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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0-60(第1页/共2页)

    提供的《你是我触手可及的光》50-60

    51  ? 51笃定

    ◎验证身份◎

    夏晚晚一心在电视里的白洛棋身上, 没有听清何扬的玩笑话。

    何斌端着一盘切好的酱牛肉放到餐桌上,看见夏晚晚都快贴在电视上的脸,制止她道:“晚晚!你看别离那么近, 电视的蓝光刺激眼睛, 你离远点看!”

    何扬抓起盘子里的一块牛肉吃:“爸,我姐她不是看电视,是找备胎呢。”

    何斌皱眉不解:“什么备胎?”

    夏晚晚把脸从电视屏幕上离开, 瞪了何扬一眼, 匆匆回卧室里找手机,又回到客厅对着屏幕中的白洛棋拍照。

    何扬叼着一块牛肉来到夏晚晚身旁, 欠欠道:“这男生,跟和你堆雪人的男孩不是一个类型的,没想到啊姐, 你这喜欢的挺……多样啊。”

    夏晚晚气的打了何扬一下, 没再理会他,坐到沙发上把拍好的照片发给何念音。

    还没等她把要发的字打完, 何念音就回复她道:

    这啥?我不看晚间新闻。

    夏晚晚:……

    她打字回道:不是新闻,你看照片里的男孩,你认识吗?他好像就是校庆那天给你送风铃花的人。

    夏晚晚手指点几下屏幕等了几分钟,何念音才回复:

    不认识,他可能送错人了吧。

    夏晚晚挠头。

    也有可能哦。

    毕竟白洛棋当时只是问她女生化妆间在哪, 并没具体说人名。

    念音说不认识,估计是送错了。

    夏晚晚咬开叼在嘴里的橘子瓣,迸开的橘子汁酸的她五官聚拢在一起。

    她勉强咽下去, 皱着眼睛看站在餐桌前一口一块酱牛肉的何扬, 萌生一个想法。

    “何扬, 你别光吃酱牛肉, 多咸啊,”夏晚晚调整好脸上的表情,挥手叫他,“来吃个橘子。”

    何扬嚼着嘴里的牛肉,确实感觉到口干,走到沙发那边,接过夏晚晚递的半个橘子。

    夏晚晚:“这半个橘子也不大,你一口都吃了吧。”

    何扬咽下牛肉,毫不怀疑地将橘子一口塞进嘴中,牙齿闭合的那一秒,他有一种灵魂出窍的酸爽感。

    他捏鼻子左右张望着找垃圾桶,要吐掉酸橘子。

    夏晚晚捂嘴笑,低声命令道:“不许吐,你吐了我就告诉舅舅你浪费水果!”

    何扬有苦说不出,聚着眼睛随意嚼了两下,囫囵个把酸的像醋一样的橘子咽下去。

    他指着夏晚晚:“你你你……报复,你在报复我!”

    何扬发现夏晚晚手里剩下的几瓣橘子:“那剩那半个怎么办?不能浪费,你吃啊?”

    夏晚晚机灵地笑笑,去厨房门口,对正在切菜的何斌道:“舅舅,这橘子太酸,我剩下了,这半我没动过。”

    何斌刷刷地切着黄瓜:“酸的话就放冰箱里吧,明早我榨果汁的时候放里面,多加点糖就行。”

    “好。”

    何扬被夏晚晚的操作惊呆住。

    只有他一个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什么人啊这是!

