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车速缓缓慢了下来。
从她们身边超过的车灯连成一条河,浸润着此时跳动在两人脑子里的那些过往。
漆月压低声音:“喻宜之。”
“嗯。”两人的姿态与十八岁时的亲密无异。
“你为什么回来?就为了你的破房地产项目么?”
“不。”喻宜之的声音带着风带着过往的岁月:“还因为我想你了。”
漆月滞了滞。
车速越发慢下来,无数车超过她们,让她们的摩托好像变成了湍急河中的一片孤叶。
不知为什么,每次载喻宜之,总能载出两人相依为命的感觉。
接着漆月轻笑了一声。
“喻宜之,你的嘴,他妈的就是骗人的鬼,你以为我还会信你?”
车速再次飙起来:“除了你要在床上还债给我,其他时间,你别惹我了。”
在喻宜之左拐右转的指挥下,摩托车渐渐脱离了马路,向一条小巷靠拢。
一个漂亮的飘移停车,漆月一脚撑地,挂着不恭的笑看喻宜之下车后一个腿软。
她没熄火的意思:“老子走了。”
喻宜之挡在她车前:“不好奇我去哪?”
漆月笑了声:“喻宜之,我对K市的犄角旮旯,就像你高三时对那些习题集那么熟,这小巷里有什么店我门儿清,你他妈不就要去纹身店么?”
喻宜之在月光下看着她,那带着冷意的脸,那柔顺的黑发,那禁欲主义的正装套装,实在让这朵高岭之花看起来跟纹身毫无关系。
纹身该是漆月这种女痞子做的事。
事实上情到浓时,她的确跟喻宜之说过:“我把你纹在身上好不好?”
“怎么把我纹在身上?”
“纹你的名字啊,喻宜之,那么好听的。”她像只猫一样挂在喻宜之身上,虽然跟喻宜之以前她从没想过自己会发展成一个受,但喻宜之每次在她登上极乐时那一个皱眉,让她心甘情愿。
她蹭着喻宜之,黏腻的皮肤上分不清是谁的汗:“你把你名字写下来,我拿去纹,你字那么好看。”
喻宜之理了理她挂在鼻尖的一缕发,那时她头发还是红色:“别傻了,要是以后分手了呢?听说洗纹身很痛,还不一定能洗干净。”
“好哇喻宜之!”漆月一双猫眼瞪圆:“你还想跟我分手?不行,你也得去纹我的名字。纹这里。”她吻喻宜之的耳朵。
“还有这里。”她吻喻宜之胸下的那条线。
“还有这里。”她吻喻宜之的小腹以下,又仰起脸用闪闪发光的猫眼看着喻宜之:“通通都要。”
喻宜之说:“要是我不同意呢?”
她拿捏住喻宜之的死穴:“那我挠你痒痒!”
喻宜之钳住她手腕:“要闹是吧?”
喻宜之一双眼虽然是双眼皮,但在那张脸上显得很薄,一眯就显出专注和凶狠,和平时的淡漠无谓很不一样。
她把漆月捞上来:“让你闹。”
喻宜之对付她的时候是带着点狠劲的,能让漆月沉溺其中。她爱死了喻宜之的专注喻宜之的凶狠喻宜之的攻击性都是因为她,都为她的妩媚撩动。
那是只有她一个人能看见的喻宜之,就如同平时又凶又狠的她,只愿在喻宜之面前露出猫一样的娇软。
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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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脸泛潮红看灯光透过油污碎在她眸子里,她们挤在她那木板拼成的小床上,怕漆红玉在隔壁听到而死死咬着牙,喻宜之粗暴的把舌头挤进她嘴里。
她攀着喻宜之的肩,喻宜之只有在这时呼吸才是烫的,同样发烫的鼻尖蹭过漆月的脸:“月亮。”
漆月闷闷哼一声。
“不用纹什么名字。”喻宜之又出现了漆月最爱的那个皱眉,把漆月整个拥入怀里:“什么都不用做,我们不会分开的。”
漆月回想到这里时脸上挂出冷笑。
也不知该说喻宜之演技真好,还是该说她真蠢——喻宜之对她说情话哎!她沉沦在融化冰山的满足里,丝毫没注意喻宜之那句话背后的推诿。
这会儿喻宜之跑纹身店来干嘛?
她都不用张嘴,喻宜之就捕捉到她脸上的好奇:“好奇的话,跟我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老子好奇个屁!”
