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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50(第2页/共2页)

只能由我来写?了。”

    他才不会说白天曾去找过林渡水,看见她忙的脚不沾地,也不好意?思打扰,讪讪而归。

    就在此时,帐篷外响起声音。

    “公子,晚饭备好了。”

    是丽奴,她遵从林渡水的安排,这天都在乔谨身?边服侍着?,她心?思细密,做事利落,乔谨并不反感。

    “进来吧!”

    丽奴掀开帐子进入,目光扫过桌面,看到林渡水便垂下头,掩盖着?眸中的慌张。

    “放这里吧!”乔谨还未说话,林渡水收起书?信,桌面空了出来。

    丽奴将饭放好,很快就退了出去。

    晚饭只是简单的白菜炖肉和一碗黄白相?间的米饭,白菜炖肉自然是白菜多肉少,汤面上没飘多少油水。

    在南疆这种地方,倒也不稀奇。

    “你吃了吗?”乔谨问。

    “恩,刚陪曹师吃完回来。”林渡水应道。

    乔谨点?点?头,端起饭碗开始吃,他喜欢大口将饭菜一道塞进嘴里,也不急着?咽下,像储存食物的仓鼠,两颊鼓起后才开始慢慢嚼。

    他也不挑,白菜肉沫混着?米饭吃得很香,唯一不足之处大约是这米饭不是精米,大半混了些喇嗓子的米种。

    “吃慢些。”林渡水摸了摸他鼓起的两颊,眸中溢出笑意?。

    “我饿。”乔谨含糊说道,眼睛抬也不抬,吭哧奋斗着?,突然嗓子一噎,他瞪大眼睛看向林渡水。

    林渡水立即倒了水递过去,乔谨没接,仍旧看她,林渡水会意?,唇角弧度微扬,杯子抵住乔谨的下唇,等他嘴微微张开,才慢慢将水倾倒下去。

    水倒得太急,乔谨嗓子细,喝不下太多,唇角流出清亮水渍,林渡水将杯子放下,又用手背帮他抹去。

    不知什么?时候两人又亲到了一块,乔谨手上的筷子掉落在桌面发?出“啪嗒”的声响,两人这才如梦初醒。

    乔谨红着?脸,顶着?被咬红的下唇呆呆看她,林渡水捡起筷子重新塞回他手里,“先吃饭。”

    乔谨继续埋头吃饭,有了被噎住前车之鉴,这次他显然放慢了速度,林渡水出去打了热水进来,等他吃完饭两人漱口洗脸,用毛巾抹了抹身?体。

    林渡水又换来水给他泡脚,乔谨执意?拉着?一起。

    膝盖碰膝盖,脚碰着?脚,乔谨脚爪动弹着?,时不时打出水花,时不时轻踩林渡水的脚背。

    林渡水常年不见光的脚白皙异常,几条淡淡的青筋分布在上面,乔谨看着?,伸脚去比划长度,她的脚竟然比自己的略长。

    身?高比不上就算了,居然脚也比不上。

    乔谨有些负气地多踩了两下。

    林渡水不明所?以看了他两眼,看出他有些不甘,至于不甘什么?,她也不明,不过这两脚不痛不痒,便随了他去。

    看着?乔谨的脸颊,她想起一事,从脱落下来的衣物衬袋里掏出一瓶脂膏,是她今日?去三英县查看时路过一家店面看到的。

    眼看这雪下了好几场,南疆气候又较京城干燥,皮肤很容易皲裂,因此有些人便会在冬天时买来一些脂膏抹脸上保湿。

    林渡水待久了自然不怕,乔谨初来驾到,她得多看顾些。

    叩开盖子,林渡水剜了一指尖点?在乔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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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脸上,掌心?快速覆盖抹开。

    “这是什么??”乔谨一愣,察觉脸上粘腻的感觉问道。

    “脂膏,这里天气又冷又干,你抹上一些防脸干。”林渡水答道。

    乔谨摸了摸脸,确实脸上不怎么?干了,他将林渡水手里的脂膏夺过来,嘿嘿一笑:“我也给你抹。”

    “我不用。”林渡水拒绝。

    “那不行!”

