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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为父着人在宫中弄到的,可有催|情之效,中了这毒的人……”
镇南侯看了眼与自己心照不宣的杨安达,便未多解释,说道:“而到了那个时候,清沐阁外的守卫则是不堪一击,配合着死士营中的毒药,即便是大罗神仙,面对着卫璟的尸体,也是无力回天。”
“那……与卫璟……与他在房中……”杨安达像是尤其焦急,“……的人,是,是世子妃?”
镇南侯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杨安达,方在他的眼中明白了他的心中所想。
“你喜欢那个达奚慈?”
“孩儿实在是喜欢她的那张脸……”性子也喜欢,尖锐锋利,伶牙俐齿,讨人喜欢得紧。
只不过杨安达不敢将自己中意的地方全部说出口。
“忠勇侯府的人,迟早都是要被为父除去的,你还是不要喜欢她的好。”
杨安达失望地叹了口气,转而说道:“可是父亲,此事若是被人知晓了该如何是好?”
杨安达对卫璟身边的那个杀神有着难以形容的恐惧,说起戏命来,他的脸色都抑制不住地开始变得苍白。
戏命会杀了他们的。
镇南侯似是已有对策,听完杨安达的话,他平静地看了胆小的儿子一眼:“此毒无色无味,便是那擅长制毒的戏命,都别想能够分辨出来。”
“更何况,届时下药的人,为父早已安排好了人选,自是卫璟身边最为信任的人。”
杨安达对父亲说的话向来是深信不疑,跃跃欲试的神色看上去甚至想要亲自给卫璟下毒。
镇南侯揣起那瓶东西,冷笑一声:
“让他在楚天云雨中离开这人世间,倒也算是一桩美事。”
作者有话要说:
楚楚:幸亏我机灵,把马甲藏得严严实实,噢耶
柿子:知道真相后,我竟意外地特别兴奋,贴贴
【宝子们,我挣扎着回来了,我真是服了我自己了,我总是特别倒霉呜呜呜,宝子们一定要注意身体呀!呜呜呜,再也不想中毒了,晚安晚安晚安】
第33章
镇南侯府的马车踏着雨后的湿泞小路, 沉重而缓慢地离开了皇陵。
“阿璟,”浮阳长公主秀眉微皱,惆怅地看着眼睛微红的卫璟, “你母后希望你时刻都是开心快乐的。”
卫璟抬手迅速抹掉落到下颌处的温热水渍, 勉强对姑母笑道:“……我只是……太想她了。”
说着,他便想要背过脸去,不让姑母瞧见自己掉眼泪的样子,却被浮阳长公主拉住手臂, 硬是让他朝向自己。
她摸摸卫璟的脸,拿出手帕,轻轻拭去侄儿脸上并未擦干的眼泪, 繁复的衣袖间飘来阵阵幽香:“姑母知道, 姑母知道你想她。”
“我已经忘记了她的长相,甚至连声音都记得不真切。”卫璟哑声道。
“我们阿璟下次来皇陵祭拜的时候,就可以瞧见画像上她的模样了。”浮阳长公主也红了眼睛。
沐姐姐那样的人,合该是天上的仙子下了凡,尝过世间疾苦,所托并非良人,许是失望了,才被上天收了回去。
卫璟淡淡地垂下睫毛。
他确实有看到那画像上的温柔女子在朝他微笑, 可她也只是静静地待在画上看着他笑。
她若是能动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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唤他一声“阿璟”, 那该有多好。
“姐姐那时候最开心的事情, 就是瞧着你与阿慈玩耍,惦记着你长大后与阿慈完婚, 就是她最想看到的画面。”
那时候的浮阳长公主沉浸在与镇南侯的热恋中无法自拔, 许多关于平日里卫璟与沐皇后在长公主府游玩的事, 都是回府后听嬷嬷给她形容的。
她并不是不知道阿慈还有一个孪生的弟弟,可此时的情境已然让人觉得格外悲伤,实在不适合说这些。
更何况,卫璟已经失去了小时候的记忆,她也就没有必要再同他讲,他小时候的玩伴也不幸夭折了的伤心事了。
不过……在她素来见过的龙凤胎中,鲜少有长得相像的,可唯独忠勇侯夫人生的这对龙凤胎,明明是一男一女,却像得让人分不清谁是谁。
外头驱使马车的戏命轻拉缰绳,将车速放慢。
卫璟从沉溺着的痛苦中抽身出来,恍然想起了一件事。
他抬起头,摸索着拉住了浮阳长公主的手指,看似无意,实则在默默探着她的脉门。
因为他接下来要问的话,需要从姑母的口中得到最真实的答案。
而心思单纯又说了谎话的人,无法自控的心跳往往会通过脉门而最直接地反映出来。
卫璟腼腆地笑了一下:“姑母。”
浮阳长公主见他的心情似乎看上去好了不少,便也忍不住笑道:“怎么了阿璟?是有什么问题想要问姑母吗?”
