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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还?有拐着弯的亲戚关系。沈妃打算的好:只要笼络住卫国公府为?她儿子摇旗呐喊,那十皇子的太子之位,不?说板上钉钉,也?是十拿九稳。

    看来皇帝并没有给?她足够的信心。

    皇帝也?步入了中?老年,身子肯定不?如年轻健壮时抗造,近年来也?断断续续有生小病小痛。也?就不?怪乎会在天书中?记载的时间因为?一场雨一命呜呼了。

    差不?多快到年底的时候,邱静岁从画社的成员那里得到消息,说转过年来沈妃可能会变成沈贵妃。

    到时候再怎么样?她肯定也?需要进宫去恭贺一番,邱静岁很发愁,她害怕到时候沈妃又会拉着她说些不?该说的话。

    她把两辈子的心眼都?使出来,也?没能想到什么好方法应对,只好去求助陆司怀留在府中?的几位谋士。

    这?几位先生不?愧是专门给?人出谋划策的,听了她的担忧,想都?不?用想就给?出了好几个妥帖的回答。邱静岁恨不?能抄下来天天晚上背一遍。

    她认为?这?下自己?应该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可以坦然面对沈妃了。可一直到转过年,大家过了个寒食节后,那晋位的旨意却迟迟没有下来。

    反而有一天国泰公主?登上门来,也?不?说事也?不?谈天,干在她这?里耗了许久,临走时才冷不?丁和她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近日小心些。”

    第125章

    自从国泰给她示警后, 邱静岁几乎没有再出过门,甚至连在府中也要雪薇时时跟随。要不是不方便,她恨不得连解手都带着女儿。

    令她安心的一点是?, 卫国公府有足够的壮丁夜晚轮流守候,明面上防一防贼盗不成问题。暗中也有陆家培养的护卫保护, 面临意外不至于毫无反抗之力。但?是?如果皇帝明火执仗地要找个由头把她们母女俩逮起来, 她当场造反都来不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焦虑,邱静岁总觉得周围的世界在她不知不觉中发生了一些会影响到?她自身的变化, 但是她却懵然不知。

    她时常被风吹窗户的声音惊醒, 以为外面有人在窥视,或者偶尔和其他人说着话,也会有被?注视的感觉。最?离谱的是有一天晚上邱静岁睡不着,裹上?大氅, 叫人遮了帘子在水榭垂钓,半晌鱼没有咬钩一只,但?是?她却分?明听见外头雪薇好像在和谁说话似的,等她钓完一问, 雪薇说中途去端了杯茶水, 并没有和其他人说话。

    邱静岁问在场的其他人,她们也证实了雪薇的话属实。

    三?番两次下来, 她不能不承认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再这么紧张下去, 神经都快要出毛病了。邱静岁慢慢学?着放松,细微的动静听见了就当没听见, 适应了一段时间后, 睡眠果然好了很多。

    这段时间, 与对十皇子的看重一起增长的,还有其生母受到?的宠爱。如今就连皇后都要避让沈妃三?分?, 但?从在邱静岁这里?碰了个软钉子之后,沈妃那边诡异的安静。

    已经有朝臣顺应时势地奏请皇帝册封十皇子为太子,皇帝虽然没有立即应准,但?是?态度并不反感。顿时朝中民间如同被?风暴卷过一般,消息很快传遍。

    过了寒食节,陆想?已经可以非常自如地行动了,她倒腾着两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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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短腿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带着身后一连串的妈妈侍女开火车,灵巧地像是?鹞子在空中上?下翻飞。

    陆想?会简单地说话,邱静岁有教她喊亲属间的称呼,只要是?叠词,她就学?的很快。

    在外面活动了一会,略微发了发汗后,邱静岁就把女儿抱进了屋子里?。

    邱静岁提供图纸让木匠做了一把婴儿餐椅,她把陆想?放在上?面,叫下人摆上?一碗鸡蛋羹。

    陆想?折腾着勺子,不肯好好吃饭,奶娘想?动手喂饭,被?邱静岁阻止。她板着脸和陆想?两只圆溜溜黑漆漆的眼睛对视着,严肃道?:“自己吃,不好好吃饭不放你下来。”

