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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0-70(第1页/共2页)

    提供的《冰山前妻把我钓成翘嘴》60-70

    第61章(一更)

    那句话变作长藤, 包裹着江浮的心?,她回头远远看向林声,在被热意完全烧燎之前, 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一墙之隔, 江浮倚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下来,看着卧室透出的微光, 她觉得?自己完全?被林声拿捏住了, 只是短短几个字, 到现在独处都不能平复, 仍循环往复地不停磋磨。

    似乎那只飞蛾又开始扑动,房间里隐隐传来重物落地的闷声, 紧接着是阿绵上窜下跳的震动和呜叫。

    江浮听得?耳根发酸, 生怕它影响到急病未愈的林声休息,于是踌躇几息打开门走进去。她竭力不去想那句话,故意偏头不看林声,可耳尖热意不降反升,就连手心都沁出一层薄汗。

    眼看阳台角落的垂叶吊兰被阿绵扑得?摇晃不止,江浮眼皮狂跳, 疾步走过?去阻止。

    “阿绵住手!”

    然?而这句喝止根本没有奏效,阿绵依旧我行我素,在那盆垂叶吊兰被拨弄得?完全?脱钩前,江浮及时冲过?去稳住才没让瓷缸摔毁。

    在搞出更大动静前, 阿绵惊人的破坏力被骤然?封印住。江浮一个揪脖把它硕大的身躯禁锢在怀里,不顾挣扎吃力地把它赶出了房间。

    “我先?回房, 你、好好休息。”

    话音刚落, 江浮就看到了挂架上?还剩三?分之一就空瓶的药水,最后一个躲避理由瞬间变得?苍白无力, 她只能硬着头皮坐在小沙发里等?待。

    最该调节气氛的时候,阿绵偏偏在宽敞的走廊里呼呼睡去。

    编麻单人小沙发正对着床,让江浮不得?已直面林声,满腔局促无处躲藏。没几分钟她终于受不住,回房抱来了笔记本电脑,上?手续写新章节。

    新书没有像浮生那样走剧情,而是着重描绘天文?学教授和气象观测员的之间的感情拉扯,坐在林声旁边本以为会困难重重,落笔后却意外的轻松,平时求之不得?的灵感持续往外蹦。

    一章,两章……

    江浮沉潜在文?字中,敲击静音键盘的速度越来越慢,那些字句堆耸成绰约的重影,恍惚间将她拉扯进了书中世界,意识在短暂失踪后又变得?清晰。

    她嗅到了愈发靠近的雪松冷香,紧接着是轻压背脊的重量。她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可环视这无人之境,四周只剩空白龟裂的墙皮。

    “林声?”

    落地寂然?,无人回应。

    江浮迷惘地想起身搜寻,脚下的踩空感让她陡然?惊醒。

    她还在林声的房间,只是写着书昏睡了过?去,身上?不知何时被林声盖了张薄毯,很久没有新字输入的电脑早已熄屏。

    凌晨两点半,外头天色仍旧黑沉,床上?却空无一人。

    几个点滴瓶早已流空,输液针被拔出,和几根带血棉签一同丢在垃圾桶里。

    江浮连棉拖都来不及穿,赤着脚出了房间,却发现睡在走廊的阿绵也?跟着失了踪。

    她踩着旋转楼梯上?铺着的柔软绒毯慢慢走下去,看到林声正背对楼梯口,默然?坐在天井的藤椅中央。

    簇拥周围的酢浆草和角堇比上?次更加繁茂,平时吵闹的阿绵也?安静蹲守在一旁的猫架,橘黄的菱花顶灯泻下暖光,倾洒在她们?身上?。

    “你不好好在卧室休息,为什么跑到一楼来干坐着?”

    “药输完了,房间太闷。”林声依旧没有回头,安静地端坐在藤椅上?。

    旁边托台的高脚杯里还盛着宝石红酒液,在灯光下倒映着天井的花色。

    江浮眼底漫上?怅意,有几秒钟晃神,她站在身后问得?极轻,“明明还在生病,为什么还要喝酒呢?”