卫璟点点头,像是不太好意思的样子:“姑母,我可以问问您……和姑父,是如何在一起的吗?”
想起日渐让自己失望的镇南侯,浮阳长公主的脸上却并未有太多过于明显的低落,反而眼中还生出了些许笑意。
“在姑母还没有出阁的时候,性子也像安茹一样跳脱,”浮阳长公主陷入令她倍感幸福的回忆,“那时候,我时常扮成男子的模样,偷偷从宫中溜出来,到集市上挑些有趣的小玩意儿回去,自诩会点三脚猫的功夫,便连护卫也不带一个。”
卫璟淡笑着听着。
浮阳长公主接着说道:“这种事情有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我见宫城外的世界也并非皇长兄说的那般危险,于是便带着稚秋,趁着侍卫们不注意,屡次在宫外玩耍。”
“姑母莫不是在这个时候,遇到了姑父?”卫璟打趣道。
“不,还不是现在,”浮阳长公主摇摇头,笑着说道,“我终归是将这宫城外头想得太过简单了些,我装扮成男子的模样,也只骗得了我自己。”
卫璟点点头。
“遇见他那天,我是独自出宫的,却不曾想被人抓到了青楼里头,虽未被人得逞,可也着实吓得不轻……”浮阳长公主并不愿意对那段经历多做赘述,直接越过,说道,“也正是那个时候,他隔着堵墙,都分辨得出是只有一面之缘的我的声音。”
“他就那么冲进来了,只身一人,”浮阳长公主用手帕掩着嘴笑,“如今想想,都觉得怀念。”
想来任何一个女子面对这种如天神下凡般的拯救,都无法做到不心动。
心境单纯的公主殿下则更是如此。
当真是够浪漫的。卫璟心道。
可该让姑母知道的事情,总不能瞒她一辈子。
卫璟沉声说道:“姑母,若是有一天,姑父让您极其失望,您该怎么办?”
“比如?”浮阳长公主对卫璟的这个问题不以为意,甚至是笑着回问着他。
卫璟在心中再次将自己的计划过了一遍,终是:“……比如……负了您的真心……”
浮阳长公主微微一怔。
这几年卫璟一直待在侯府里,并无外出的机会,因此她并没有怀疑他是不是由于知道了些什么有关于杨赫的秘密,所以才像这样屡屡试探于她。
“自然是不原谅他。”浮阳长公主说道。
指尖搭着的脉搏如擂鼓般狂跳。
卫璟怔了一下,轻轻松开姑母的手,也笑了笑。
“不愧是我家姑母。”.
