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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依,有?人在呢,给我留点面子。”胡施低声恳求。

    阿依木这时?抬眼,瞧见两幅生面孔,立刻撒手。

    胡施拍了?拍衣服,咳了?一声,道:“这是我家夫郎,阿依木。”@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说完,又向阿依木介绍:“这是林渡水,她身旁这位是”

    话说到一半卡顿,忽然想到乔谨似乎未曾说过自己?的名字。

    “他是我夫郎,乔谨。”林渡水出声道。

    阿依木爽朗一笑,目光灼灼看着乔谨,转头问胡施:“我能捏捏他脸上的肉吗?看着真白嫩,就像你以前送我的那只小白猪。”

    乔谨:“”哪有?这样形容人的,真过分!

    还未等胡施回答,阿依木已然上手,轻轻捏着乔谨的脸颊肉,说道:“你真可爱。”

    林渡水瞧向胡施,目光沉默,后?者耸了?耸肩,无奈的笑。

    阿依木很是热情,得?知他们要在这里小住一段时?间,立刻起身去收拾了?院中的偏房,走之前还轻轻瞟了?胡施一眼,道:“厨房你赶紧给我收拾干净!”

    胡施身形凛然,“是!”

    很快,阿依木和胡施双双收拾完后?,林渡水将行李放进房间,她见乔谨眼下有?些?乌青,便道:“你要不要先睡一阵?”

    乔谨确实有?些?困,揉了?揉眼睛看向林渡水:“你在身旁陪我吗?”

    林渡水摇头,“我需得?与胡施元帅一道进入军营,查审孙志一案。”

    乔谨撇撇嘴,并不想单独待着,喊道:“我也要去!”

    林渡水知他刚来?此地,有?诸多不适应,便没拒绝。

    两人没坐多久,忽然常德闯入,在院中喊道:“将军,人带到了?。”

    胡施猛然起身,面色一紧,道:“好,我马上过去。”

    阿依木见他神情肃然,便也随着一道过去。

    几人齐齐挤在军营帐篷里,黄俟与白笙跪倒在地。

    “你就是黄俟?”胡施看着地上跪倒之人。

    “是。”黄俟不敢抬眼看,只低声答道。

    胡施将状书展开在桌面,再次问道:“你递上来?这状书,确有?其事?”

    “是,我女?儿久未归家,我多方打探后?才得?知此事,那舞阳县令朱祥天不愿意接管此事,小人只好托军爷给送进来?了?。”黄俟再提此事,眼中悲切。

    胡施再次细细看了?一眼,扭头看向一旁的副将,问:“怎么样,他们都招了?吗?”

    副将正?想去看看情况,就有?小兵进帐,双手将四人的口供记录在册呈了?上来?。

    原来?之前已经被林渡水逼问了?一次,又遭受了?一夜折磨,进入牢房,还没用?上刑,四人便老?老?实实又说了?一遍。

    胡施接过,上下看了?两遍,怒气浮上眉宇,证实黄俟状书中所言不假。

    距离拍卖会举行仅有?半月时?间,若不能及时?找到,被绑的坤泽卖出去,想要再寻踪迹只怕难如登天。

    “没想到在我眼皮底下竟会发生这样的事!”胡施忿然,厉声说道,“你们放心,我定然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黄俟和白笙齐齐跪谢。

    根据孙志所说,距离他客栈二里地外有?一间简陋茶铺,泡茶那老?者便是他的交头人,胡施派人前去暗中抓捕,却不想到那里后?,茶铺已经人去楼空,之余几个茶杯矗立在桌子上。

    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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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新,不像是没人的样子,看来?是收到了?什么风声,躲了?起来?。

