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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0-40(第2页/共2页)

p;  崔泠霎时恍然,不得不佩服萧灼的这一招釜底抽薪。正所谓攻心为上,只要其他三州不齐心,韩州就算勾结上对岸的两国,也覆灭不了整个大雍。

    “萧姐姐的本事,我心服口服,敬你。”崔泠举盏,敬向萧灼。

    萧灼举盏与她的酒盏轻轻一碰,小饮一口后,斜眼瞥向了一旁的古琴:“我没想到泠妹妹的琴艺竟如此精湛,方才那首曲子弹得极好。”

    “萧姐姐还想听?”崔泠顺着她的话问道。

    萧灼却摇了摇头,隐隐带着笑意,厚颜道:“还是不听得好,万一听得入了心,起了念,想把泠妹妹与这琴一并收入燕王府,那可就不好了。”

    崔泠拿起了萧灼没有喝完的酒盏,送到了她的唇边,半是挑衅,半是调笑道:“是不好,还是不敢?”

    萧灼的心弦微颤,静静地看着崔泠。先前只觉她穿得甚是温暖,可现下借着灯影细看,泠妹妹今晚竟是特别打扮过的。口脂艳丽,眉梢微挑,哪里还有半点病色?甚至——萧灼加重了呼吸,悄然嗅了嗅,泠妹妹今日这口脂换了香味,不是平日的梨花香,而是透着一丝鲜果甘甜的特别香味。这样的刺激,萧灼如何无动于衷,香气入了鼻,诱惑的岂止是她的味蕾,还有她那颗蠢蠢欲动的心。

    “泠妹妹今夜这口脂……”萧灼故作淡然,食指轻轻刮过崔泠的唇角,“好生特别啊。”

    崔泠看她咬了钩,心知急不得。钓鱼,尤其是钓萧灼这样的大鱼,可不能见好就钩,而是要反复拉扯,让她想咬,却偏咬不得。

    “这口脂据说是百果精炼而得。”崔泠往前凑了凑,两人的呼吸撞在一处,萧灼的心猛地一跳,崔泠的心也猛地一跳,两人不约而同都红透了耳根。崔泠克制住自己的情念,继续撩拨:“说是误食也无妨……”最后这话说得是又酥又软,活脱脱一只可口至极的小兔子。

    萧灼捏住了她的下颌,哑声道:“当真?”

    “当真。”崔泠含情对上萧灼的灼热眸子,也不知是桂花酒烧心,还是情念烧心,她只觉整个胸臆火辣辣的。不动声色地深吸一口气后,崔泠重新将酒盏送至萧灼唇边,笑问道:“萧姐姐可别想绕开话,老实回答我,是不好,还是……不敢?”

    萧灼的呼吸沉了下来,她魇着了似的用指腹碾过崔泠的唇瓣。崔泠悄悄的亲上她的指腹,即便只是细微末节的轻触,也让萧灼的心弦绷到了极致,仿佛有一簇火焰沿着她的脊椎一路烧到了脑髓深处。

    远处的银翠看见这一幕,连忙捂眼背过身去,只道主子行事,自当非礼勿视。虽是如此,却还是心跳加剧,脑海里冒出一堆疑问来——郡主平日里不是这样的性子,怎的遇上了燕王便变得如此撩人了?两女成悦一事,本就是诗文里偶见之事,如今就这样暴露在银翠的眼前,银翠只觉惊心动魄。女子与女子,可以么?

    于萧灼而言,这是一场别样的煎熬。

    她与她明明离得这般近,她只须往前些许,便能吻上她的唇,将她的口脂全部吞下腹去。可直觉又不断告诉她,崔泠这样的人绝不会轻易倾心一个人,尤其她还是个女人。如此虚情假意的撩拨,定然有诈。

    可是,即便理智告诉她有诈,萧灼还是生了孽心,动了情念。倘若眼前的一切是昙花一现的炼狱火海,她也敢跳下火海,沾染一身蚀骨的火焰。

    “酒凉了,我给萧姐姐重新倒一盏。”

    正当萧灼天人交战难分胜负之时,崔泠恰到好处地将这腾升的暧昧氛围打破,提起酒壶晃了晃,叹息道:“酒壶里的酒也凉了,不如,我给萧姐姐倒杯热茶吧。”

    萧灼悄舒了一口气,可随之而来的懊悔像是洪水过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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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京畿城天不怕地不怕,竟被眼前这个病恹恹的小姑娘拿捏了一道。

    可恼也!