    夏晚晚走过何扬身旁时,拍拍他肩膀:“你啊,还是年纪太小了点。”

    何扬:“……”

    你好像只比我大一岁吧。

    变了,他的姐姐真的变了。

    没爱了。

    ——

    三月份,高一下班学期正式开始,分完文理科的班级焕然一新,上学期的座位做了微调,来了好多面貌生疏的同学。

    当然,这些新来的同学里面,也有见过一面的。

    比如……

    “夏同学,真巧哇!我记得你说过你是高一五班的,我之前是文科班的,真没想到咱们俩现在是同班同学啦!”季枫一进高一五班的大门,连书包都没来得及放下,直奔夏晚晚而去,伸出友谊的手,“以后就是同学啦,多多关照,多多关照啊。”

    夏晚晚应和地笑着,握住季枫的手:“好好好,互相关照,互相关照。”

    季枫家里应该是有正月里不剪头的习俗,西瓜头的刘海比上次在校医室长不少,盖过了他浓密的眉毛。

    夏晚晚看着季枫,不自觉露出姨母笑。

    季枫越看越像她弟弟何扬,而且他的性格热情,不像何扬那么傲娇又臭屁。

    “干什么呢?”林慕白左手抱着一沓作业本,站在季枫和夏晚晚中央,把两人握着的手分开,“这位男同学,马上早自习就开始了,请你回到座位上提早准备。”

    季枫推推脸上的金丝边眼睛,乖乖道:“哦好好好。林同学原来是班长啊,厉害厉害……”

    “谢谢夸奖,”林慕白沉着脸,推季枫的肩膀,“抓紧回座位。”

    “好的好的,”季枫临走前还不忘抻长脖子跟夏晚晚招呼一声,“夏同学,以后就是同学啦,咱们……”

    “别你们我们的了,快回去!”林慕白厉色道。

    “哦。”

    季枫委委屈屈地走了。

    夏晚晚趴在桌子上抖着肩膀笑。

    林慕白正目光不善地盯着季枫,听见夏晚晚窃喜的笑声,看向她,故作严肃道:“夏同学,请你不要笑,把早自习要用的书准备好。”

    “好的班长。”

    夏晚晚眼神揶揄,没忍住又笑出了声。

    林慕白:“……”

    他别扭地抱着作业本走远。

    夏晚晚心情愉悦地翻找练习册。

    可没等没高兴几分钟,她拔开笔帽时眼睛瞥到门外进来的女孩时,笑容慢慢消失。

    李央扎着低低的马尾,单手捏在书包的肩带上,一进门就奔向林慕白。

    此时距离早自习还有几分钟,郝辉没来,班级一片闹哄哄地交谈声。

    调整位置后的夏晚晚坐在倒数第三排,距离讲台稍远,听不见林慕白和李央说了些什么。

    她低头假装做题,用力地捏紧碳素笔,稍抬起眼瞄向讲台。

    李央笑着跟林慕白说话,林慕白没看她,数着作业本的数量点点头,转身出门给老师送作业。

    李央似乎是尴尬,摸摸落在肩头的头发后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夏晚晚收回视线,注意力重新集中回练习册上的题目。

    她写字时胳膊肘不小心碰掉放在桌角的笔帽。

    夏晚晚弯腰去捡,抬头看见胡宁月望着李央,她的手紧抠桌边,眼神暗淡。

    早自习铃声打响,班级内自觉安静,同学们开始学习。

    而各怀心事的人,即便在这样闻针可落的环境里,也终无法平静那颗躁动的心。

    高一下学期开始上晚自习,时间从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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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点到九点半。

    三月份晚上空气中依旧充斥着寒凉,冷冽的风吹过脸颊,铺面而来的是携带冬意的腥冷味。

    窗外漆黑,教学楼内灯火通明,从窗户可以看到学生们一个个小脑袋低着头,奋笔疾书。

    室外月明星稀,屋内书声朗朗,承载了少年们未来的梦想和奋起勃发的青春。

    清明节前夕,老师们布置好各科作业,同学们在座位上收拾书包,听郝辉在讲台上念放假须知。

    放学的铃声打响,教室里的学生陆续往外出,夏晚晚要给语文老师的办公室一趟,送之前她落下的卷子,何念音和胡宁月就先走了。

    何念音拖拽行李箱站在人潮拥堵的校门口,四处寻找连音的车。

    校门口闹哄哄一片,身穿军绿色棉大衣的保安大爷举着喇叭维持秩序。

    何念音估摸连音是因为这里人太多,可能不在这里,她拉起行李箱想去对面的街,听见有人叫她:“何念音?是吧。”