    乔谨上半身?倾倒过去扑住林渡水,后者接了个满怀,水花溅起,他们已经倒在了床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乔谨勤勤恳恳帮她抹好脂膏,嘟囔道:“这张脸可得好好保养,不然老的快。”

    林渡水闻言不由笑了起来,反问道:“是不是老了就不喜欢了?”

    “那不一定。”乔谨回答,“你看爹爹,年纪上来了但还是一样好看,你以后长成他那样,我也很喜欢的!”

    林渡水没想到这人到底还是看脸的,笑道:“登徒子。”

    闹了一阵,水都凉了,两人也懒得出去倒水了,就这样搁置在帐篷里,擦干脚就往床上躺。

    夜深,两人依偎睡去

    “渡水,渡水,你醒了吗?”

    “将军且慢,林小将军与公子还未醒。”

    “他们什么?时候醒?”

    嘈杂的声音唤醒林渡水,乔谨揉了揉眼睛,脸蹭着?枕头,似要往被子底下钻。

    林渡水轻手拍了两下他的肩,等他继续睡后,才披起长衣走出帐子,声音压低:“怎么?回事?”

    丽奴一早就起来了,此时天还未亮,四周是架起的火把,有轮值的士兵在把守。

    “将军,曹将军来找您。”丽奴说道。

    曹虎看到林渡水出来了,眼睛一亮,拉着?她就要说话,林渡水反拉住他走远,道:“我夫郎还在睡,曹师还是小声些吧。”

    曹虎闻言立即压低了声音,将方才探马发?来的消息说了出来。

    “军饷快到了,但大雪封路,官道不能走了,改走羊肠道,但山况难走,又有山匪挡道,现在正堵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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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羊肠道顾名思义是一条小道,两面环山,地势险峻,但较其他小道,羊肠道已经算是平坦了,可这条道土匪盛行,盘恒在山中,抢掠路人行囊财务,更有甚者直接杀人取财。

    镇南军原本缴清过这山上土匪,当时就是林渡水领兵前去,可惜只是一时的太平,没多久那山中又来了一批新的土匪。

    “我们需得派支兵前去接应,事出紧急,现下其他将领负伤的负伤,卧病的卧病,我也只能想到你,只有你熟悉那里地形。”曹虎说道。

    林渡水想到现在军饷即将空了,胡施那边运来的粮草一时半会也来不到这里,若是路上这一批到了,便能先解决三英县的温饱问题。

    “我去。”林渡水立刻应了下来,“曹师稍等,我先进去与我夫郎说一声,他醒来若是不知道我去哪里,会害怕。”

    “这是当然。”曹虎点?头,看着?林渡水露出欣慰笑意?,“年少时整日?说不娶亲的人,现在也有了心?爱之人。”

    “恩。”林渡水坦然承认。

    “去吧,我在外头等你。”曹虎摆摆手,忽然想到家中婆娘与孩子,这么?久没见到了,也不知道在家如何,稚子是否还躺在她怀中哭闹。

    林渡水进了帐篷,立刻拿来衣服穿好,伸手进被窝摸了摸乔谨的脸颊,将他从被子中扒拉出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睡觉总喜欢蒙头睡。

    乔谨被她冰凉的手激得一个哆嗦,醒神了些,只见林渡水俯身?在他耳边道:“乔谨,我要出去一趟。”

    “去哪?”乔谨声音还带着?没睡醒的鼻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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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雪封路,我要带兵去接军饷,你先睡着?,等你醒了吃过午饭,就能见到了我。”林渡水答道。

    乔谨彻底醒了过来,双手碰着?她冰冷的手掌,抬眼看她:“危不危险啊?”