喻宜之也没管她,自顾自走进那扇小木门,门没关严,半开着留出好大一条缝。
漆月鬼使神差就被那条缝吸进去了。
她进去时喻宜之正在翻画册,纹身师介绍:“纹这种几何图形的很多,或者绕着锁骨纹一圈藤蔓也挺酷的……”
她听到脚步声一抬头:“哟,漆老板,又来纹?”
“今天不纹。”漆月点了支烟靠在墙上。
“她陪我来的。”喻宜之坐在木椅上仰脸问纹身师:“能打折么?”
纹身师:“哟,朋友啊?”
漆月吐出一缕烟:“仇人。”
纹身师笑:“那更得打折了。”
“去你的。”漆月不想再看喻宜之的脸,转身去拨弄墙上新挂的捕梦网:“不用打折,收她贵点,人家是大总监,有钱着呢。”
纹身师笑看着喻宜之,喻宜之居然点点头:“收贵点也行,纹得好就行。”
“那决定好纹什么了么?”
“月亮吧。”
漆月拨弄羽毛的手一顿。
“什么样的?”
“就最简单这种,一个弯弯的月亮。”喻宜之想了想:“淡粉色的吧。”
漆月听到这里转身皱眉:“喻宜之你什么意思?”
喻宜之和纹身师一起愣了下,像是不明白漆月为什么发难。
她撩起一侧黑发挂在右耳后,露出莹白的额角:“我这里有道疤,想随便纹个什么小图案遮一下。”
随便纹个。小图案。
也许纹月亮啊星球啊这种的实在太多,纹身师都没把喻宜之提出的要求,与眼前这个叫漆月的女孩产生任何联想。
倒显得漆月自作多情了。
其实早在十七岁的时候,漆月就该发现喻宜之是个中高手。顶着那么一张清冷的脸就是最好掩护,进一步退三步,明明是她在撩你,到最后变成你追着问:“喻宜之你什么意思啊?”
变成了你去追她的饵。
她十七岁时就上过一次当了,怎么还是学不乖?
她重新笑了笑:“我就是问问,你怎么选月亮这图案?”
喻宜之想了想:“好看?”
妈的她用的还是疑问句。
纹身师在一旁忙不迭点头:“是好看,好多人都纹月亮呢。”
漆月心说,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世人一般把长相妩媚的叫狐狸精,比如她这种。那喻宜之那种长相清冷的叫什么精?想不出来,但她很肯定,喻宜之这次回来是成了精了。
纹身师备好图案给喻宜之看了眼,给纹身笔装好针头,试了下滋滋滋的声音响起来,漆月好像不经意提点了句:“纹了可就不能反悔了啊。”
喻宜之像是觉得她说的奇怪:“我反什么悔?”
她之前一直坐在纹身椅上,这会儿纹身师让她躺下来,缎子一样的长发瀑布一样倾泻,露出白月光似的一张脸。
微阖着眼,在额头这种全是骨头的地方纹身估计有点疼,睫毛微颤。
喻宜之闭着眼忽然叫了声:“漆月。”
妈的漆月以为她闭着眼还知道自己在偷看,吓得烟差点从嘴里掉出来。
她赶紧移开眼神盯着旁边一个金鱼缸后,才问:“嗯,怎么?”
喻宜之声线清冷,压低了又有种易碎的脆弱:“我有点疼。”
漆月最烦的就是喻宜之这点。
她以前就是因为这样着了喻宜之的道——对全世界都那么高高在上,却只对你流露那么点不常见的脆弱,让你以为自己多特别似的。
漆月冷声:“关老子屁事。”
纹身师安慰:“忍忍,你这图案小,很快就完了。”
喻宜之没再说什么。
小小一枚月亮的确纹很快,喻宜之坐起来,黑色浓密的长发挽在耳后,她皮肤太嫩太白了,纹身附近泛着一圈红,像过敏。
纹身师给她找了面镜子:“美女纹什么都好看,你看,你那点小小的疤完全遮住了。”
喻宜之淡淡说:“你手艺好。”
喻宜之不是会说这种场面话的人,这只能说明她现在心情不错。
漆月被纹身师那句话提醒:喻宜之纹身是想遮那道疤?是因为她想忘了对漆月说“爱”的那个晚上?