    崔泠看她脸色阵红阵白,递上热茶时,明知故问:“萧姐姐的脸色怎的突然如此难看?”

    萧灼握住她的手,连同茶盏也一同握在掌心,反问道:“泠妹妹当真不知?”说完,她用力一带,另只手臂搂紧了崔泠的腰杆,“孤还从未被人如此待过……”是恼怒,也是警告,“有些事,孤不仅敢做,还敢不知餍足地做!”

    若是先前,崔泠多少是怕的,可萧灼的耳根明明还在烧着,在崔泠看来,这只惹恼了的燕王多半是只纸老虎。

    于是,崔泠探前,佯作主动吻上。

    萧灼大惊,哪里还搂得住她,当即跳了起来,还未来得及教训崔泠,便听见院墙之外响起了一阵马蹄声。

    只见萧破风尘仆仆地从银翠身边钻了进来,急声道:“王上!出大事了!”

    作者有话说:

    崔泠:可算是赢了你一回吧!

    萧灼:……(你等着!)

    PS:明天白天没有时间码字,所以今晚努力写完,先更新给大家看,明天如果晚上到家还有精力的话,就再写一章,如果没有精力了,就周四见啦比心

    34  ? 三十四、共眠

    ◎弦清,有我在,京畿不会破。◎

    萧破今日领兵赶去抓捕韩州世子, 才至半途便遇上了一队韩州的兵马。哪知那队兵马并未与他起冲突,为首的将军勒马对着萧破一拜,似是知道他的身份, 肃声道:“本将奉我王之命,将世子首级送与陛下, 还请萧将军莫要为难我等。”

    “首级?!”萧破大惊。

    将军脸色阴沉,如实答道:“此事末将会尽数禀明陛下!还请萧将军让路, 容我等送首级入京, 呈与陛下。”

    因为夜色甚深, 萧破一时难以辨其真伪,估算这队人马约莫百人后, 料想这些人在京畿城也闹腾不出什么来,便下令让道, 打马一路跟着他们入了京畿城, 一直送到了宫门之外。

    那位送首级的将军将悬在马鞍边上的染血包裹拿了下来, 左右亮出了绍公府的令符。待值夜的宫卫检查清楚后,那位送首级的将军便解了兵甲, 独自一人捧着包裹入了宫。

    萧破自忖此事不小,便赶回燕王府回报。得知燕王入夜后孤身离了府, 萧破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昭宁郡主府, 于是一路寻来。他的坐骑名曰“黑风”, 是萧灼特别与他挑选的战马, 素来与照雪感情深厚。靠近郡主府时, 黑风嗅到了照雪的气息,便载着萧破绕至后巷, 寻到了燕王所在。

    萧灼见他空手回来, 想必是追拿韩州世子一事出了纰漏, 当即问道:“出了何事?”

    萧破将在路上遇上的事情简而言之,萧灼与崔泠听后,脸上的笑意已然荡然无存。她们都做好了一战的准备,哪知这老狐狸偏生不按她们想的出牌。如今切了世子的脑袋送至京师,只怕是想用儿子的人头反客为主了。

    韩绍公膝下虽说只有两个儿子,可他年事已高,这位世子也已经年过五十,据说前几年还险些瘫了。如今用这个病儿子的命,来了一记“釜底抽薪”,不得不说,老狐狸确实狠辣。一来,可以将所有的罪名都按在世子身上,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二来,他这是大义灭亲,天子就算想借机株连,也已经迟了;三来,他这是在用亲子的死警示其他三州,若不反击,便只有把脖子伸给旁人砍的份。

    这招反击来得又快又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如此一来,朝廷便没有理由筹备兵马,调配粮草。

    “老狐狸想发难了!”

    “缓兵之计!”