    “一点?危险,不妨事。”

    乔谨盯着?她,眉头皱成八字,显然不相?信她口中所?说的一点?危险,但他明白军饷重要,此刻也阻止不了林渡水的去向,只能要她保证:“那中午你一定要回来,我想和你一起吃午饭。”

    林渡水笑了声,声音很轻,带着?暗哑的气音:“好。”

    乔谨恋恋不舍放开了她的手,林渡水系好披肩,在他额头落下一吻,又给他掖好被子,道:“我走了。”

    “好。”

    林渡水出了帐篷,吩咐丽奴照顾好乔谨,随后和曹虎去挑选三十名士兵,又展开地图看了这一年里羊肠道的地势变化,与她当年攻打的地方大差不大,心?底落了底,道:“带上两辆投石车,十五名兄弟随我前往,另外十五名侧绕过羊肠道,翻山上去。”

    “是。”曹虎领命而去。

    待一切准备好,林渡水牵出黑风,翻身?上马,带着?十五名士兵披着?风雪而去。

    山匪之战

    乔谨睡不着了。

    翻来?覆去?, 闭上眼都是林渡水的脸。

    一点危险?

    到底是多危险?@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姐姐是不是在框他?

    越想思虑越重,乔谨最后一点睡意彻底消散,他坐起身来?想去?倒杯茶喝, 却不小心踢到昨晚的水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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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响不算小, 丽奴的声音立刻响起。

    “公子, 您醒了吗?”

    “醒了。”乔谨叹了口气说道。

    “那我进来?了。”丽奴继续说道。

    乔谨披好衣服,“恩”了一声?。

    帐帘子掀开,丽奴悄然而入,手上?端着热水放在桌面上?:“公子,先洗漱吧!”

    乔谨顶着一头乱发?点了点头, 游魂般漱口洗脸,丽奴将?地面上?的水盆端了出去?, 再进来?时拿了泡好的热茶,倒了一杯给他。

    “公子,坐下吧,我给您束发?。”

    乔谨乖乖坐下,虽然没有镜子, 看不见丽奴怎么束发?,但明显能感觉到她手势熟练,像是做了多次。

    乔谨百无聊赖问道:“一直没问,你是哪里人?”

    “河州人。”

    乔谨刚来?大周时曾在林渡水的书阁中看过大周地理书籍,虽然记不住多少?, 但那本书中多张篇幅详细介绍河州与汉亩, 原因无他,仅是这两处良田甚多, 江河分布广泛,因而当地人多以?耕种为主。

    大周一半的粮食就发?源了河州与汉亩, 是当之无愧的大周粮仓。

    但他记得这河州离南疆十万八千里,丽奴既然是河州人怎么到了这里。

    他这般想,也这般问出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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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后的丽奴手上?动作一滞,气氛顿时沉重了起来?。

    乔谨不傻,立刻就意识到也许丽奴并不想说原因,自己这样问就是冒犯了她,微抿了唇,他开口道歉:“丽奴,抱歉,我不问了。”

    丽奴摇头,道:“公子,您是主子,奴不敢不答”

    乔谨截住她的话头,“这不是主不主子的问题,是我触到你的伤心事了,你不想说就不要说,每个人都有不想说的事情。”

    听到乔谨的话,丽奴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后笑意浮现,道:“其实也并非不想说,丽奴是逃难而来?的,家人在路上?死的死,伤的伤,之后定?居在三英县,暴动过后,家里就只剩下我一人了。”

    乔谨听了皱起眉,暗骂自己不该多嘴。

    洗漱穿衣好,丽奴端来?早饭,热气腾腾的玉米面粥,里面放了剁碎的白菜叶子,南疆严寒之际,最不缺的就是大白菜了,易储存还盛产。

    乔谨没有嫌弃,咕噜咕噜一口喝完,抬眼看了看天空,天还没完全亮,暗淡的晨曦只占据天幕一角,雪花密集飘落,也不知道林渡水此时怎么样了。

    另一边,林渡水骑马前行,她带来?的士兵都是精良的兵将?,两辆投石车被?推着前行,车轱辘转动的声?响在雪中几不可闻。

    “将?军,不好了,投石车被?卡住了。”

