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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5-30(第2页/共2页)

西洲,多谢你。”

    穷奇依然是凶兽模样,一身皮毛油光发亮,白日瞧来较夜里更加威风凛凛。

    穷奇不明所以:“谢吾做什么?”

    宁嘉徵答道:“谢你从奚清川手中救了我,谢你为我清洗,为我穿衣。”

    “不客气。”穷奇肃然道,“委身于吾,你是否后悔?”

    宁嘉徵毫不犹豫地道:“我从不为自己所做的决定而后悔,此次亦然,更何况我与你一般觉得不差。”

    倘使他不曾沦为阶下囚,大抵不会愿意委身于穷奇。

    但假设终归只是假设,他业已委身于穷奇。

    见宁嘉徵神色坚定,穷奇松了口气。

    “你不是会吃人的上古凶兽么?何以对我关怀备至?莫不是……”宁嘉徵将自己的鼻尖抵上了穷奇湿润乌黑的鼻尖,“莫不是心悦于我?”

    穷奇认真地道:“吾确是会吃人的上古凶兽。吾尚且不懂何为心悦,无法断言自己是否心悦于你。你已同吾交过尾,吾自当尽量待你好一些。”

    “既是如此。”宁嘉徵双目发亮,摩拳擦掌,“劳烦西洲快些躺好。”

    穷奇料想这宁嘉徵又要吸他的肚皮了,故四脚朝天地躺下。

    四块粉粉嫩嫩的肉垫颇为惹眼,宁嘉徵毫不客气地轮流把玩。

    穷奇困惑地道:“肉垫有何可把玩的?”

    宁嘉徵捏了一下肉垫,痴迷得口不择言:“这肉垫的颜色、质地、形状都堪称完美,即使教我把玩一生,我都不会腻味。”

    穷奇惊诧地道:“一生?你想与吾共度一生?”

    若能与这宁嘉徵共度一生,好像没什么不好的。

    他正如是思忖着,却是听得宁嘉徵道:“这乃是夸张的修辞手法。”

    “原来如此。”他平静地道。

    不与这宁嘉徵共度一生,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

    只不过他兴许再也遇不到如宁嘉徵这般特别的凡人了。

    足足一盏茶后,宁嘉徵方才松开肉垫,转而揉起了穷奇的毛耳朵。

    从上至下,每一根毛毛他都不会放过。

    猛吸了一口毛肚皮后,他不可避免地瞧见了尾巴。

    这尾巴曾他的要求之下,代替手指,在红烛摇曳中……

    他霎时面红耳赤,昨夜的自己委实太过大胆了。

    穷奇发觉宁嘉徵正盯着他的尾巴,便用尾巴球抚了抚宁嘉徵的面颊。

    这一举动可谓是火上浇油,一时间,宁嘉徵的面孔几乎能滴出血来。

    宁嘉徵一把扣住了穷奇的尾巴:“不许乱动。”

    穷奇打量着宁嘉徵道:“你难不成想起昨日之事了?”

    “嗯。”宁嘉徵坦诚地道。

    昨夜的宁嘉徵举手投足间尽显青涩,却主动得过分,如今想来显然蕴含着自暴自弃的意味。

    穷奇未曾被囚禁过三年,全然想象不出三年不得自由的滋味。

    他探舌舔了舔宁嘉徵发红的额头:“是吾思虑不周,初初见你,便要求你委身,你若实在不愿意,从今往后不再同吾交.尾便是。”

    宁嘉徵心知穷奇误会了,赶忙解释道:“我当真觉得不差,并非曲意逢迎。”

    见穷奇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尾巴,他半捂住脸道:“现下你这尾巴明明干净清爽,我却恍然觉得你这么一摇定会滴坠纷纷。”

    穷奇咧着嘴巴笑道:“嘉徵莫非食髓知味了?”

    宁嘉徵并不否认,面色红得更厉害了些。

    作为一头雄性凶兽,穷奇自是喜不自胜。

    他又自吹自擂地道:“吾初次与人交.尾,便能使人食髓知味,吾果真是天纵英才。”

    “嗯,你确是天纵英才。”宁嘉徵揉了揉穷奇毛茸茸的大脑袋,便下了喜榻。

    奚清川被他拖到了外间,不知眼下如何了?

