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轿候在门口了吗?”
“在了在了,就等着小公子上花轿了。”
乔谨默然听着,心里愈发的奇怪,怎么是他上花轿,他的大马呢?
小厮安安侯在一旁,趁周妈妈与丫鬟谈话的间隙,快速的从袖口里掏出一物件塞到乔谨手里,悄声说道:“少爷,这是您最喜欢的桂花糕,您要是饿了就先垫着,悄悄的,别被其他人知道了。”
乔谨无声点头。
很快时辰到了,客栈外头响起了鞭炮声,由于乔谨是男性坤泽,成亲时不用盖盖头,但媒婆和丫鬟打着红伞前前后后拥着他,往楼下蜗牛挪步般走去。
乔谨异心想,这一前一后一上一下一左一右的红伞,从外面看真的不像个毒蘑菇吗?
好在到底是进了花轿,鞭炮声和围观人群的喧闹声一同传进乔谨的耳中,他不由往里缩了缩,还是不明觉厉,怎么、怎么是他上的花轿呢?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的声音忽然像是波浪来袭了一半高涨了起来,这其中周妈妈的声音尤其响亮:“三小姐,你可终于来了,小公子等了您好一阵了。”
三小姐?
是他的新娘吗?
乔谨偷偷掀了轿帘,黑黝黝的眼睛往外瞟,只见与他穿着同样款式礼服的女子,英姿飒爽骑着白色骏马,一头青丝高绾在后脑勺,腰封勒出她纤细的腰型,腰背挺直,夹在马腹的两条腿看起来又长又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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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面没瞧到,只囫囵看了背影,就被小厮安安发现了,他凑过头去轻声叮嘱:“少爷,我知您不愿意嫁进林家,只是我们乔家只是小小商户,林家一个手指头就能将我们家碾碎,想想老爷夫人和大公子,您就忍忍吧!”
乔谨有些懵地眨眼,好家伙,这走的还是巧取豪夺的剧本啊。
乔谨乖巧地点头,缩回去,此时他完全没有任何关于“乔谨”的记忆,说多错多,还是安安静静为好,人生地不熟的,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起轿——”
花轿摇摇晃晃被抬了起来,乔谨挪了挪屁股,这底下的木椅坐得他十分不舒服,没有软垫来得舒适。
乔谨掏出了安安给他的桂花糕,掀开油纸,桂花糕的清香扑鼻,顿时让他空了一夜的胃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他尝了一口,好吃得眯起了眼,古代的桂花糕都是原汁原味制作出来的,没有任何添加剂,靠的就是手艺人的技术,这桂花糕十分合他的心意,可惜的是分量少,没多久就吃完了。
乔谨砸吧了下嘴,回味着桂花糕的清香。
不过半刻钟,花轿便停了,外头的鞭炮声和吹唢呐的声音比刚才还吵,乔谨捂紧了耳朵,倏忽一只手伸了进来,手指洁白修长,掌心长了一层厚厚的老茧。
“小公子,到了,我接你下轿。”
是一道低低哑哑的女音,声调平平,带着清晨的凉意。
乔谨看着这只手,立刻意识到她应该就是三小姐。
他踌躇了几秒,忐忑将手放进了她的掌心,立刻就被握住,抓他的手施了些力道,乔谨便顺着出了轿子,抬头便撞上了一双狭长的凤目。
眼前的女子面容冷艳,看向他时眸底静谧无波,一身红衣反倒衬得她孤傲清冷。
“来吧。”她唇角轻扯,眼底尽是疏离,动作却小心细致,扶着乔谨跨过轿扛,向他一步背过身来,单腿屈膝,竟然示意他上背。
铮铮男子,怎么可能让女人背他!
乔谨大惊失色,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便撞上了轿扛,侯在一旁的周妈妈看得有些着急,捏着手绢说道:“小公子,快上背吧,莫要误了吉时。”
不是,怎么大家都默认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儿?
乔谨摸不着头脑,愣在原地,往前一步不是,往后一步也不是,俗称进退两难。
好在有人出来解了围。
“渡水身体还未痊愈,小公子这是体桖小姐,便随了他的愿吧,这些虚礼不做也罢。”是林府的老太太——林盛玹的母亲,她头发花白却整理得井井有条,着一身深褐色丝绸外衣,面色红润,慈爱的眼神在林渡水和乔谨身上打转。
这礼怎能说减就减,换个人说这话,听着像是给新入门的坤泽下马威,但林老太可不同,她亲自拄着拐杖出门迎了,身侧站着林府主母林氏,这性质就不同了,可见他们这一家对乔小公子是多重视了。
话已出口,没有人会去打林老太的脸,林渡水从容起身,再度伸手,乔谨犹豫了两秒,同样伸手握住了她。
牵手就牵手吧,总比被人背着丢脸。
乔谨心里自我安慰,手心渐渐渗出冷汗,杏眼微垂,心里紧张得直敲鼓,忽然感觉手紧了紧,是林渡水用了些力,也许是两人凑得近,她的声音十分清晰:“别紧张,跟着我就行。”
这一路从林府踏进正厅,林老太和林氏已然坐在高位上,喜笑颜开地看着缓步而至的两人,乔谨左右打探着,脚步一拐就已经想跑路了,乖乖,这可是真成亲,他他他连初吻都没出去呢!
林渡水先一步察觉了他的想法,手上的力道带了不容分说的强势,乔谨心想,这女子的力气还挺大的,他的手有点疼。
很快到了拜高堂的步骤,司仪堂前高喊:
“一拜天地,谢上天赐姻缘。”
“二拜高堂,谢父母养育恩。”
“夫妻对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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