    “没有喝。”

    林声一字一顿,江浮这时才发现她只是倒了酒,不知出于什么缘由,带下楼又没有喝一口。

    悬着的心?忽然?松落,她绕到面前却发现林声阖着眼,略一迟疑后伸出凉意浸透的手掌去探温。

    额头滚烫,仍旧没有退烧,肖温留的点滴已经?输完。

    手心?凉意驱走了些许昏怅,林声倦怠地掀开眼帘,见是江浮又难以自抑地往旁边避开,滚烫的呼吸流转难停。

    或许是烧得?难受,她迈着虚浮的脚步往宠物冰箱走去,打开后在里面挑出几块冻干。

    江浮不解,“你要做什么?”

    “喂冯澄。”林声说。

    见她说话变得?糊涂,没了平时的清醒和逻辑,江浮自觉接过?冻干丢到阿绵的小瓷碗里,激起几声清脆的叮当响。

    高烧未退,又是一个不眠夜。

    不久前拔去滞留针的位置,以针孔为原点,在手背上?形成约两厘米宽的淤痕。

    江浮现在很困,但以目前的状况,她不放心?林声留在空旷的一楼。于是在拿湿巾帮她擦干净手后,不作犹豫问出了声。

    “你还能自己走上?楼吗?”

    林声没有回答,思考几秒后,理所当然?张开了手臂,以拥抱姿态面向江浮。

    她现在像极了一只温顺的猫,忘记竖起遍身的防御荆棘,自然?也?把江浮忘得?干净,关于眼前这个女?人,高热充斥的脑子里只剩些许浅显的印象。

    要是她清醒时也?这样,而不是始终端着生人勿近的冰冷,该有多好。

    江浮将人抱上?了楼,还没来得?及转身倒水喂药,手腕就被忽然?拉住,她茫然?停下脚步,带着疑惑看向林声。

    “你喜欢花吗?”林声问。

    江浮低下头,这时才发现林声手心?攥着枝小小的棠棣花。

    似乎刚从院子里裁下,枝叶新鲜还未枯萎,鹅黄的花色在指尖格外明显。

    “你真的清楚我是谁么,林声。”

    江浮淡嘲,只当林声认错了人,她目色讷讷地没有接过?那枝棠棣,而是走到阳台打电话给肖温,询问这种高烧反复的情况该怎么处理。

    “物理降温,江小姐。”

    “肖医生的意思是?”

    “给她喂完药后,往温水里调些酒精,用毛巾帮她……擦拭身体。”

    帮林声擦拭身体。

    江浮傻住,顾不得?羞涩,她揪着吊兰叶,喉咙发紧:“全?身……吗?”

    “不是。”

    心?底紧张感蓦地消减,江浮正要应下,却听到电话那头传来肖温温婉的话音。

    “擦拭血管比较丰富的地方,可以达到快速降温的目的,比如颈部,额头,腹股沟,还有……大腿根。”

    江浮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挂断电话,又是怎么走回床边的,她深觉浑噩,感觉自己也?发烧了,温度攀顶,比林声烧得?更猛烈。

    这次她有了经?验,没有单独调配苦涩的药,而是同时端来了蜂糖水。

    或许是高烧不退的缘故,林声本能地想要喝水,连药粉调成的灰色药水也?喝了个干净。

    江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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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中忧虑很快胜过?所有,她把按比例调了酒精的温水端来,准备为林声脱去衣服。

