媳离婚了。
“他钱婶儿、人家的衣裳得?让人家拿走吧。”
“就是?。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这?进你家门也快一年。你这?么弄,让宝贵的脸往哪儿搁。”
“快别闹了,都?离婚了还闹什么啊。”
钱老婆子又使出那招坐在了地上,苏禾趁机将衣服和?水靴都?收拾到一起。她弟弟非常有眼力见的提上就走,多?余话一句不说。
眼里这?屋子越来越空,钱老婆子急的跑到院里要去拦他们推来的板车。苏平拽着她就往一旁拉,苏安趁机拉上板车就走,后头他爹给推着。
“我们的,那都?是?我们的东西。”
任凭她如何喊,那父子俩拉着板车一步不停。此时雨停了,也就零星的几个雨点。这?里这?么大动静,许多?人都?被惊到了这?边。
路上遇到那相处好的,或者沾亲带故的,谁问老汉都?是?一句:“哎,没办法。一天天的找事,骂人。我家禾禾又不是?那逆来顺受的性子。”
这?话,明着说自己?闺女忍不住,暗里说钱家磋磨人。已经离婚了,一个大队里绝对得?争取舆论。这?是?个唾沫星子淹死?人的时代,有理不能不说。
等钱老婆子反应过来肯定要拿生养说事,得?先给大家个印象。苏家的闺女不是?因为不会生离婚的,是?因为被磋磨的实在受不了。
雨停了,父子几人拉了三趟将东西全部拉回苏家。最后走的时候钱老婆子气的在街门口大骂,一腔心疼全化作了愤怒,什么难听骂什么。那蛮狠不讲理的泼皮样子给吃瓜群众留下了深刻印象。
“原来她是?这?样的人。我的天,关上门苏禾不知?道受了多?少磋磨。”
“今儿连衣裳都?不让苏禾带走。”
“太欺负了吧。”
“难怪离婚了,搁我我也气死?。”
吃瓜群众的议论,让躲到现在才回家的钱洪亮听了个正着。男人脸色铁青,听着他媳妇骂的那些,恨不能过去狠狠揍她一顿。
死?女人,什么时候都?不知?道个轻重。就你这?么一闹,钱家别说在大队,在整个公社都?出了名。
“行了,给我回家。”
“老头子,你可算回来了。你不知?道,她把家里东西全搬走了。”
声儿越来越小,钱洪亮拽着她进了院子,反手关上了院门。“老头子,老头子,你拉我干什么啊、我非……”
“钱没留下、东西没留下、名声也没了。你到底在干什么?”
钱老婆子被他吼懵了,咋地又是?她的错吗?“不是?、我抢了,没抢过。钱、我也没见钱啊,啥钱啊我不知?道啊。”
“蠢货。”
男人骂完她抬腿进了屋子,她愣在原地懵逼二?五零。她又错了吗,怎么又错了呢?当闺女时她就错,当了媳妇她还错,怎么当婆婆了还是?她错呢?
“做饭去。”
男人嘶吼着的声音出来,她木木的到厨房去生火。苏禾刚才离开拿走了十三斤的粮食,想到粮食她又开始哭。但这?回不敢嚎了,只敢心疼的默默掉眼泪。
————
苏禾那边,一进门将东西放下家里就开饭。玉米、高粱稀饭,啥干粮都?没有。今天下雨没下地,大家一人一碗。
说是?一人一碗,这?盛饭的碗也是?有大有小。男人们都?用的大碗,女人们用二?不大碗,孩子们用小碗。
给苏禾用的大腕,嫂子面上非常和?气。“禾啊,别见外啊。没啥好饭,粗茶淡饭你别嫌弃。”
苏平给媳妇个白眼,你这?么客套这?是?闹哪出?“这?是?她家,她见外啥?”