    林渡水下马查看,只见投石车被?卡在厚重的雪中,任由后面的几名士兵来?推,也难以?动弹半分。

    “挖!”林渡水下令,有人拿出提前准备好的铲子开始挖雪。

    过了一阵,投石车终于被?挖了出来?,原来?是卡到了埋在雪中的石头。

    “将?军,我们为什么要带投石车过去?。”

    有一士兵提出疑惑,围剿土匪带这个过去?不见得有什么用处,再者这天寒地冻的,推投石车去?也是徒增负担。

    这里大半的人没有去?过羊肠道,自然不知道地势,林渡水当年授命前去?围剿,那时便被?困在羊肠道上?,那里四面环山,道路蜿蜒曲折,那些?山匪狡猾嗜杀,最喜欢蹲守在山上?攻打底下路过的行人。

    当年她便吃亏在这一点,若不是带了箭羽,只怕死伤更?多。

    这一次林渡水打算速战速决,投石器是最快能够攻打到山上?的武器。

    她将?羊肠道的地势说了下,手下士兵不再多说什么,冒雪前行了一个时辰,终于到了羊肠道。

    天色阴沉,火把燃起的光映射在雪面上?,林渡水行走在前头,环顾四周,山上?枯黄的枝茂宛如张牙舞瓜的鬼魅,黑幽幽地站立在雪地上?。

    林渡水拿出地图,看了下地势,心中估量着另一支兵马所在的方位,掐算时辰,再过不久大约就上?山了。

    “将?军,到了。”有人禀报。

    林渡水点头:“先找到押运粮草的弟兄!”

    “是!”

    那人点了更?多的火把,照亮了大片地方,忽然前方有人跑了出来?,身上?穿着和?他们一样的盔甲,看穿着打扮是镇南军。

    “我在这里!”前来?的人高喊,看不清脸。

    拿着火把的士兵神色一亮,立即迎上?前去?,骑在马背上?的林渡水却架起了弓箭,一箭射进跑来?的人的胸膛。

    “将?军?”士兵懵愣片刻,诧异回?头看去?,却见林渡水摆了个手势,她身后的士兵立刻做好架势,抽出武器。

    “你回?来?,他不是我们的人!”林渡水厉声?道。

    话音刚落,忽然凌空投来?一物,林渡水再次射箭出去?,正正好刺中,争取了那士兵跑回?来?的时间。

    不一会儿,羊肠道上?两边的山腰亮起点点火光,宛如星星火。

    是山匪。

    “你们果然出现了,既然来?了就别?想着回?去?,你们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一双我杀一双!”嘹亮的笑声?带着得意,回?荡在山谷之中。

    林渡水猜想押运粮草的士兵应该已经落入他们手中,如果真是这样,只能打到他们老巢,将?粮草夺回?来?。

    山匪一共有三十来?人,个个手里拿着大砍刀,还有自制的箭羽,林渡水并不惧怕,打了个手势,立即有人转好投石车的方位,架起盾牌。

    无数石头与箭羽纷纷投射下来?,林渡水长棍一扫,打落多支箭羽。

    山匪并不精通骑射,因此射下来?的箭有气无力,这箭羽也是最普通的树杈磨成。

    “打!”林渡水冷声?下令。

    投石器上?放上?了滚好的雪球,里面夹杂着尖锐的碎石,投石器出去?的力度很大,雪球经过一个圆弧的曲线过去?之后,响起哎呦声?一片。

    林渡水趁势射箭,一箭一个,加上?她之外士兵寥寥十几号人,倒也不落下风。

    山匪到底战了人数多,又身在高地,他们又忙于应对攻势,无法冲上?山去?,一时之间两方胶着了起来?。

    “扔!”

    沉甸甸的木头从山上?滚落下来?,方向正是朝着他们,一根木头下来?之后紧接着是第二?根、第三根。

    林渡水眉头紧蹙,迅速捡起粗大的木棍投射横插在雪地上?,虽挡不住木桩滚落,却能缓冲攻势。

    晃铛!