    即使是从前为数不多的几次亲密,她也?没有在清晰环境下阅览过?林声。刚触碰到对方滚烫的肌肤,她就被尴尬和羞意吞噬,忍不住把台灯拉灭。

    卧室失去唯一光源,黑暗里的一切都只能靠摸索,

    心?头重压和紧绷感轻松不少,江浮手快地除去林声身上?繁冗的衣服,指尖的触感擦起零星热意。她拧着半干的毛巾,按肖温说的步骤,通过?擦拭物理为林声降温。

    黑暗中诸事不便,很容易预判错误。

    江浮所有动作变得?格外小心?,面前出现一个相?连的坐标系,精确地标明林声每个身体部位的位置,不至于让她失手碰到哪个禁区。

    卧室里弥漫着酒精气息,江浮中途擦完额头又拧了遍毛巾,想要继续擦拭颈部。

    可林声虽然?不清醒,身体却不是僵死的枯木。

    因为她侧身的动作挪移了位置,导致江浮的判断出现了偏差。

    一番摸索后,本该摁在颈部的手,意外陷入了某处滚烫的柔软之中。

    江浮怔立五六秒才惊惶后退,差点把温水盆踢翻。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无比,羞涩胆怯地倚着墙等?了半晌,才发现林声并未转醒,狂跳难止的心?才落回胸腔。

    怕等?下再出现这种情况,江浮不敢再摸黑擦拭,她打开台灯,正想盖住那不着寸缕的身体,拉被子的动作就僵在了半空。

    “你……什么时候醒了?”

    林声眼底泛起潋滟水光,身体的凉意让她从混沌中抽离,加上?药效发挥,获得?了短暂的清醒。

    “刚刚。”

    江浮眼神躲闪,不敢深思这个“刚刚”精确到哪一步,林声却冷静地拉起被子遮挡身体,直接帮她揭晓了答案。

    “你开始擦额头时,我就醒了。”

    江浮抓紧毛巾,竭力忍着落荒而逃的冲动。

    也?就是说,林声以清醒地姿态,任由她摸索,任由她失手错按。

    “我不是故意的……”江浮绞着手,越说声音越低,最后变成了唇语。

    林声没有丝毫尴尬,神色依旧平淡无波,几缕高烧蒸醺的红润让她多了丝冷意之外的柔和。

    “还要继续吗?”她问。

    江浮不敢了。

    再继续下去,就是腹部,大腿根。

    她找来退烧贴,规规矩矩贴在了林声额头,期间还能感受到对方睫毛扫过?手心?的颤意。

    林声清醒的时间十分短暂,江浮倒个水回来的功夫,她又陷入了散漫状态中,意识昏沉,正静静凝望着被凉风扇动的悬顶吊灯。

    “你过?来。”她的语气有些强硬,带着点久等?而生出的赌气感。

    “我好像不太懂你,林声。”

    为什么生病后会换成另一个人,为什么反差感如此巨大。

    卸下伪装的你,藏在荆棘丛最深处的你,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

    江浮刚顺从地俯身,林声就把手从被子里伸出。

    一枝棠棣花变戏法似地出现,被随手插在了她半敞的衬衫里。

    第62章(二更)

    “谢谢你照顾我。”

    江浮心知林声现在不清醒, 故意问:“谢谁?”

    “你。”

    “我是?谁?”

    林声答不上来了,她端详着江浮隐在暗光里的面庞,辨认了很久才接着说:“谢谢你, 阿绵。”

    这个答案完全在意料之外, 甚至连人都不算。

    江浮抽出?那枝被林声从领口插入衬衫的棠棣花,凑到鼻子前?嗅闻两秒却闻不到香味, 她不气?馁地循循善诱。

    “你记住了, 我是?江浮。”

    “江浮。”林声跟着低喊了句。

    江浮极少能从林声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 现在听见她无意识跟着念, 心头忽然潮涌起复杂的情绪。

    “你清醒后,还会记得是?我照顾你吗?”