“是?娘家。”
女人轻飘飘的三个字,说完对着苏禾依旧笑的跟朵花似得?。“你哥大老粗啥都?不懂,你别跟他计较。”
“谢谢大嫂。我觉得?我哥说的对,我回家您不用照顾我,我自己?来就好。”
小姑子还是?一个样儿,就你这?么说话做事都?要强,难怪婆家容不下你。大嫂默默坐下吃饭,一旁的丈夫跟公公开始闲聊,其他都?默默的吃饭不做声。
苏禾的东西都?搬到了父母这?屋,吃完饭大嫂起身收拾碗筷,她也跟着一起。“大嫂你休息,我来洗碗。”
“不用,不用。”大嫂非常强硬的将所有人的碗摞起来自己?端上:“怎么能让你洗呢,我来就好。”
老太太伸手拉住闺女:“下雨天不上工,让她洗吧。”
下雨天的确是?闲,大嫂非不让也就随她去。听着外头的雨声,大家洗了脚准备上炕睡觉。平时也没什么娱乐,这?天气更是?串门都?不去了,吃了饭上炕还能节省灯油。
老太太屋里两盘炕,西面的睡着哥嫂家仨孩子。大的儿子已经十二?,二?的九岁,小的四岁。
“你到你弟弟屋里睡,让他来跟我们挤挤。”
“好。”
弟弟的婚房也不大,家里实在是?没多?余地方。这?情况她心里非常清楚,娘家绝非久留之地。
老五苏安跟爹娘一个炕,她在弟弟屋里躺着怎么也睡不着。辗转反侧思?绪万千,虽说早就有离婚的准备,可事到临头还是?得?有个适应的时间。
难受吗,不是?。不舍得?,也不是?。就是?一股说不出来的情绪,轻松嘛也没多?轻松。以后自己?一个人了,什么都?得?靠自己?了。以后的路怎么走,就自己?能生活吗?父母亲朋会不会允许?
“小妹、你睡了吗?”
“没。”
大嫂居然?来敲门,这?个点了不睡觉干嘛?她下炕打?开了房门让人进来,转身摸索到火柴点燃了油灯。
“你有事?”
大嫂弯着腰,鬼鬼祟祟的样子让她眉头皱了起来。有什么话不能明着说,非大晚上的摸黑来她屋里。
“嫂子、”
“哦。禾、你别难过。钱家失了你是?他们没福,咱再嫁找个比他还好的,气死?他。”
“我没难过。”
婚姻,这?个时期的人认为都?是?终身。苏禾离婚了,心里其实也觉得?难受。可这?婚她不离不行,如今要做的是?接纳它,然?后放下,重新开始自己?的新生活。
“难、”说了一个字好像才意识到小姑子刚才说了什么,女人急刹车,一下子话拐不过弯来。屋子里沉默下来,她讪讪笑笑继续东拉西扯,直到苏禾不耐烦了她才进入正题。
“是?这?样、我弟弟要结婚了,可彩礼钱还差一些。我是?想着咱都?是?一家人,你看能不能借我一百块。”
好大的口气,张嘴就借一百。这?时期彩礼总共也才一百多?,你这?开口就跟我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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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等于我给你弟娶媳妇呗。
“嫂、不是?我不借,是?我实在没钱。”
“不会吧,你跟钱宝贵也过了这?么久,总攒下点儿钱吧,还有当初出嫁爹娘也给你了吧?”
“你听谁说的?”
“谁、都?这?么说啊。”
“你没听过一句话嘛,传话传多?了,捎钱捎少了。蚂蚁大的事儿,传仨人过来就成了大象。”
“这?、”传言是?这?个道理没错,“你真没钱?”