    线索中断,胡施很是苦恼,只好再次提审孙志。

    孙志双手双脚架在十字木头架上,身旁烙铁的钳子烧得?通红,火光映衬着他布满冷汗的脸颊。

    “你说的那间茶铺早已没人,你真是将绑来?的坤泽送去那里?”胡施摆弄着他身侧的烙铁,火苗星子啪嗒的几下跳起来?,眼睛上下打量孙志的身体,好似在寻找地方下手。

    “将军,我所言属实,但凡有?一句假话,我天打雷劈啊!”孙志哀哀哭嚎,扭动着身子避开火星子,生怕那烙铁下一秒就贴上自己?的皮肤。

    “那你说为什么茶铺没人?”胡施充满威压地看着他,仿佛他要是说不出个一二三,就要就地办了?。

    “那、那人消息灵敏得?很,之前黄俟报官,将他女?儿那件事闹得?沸沸扬扬,那间茶铺的主人便出去躲了?几天,风声过了?后?才回来?的!”孙志急忙答道。

    “需要多长?时?间?”

    “这小人也说不准。”

    胡施眼睛一眯,烙铁往他身上直直举来?,孙志被吓得?痛哭流涕,情急之下看到林渡水,想到那夜乔谨的话,灵光一闪,便道:“若、若是放小人回客栈,假意绑了?坤泽,他定会出现!”

    林渡水听了?他这番话,第?一时?间便想到了?乔谨,微微蹙眉,提枪要上。

    孙志情绪太过激动,没多久尿湿了?裤子,一口气没提上来?,晕了?过去。

    胡施伸手拦住林渡水,给一旁的狱卒递了?眼色,狱卒便将孙志重新关进牢房。

    两人出来?后?,胡施忽然开口:“他说的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林渡水不可置否,抬脚先行。

    万全之策

    “我?可以!”乔谨举手蹦跳着, 将一众的视线全部汇聚在他身上。

    胡施到底将孙志那法子说了出来,考虑到现在时间紧迫,若不赶紧找到拍卖场, 只怕到时打草惊蛇, 不仅茶铺一直没人, 就连那拍卖场再次转移阵地,到时这桩案子只怕愈来愈难。

    帐中站了不少?人,胡施说出口时,纷纷收到了不认同的目光,尤其?是林渡水, 那眼刀像是活生生要把胡施给?剜了似的。

    胡施往旁边躲了躲,要真论起找坤泽, 乔谨就是活生生的一个,这里?也仅有一个。

    乔谨听罢,没有露出任何胆怯,只道:“我?可以!”

    胡施沉吟道:“若真的要引蛇出洞,我?们不仅是找到那个茶铺老者, 还得顺藤摸瓜找到他们的老窝。”

    “这意味着你必须真的被送进去,不过你放心,我?们已经想了万全?之策。”

    “好。”乔谨点点头,一点都?不在怕的。

    林渡水拉住他,冷声道:“我?们可以另想万全?之策。”

    胡施脱口而出:“哪里?还有什么?万全?之策, 我?们根本摸不进拍卖场!”

    林渡水面色沉沉, 浑身上下散发冷气,激得周边的人不由自?主离她半步远。

    阿依木伸手拧了一下胡施的胳膊, 后者差点嗷叫出声,触到自?己夫郎刀人的眼神, 忍而不发。

    这件事到最后谁也没有吭声,气氛沉重之下散了场,乔谨被林渡水拉着手腕出去,前者好几次回头观望,看到黄俟与白笙哀切的神情,嘴巴一撅,也跟着难受了起来。

    林渡水将他神色收入眼底,一顿午饭吃得索然?无味。@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饭后林渡水让他去房中休息,乔谨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最后抱着枕头侧身看林渡水:“姐姐,我?想去。”

    林渡水听罢没有任何动静,她坐在简陋的木凳上面,神色晦暗难辨。

    乔谨转了个身,摊开成大字躺在床上,目光虚无地盯着屋顶,不知过了多久,睡意上涌,他竟然?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天色昏黄,余晖透过窗户斜照而入。

    乔谨揉了揉眼睛,意识还有些不清醒,张口便喊:“姐姐,姐姐?”