可她他妈的纹的是个月亮啊!她以前总是那样又冷又柔的叫漆月:“月亮。”
对喻宜之纹身含义的猜测走向了完全相反的两极。
妈的喻宜之就是这样的魔鬼。
喻宜之走到前台付钱的时候,纹身师说:“算了不收了,漆老板的朋友。”
“别啊。”漆月懒洋洋走过去:“都跟你说了人家是大总监,你还不趁机敲一笔?有些人穷的只剩钱了,良心那是一点没有。”
其实她挺烦自己这样,总忍不住刺喻宜之几句,显得她多放不下似的。
喻宜之没理,只问纹身师:“多少钱?”
“打个八折吧。”又细细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洗澡不要太长时间,伤口不沾水,不喝酒……”
喻宜之走出去以后,漆月叼着烟也要出去,纹身师扯了她下:“你跟这大美女什么关系?搞暧昧啊?”
“暧昧个毛线。”漆月皱眉,心想这人眼神是不是不好:“不都跟你说了是仇人么?”
“什么仇?讨情债那种仇?”
漆月冷笑一声,眼底狠戾下来:“不是,是想弄死她的那种仇。”
她走出去,喻宜之一个人站在清冷月光下,回头冲她眨了眨眼:“这儿怎么叫不到车呢?你能送我回去么?”!
第44章
漆月叼着烟冷笑:“真把我这小破摩托当网络专车用了是吧?你他妈倒是付钱哪。”
喻宜之居然点点头:“可以。”
回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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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她像片月光一样烫着漆月的背,甩不掉,漆月快烦死了。
停车时她一个漂移:“到了喻总,说好的付钱呢?”
喻宜之从摩托车上下来,一头长发被风吹得凌乱不堪,跟她这一身精致的正装很不搭调,可她淡定的理了理:“多少钱?”
漆月冷冷道:“五千。”
喻宜之居然又点头,手机拿出来:“你微信把我删了,没法转你,你收款码给我吧。”
漆月超大声:“哈?老子不删你留着过年哪?”
她还真把付款码翻出来,喻宜之还真敢对上去就扫。
她一把拂开,喻宜之那最新款手机远远滑摔到地上,咚一声,钢化膜裂得跟蜘蛛网一样。
喻宜之走过去蹲下身捡,漆月一把扯起她:“你欠我的是钱能还清的么?”
她拽着喻宜之,往喻宜之所住的那栋一路走去,没想到都这个点了,还遇到下楼遛大狗的邻居。
漆月在夜色中不露痕迹放开喻宜之的手,隔开一段距离,好像两个陌生人。
那只拉布拉多跑到喻宜之脚边蹭两蹭,喻宜之淡淡的并没夸一句“可爱”,主人又把狗拖回去。
又瞥了漆月一眼,因为漆月这样的打扮,一看就是街头混混,实在不像住得起这样的K市顶奢公寓。
喻宜之掏出卡刷开单元门,回头看看漆月:“二十五楼的邻居是吧?好像遇到过你。要进么?你就不用拿卡了。”
邻居这才放心走了。
两人站在电梯里,漆月怕又遇到什么人,还是跟喻宜之分占对角两个角落,离得老远。
一个背脊挺拔,一个没骨头似的倚着安全杠,一个精致正装,一个豹纹吊带裙。
其实这时任何人进电梯,都不会把她俩联系在一起。
然而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喻宜之的公寓门,漆月冷声道:“去洗澡。”
喻宜之没任何抵抗,拿了睡衣浴巾。
漆月烦躁的啧一声:“你是猪吗?刚才纹身师交代的你没听吗?”