“真没。”
“那把你的新被褥借我用用。”说完女人怕她不同意,开口继续道:“就是?结婚当天摆摆,用完了就还你。”
“你说迟了,我已经答应了小玲,她弟弟过几天相亲结婚,也是?摆着好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时期,食物?、没有补丁的被褥、衣物?,那都?是?顶顶上好的东西。家里有事儿自己?没有就借亲朋的用。结婚要女方先去男方家相亲,其实也有相看家里的意思?。如果家里被褥短缺,或者补丁太多?不好看,就会用这?个方法充面子。
“这?、咱可是?一家人,可比小玲关系近。你不能给她不给我吧。”
“嫂子、凡事有个先来后到。小玲先说的,我也答应了,怎么能中途反悔呢。”
“可我是?你嫂子啊,咱们可是?一家人。”
“我已经答应小玲了,被褥也已经放在了她家。”
东西都?不在,你还能如何。女人有些生气,可也不敢将小姑子得?罪死?。开口依旧和?声细语。
“禾禾、你可别听外人挑拨,咱们才是?一家子。”
“我知?道。”
没有撕破脸,女人没借到钱也没借到被褥,从这?里出去时天空又在下雨。淅淅沥沥的哪里都?潮湿的很,让人心里有些烦躁。进屋时动静大了些,她男人从炕上爬了起来。
“你去哪儿了?大雨天的不说早些睡觉,到处瞎跑啥?”
“哼、”女人气呼呼的冷哼一声,摸黑坐在了炕上。
“谁惹你了?大晚上的不睡觉,这?是?又跟谁置气?”
“你的好妹妹。我说借她被褥给我弟结婚摆摆,她不借给我。”
“就你那有借没还的,谁敢借你东西。”
男人话语充满了对女人的不满,他是?真看不惯她这?黄土擦屁股只往里迷的性子。借人家东西,不说多?还一些吧,至少你把本来的还人家。你倒好,跟谁借东西都?没个还的,认识的人都?怕了你。
“我、我咋不还了?”
“你还啥了?之前跟娘说借咱家川口你娘家要用,到现在有影儿吗?”
“就一个破川口,你要说多?少遍?”
“说到你还回来为止。而且,不止是?一个川口,之前还借过勺子、玉米,都?没还过。”
“都?是?一家人,你分那么清楚干嘛?”
“狗屁、我姓苏,他们姓刘,谁跟他们是?一家子。而且一家子没得?只拿我家东西的,赶明儿你到刘家给我要五斤小米回来,我就信你说的一家子。”
“我、”她回娘家拿五斤小米,她娘还不得?骂死?她。“不跟你说了,睡觉。”
“说不过我就睡觉。哼,每次都?这?样。”
秋雨连绵,翌日?依旧在淅淅沥沥的下着。早饭依旧是?稀饭一人一碗,里头放了盐,连咸菜都?没切。
她爹蹲在门口,望着外头的雨幕叹气。“谷子没割完呢,再这?么下下去要发?霉的。”
她娘也是?叹息:“老天爷快停停吧。秋收呢,不能这?么一直下啊。”
老天爷当然?听不到,但很快外头响起小队长敲着锣的大喊:“六队社员,吃了饭都?到东面集合。戴上雨具,拿上镰刀或者剪子,下地将谷穗切回来。最好能带些干粮,中午咱就不来回跑了。”
一听这?个,大家都?加快了吃饭速度。这?些粮食收回来进不了大家粮翁,但老农民对粮食的珍惜,闻言非常朴实的做好冒雨收割的准备。
老太太忙着下地,到厨房给大家做干粮。“快,快,你们都?带上吃的。别饿肚子。”
杂粮饼子,用鏊子做出来的。鏊子上不抹油,干巴巴的又粗又硬,但顶饱。
苏禾也隶属于六队,吃完饭拿上干粮和?被父亲磨好的镰刀一起出了门。到了地方集合,队长开始分配任务。
“东沟还有一部分,需要俩人去收割。孟宏志算一个,另外谁还愿意去?”
东沟的地理位置不好,连日?阴雨路上有好几处地方都?可能发?生山体垮塌。闻言大家都?不愿去,孟宏志站在那里孤零零的。他一个人一天根本割不完那剩余的谷子。
“东沟不剩多?少了,赶紧点估计下午三点就能完。到时候直接收完回家,给记一天的工分。”
“说的好听。东沟那路,下了雨是?好走的吗?割了谷穗得?弄出来,一路上流河,一脚一陷我可走不了。”
“就是?。”
“那路太难走,两边还都?是?山坡。”
大家都?不愿去,可又不能放任粮食不管。队长叹口气:“给多?记八分,这?总行了吧。一个个的别遇到困难就往后退,那地方多?少年没出过事儿,别怕。就一天不到的活儿,干完就先放着不管,等雨停了再收拾。”
“多?记我也不去。”
“我也不去。队长,要不就别要那谷子了吧?”