    投石车被?滚落的木头狠狠撞击,顿时就罢了工。

    “将?军,这投石车坏了!”有人喊道。

    突然山腰火光映射,黄橙橙的光线混着天边晨起的天色,仿佛阳光抚照。

    “冲啊!”

    一群镇南军打扮的士兵从山匪后面包抄了过来?,是另外一批兵将?到了。

    林渡水见状,立刻让人停下投射雪球,带着十几号人冲上?山去?,前后包抄,山匪们顿时乱作一团。

    林渡水厮杀在前,很快见山匪头子降伏,她压着人问:“我们粮草呢?”

    山匪头子冷哼一身:“粮草,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林渡水不再多话,枪头刺进他的掌心,惨叫声?起。

    山匪头子痛骂:“你们不是镇南军吗?竟然欺压百姓,呸,你们枉为大周良将?!”

    林渡水对他贼喊捉贼的行径冷笑一声?,再度举起长枪要刺他另一只手臂,山匪头子见她来?真的,叽哇乱叫:“我说、我说就是了!”

    很快在山匪的带领下,林渡水一路攻进他们老巢,里面竟然都是他们掳来?的中庸坤泽,专程服侍他们吃喝,更?有甚者已经大了肚子。

    看见是镇南军来?了,这些?人痛哭流涕,林渡水见状眸中闪过不忍,无言地狠踢了山匪头子一脚。

    “你们要找粮草?我知道在哪里,我带你们去?!”其中有人说道,他声?音很小,整个人几乎瘦的脱骨。

    “劳烦。”林渡水点头,立即跟着他过去?,在山寨的仓库里锁着粮草,已经被?卸下大半了,她立即命人前来?收拾。

    随后也找到了被?关押士兵,林渡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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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条不紊安排好所有事,扫空山寨里的所有物资,清点完毕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前往军营的方向去?。

    林渡水抬眼看了看天色,此时天已大亮,雪停了,她心中估量着时间,想道:不知能不能赶在正午前抵达,与乔谨吃上?一顿午饭。

    与此同时,乔谨正在曾老的帐子中同时看守好几个药炉,一边扇风一边整理绷布,这些?都是刚晾干的布条。

    因为南疆物资紧缺,绷布是循环利用的,从伤患身上?换下来?的绷布经过烹煮后晾干再次使用。

    乔谨无事,便想着给林渡水煎药,来?到了曾老的帐篷中,又见他忙得脚不沾地,便主动做了一些?力所能及之事,免得他太?闲,脑中总是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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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煎好药整理好绷布,乔谨又开始帮忙碾药材,此时帐篷中只有他一人,曾老已经拎着药箱前往另外的帐篷为士兵看病。

    就在此时,帐篷外响起曹虎的声?音——

    “曾老、曾老,主帅醒了,你赶紧去?看看!”

    林盛弦苏醒

    乔谨放下手?中?的活, 听见声响也跟着跑出去。

    只见曹虎拉着曾老的胳膊,凭着一股蛮劲将其拉扯出来。

    曾老手忙脚乱稳住他手中还未来得及合上的药箱,嘴里叨着:“慢些?, 慢些?!”

    乔谨见状, 立刻上前接住他的药箱, 双手?捧着,道:“我?帮您拿着。”

    曾老见他如此上道,便温和地点了?点头,可曹虎此人是?个急性子,恨不得现在就把他扛起送进主帅的帐营中?。

    乔谨紧随其后, 掀开帐帘,只见林盛弦斜穿着黑衣、露出被白布包裹的胸膛靠坐在床, 一件厚重的外衣披在他的肩头上,那双看过来的眸子与林渡水如出一辙,只是?较她更为黝黑深沉,像是?经历过风霜雨雪后的镇定。

    乔谨心口一跳,忽然升起一丝慌张, 这回他可真是?货真价实见到了?岳父,尤其是?林渡水还不在身侧。

    “药箱。”曾老在床边坐定,转头见乔谨愣愣站着,手?上的药箱也没放下,便提醒了?一句。

    “哦, 好!”乔谨恍若初醒, 立刻将手?上的药箱捧到曾老左手?边放好。

    曾老先是?给林盛弦诊脉,脉象平稳有力, 气足血。

    “将军已无大碍,只是?胸口的箭伤需要好好养。”