    何念音置身于人群之中艰难回身望去,盯着身后人的脸回想半天:“请问……您是……”

    何斌慈爱地打量何念音:“我是晚晚的舅舅,咱们在我家楼下见过。”

    “噢噢噢!”何念音记起来了,“叔叔好!您是等晚晚吗?她去老师办公室送卷子,这会儿可能在寝室收拾东西,您稍等,晚晚应该也快出来了。”

    何念音这边说着话,一辆速度极快的摩托车从校门口的人群旁飞速驾驶过去,前方的人往后躲闪,挤得何念音脚底打滑,差点摔地上。

    何斌握住了她的胳膊:“这太挤了,右边宽敞,你从右边走。”

    何念音:“好,谢谢叔叔。”

    何斌带何念音站在了一家食杂店门前,给她指路:“你是要去对面的街吧,从那边拐个弯就到了,虽然绕点远,但人少不拥挤。”

    何念音眼睛弯弯地笑道:“谢谢叔叔啦!”

    何斌怔住。

    这孩子一笑起来,和晚晚更像了。

    何念音提起行李箱躲地面上凸起的尖尖的冰块,何斌又喊住她:“孩子,你等一下。”

    “怎么了叔叔?”何念音回头,疑问道。

    何斌垂在腿侧的手紧紧攥了攥,然后伸出手:“你头上好像有个东西……”

    “嗯?”何念音用手去扑头发,忽然头皮传来疼痛感,“啊!”

    何斌悄无声息地把何念音的头发藏进棉服的袖口里,又轻拍两下她的头顶:“这阳光晃的,我看错了。”

    何念音皱紧眉头。

    这叔叔好怪啊?

    她说了声“谢谢叔叔”,拎起行李箱抓紧跑走。

    这里有个怪蜀黍,好可怕……

    何斌望向何念音跑远的背影,心中翻腾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呆呆盯着指腹捏住的那根发丝看了好久,略带沧桑的眼睛目光笃定,然后他将发丝装进事先准备好的透明密封袋里。

    夏晚晚一个人托着大行李箱出校门,一眼就瞧见站在食杂店门口发呆的何斌。

    舅舅怎么来接她了?不是说今天陪舅妈产检让她自己回家吗?

    她朝何斌的方向走去,发现他正对着一个小小的透明袋子出神。

    【📢作者有话说】

    最近开学,有点忙哦,可能会两天或三天一更,希望宝子们谅解!等忙完这段会回复日更哒!

    感谢在2023-08-29 21:01:082023-09-01 19:41: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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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52  ? 52恐惧

    ◎就是想见你◎

    “舅舅, ”夏晚晚拎起行李箱上台阶,叫了何斌一声,“您不是要陪舅妈去医院产检吗, 怎么来接我了?”

    何斌闻声回头, 慌乱地将手中的密封袋子塞进兜里,接过夏晚晚的行李箱:“医院人不算太多,我提前回来了, 车在路对面呢, 走吧。”

    “好。”

    夏晚晚总觉得何斌有点不太对劲,但又不好多问, 默默跟在他身后走着。

    车一路畅通无阻地开到小区门口时,何斌却忽然停了车。

    “晚晚,我想起来有东西落在单位了, 你拿着行李先回家吧。”

    夏晚晚解开安全带, 心头涌现不好的预感,她以为是自己过于敏感, 只是应声道:“好,那我自己先回去了。”

    她拖着行李箱走进小区的大门,过了门禁,忍不住回头去看驶远的车子。

    轮胎压过雪留下一串长条的痕迹,原本平坦的雪地变得凹凸不平, 沟壑纵横。

    清明节假期过得很平静,何扬马上要中考,为了方便上补习班直接住到他姥姥姥爷家里;丁慧的肚子已经高高鼓起, 走路不方便, 一直待在家里没出屋, 浑身散发着母爱的光辉, 坐在卧室里给即将出世的宝宝织鞋子。

    几天的风平浪静让夏晚晚松口气。

    可能真的是她想得太多了。

    假期的最后一天傍晚,夏晚晚正在客厅吃坚果,收到了林慕白给她发的消息。

    林慕白:开学之后咱们俩不是要在国旗下演讲吗?你一会儿有时间没,咱俩找个地方练练?