卫楚捱不住亡极的央求,只得将小元宵一次又一次地送到普阳阁中陪伴杨安其。
若非卫楚对这位心思缜密却心地善良的大少爷印象还不错,他定会在亡极开口的瞬间就点了他的哑穴,省得他再围着自己不住地嘟嘟囔囔。
“日落之前,定要将我的小元宵送回来。”
卫楚给小元宵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彩色衣裳,珍而重之地交到了亡极的手中。
“这哪是小元宵了,”亡极拍拍小元宵肉墩墩的狗屁股,对卫楚笑道,“被你喂成了小圆猪了。”
“你怕是没瞧见它的两个哥哥,”卫楚看着胖得眼睛似乎都被挤小了的小元宵,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回身指指院中肆意奔跑的母子三狗给亡极看,“中元宵已经胖得走不动路了。”
亡极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发现那只跟在元宵和大元宵后面、跑得呼哧带喘的狗子,不是中元宵又是哪个。
低头看着怀中仍旧带着些狗崽儿专属的稚气的小元宵,亡极瞬间满意了不少,忙对卫楚笑道:“多谢世子妃赏狗,属下告退。”
“等等,”卫楚叫住亡极,“今晚我会与世子一同去赴家宴,恐怕会很晚才回来,你便将小元宵留在普阳阁中吧。”
亡极笑着跃上屋檐:“属下谨遵世子妃之命不过大少爷应当也会去晚宴上,我还是尽量将小元宵送还回来吧。”
卫楚点点头,挥手示意他快走.
聚荷厅。
清明的晚宴气氛凝重肃穆。
祭奠先祖的经历让侯府中的人都不约而同地意识到了身边相处数十年的同僚犹如家人般的可贵,席间觥筹交错间,却并无半点嬉笑之语。
腿断了的杨安达被院中小厮给提前抬到了厅里,刚吃完饭,就又被镇南侯命令下人将他抬回到合阳阁中休息去了。
只剩低头吃菜的杨安其,和两个连话都说不利落的弟弟仍旧坐在席间,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母亲说着话。
杨安茹也同稚秋低声说着什么,全然不搭理一旁的司岚岚偷偷让她给自己制造与卫璟攀谈机会的小动作。
见时候差不多了,镇南侯默不作声地拿起酒杯,余光瞥向了侧手边的人。
侯府的赵管家是镇南侯亲自任命的,因此有关于府中的一切消息,他都会完完全全地转达给侯爷听,因此也是杨赫最为信任的人。
时刻注意着镇南侯举动的赵管家见此情景,便也就知晓了他的意思,捧着面前的酒杯就朝卫璟走了过去。
“世子爷,我敬您一杯,祝世子爷的身子早日恢复康健,与世子妃恩爱和睦,早日为侯府绵延子嗣。”
在被赵管家敬酒之前,卫璟已经借着身子恢复了不少的由头浅酌了几杯,此时听见这赵管家竟主动来给自己敬酒,不免有些惊讶。
他不着痕迹地瞟了一眼上座的镇南侯,对着赵管家站立的方向笑笑:“多谢赵伯,先干为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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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楚紧盯着卫璟手中的酒杯,生怕被人往里头放些不干净的东西。
看酒杯一直被卫璟自己握在手中,并无下毒的可能,这才稍稍放下了心。
赵管家完成了自己这一部分的任务,连连向卫璟二人念叨着祝福的漂亮话,而后回到了座位上,等待镇南侯的指示。
浮阳长公主对白日里卫璟问自己的问题感到诧异,总觉得他似乎是有事情在瞒着自己,亦或是……在给自己做一个提醒?
她的视线屡次在卫璟的脸上徘徊,终是在卫楚抬手试探卫璟额头的时候,发现了不对劲。
“阿璟?身子不舒服?”