    说着, 他熟门熟路从里面拿出完好的绷布与药,解开了?林盛弦胸口上绑着的绷布。

    “麻烦曾老了?。”林盛弦说道,他面色微白,绷布解开便是?狰狞的伤口,上面血迹凝固成黑红的颜色。

    曾老眉头微皱,转头看到曹虎,脸上露出嫌弃之色,又看向乔谨,面色瞬间温和了?下来,道:“乔谨,你帮忙出去打盆温水进来,伤口需要清理血迹。”

    “好!”乔谨应了?声,立刻跑了?出去。

    林盛弦听见曾老话语中?的名字,疑惑道:“‘乔谨’这名与我?家女?儿新娶的坤泽倒是?同名同姓。”

    曹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主帅,他可不就是?渡水的夫郎。”

    林盛弦听完神色讶异,看向曹虎,问道:“怎么回事??”

    曹虎道:“渡水听闻你受了?伤,从北塞赶了?过来,将她夫郎也一道带了?过来。”

    “那渡水何在?”

    “凌晨时她带兵去接军饷了?。”

    林盛弦惊讶道:“军饷到了??”

    “到了?,只是?被困在了?羊肠道,那里山匪横行,只能让渡水过去接应了?。”曹虎在林盛弦威逼的视线中?低了?头。

    “胡闹,难道你不知道渡水身上有伤!”林盛弦声音大了?起来,动到了?肩膀,那干涸的血迹隐约有湿润的迹象。

    曾老立刻按住他,“别乱动!”

    林盛弦看了?眼曾老,没再动了?,曾老又答:“前日我?帮她诊过脉,渡水身上的毒已经全然解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林盛弦还想?问更细,乔谨已经端着温水进来了?。

    曾老润了?毛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他的伤口,乔谨站在一边有些?局促,林盛弦也初次见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最后曹虎左看右看,道:“主帅,这是?乔谨,渡水的夫郎,前两?天和渡水一道来看过你呢!”

    林盛弦忽然想?起昏迷时听到林渡水与另一人的声音,那时以为是?错觉,现在想?来还真有可能是?林渡水和乔谨在他耳边念叨。

    曾老动作很?快,金创药重新洒了?一遍,又仔细包扎好,这才将披肩重新拉回的他肩上盖住伤口。

    “孩子,你过来如果我?看看。”林盛弦露出笑,“我?夫人寄信过来,总说你生?得好看,与渡水十分相配,今日一看果然如此。”

    乔谨卷了?卷手?指,听他夸赞露出八颗标准大白牙,毫不客气道:“恩,我?也觉得。”

    林盛弦见他不是?个怕生?的坤泽,松了?口气,曹虎与曾老听见他的回答,也都笑了?。

    初次见面,林盛弦也没什么能送的,叫曹虎从他桌子下的抽屉里拿来一个小木盒,打开来里面是?一块原玉,没有经过打磨,但色泽透亮,带着翠绿的纹路,十分好看。

    “这块玉石是?我?偶然在南疆所得,现在就送给你了?。”林盛弦递过去。

    “不、不用,我?有玉了?,林语姐姐之前送过我?一枚。”乔谨推辞道。

    “她是?她,我?是?我?,不一样。”林盛弦强硬塞到他手?上,乔谨正苦恼怎么拒绝,忽然小兵来报,告诉曹虎林渡水带着山匪回来了?。

    “回来了?!”乔谨眼睛一亮,连玉石都顾不上了?,立刻跑了?出去。

    离军营大门越近,乔谨就看到一抹身着盔甲的高挑身形,那可不正是?林渡水。

    她脱了?头盔,横在手?臂和腰之间,正侧着身子低头与他人交谈,眉头紧锁,眸光凌厉,周身气势逼人萧索,很?是?威严。

    “林渡水!”乔谨一边喊一边跑过去。

    林渡水听见声音,转过头看,看见是?乔谨,转身不由?自主张开双臂,双腿微曲,将飞扑过来的冲天炮一把接住,幸好自小勤练扎马步,不然就该往后倒了?。

    “姐姐!”