    房间除他声音外一片寂静,后知后觉发现这里?只有他一人,乔谨在床上躺了会,听到窗外传来交谈,胡施忙活了一天,孙志都?快被他趴了层皮,还是没能找到任何线索,只能厚着脸皮来做林渡水的思?想工作。

    “你放心,这药粉无色无味,撒在地面上绝对?没人能发现,我?们也会尽全?力护他周全?!”胡施说得口干舌燥,林渡水只顾低头磨枪,任由他口水说干,也没能得到一个表情。

    乔谨刚踏出房门?,林渡水便抬头,朝他招了招手,低声道:“之前教你的招式还记得吗?”

    乔谨很迷茫:“什么?招式?”

    林渡水伸手摸他身上某个部位,胡施眼睛一瞪,立刻抬手捂住,结结巴巴:“你、你们伤风败俗,我?还在这里?呢!”

    乔谨耳尖也臊得通红,林渡水若无其?事从他衣服中抽出那把匕首,道:“今晚我?再教你一次,你要认真记住,以便到了那里?防身。”

    这句话说完,胡施和乔谨双双露出惊讶的神情,乔谨迟疑地看她:“姐姐,我?能去?”

    林渡水点头,胡施双手一展,激动得几乎要将林渡水一把抱起,后者长枪一架,把他直直逼退半步,举手陪笑?道:“我?不靠近。”

    乔谨却不然?,一把将她抱住,仰着头傻笑?两声,道:“高兴。”

    林渡水手臂虚虚地环住,眼中闪过担忧,轻声道:“傻瓜,被抓你还这么?开心。”

    乔谨蹭蹭林渡水,道:“就是开心。”

    林渡水说道:“你今晚需得将我?教你的招式给?学会。”

    “嗯!”

    夜里?吃过饭,林渡水便开始教学,都?是些出其?不意的阴招,她鲜少?用到,但乔谨却能用来防身。

    知道自?己进的是贼窝,乔谨也学得格外认真,阿依木收拾碗筷,看着大爷似狼吞虎咽的胡施,冷冷道:“若是人回不来,我?看你到时怎么?办。”

    胡施粲然?一笑?,胸有成竹:“你放心吧,我?保证将他安全?带回!”

    ————

    第二天一早,孙志被人从牢里?放了出来,浑身上下洗刷了一遍,面上的青紫被一层□□掩盖住,没有在牢里?那般狼狈。

    孙志打着哆嗦,颤颤巍巍俯跪在地,头也不敢抬。

    胡施站在他面前,由上而下俯视着他,道:“若放你回客栈,你真有法子让那接头人出现?”

    孙志点头如?捣蒜。

    胡施道:“好,我?放你回去,顺便将一坤泽带回。”

    孙志眸光发亮,一抹精光闪过,低着头不知道想着什么?,胡施却话锋一转,“如?果引不出人,那你这条命也该到头了。”

    “小人保证一定将人给?引出来。”孙志说道。

    “是吗?”胡施冷笑?一声,“我?不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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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说罢,胡施朝常德扬了扬下巴,后者领会,不知从哪里?掏出一颗药丸,三两步上前掐住孙志的下颚,迫使他张嘴,将药丸一把塞入,孙志挣扎地咽了下去。

    “将军,这、这是。”孙志瞳孔放大,惊恐看向胡施。

    后者施施然?道:“毒药。”@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孙志立即扣住嗓子眼想要吐出来,半天只吐出酸水。

    胡施晃晃手中的瓶子,说道:“这毒一日一发,解药便在这里?,若你听话,一日便给?你一颗。”

    孙志想上去抢,却被胡施一脚踢倒在地,打了个响指,林渡水与乔谨一同入内。

    孙志看到林渡水,便想起那日手指被割,恐惧感油然?而生。

    “你将他带回去,我?们会派人跟随在暗中。”胡施说道。

    孙志认命,什么?心思?都?歇了,“是。”

    ————

    这日舞阳县难得下雨,厨房烟气缭绕,乔谨站在白笙身旁,一边揉着面团一边问道:“这样揉可以吗?”

