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甚满意地看着虞芙的小身板,“瘦成这样。”
早就过了长身体年纪的虞芙:“……”
虞芙不吃这个,傅流野也不强求,存着纵容心思似的换另一道菜。
又状似不经意地问:“刚刚那个人是谁?怎么看起来贼眉鼠眼的。”
“同学,”虞芙说,“不过我也不熟。”
一笔带过的生疏用词让傅流野很满意,只是虞芙身上这衣服尤其扎眼,眉宇之间的戾气云集,忽的冷道:“他逼你的是不是?”
虞芙:“?”
什么他?逼什么?
“他逼你穿他的衣服,逼你这么晚了还在外头逗留,还非要送你回家、肩膀挨着肩膀……”傅流野在专心仔细剃鱼刺的同时,神情是截然相反的暴戾,他轻声说,“你不想这么做,都是他逼你的,对不对?”
虞芙否认:“不是,他只是……”
傅流野凶狠道:“他还逼你说谎?”
意识到不管自己说什么都是“被逼”,虞芙干脆一声不吭,坐在傅流野怀里仰起头。
傅流野摸着虞芙的发尾,动作与言语皆无比温柔,携带安抚的哄:“等芙芙吃完宵夜,哥哥就去把这个狗杂碎剁成肉泥,不委屈哦,哥哥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哥,你真的误会了……”
“好了芙芙,你不用多说,今晚他死定了。”
傅流野心意已决,提到杀人神色没有丝毫变化,甚至有激荡的兴奋,仿佛光是想象要将叶扬剁成肉泥这个举动,便足够让他情绪高昂。
真是个疯子。
如若虞芙不做点什么阻止,傅流野估计真的会冲到叶家把叶扬宰了,他相信傅流野做得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
在傅流野又送来一勺海参汤时,虞芙直接推开傅流野的手,傅流野忙将手往另一边撤,可还是有一部分汤水撒在虞芙的腿上。
傅流野不由有些庆幸,幸好他将汤放置了一会儿,目前温度不烫,恰好能入口的程度,否则定会将虞芙的腿烫出水泡。
他赶忙从一侧抽过湿巾要帮虞芙擦,又被狠狠拍掉手。
低头看向怀中人的目光满是困惑,见虞芙小脸冰然、眉尖蹙起,一副生闷气的模样让傅流野欲言又止。
他刚刚做错什么了吗?
温度太烫?还是虞芙不喜欢喝海参汤?
傅流野还没想出个所以然,耳边传来虞芙的一声冷笑:“好,你去吧。”
“他比我重要是吗?他才是你弟弟吗?好,你去,你等会就去找他,我一点都不重要。”虞芙一巴掌拍开傅流野凑过来的脸,语气更加冰冷,“我最近每天晚上做噩梦,每天都吓得睡不着,你还要在晚上去找别人。行,你去,随便你,你爱找谁找谁。”
傅流野这番质问砸得晕头转向,他是去宰叶扬的,怎么在虞芙口中,他好像要去和叶扬私会一样?
刚欲辩解,见虞芙眉毛生气地竖起,那些辩驳的话语堵在喉管,他硬生生吃下这个哑巴亏,绞尽脑汁想着哄人的法子。
虽然他知道虞芙目前存着点无理取闹的意思,但那又怎么样?
这可是他唯一的弟弟,无理取闹又能说明什么?只能说明他弟弟依赖他、喜欢他,想要他哄。
虞芙刚要从傅流野的腿上站起,又被轻轻抱回怀里,傅流野低声细语道:“是哥哥的错,都是哥哥的不好,惹芙芙生气了。”
他顿了顿,“我不知道你晚上会做噩梦,要是我知道,肯定会一直陪着你,你也没告诉我……”
“我刚刚不是告诉你了吗?”虞芙想了想,又胡搅蛮缠,“这种事还要我跟你说吗?你自己不会猜吗?你不是很聪明很厉害吗,为什么连我做噩梦都看不出来?”