卫璟确实有些头晕,闻言点点头,低声应道:“母亲,孩儿的头很晕,不太舒服。”
“许是太过劳累了,”浮阳长公主担忧地看着卫璟,示意司空大夫上前查看世子的病况,又吩咐戏命,“司空大夫诊视过后,便带着世子先回到院中休息吧。”
戏命抱拳领命。
司空大夫向来随身带着自己的药箱,听到长公主殿下的命令后,他离开座位,走到卫璟二人的桌前,半蹲下身子,从药箱里掏出卫璟专用的药包,对卫楚说道:“烦劳世子妃将世子手腕上覆着的衣袖掀起些。”
还没等卫楚照做,卫璟已经抖开了袖子,将手臂搁在矮桌上。
看着那几根银针刺入卫璟的手臂,镇南侯的嘴角终于露出了几分难以察觉的笑意。
被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躺在了床榻上,卫璟缓缓呼出一口气,视线落在一脸担忧地跪坐在他榻边的卫楚脸上。
对上那双澄澈的眸子,卫璟这才得以在昏沉中勉强找回了些许神智。
他知道自己的这位姑父不可能任凭他坐稳侯府世子的这个位置,但令卫璟没想到的是,杨赫父子竟这么早就按捺不住心中的贪婪,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对他下手。
今日他都接触了什么人?
皇陵中的宫人,姑母,戏命,阿黛,擦肩而过的杨安达,敬酒的赵管家,诊脉的司空大夫,以及那位时时恨不得他死掉的姑父。
方才喝的那杯酒,他自然可以判断出来并无问题,可这头晕却着实来得有些莫名其妙。
杨安达的胆子比老鼠大不了多少,让他公然对自己下手,恐怕戏命动动脚尖,就会将他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搞这些下三滥的伎俩。
那便只剩一个人了。
可杨赫在这整场晚宴中,分明没有任何机会接近自己。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的问题。
逐渐加重的眩晕感让卫璟难以再顺利地去思考着别的事情。
他的心从来没有过这般焦躁的时候。
“阿璟……阿璟,”卫楚抬手蹭去卫璟颈后的汗水,又往前趴了趴,小声地一遍遍叫他,“阿璟……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鬼使神差的,卫璟竟被他的这几句轻唤给弄得越发意乱神迷。
卫楚凑得更近,身上的冷香扑入卫璟的鼻息。
紧接着,卫璟浑身一僵。
卫楚见他的反应,立即紧张地皱紧眉头,眼底满是慌乱:“阿璟,怎么了?哪里难受?我这就去寻司空大夫!”
说着,他就要站起身来,拎着裙角往外跑。
卫璟一把握住了他纤瘦的手腕:“别!”
掌心的手腕冰凉刺骨。
可接触到那细腻的皮肤后,卫璟却觉得自己仿佛被烫到了一样,骤然惊觉了自己的变化。
“阿璟,病症耽误不得,”卫楚担心他是因为怕痛怕苦,才不肯寻大夫过来治病,于是又转过身来,温柔地蹲下身子安抚他道:“扎针一点都不痛,一下就好了,然后阿璟就会恢复健康了,听话。”
“陪我……待一会儿就好,”卫璟艰难地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努力凝神调整呼吸,“我……并无大碍。”
话虽如此,可他额际的青筋几乎快要爆开,握着卫楚的手也死死攥着,痛苦万分。
“阿璟,要不你就放我去寻司空大夫吧。”
卫楚从未有过照顾病人的经历,以至于此时心中的茫然无措甚至让他忽略了卫璟手上的强大劲道。
“我……”卫璟的声音变得沙哑不已,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攥得青白。
他抬起头,锋利剑眉下的那双布满血丝的狭长眸子准确无误地对上了卫楚的眼睛,“难受得紧……”
卫楚被那双眼睛里所透出的危险情绪给吓得怔了一下,几乎要以为卫璟可以看得见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紧张道:“我……我能帮你做什么吗?”
“……”卫璟动了动嘴唇。
他想叫卫楚的名字,可又不知道他的名字。
卫璟懊恼的用力捶了一下床榻,砸得手骨咔嚓作响。
卫楚忙单手按住他的手腕,心疼地安抚他道:“阿璟,马上就好了……”
可是他只会用这样单薄的语言对卫璟进行安慰,除此之外,却想不出任何可以帮助到卫璟的办法。
“娘子……你当真……”卫璟实在不好意思开这个口,可燥意再次袭来,他被直觉驱使着脱口而出,“愿意帮我吗?”