    乔谨抱住林渡水,原以为是?温软怀抱,却不想?她这身铠甲又冷又硬,他讪讪往后退了?一步,摸了?摸脸,掩不住面上高兴的神色。

    “吃过午饭没?”林渡水问道。

    乔谨摇头:“没,等着你回来。”

    林渡水笑了?笑,拉住人往旁边站着,她快速叮嘱身边的士兵:“这些?山匪先关着,他们?身后这些?掳来的人找个地方给他们?休息吃饭。”

    “是?。”士兵响亮应了?声。

    说罢,林渡水牵着乔谨走了?,而在他们?身后,那士兵严肃的神色转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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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奇,又转为羡慕。

    林小将军原本气势盛人,眉头一紧,那双如鹰般的眼睛往他们?身上一打,比这冬天还冷,可当乔谨一出现,周身气势收放自如的收敛了?回去,温和带笑的脸庞仿佛换了?个人似的,果真是?娶了?夫婿就是?不一样。

    什么时候到他也能娶上一良人。

    那名士兵心里想?什么,乔谨不知道,他看见林渡水回来就很?高兴,左看右看没找到一个大的伤口,盔甲上带着深褐色的血迹,大约是?杀人时溅到的。

    乔谨摩擦着她的掌心,上面有细小的伤口,于是?边打算等会就去找曾老拿些?药,说到药,乔谨又想?到自己煎了?她每日要吃的药。

    “姐姐,你今天的药我?煎好了?,吃完饭你记得喝了?。”乔谨提醒道。

    林渡水“嗯”了?声,视线在他手?上的小木盒停留了?两?秒,问道:“你手?上拿着什么?”

    乔谨低头一看,脑袋一拍,眼中?闪过懊恼:“这是?爹给我?的,我?给忘了?,对了?,爹醒过来了?,我?们?去看看他吧。”

    说着乔谨拉着人过去。

    进入主帅帐篷营,林渡水迎上林盛弦沉静如水的双眼,心中?忍不住升起一股涩意,混杂在欢欣的情绪中?。

    “爹!”林渡水上前。

    林盛弦朝两?人招了?招手?,曾老收拾好药箱,拉着曹虎出去了?。

    “这次见你,似乎比以前胖了?些?,看来家里将你养得很?好。”林盛弦嘴角含笑,露出欣慰神色。

    还未等林渡水说话,又迫不及待确认蚀骨青是?否真的完全解了?。

    林渡水如实将在北塞的经历从头到尾叙述了?一遍,偶尔提及胡施本人,话题说着说着,便转到了?军饷上面。

    “爹,我?已写信给胡施将军,让他送来两?车军饷缓急,如今朝廷发来的军饷到了?,我?打算匀出去一些?给三英县的百姓。”

    林盛弦点头同意了?她的提议,偏头仔细看一年未见的女?儿,想?在一年前,林渡水身上还有年少轻狂之气,为人处世木讷且固执,整日严肃着连装深沉,如今一年后,她身上是?沉甸下来的沉稳,为人处世冷静自若,考量也比以前细密了?许多。

    视线转到她身旁笑得一脸灿烂的乔谨,林盛弦想?道,大概这变化,也有成家了?的功劳吧。

    乔谨察觉林盛弦的视线,立即将手?上的小木盒递过去,道:“这我?真的不能收。”

    林渡水若无其事?地拿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是?块玉石,又触及林盛弦的眼中?的含义,瞬间明白了?过来,交还到乔谨手?里,道:“既然爹给你了?,你就收下。”

    乔谨看了?看林盛弦又看看林渡水,从后者神色中?得到肯定,于是?从善如流响亮一声:“谢谢爹!”