    萧灼与崔泠想到了一处,老狐狸诛杀亲子,只怕只是战前祭旗,用以麻痹朝廷,放松警惕。

    两人对视了一眼,萧灼用食指沾了酒盏中的酒,左臂将酒菜往边上一扫,快速在几案上画了起来:“韩州多山地,易守难攻,却也最好藏匿私兵。”不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她已将韩州地形熟记于心,用酒汁快速画出了韩州的山形图来。

    崔泠忽然按住了她的手,正色道:“入内详谈。”

    “也好。”萧灼点头,不等崔泠反应,已将她抱了起来。她自小跟着母亲修习弓术,膂力并不输军中的将军,加之崔泠身子本就单薄,是以抱得还算轻松。

    萧破与银翠眨了眨眼,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把马儿牵进来,关上后门。”萧灼没有回头,一边走一边吩咐,“若无要事,莫要进来吵扰。”

    崔泠心跳微乱:“我可以自己走。”

    “脚还伤着,听话。”萧灼说这句话时,没有半点轻浮,甚至还透着一丝关切,“我抱你走得快些。”

    崔泠好不容易冷下来的耳根又烧了起来,低声道:“可是萧姐姐不知我书房在何处……”

    “去闺房也一样。”萧灼轻笑,上回来过,所以记得。

    崔泠欲言又止,最后静默下来。大事重要,岂能在这个时候矫情地在意什么礼数!

    萧灼穿堂入室,将崔泠小心放在了书案边,扶着她平稳坐下后,折返将房门关上。待她回到书案边时,崔泠已经平展宣纸,依着记忆将萧灼方才画的韩州山形图画了下来。

    “泠妹妹这记性……”萧灼无疑是惊讶的,适才不过一眼,崔泠便记下了九成。

    崔泠莞尔,将手中笔递给了萧灼:“人总该有点用才是,不是么?”

    “也是。”萧灼接过毛笔,现下最重要的便是应对老狐狸的后招,所以她并没有不依不饶地借机逗弄崔泠,眉心一蹙,继续在韩州山形图上画起圈来。

    “这里……那里……还有此地……”萧灼上辈子平定韩州时,这几处伏兵都是凶险的变数。韩绍公若想攻京畿城一个不备,势必会先将兵马潜藏这几处山沟里。只因这几处离京畿城最近,入冬后附近河道都会结冰,骑兵便有了用武之地。

    “老狐狸有支铁甲骑兵,兵马皆着重甲,弓矢难破,一旦冲锋起来,哪怕京畿卫最坚硬的黑铁盾也抵不住马蹄的踩踏。”萧灼一笔勾画,直指京畿城,“我若是老狐狸,定会把这支铁甲骑兵安排在这里,京畿卫出一队,便撞碎一队。”说着,她眸光微暗,忍不住咬牙骂道,“这老不死的!就算我有十万京畿卫,也禁不起这样的损耗!”

    崔泠还是头一回听闻韩绍公手上有支铁甲骑兵,转念一想这情报来源是燕王,便没有什么值得惊讶了。她凝神想了想:“若是死守京畿城不出呢?”

    “一个月可以,可若是一个月还未能击退老狐狸的兵马。”萧灼苦笑,“其他两州也会加入围攻京畿。”她的死士刺杀计划根本就派不上用场,“楚王舅舅便会陷入两难的境地。”

    帮京畿,便等于要以一州之力力挽狂澜,还要提防大夏为外援,借机偷袭楚州朔海城。帮其他三州,最后也只是帮他人做嫁衣罢了。那三州之人绝不可能将他扶上天子之位。

    崔泠自然懂得其中的凶险,她沉眸良久,忽然指着萧灼画的地方认真问道:“萧姐姐确定此处一定有铁甲骑兵?”

    萧灼笃定点头:“一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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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姐姐估计有多少人马?”

    “老狐狸想要一击得手,这里至少得有五千人。”

    “那便是五千匹马。”

    崔泠想到了什么:“十匹马一日口粮需要一石,五千匹马一日便需要五百石……山地之草自然不比草原之草肥沃,他们要在这里藏人,就必须从外面运输粮草入山。这么大批粮草若是走明路,必定会被朝廷发现。”

    “黑市!”萧灼也想到了什么。

    四方商行不仅做明面的买卖,黑市买卖也有涉略。要确定老狐狸这次有没有藏人,或是藏了多少人,只须查查黑市马草的供给,便能得到一个确切的数字。只要是用钱可以解决的事,舅舅那边就一定能帮上忙。

    “明日我请舅舅跑一趟。”