卫楚重重地点了点头,想起卫璟看不见,又大声地坚定道:“那是自然!”
被这小傻子毫不犹豫的爽快样子搞得有些无奈,卫璟叹了口气,又确认了一遍:“当真?”
“这都什么时候了,”卫楚反倒嫌他啰嗦,一方打湿的手帕便拍在了卫璟的脸上,紧接着就通脸擦拭了起来,“快说解决办法。”
卫璟被糊了一脸的湿凉水迹,勉强从卫楚的手帕下面挣脱出来后,他伸出手,指了指床榻内侧的暗格,哑声道:“那里有……你可以……学一下……”
他的声音很低,卫楚听得不甚真切,还当是卫璟指的那个地方,里头藏着什么名贵罕见的特效药。
于是他紧忙脱鞋上榻,从卫璟的身上翻了过去,伸长手臂,将东西取了出来。
“阿璟……只有书。”并无药瓶儿。
闻言,卫璟脸上的热度不禁又变烫了几分,低低道:“……就是……书。”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饶是再傻,看见书上的画面后,卫楚也明白了卫璟的意思。
他的脸颊、耳根、连带着血液快速流动的颈侧,都轰然间开始发烫起来。
卫楚咽了下口水,难为情地咬着嘴唇:“我……我试试……”
他屈起膝盖,分别跪在了卫璟的被子两侧。
彷徨间,卫楚无意识地抿了抿嘴唇,却发现这个举动并不能对他心中的焦躁达到哪怕是半分的缓解效果。
即便知道卫璟看不见,可他还是做不到与那双眼睛对视。
他无法面对身前人的那双含着情意的温柔眼眸。
紧张之余,卫楚将泛白的嘴唇咬了又咬,终是下定决心似的,将丝绦徐徐扯下。
再次看向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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璟的同时,握在手中攥得死紧。
被自己鼻息间的灼热呼吸烫得几乎失去了神智,卫璟只能勉强看清与自己距离不足三尺的清瘦人影。
他生无可恋地闭上了眼睛。
早知两人会是在这种情境下……
倒不如他早点下手了。
总好过他们两个都……毫无准备。
卫楚抬指点了卫璟的穴道,继而动作缓慢地扯去穿在大氅下面的淡蓝外衫。
他轻轻拭去卫璟额际的薄汗,然后将雪白的柔软丝绦覆在了卫璟的眼睛上,遮挡得严严实实,低声道:
“……很快就不会难受了,阿璟。”
作者有话要说:
柿子:Oh,my God,我无了
楚楚:Oh,my God,我无了
【不写副CP哦宝子们!一切为了推动柿子和楚楚的感情muamuamua】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接下来,各凭本事吧宝子们,哈哈哈哈哈哈哈】
【恶魔低语,专栏,专栏,生发液,生发液】
第34章
帷幔落下, 珠帘轻碰。
卫璟老老实实地躺在枕头上,眉眼间覆着丝绦,全然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你可以的……”卫楚攥起拳头, 小声地自言自语道。
“嗯……你可以的。”
意识昏沉的卫璟只当是卫楚在给他打气, 就也跟着鼓励了一句卫楚。
只不过,他哪知道身前人一脸凝重地嘟囔着的话,为的是自己,而不是他卫璟。
卫楚茫然地蜷了蜷手指:“啊?”
看他的反应, 卫璟也就反应了过来,嘴角忍不住扬起了一抹笑意。
他的傻娘子。
能将刺客打得爹都不认,怎的胆子竟会这般小。
话虽如此, 可卫璟的脸也没来由地红了起来, 喉结局促地滚了滚,静静等待卫楚的处置。
听见卫璟接他话茬儿的声音,卫楚不由有些讶异。
他方才分明已经点了卫璟的穴道,本该听不见自己这句几乎算不得发出动静的话,怎的卫璟还会回答于他?