“放屁。粒粒皆辛苦,你说这?话还像个农民嘛。粮食就是?我们农民的命,哪能遇到点儿困难就放弃。要都?不愿去,孟宏志你要不一个人去吧。”
苏禾举起手走上前:“我去吧。”那路虽自从她记事没塌过,但这?下着雨,两人干活快些。早干完早回。
队长兴奋的喊:“还是?苏禾有觉悟。放心,大队不会亏待你们的。”
她爹和?哥哥弟弟都?去挑担了,此时不在跟前,所以没人阻拦她。和?孟宏志拿着镰刀当即出发?,一路上果然?很多?地方都?被水覆盖着,走路非常困难。
孟宏志在前,手里的镰刀把时不时的用来探路。发?现什么了回头说:“小心,石头很尖利。”
“知?道了,谢谢。”
除了提醒她路况,其他话多?余不说。两人镗着水和?着泥,一路泞泥的终于走到了东沟的地里。孟宏志作为一名地质人员,比谁都?清楚路上的危险。可他作为一个下放人员什么都?不能说。而且危险不一定发?,如果没事的话,大家更会批评那个预警的人。侥幸心里,事情没发?生前,那谷子就非常重要。如果能抢收回来,哪怕跟危险擦肩而过,大家也会认为没事,看,就说没事能收回来。
地旁边一条小河此时已经涨水,哗啦啦的留着带着黄色的泥浆。两人也不多?话,一人一边开始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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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长着的谷子也不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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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直接用镰刀将上头的谷穗割下来放进麻包。天上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两人带着草帽披着化肥袋子,手上的动作飞快。
一人有半麻包的时候苏禾转头:“那个、把你的倒我这?里,我往回开始送。”
男人抬头:“我回。”
路上泞泥难走,男人家还是?力气大。来的时候她陷进泥里就是?他把她拽出来的。而且危险在路上,她是?陪他来的,他不能让她置身于险地。
“那行。你现在就去吧,别弄太多?了扛不动。”
将两人麻袋里的倒到一起,男人用麻袋上自带的麻绳将口子系紧。苏禾帮他抬一下扛肩膀上,他抬脚出了地头往村子的方向走。
苏禾低头继续割谷穗,手上动作飞快。这?天气依旧阴沉沉的,看来接下来还有雨。赶快把这?些割完,争取早些回家。
这?种不限制时间的工作,她手脚越发?的快。也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男人走到哪里了。
忽然?,耳边一声轰隆巨响。她惊的猛地抬头,发?出声响的西面,那边是?村子的方向。路上有好几个山坡,这?声音好像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她放下谷穗提着镰刀就往那边跑,孟宏志也不知?过了那段路没有。这?么大声音应该是?山坡垮塌,如果人正好在那段路上,那可坏了。
“孟宏志、”她边跑边大声喊。那段路窄、泞泥不堪没地躲。希望他不在,希望没出事。
“孟宏志、”
她心急如焚,奈何这?路跟那泥塘子一样,走一脚陷一下,得?使劲儿才能将脚拔出来,想快是?真的快不了。
“孟宏志、听到回一声。”
还是?没回应,她急的跑丢了一只鞋,很快另一只也陷在泥里拔不出来。她顾不上去拽鞋,光着俩脚丫子继续往前跑。
这?种时候就是?争分夺秒,如果孟宏志是?被山体滑坡给压住了,早一分将他弄出来就多?一分生还的机会。
光着脚丫子跑到了近前,果然?是?山体滑坡,将通往村子的路给完全堵住了。那么大一堆,她俩几天也休想挖开。
“孟宏志、你在哪儿?”
嘴里不停的喊,她开始用镰刀把子扒拉着搜寻。没有、么有、按照时间推算、嗐,她压根没注意时间。难道是?已经通过这?一段?