她钻进厨房,故意把烟灰点在喻宜之那一尘不染的黑色流理台上,扯了节保鲜膜,出去十分不耐烦的贴在喻宜之纹身伤口外。
哗哗的水声传来,漆月本想去阳台抽一支烟,但她心里烦躁。
这情况跟她想的不一样,喻宜之那死女人有胆回来,手里还攥着个房地产项目有求于她,怎么着也该是她掌握主动,对喻宜之狠狠报复的。
从今晚开始,情况好像变了。
她等不到喻宜之洗完,掐了只抽一半的烟,挤进了淋浴间。
喻宜之身板很薄,不知其他人怎样,但她以前爱死了这薄薄的身体。喻宜之体温总是很低,只有那种时候才会烫起来。
以前都是喻宜之做她,她连碰喻宜之一下都舍不得,好像那样也会弄脏了月光似的。
喻宜之这个表面清冷的人意外很沉沦她的身体,看她挤进淋浴间对着她定定看了下。
漆月回忆,她和喻宜之分开的时候才大一,那时喻宜之每周末回家,两人都在旧筒子楼的小木板床上抵死缠绵,她必须一手把着床头,以免那床发出快散架一般嘎吱嘎吱的声音被漆红玉听到。
那时喻宜之就沉迷她的xiong,有时睡觉都要抚着。其实那个完之后漆月总是很敏感,那样挺不舒服,但每次都架不住喻宜之要求。
那时候她可真宠喻宜之啊。
而且喻宜之这怪癖她还很不好问出口,毕竟她身边都是兄弟居多,唯一跟一个混儿姐关系好点叫阿曦,那天她数了半天阿曦那一头蓝发,才扭捏着上去问:“我想问问你……”
阿曦差点没笑死:“你是说你还是说你对象啊?我记得你空窗好久了啊。”
她跟喻宜之的恋爱关系从未公之于众。
漆月:“所以不是我也不是我对象,是我一个朋友,喊我来帮忙问,妈的尴尬死了好么?”
阿曦笑:“我没这毛病,我想想啊,缺爱?”
联想起喻宜之那冷僻的性格和在孤儿院长大的经历,漆月估计还真是。
她更拒绝不了喻宜之了。
七年过去,漆月的身材越发前凸后翘,喻宜之在淋浴下盯着定定看了眼,漆月暗骂:我k,这人想什么呢?
现在她早不是为爱做受的软妹了。
她从来都够狠,在钱夫人那儿年纪轻轻闯出头也是因为她够狠,在喻宜之面前服软的那段日子现在想来好像污点,还换来这样一个结局。
她粗暴的把喻宜之抵在墙上。
这公寓的淋浴间并不大,两人挤在里面,莲蓬头的水柱哗哗流在两人身上。
顺着喻宜之修长的小腿,滴在冷灰色的地砖上,漆月低着头,看喻宜之那贝母一样的脚趾蜷起。
她想起纹身师的交代:“洗澡不要太长时间……”
可她就是一次次的停不下来。
漆月强行把喻宜之贴在侧墙上的脸拨回来,去看她的脸,长长的睫毛沾满水雾,像蝴蝶翅膀一样微微翕动,像冰川融化后的脆弱。
或许只有在这种时候,漆月觉得自己是完全掌握了主动权的。
喻宜之那张冷白的脸上泛着异样的红。
漆月终于狠狠放开她,拉门出去了。
喻宜之今天没洗头,但她们刚才实在纠缠太久了,出来时头发都是湿的,漆月那时在抽烟,看她一眼把人推到沙发上,把已经完全打湿的保鲜膜扯了,又拿张纸巾把贴着纹身绷带上的水吸干。
她冷声说:“你的纹身泡了水,完了。”
喻宜之说:“哦。”
漆月扔下纸巾:“老子走了。”
喻宜之:“等一下。”
一身黑曜石的睡袍被她穿得别有风味,她摇曳着过来把一张卡递给漆月:“门禁卡。”
又说:“我家指纹锁,给你录一个。”
漆月:“你什么意思喻宜之?”是因为注意到了刚才邻居对漆月审视的目光么?是因为漆月看上去不像住这房子的人而同情她么?
妈的漆月从小最讨厌的就是同情。
可喻宜之走到她身边,只说了四个字:“引狼入室。”把卡塞进了漆月的裙兜。
她走到酒柜边,给自己倒了杯红酒:“你今天急着走的话,指纹下次再录吧。”
漆月:“纹身以后不能喝酒。”
喻宜之居然浅笑了下:“你是那么守规矩的人吗?还是,”她瞟了漆月一眼:“担心我?”
漆月:“老子担心你个屁!”