    一岁半的孩子也有自己表达反抗的方式,她眼睛一闭,咧开嘴嚎啕大哭。

    邱静岁的心变得很软,她有一股抱起她来亲自喂饭,把她哄得眉开眼笑的冲动,但?是?最?后理智战胜了溺爱的情绪。她看都不看陆想?,坐下来香甜地吃着香煎鱼,完全把陆想?的噪音当鸟雀喳叫。

    意识到?没人搭理自己,陆想?的哭声很快戛然而?止,又等了一会儿,试探性地又哭了两声,没能获得任何人的迁就,陆想?抽噎着拿起勺子一个人吃了起来。

    奶娘终于放下心来,笑着说:“还是?少夫人有办法,当母亲的一般可狠不下这个心。”

    “惯的她,以后你带她吃饭也不许喂。挑食不吃就饿着,一两顿还能撑不住?”邱静岁觉得自己简直是?育儿大师,她颇有几分?自得地说。

    “是?。”奶娘笑着答应。

    吃完了饭,邱静岁又拆开积攒下来的陆司怀的信一封封看。桌上?已经堆了四五封了,不是?邱静岁不思念,而?是?陆司怀真的完美贯彻她随口一提的小事?,每日一封信雷打不动,而?且里?面又不可能传递重要信息。邱静岁已经从一开始的新鲜期待,变成了现在的习以为常。

    但?是?她一直坚持每天回信,即便信中仅仅只有一句报平安的话。

    寄来的信里?陆司怀仍旧是?家常的语气,没有任何异样,邱静岁写了回信,叫珍珠寄出去。

    抬头的时候她从直棂窗里?看见有丫鬟过来,丫鬟回禀说是?崔宓来了。

    邱静岁叫人快把人请进来,现在她们两个已经很熟悉了,崔宓一进屋就坐在了她对面,一点儿也不客套。

    “皇后娘娘前几日不是?摔了腿,你可曾进宫去看了?”崔宓问。

    “娘娘不见人呢。”邱静岁摇头。

    “这可怪了。我兄长早年胡闹斗狠,身上?常有摔打伤,府上?郎中最?擅长治这个,满京城闻名。从前皇子公主们有外伤都会召他进宫去看,这回居然也没太监来召他进宫。”崔宓不解地说。

    两人谁也没想?到?,只过了三?天,宫中突然传出一桩惊天丑闻。

    妃沈氏以下犯上?,行巫蛊之术,并指使手下宫女谋害皇后,论罪当斩。但?顾及其生育皇嗣,对社稷有功,只把她幽闭在自己宫中,不许人探视。

    这是?探子报给邱静岁的信息,也是?不会公开的皇家隐秘。对外,皇宫上?下的口径都是?沈氏病重,要好好养病。

    邱静岁觉得,这个病养着养着,很可能就变成了不治之症。而?沈妃日常起居的宫殿,也将变成另一座无人敢靠近的冷宫。

    事?情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邱静岁猜测着可能的原因。

    沈妃是?真的对皇后下手了吗?除了当事?人之外,大概只有天知?道?了。如果她没有动手,是?不是?沈妃的行为引起了皇帝的反感,他不允许出现自己儿子继位后出现一个垂帘听政的太后,所?以去母留子,为十皇子登基扫清障碍?

    她觉得自己猜的应该有几分?准。对于沈妃落得这样的下场,邱静岁胆寒不已。皇帝对后宫女子随意生杀予夺,然后将她们的骨血化作权力的座椅下枯骨中的一根。

    当天晚上?就寝的时候,邱静岁睡得很不安稳。她觉得自己做了很多奇怪的梦,但?醒来后却怎么也回想?不起来。

    外面天还黑着,她睁着朦胧的睡眼发了会儿呆,又开始觉得房外的声音很不对劲,像是?有人在打斗一样。

    邱静岁等了一会儿,却听见声音越来越大,大到?她无法用幻觉来说服自己继续睡下去。

    “雪薇?雪薇?”邱静岁叫了两声,没有回应。

    她心里?突突直跳,看了看身旁睡得安稳的女儿,披上?外衣,从床上?下来。

    守夜的丫鬟根本叫不醒,好像是?中了什么药物。

    那自己怎么没事??邱静岁想?不通。带着恐惧的心情,她走到?房门口。

    外面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喊声后,居然渐渐平息了下来,邱静岁咽了咽唾沫,终于大着胆子把门扇推开了一条缝。