    “也好。”

    只要查到了这笔粮草买卖,便能顺藤摸瓜地摸到运输线路。铁甲骑兵只有奔袭起来才有战力,若是马草断了,亦或是有机会在马草上做点手脚,便等于废了这支兵马的战力。至于其他韩州陆军,萧灼有自信可以用这一万人马击退来袭的韩州陆军。

    准确说,她也必须漂亮地一击退敌。如此,才能震慑其他两州,让其他两州明白她手中的这支京畿卫究竟有多强的战力。

    现在尚未入冬,至少在河道结冰之前,老狐狸不可能杀过来。萧灼估算了时日,京畿往年入了十一月才会下雪,她应该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准备一切。

    两人沉默了片刻,崔泠缓过神来,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已经快天亮了,萧姐姐明日还要上朝。”

    “你倒是提醒我了。”萧灼搁下毛笔,伸了个懒腰后,径直走向了崔泠的小榻,双手交叠枕在了软枕之上,似是准备在这里休息。

    “我这里没有萧姐姐的朝服……”

    “谁说我要上朝的?”

    萧灼合眼浅笑,她已经可以想象,明日的朝堂会吵成什么样子。她今日她还极力控诉韩绍公通敌,明日首级在殿,只怕不少老狐狸的人会借机奏她一本。这种眼不见心不烦的事,还是让阿凛去办吧。

    崔泠蹙眉:“这样……好么?”

    “自是好的。”萧灼翻身坐起,“我现下可是老狐狸的眼中钉。泠妹妹,你仔细想想,若我在这个时候突然消失了,你猜老狐狸会怎么想?”

    坐立难安。

    崔泠想到了这个结果。只是萧灼可以有一百种消失的办法,为何偏偏要窝在她这里?崔泠有了另外的答案,忍笑道:“我这府中的下人还没有全部收为己用,萧姐姐留在这里,很快便会暴露行踪。”

    “放心,他们不敢。”萧灼神秘笑笑。

    崔泠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哦?”

    “我帮泠妹妹挑的人,自然是听话又懂事的。”萧灼没有明说,可崔泠可以想象,她想拿捏一个下人,简直易如反掌。

    “还是泠妹妹不想我留下?”萧灼故意问道。

    崔泠确实不想:“我腿有伤,萧姐姐留在这里,我怕怠慢了。”

    “哦。”萧灼慢条斯理地应了一声,恍然大悟似的站了起来,走到了崔泠面前,杵着书案欺身靠近。

    崔泠捕捉到了她眼底的狡黠之色,暗道这小狐狸定然又想耍什么心机:“萧姐姐这是……”虽说防着她,却还是不甘示弱地凑了上去,几似气音:“想要什么?”

    “整座京畿城,孤想睡何处,便睡何处。”萧灼宣示着自己的霸道,猝不及防地将崔泠再次抱了起来,大步走向了床边。

    “你!”崔泠揪紧了她的衣襟,克制住自己的慌乱,忍住了想呵责她孟浪的话语,任由她将她放在了床上,然后欺身压在了身下。

    崔泠的胸脯剧烈起伏着,呼吸已然凌乱。她一瞬不瞬地望着萧灼,即便呼吸已经暴露了她所有的心虚,可面色依旧平淡如水。她徐徐道:“萧姐姐当真想好了?”

    “自是想好了。”萧灼将她的双臂高举过头,压在了锦被之上,居高临下地笑看着她,仿佛在看一只可怜兮兮的小兔子:“怕了?”

    “你说我怕不怕?”崔泠挺起身子,整个身子几乎弓了起来。

    萧灼忽然松了手劲,崔泠懈了支点,复又跌回了锦被之上。于崔泠而言,竟有些许狼狈。于萧灼而言,等于小胜一筹。

    “萧姐姐别欺人太甚!”崔泠翻身坐起,也不知是羞涩,还是气恼,双颊烧得一片通红。

    萧灼看在眼底,喜在心头,心道:如此可人,实在是让人忍不住心动。

    “欺你又如何?”萧灼挑衅。

    崔泠一把揪住了萧灼的衣襟:“你说如何?!”她猝然吻向了她,萧灼连忙用手来挡,崔泠一口咬住了她的手侧,狠狠地还了她一口。

    “嘶!”

