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甚至极可能,她也是共犯。
魏婉不禁浮想往日蔺昭来自己房中听曲的画面,妙仪总守在门外,有时候蔺昭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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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屏退妙仪。
她一直以为自己同蔺昭更亲近些,大家也都这样讲,但现在看来大错特错,妙仪才更重要,他也许有把妙当人,而她魏婉,始终只是一个玩物。
魏婉嘴角勾起,摇了摇头。
她不与理会,欲离相府,妙仪却叫住她:“妹妹——”
“妹妹要去哪?”
“听说殿下要走了妹妹,是真的吗?”
魏婉顿足,回身淡然一笑。
妙仪快步走近,执起魏婉右手:“怎么会这样?你求过公子没有?倘若公子真在乎你,一定不会把你送走的。”妙仪说时始终盯着魏婉的脸,期待从她脸上寻觅到失落、难堪和痛楚。
魏婉抽出右手。
妙仪抿了抿唇,压下笑意:“我真替妹妹难过。”
“你真难过?”
“当然!”妙仪大惊,眨眼,嘴角下撇,“听说那楚王殿下不仅行动不便,连那大小解都没法自控……妹妹过去要受多少苦啊!一想到你以后过得那么惨,我都恨不得替你去。”
“那我去和殿下、公子商量,让你代替我去,了你心愿。”魏婉说着就朝门外停楚王府马车的方向走,“顺道问问殿下,他是不是真如你妄议那般。”
妙仪脸变煞白,倾身扯住魏婉衣角:“妹妹!”
魏婉还要朝前走,妙仪冲口而出:“我没法替代妹妹啊,我一不会弹阮二不会画画,而且只有你才像——”
妙仪戛然止声。
魏婉回眸一笑:“像什么?”
妙仪以为魏婉不知实情,懊悔说漏嘴,紧咬牙关。
魏婉注视着她表情变幻,只觉妙仪愚痴。
魏婉抬了下眼皮,瞥见妙仪始终握拳的右手上,攥着个巴掌大,螃蟹造型的手炉。
说来,它还由魏婉觅得。
那阵子蔺昭头风眩犯得厉害,夜夜噩梦,一两种安神香已难起效,最后加至八种,不仅份量要求严苛,且必须各熏各的,八种香不能混合打搅。魏婉上心,在集市上寻得这个螃蟹手炉,八只脚正好可以放八种料,蔺昭将两只蟹眼劈开,检查确认没有暗层后,重粘好使用。
后来螃蟹手炉一直放在他房里。
今日到了妙仪手中。
魏婉已经一点也不意外了,妙仪却紧张得很,怕她来抢,右手往后背,却不及魏婉灵敏,螃蟹被捉住。
一急之下,妙仪忍不住提醒:“公子现在已经命我调香了!”
说时不自觉抬高下巴。
魏婉不紧不慢松手,妙仪立马护牢手炉,指甲快掐进孔里,仍只在意魏婉抢夺。
“那你调得对吗?”魏婉笑问。
妙仪直着的脖颈不自觉一缩,这才意识到这点。今天第一回配,的确吃不准,但……就算配错也不会向瞧不上眼的蝼蚁求教!
魏婉嘴角挂着淡笑,方才触碰刹那已飞速掂量,也细嗅微香——八种料是对的,但份量却错了,祝蔺昭噩梦重温,不得安眠。
妙仪扛不住对视,也琢磨不透魏婉笑意,渐渐心虚,不禁吞咽一口,难不成自己真配错了?不会吧,要是错了,魏婉肯定会指出来,她哪舍得公子受苦,所以自己一定没配错!
对,就是对的!
妙仪挺直身板,还欲斜乜魏婉,魏婉却已转身。
魏婉一双掌心对着擦了擦,仿佛刚才摸了什么脏东西,螃蟹么?看你横行到几时。
……
远处相府西北角阁楼,俩男子正透过木窗的花格目睹一切,其中相较年轻,一身黑衣的男子先窥的妙仪,不一会儿视线就移到魏婉身上。见她背对妙仪擦手,男子没忍住笑出一声。
身边年岁稍长的男子捻动佛珠,轻斥:“阿彻。”
“怎么了?我就笑笑,有什么大不了的。”黑衣男子快言快语,“妙娘蠢钝,阿婉却……”薄唇越启越缓,双眸不知不觉凝视魏婉,纵然已经习惯,却仍会被她这张脸惊艳。
黑衣男子话锋一转:“其实阿婉留下来也不错,能助主公一臂之力。公孙,你还记得前年那个长生十二神的谜盒不?我们都没辙,最后还是阿婉解开的……”
“她总能帮到主公。”
“去卞如玉那就帮不了了吗?”捻佛珠的男子反呛,沉声提醒,“阿彻,别忘了,当日你可是同我们一道死谏的。”
黑衣男子闻言肃然,语气立变郑重:“自不敢忘。”
半晌,自我开解般呢喃,“主公既要成大事,江山美人,当取江山而舍美人。”
身旁男子颔首,赞同这再正常不过的抉择。
拇指捻动,又滚过一颗佛珠。
二男一齐俯望魏婉背影,眸中流露出的一丝悲悯转瞬被冷漠吞噬。
相府门口,楚王府马车内。
楚王卞如玉正背靠厢壁,微眯双眼,食指和中指优哉游哉在膝上点,回味方才正堂上演的好戏。
世人皆知“楚王好阮琴,尤喜徽调”,蔺相爷进献美姬就偏巧弹奏徽调阮曲《太平乐》,卞如玉不禁启唇无声做了个“妙”的口型。
其实诸多乐器里他最讨厌阮琴。
还厌恶山水画。
却为了韬光养晦,掩藏本心,多年来假装痴迷,对了,他还给自己无中生有,生生编排出一位心上人。
卞如玉造自己谣那天刚好在酒楼包厢,随口胡诌:“斗鸡眼,朝天鼻,身长八尺,早死。”
从旁听令的木公公眉头深锁:“殿下,这……传出去别人不大信吧?”
“殿下再怎么也该编个美人。”
“美人?除了母后,本王还没见过哪个长得美的!”卞如玉继续胡编,一连七、八个,越说越离谱,吓得公公颤巍发抖,卞如玉却玩心愈大,“这样,本王朝窗外望,第一眼瞧见的人就是本王的心上人。”
“殿下莫胡闹——”
木公公急得跺脚,卞如玉却已自顾自推开窗,一眼瞅见道上有个小乞丐,脏兮兮的脸蛋,狐狸眼却放着精光,对准手上的馒头猛咬一口,狼吞虎咽。
小乞丐衣裳破破烂烂,肩膀上的胎记都露出来。
一滴雨珠打在窗楹上,两滴、三滴,很快浸湿。
窗外起了一层雾。
卞如玉收回目光,吊儿郎当:“传下去,就说本王心上人还是早死,但生就了一双极艳的狐狸眼,左肩有块花瓣状的赤红胎记,本王与她……”食指顿了顿,“邂逅在烟雨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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