    从门缝中,邱静岁能清晰地看到?一个黑影正站在门口,挡住了她所?有的视线。

    这一瞬间的恐惧,叫她后背额头止不住地冒虚汗,从身到?心,凉了个透。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想?起屋里?熟睡的女儿,邱静岁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用发僵的两只手把门往外一把推开。

    堵在门口的人,被?屋内留的一盏灯照亮了面容。

    邱静岁看清后,顿时放松下来,她疑惑又惊讶地问:“你怎么来了?外面叮叮哐哐的,发生什么事?了?”

    来人朝她笑了一笑:“没什么,我专程来探望,你难道?不高兴?”

    “大半夜的,你吓死我了,”邱静岁拍拍惊魂未定的胸口,她拢了拢外衣,问,“你也别哄我了,你闪开身我看看。”

    来人耸了耸肩,依言往旁边躲了几步。

    在他身后,两三?阶的台阶上?,雪薇口吐鲜血地侧倒在地上?,胸腹插着一把匕首。

    而?在雪薇身前,另爬伏着一个男子的身影。他露出来的半个侧脸,被?月光照亮。邱静岁认了出来,那人竟然是?雪薇一直在找的杀姐凶手。

    不管方才发生了什么,现下最?要紧的是?雪薇的性命了。邱静岁踏出房门,急着叫人。

    可她还没下台阶,就被?一记从身后而?来的手刀敲在颈侧,这熟悉的感觉叫邱静岁恍惚间以为又回到?了当初被?宋秋昭骗到?公冶芹住处的那一天。

    她仰倒在那人的手臂上?,在昏迷前,邱静岁用尽最?后一点清醒的意识问道?:“青竹……你到?底要干什么?”

    第126章

    王羽仁从暗处现身, 走到雪薇的身边,对?青竹道:“路上都安排好了,请你务必保护好世子夫人。”

    青竹将邱静岁背了起来, 沉默着点点头?,运起轻功, 跳上一人高的围墙, 逐渐没入黑夜。

    两人的身影消失后,王羽仁才神色大变地高声喊道:“有歹徒夜闯公府, 快来人!”

    嘈杂声从四面八方响起来, 王羽仁蹲下身问雪薇:“你怎么样?再坚持一会儿,郎中马上就?来。”

    雪薇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好像身体?上的疼痛并?没有给她带来什么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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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仇得报,我死而无憾了。你帮了我, 这份恩情我只?有等到来世再还。”

    听见她的话,陆司怀知道现在雪薇的求生意志非常微弱,故意道:“这阉人就?是别人手里的一把刀,你以为杀了他就?完了?”

    雪薇沉默, 面上的表情却不再像方才那样轻松了。

    王羽仁知道这很残忍, 但是为了激发雪薇的求生欲,他不得不再给她拷上一副枷锁:“好好活着, 起码得等到你真正的仇人尝到报应的那一日?。”

    “你说得对?。”

    ——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 邱静岁发现自己又来到了那座无名村中,住的还是原来自己睡的房间。

    她是被房外“哐当哐当”的声音吵醒的。

    邱静岁想起那晚发生的事, 尤其是想到年?幼的女儿, 一种巨大的恐慌袭上心头?。她以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 推开被虫蛀得斑驳一片的屋门,朝在院子里劈柴的青竹大声问道:“你为什么要把我带来这里?我女儿呢?”