    “我现在就是?醒着的, 阿绵。”

    林声很像是?醉意朦胧, 江浮忽然拿不准她在一楼时到底有没有喝过酒。若不是?还有点常识,她甚至以为?是?刚刚用兑了酒精的温水擦拭身体,才导致了这样的结果。

    额头的退烧贴正在发挥作用,江浮现在只?能干等着,半小时后还要喂一次药,如果还不见效, 只?能等天亮后肖温过来复查。

    吸取上一次教训,江浮不敢再窝在舒服的单人沙发里写文?,她用冷水洗了脸,又出?去吹了十几分钟的夜风, 才终于赶走周身疲乏。

    阿绵闹腾到现在,瘫在窝里不愿意起来。房间里只?剩江浮老老实实坐在床边, 可看林声因药效发作陷入深眠, 她终究受到感染,再也架不住昏沉睡意。

    等再次醒来, 外头天光大亮。

    江浮记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爬上了床,旁边的林声已?经不见人影。

    她睡眼惺忪伸手一探,陷落的地方已?无余温。

    被子上的雪松冷香荡激着大脑,那朵被压扁的棠棣花就在枕边。江浮被泼了凉水似地弹坐起来,等记忆完全回笼,她才记起这是?林声的卧室。

    昨晚她明?明?坐在床边等着掐点喂药,怎么?莫名其妙爬上了床,江浮懊恼地捂着脸,心知林声早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现在怎么?解释都苍白?无力。

    床头柜上放着的药已?经不见踪迹,也就是?说,林声在起床前?很可能中途醒过一次,拖着病体爬起来吃了药,却没有叫醒她。

    无数念头在脑海里奔腾而过,江浮起身夺门而出?,正要溜回自己的卧室,却忽然听到上楼的脚步声。

    她一抬头,和肖温四目相对。

    肖温回头望了眼坐在天井里的林声,昨晚的困惑终于在这一刻得到答案,眼底闪过了然之色。

    “经过江小姐一夜照顾,高烧已?经退了,只?是?还有些感冒,我今早来复查,再开几副药,过几天就能好全,不必太过担心。”

    江浮猜出?肖温很可能误解了她和林声的关系,可解释的话却无从说起。

    解释什么?,该怎么?解释。

    她怕多说多错,礼貌回以一笑,知趣地让了道。

    肖温每次来都不久留,例行公事尽好私人医生的职责,她为?林声检查完身体,留下医嘱就驱车离开。

    等车辆消失在海畔长道尽头,江浮才收回目光回了房间。霍伊搅水带来的热度已?经被压得不剩一丝水花,不管她怎么?搜索都干干净净。每种预兆都在提醒一件事,原来之前?的担心不过杞人忧天。

    江浮摸着眉梢十分开心,看到阿绵凑上来,她又压下嘴角笑意,收拾好心情发了条微博。

    【快乐虽然延迟,但?最终会抵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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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剧组时在车上的剖心谈话,让江浮心思萎靡了许久,已?经好几天没有做过早餐。经过一夜相处,再多隔阂都被林声那些无意识的话扫清。

    饿不饿肚子,江浮倒是?无所谓的,只?是?考虑到林声有胃病在身,空腹吃药不好。

    她刚下楼就迫不及待问:“你想?吃些什么??”

    “不饿。”

    江浮合理怀疑,林声的胃病就是?被“不饿”两个字饿出?来的。她没有被这简短的拒绝劝退,仍在坚持。

    “你想?吃些什么?,我要吃早餐,顺便给?你做。”

    林声似乎忘了自己用两万块聘请江浮照顾的事,正在给?阿绵配粮。她看了眼被塞满食材的冰箱,权衡很久才做出?了选择。

    “随你,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江浮在原世界经常自己捣鼓做饭,现在脑子随便一翻都是?食谱。得到答案后她挑了两个比较方便的上手,没多久就熬好了一锅红豆藜麦粥,还做了四五个山药紫薯饼。

    虽然这两道早餐没什么?技术含量,江浮还是?敛色屏息等着评语,可直到餐进程过半,林声都冷凝着面?色,始终无话。

    她心里没了底,鼓起勇气?主动?出?击,“怎么?样?”