    接下来的时间里,林渡水给林盛弦说了?家中?了?一些?事?,尤其是?京城风云密布,大皇子与三皇子夺嫡之争几乎想?将所有官员下拉水。

    说起此事?,又将她在北塞调查出来的案件说了?一遍,轻描淡写的几句话道出了?其中?深浅,尤其是?买卖坤泽得来的钱财买粮流向京城,其中?疑点重重。

    若不是?拿去买卖,就很?有可能豢养私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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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皇都之下养私兵,是?犯诛九族的大罪。

    私兵这一点林渡水未曾在送进朝廷的密信中?提及,无凭无证,她空口说也只会徒增被拿捏的风险,既然她能想?到这一点,不代表周元帝想?不到。

    密信送达,她在北塞收到周元帝出的命令,命她停止调查,尽快回京。

    但听到南疆出事?,她还是?优先到了?这边。

    林盛弦听了?面容沉重,道:“等过些?时候我?写几封信给圣上,告诉他你来了?这边,你协助有功,圣上定不会责怪。”

    林渡水点头,乔谨此时饥肠辘辘,听得云里雾里,突然肚子发出的响声同时拉来两?人的注目。

    我陪着你

    “饿了。”乔谨讪讪说道。

    林渡水这才记起他还没吃午饭, 现在晌午已过,不知火头营还有没有饭。

    林盛弦很是贴心的止住话题,道:“你先?带乔谨出去吧, 顺便将曹虎叫进来。”

    “好。”

    说着林渡水便牵着乔谨起身, 将曹虎叫了过去。

    她带着乔谨先?回了自己的帐营中, 将小木盒妥善放好才去的火头营。

    来到火头营,这里?的士兵已经唰锅洗碗,收拾残局。

    由于夺回了军饷,今日出来的饭精米居多?,大家吃的满足, 锅里?是一点?没剩下。

    “将军,我来重做一份吧!”有士兵说道。

    林渡水摇头, 刚吃完饭是每日例行的休憩,她不愿意占用?,摆摆手让他们离开。

    乔谨看着林渡水翻着储物的地?方,他好奇问?道:“姐姐,你会做饭吗?”

    “会一些, 不难。”

    林渡水进入军营,也不是从一开始就做将领的,林盛弦要求严苛,将她放下去同普通士兵一般对待,毫无特殊对待。

    火头营并非固定士兵做饭, 而是按日子?轮值, 林渡水在刚来那几年?自然也来过火头营当值,负责大家一日的吃食。

    只是火头营饭菜清淡, 油水少,一般是能吃就行, 因此也比不上林府的厨子?。

    乔谨很是给?面子?,咧嘴笑道:“不管姐姐做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吃。”

    林渡水笑了笑,俯身找到了一小袋面粉,又拿来麦糠,道:“还没吃上,就知道喜不喜欢了?”

    “反正是你做的,肯定好吃。”乔谨信誓旦旦说道,一副盲目崇拜的模样。

    她放水揉面,又洒入麦糠,麦糠吃起?来喇嗓子?,但是混在面食中既中和了口?感,又增加韧劲。

    这法?子?还是那时候与?她一起?值守的老兵告诉她的。

    林渡水是乾元,下手力气重,三两下就将面粉揉成团,乔谨在一旁干站着,他看着林渡水揉得轻松,便手痒也想试试,道:“姐姐,分些给?我,我帮你。”

    林渡水抬眼瞥他,见?他眼中有跃跃欲试之意,不由想起?小时候,她祖母过寿,娘亲亲手下厨做一碗长寿面,她与?大哥二姐三人站在灶台边上看着,见?娘亲揉得轻松,也纷纷伸手要面团来揉。

    最后林氏各个了一小揪的面团放到他们手上,打发他们拿着玩。

    林渡水眼角弯弯,也学着林氏那样子?,揪了小小的面团放到乔谨手里?,道:“揉吧。”

    乔谨目瞪口?呆看着两拇指大的面团,眼中闪过疑惑,看向林渡水的视线仿佛再问?这能做什?么。

    “好小。”

    乔谨嘴上虽然嫌弃,但还是学着林渡水的样子?揉了起?来,不同的是林渡水揉面用?掌心,他用?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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