    柴火零散地堆在地上, 青竹手上动作不停,边劈边答:“你再留在那早晚出事,至于你女儿,让你丈夫的属下带走了。”

    “哪个手下?”听到是陆司怀的安排,邱静岁稍微放下了心。

    青竹描述了一番那人的样貌,邱静岁立刻知道了他说的是王羽仁。

    “是谁让你把我带过来的?”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青竹把柴火抱起来放到东边的柴房里,“你丈夫怕你留在京城有危险,就?让我把你带走。我一想你一个女人,又不会武功,遇上危险根本毫无招架之力,就?答应他了呗。”

    邱静岁觉得又荒诞又愤怒:“你能?不能?不要说的这么轻描淡写?你一回回把我带来带去,有没有提前跟我商量过一次?”

    “难道你还想留在那等着被灭口??”青竹靠着柴房门框,很不理解地问。

    和他是说不清楚了,邱静岁气的转身回了房。

    整个事件中最让邱静岁生气的事跟青竹无关,而是陆司怀的所作所为。虽然她知道陆司怀是为了保护自己,但是他却选择了最简单粗暴的一种。

    是,被救了一命,按理来说她应该心存感激,同时这也恰恰说明了陆司怀真的非常在意她的安危,对?她的感情不掺任何虚假。

    可是她的心中却异常不舒服。

    这样的做法和保护一只?小?狗小?猫有什么不一样?他违背了他婚前的誓言,完全没有考虑她的意志。

    半晌,青竹端着两碟素菜进来放在外间的方桌上,又转身去灶房揣了几个大包子进来,朝里间喊道:“出来吃饭了。”

    邱静岁很想说自己气都气饱了,但是肚子却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坐到桌边的时候,她已经?掩饰好了自己的情绪,但看到桌上的两道菜色,却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

    一盘白菜豆腐,一盘炝炒萝卜丝。青竹的厨艺非常之一般,远远没有公冶芹的水平,因为这两盘素菜都带着不同程度的黑糊。

    青竹异常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表情,大声嚷嚷道:“怎么?嫌弃啊?”

    “我没有……”邱静岁还没有这么不知好歹,只?不过因为被公府的伙食养刁了嘴,所以才不由自主?地露出难以下咽的表情。

    “有本事你来做!”青竹气地说。

    邱静岁只?好以行动来证明自己。她拿着用?醒得太过的面做的大素包子,一口?酸面一口?素菜,老老实实吃了一顿饭。

    青竹这才满意了:“吃住又不用?你发愁,你就?安安生生在这住着吧。”

    “那要待到什么时候?”

    “等你相公来接你。”青竹三下五除二把一个包子塞进了嘴里,他吃的非常香,“我早就?想说了,你还真能?嫁出去啊。”

    “你有什么不服气的吗?”

    “陆世子这品味……”

    “你想吵架是不是?”邱静岁抬高了声音。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你刚吃了我做的饭,怎么能?对?我发脾气?”

    “是你先挑事的。”

    “我哪有?”

    “你有。”

    “我没有!”

    ——

    无名村村民的生活完全避世,他们?对?外面的情况不是一无所知,但是很少有人愿意去谈论。

    而邱静岁又被青竹看的死死的,几乎没有机会出村,所以在村子里住了一两个月以后,她已经?对?时局的变化完全一无所知了。

    “好好好,说是要保护我,你把我当犯人看?”邱静岁有时候也会这么问。

    青竹就?回:“你相公说你主?意大,叫我看紧点,你就?消停地待一阵子吧。”

    邱静岁没办法了。她一边焦虑地想得知外界的信息,一边又被眼下世外桃源一般安逸的生活腐蚀,后来就?开始逃避性地不去想外面的变化,每天一日?三餐粗茶淡饭,好像日?子从来就?应该这么过。

    她会经?常想起陆想,想着女儿多大了,每日?吃的什么穿的什么,有没有生病,不过这些?思?念注定得不到报偿。

    邱静岁不知道的是,自从那晚被带走后,京城因她的失踪掀起了轩然大波。

    卫国?公府把那名叫项奇的阉人杀了,等于拿住了皇帝的把柄。在陆司怀的授意下,王羽仁豁着性命公然向?大内讨说法,势要把邱静岁失踪这件事栽在项奇和他背后的势力头?上。远在褚南的卫国?公闻讯亦亲笔上奏皇帝,要求严惩阉人一党。