    白笙看了一眼他手上黏黏糊糊不成团的面团碴子,勉强笑?了下,含糊点头。

    乔谨得到认同,揉得更加起劲,嘿嘿笑?了两声说道:“我?想做点面条给?姐姐吃。”

    白笙在心底默默为?林渡水生出一丝担忧,心想为?了恩公的安全?,自?己该好好教教乔谨,于是卯足了劲,从头教他。

    孙志远远看着,忽然?腹部一痛,额上冷汗齐冒,他捂住肚子,里?面仿佛有虫子打架,搅得他五脏六腑挪了位。

    他立刻跑回房间,翻箱倒柜,从那柜子深处掏出药瓶,倒出一颗药丸尽数服下,过了一阵,腹痛缓慢停歇。

    风从门?外吹入,北塞雨天的凉风刮得的刺冷,孙志在房中坐了一会,心中焦急,打从他军营回来已经过了好几日,若茶铺那老头再不出现,他就要一命呜呼了。

    想到这里?,他立即拿上雨伞,踏着雨水赶赴二里?地外的茶铺。

    遥遥看去,那茶铺变了样子,不再是一片无人之相,而是炊烟袅袅,氤氲热气消散在雨中。

    一名身着麻布衣衫的老者佝偻着身子,手持扇子,正在慢慢煮茶。

    看到熟悉的身影,孙志眼中闪过欣喜,他立即兴高采烈跑过去,一把坐在横凳上,如?同以往那般拿起茶杯敲了敲桌面,道:“来杯茶。”

    那老者转身,混浊的眼珠倒映着孙志的身形,他面容和蔼,笑?起来很是慈祥。

    “哟,老孙,这几日鲜少?见到你,去哪了?”

    “嗐,还不是对?面药方那黄俟,和我?有了争持,直接给?告到军营里?了,那军爷把我?抓进去审话了。”孙志半真半假地说道,“这不前段日子刚放回来,那黄俟也没证据,反倒被关押进牢里?了。”

    “是吗?”那老者笑?了笑?,定定看了孙志半晌。

    孙志佯装镇定,心中打鼓,他与这老者打交道时间不算长,却了解他十分谨慎,话说得半真半假,才?有信服力。

    “那可不!”孙志话锋一转,神色多了几分肃穆,“今晚给?你带个过来,你验验货。”

    老者听闻并未如?往日那般快速回复,从善如?流给?他倒了杯热茶,茶叶尖立在茶面正中间,浮上浮下。

    “怎么?样?还要不要?”孙志问道,“我?可是听说拍卖场还缺一个,要知道你们这生意,都?是十个起拍,不然?就九个,可就坏了规矩。”

    “好。”老者最终松了口气。

    孙志囫囵喝完一杯茶,重新捡起伞便匆匆走了,老者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后,拿出系在脖子上的一枚口哨吹响,不多时一只白鸽飞来,他将一条红丝带绑在鸽子脚下,便放走了。

    “军爷,就是他。”孙志抹了一把汗,指认道。

    林渡水与胡施坐在他两边,面前各摆了一个面碗,里?面的面条稀疏溃烂,说是面条不如?说是面糊糊,唯有两三根青菜还有形状。

    胡施沉默看了半晌,忽然?将面碗推到孙志面前,笑?道:“辛苦了,这碗面就当是犒劳你了。”

    孙志受宠若惊,低头看这碗底的面,“谢谢军爷。”

    胡施没了面条,神色轻松,他看向林渡水,调侃道:“这可是你夫郎亲手煮出来的面,好好尝尝。”

    林渡水用筷子搅了搅,尝了一口,沉声道:“还不错。”@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胡施挑眉:“真的?我?不信。”

    胡施又对?孙志说道:“你吃一口。”

    孙志果真尝了一口,瞬间从嘴里?喷出。

    这这这,加了多少?盐?

    晚酉时,孙志将假装晕了的乔谨装上拱车,用草堆掩盖住,拉着前往茶铺。

    成功会面

    “货在这了。”孙志将把手松开, 示意老者?赶紧估价。

    扒开草堆,老者见到乔谨第一眼,眼中?闪过惊喜, 这样?的坤泽, 一看是养得极好, 细皮嫩肉的,送到拍卖会上自然能竞拍下最?高价。

    见到这般模样的坤泽,老者?打消疑虑,细细看了看,确认他身上有坤泽腺体, 利落给孙志好几锭银子,点头赞道:“这个坤泽确实不错。”

    孙志喜滋滋收下, 道:“钱我收到了,人?你们带走吧!”