转身就走,门摔得震天响,掇掇掇连按电梯按钮,好像这样会来得快点似的。
下了楼才发现,被喻宜之这么一搅合,门禁卡塞在她兜里忘了还。
她把门禁卡掏出来看了看,暗红色一张,可她也并没有再上楼一次的勇气了。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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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匆匆离开就是因为,两人之间走向了一个非常危险的氛围。
她帮喻宜之处理纹身伤口的时候,喻宜之闭着眼,一副全心依赖她的样子。
搞什么呢?这些生活琐事,好像七年前她们同居时一样。
她怕自己再留下来睡,喻宜之会像以前一样,揽着她的腰,贴住她的背,两人以同样弧度蜷成在母体子宫里的姿势。
太过温情脉脉,太像爱人。
而她们现在是仇人。
漆月飙车回家的路上烦得不行,到家以后漆红玉已经睡了,她缩手缩脚爬上自己的小木板床。
妈的这床上好像还残留着喻宜之身上的香味,那瓶香水还是她给喻宜之买的。
黑色的瓶子像黑水晶石,贵得要死,喻宜之说那像权力的味道。
漆月一个人仰道在床上望着发黄的蚊帐,想:要是喻宜之不是一个野心那么大的人,她们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漆月没想到第二天会再见喻宜之,她想躲喻宜之几天来着。
可她接到了艾景皓的邀请,邀她们一行去公司参观。
艾景皓带他们进去:“这是齐盛在K市分公司的规模,把老城区改造交给一个这样的公司,许给你们的才不会是空头支票。”
那是漆月第一次认识到并非所有“太子爷”都是绣花枕头,艾景皓看上去温和儒雅,其实该有的街头智慧他一点不少。
那也是漆月第一次见到喻宜之工作的地方。
宽敞阔绰,窗明几净,会议室巨大落地窗的金属件是一种很纯正的黑,像喻宜之昂贵黑曜石睡衣的颜色,而不像老城区的那些便宜货,泛着灰扑扑的脏。
喻宜之正站在会议室给手下开会,一身精致职业套装,细高跟鞋,衬衫扣子系到最上一颗,高雅又矜贵。
艾景皓注意到她目光:“喻总是个工作能力很强的人,这点也请你们放心。”
漆月不着痕迹偏头,“嗯”一声。
喻宜之的确天生看起来就属于这样的地方,她高三时到漆月老房子里住那一遭,好像只是月光一时的沦落。
而她现在所有的这一切,都是以背叛漆月为代价换来的。
等艾景皓带他们参观完一圈后,漆月叫大头他们:“你们先走,我去趟厕所。”
艾景皓:“那我叫个员工……”
“不必。”漆月笑笑打断:“地形我刚才已经记差不多了,太子爷不会觉得我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吧?”
艾景皓知道她是想在没人带的情况下看看公司细节,那时员工的工作状态,比吹得天花乱坠更能说明公司前景,当下不再阻拦:“请便。”
漆月在公司兜了一圈。
最后她站到一间办公室门前,抬起妩媚眼皮扫一眼门牌,钻进去关上门。
喻宜之惊讶了一下。
她先前开会和这会儿工作都全神贯注,并没注意到漆月他们来了公司。
“喻总。”漆月猫一样溜近,娇柔的脸上透着狠戾:“昨晚爽不爽?”
喻宜之不说话。
漆月笑一声,伸出纤长的指一挑,衬衫扣子解开,接二连三的红痕露出来。
记得喻宜之回K市,两人第一次的时候她问漆月:“怎么添了喜欢咬人的毛病?”
漆月恶狠狠说:“咬死你。”
她是真恨不得咬死喻宜之,就像每次缠绵,两人汗液交织,她恨不得把喻宜之纤薄的身体揉碎在她怀里。
她恨喻宜之。
曾经汹涌的爱意,化为同样的恨,在喻宜之离开七年的日日夜夜里湮没了她,她一度想自己消化,她没想到喻宜之还敢回来。
她俯在喻宜之那张象征着权势的巨大办公桌上,凑近喻宜之脖子上那些红痕。
吹了口气。
喻宜之明显身体一僵。
喻宜之是个很矛盾的人,一方面,她疯狂渴望与漆月放纵的那些时刻,漆月每次看她冷白的脸上泛起近乎病态的红晕,就知她的投入,那是一个过分理智的人难得纵情的时刻。
而因为喻文泰曾经带给喻宜之的那些阴影,她又是一个极不喜欢亲密的人。
记得两人刚谈恋爱的时候,漆月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黏喻宜之身上,她俩的关系不能公开,她常常溜进喻宜之的大学,坏心眼的发微信把喻宜之约到避人的墙角。
“亲一下。”她堵住喻宜之的去路。
喻宜之低着头。
“这儿不会有人看到的。”她轻托起喻宜之的下巴:“亲一下,嗯?”