    皇家颜面不容有损,将阉人卖出去顶罪,总比暴露出自己要强,所以即便再肉疼,皇上也不得不惩处自己的亲卫队。

    卫国?公府不依不饶,要求阉党交代出邱静岁的下落,这要求却无论如?何无法被满足,皇帝知道自己理亏又被抓住了把柄,只?能?好声好气地劝慰卫国?公一家。

    可是皇帝的退让没有换来卫国?公府的谅解,正在地方做着观察使的陆司怀连日?上书陈情,言与夫人如?何举案齐眉、伉俪情深,总之说到底,就?是要让皇帝逼阉党把邱静岁交出来。

    事到如?今,皇帝总算察觉到陆家的目的并?不是要人这么简单。他不愿意和卫国?公府在明面上闹僵,也不愿看到更严重的后果,所以在经?过种种考虑过后,皇上不但将阉党的领头?人司礼监太监斩了首,而且要为陆司怀另指一门婚事。

    说到底,台面上得罪陆家的是阉党,并?不是皇室,所以下嫁公主?这种事,即便皇帝想做也不能?做,不然岂不是承认自己心虚?

    既然不能?让公主?等皇室宗族女子出降,那就?从剩下的门户里挑一家最煊赫的。

    那真论起来,排除了皇室宗亲及卫国?公本家以后,就?是韩国?公府最有势力。皇帝自然不想看到两家望族姻亲结合,但是眼下的局面,他必须饮鸩止渴,没有更好的选择。

    况且皇帝恍惚间也听说过韩国?公府的崔宓一直对?陆司怀情根深种,真撮合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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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算是乱点鸳鸯谱,至于陆家那边,送上门的和韩国?公府重修旧好的机会,难道陆司怀会不接受?

    第127章

    皇帝没想?到, 不但陆家当众回绝了他的赐婚,韩国公府也私下?暗示,不愿意将女儿崔宓嫁过去?。

    卫国公府对皇帝的补救并不买账, 见不到人,就坚称儿媳和孙女是被阉党杀害。卫国公上了陈情?的奏折后, 不等皇帝有什么反应, 就立刻动身从褚南和剑东道往京城赶来发丧。

    一两个人来不要紧,但是架不住卫国公还带着十万大兵呢。

    皇帝连下?二十道诏书, 软硬兼施, 一边劝慰卫国公府不要乱来,一边警告陆家发兵的后果。

    一时间,京中人心惶惶,纷纷开始观望山头, 谨言慎行。

    对这一切懵然不知的邱静岁,正在无名村和青竹研究怎么搞点好东西吃。

    大冬天?,村子里百姓桌上的菜品过于贫瘠,顿顿都是大白菜, 就是兔子来了也受不了。

    身负轻功的青竹担当起打猎的重任, 天?暖了后,偶尔能从山上搞到兔子什么的改善一下?伙食。

    邱静岁不会做饭, 但是理论知识很丰富, 在一边指手画脚不亦乐乎。

    两人拌着嘴把午饭都拾掇得,就地坐在院子里的石台上吃了一顿。

    吃完邱静岁昏昏欲睡, 她想?进屋去?睡个午觉, 又被青竹逮去?地里伺候庄稼。

    锄了一亩地的草, 邱静岁直起身扶着腰擦汗。

    放眼?望去?,头上是宽广无际的碧空, 云彩几缕,如一把被撒开的面粉。天?地相接的地方因地势崎岖而蜿蜒不平,农夫们?佝偻着身子将汗水灌溉在田里,像一个个忙碌的黑色蚂蚁。

    田埂间三?不五时能看到有人扛着锄头等农具来去?,他们?随意地和邻里亲友打着招呼,时不时赞叹一句谁家的地种?得如何好。

    远处,一个人骑马从村头过来,村民?们?纷纷观望。那?人在田地前下?马,顺着田埂朝邱静岁走过来。

    邱静岁的眼?眶渐渐湿润了。

    她艰难启唇,念着他的名字:“陆司怀……”