    这一口,几欲见血。

    萧灼挣开了崔泠的咬,惊呼道:“泠妹妹,你真想要我的命啊!”

    “让你招惹我!”崔泠双腿一勾,竟是一个巧劲将萧灼勾倒在侧,她极快地翻身坐在了萧灼的身上,这回换她居高临下,睨视着她。

    烛芯忽然炸响一声烛花,烛光摇曳,光影晃过崔泠通红的脸,娇艳无比。

    崔泠轻喘着,捂着心口猛烈地咳了两声。若不是这身子太弱,崔泠一定会给萧灼一个难忘的晚上。

    萧灼看她咳得难受,心道自己闹得过了些,佯作求饶:“泠妹妹莫恼,身子要紧。”这不看还好,看了之后惊觉两人这姿势实在是暧昧得紧。萧灼的耳根子已经红透了,只觉身子里有簇火焰在猛烈地燃着,若是再这样胡闹下去,指不定真会有什么逾越之举发生。

    比如她真吻了她,比如……就着这个暧昧的良宵抵死缠绵到底……比如……萧灼越想越心燥,怔怔地望着崔泠轻喘的模样,就像是瞧见她那时忘情的模样。

    不!不成!

    萧灼发觉自己越想越过,明明自己是钓鱼之人,怎能生出这咬钩的念头?她欲翻身起来,却被崔泠贴了上来,极细地道:“别动……咳咳……”

    崔泠枕在她的心口,身子蜷缩起来,轻轻地颤着。她现下确实难过得紧,也没有与她厮闹的力气,只想平和地缓上一缓。

    萧灼微微垂首,下颌抵上了她的额头,方知崔泠这会儿的身子有多凉。

    “你这是……”

    “难受……咳咳……”

    崔泠往她颈窝里钻了钻,想要汲取更多的暖意。

    萧灼被她凉得一阵战栗,一手拥住了她,另一手连忙拉扯锦被盖在她的背上,温声问道:“这样可会好些?”

    “静一会儿……一会儿便好……”崔泠已经顾不得许多,只想把这阵子气短难受缓过来。

    萧灼安静地拥着她,只觉心疼。

    人人都说昭宁郡主是个病秧子,萧灼只知她很瘦,却没想过她发起病来竟是这样的可怜。萧灼暗暗做了个决定,以后逗弄归逗弄,她再也不要把泠妹妹惹成这样。甚至,萧灼下意识地收拢双臂,浓烈的怜惜涌上心头,这是她第一次想好好保护她,真心实意地保护她。

    “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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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这也是她第一次认真唤她的小字:“有我在,京畿不会破。”

    崔泠好不容易缓和些的呼吸又紧张起来,她强忍住看她的冲动,也忍下了那些虚情假意的回应。

    她不轻浮的时候,说的每个字都让她觉得莫名的踏实。甚至她的怀抱,她的体温,她的温柔,至少在此时此刻,崔泠知道都是真的。

    可以……放任自己一刻么?

    崔泠还没有打定主意,可身子对温暖的渴望先她一步有了反应。原本蜷缩的身子逐渐放松下来,她埋首在她的颈窝里,忽然有了倦意。

    就放任一晚,也许,无心插柳柳成荫,可以真的钩牢这条大鱼呢。

    崔泠不再多想,合上双眸很快便入了眠。

    萧灼听见她的呼吸沉了些,低头看她已经睡着了,不觉哑然失笑——泠妹妹看来是一点也不防着她,这样也可以睡着。

    也好。

    萧灼只觉胸臆间多了一丝甜腻的气息,不觉笑意更深了些。

    闺房之外,萧破与银翠两人极不自在地在外值夜。

    房中忽然没了声音,静得可怕。

    两人不约而同想到了一起,不自然地各望一边,悄然叹气——两位主子都这样了,明早是该恭喜呢,还是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作者有话说:

    更文今天回家晚了,所以更新就晚了,大家久等啦

    鸢小凝:小夭夭,你危险了哦!

    萧灼:你管我!

    崔泠:嘘,别提醒她!

