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不到,等天晴了多出来走走。”
苏铭轩像跟她正常聊天一样,“我回去了,过阵子再来。”
他站了一会儿,然后转过身,不疾不徐地下了石阶,背后的青山被雾罩着,烟雨蒙蒙的,将他一点一点隐匿起来。
下过这场雨,就要立秋了。
最关键的一年紧锣密鼓地开始了。
年级办公室的玻璃门上贴了个倒计时的牌子,每过一天,就会专门有人去翻一页。
到了高三,该说的也说的差不多了,大部分教师的重点都放在想学的同学身上,至于年级上那些吊尾巴的,多数老师也只是看着他们叹口气,什么也不说了。
老师这个职业,只救想上岸的人,那些浮浮沉沉放弃挣扎的,他们也没有那么多精力去管。
六班这一阵子是不闹腾了,但也没见得在学,主要浑水摸鱼的家伙太多,王文忠教完他们这一届要退休了,心里到底是放不下,没事儿就对着他们唠叨唠叨,吹吹耳旁风。
“都抓抓紧,你们以为一年有多长时间啊,眨眼就过去了。”
除了个别几个支棱着的,其余的脑袋跟霜打的茄子一样,都蔫蔫的,没点朝气。
年级上的安排不会因为某一个班的状态不对而停滞不前,刚开始的势头就很猛,复印室的机子都快抡冒烟了,每次发下来的试卷都是热乎的,现出现做。
苏铭轩睡醒发现,自己旁边的书桌又被堆满了。
各科课代表发他的卷子向来都是放另一张空桌子上,有时候苏铭轩看见了还会整理一下,然后塞桌洞里,有时候就这么摆两三天都没人管。
【请收藏本站】提供的《同桌他又装乖了》47、第47章
他看了眼窗外,这阵子的天气都是早晚凉,中午又热得不像样。
秋老虎赶走了夏季最后一点念想,新的季节要开始了。
苏铭轩似之前那样懒散地靠着椅背晃悠,大伙儿都在自习,他睡饱了,伸手从那一堆里抽了一张真题卷,很随意地翻阅着。
他的半边凳腿悬置在空中,苏铭轩把试卷翻过来,顺着从第一题开始看。
上学期的最后一个月内又讲了一些新知识,苏铭轩上课睡不踏实,任课老师的声音常常会东一句西一句的飘进他耳朵里,也不是纯粹没听,还是勉强听了点的。
也就那么一点,都不够支撑他看完第三题。
苏铭轩果断不看了,顺着折痕对折好放一边,思考了两秒,他便在那堆白花花的试卷里翻找着,扒拉出一套数学的来。
这些日子仿佛他的一段调整期,生活依旧在朝前跑,像王老头儿说的,确实没多少时间了。
他也不爱干没头没尾的事儿,这么好一阵又烂下去,他谁都对不起。
苏铭轩从抽屉里找出笔袋,自从上学期期末,他就再也没把笔袋摆到桌面上过。
拿笔的时候还能隐约摸到内层那只小狗橡皮的形状。
像是太久没用,笔头都干了,他找了张废纸划了两下,墨迹便在纸上晕开了一个黑点。
从哪落下的,就从哪拾起来。
这个再拾起来可不容易,高中请一天病假就能落后很多,苏铭轩估摸着,先把之前有基础的这科拾辍拾辍。
数学计算量大,一题就够他算好半天的。那张废纸早写不下了,苏铭轩转着笔,直接写试卷上,卷子空白处也写满了,就随便找个本练习册翻开到最后一页,记了些零散的数字。
他一直有个习惯,碰到不会的题就在题号上画个圈,结果不出他所料,除了前边五题,其他知识点全忘干净了。
苏铭轩把整套题都看了一遍,最后放下了笔。
学委和小班长简直就是六班的顶梁柱,没他俩这个班分分钟得阵亡。
高三刚开始就忙得跟个陀螺一样,学委坐在座位上算着题,下课了也纹丝不动稳如老狗地坐着,这理科烧脑得很,他思路一卡就爱习惯性推下眼镜,这题推了两三次眼镜都没推出来。
他手不由自主地薅上头发,薅着薅着就感觉旁边坐了个人,没忙得管,过了一会儿后知后觉感到不对劲,便握着笔转过头来看了一眼。
“轩哥?”学委跟他对上视线,不确定似的,“你找我啊?”
苏铭轩昂了一声,起身要走,“你写吧,我待会儿再来。”
学委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这哥们儿从来没找过自己,难得一次,他笔也放下不写了,“不碍事儿,反正也做不出来。”
苏铭轩闻言又坐回座位上,开门见山地把手里卷子往桌上一摆,问他,“你这套题做完没?”
学委:???
好家伙。
这套是前天就发的卷子了,他翻了一下自己的试卷袋,找到后抽出来递给苏铭轩。
“行,谢谢。”那人说
学委表情有点欲言又止的,他犹豫了两秒,说,“轩哥,这套卷老周已经不检查了,你做不做都没事的。”
苏铭轩嗯了一声,只是说,“我有些题忘记怎么做了,借你的看看。”
学委眼睛瞪的老大,“啊?”
“你等会儿,”他像是有些难以置信,“你自己做啊?”
苏铭轩已经起身走了,背着他随意扬了一下手里的卷子,没回话。
学委顶着个被薅乱的鸡窝头,愣了好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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