“你就是不关心我,一点都不在意我,心里完全没我这个弟弟。”
傅流野都要急死了,虞芙还在往他心口上戳冰刀子,“你不是要去找叶扬吗?你去,你去啊。我就做噩梦吧,你也不用管我了。”
“讨厌你。”
如果说先前的质问如同利剑接连刺在傅流野的身上,那么最后三个字便正中心口,直击他的命脉。
傅流野心脏狠狠抽了抽,看见虞芙一脸失望、委屈,他恨不得连抽自己十几个大嘴巴子。
他怎么能让他弟弟难过成这样?
怀中的虞芙在挣扎,傅流野急得赶紧抱住虞芙不让虞芙走,但又怕抱用力了勒着虞芙,又惹着虞芙不开心。
中子弹、生命受到威胁时,他都没这么紧张过。
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额头冒出一阵热汗。
“芙芙,我真的没有,我怎么会不关心你不在意你呢?你可是我唯一的宝贝弟弟,是我的错,是哥哥的错,哥哥对你的关心太少,哥哥该打。”说着,傅流野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手臂再度渗血,他浑不在意,求宠似的低头看着虞芙,“再给哥哥一个机会好不好,不要讨厌哥哥。”
“我……我会改,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今天哥哥陪你睡觉好不好?哥哥给你讲睡前小故事,这样就不会做噩梦了……哥哥陪着你。”
“别生气了芙芙,哥哥求你了。”
周围佣人完全看呆了,目瞪口呆。
如果说傅远疏像运筹帷幄的狮子,善于隐藏自己的本性,喜怒不形于色,那么傅流野就是嗜血的恶犬,逮着什么咬什么。
可就是这样一匹不听从管教、唯我独尊的恶犬,竟会像一只小绵羊一样匍匐在另一个人跟前,并低声下气说许多话,卑微到了骨子里。
傅流野这辈子都没求过人,可现在他为了哄好虞芙,什么不要脸的话都说出来了,尽管他做到这个份上,虞芙仍旧不为所动。
连个好脸色都懒得给。
坐在怀里的漂亮小男生冷着一张白生生的脸,突然说:“你身上好臭。”
傅流野面色微变:“很难闻吗?”
他这才注意到他流了很多血,地上也积起一小块,周围人或多或少将担忧的目光投来,只有他闻不到浓郁的血腥味。
“很难闻。”虞芙眉眼难掩嫌弃。
“我去处理一下,你先回房间,等哥哥处理完再来找你。”傅流野怕自己熏着虞芙,匆匆将虞芙放在地上按着胳膊伤口起身,去找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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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包扎。
虞芙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往房间走,好像被惹得更加生气了。
傅流野简直要被折磨死,现在他做什么都是错的,说什么都不对,哪怕抱着虞芙他也不安心,放虞芙走了,他更是担惊受怕。
生怕虞芙以后真的不理他了。
虞芙随便一句话就能把他吃得死死的,他颇为抓心挠肺,觉得倍感折磨的同时,他又觉得特别满足。
傅流野发现他有点怪,虞芙越是这么折磨他、越是对他爱答不理,他越是激动、兴奋。
像一匹被吊起胃口却永远得不到的饿犬。
“芙芙。”
华丽旋转的楼梯上,虞芙一手搭在红木扶手上,缓慢扭过头,柔顺的发丝在空中荡起一个优美弧度。
白发白肤,脸像凝了一层霜雪,绚丽灯光从上投下,让他看起来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艳丽。
傅流野原本还想挽救什么似的哄几句,现在直接看愣了。
得不到回答的虞芙皱眉的弧度更深,冷笑一声,挺直腰板往楼上走。
“芙芙!”傅流野猛地回神,着急奔至楼梯下,望着继续向上迈着阶梯的虞芙,恳切又小声道
,“今晚我能去你房间,跟你一起睡觉吗?”
虞芙连回答都懒得,留下一个徐徐上楼的背影。
在身影即将消失在拐弯口时,才轻飘飘丢下一句。
“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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