    感谢在2023-03-22 00:15:162023-03-23 20:43: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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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35  ? 三十五、误会

    ◎不必给孤特别准备房间,孤就跟泠妹妹一起睡。◎

    天初明时, 萧灼悠悠醒来,抱了一夜崔泠,她双臂已经是一片酸麻。她瞧她还在熟睡, 锦被也踏踏实实地盖在她背上,想到她发病时候的可怜模样, 不禁又心生担忧,脸颊贴上了崔泠的额角, 试探她的体温。

    还好, 没昨晚那么冰了。

    萧灼悄然舒气, 这么一动不动的两三个时辰,即便这床不硬, 可背脊也已是僵硬难受。若是动作轻些,也许不会吵醒她?萧灼小心翼翼地挪动身子, 轻柔地将崔泠放至身侧。万幸她睡得极深, 这会儿并没有苏醒。萧灼顺势侧身望着她, 借着烛光含笑顾看——这么细瞧她,竟连鬓角的细茸也看得分明。

    看了片刻, 萧灼尚觉眼涩,便合上双眸, 继续小憩。

    崔泠听不见萧灼的动静, 悄悄地睁开一条细缝窥看, 待看清她合眼入了眠后, 崔泠这才缓缓睁开了双眸。

    京师一人之下, 万人之上的燕王,其实也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与她一样, 鬓角上还有些许细茸。京畿局势多变, 她十五岁便承下了燕王之位, 短短三年便有如此手段,想必这些年过得也不容易。

    等等!她怎么开始心疼她了?

    崔泠意识到自己冒出的念想,赶紧克制住这份心疼,告诫自己莫要感情用事。萧灼对她而言,只是借力上九霄的双翅……只是双翅……她想让自己冷下心肠,反复告诫数次后,却发现那些告诫其实苍白而无力。

    莫要深想,也莫要多想。

    崔泠让自己的心湖平静了下来,只要不往深处想,她便可以克制这些不知何时生出的情愫。只要不多想,她便不会加深这些情愫在心窝深处的刻印。

    她们可以是敌手,可以是同伙,甚至可以是君臣,唯独……崔泠发现自己的思绪再次越了线,“爱人”二字在此时此刻想来竟是沉重。

    弦清。

    昨夜萧灼第一次唤她的小字,即便现下回味起来,也觉这两字从她口中唤出是那般的动人心魄。

    不成!怎的又开始想她!

    崔泠再次克制自己,为免一直看着她的眉眼,她索性一个翻身,背对于她,终是得了一瞬的清净。

    “醒了?”身后的声音沉哑,温柔似水。

    崔泠没有应声,佯作只是熟睡翻身。哪知背心竟被那人贴上,萧灼伸臂环住了她的身子,她又跌入了萧灼温暖柔软的怀中。

    身子的轻颤暴露了她的伪装,萧灼笑出声来,微微撑起些身子,探头看她,将她耳根红润的变化尽收眼底。

    “还装。”萧灼满眼狡黠之色,手指拨弄开她的樱发,然后屈指在她脑门上轻轻地一弹。

    崔泠下意识捂着脑门,睁眼狠狠一瞪:“萧姐姐胡闹!”话音落下,便觉察萧灼的脸凑了上来。她几乎凝住了呼吸,原以为定是在劫难逃,却不想萧灼只是与她额头贴额头。

    “现下更暖些了,很好。”萧灼说完便翻身坐了起来,整了整半敞的衣领,“若是我没有记错,每日辰时三刻,太医会来给你请脉。”

    崔泠也坐了起来:“嗯。”

    “本来我是不想走的,可就怕太医瞧了,以为我跟泠妹妹如何了。你是知道的,宫中人向来嘴杂,坏了泠妹妹的声誉便不好了。”

    “萧姐姐就这样出去,旁人看了也会误会的。”

    萧灼欲走,崔泠却牵住了她的手,手指恰好捏在了她的痛处,让她不禁轻嘶了一声。

    崔泠忍笑道:“萧姐姐昨晚不该贪杯的。”其实,她也不该贪杯的。若不是饮酒的缘故,她应当不会放肆到那个地步。

    “贪杯好呀,不贪杯的话,怎能看见那样好看的泠妹妹。”萧灼本该是睚眦必报的性子,照理说定当今早就咬回去,可自从瞧见了病发的崔泠,她就舍不得再伤她一下。所以,崔泠便成了那个特许。

    崔泠知道她在胡闹,反击道:“也是,昨夜的萧姐姐也很好看呢。”