    林声眼底冰释,面?色忽而和缓。

    “还不错。”

    得了满意的评语,江浮闲不下来跑到院子里给?盆栽浇水,那株空了一处的棠棣花枝还留着剪掉的茎秆。她想?起昨夜被插到衬衣领口的花,总有种压不住的强烈预感,今天还有好事等着自己。

    等捣鼓完外头的杂事,江浮带着一身花香回到了屋子里,却发现林声吃完药并未上楼休息,而是?捧着平板坐在了平时看书的藤椅中。

    江浮找了把轻快的剪子,准备弯身修剪长出?天井边缘的酢浆草时,无意间瞥了眼屏幕,此后眼神就变得躲躲闪闪。

    林声看的不是?热搜,也不是?新闻,而是?她写的po文?,昨夜在床边照顾病患时无聊写下的新章节。

    “你……”

    新书主角无论职业还是?性格,和林声有关的元素并不浓厚,可江浮还是?升起莫名的燥意。她将几簇酢浆草齐根剪断,也把自己的犹豫齐根剪断。

    “你为?什么?会看po文??”

    因为?意外溺水事故,加上海难那场戏是?个人戏份的收尾,陆平章特许林声不用再跟剧组,在家?里好好修养几天等着杀青宴。

    夜瑟小号在江浮面?前?掉马后,她就不再遮掩,现在光明?正大看着昨夜更?新的章节,“陆导说你有潜力,让我了解一下新作,看看以后是?否还有合作机会。”

    明?明?是?不太正经的事,搭配肃然的神情却显得这套说辞官方又客套。

    林声接着又划了几页,指尖忽然滞涩住,她看向正低头修剪小花圃的江浮,\"我想?,你或许该修改一下角色名。\"

    “什么??”

    江浮听不太明?白?,拍了拍手好奇地凑近屏幕。只?是?两秒,她立刻飞奔上楼拿起电脑,一顿操作又是?锁章又是?改角色名。

    天知道她昨晚睡意混沌都写了什么?鬼东西,剧情还算流畅,只?是?主角名清一色变成了林声,没有修稿就点了发布。

    现在已?经有一小撮熬夜或是?早起的读者打卡,评论区无一例外都是?排排问号,好奇主角名怎么?变成了林声。

    江浮一顿狂修,急得满头汗。

    三十分钟过去,她确认所有角落再未发现“林声”,才终于将锁章放出?了小黑屋。

    想?起林声说那句话时古怪的神情,江浮恨不得直接锁门跳窗出?逃,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绞尽脑汁也记不起来任何关于昨夜码字的细节。

    即使清楚以林声冷淡的性格不会多问什么?,江浮还是?不敢下楼,她打算冷处理,等一夜过去这件事就自己翻篇。

    江浮在卧室里呆到夜幕降临,夜里气?温骤降,早上浇花出?了汗,现在身上变得格外不适。

    等她磨磨蹭蹭洗完澡出?来,阿绵又来挠门发疯,一副不肯罢休的架势,声响持续不停,凶得快要把昂贵的红木门抓穿。

    江浮擦着头发走去打开门,刚想?教育几句,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完全堵了回来。

    她看着站在阿绵身后的人,看着那被走廊灯光拉得瘦长的影子,有一瞬间失神。

    “你喝酒了?”

    林声似乎也是?刚刚洗完澡,不知是?在浴缸里泡了太久还是?受酒水影响,脸色再度回到了昨夜的高烧状态,眼底晕开潋滟水光。

    她知道江浮喝不了酒,却还是?将酒杯递来,带着点引诱意味,吐息清冽。

    “今夜,你我。”

    不成句的几个字,凑成奇怪的开场白?。

    江浮心中瞬间缭乱成灾,“你是?今早看了我的po文?,所以才会忽然有这样的想?法,对吗?”