    他一身戎装,下?巴发青,一看就是连日奔波,没有来得及打理胡茬。

    陆司怀走到了她的面前,克制地搭着她的肩膀,凑近面庞,低声道:“我来了。”

    ——

    回去?的路上,邱静岁知道陆司怀是北上时抽空跑来看她的,最多最多也只能停留半天?的时间。

    这一去?不知道会面对什么样的未来,生死荣辱,都有可能。邱静岁虽然对他之?前的做法?非常不满意,但是没有在这个节骨眼?和他吵架。

    “陆想?怎么样了?”回到屋里,邱静岁先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在母亲那?里,她一切都好。”陆司怀答道,“你瘦了。”

    “我不要紧,你什么时候走?”

    “我守着你睡。”陆司怀侧面回答了她。

    “我不舍得睡。”邱静岁几乎要哭出来,她把脑袋埋在他怀里,让泪水隐入他的铠甲中。

    两人说到京城中的变化,邱静岁把沈妃遭囚禁的事?情?说了,陆司怀问:“她何时放弃拉拢你的?”

    邱静岁想?了想?,说了个大概的时间。

    “从那?以?后,她便开始暗中联系父亲,想?要借助我们?家在褚南的兵力确保十皇子继位。”陆司怀解释道。

    “这……胆子也太大了吧?”邱静岁震惊。

    “做的太过明?显,惹来皇帝忌讳,落得这个下?场也不足为奇。”

    “哎……”邱静岁也只有给她送上一句叹息。

    陆司怀摸着她的发顶,这两年多以?来心中无法?消解的郁结神奇地烟消云散:“你平日多吃些,注意身子,等我来接你。”

    “要多久?”

    “至多三?年。”

    “三?年,那?时候陆想?都要念书了吧。”

    “嗯,她性子活泼,先生许压服不住,到时就由你教她画,我教她念书。”

    “好。”邱静岁抛开其他一切忧虑,肆无忌惮地畅想?着美?好的未来。

    她问,他答,或者反过来。邱静岁不敢合眼?,她怕再睁开眼?的时候他就离开了。

    陆司怀不催她,只是低低地和她说着话,声音沉沉,比安眠曲还要管用。

    邱静岁忍不住开始眼?皮打架,她紧紧握着陆司怀的手,念着自己都不能分辨的话语,意识慢慢消失。

    “静岁?”确认眼?前的人已经进入梦乡,陆司怀轻轻地叹气,伸出手指将她眼?角的泪水抹去?,俯身吻了吻她的眉心,几不可闻地说道,“抱歉。”

    掰开她的手指,陆司怀最后含着无限珍惜地看了她一眼?,起身离开。

    青竹躺在石头上,嘴里叼着狗尾巴草,枕着自己的手臂看夜空,听到屋门口的脚步声,瞥了一眼?,然后坐起身来,问:“要走了?”

    “照顾好她,缺什么去?县衙找户房的倪主事?。”陆司怀说道。

    “我知道。”不知道为什么,青竹对他这样仔细的嘱咐感觉不太舒服,语气颇不善。

    陆司怀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在意,只道:“拜托给你了。”

    然后转身上马,披着月光往村外疾驰而去?。

    从陆司怀走了以?后,青竹发现邱静岁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原来她“好吃懒做”的,不要说下?地需要三?催四?请,就连让她烧壶水都难,她那?个脑子里整天?就想?着画东西。但是现在,她不但主动问他种?地的学问,还开始学着烧灶做饭。虽然成菜比他做的还难吃,但是精神可嘉。

    青竹问:“这么认真做什么?你以?后又用不上。”