    “那是。”萧灼从不觉得自己不好看。

    崔泠怔了怔,一时不知如何答话。

    萧灼忽然捏住了她的下颌:“不成,若是不报复回去,孤这心里总觉得难受。”

    “所以?”崔泠反问。

    萧灼掩饰着自己的心虚,热烈地盯着崔泠的唇,彰显着她的图谋:“你知道的。”

    崔泠心底雀跃不已,她说服自己,她的高兴只是因为萧灼已经咬了钩,等于昨夜胡闹后的赢家只是她崔泠。

    “萧姐姐想要,我便给萧姐姐。”她进一步撩拨她,主动凑了上去。

    萧灼这次没有躲,她的另一只手揪紧了衣角,用以克制自己的紧张。心道:有何可怕的!别让弦清给小瞧了!

    崔泠本该在萧灼唇上飞快地亲上一口,临了却当了逃兵,往上移了一个小角度,温润的唇瓣落在了萧灼的鼻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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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纵使如此,萧灼也满意了。看来,泠妹妹也是不敢的。

    “胆小鬼。”萧灼出言打趣。

    崔泠心道:到底谁才是胆小鬼!才不中她的激将法!

    冷不丁的,萧灼主动吻了她的脸颊一口。崔泠还没反应过来,萧灼又响亮地亲了她一口,然后得意地晃了晃被她咬得又红又肿的手侧:“这一口,是你欠我的!”说完,她大笑着直起身来,走至房门前,爽利地一把扯开房门,惊得候在门外打盹的两人直勾勾地看向了她。

    “王上这就走了?”萧破最先盯上的是萧灼微乱的鬓发,这样打马穿街而过,无疑是失仪的。

    萧灼春风得意:“不走!孤这几日都睡这里!”

    “啊?”银翠瞪大了眼,以为自己听错了。

    萧灼嘻嘻笑道:“不必给孤特别准备房间,孤就跟泠妹妹一起睡。”她这话说得不大不小的,恰好让房中的崔泠也听得清楚。

    “这……”银翠双颊羞红,“一起睡”三个字恐怕不是字面意思。想到自家那个体弱的郡主,也不知昨晚被燕王折腾成什么样了。

    “孤去前厅,传膳。”萧灼似乎将这里当做了燕王府,对着萧破下令后,便信步往前厅行去。

    银翠跌跌撞撞地冲入房间,拉着衣冠不整的郡主上下检视,一边看,一边心疼道:“郡主啊,您疼不疼?奴婢给你准备热水去!”

    “疼?”崔泠愕了一下,很快便恍然银翠所谓的“疼”是什么意思,当即寒了脸,“你胡说些什么!”

    银翠眨眨眼:“昨晚……昨晚……”那些话她不知如何启齿,余光往凌乱的床上一扫,心道完了,这床都乱成这样了。

    “没、事!”崔泠刻意强调。

    “当真……”

    “当真!”

    “那……那奴婢……”

    “扶我去沐浴。”

    “哦。”银翠这下又懂了,她怎么可以这般直接的问郡主床笫之事呢?她想通了这一层,赶紧噤声扶住了郡主,小心扶着她往汤池间去了。

    昨夜送来的首级对天子而言,无疑是一道惊雷,劈得他猝不及防。今日早朝,他将此事宣于殿上。送首级来的将军也将韩绍公的意思宣告百官,果然都如萧灼与崔泠所料的那样,老狐狸将所有的罪名都按在了这个嫡子身上。大义灭亲在朝堂上引发了震动,原本要准备的兵马粮草也随之搁置。

    好不容易可以名正言顺地对付老狐狸,却如此收场,崔凛如何不恨?退朝之后,他在御书房来回踱步,都要把后槽牙咬出血来了。出了这般大的事,燕王没来早朝就罢了,刘公公去燕王府传召,带回的却是燕王外出未归的消息,崔凛闻言龙颜大怒——阿姐说好会帮他守江山的,怎的会在他最需要她的时候出京了!

    她是去帮他办事了?还是眼见情势不妙……去筹谋自己的退路了?