    夏晚晚咬开榛子壳发出清脆的声响,她打字回道:咱们俩不是下周一吗?应该不着急吧,咱们开学再一起对稿也来得及。

    她发过去消息,嘎嘣嘎嘣地嚼着榛子果肉。

    时间是充裕的,不差假期这点时间练稿吧。

    她怕错过林慕白的回复,手机屏幕亮着没息,往嘴里塞着坚果,眼睛一直盯着聊天界面。

    夏晚晚眼看着上方的“对方正在输入…”显示了好几下,可林慕白迟迟没有回音。

    她抿起唇,一颗心忽然悬在半空,有点期待林慕白纠结这么长时间到底想发什么。

    等了好半天,林慕白发了一行字过来:

    着急倒是不着急,主要就是我想见你了。

    主要就是我想见你了。

    夏晚晚瞧着那行字,“轰”的一下脸颊充血,心像被加了个弹簧,突突跳个不停。

    她举着手机,一个劲地傻笑,清清嗓子,装作淡定地回复三个字:

    我知道了。

    发完消息,她把手机扔在茶几上,双手捂住脸,嘴角抑制不住地疯狂上扬。

    这时,丁慧从房间里叫她:“晚晚,你来。”

    她勉强收回笑意,抓紧搓了搓脸调整好表情过去,十分拘谨地站在丁慧的卧室门口:“舅妈,怎么了?”

    丁慧失笑摇头,摆摆手:“你这孩子这么拘着干什么,进来,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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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上,舅妈给你看样东西。”

    “好的。”

    夏晚晚进了屋,抚平床单的褶子,坐在丁慧对面。

    “你看我织的这个小鞋子,好看吗?”丁慧将一对白色的针织小鞋摆放整齐,眼底泛着期许的光,“我好久没织过鞋子了,上次做还是你满月的时候,我给你织了一双,这么多年手艺生疏了,你妈妈当时还夸我呢,说我手巧,还跟我学着织,你一岁之前的小鞋子,都是你妈妈亲手给你织的……”

    夏晚晚捧起鞋子放在手心里,眼里涌动着哀伤和思念。

    丁慧反应过来自己话说的触碰到了夏晚晚的伤,赶紧转了话道:“哦对了晚晚,你等着,我前几天跟你舅舅去婴儿商店给宝宝买了几件小衣服,我拿给你看看。”

    她撑着笨重的身子下床,夏晚晚贴心地扶着丁慧的胳膊。

    穿着白色孕妇装的丁慧背对夏晚晚翻找衣服,顺口问了一句:“我从卧室里看见你坐沙发笑的可开心了,什么事情呀高兴成那样?”

    “……”夏晚晚小脸一红,揪着衣角支支吾吾道,“没……没什么舅妈,就……看见一条好玩的视频。”

    她顺着敞开的卧室门看向放在茶几上的手机。

    也不知道林慕白回她消息了没有。

    “这样啊,”丁慧踮起脚翻着最上面一层柜子,疑惑地嘀咕,“我记得是放在这层了,怎么找不到了呢?”

    夏晚晚有眼力见地走上前:“我帮您一起找吧舅妈。”

    “不用,就在这层的格子里,可能我收拾东西的时候放在最里面了。”丁慧用手探进衣柜格子的最里面,愣了愣,从里面掏出一个崭新的透明档案袋。

    “这是什么东西……”

    丁慧自言自语地翻过档案袋的正面,看清纸张上印着的字后,脸色倏然煞白。

    她屏住呼吸,打开档案袋掏出里面的文件,颤着手翻到最后一页,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夏晚晚眼疾手快地冲过去扶住丁慧的胳膊:“舅妈!”