    说罢,孙志想要将人?抬下来,老者?却?觉得他动?作粗鲁,拍了拍手, 暗处走出来一人?,身形高大,穿着夜行服。

    车轱辘声传来,原来这人?手上还拉了辆车,车板上方方正正的铁笼严丝合缝。

    “把他搬上去, 动?作轻些。”老者?说道。

    那人?低低“嗯”了声, 弯腰将乔谨抱起,俯身放进铁笼中?, 正想向往常一般将他双眼蒙住,老者?阻止了他。

    “用这块黑布将铁笼罩住便可, 莫要动?他。”老者?解释道,“这可是不可多得的好物?,最?后是要卖高价的。”

    他接过黑布,严严实实将铁笼罩住,认真绑好。

    孙志佯装打了个哈欠,说道:“那我先走了。”

    老者?不在意的摆摆手。

    孙志拉着他那辆拱车快速遁走,颇有落荒而逃的意味。

    囚车在凹凸不平的路面上缓慢而行,乔谨昏睡了一阵,被着起伏不断的囚车震得浑身不舒服。

    他手上掐着香袋,那香袋漏了口子,正在地面缓慢倾洒。

    林渡水在暗处沉沉看着乔谨被带走,周身气势冷如寒冰,胡施搓了搓手臂,吩咐道:“赶紧跟上!”

    ————

    囚车不知行驶了多久,乔谨一动?不敢动?,生怕自己被发现,这路上震得骨头都快散了,终于停了下来,外?面传来交谈声。

    “人?带来了,确实是名坤泽,没验错。”

    是那老者?的声音,之前孙志曾送来一名中?庸,未曾验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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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导致之后一系列的人?都被罚了钱,之后老者?验货时,都会确认是否为?坤泽。

    乔谨睁开眼,外?面火光熠熠,透着一层黑布映射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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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好像守门的人?,隐约后大门的轮廓,乔谨细细打量着,将他们的对话收入耳中?。

    那守门之人?想要揭开黑布一看,被老者?阻止,“不能随意看,我们未曾绑眼。”

    “为?什么不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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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名坤泽可顶其余那九名坤泽,我心?想能卖个好价,你也知道阿猛粗手粗脚,蒙眼过来的坤泽眼皮底下总有勒痕,好一阵才消。”

    那人?听了解释,仍有疑虑,在老者?的劝说下还是让开了路。

    黑布被掀开时,乔谨猛的闭起双目,那人?高马大的黑衣人?尽职尽责将他搬运进牢中?。

    不大的房间里地面铺着干草,黄土墙面上嵌着油灯,灯芯偶尔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这无疑就是困住坤泽的牢房。

    乔谨被送进来没多久,有一人?被簇拥前来,他站在牢房外?面打量着乔谨,像是衡量货物?一般,眼中?充满赞赏。

    “嗯,这名坤泽确实比得上其余九名,你干的好。”

    那老者?被夸,笑?得满脸褶子都出来了,完全没了在孙志面前的淡定,邀功似的说道:“我一见着他,合该就是本?次竞拍中?的最?佳,自然能卖出最?高价。”

    “不错。”那人?笑?了笑?,“邀请帖准备好了吗?该去派发了。”

    “是,大人?。”

    乔谨不敢睁眼,自然没看到那人?的模样?,却?听那老者?喊他大人?,心?下一凛,这不会是个什么官吧?

    待人?全部走后,乔谨眼睫微动?,坐起身来,环顾四?周,这间小小的牢房中?只有他一人?。

    其他坤泽呢?

