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能有凡几?你看看,若你我双修,修为进展岂不是一日千里?”
“双修?”祁凤渊吓得清醒,“等等,且住,且慢!合籍是大事,如此这般决定,未免太过草率。”
“怎会草率?”连瀛又笑,“你我对坐一早上,不都在商讨这件事?我还为你条分缕析三点细探与我合籍的妙处,你觉得说不够?那我写下来也不是不行。”
“不不不,够了,你不必写。”
“那你还觉得草率?如何才算不草率?”
祁凤渊道:“你年纪尚轻,头一回出远门便定下道侣,这未免突然,不若你回到家中,将此事告知家中长辈,商讨一番后再做决定不迟。”
连瀛面无表情道:“家中长辈尽数死光了。”
四舍五入便是尽数,还没死的,等连瀛回去送他们归西,那也就差不多了。
“还是你嫌我年纪轻?”连瀛双眼一抬,盈了泪光,“虽小你百年,但修行无岁月,年纪这种事也是值得说道的?你很在意?你着相了!”
“不嫌。”祁凤渊为自己辩白,“不嫌,你什么都很好,都很好。”
“那你就是对我很满意。”连瀛心满意足,眼泪见好就收,“我懂了,是你想禀明长辈?在宗门里,师尊为父,但现下见不着他,师兄为长,找你师兄也是一样。”
连瀛拉起祁凤渊,“来,我们去找你师兄说这件事。”
祁凤渊苦笑:“确实也该告诉他。”
“那你就是同意合籍了?”
祁凤渊闭上嘴。
【请收藏本站】提供的《和道侣和离以后》34、第34章
“不说话就是默认同意了。”
祁凤渊张嘴,欲言又止。
“听你说得很对,又似乎不太对,我思绪杂乱,一时难以思考。”祁凤渊整理好衣衫,为连瀛拂去肩上枯花,叹道:“我……还是希望你细思细量,若出去后你心意依旧,那便合籍吧。”
“好,我会思量的。”连瀛捉住祁凤渊的手,道:“你可不许反悔。”
“不反悔。”祁凤渊抽回手,没抽动,只好让他这么握着。
连瀛一身血迹斑驳,临走前换了一身衣物,换好后又咿咿呀呀喊疼,顺理成章地让祁凤渊背他。
祁凤渊托着人,问:“你哪儿疼,可是神魂……”
连瀛下巴尖搭在祁凤渊肩上,对着祁凤渊耳语:“昨夜你手生,弄得我好疼。”
祁凤渊背着人,脚步踉跄了下。
连瀛揪起几缕头发去搔祁凤渊脸颊,那温润如云的脸上漫起了红,祁凤渊避无可避,想起一事道:“抱歉,我不知你家中事,方才不该提起的。”
连瀛趴在祁凤渊背上,身子微不可查地颤抖几下,祁凤渊满脸歉意:“你哭了?是我让你想起家里人了?对不住。”
连瀛露出小半张脸,笑不可抑。
怎会有祁凤渊这般心软的人呢?
连瀛竭力忍着笑:“没事,不要紧。你不用如此。”
祁凤渊一听,这不得了,连瀛哭得声音都变了调,转移话题道:“是了,你身上怎会有这么多血?”
连瀛也学着他,不答反问:“你怎么找到我的?你在我身上下了追踪术?”
两人这般絮絮叨叨地走,你问我答,你问我不答,一路上,连瀛又扯了几个慌,听得祁凤渊深信不疑,祁凤渊也在和连瀛说起昨天两人分开之后的事。
原来,三刻钟后祁凤渊等不到楼明等人回来,也见到宋天章人影,于是动身在四处搜寻,早在龙神祠中祁凤渊就在连瀛几人身上下了追踪术,他寻着青烟走出迷林,在一处山洞找到了宋天章。那时已至傍晚,宋天章的腿被蛇藤扎伤,不便于行,祁凤渊为她设下护阵,留剑给宋天章护身后才转而寻找连瀛。
连瀛细思,恐怕祁凤渊留剑也是为了避免伤人,在连瀛记忆里他并不知晓祁凤渊最深处的欲念竟然是杀欲,为什么是杀欲呢?
连瀛又奇道:“你见宋天章时,她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没有,宋姑娘很清醒。”
傍晚时分,人欲念已起,又怎会绝对的清醒?何况宋天章修为并不算高。难不成宋天章没有欲念?可也不对,世人皆有欲,哪怕是圣人也无法避免。
连瀛心中更好奇,只想亲见宋天章好好观察一番。
但等到他们二人来到那处山谷,宋天章已经不见踪影,护阵没有破坏过的痕迹,宋天章是自己走出护阵的。
祁凤渊四处打量,那把剑立在阵心,连瀛抽剑出鞘看了眼。
剑身如白玉锻造,光滑似镜,映着连瀛好看的眉眼。连瀛抬手在剑身轻弹,剑发出清鸣,像是玩闹一般,还晃动好几下。
祁凤渊笑道:“它好似很喜欢你。”
“我也喜欢它。”连瀛手抚过,落在了剑心。剑心有处极细的菱形凹槽,凹槽狭长,占据了剑心往下的全部。每每伤人,血液都会往此处凝集,是以剑抽出时剑刃不留血。连瀛最爱此点,问,“它叫什么名字?”
祁凤渊答道:“春风过境。”
春风过境,芳草连天。
出剑时要无情,收剑时要留命。
春风过境,本就不是一把杀人的剑。
“哦。”
还是叫“孤芳”更好听。连瀛心下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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