    崔凛越想越心乱,最后颓然跌坐进了龙椅里,抱着脑袋一声接一声的叹气。遇上这样的天子,宫人们都知道能躲便躲,免得变成天子发泄的对象,轻则虐打,重则丢命,谁也不想死得这样不明不白。

    刘公公也退到了御书房外,老远瞧见李妩端着茶点走来,便像看见了救星似的迎了上去。

    “参见李美人。”

    李妩看见刘公公面露难色,便知天子心情不佳,微笑道:“我去哄哄陛下。”

    刘公公松了一口气,小声提醒:“燕王离京了。”

    “嗯。”李妩会心笑笑,端着茶点走入了御书房,走近了天子身边。

    觉察有人靠近,崔凛警惕地拔出随身的匕首,待看清楚是李妩后,如释重负的张臂拥住了她,埋首在她腹上,终是得了一刻的踏实:“陪陪我,阿妩。”

    “好。”李妩放下茶点,轻抚天子的后脑,她不必多说什么,只须陪着,便可以让这位少年天子更信任她。

    她知道现下局势紧急,萧灼若在这个时候离京,必定是去办要事。所以她能为燕王做的,便是安抚好这位天子,让他莫要疑神疑鬼地怀疑到燕王头上去。

    与此同时,韩州来的那队人马回到了京畿驿站休息。

    为首的将军名叫韩七,这次同行的人中有三人并非是军中的人。待入夜之后,韩七召来这三人,齐聚厢房之中。

    韩七警惕地重新检查了一回门窗,确认隔墙没有人窃听后,便走到了灯烛边上,从铁护腕的暗槽中取出了一封密信,递给了其中一人。

    “韩州的兵马不可在京畿逗留,所以我明日必须带兵折返韩州。你们三个今夜趁着夜色离开驿站,潜伏在京畿城中,找准时机完成刺杀。切记,下雪之前,必须得手!”韩七肃声叮嘱,神色肃穆,“事成之后,主上那边必有重酬!”

    “韩将军放心!”那人显然是三人中的话事者,腮边满是虬曲的胡须,约莫四十出头,“我等一定不辱使命!”

    他在烛光中徐徐打开了密信,另外两个弟兄凑了过来,看见了上面写的三个朱砂小字——诛燕王!

    作者有话说:

    萧灼:真是个美丽的误会嘻嘻

    崔泠:……(银翠居然也满腹污水!)

    捉虫。

    36  ? 三十六、醉梦

    ◎尽管放马过来。◎

    第二日, 崔泠将金玉堂请至郡主府中,详谈黑市一事。萧灼知道大雍黑市繁茂,几乎每座城池都有据点。她也曾好奇探访过黑市所在, 乔装成商贾进去走过一圈,眼见里面卖的也不是什么稀奇货, 便再也没有去过黑市。

    金玉堂听崔泠简单讲完韩绍公可能的举动后,点头道:“马草一事, 容我三日, 我必能查到一二。”

    “多谢舅舅。”崔泠谢道。

    金玉堂只道崔泠客气了, 随后便寒暄了几句,又把话题绕到了萧灼身上:“郡主府的守备远不及燕王府缜密, 王上打算一直藏在这里?”说实话,金玉堂今日瞧见萧灼时颇是惊讶。人人都说燕王出了京, 不知她去了何处, 却不想竟是藏在了昭宁郡主这里。

    萧灼微笑道:“越是危险的地方, 便越是安全。”说着,萧灼故意看向候在门口的杨猛, “杨将军一看就是不好惹的,加上孤还带了萧破, 寻常毛贼是来一个死一个。”

    “话虽如此。”金玉堂其实想说的不是这个。

    萧灼知道他在顾忌什么, 安抚道:“金老板放心, 孤不会一直待在这里。”虽说这里的下人都是她亲自挑选的, 可每日昭宁郡主府进进出出的下人也不少, 走漏风声也是迟早的事。她也有该做的事,在这里待久了, 只会让崔凛怀疑她与楚王府连成一气。以天子那个疑神疑鬼的性子, 可不是什么好事。

    萧灼不肯给理由, 也不肯给期限,可得了这句话,金玉堂也不敢再放肆追问。

    “如此,草民先去打探消息了。”

    “金老板辛苦了。”

    萧灼等他走到门口,复又开口道:“等明年开春,孤把金小姐送回府上。”

    金玉堂又惊又喜,回身重重一拜:“多谢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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