    乔谨疑惑想着,心?里打着嘀咕,坐在这干草上扎得屁股又痒又疼,他站起身来,想起看电视剧时牢房总是有些关窍密道,于是自己也学着沿墙敲敲打打,墙是实心?的,这干草之下的地面,也是实心?的,还有充当牢门的木桩,根根上下嵌在墙内,严严实实。

    “别敲了,逃不出去的。”忽然一道女音响起,乔谨吓得顿住身子。

    “谁在那!”

    隔壁伸出一只手来,拍了拍木桩:“在这里。”

    乔谨立刻过去,贴着墙面,扭头想看,可惜这堵墙严严实实,牢门指尖的缝隙也不足以让他的头伸出去。

    “你是刚被抓来的吧,怎么这么不小心?。”那头的人?说话,声音有气无力。

    “嗯,我被孙志抓来的。”乔谨回答道。

    “孙志,呸!”一听到孙志的名字,那人?的声音立即愤慨起来,“他开这黑心?店,赚着黑心?钱,也不怕鬼敲门!”

    乔谨听她对孙志怨气极重,想来也是被孙志掳来的。

    那人?骂完一通,又径自伤心?起来,“我爹娘找不到我,该有多着急,我恐怕难以侍奉在他们左右。”

    乔谨听她哀切的哭声低低沉沉,仿佛不知道哭了多少遍。

    乔谨听着她的哭声,忽然福至心?灵,迟疑道:“黄金花?”

    哭声止住,“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还真是她的,黄俟的女儿。

    乔谨在黄俟口中?听了好几回,都是说他女儿小时乖巧懂事,长大亭亭玉立,怎会遭此?大祸。

    “我、我曾见过了黄药师,他找了你许久。”乔谨悄声道,“还有你娘,都病了。”

    黄金花哭声愈来愈大,乔谨听着都以为?她差点背过气,于是赶紧宽慰:“你别哭,很快就有人?来救我们了。”

    黄金花不抱希望,哭得沉醉,乔谨立即说道:“我是自愿进来的,他们都不识路,我只好充当探路的指南针了。”

    “指南针是什么?”黄金花方向被带偏,忽然反应过来,确认般反问,“你说的都是真的?”

    乔谨怕她再哭,赶紧回答:“嗯,你爹一纸状书递进军营,所以很快就有人?来救我们了。”

    黄金花听罢,心?中?升腾起希望,与乔谨交换了名字,便与他多说了些。

    “刚刚那拍卖会的场主过来,看了你,要将你做压轴卖个高价,看来拍卖会不日便会举行。”

    “这里不偏不倚,正好有十间牢房,每间牢房都困着一名坤泽,平日除去送饭,门外?只有守门的人?。”

    乔谨问她:“你可曾见过一名男性坤泽?他有位哥哥也在寻他。”

    黄金花答道:“这里一共有三?位男性坤泽,不知你说的是哪一位,可有特征?”

    乔谨想起白笙从未与他描述其弟长相,也无明显特征,于是失落回答:“我不知道。”

    黄金花“哦”了声,道:“只要将我们全部救出去,自然有一人?是那位弟弟。”

    也是,反正全部救了就好了。

    乔谨想着,油灯见底,火光顿时降下一个亮度,他打了个哈欠,困意上涌。

    黄金花也察觉他困了,善解人?意地说:“先睡吧,我们必须保存体力才能逃出去。”

    “好。”

    乔谨躺回干草上,又扎又疼的感觉令他睡意渐消,不可抑制想到林渡水,他闭上眼睛,手不知不觉摸到藏着匕首的地方,脑中?回忆着林渡水教他的一招一式。

    第二日乔谨是被一阵噪杂声吵醒的。

    几名中?庸闯了进来,一个一个将牢房中?的坤泽拎了出来,抓小鸡似的,有反抗有哭嚎,乔谨怔愣两秒,忽然回神,牢房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昨日那茶铺老头走了进来,笑?眯眯地看着乔谨:“睡得可好?”

    乔谨佯装一副惊恐模样?,左右环顾:“这里是哪里,你们是谁?我明明在客栈里!”