    “闭嘴,再问今晚你杀鸡。”邱静岁揪着面剂子说。

    山中无岁月,春去?秋又来。

    因为年景不好,村里庄稼的收成也很一般,青竹和邱静岁两人开始为了过冬的粮食发愁。

    青竹没有提到陆司怀给他们?留的后路,邱静岁也从来没有问过。

    年底村里有人办喜宴,村里有名的壮汉牛大从外面娶了一个孤女回来。

    牛大身高超过两米,虎背熊腰,胳膊上全是虬结的肌肉,力大无比,是全村最能吃也是最能干的人。

    而他娶回来的孤女瘦的和竹竿子一样,弱不经风,好像饿了十好几年似的。

    成亲那?天?,两人站在一起拜堂,对比更加明?显。邱静岁觉得牛大一个大拇指就能把媳妇死死地按在地上起不来。

    牛大脾气不太好,而且很有些大男子主义,邱静岁觉得那?孤女以?后一定会受委屈,青竹嗤之?以?鼻:“现在这世道,外面尽是战乱,流民?连口饭都吃不上,受委屈算得了什么?能活下?去?就行!”

    青竹很有生存的智慧。起码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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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嫁给牛大以?后,孤女终于不再是原先那?副面黄肌瘦的模样了,性格也开朗了许多,平日见到村里人还会闲聊两句。

    有一次在地头遇见,邱静岁问她在村里是否习惯,家里如何。孤女颇激动地说:“多亏了俺家那?口子把俺接进来,要不然这会儿俺早死在外头了。你别看他长得凶,但可好伺候哩,俺做饭不大好吃,但是做啥他吃啥,一点儿不挑。”

    “他这个人就是嘴不好,说话不中听,有时候说那?话能叫人气死,但是他还不当一回事?哩。”生活中的摩擦在所难免,聊起另一半,牛大媳妇也有的说,“还老蛮横,不叫俺出门卖绣样,俺还不是为了贴补贴补家里。”

    “那?后来呢,你卖了没?”

    “没有,俺愣是吵不过他。”牛大媳妇说了一句,“再说胳膊哪能拧得过大腿呢。”

    等到两人分开,邱静岁还在回味她的话。

    “干嘛呢,站在这吹风?”

    不知什么时候青竹路过,他拿着把斧头往山上走着问她。

    邱静岁跟上他的步伐,问:“以?后天?下?平定了,你想?做什么?”

    “先出去?给芹先生和师父修一修墓,”青竹畅想?着来日,“然后去?江湖上闯一闯,闯累了就回来歇一阵,再出去?接着闯。”

    邱静岁问:“那?我怎么办?”

    “你?”青竹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摇头,“你做你的贵人去?。”

    “如果我说我不想?做呢?”

    青竹拧过头来看她,大声道:“你说什么胡话?”

    “我认真的。”邱静岁平静地说。

    “你疯了。”青竹摇着头继续往前走。

    “怎么这么说?”

    “你是千金大小?姐出身,又嫁进公府,夫妻和睦,还生了个女儿。虽然眼?下?艰难,但是一定能熬过来的。”青竹道,“放着安稳富贵的日子不过,要过风雨飘摇的日子?”

    “青竹,我过不了不自由的日子。”

    “你相公又不是不惯着你。”

    “在其位却不谋其政?鱼和熊掌不可兼得。”邱静岁道,“我不能太贪心。”

    青竹沉默了许久,等两人砍完柴回去?的时候,青竹才郑重地问:“你想?好了?”

    “是。”邱静岁坚定地回答,如释重负。

    “以?后后悔了可别找返回来怪我……”青竹嘟囔道。

    “不会的,谢谢你啦。”邱静岁笑着说。

    青竹边感慨边摇头,不想?搭理她的样子。

    ——

    随着时间推移,外面的世道越发乱起来。

    青竹每次从村外回来表情?都很不好看,这个时候村里也难免谈到外头的情?景。

    “到处都是打仗的,跟蝗虫掠过似的,镇上都被烧了。”

    “也不光是打仗,好些不走正道的人趁火打劫,里头少不了那?些衙官在背后撑腰。”

    “乱了,真乱了。”

    “幸亏咱在这山坳坳里,轻易叫人发现不了。”