    丁慧死死攥那几张纸,说话时下巴都在发抖:“去……去把你舅舅叫来。”

    夏晚晚把丁慧扶起来,让她坐在床上:“您别激动,我去叫。”

    她一颗心高高地悬起,脑子里涌现出不好的预感。

    何斌正在厨房做汤,听见夏晚晚说丁慧的状态不太好后,围裙都没来得及摘直奔卧室:“丁慧,你怎么看?哪不舒服啊?”

    丁慧一只手抚在小腹上,紧闭双眼,极力地压着处在崩溃边缘的情绪:“晚晚,你回屋,我跟你舅舅有事情说。”

    “诶。”

    夏晚晚出去后把门顺便关上了。

    她回到自己房间里继续整理明天要带的行李,内心忐忑不安。

    突然一声巨响,像是什么东西被摔在的地面上,隔着一扇门,夏晚晚甚至都能听清“咚咚”的闷响。

    “何斌!你告诉我这是什么!你背着我偷偷去做亲子鉴定!我这还怀着孕呢!你就这么急不可耐吗!”

    丁慧的大喊虚弱无力,带着哭腔。

    亲子鉴定。

    夏晚晚扔下手中的衣服,跑到门边,手搭上了把手。

    是什么亲子鉴定?

    难道舅舅拿到念音的样本去做鉴定了?

    “丁慧,你听我说……”何斌焦急地想辩解些什么,可话还没有说完,被丁慧压抑的怒吼打断。

    “你如愿了是不是?现在知道连音的孩子是你的亲生女儿,你高兴了对吧?你不是一直想要个女儿吗,这下好了,恭喜你终于如愿以偿,你去找她吧,以后何扬和我肚子里的孩子跟你没有一点关系,你滚!给我滚!”

    “丁慧,你冷静点……”

    “滚!”

    丁慧喊的绝望又撕心,夏晚晚听了很心疼,不知所措时,何斌满脸是泪地开门从房里出来。

    他抹把脸,嗓音嘶哑:“晚晚,你……你去看看你舅妈,我先出去,让她冷静冷静。”

    夏晚晚望着何斌略微佝偻离开的背影,心底五味杂陈。

    丁慧断断续续的哭声从关闭的大门传出,夏晚晚捏捏衣角,轻轻敲门。

    “你去给我倒杯温水吧。”

    丁慧没让夏晚晚进来,她不想让夏晚晚看见自己这么不堪的模样。

    夏晚晚去厨房倒水,端着杯子来到卧室门口时,听见丁慧痛苦的哼咛声。

    她慌了神,推门而入,眼前的一幕使得她全身冰凉。

    丁慧满头大汗,虚弱地撑着床,大口喘气,身下是一片被血液染红的床单。

    “咣当——”

    夏晚晚没拿稳的水杯掉在瓷砖上,她大脑一片空白,本能地跑去客厅找手机打120,到茶几跟前时腿软没停稳倒了下去,额头差一点磕到玻璃角上。

    好不容易打通了120,她又赶紧跑回卧室去看丁慧。

    丁慧痛苦地捂着小腹,气息微弱:“右边……右边的衣柜里有待产包,你拿上,给你舅……打……打电话,还有我……我妈那边……”

    “好,好……”

    夏晚晚强稳心神,按照丁慧说的一件一件去做,可是何斌的电话不管怎么打都是关机状态,她急得直掉眼泪。

    夏晚晚的两只胳膊僵的不听使唤,她哭着望向不断流血的丁慧,那种无助感和恐惧感再次吞噬了她。

    深深的绝望,却无能为力。

    终于等来了救护车,夏晚晚一路上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陪着丁慧到医院的,两条腿虚浮到她每走一步都非常的恍惚。