    他堪堪站定,双足突地战栗不止,甚至有……

    穷奇见状,抬爪扶住了宁嘉徵,接着致歉道:“对不住。”

    宁嘉徵瞥了眼自己的足踝,抚过自己早已恢复了平坦的肚子道:“无妨。”

    言罢,他拨开穷奇的右前爪,又将穷奇的脑袋转到后头,方才脱下亵裤,将自己收拾妥当,期间,他再再想起穷奇的尾巴,不禁心如擂鼓。

    为了驯服他,奚清川逼他日日做女子打扮,这新房柜里的衣衫不是为奚清川所有,就是奚清川为他做的女装。

    他无甚可穿,便穿上了自己从穷奇身上剥下来的玄衣。

    面盆里有水,他就着水洗净了面上残存的铅华,后又挽了个发髻,继而从窗外折了根枯枝来,充作发簪。

    他已有三年不曾做男子打扮,将铜镜中的自己瞧了又瞧,顿时感慨万千。

    少时,他推门而出,只见奚清川躺于血泊当中,右手正抓着红烛,可想而知,奚清川不及拔.出红烛,便被穷奇定住了。

    奚清川失血过多,神志昏沉,听闻动静,才转了转眼珠子。

    来者并非他所盼望的韩玉,而是将他残害至此的宁嘉徵。

    韩玉日日都会来向他请安,今日迟迟不来,必定是因为昨夜乃是他的洞房花烛夜,生怕打扰了他。

    宁嘉徵居高临下地盯着奚清川,嗤笑道:“奚宗主身在此处,十之八.九听不见我与夫君的动静,能出得这样多,是这红烛的功劳吧?奚宗主当真是饥不择食。”

    奚清川一面恨不得将宁嘉徵剥皮抽筋,打入无间地狱,一面又觉得宁嘉徵与那穷奇苟合了一夜后,眼角眉梢尽是惑人风情,须得由他好生操.弄一番,方能去死。

    显而易见,要将宁嘉徵变作女子,毋庸胭脂水粉、金钗罗裙、三从四德,只需多多浇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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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太过心慈手软,才未早些临幸宁嘉徵,致使穷奇钻了空子,更是害得自己落得如此田地。

    宁嘉徵不喜奚清川看他的眼神,当即将其一双眼睛踩在脚下。

    奚清川反抗不得,咒骂不了,任其宰割,他正劝“自己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居然听见宁嘉徵道:“奚宗主不是数度逼我当众抚慰自己么?想必奚宗主定是个中高手,让晚生见识见识如何?”

    第二十九章

    前日,奚清川命韩玉暂且代其处理九天玄宗各项事务,今日,东方微微露出一线白光,韩玉便忙得足不点地。

    每日辰时,韩玉都会向师父请安。

    思及昨夜乃是师父与师娘的洞房花烛夜,他自是知情识趣地不去打搅了。

    三年前,“琼玑盛会”之上,他被宁嘉徵如虹的剑气逼得摔下擂台之时,他想的是来日,他定要打败宁嘉徵,一雪前耻,他断然想不到宁嘉徵会嫁予师父,成为他的师娘,亦想不到宁嘉徵会有涂脂抹粉,做女子打扮的癖好。

    正经的修士岂会有这等癖好?

    惟有人人得而诛之的魔头才会有这等癖好。

    师父不但接受了师娘这癖好,还严令全宗上下不得不敬于师娘,否则以宗规论处,委实是情深意重。

    由于这桩婚事,师父的风评、声望大不如前。

    这世间多得是断袖,不过免不得承受非议,尤其师父娶的还是罪人之子。

    这九天玄宗当中几乎人人都受过杨长老的恩惠,若无师父庇佑,师娘想必已命赴黄泉。

    用过午膳,韩玉正要去指点外门弟子一二,陡然发现多人向前庭走去。

    前庭发生何事了?

    他满头雾水,足尖一点,几个起落,直抵前庭。

    紧接着,他猝不及防地瞧见了师父——衣衫不整,在众目睽睽之下,手.淫的师父。

    师父的身后还插了一支红烛,应当是点在新房的喜烛。

    师父为何会做出当众淫.乱之事?

    他的师父理当是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

    一直以来,他都亦步亦趋地追随着师父,从不认为师父会行差踏错,他是师父最为虔诚的信徒,而现下他心里头的信仰摇摇欲坠。

    细看,师父裸露在外的皮肤无一块好肉。

    究竟出何事了,师父为何会受伤?寻常人压根伤不了师父分毫。

    难道是师父自己所为?