    对于外面战况的惨烈,可见一斑。

    有一天?晚上,邱静岁在睡梦中会周公的时候被青竹摇醒,她那?点子起床气还没发,就听到青竹说:“刚才我和牛大守夜,听见村外有动静,可能有外人闯进来了,跟我走。”

    她立刻闭紧了嘴巴。

    青竹和牛大继续挨家挨户地喊人起床,邱静岁穿上衣服随着村里人往山上逃。

    在山上呆了一夜,差点没把她冻个好歹,还是牛大媳妇看她窝在一边直打哆嗦,给她披了件兔毛背心。

    “你不冷吗?”邱静岁问。

    牛大媳妇小?声说:“这点风算啥,俺在外面受过的苦你都想?不到,快穿着吧。”

    “谢谢嫂子。”

    穿上背心果然暖和了许多,但她还是没有睡意,有时候靠在树干上,恍惚觉得自己睡着了,却又对身边的动静一清二楚。

    后半夜的时候,山下?村子里渐渐冒出火光,牛大媳妇恨恨地说:“这帮天?杀的贼孙子,这是要断人活路哩。”

    其他村民?也纷纷露出了气愤的神色。

    邱静岁担心会有人上来搜山,村子里的壮劳力都在山下?,她身边都是妇孺老幼,收拾她们?就跟砍瓜切菜一样容易。

    想?到这里她就更睡不着了,这样一分一秒地熬着,终于熬到天?边泛起青色的时候,青竹和牛大等人从山下?上来了。

    “一伙不正干的二流子,从前是隔壁镇上给人扛长活的,战乱来了,没活做,他们?就纠集在一块到处洗掠村子。放心吧,都叫咱们?打死了。”

    村民?闻言才放下?心来,纷纷夸赞村里的勇士。

    青竹实话实说:“倒不是我们?多厉害,你没看见他们?都瘦成啥样了,大牛哥一个顶他们?仨。”

    人群沉默了一会儿,不知是谁叹了口气,像是传染一般,村里人都感叹道:“这世道……”

    想?甩掉公冶家这只吸血虫,破除顽固的迷信,代价可真大。

    青竹等人带着村民?下?山回了村子,村里被烧得一片狼藉。邱静岁看见之?前青竹找人帮她打的画架,被烤成了木炭,散了架躺在地上,心中一片荒芜。

    村里人忙着修缮重建,但是这样的意外不止一次,邱静岁也不记得自己被半夜叫起来多少次了,好在每次都有惊无险。

    村里的房子烧了又建,建了又烧,就是最勤快的人都烦了,好歹收拾收拾能住人就行。

    到了这年八月十五晚上,双月连缀天?象即将上演。邱静岁早早地搬着凳子坐在院子里,看着自己始终无法?理解的星象。

    她勉强辨认出荧惑在一颗明?亮的星星周围闪烁着光芒,邱静岁知道那?就是二十八星宿中的心宿,也是代表天?子明?堂的星宿。

    “火犯守心,王者恶之?。”青竹坐在她旁边,看着夜空道。

    “你也懂星象?”邱静岁问。

    “偶尔听芹先生说过。”青竹表示其实自己也是一知半解,“我知道此星象是大凶之?兆。”

    “不过是两颗绕着轨迹运行的星星偶然擦肩而过,也值得人间诸人解读来一篇什么吉凶。”邱静岁不再看天?,打了个哈欠,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我要去?困觉了,你自己慢慢研究吧。”

    “谁乐意看这个,不当吃不当穿的,还不是为了陪你。”青竹哼了一声,也转过身回了屋子。

    百姓们?对星象是不关心的,甚至在有些朝代,观星被视为对皇家的冒犯。

    即便昨夜的星象糟糕至极,但是村里人却浑然不知,该干什么仍旧干什么。

    已经身处乱世,再看这些预言有什么用?慢慢的,就连邱静岁自己都不去?在意了。

    如此或是平静或是慌乱地过了一阵子,村里牛大媳妇生了个儿子,长到了如当初陆想?可以?喊“麻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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