那时喻宜之刚上大一,已经丧心病狂开始找各种房地产机构实习,在学校上完课就要赶去公司,所以已经开始职业化的白衬衫,修长的一截脖子露出来,格外诱惑。
那时喻宜之不让漆月做她,漆月所有的占有欲体现在把她浑身上下吻遍。
她甚至喜欢亲吻喻宜之浑圆的脚趾,现在想来真他妈舔狗。
喻宜之紧张到浑身有股热气,从被漆月挑开的衬衫领口冒出来。
漆月以为她是怕人看见,事实上漆月选的地方很隐蔽,她担心的事绝不会发生。
漆月进一步靠近。
喻宜之脖子上甚至开始冒出星星点点的红斑,像过敏。
漆月觉得不对劲了:“你怎么了喻宜之?”
喻宜之深吸一口气:“我以为可以,结果还是不行。”
她飞快的小声说:“我紧张的时候,你做这些,我……总会想起那个人。”
在喻文泰暴毙而亡后,他就成了喻宜之口里的“那个人”,一个像伏地魔一样、名字都不能提的存在。
漆月那一刻恨不得在心里骂死自己:她怎么没想到这一层?
对喻宜之来说,真正亲密的行为只能发生在她有安全感的地方。
漆月飞快扣上喻宜之的衬衫扣子,摸了下她的头:“对不起喻宜之。”
喻宜之:“为什么是你来说对不起?”
漆月飞快安抚的抱了下她又放开:“对不起我没有比你更早的替你想到这些。”
所以七年后,在喻宜之这间阔绰的总监办公室,漆月对她脖子的突袭是带着浓浓恶意的。
喻宜之也不是七年前那个小丫头了,一脸镇定,脖子也没起红斑。
漆月靠近,在第三方视角来看那实在是过分香艳的一幕,一个金色长发衣着袒露的妩媚女人俯在办公桌上,胸都快压扁,诱惑着一脸清冷禁欲主义的女总监。
但喻总显然并不享受这样的旖旎。
无论她表情怎么镇定,喉头微妙的那一滑,还是暴露了她的脆弱。
漆月退开了,站直了腰冷冷俯视坐着的喻宜之,大片的潮红从喻宜之脖子蔓延上来,但她淡淡的说:“怎么不继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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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了,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那是我还你的债。”
漆月冷哼一声:“真以为我还对你有兴趣么?你这么黑心的女人,搞你是为了罚你,其他时间,老子碰你一下都恶心。”
她用词尽量粗鄙,好像在掩饰自己的心虚。
她居然还会为喻宜之喉头那微动感到心疼?心里像拉出一根漫长的线,捆着心脏,每跳一下就感觉闷。
真他妈见鬼了。
这时办公室门响起,喻宜之倒是淡定:“进。”
艾景皓推门进来,看到漆月明显一愣:“漆老板?你怎么在这?”
漆月笑而不语,飞扬眼尾瞟着喻宜之。
她倒要看看喻宜之怎么应对。从前她和喻宜之谈恋爱,总是她小心翼翼避着不让人不发现,就怕跟她这样的混混在一起影响喻宜之。人言可畏,从小混社会的漆月比谁都懂这一点。
而现在喻宜之爬上她想要的总监之位,应该更怕她和漆月关系曝光影响自己形象吧?漆月倒要看她如何应对。
喻宜之仍然淡定,问艾景皓:“找我?”
“噢。”艾景皓走近,把一盒胃药放在喻宜之桌上:“今早看你好像又胃疼了。”
喻宜之:“谢谢艾总关心员工。”
喻宜之并非一个幽默的人,但艾景皓被她逗笑了:“你也算员工?”
这句话固然可以理解成喻宜之身居高位、不算员工,但艾景皓语气里恰到好处的亲昵让漆月不舒服了一下。
她挑挑眼尾:“巧了么这不是?我也是来送药的。”
她绕到喻宜之身边,把一盒药塞到喻宜之手里,一脸意味不明的暧昧笑容:“喻总,好好用。”
“什么药?”艾景皓对着喻宜之:“你还有哪不舒服么?”