    定然是这日头太烈了,晒得他头晕眼花,致使他生出了这般可怖的幻觉。

    他用力揉按着自己的太阳穴,拼命地眨眼,却无济于事。

    加之他前后左右的窃窃私语,他不得不承认幻觉并非幻觉,师父当真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了不堪入目的下流之事。

    就算是这天下出了名的淫.魔亦不曾寡廉鲜耻至斯。

    少时,师父跪坐于地,一手在前,一手在后,齐齐动作。

    师父面容扭曲,显然疼得很,汨汨鲜血沿着红烛淅淅沥沥。

    师父这右手已被猩红裹得严严实实,却未有丝毫停顿的迹象。

    他这时方才反应过来,他这个做徒弟的必须阻止师父。

    是以,他疾步至师父跟前,蹲下.身去,分别扣住了师父的一双手腕,低声道:“师父,你这是怎么了?”

    奚清川虽然百般不情愿,但为了自己的性命,不得不依照宁嘉徵的吩咐行事。

    识时务者为俊杰,他只能如是安慰自己。

    那宁嘉徵可谓是一身媚骨,仅仅一夜,便教那穷奇对其言听计从。

    若无穷奇,他或许还能与宁嘉徵搏上一搏。

    红颜祸水啊,假使他不曾为宁嘉徵所惑,怎会遭此劫难?

    他颜面尽失,全然不敢看团团围住了他的观客,闻言,才知是他最为得力的徒儿韩玉来了。

    他正苦恼着该当如何作答,一把甜腻得似乎能溢出蜜糖的嗓音乍然响起:“韩玉,你师父无事,当众自.渎不过是他的癖好罢了。我劝了又劝,实在劝不动他,只能由他去了。”

    韩玉循声望去,映入眼帘的宁嘉徵一袭玄衣,草草地挽了个发髻,与昨日浓妆艳抹,凤冠霞帔的新嫁娘大相径庭,更像是三年前,意气风发,狂妄自大的宁嘉徵。

    宁嘉徵拨开韩玉的手,责备道:“他是你师父,他要如何便如何,轮得到你这个做徒弟的指手画脚?”

    韩玉满腹疑窦,低首问师父:“师娘所言可是有假?”

    然而,师父摇首道:“嘉徵所言属实。”

    他不敢置信:“师父,你难不成中了邪,或是被夺舍了?”

    定是这样的,神志清明,魂魄不改的师父绝不会是个喜欢当众自.渎的变态。

    岂料,师父肯定地道:“为师并未中邪,亦未被夺舍。”

    他心生一计,问了师父几个问题,师父一一解答了,并无差错。

    他猛然站起身来,瞪着宁嘉徵道:“宁嘉徵,你对师父做了什么?入洞房前,师父明明好端端的,缘何出了洞房,师父会性情大变?”

    “我乃是你师娘,你竟敢对师娘不敬,有你这样的徒弟,你师父真是三生不幸。”宁嘉徵明白韩玉被奚清川蒙在鼓中,误以为奚清川是正人君子,且当徒弟的维护师父天经地义。

    但他不能容许韩玉阻挠他羞辱奚清川,自是没好气。

    韩玉一把抱住了师父,急声道:“师父,师父,你告诉徒儿,是否这宁嘉徵不利于你,害得你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徒儿即便舍了这条性命,都会为师父做主。”

    “好一个忠心耿耿的徒弟,劳烦你动脑子想想,倘使我能害得你师父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单凭你如何为你师父做主?不自量力。再者说,我绝非你师父的对手,如何害得了你师父?”曾经的宁嘉徵自诩光明磊落,不屑于撒谎,经过三年的磋磨,撒谎于他而言,不过是信手拈来。

    奚清川迫于无奈,为宁嘉徵证言道:“嘉徵并未害过我。”

    此言一出,细微孱弱的希望彻底地灰飞烟灭了,摇摇欲坠的信仰轰然倒塌,震耳欲聋。

    却原来,师父从不是什么谪仙。

    是他愚不可及,误将一淫.魔当作了谪仙。

    他发了好一会儿的怔,才问宁嘉徵:“你不是喜做女子打扮么?”

    宁嘉徵面无表情地道:“我不喜做女子打扮,为奚清川所迫,不得已而为之。”

    奚清川咬碎银牙,不发一言。

    师父不单单有当众淫.乱的癖好,还喜欢强人所难。

    韩玉直直地盯着奚清川,欲要将其从皮至骨看个分明。

    奚清川羞耻难当,耳畔却拂过宁嘉徵阴阳怪气的嗓音:“夫君为何不继续了?”

    奚清川终究是自己的师父,韩玉不忍见奚清川失血过多而亡,制止道:“师父切莫再继续了。”

    奚清川斗不过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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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只得继续。

    宁嘉徵欣赏着奚清川的惨状,听着观客的议论纷纷,心下痛快。

    “我原本对师父高山仰止,未料想,师父竟然……”

    “宗主平日里衣冠楚楚,指不定时时刻刻想着今日之事咧。”

    “我还以为师父与师娘会是一对神仙眷侣。”

    “都这么久了,师叔是不是不太行?”