    黑夜吞没最后一抹夕阳,整座城市被漆黑的外壳笼罩。

    丁慧被送进手术室的那一刻,夏晚晚觉得自己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瘫坐在地上,抱着待产包发呆。

    她的手上还沾着丁慧的血,在医院长廊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无比刺目。

    “手术中”三个红色的字亮起,夏晚晚的心也随即提在半空。

    她再次尝试着拨通何斌的电话,然而手机传来的依旧是冰冷的机械音: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

    夏晚晚用手背擦掉脸上的泪,目光呆滞,手机接二连三的提示音把她的神志拉回来。

    她木讷地点开消息界面,有五条林慕白发来的未读消息。

    林慕白:那我就当你同意了。

    林慕白:咱们就约在篮球场旁边的广场吧,六点左右,时间可以吗?

    林慕白:怎么了?是不方便吗?不方便也没事,咱们就开学再一起对?

    林慕白:?生气了?

    林慕白:别生气呀,我是逗你的,别生气好不好?

    夏晚晚再也忍不住,压低声音大哭,回过去一条语音:

    “林慕白,我……我现在一个人在医院,我真的好害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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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3  ? 53错吻

    ◎我就是你的底气◎

    “你别急慢慢说, 你怎么去医院了?”

    夏晚晚揪住头发,泪眼朦胧地看着关闭的手术室:“我舅妈在医院抢救,可是我舅舅不在, 只有我一个人在医院守着, 我真的好害怕,我好怕我舅妈会出什么事情,她流了好多血……”

    林慕白着急地问道:“别怕晚晚, 你家人肯定不会有事的, 你在哪个医院?”

    “市中心人民医院,”夏晚晚嗓音哽咽, 见手术室大门自动拉开,一个小护士拿着单子从里面出来,四处张望着喊道:

    “丁慧家属, 丁慧家属在吗?”

    夏晚晚站起来, 对电话里的林慕白道:“我先挂了。”

    她拎着待产包跌跌撞撞地跑过去:“我是,我是家属, 我舅妈怎么样了?”

    “产妇胎位不正,要剖腹产手术,叫家属签个字,”护士上下端详夏晚晚,蹙眉道, “你们家里怎么回事?孕妇生孩子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只让你个孩子在这守着?你家大人呢?一个都没来吗?”

    夏晚晚勾着包裹的袋子,一圈圈勒在手指上:“我……我打了电话, 他们应该快到了。”

    她点开手机正想给丁姥姥打电话催一催, 回廊另一头传来丁母急促的声音:

    “来了来了, 护士我女儿怎么样了?”

    丁母来的急, 原本烫染的整齐的卷发此时凌乱不堪,双眼通红。

    护士把单子递给丁母:“你是产妇什么人?”

    “我是她妈妈,有什么事我签就行。”

    夏晚晚默默后退一步,看着丁母不停晃动的手颤颤巍巍地签下名字并一个劲地叮嘱护士要保她女儿平安,眼里的泪水约蓄约多。

    手术室的大门再次关闭,长廊归于安静。

    丁母攥紧拳头,胸膛剧烈地起伏几下,想起自己女儿在受着的罪,正要发火,但看见夏晚晚那张布满泪痕的脸后,话到嘴边还是没忍心责怪一个孩子:“晚晚啊,这有我守着就行,你明天还得上学,先回家吧。”

    夏晚晚抱着助产包:“没……没事,我再等等,等舅妈平安生下孩子之后我再走。”

    丁母见她执意如此,也没再多说什么,守在手术室大门口寸步不离。

    直到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声打破了长廊死一般沉寂的静,夏晚晚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来。

    丁母苍老的脸上也露出劫后余生的笑,双手合十拜着:“没事了,平安就好,平安就好啊。”

    可当大门开启时,出来的确是一个手套沾满鲜血的护士:“生了,是个男孩,但产妇现在大出血,急需输血,但我们血库里AB型血供应给了傍晚出车祸的车队,要从别的地方调时间长产妇等不了,你们这边有没有AB型血的人?”