    自己的演技真是天衣无缝,以后请叫他影帝·乔。

    老者?笑?了笑?:“醒了就去吃早饭吧,之后会有人?来服侍你们。”

    乔谨惴惴不安,眼看着自己不动?,就要像其他坤泽一般被拎出去,他只好起身走了出去。

    老者?看着,赞扬道:“识趣。”

    乔谨:“”姐姐怎么还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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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名坤泽被带进一间大厅,那里摆了三?张桌子,桌子上的早饭应有尽有,黄金花第一时间找上了乔谨,低声道:“乔谨?”

    乔谨点头:“黄金花?”

    两人?看着对方,互相点头。

    黄金花拉着他坐下,道:“虽然没见过你的面,但昨夜我听到那人?说你做压轴,定然长得十分好看,果然不出我所料。”

    乔谨摸摸鼻子,一个男人?被说好看,也不是什么太?好的夸赞词,应该说很帅才对。

    黄金花指了指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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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名男性坤泽,轻声道:“你认认,这里面可有你说那个人?的弟弟?”

    乔谨循着她指认的方向看去,其中?有一人?侧脸与白笙长得有几分相似,便和黄金花说了,后者?点点头,很是社牛的过去与他交谈几句,随后朝乔谨摇了摇头。

    乔谨思索片刻,又指认了另外?一名,黄金花继续问,仍旧摇头,最?后只剩下以为?长得人?高马大,肌肉发达的大帅哥。

    但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和白笙相似的。

    黄金花想着既然问了两人?,剩下一人?也不该放过,不等乔谨指示,便去问了最?后一人?,那人?竟然激动?点头,跟随黄金花走到他这桌。

    乔谨傻眼了,这个人?长得真高啊,剑眉星目,麦色皮肤,活脱脱一个阳光帅哥型,这竟然是白笙的弟弟?

    浑身上下就没有一点相像的地方。

    乔谨明白白笙为?啥如此?瘦弱了,敢情这营养,全都到弟弟身上了。

    阳光帅哥自我介绍:“我叫白焦,你们口中?所说的白笙正是我哥哥。”

    “乔谨。”

    “黄金花。”

    短暂的寒暄片刻,乔谨立刻和他交流了信息,白焦面上露出欣喜,目光盈盈,道:“真希望能快点将我们救出去,他们对待坤泽真是太?粗鲁了,我这好不容易养好的皮肤,都被他们揪得伤痕累累。”

    乔谨:“”你一身肌肉你也好意思这般说?

    吃过早饭,十人?被带离房间,由侍女逐一带进澡堂,分男女两个澡堂,黄金花恋恋不舍与他们分开。

    偌大的浴池烟雾缭绕,热气腾腾,白焦眼睛发亮,浑身发痒,恨不得立刻脱下衣服跳进去。

    乔谨被他拉着,衣服都还没来得及脱下,噗通一声,被他一道拉进浴池,咕嘟咕嘟喝了几口水。

    乔谨在这空白间隙,忽然很想念林渡水,起码姐姐,对他从来都是很温柔的。

    竞价拍卖

    乔谨稀里糊涂洗了个澡, 期间还为了身上藏的匕首不被暴露,顶着其余三位坤泽的?目光,就着一件里衣搓洗身体。

    洗完后有人送来换洗的衣物, 统一是?素雅的?青衣样式, 除乔谨外, 其他坤泽看着,面上露出灰败的?神色。

    乔谨不明所以,挡住前来为他服侍的?人,幸好其他三人也十分抵触,最后白焦冷着脸, 虎声虎气道:“你们出去,我们自己会换!”

    几位侍者面面相觑, 确认几人没有逃跑能力后鱼贯而出。

    白焦板着的?脸倏忽松垮了下来,对?着乔谨哭嚎:“没多久,咱们就要被卖出去了!”

    黄金花与白焦几人被掳来得早,那拍卖主日日探视,久而久之一些对?话便?漏了出来, 他们听了大概,自然知道自己该是?被拿去卖了。

    这好?吃好?喝招待,又干干净净洗刷一遍,可不示意着拍卖会即将开始了吗?

    乔谨大皱眉头,怎么?这么?快?