    “好像是不太行。”

    “昨日师父不是与师娘洞房花烛了么?难道师娘守了活寡?”

    “这宁嘉徵好生可怜,居然嫁给了一个有怪癖的天阉。”

    “宁嘉徵有什么好可怜的?他爹爹宁重山害死了杨长老,他亦死不足惜。”

    “你们不要瞎说,快了,快了。”

    “啊,我知道了,宗主其实更喜欢被人上,不然要那红烛作甚?”

    “当众被人上?”

    “那也太不要脸了吧?”

    “他哪里还有脸可要?”

    ……

    若不是而今力不能及,奚清川定要将在场所有人杀得一个不剩,包括宁嘉徵。

    须得是虐杀,方能教他们为自己所造的口业而后悔不迭。

    第三十章

    足足一炷香过去了,那处仍是全无反应,奚清川又恨又急。

    几乎整个九天玄宗的活人都在围观他这个尊贵的宗主,诸人的目光教他如遭火燎,不堪忍受。

    他已是颜面扫地,想必今日之事明日便会人尽皆知。

    事实既定,无可更改,至少他不可令天下人以为他实乃天阉。

    然而,他愈发急躁,便愈发萎靡。

    宁嘉徵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夫君且抓紧些。”

    奚清川被宁嘉徵催促着,暗骂道:若不是你昨夜丧心病狂地将其踩出了血来,又非要逼本宗主在大庭广众之下自.渎,本宗主岂会雄风不振?

    “宗主果真不行。”

    “宗主既然不行,为何会有这怪癖?”

    “兴许师父以为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便能行了呢?”

    “宗主既然不行,为何会娶宁嘉徵?”

    “哎呀,谁说师祖是上面的那一个,指不定宁嘉徵才是上面的那一个呢。”

    “任凭宗主修为再高深,依旧难以一展雄风,可怜可叹。”

    “宁嘉徵能眼睁睁地看着新婚燕尔的夫君做出这等事,并非寻常人。”

    “宗主宁愿当众自.渎,都不愿碰宁嘉徵,宁嘉徵快气死了吧?”

    “师叔今日只在这九天玄宗当众淫.乱,来日不会去别处吧?”

    “我认为我们还是少说些话为妙,宗主一旦发起怒来,后果不堪设想。”

    “宗主可是正道第一人,我们该当对宗主有最起码的尊重。”

    “但是宗主不就是想给我们看么?只准看,不准说?”

    “我本来一直以能当宗主的徒弟为荣,现如今只能引以为耻了。”

    “唉,世风日下,我们九天玄宗有这样一个宗主,估计不日便要败落了。”

    ……

    宁嘉徵与奚清川被窃窃私语包裹得密不透风,宁嘉徵修炼的时日原就不长,且被奚清川剜出内丹,碾作了齑粉,故耳力不足,大多听不真切,少数能听个大概,而奚清川终究修炼了上千年,尽管被穷奇取走了内丹,却足以听清十之八.九。

    奚清川愤恨难当,手下愈来愈没章法了,以致于伤口破裂,淌出了血来。

    宁嘉徵叹了口气:“夫君,你便随我回房吧,何必为难自己?”

    这宁嘉徵的言下之意昭然若揭,奚清川决不能容许诸人认定他不能人道,遂屏息凝神,尽量不听闲言碎语。

    韩玉劝道:“师父,不若改日吧?你再这么下去,万一废了该如何是好?”

    见奚清川全然不理睬他,他只得闭口不言。

    良晌,终是稍稍有了些微反应。

    可想而知,要让诸人在短时间内见识到他奚清川的雄风恐怕难于登天。

    “夫君既不肯走,不如由我帮夫君一把可好?”宁嘉徵捏住红烛柄,往里一送。

    “宗主果真是下面的那一个。”

    “既是如此,宗主能不能行无关紧要,宁嘉徵能行便可。”

    “半个时辰前,若有人告诉我师父骨子里是这副德性,我定会将其骂得狗血淋头。”