    丁母挽起袖子:“我是我是,我是她妈妈,我跟她血型一样,输我的血,输我的血救我女儿……”

    护士为难道:“直系亲属不能输血……”

    “我是AB型的。”

    一道软糯糯的回音把丁母和护士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夏晚晚拍拍胸脯,明明眼睛里充满泪水,目光却无比坚定:“我是AB型,我和舅妈没有血缘关系,可以输血。”

    “那你跟我进来检查一下。”护士着急摆手,“产妇现在情况很危险,快来。”

    夏晚晚把待产包塞给丁母,安慰她:“您放心丁姥姥,舅妈一定不会有事的。”

    丁母接过沉甸甸的包,心里百感交集。

    估计丁慧也不会想到,这个曾经被她嫌弃的小姑娘,今天救她一命。

    丁母老泪纵横,步伐缓慢地扶墙坐在铁凳子上。

    希望老天开眼,让她女儿能顺利度过这一劫吧。

    ——

    夏晚晚乘坐电梯下楼时,头晕乎乎的。

    医院门前人流不息,嘈杂的人声混着车鸣声在耳边不停回响,夏晚晚神志恍惚,差点撞到了急救的担架。

    她被人挤到一旁,推车从她面前经过的时候,她扫见了躺在担架上的患者——脸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双眼紧紧闭着,没有一丁点生机。

    这个人就跟刚从手术室推出来的丁慧一样,长发铺在雪白的床单上,只有微弱的呼吸证明她的生命还存在。

    夜里吹起凉风,夏晚晚裹紧自己的外套,紧抱双臂。

    市中心医院离丽景小区不算太远,夏晚晚站在人行道等绿灯,打算走着回去。

    她麻木地望向黑漆漆的天空,余光一瞥,与马路对面出现的林慕白对上视线。

    林慕白跑的很急,头发被风吹的像杂草一般,他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气,冲她笑了笑。

    川流不息的车流把他们分隔,只这么看林慕白一眼,夏晚晚便再也绷不住情绪,鼻子一酸,捂嘴痛哭。

    人行绿灯亮起,林慕白跑过马路,向夏晚晚飞奔过来。

    他没问夏晚晚什么,而是轻轻拥她入怀,在她耳边哄道:“别哭,没事,我来了,我在呢。”

    夏晚晚环紧林慕白的腰,脸埋在他的胸膛上,终于给自己找到了可以慰藉的地方,放声大哭。

    她哭了很久很久,加上抽血抽的太多,头晕的险些摔倒在地,好在林慕白反应快抱住了她:

    “你还能走吗?要不然我背你回去吧?”

    夏晚晚用袖子擦眼泪,她哭的太狠,说话还一抽一抽的:“你背不动我。”

    “试试呗,”林慕白背对她半蹲,“上来试试。”

    夏晚晚的心漏跳半拍,双手环住林慕白的脖子,任由他背着自己往家走。

    她的泪痕未干,晚风吹在脸上干涩的疼。

    夏晚晚把下巴搭在林慕白的肩膀上,嗅着他身上好闻的香皂水气息,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

    她搂着林慕白的双臂不禁紧了紧。

    “林慕白,我是不是特矫情,这么点事就哭个不停。”

    林慕白握紧双手,尽量避免碰到夏晚晚,免得她不舒服:“没有啊,你才多大呀,一个人面对亲人进抢救室,害怕流泪是人之常情,怎么会是矫情呢?”