    她还记着肖温的话,兀自平复后坚定地摇头,“你刚刚退烧不久,不可以。”

    林声往后退,退到没有开灯的卧室门口,仍旧朝江浮递着酒杯。

    “以后你有需求,可以直接找我,没必要把自己灌醉,喝酒伤身。”

    僵持五分钟后,江浮最终还是?妥协,接过酒杯时似有若无擦过林声的手。这酒喝起来柔顺不辣口,荔枝香气?中带着点甜意,她只?是?象征性抿湿了唇,并不入喉。

    林声喝醉了,但?她不能。

    不知林声是?不是?把话听了进去,江浮再把酒杯递还回去时,她就怎么?都不肯接了。

    她往前?走了几步,开始驱逐阿绵。

    “回到你窝里去。”

    阿绵委屈地呜叫几声,不明?白?林声为?什么?赶自己走,见她没有软下态度,只?好三步一回头走到楼梯口,带着满身怨气?下了楼。

    “可是?林声,”江浮喉咙发紧,总觉得喝醉的林声格外动?人,“我的头发还没有吹干,能不能等……”

    只?是?眨眼功夫,林声已?经随手阖上房门。

    她们不止一次共同?探索,今天既不生涩也不陌生,一切的发生顺理成章。关闸多日的欲望出?笼,变作燎原的赤日大火,无数火星飘向各处经络。

    江浮把林声抵在门后,双手交叠高举,热吻难灭。冷冽的雪松香夹着荔枝酒的甘甜,勾连起一阵狂热的追逐。

    直到窒息边缘,她才肯松了禁锢退开。

    “你的身体好烫。”

    林声好像有了几分清醒,似乎醉得更?加彻底,她低着声调说了句话,向来冷然的眉眼浮上不甚明?晰的笑意。

    “还记得第一次,你是?怎样吻我的吗?”

    这是?昨夜更?新五章po文?里的第一句话。

    江浮眸底暗光泯灭,她摁灭了灯。

    “夜色冗长,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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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读给?你听。”

    第63章(一更)

    林声没有拒绝的机会。

    当眼睛陷入黑暗, 其他感官就变得无比敏锐。

    江浮抽去?系带,拢着林声的腰,再?也无法思考是否要擦干头发, 毕竟在下面的不是她。

    洝州跨年夜前夕那次就像是分水岭, 此后她们再?没有过更深入的接触,直至今日, 压抑数月的情感骤然萌发。

    江浮没有把这当成?契约去?履行, 而是遵从自己的本能, 慢慢编织出柔软的网, 将林声困在她的世?界,也将自己困在林声的世?界。

    不知?过了多久, 送林声登顶前夕, 江浮缓下动作低伏于耳畔,问了一个?无数次想开口?却又不敢启齿的问题。

    “如果我想追你,有几分胜算?”

    她知?道林声醉意未散,才敢这样直白?地?宣之于口?。

    如果双方?清醒,如果望着那双平静无澜的眼眸,她一定不敢说真话。

    意料之中, 林声没有回答。

    她不知?道是否听清,安静的卧室里,只有荔枝甜酒香气随着呼吸漫荡开。

    江浮无声暗嘲,得不到回应的失望感迅速席卷胸腔, 带起一阵夹着苦涩的闷痛。

    她忽而低头,在林声眼角落下细碎的吻, 吻去?因这场漫长的欢.愉而流出的咸湿泪水。

    中途数次, 水声渐起渐息。

    心头焰色长燃,一直都?没有变暗, 她们在漫长接触后又短暂地?分离喘息。

    江浮脑海里忽然闪跃一簇火苗,越烧越旺,将弥留的欲望蒸发。她摸黑拉过薄被,盖住林声的身体,而后哑着声音道:“冯澄告诉我,明天是你的生日,我想,送你一样东西。”

    覆在林声双眼的手忽然移开,引起细密睫毛一阵轻颤。

    江浮披衣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了尘封已久的“八小时潮海”手稿。

    她摁亮台灯,翻开手稿第一页,里面的字迹凌厉清瘦,还在张扬诉说着当时的心情。

    “这本手稿,我一直都?想给你,却一直不敢给你。”