喻宜之只扫了眼就直接把那盒药塞进了手提包:“就是胃药,一种K市才有的胃药。”
漆月笑了声:“是,昨晚喻总给我提了句,我这不是人好么?今天顺便就给带过来了。
她瞥一眼喻宜之,衬衫领口的那一圈皮肤还红着,显然看清了她送来的是什么药。
擦某处红肿的药膏。
接着漆月懒洋洋一扬手:“走了。”
她当然还不打算真的揭穿她和喻宜之的关系,有这样的威胁在,加上喻宜之有求于她的房地产项目,喻宜之就要一直在床上对她予取予求。
对高高在上的高岭之花来说,这难道不是最好的惩罚么?
艾景皓突然叫住她:“对了漆老板,你待会儿有事么?”
喻宜之立刻说:“还是不要了。”
漆月这倒好奇起来:“什么事?”
艾景皓:“这不是我过来K市了么?公司趁机组织一次团建,六人一组,昨天抽完签喻总她们组刚好少个人,要是你有空……”
喻宜之:“我想漆月小姐应该很忙。”
“忙是忙。”漆月挑了挑自己那缭绕的金发:“不过我这种无业游民,还从没参加过公司团建呢,去也行。”
艾景皓:“那太好了。”漆月跟他们公司越熟,接下来谈合作当然就越有利。
喻宜之抿唇。
艾景皓转身出去:“我去通知人事加一个人。”
漆月扭着腰回去凑到喻宜之耳边:“怎么,怕我整你啊?”
“那你可猜得太对了。”她懒洋洋直起身:“这样的机会,我怎么会放过呢?”
她没打算让其他人知道她和喻宜之厮混在一起,就先从办公室出去了。
人事过来招呼她:“漆月小姐?艾总说特别感谢你今天帮忙,大巴已经在楼下等了,因为我们提前分好组了,你在M组是坐五号车。”
漆月问:“有S组么?”
人事一愣:“我们K市分公司没那么多人,只有跟总公司一起团建的时候才会编到S组。”
漆月:“喻总也在M组?”
“对,一组六个人,M组有人临时请假了,你补上正好。”
“喻总是不是很难相处啊?”漆月笑着:“看着就凶。”
人事笑了下:“也不是说凶吧,就是高冷有气质呗,刚来K市半个多月,我们都觉得她是高岭之花呢。”
漆月低头笑了下。
人事走后她低头看了下自己手指。
要是其他人知道喻宜之那些时候的样子,还会觉得喻宜之是高岭之花么?
漆月下楼顺利找到了五号车。
车上已经坐满大半了,看到她一身虎纹紧身吊带裙一双机车靴的上车,明显安静了下。
漆月又不是不知道自己格格不入,但她懒得理这些人的反应,径直走到后排找个空座坐下。
前排人在议论:“喻总是不是也坐这辆车啊?她一上来我就紧张。”
“有什么好紧张的?难道她在车上还抓着你改ppt?”
“不是啊她长那么漂亮,又高冷,演员一样跟我们这些普通人有壁垒好么?”
“放心啦,她不坐这车,她和艾总人事他们坐一辆车先走。”
漆月也说不上心里是松口气还是空了下。
司机登车:“人齐了没?齐了我们就出发。”
五号车负责人点了下数:“齐了,师傅走吧。”
这时门吱呀一声打开,喻宜之一张清冷的脸,出现在了车门口。!
第45章
车里又一瞬安静了。
但这安静和漆月上车时不一样,完全是因为喻宜之束腰西装阔腿西裤拎着铂金包站在那里,精致的脸在清晨阳光直射下也毫无瑕疵,完美得不像真人。
负责人都愣了下才说话:“喻总?您不是跟艾总他们一车先走了么?”
喻宜之淡淡道:“我迟到了,没赶上那车,就坐这辆吧。”
负责人让开最前面那个位置,喻宜之:“你坐你的,我坐后面就行。”
她拎着包往后走,好像漫不经心往漆月边上的空座一瞟。
然后坐下了,身上乌木混合着琥珀的香水味瞬间湮没了漆月。
漆月皱眉往车窗边缩了缩:“妈的,真臭。”
这么多年了,喻宜之的香水一直没换过,都是T家黑瓶那一款,说起来第一瓶还是漆月送的。喻宜之说那像权势的味道,十八岁时漆月还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现在想来,喻宜之当然会喜欢那款香水了,因为她从来就是个野心勃勃的人,漆月却一直闻不惯。
不过她今天说这话是为了故意刺喻宜之,她挺烦喻宜之现在这一套。
简直是对十八岁那时的故技重施。
高三下学期高考之前,学校为了给高三生解压,组织全体高三生去登K市最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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