    夏晚晚吸吸鼻子,闷声道:“我觉得自己,还是太不够坚强了。”

    “夏晚晚,”林慕白停下脚步,偏头看她,一字一字道,“你也是个有喜怒哀乐的人,为什么要把所有的事情都自己扛呢?你可以任性一点,不需要这么坚强的。”

    夏晚晚从林慕白的肩膀上抬起头,迎上他闪动的眸光。

    那双桃花眼淬满万里星河,点亮了她漆黑的世界。

    父母过世后,她一直劝自己要听话,到何斌家里,何斌跟她说过最多的话也是让她听丁慧的 。

    没人想过,她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她也渴望被偏爱,也想因为被爱而任性。

    所有人都夸她安静懂事,没有人知道她内心的孤独和压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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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痛苦。

    这么多年,她以为自己已经无所谓了,可林慕白却说,她不那么坚强。

    是啊,因为被爱,所以她无需给自己套上一层厚重的外壳,让自己假装看起来坚不可摧。

    林慕白用头磕磕傻盯着他的夏晚晚,唇边勾起笑容:“别想那么多,有我在,你就有任性的资本,我就是你不用坚强的底气。”

    “嗯。”夏晚晚忽然笑了,“谢谢你,林慕白。”

    商业街上的一排排路灯点缀着浓墨的黑夜,一行行车从他们身边呼啸而过,两人的耳边却只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夏晚晚看着地面上她和林慕白拉长的影子,眼皮发沉,朦朦胧胧低声呓语着:“林慕白,你人真好。”

    林慕白低眉一笑:“我也觉得我人挺好的。”

    夏晚晚觉得自己的头愈发地沉,索性直接低下去,彻底垂下时,唇瓣不偏不倚地扫过林慕白的侧脸。

    林慕白背脊僵直,脚步和心都乱了。

    夏晚晚呼出的热气扑过他的耳边,久久未能散去。

    林慕白双手握拳,感受到了自己耳尖和双颊的烫意。

    他拼命压下心中的欲/念,不停地警告自己绝对不能趁人之危。

    他微微侧头去看夏晚晚的睡颜,嗓音轻如夜风:

    “夏晚晚,亲了人是要负责的。”

    “等你醒来的时候,要给个说法。”

    月色如钩,少年脚踏清辉,背着他心爱的女孩一步步走向远方。

    ——

    何斌得知丁慧早产的消息后,立马赶往医院。

    他到的时候是凌晨,丁慧的情况已经基本稳定,麻药药效还没过,处在昏睡状态。

    丁母坐在病床边心疼地摸着女儿的脸,丁父安抚着擦泪水的何扬。

    何斌站在病房外,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进去。

    他一拳锤在墙上,使劲地扇着自己。

    丁父回头,看见了何斌,怒气冲冲地推开病房门。

    何斌愧疚道:“爸,我……”

    “你个混蛋!”

    丁父根本不给何斌解释的机会,照着他的脸砸了一拳。

    何斌踉踉跄跄地跌倒在地上,他咽下嘴里的血,站起来继续道歉:“爸,对不起,是我的错……”

    “你还知道回来!”丁父揪起何斌的领口,愤怒的眼神能把他烧个洞,却不得不压低声音质问道,“我女儿给你生孩子,你把她气的大出血,你自己当甩手掌柜不管了!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想害死我女儿吗?啊?要不是有晚晚在,小慧就一尸两命了你知不知道……”

    “你们别打了,”丁母开门,激动地哭道,“小慧醒了,醒了……”

    54  ? 54脸红

    ◎占了便宜就不认人◎

    丁慧缓缓睁开眼, 第一反应是摸自己的小腹,手触摸到腹部平平,她猛地扯住丁母的手:“妈, 我孩子呢?孩子还好吗?”

    手背上的针回了血, 丁母连忙放下女儿的手安抚她的情绪:“没事没事,孩子好着呢,大夫说孩子不足月得放保温箱里观察观察, 放心啊。”

    丁慧疯狂摇头, 作势要拔掉手上的针:“不行,我得去看看孩子。”

    “妈!”何扬蹲在床旁, 看母亲如此虚弱的模样,心疼地哭道,“您好好养身体, 我看过弟弟了, 他很好,等您身体好了我们带你去见他, 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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