    ……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识时务者为俊杰。

    大丈夫能屈能伸。

    奚清川的眼尾一瞟见韩玉身上的佩剑,委实劝不住自己了。

    他虽然没了内丹,用不得内息,但练了千年的剑法几臻化境。

    穷奇不在左右,他先杀了宁嘉徵,再杀了在场的孽畜,然后遁逃便是。

    至于内丹,他可重新修炼,亦可想法子夺旁人的内丹。

    他打定了主意,趁韩玉不备,拔.出剑来,直劈宁嘉徵,欲要将其劈成两半。

    再动人的皮囊又如何?他既得不到,便该毁掉。

    宁嘉徵猝不及防间,剑锋离他的眉心仅仅寸许,马上便要见血。

    便是这时,不知从何处窜出来一尾黄狸花,灵活地爬上宁嘉徵的头顶心,对着剑锋便是一掌。

    区区黄狸花,区区一掌,竟然拍得剑身龟裂,随即碎落一地。

    宁嘉徵清楚地记得三年前,当他被奚清川压于爹爹的棺盖之上时,小妹提剑直劈奚清川。

    可惜,不过眨眼的功夫,小妹颇为珍爱,削铁如泥的宝剑居然碎了。

    他甚至没能看见奚清川是如何出手的。

    而三年后,碎了剑之人换成了奚清川。

    在场之人一片哗然,尤其是韩玉,百思不得其解,一尾寻常的黄狸花岂能一掌拍碎他的剑?

    韩玉发问道:“师娘,你这黄狸花是从何处得来的?”

    宁嘉徵信口扯谎道:“随手捡的。”

    韩玉喃喃自语:“随手捡的黄狸花竟能拍碎我的剑?”

    宁嘉徵脸不红心不跳地道:“定是你的剑太过脆弱了,抑或上苍垂怜,见不得我英年早逝,借这黄狸花的肉身救了我一命。”

    “我这剑由上好的玄铁所制,绝不会这般脆弱。”韩玉仰首望天,“真是上苍显灵?”

    奚清川双目圆睁,好一会儿,方才丢了空空如也的剑柄。

    他端详着凭空出现的黄狸花,心道:不是韩玉的剑太过脆弱,亦不是上苍搭救宁嘉徵,显而易见,这黄狸花便是该死的穷奇。

    黄狸花在众人的注视之下,优雅地从宁嘉徵头顶上爬下,转而趴在了宁嘉徵怀里。

    宁嘉徵从未见过穷奇变作长毛黄狸花猫,但毋庸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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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长毛黄狸花猫便是穷奇。

    他嫌弃地将手中的红烛一扔,接着抬手托住黄狸花的屁股,附上黄狸花的耳朵,声若蚊呐地道:“多谢你救我性命。”

    穷奇须得潜伏于这九天玄宗寻找兰猗,自不会当众暴露身份。

    或许是宁嘉徵的吐息过于灼热了,他下意识地抖了抖耳朵。

    “喵。”面对众人探究的眼神,他一脸无辜,努力地假装自己什么都未做。

    宁嘉徵揉了揉黄狸花的脑袋,才泫然欲泣地道:“夫君为何要杀我?我连夫君当众自.渎的怪癖都接受了,甚至委屈自己帮夫君一把,夫君非但不知感恩,反而痛下杀手,这是何意?”

    惺惺作态。

    奚清川想骂又骂不得。

    宁嘉徵抹了抹眼尾:“夫君当真不愿随我回去?”

    奚清川自然不愿,宁嘉徵心狠手辣,指不定会想出什么阴险恶毒的法子折腾他。

    宁嘉徵抚摸着黄狸花,从后脑勺一直抚到尾巴尖。

    穷奇鲜少化作黄狸花,他并非宠物,不爱被抚摸,不过想想这宁嘉徵已同他交过尾了,他自该待宁嘉徵好些,便由宁嘉徵去了。

    岂料,须臾,他竟被宁嘉徵摸得通体舒爽,甚至还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

    他忍不住怀疑穷奇生:难不成吾喜欢被凡人抚摸?不,不,吾可是上古凶兽,吾曾吃过不少作奸犯科之徒,吾怎会喜欢被凡人抚摸?

    奚清川又耗费了一盏茶的功夫,远未达到全盛状态。

    观客们不是不忍直视,便是觉得索然无味,陆陆续续地散了。

    奚清川眼见自己雄风不振一事将成为铁板钉钉的事实,急欲挽留他们,却又明白挽留他们无济于事。

    不多时,这前庭仅余下宁嘉徵、黄狸花、奚清川以及韩玉。

    宁嘉徵笑吟吟地一把扶起奚清川:“夫君,我们回去吧。”

    韩玉看看双足踉跄的奚清川,又看看被宁嘉徵扔在地上沾满了血液的红烛,直觉得当年因仰慕奚清川而拜入九天玄宗的自己可笑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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