难不成卫璟真的像他所听闻的传言一般,有武功傍身?
卫楚伸手探向卫璟的脉搏——
确实是一如既往的虚浮无力,体内并无半分内力游走。
只是……还有一股不知以何为源头的旺火,正肆无忌惮地在卫璟的血脉中毫无章法地四处乱冲着, 似乎是想要寻到一个合情合理的发泄口。
卫楚确认无碍后, 将卫璟手侧的书拿起来, 放到他的身上, 确保自己可以时刻瞧见画上的动作,这样才不会出错。
外面响起了兵戈相碰之声, 很好地掩去了卫楚时而压不住的呜咽。
鉴于戏命今夜恰好在清沐阁中, 卫璟也就安心了许多。
他不遗余力地配合着卫楚的一举一动, 放空心思,努力让自己体内的毒素快速释散。
额际滑落的汗珠几乎湿透了卫楚覆在他眼前的轻薄丝绦,可即便如此,卫璟也不敢随意动手拿下,就连发烫的双手都仍是规规矩矩地放在被子上,不敢动弹半分。
卫楚骑过马,他知晓在赶路的途中,被颠簸得几欲作呕的滋味。
可同时,他又十分享受那种恣意奔腾在原野上的感觉。
手中握着缰绳,无论去往哪里,方向都由自己一人来操控。
但话说回来,他却从未连续骑过两个多时辰的马,也并未坐过如此不舒服的凸起马鞍。
磨得人苦痛交加,恨不能当场一掌将自己拍晕。
透过丝绦,卫璟隐约能瞧见卫楚脸上的表情。
他的理智已经恢复了许多,但瞧见那张漂亮面孔上的晕红,卫璟还是没能忍住翻来覆去的请求。
如此这般闹了整整一夜,终是在天色微微放亮的时候,堪堪停了下来。
“…………”
卫璟的脸红得像是熟透了的番茄一样,面对这个情景,他着实是有些不敢吭声。
倒不是说他不想负起这个责任,反倒是因为他太想负这个责任,所以才担心自己开口说话后,会听到他娘子像话本子里讲的那样,无情地甩下一句“这事本就是你情我愿”,然后便穿上衣裳扬长而去,独留他这么一个孤苦无依又失了身子的可怜人在此瘫着。
担心被卫璟察觉到自己的狼狈模样,还是不能放下担忧的卫楚随手拿过卫璟的一件里衣,叠了几叠后,复又摞在那几层丝绦上面。
卫璟:“……”
看吧,他果然觉得这是一场荒唐事,他当真是不想承认。
不然这一整晚的时间,他为什么都不亲亲自己。
卫小世子的少男之心片片碎裂,衣料之下的眼睛也不再有光。
自然也就看不到卫楚那两瓣被他自己咬得血色斑驳的嘴唇。
卫楚轻声抽着气,抬手抹掉颊边不由自主地渗出的眼泪,顺手给榻上的人掖好被角后,艰难地从榻上挪了下来。
这种程度上的折磨,简直比让他潜入皇宫取了那祸国妖妃的脑袋还要难。
披着衣裳整理发饰时,卫楚的手都在微微发着颤。
见卧房门外已有人影晃动,他不敢再多耽搁时间,只想迅速收拾齐整了,然后尽快离开卫璟的卧房。
毕竟,总不能让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摸清楚了世子足以折腾一晚上的不俗体力,而越发盯紧加害他的进程。
院门外。
负手立于树下的戏命淡淡地看着远处搬运刺客尸体的影卫们,眼底一片沉寂。
昨夜,整个清沐阁的影卫都或轻或重地中了毒,面对大批刺客袭来之时,不乏有人连手中的刀剑都握不稳。
但对他的身体来说,这些毒气属实是有些班门弄斧,因此即便格芜等人迎战艰难,孤身一人的戏命也仍是将一众刺客死死地拦在了清沐阁外,连门楣都没让他们碰到半根指头。
正思虑间,戏命看到不远处出现了一个人影,定睛看去,发现是司空大夫,估计是来给卫璟请平安脉的。
担心手中沾着污血的剑会吓到人,戏命顺手朝身后的格芜一丢,抬腿朝司空大夫走去。
来得刚巧,他正好有问题想要请教一番。
“司空大夫。”
司空大夫忙抬手稳了稳自己的药箱,一度有些惶恐地回答道:“戏命大人好。”
戏命点点头,算是回礼,然后接着说道:“在下有几个关于医药方面的疑问想要请教一下司空大夫。”
司空大夫咽了下口水。
据他所知,这位戏命大人是做毒的,突然向他询问关于这方面的问题,恐怕是又要对谁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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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看穿了司空大夫心中的想法,戏命无奈地宽慰他道:“在下想问的是,女子若是有孕,要多久才能够有迹象呢?”
