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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完
嘶的一声, 赵岚清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想到自己那看似柔弱又可人的姑母,竟然背地里做过这么离经叛道的事情。
“是吗?”风吟天却是反应平平。在赵岚清震惊到睁大的眼睛里,面无表情淡定问道:“可有证据?”
“没有。”赵山眼底一抹光芒飞快闪过, 微抬起头似笑非笑道:“本就是捕风捉影之事,怎么会留下证据?”
赵岚清:“???”没有证据你说什么, 现在木已成舟,风成州早已经坐上了皇位,就算是有证据, 也不一定能够掀起什么浪花。
更别说,只是一个毫无依据的流言。
赵岚清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 这种话从向来稳重谨慎的赵山的嘴里说出来格外地不可思议。
“好……”赵岚清都能察觉到的事情, 风吟天自然也意识到了。他沉思了片刻,眉心微动了动后道了句“多谢”。
仿佛是个总结。
赵岚清随后在风吟天眼里目光的注视下, 被赵山毫不留情地赶走了。
暮秋的夜晚有些凉, 赵岚清跨出门的时候,望着屋里两个紧紧望着自己的人,知道后面的话不是自己能听的了, 只能撇了撇嘴, 讪讪离开。
……
赵山只等赵岚清离开后才抬起头来,用近乎严苛的眼神打量着风吟天。
一切又重新回到了那诡异的平静里。好似所有的意义在于, 他们互相交换了似是而非的信息。
除了知道临燕王对自己包藏祸心外,雍英侯府还是雍英侯府, 风吟天还是风吟天。并未什么多余的牵连。
这对雍英侯府来说, 是为今最稳妥的方式。赵岚清明面上仍然是人人艳羡的天子外戚, 可以继续承皇恩让自己明面上周全。
暗地里, 也会得到来自帮助风吟天脱困的报酬。哪怕如今的局势被掀翻, 风吟天也不会过多地牵累雍英侯府。
这意味着雍英侯府用最小的代价,成功完成了如今时局的最好的决策。做到了很多人想要做却无能为力的事情——左右逢源。
……
只是……
赵山皱了皱眉心,望着眼前的不显山露水,哪怕再是威逼,也八风不动,任自己打量的气度,终究在心里叹服了一声,这位能够被文世渊青睐,当真不是没有原因的。只要给他一些支持,假以时日,赵山丝毫不怀疑他能青云直上,如愿以偿。
只是,再是龙章凤姿,日后再是如何。也注定与雍英侯府的小侯爷无缘。
想到这里,赵山眼中的光芒一暗,那一直微微蜷着的手掌紧了紧,终究还是首先启了声道。“有一事,我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管家问便是。”风吟天施施然道:“若是不能讲,在下不会回答。”
坦荡的气度倒是让赵山点点头。
赵山便开门见山道:“你为何要去梧州?”
“这一切可与袁大人有关?”
“问到这里,又特意告知风成州恐非我皇家血脉。看来管家消息灵通。”风吟天朝他浅浅一笑,淡然道。却是没有直接回答赵山的问题。
“这些日子我收到了不少的消息。从你离京之后,那位便像是疯了一样,不顾群臣阻挠,将所有的皇子明里暗里处死。知道你逃走了,还差点把整个京城掀翻。沿途的关卡更是格外严苛。”
“大有风雨欲来,赶尽杀绝的气势。”
“上次这么发疯,还是知道袁大人去了梧州……。也就是说……”赵山皱了皱眉,思忖着问道。
“袁大人手里确实有一道传位圣旨。”风吟天大度地为他解惑道。“我前往梧州,就是为了接旨受位的。”
“果然是这样。”赵山点点头,倒是丝毫不怀疑风吟天话语的真实性。
其实从袁守墨去往梧州后,京城中便有了流言。袁守墨在先皇驾崩当日被招进宫后,拿走了一道圣旨。
传言那道圣旨原本是为了传位给袁守墨扶持的三皇子的。
只是,三皇子运气不好,比他老子早走一步,在先皇驾崩前便病死了。
这件事情,即便密而未发。别人不知道,先皇也不知道,可作为三皇子的外公,袁守墨不会不知道。
所以专门为先皇秉笔,草撰圣旨的袁守墨会在那道圣旨上写上谁的名字呢?
宦海沉浮了几十年的老狐狸,难道会不知道,论局势,没有了三皇子的牵制,风成州已然蓄势待发?对皇位势在必得?
这个时候,无论写上谁的名字,这个东西对他都是个烫手的山芋,堪称灭顶之灾?