    也不知道胡施与姐姐他们找到这里没。

    乔谨内心有些担忧, 却?不能说出口, 安安静静换上衣服,学着林渡水为他系带子那般严谨系紧, 最后隐晦将匕首藏住,做完一切, 他默默抬头瞟了一眼,白焦等?人还在暗自伤心,根本没有心思察觉他这边的?动静,看到这,莫名松了一口气。

    洗漱完毕后,一群坤泽被尽数困在院子中,四周都有人候着,黄金花与白焦紧紧挨着乔谨,窃窃私语:“你说来救我们的?人,人呢?”

    乔谨安定军心:“很快就来了。”

    白焦意识到什么?,正想?开口,院子大门突然敞开,几人踏过门槛,中间一人浑身上下黑袍加身,裹得严严实实,只露一双眼睛,目光贪婪地略过坤泽,最后定在乔谨身上。

    那茶铺老者侯在他左右,察觉他的?目光,笑吟吟道:“大人,他就属这里最好?看的?,今晚肯定能赚不少钱。”

    “嗯,昨天见他还晕着,今儿睁眼更好?看了。”

    白焦很不服气,偷偷与黄金花和乔谨私语:“明明我才是?最好?看的?。”

    这句话乔谨认同,像白焦这样阳光帅气的?男孩,在他们学校可多女孩喜欢了。

    黄金花却?直接翻了白眼,“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比什么?好?看,逃命要紧。”

    话锋一转,她?语调转低,仿佛自言自语般,“话说回来,这双眼睛,总感觉在哪里见过”

    来不及多想?,那人道:“车备好?了吗?”

    “好?了,在门外候着呢!”

    “行,把?他们都带过去吧!”

    乔谨赶紧揉了揉自己的?小香袋,确认里面的?粉末有没有洒完。

    摸到手,仅有一点余量。

    ——————

    胡施一直在这一片区域进行搜罗,前后派出不少人,原本按照计划一切顺利进行,却?不想?清晨落了场雨,粉末的?痕迹被冲刷,导致他们迟迟在这个山谷打?转,找不到进去的?路。

    胡施不敢看林渡水,后者冷着张脸,杀气几乎实质化?,他怕自己张口,林渡水就朝自己刺过来了。

    他也没猜到会发生意外,眼看时间愈发紧迫,他心里也急得不行,当初可是?自己信誓旦旦保证乔谨的?安全,现在恨不得掌嘴。

    临近中午,周遭都转遍了,仍旧一点消息没有,胡施只能往外扩大范围。

    “找,继续找!”

    “是?!”

    胡施说完,看了眼没有片刻休息过的?林渡水,放轻声音:“你彻夜未眠,久不进食,要不然先去吃个饭?”

    林渡水沉默摇头,偏执着翻找到周遭,手里拿着地图查看地貌地形。

    胡施更是?惭愧,想?道歉,但也知道现在不合时宜。

    一匹骏马疾驰而来,阿依木翻身下马朝胡施跑来,手上递过来一帖子,直入主题:“我哥哥收到这样的?帖子,兴许是?你们一直找的?地方。”

    原来阿依木家?里也是?经商的?,不过卖的?都是?牛马羊,数量之多,也算当地大户,早些时候他家?里也曾收到这样的?帖子,只不过他哥哥并不在意,看完便?随手一放,今日又送了过来,阿依木正好?回家?看到,意识到不对?,立刻骑上快马送了过来。

    胡施接来一看,上面言辞都比较隐晦,他立刻将孙志绑了过来进行确认,直到孙志点头,他这才大喜。

    上面言明了时间地点,竟然就在玉门关口最大的?贸易街市一座酒楼,离这里有一段距离,今晚开宴。

    林渡水知道后立刻言明要亲自进入,目光灼灼看向胡施,后者又看向阿依木。

    阿依木道:“我和我哥哥说一声,今晚带你进去。”

    林渡水跟随阿依木到了他家?,阿依木虽然嫁给了胡施,但他本家?离军营并不远,因此没多久就到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阿依木的?哥哥阿依奇正在家?里喂牛,看到阿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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