    林声的醉意散了大半,身体却还没有完全缓过来,裸.露在被子外的肩头潮红未退。

    台灯暖光在水色迷蒙的眼底轻晃,消减了素日冰冷。她看?着这本无封书籍,疲累地?抬手遮住眼睛。

    “为什么?”她问得很轻,尾音尚含一丝情.欲。

    她总觉得江浮现在好像比她更不清醒,所?以才会主动拿出这本从不示人的手稿。

    里面写着什么,她并?不清楚,也无意窥知?。

    然而这平淡的反应却意外刺伤了江浮,她低头片刻,还带着些许潮意的发丝松散下来,在柔和的面庞上投下斑驳阴翳。

    只见她把素色封皮的手稿放到书桌角落,无意识摩挲了会儿指腹,怏怏不乐坐回了床边。

    “算了,我明天去?给你挑件礼物,没人会想要一堆废纸。”

    恰在这时,原本被赶回窝里睡觉的阿绵又来挠门。

    江浮以为林声不想要这本手稿,急于疏散心中苦闷就走过去?,拧着把手咔嗒一声打开了门。

    悦耳和缓的铃声透过门缝传来,随着房门开启而变大。江浮低头看?去?,只见阿绵把林声遗落在一楼的手机叼了上来。

    阿绵歪头望了眼卧室里盖着薄被的林声,忽然变得礼貌规矩。它没有闯入房间,只是把手机放到江浮手里,用脑袋拱了拱就转身下了楼。

    手机屏幕上闪烁着几个?字,港城医院。

    江浮忽然记起很久之前,她们的第一次,也是被这个?电话打断。可她现在却没有了当初的心境,只是默不作声把手机递给了林声。

    凌晨四点半,天色未亮。

    林声接了电话后,原本残余的一丝醉意所?剩无几。她毫不避讳,又或许是担忧过切顾及不了那么多,当着江浮的面掀开被子,穿好衣服就离开了房间。

    从看?到来电者名?字开始,江浮就知?道林声一定会走。

    医院深夜来电,总不会是好事。

    她没有挽留,只是在一楼等着对方?洗完澡下楼。

    “夜路不安全,我送你。”

    林声有些诧异,下楼的步伐顿住,很快又连贯起来,“你回房休息吧,这段时间我不会再?回来了。”

    江浮没忘记之前林声在泗水大道的遭遇,那些眼角流血的照片历历在目。

    林声很少自己开车,况且现在还喝了酒,这么晚有没有交警查酒驾不知?道,可江浮难免担忧。

    “你独自前去?,我不放心。”

    “会有人来接我。”林声拒绝得直白?。

    她太过担心林虞,忽略了江浮的感受。

    看?到江浮眉眼低垂往楼上走,背影寂寥失落,她眼底的冷意又迅速消散,渐转和缓,“你送我去?,或许快些。”

    这话重重砸在心间,江浮心头失意一扫而空。她上楼换衣服的空当,远在港城医院的冯澄接到了林声的电话。

    “你照顾阿虞那么久,休息一段时间,不用过来了。”

    “您不打算来了吗?”

    “江浮,她会送我过去?,”林声拉了拉衣领遮住脖颈的吻痕,有些不自在地?走到院子里,“而且你来回一趟,很费时间。”

    冯澄恍然惊醒,连着应了几声。她夹着手机下了车,再?次坐电梯回到五十层,直声叮嘱林声路上一定要小心。

    林声第一次坐江浮的车,那辆帕萨特虽然已经修好加了油,却再?也没开出过车库。

    她看?着夜色里闪烁的红色尾灯,搭在后座车门的手顿住,迟疑片刻转而坐进了副驾驶位。

    海湾到港城医院的距离很远,江浮路上专心开车,没有多问发生了什么,为何会变成?这样,只是温声道:“你要是困的话,先睡一会儿,到地?方?我再?叫你。”