戏命时刻挂念着自家小主人的子嗣,见小主人和世子妃在卧房中迟迟没有起床的征兆,也就明白了两人还未纠缠出个名堂来。
因此他这番话一方面是满足一下自己的求知欲,而另一方面就是帮爱面子的小主人拖延一下时间。
司空大夫对戏命的印象向来是挂着一副冷面阎王的模样,此时听见他问自己如此有人情味儿的问题,不免被搞得有点措手不及。
“呃……这个……”司空大夫沉吟了一会儿,捻着胡须缓缓回答道,“若是寻常女子……”
戏命疑惑地挑挑眉,“女子……为何要分寻常与不寻常?”
司空大夫哈哈笑了一声,抱歉道:“是老夫说得笼统了,是女子,与哥儿。”
戏命这才想起,这北瑜境内,能诞下婴孩的,不光只有女子,还有男子样貌的柔弱哥儿。
他仿佛联想到了什么别的,追问道:“那哥儿呢?有孕的话,要多久才会显露迹象?”
“若是哥儿……容老夫想想……”
司空大夫常年在侯府中任职,自然也如同戏命一样鲜少、甚至是从未见过夫郎,故而面对关于夫郎有孕的问题,他只能从看过的医书中给戏命答案。
戏命也不催他,站在一边等待回答。
司空大夫杵在门口,冥思苦想着自己曾翻看过的医书,半晌,他一拍巴掌:“哥儿孕后,出现孕症的迹象要比女子早上不少!大概不足……”
话音未落,卫楚就推开了卧房门。
司空大夫的声音戛然而止,回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了过去。
见院门口的两个人一左一右地回头看他,卫楚顿时连路都不会走了,僵硬地站在原地回望着他们。
戏命是护主的影卫,自当不应与小主人的内人有过多交谈,便顺势避开了目光。
司空大夫瞧着戏命的反应,下意识也想跟着他一起看向别处,可还没等他转头,就恍然想起自己是个大夫,而不是需要避嫌的影卫,于是朝卫楚点点头,恭顺道:“世子妃。”
卫楚忍着浑身的酸痛,抬腿迈过门槛往外头走。
他难为情地指指身后的卧房门,声音微哑:“……司空大夫,阿璟在……还在睡着,可能需要多等一会儿……”
出来的时候,卫楚刚好听见外面的两个人在说有关于女子孕后迹象的事情,想着左右与自己无关,也就没太在意地推门出去了。
可刚推动房门,却又听见了司空大夫说到了“哥儿”。
这种新奇的名称让他忍不住犯了嘀咕。
卫楚自小生活在死士营中,除去训练和吃饭之外,并无其他获取外界信息的机会,连知道男女之别,都是因为亡极大他一岁,比他先一步见识到了许多场面,回来兴致勃勃地对他说的。
因此直到第一次出去执行任务的时候,卫楚才恍然发现外面的光景竟如此精彩。
至于哥儿是什么……他就真的不知道了。
“世子妃的脸色又红又白……”
医者仁心,司空大夫瞧见卫楚苍白的面色,刚想要替他请脉,就被戏命抓住手腕按在了自己的脉门上,中气十足地说道:“司空大夫,在下的身子不舒服得很,烦劳司空大夫替在下诊治一番。”
卫璟被下情毒的事情除了他和世子妃与下毒者之外,并无多一人知晓。
若是被司空大夫得知了,长公主殿下那边儿自然瞒不住。
到时候被她坚持着调查出真相后,她与镇南侯之间的感情便也要到头了。