所以,之后的事情,也不难推测出来了。袁守墨是带着圣旨去梧州的,且那道圣旨上确实是一道传位圣旨,且那个名字说不定是空白的。
不管事实如何,最起码风成州定然是这么想的。所以才想要不择手段地置自己所有的兄弟手足于死地,更迫不及待地将袁守墨打为叛臣。
所以赵山打听的就是这个。
毕竟若是真的,据赵山所知,如今无权无势堪称孑然一身的风吟天必定会得到袁守墨的支持,那便意味着,他离皇位其实并不远。
如果顺利的话。
“是。”风吟天干脆应道。“袁大人和家师的关系甚笃,知道风成州势必会祸乱朝纲。此时不宜宣旨,离开京城的时候,特意留下了信。家师这才费尽心思将我救出来,让我逃往梧州。”
“既然如此,便恭喜殿下了。”心里的想法被证实了,赵山却没有什么喜色。神情反而恹恹的,沉思了良久才礼貌道。
“管家不必如此客气。没有小侯爷,我许是已经死无全尸了。”风吟天听着赵山的话,没有半分的波澜。望着对方冷淡的神情更是严肃了起来。一字一句道:“哪怕日后造化如何,我与小侯爷……”
“殿下!”赵山却是直接打断了他的话,突然抬眉道:“你该当知道……,小侯爷当初救你,只有弊并无利。即便我是为了雍英侯府,留您一线,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小侯爷一片赤诚之心,是真的想要救你。”
“我知道。”风吟天怔怔望着他,那双狭长的眼眸微微眯着,只略一眨眼便道。
“既然知道这个。你想必也知道……,您该与小侯爷泾渭分明。”赵山不卑不亢,回往着他,静静道:“毕竟,他永远都是风成州的母家弟弟。成也风成州,败也风成州。您失败了便罢了。若是成功登临大宝,天下人可还容得下和风成州有纠葛的小侯爷?”
“日后你愿意让他受群臣所指,尝遍被所有人唾骂的辛酸吗?”赵山缓缓起了身,朝着风吟天拱了拱手道:“他救了您,这件事权当雍英侯府送给未来圣上的诚意。我雍英侯府这就着手稳妥将您送去梧州。毕竟,日后您青云之上,小侯爷作为故交也能顺遂一生。可我家的小侯爷,从小便是娇养着的,我谨遵老侯爷的遗志,也不图他日后能够一展鹏程。”
“怕是受不得日后和您在一起后抑或身份不见天日,抑或被千夫所指的委屈。”
赵山说完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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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收回了锐利的目光,只带着些许的怜悯静静地望着眼前的人。
无论是情也好,意也罢。在这滔天的地位面前,又有什么可值得一提的?雍英侯府从不贪念从龙之功,不会不择手段地攀附上位者。也不会将赌注放在一分单薄的情分上。
更遑论牺牲赵岚清的什么。
所以,对其他人可能是难得一遇的机会,唯独雍英侯府避之不及。
既然好处看不上,就谈不上冒险和他有什么关系了。
他们之间的感情,只会成为将两人紧紧拴在一起的枷锁。只是,时也命也。这个紧要关头,不该也不能横生枝节。
“若是这么想我们……,那您也太小看小侯爷了。”死寂的沉默中,风吟天思忖了良久后终于是抬起了眼睛。
他望了赵山半晌,终于起了身,从不远处的书桌旁拿出了一封书信。
搁在了赵山面前的桌子上,神情庄重道:“这身外浮名,小侯爷若是贪恋在意。以他的身份,便不会救下我,却让我努力掀天破地,连他也拽下来。”
“我爱他……”风吟天沉沉地吸着气,方才和赵山针砭时弊的时候没有什么波澜,现在却起伏着胸膛,努力跟赵山一板一眼认真道:甚于这天下皇权。”
“所以……,说的委屈和中伤皆不会存在。倘有一日,真的让他被指着脊梁骨了。那我愿意抛弃一切,和他共苦。”风吟天捏着袖中的拳头,有些萎靡地垂着眼皮,静静道。“这封信中是这些年恩师与我在燕州安插的部分薄资。更是我的身家性命。”