    林声淡声应答,却没有阖眼,始终望着前方?飞速后移的乔木。

    凌晨五点启程,将近七点多才到地?方?。

    林声在摆满画作的病房站了很久,而后找前台医护问了内情,才知?道是虚惊一场。

    在医院守了几个?小时后,林虞的情况终于稳定下来,医生打过安定药剂后便陷入了深眠。

    林声悬着的心往回落,她没有选择折返海湾,目送江浮离开就坐上冯澄的车驶向旧城区。

    两辆车先后离开港城医院,分道扬镳。

    独自回程途中,江浮忽然记起昨晚脑子一热,把那本po文手稿当生日礼物送了出去?。她不再?悠闲晃荡在高速上,踩着油门迅速往海湾赶,祈祷那本书还在原处。

    原本剩余四十分钟的路程被生生压到二十分钟,江浮一下车就往二楼卧室狂奔,阿绵好奇地?望着她的背影,也噌噌噌跟着跑起来。

    她来不及平复呼吸,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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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搜寻书桌各个?角落,甚至连床上床底都?翻了个?遍,可随着能排查范围的逐一缩减,她的心愈渐凉了下去?。

    八小时潮海的手稿不见了。

    林声昨晚走得那么匆忙,竟然带在了身上。她那时原来已经清醒了么,“追你有几分胜算”的话是否也被听进了心里。咸注复

    无数羞于启齿的话冲挤着江浮的喉咙,她很想一不做二不休,豁出去?坦白?一切,把抉择权抛给林声,可她注定无法勇敢。

    那本手稿是她亲手送出去?的,每个?章节都?标注好了写作的日期,甚至还有她当时的感受。

    如果林声看?了,会是何种心情。

    阿绵刚屁颠颠跑过来凑热闹,就见江浮摔在床上,懊恼地?捂着被子低嚎。

    “我昨晚到底为什么发疯把手稿送出去?!”

    和在夜瑟连载的那些隐晦的po文不同,八小时潮海是实?打实?百分百真实?体验,没有灌注任何水分,几乎每一页都?提到了林声的名?字。

    现在好了,开弓没有回头箭,林声回了旧城区,连解释机会都?被剥夺。

    江浮病急乱投医,甚至想在林声翻阅之前,让冯澄偷偷把手稿顺出来。可自从上次被点之后,冯澄就又变回了忠实?的助理,面对钱财诱惑不为所?动。

    深夜,某贴吧。

    潜水已久的乱码小号发帖求助。

    【把前妻写进po文,被扒马了怎么破!】

    江浮本以为这条帖子会迅速沉底,没想到意外捅了夜猫子网友的窝。众人纷纷加入吃瓜队伍,只是一夜间,就将这个?普普通通的求助贴顶成?了热帖,热度居高不下。

    1楼:【某po文:复合小能手】

    2楼:【放个?屁股,有后续轻点踢】

    3楼:【前妻:好看?,爱看?,还要看?】

    4楼:【朋友让我帮忙问问书名?叫什么】

    5楼:【贴脸开大,问她狐狸精上身骚点怎么了】

    6楼:【前妻(问号脸):所?以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

    江浮一觉醒来,整个?人都?陷入蒙圈。然而整整八千多楼,全是等瓜没一个?好心人切瓜,没人教?她给怎么做。

    眼见还在不断盖楼,热度仍以梯度缓慢攀升,江浮手忙脚乱想要删帖时,却收到一条乱码用户的回复。

    8676楼:【下次再?约,我的前妻】

    底下还附有让人面红耳热的体感打分表。

    林声说过除了微博不玩其他社交软件,可有前两次夜瑟小号的教?训在,江浮现在对乱码用户怀着本能的恐惧。

    一个?不可能的猜想死死攥心,她压着惶遽,想点又不敢点,一番犹豫之下,将蹲在旁边玩铃铛球的阿绵揪了过来。

    阿绵呜叫几声,挣扎着想去?抓那滚远的玩具,却见江浮闭着眼,抓住它的爪子就往屏幕上按,点进了那个?体感打分表。

    看?清楚的瞬间,这位乱码用户的身份落了锤,记录的每个?时间点精确到一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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