如果他通过这?一段,那如今这?情况再进不来。她出不去,外头的人下着雨作业很危险。她自己?被困倒是?不怕,大家肯定会挖开路救她出去。可他要是?……
她抬头观察一下山体,判断再次滑坡的可能性有多?大。天上依旧在下着濛濛细雨,哩哩啦啦的没个停。
“咚、”
好像有什么声音,她原本就紧绷的神经更加绷紧。竖着耳朵仔细倾听,是?山体的动静,还是?什么声音?
“塔拉、”
再次传来声音,这?回她判断出就在她的右前方。踏着这?一堆碎石泥土往那边,她看到了一个蠕动的人影。
“孟宏志、”
老天啊,他被压住了。上半身往外拱,碰到石块发?出了声音。她赶快上前,用镰刀把扒拉他身旁的泥土石块。
“哪疼?”
看他有气无力的样子,她开口关切的问。男人脸上都?是?擦伤,但下半身被泥土完全掩埋,腿可能不太好。
男人摆摆手“腿、”
“哦。你别乱动,我来挖。”
手边没有趁手的工具,她只能一会儿徒手挖,一会儿用镰刀把子扒拉。接连几天的雨将这?些泥土完全浸透,红泥黏性很大,挖起来有些困难。
“啊、”
“怎么了,碰到你了?”
“没事。”
应该是?挖的时候碰到了他的伤处,苏禾接下来更加小心。放下镰刀干脆用手,越挖越谨慎。
“你手、”男人终于缓过来了,能开始讲话。“你手出血了。”
年轻的女人头发?凌乱,脸上横一道竖一道的泥,身上的化肥袋子早不知?去了哪儿,绵绵细雨时间长了也浸湿了她的衣裳。泥土沾的哪儿都?是?,好像刚从土堆里刨出来的一样。
手上的血随着她挖土的动作粘在了泥土上,鲜艳的颜色看的他触目惊心。刚才他被砸的晕过去了,要不是?她那声声呼喊,可能他现在都?醒不过来。
没有工具本来就困难,雨还忽然?间下的大了起来。噼里啪啦的声音砸在天地间,没一阵就将本就湿透的两人淋成了落汤鸡。头发?开始往下流水,衣服也开始往下流。
“咔嚓、”不知?道哪里传来的声音,孟宏志抬头四下观察。“苏禾,别管我了,你赶快走。这?地方可能会二?次塌方。”
苏禾也急、也害怕,可再害怕也不能在危险没来之前就将一个大活人给扔这?儿不管。他腿被压,可能骨折。没有她帮忙根本无法离开这?地方,那再次塌方哪怕还有一小时,他也走不了,得?活活被压在这?里。
她不说话,但手上动作更快。时间,如今时间就是?生命。这?雨继续这?么下下去,塌方也许很快会再来。
“咔嚓、”
苏禾手中的镰刀把折了,惯性缘故镰刀回旋,尽管她已经反应很快了,但还是?划伤了她的手。血瞬间飚出,眼前一片鲜红。
孟宏志也看到了,心跟着狠狠揪了一下,提到了嗓子眼。“用布条裹住,别让失血。”
“哦。”
这?荒郊野外的,哪儿来的布条给她用。瞅了一圈看到他伸出的手,手上递来一条蓝色的格子手绢。
“我帮你系。”
“哦、”过去包扎伤口,她才发?现他只有一条胳膊能用。“你那条胳膊动不了?”
“嗯。”
“骨头断了吗?”
