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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9、疑心(第2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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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衣送葬?!

    “不止如此。”沈知桐面色沉凝,“用的是自雁翎而归的八百铁骑,奏的是北境的凯旋之音。”

    这就已经是不只是不合礼制的问题了……外将,八百铁骑,但凡有心人从中稍加包装,这便是意欲谋反的铁证!温明裳扣着桌沿的手有些发白。这……怎么敢的啊?

    “个中因由不得而知,当夜洛清河就入了一次宫。”沈知桐抿了口茶水定了定神,“后来,陛下做了什么,你也知道了。”

    温明裳低声道:“罪己诏。”

    元兴九年的那一纸罪己诏,咸诚帝纸上的意思是为雁翎折了一半的铁骑自请罪责,天下人读来多会觉得天子仁善,可如今看来……

    “好了,这些事私底下听听就好。但明裳,你要记得,有些事情想要知道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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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自己查,但最好不要去问,即便本心是好的。毕竟……长安没有你想的那样安全。”沈知桐见她不语,却是轻描淡写般笑笑,“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先生这件事的。”

    “我明白。”温明裳应道,“以后……不会了。”

    沈知桐这才放心地起身,“行了,若是活儿干完了,就先回去吧。从咱们这出去往西边走,穿过玄武大街再过条民巷,有家铺子的甜汤不错,可以带些回去。”

    说是这么说,但温明裳也没打算太早回去。

    她慢吞吞地把桌案收拾了,出门时给落了锁。

    长街往来喧嚷,过了日头最烈的时候,沿街到处都是人。

    温明裳顺着沈知桐说的路寻到了那家甜点铺子,要了碗甜汤的同时要店家包了些小点心回去。

    这地方再往北边走点就是国子监,这个时辰倒是有三三两两的士子散了学过来。这群半大的孩子熟稔地寻了空地坐下来,把碎银子往摊上一放,吆喝着让店家送上老几样吃食。

    温明裳出来的时候把那身官服换了,省得太过显眼,牌子被她放进了随身的招文袋里,明日回去的时候可以随时取用。她坐在角落里,手里捧着的甜汤还散着热气。

    临近坐着几个穿着弟子袍的少年少女,低声像是在讨论着什么文章,兴致高时,有人扬起了声调,温明裳依稀听见了春闱二字。

    她本无意去探听这些孩子在说些什么,一碗甜汤见了底,她把碎银搁在了桌上,拿起包好的点心正准备回去,忽然一张宣纸就飘到了脚边。

    “啊,对不住姑娘,能否帮个小忙?那份文章递一递吧?”是邻座的那几个孩子。

    温明裳于是弯腰把东西捡了起来。

    可她眼神在触及上边的文字时微微一变。

    前几日崔德良让她看过了一甲另外两个人的文章,只需扫一眼,她就知道这篇文章是潘彦卓的那篇。

    但这些私下传阅可以,为什么会公开发给国子监的士子?

    温明裳把手里的东西还了回去,但转身时心口却忽然一跳。

    不对劲。

    栖谣夜里回到侯府的时候,洛清河正在和宗平商量禁军的事情。

    “到底是皇城根下的,又混多了日子。”宗平摇头叹息道,“这才两日啊主子,一个个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半点精神气儿没有!”

    洛清河今日没去校场,但也大致猜得到是个什么样子,她指节在桌上轻轻点了两下,道:“你也说了这是皇城根,自打羽林立起来,禁军就是个做杂役的,克扣俸禄不说,谁见了都得踩一脚,能有精神气儿才奇怪。”

    “主子的意思?”

    “刚进去的,要的是咱们把底子收拾好了,把这面旗子立起来,才好叫自己走在街上没人觉着是个混子。”洛清河把拟好的一张纸递了过去给他,“至于那些老油子,混着不就是为了点糊口的俸禄么?给了就是了。”

    宗平把那张纸打开瞧了两眼,皱眉道:“主子是要拿府里的银钱贴补?虽说咱们侯府不缺那些,但……克扣的那些,不该找户部要吗?”

    “我也没说不要。”洛清河招了招手示意门口的栖谣进来,转头又继续道,“吃进去的总该给吐出来,这是本分。至于这些,也得给,借的是坐在总督这个位置上的名。再说了,府里留着那么些多的也没大用,缺的可不是钱,是一掷千金的命。”

    宗平闻言皱起眉,“主子……”

    “行了,就这么办吧。”洛清河摆了摆手,“出去时把门带上。”

    宗平无奈地叹了口气,应了句是。

    书房内点了香,房门开合带起的风扰乱了袅袅而上的烟。

    “坐吧。”洛清河指了指眼前的坐榻,“怎么说?”

    栖谣闻言从袖带里取了一封信笺,伴着先前洛清河给的那块腰牌一起递了过去,道:“这是殿下的回信,说您想知道的,她尽数写下来了。”

    洛清河伸手接了,展开信略扫了两眼。

    信很短,她看完便随手烧了。

    “主子?”栖谣看着她的动作,沉吟片刻道,“当真有问题吗?”

    “你是说文章,还是别的?”洛清河指尖抵在下唇上,闻言抬起眸子。

    栖谣道:“春闱。”顿了片刻又补充道,“世子叫我问的。”

    “阿呈?”洛清河闻言笑着摇摇头,“这小子……有问题,但轮不到他来管,也轮不到吏部。”

    “主子何意?”

    洛清河挑了下眉,道:“三篇文章高下如何,人心自有定论,但放出这些,时间一长,人言亦可成刀。寒门及第确然可视作荣耀,但一旦心中贪念越过了界,反而会落了个为人棋子的下场。春闱的这个问题……”

    她唇角微勾,意味不明道。

    “怕是贼喊捉贼啊。”

    栖谣抿了下唇,道:“那主子问殿下的……若是如此,殿下给了主子朝局中的空缺,主子觉着从翰林院被借此带出来的,会放在何处?”

    “那要看阁老想如何了,我们没必要去淌这趟浑水。”洛清河起身去把那块牌子收好,侧头道,“晚些时候替我把信送过去吧。”她指的是小几上写好的那封。

    “想要我帮着历练一下他的弟子,可以,但可没有把我们蒙在鼓里耍弄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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