卫楚见戏命帮自己转移话题,忙咬紧牙关朝另一间卧房走去,还没等站稳身子,就匆匆关好了房门。
“戏命大人,您的身子健壮如牛,并……并无大碍……”司空大夫只觉得自己的手筋几乎都快要被戏命攥断了,慌忙从戏命的手中抢过自己的胳膊,心有余悸地抖了抖。
要死,他一个铜头铁臂的人,是如何好意思说自己身子不舒服的。
戏命转过头,朝着被卫楚关上的那扇门的方向,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
司空大夫请完了平安脉,被清理完刺客尸体的格芜给好生送了回去。
戏命在房门口慢悠悠地踱了两步,方推开门走进了卫璟的卧房。
早膳没吃,午膳送得便早了些,丰盛得让人垂涎欲滴。
“小主人,你怎么了?”
戏命顺手拿起了鸡腿,坐在卫璟的床榻边上吃了起来,一副心情大好的样子。
躺在被子里的卫璟没有吭声。
好不容易瞧见自家飞扬跋扈的小主人受挫的模样,戏命又怎么可能轻易地放过嘲笑他的机会。
他几口将鸡腿吃得干干净净,将骨头顺手扔到脏物盘中,用桌上的湿帕子擦了擦手,回身去推搡卫璟的肩膀。
“小主人?”
卫璟像是晕厥过去了一般,整个身体连呼吸的起伏都看不真切。
厥过去了?
戏命撇撇嘴,伸手绕到卫璟的脸前,试了一下他的鼻息,见还有气儿,就又用力将人攮了一把,口中说着与粗鲁动作完全不相符的关切话语:“到底是发生何事了?要不小主人同我说说?”
言罢,榻上的人总算是有了点反应。
想起卫楚那个连头也不回的绝情背影,卫璟心碎地抱紧弱小的自己,幽幽地叹了口气:
“你不会懂的。”
那种稀里糊涂地失去了自己珍贵初次后,却没有被对方安慰的委屈感受。
戏命是何许人也。
既知卫璟中了情毒,自然也知晓他与世子妃这一晚上都做了些什么。
他的这个小主人,一向将那方面看得比皇位都重,虽清楚他确实是喜欢世子妃无疑,但看这样子,似乎是对昨夜的经历不是很满意。
卫璟从床榻上坐起身,披着被子颓然地瞅了眼准备看好戏的戏命,继而又长长地叹了口气。
“小主人要不要吃些东西?”
戏命正惦记着另一只鸡腿,只等卫璟摇头,他便可以堂而皇之地拿起来吃了。
果然,卫璟刚一摇头,鸡腿就被戏命抄起来咬在了嘴里,揶揄道:“小主人说说烦心事?”
“一言难尽。”卫璟蓬头垢面的样子倒也还算符合他此时的落魄心境。
卫楚虽然身形纤瘦,但总归是个身量颇高的男子。
承受这种程度的重量虽然不算过分,但架不住是将近五个时辰的整整一晚。
因此,饶是身强体壮的卫小世子,也在余毒尚未彻底清除的状态下,伸手揉了揉酸痛疲乏的后腰。
看着他这疑似被动方的动作,心思敏锐的戏命不禁有些难以置信,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自家小主人,惊愕地问道: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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