“估计是?。”
孟宏志的专业跟地质相关,他及时发?现不对往这?边撤了一截,要是?当时继续走,他得?被坍塌下来的石头泥土埋个正着。那根本不用救了,别说砸成什么样,几分钟就得?窒息而死?。
他此时脑袋四下观察,远处一声小小的声音都?让他绷紧了神经。生命的轨迹再次来到了生死?关头,往事走马灯一样在脑海中旋转。
他被下放是?因为同事的举报,结果同事升职他坐着火车下乡。老婆在他出事后就提出了离婚跟他划清界限,来到农村后社员们也都?远离他,生怕跟他离的近了被他牵连。
他们这?些人,如今那名声的确不好。他能理解大家。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两口子都?是?如此,更何况不相干的外人。
苏禾之前一直在努力救他,应该是?听到坍塌的声音就跑来了这?边。但此时她手受伤,眼看这?雨下个不停,这?里其实非常危险。
“大雨会加大坍塌的可能。我腿估计骨折了,根本走不了。你赶紧走吧,不用再管我。”
包好伤口的女人转头瞪他一眼:“说的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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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
她没再多?言,但用剩余的短木棍继续扒拉着泥土。终于,将他两条腿给挖了出来。看到他裤子了,她下手更加小心。他说他腿骨折了,别再给加重伤情。
挖开泥土,让他双腿彻底暴露出来。她喘着粗气起身到他身子那头。马步蹲下,双手插过他胳肢窝。
“跟着我用力。”
“好。”
她一个弱女子,使劲儿抱着他一百多?斤的身体往后退。一次,再一次,终于将他从泥坑里拖了出来。
“等着。”
将他拖到一棵大树底下避雨,她起身朝着西北方向,一会儿跑的不见了影子。
秋雨已经不会打?雷,树下不用担心会被雷劈。之前有她在还不觉得?,此时他一个人听着雨声,心里空空的。时间好像被拉长了,淅淅沥沥的雨声中好像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扑通,扑通,雨声里的心跳特别明显。不知?哪里传来一丝丝微微的响动,他惊的立马四下观察。好不容易将他从泥里给弄出来,再来一次坍塌的话可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
苏禾呢?他自己?动不了,唯一能依靠的只有她。她去做什么了,会不会扔下他不管?
不会,不会,要扔的话刚才她就走了。他已经告诉她这?里可能会再次坍塌,之前她没走,如今应该不会将他扔在这?里。
从未如此依赖过一个人,那种紧张害怕程度比当初被举报还更甚。老婆离婚他都?能从容面对,说一声大难临头各自飞。可如今他却万分期盼那个身影能出现。
眼睛望着她刚才消失的方向,盼星星盼月亮的期盼她赶快回来。心被吊在半空七上八下,脑海中理智与情感在互相交锋。
“咔嚓、”耳边传来声响,他一转头看到她拖着些藤蔓从那边回来。看到她的那一刻,心落回了肚子,欣喜之情从心底一股股冒出来,直到填满他整个胸腔。
“再等我一下,我绑个简单的架子拖你走。”
“拿过来我一起弄。”
“你胳膊不方便,就帮我劈藤蔓吧。”
“好。”用牙咬开,身子压住一头,一手拽着另一头使劲儿,粗壮的藤条被劈开。
她用藤条将捡来的粗树枝绑起来,费了些功夫做了个简易的架子。最后一根藤条绑好,她深呼吸起身,抬手去擦脸。
原本白皙的皮肤满是?泥水,也不知?是?汗还是?雨。她用湿漉漉的袖子抹了一把,不遮挡视线了也不再管它。
“你忍忍,我拖你到那边去。这?儿太危险,我们到里头等待救援。”
“好。”
左臂和?两条腿一动就钻心的疼,可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被她拖着他疼的咬紧牙关浑身颤抖,但没发?出一声。
苏禾也顾不上其他,知?道他疼但此时没别的办法。将他拖到篱笆上她拖着往地头走。这?条危险地带大约有几百米,他是?在边缘地带被砸了,要是?再往里走一些,那大石头正砸身上。
苏禾拖着他费力的往地头走,折腾这?么长时间她累的很,但一刻都?不敢停。紧咬牙关发?挥出了自己?的潜力,直到走出危险地带才停下来。
擦擦汗回头,哐嘡一声又是?一大片的土坡倒下来。吓的她转身就走,刚才还软面条一般的腿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劲儿,拖着个一百多?斤的男人一刻不停。
“行了。”男人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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