“本想着小侯爷入主燕州,兴许会用上,如今,却不知道能不能作为在下对您的承诺。”风吟天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赵山道:“里边尽是隐秘的暗笔,不动则已,一动便是动乱的罪名。”
“管家若是不想要,便权当在下没有给过您。若是有朝一日用得上,便多谢您给在下一个实现承诺的机会。”风吟天的喉头动了动,面色静静,认真道:“没有遇到小侯爷前,我凋敝半生,唯一的夙愿,便是能够和恩师一起,匡扶这江山道义。哪怕历经艰难困苦,也当秉心历志。”
“只自从眼睛看过小侯爷的笑,便觉得这人生也不无美好。只一眼,便再也回不去了。”风吟天那紧绷着的嘴角轻勾出一丝笑来,想到了赵岚清的样子,目光不由自主地柔和了起来,轻轻道:“我真的……,很想和他……,永远在一起。”
屋子里又沉静了下来,赵山挑着眉望着桌子上的信封。
赵岚清刚来燕州,若是被风成州和临燕王联手惦记,那么这么一个潜伏在暗中的势力确实极为有用。简直就是雪中送炭。
关键在路上行进的时候,自己一直很注意,对风吟天的盯视很严,不可能让他写出这样的东西。
所以,这是今日他们刚落榻在这里,风吟天写好的。
即便今日他拒绝过一次。风吟天仍然愿意将它拿出来给赵岚清。
可见风吟天确实是真心的。
只是……,赵山幽幽地叹了口气,还是将自己的视线从那封信上挪了开。站了起来深深道:“你的真心,我替小侯爷心领了。”
“只是……”赵山望了他一眼道:“在我们来的路上,这段日子,我接到了不少京城递来的消息。”
“就在我们出发后不久,风成州找不到你,已然派了梧州四周的所有兵力和临燕王围攻梧州。梧州已经先你一步,落实了反叛的罪名,成了众矢之的。”
只一句话便让风吟天面色一紧,不可抑制地抬起的眼睛里,划过一抹震惊和紧张。
赵山却仿佛没有看到一般,继续道:“就连你的恩师,听说在狱中也奄奄一息了。你也知道,他是为何进去的。为了保住梧州,给你一块可以师出有名的理由,可谓煞费苦心。只是如今,好似都功亏一篑了。”
“你看,你的前路未卜,且危在旦夕。成功并不像你想象得那样唾手可得。你确定要让小侯爷随你一起为这天下葬身吗?”
他说完便准备起身离开风吟天的房间。和自家咋咋呼呼出门的主子不同,这位斯斯文文,一举一动都是温和体面的。
却连给风吟天反驳的机会都没有。那利索的话不带有一丝的拖沓,像是一把刀,毫不留情地砍在风吟天头上,逼迫他直面现实,戳破了他的最后一丝幻想。
保不住梧州,亦或是风吟天没有拿到袁大人手里的圣旨,那风吟天方才说的一切便都是水月镜花。一个师出无名的皇子,比之风成州,就是以卵击石。
就算现在去了,躲过梧州周围的所有埋伏,那也是九死一生。风吟天接下来的路,并没有他想象得那么平坦,这个时候和赵岚清有所牵连,那才是可笑。
这位雍英侯府的管家,确实并非凡夫俗子,心中有天地,袖中藏乾坤。只怕从踏进这里开始,便做好了棒打鸳鸯的打算。
和自己一步一步地斡旋,直到胜券在握了,才掀开最后的底牌。
只寥寥几句话,便让他不得不放开自己方才得到的挚爱。让风吟天再没有了反驳的余地。
风吟天可以在任何时候去爱赵岚清,却唯独在自己都风雨飘摇的时候,没有任何的立场和其他的选择。赵山一直都知道,却还是给自己,以为可以说服他的错觉。然后再毫不留情地让自己自惭形秽地放弃。
他懂得怎么去拿捏人心,让自己再无道理去坚持。简直滴水不漏又残忍无情。
风吟天白了脸,心里泛起一股苦涩,在赵山沉静又冷漠的眼神下,终于闭上了眼睛道:“多谢告知我,叨扰多日。我不日便离开。”
“好……”赵山起了身,脚步却没挪,回首望了他一眼道:“作为这封信的最后最后一个人情,我尽力送你出去。”
“踏出去后,不管成与败,你和我雍英侯府从无纠葛……”
……
赵岚清对此还浑然不知。他第二日便被赵山安排着处理公务,大胆带着重兵出入在府衙之间,招摇地在燕州的官场上快刀斩乱麻。
赵岚清不蠢,相反在认真的时候极其聪明。哪怕有些看不见官场上云蒸雾绕的局势,可身边有赵山的点拨,该放下身段结交的结交,该合作的合作,该恩威并施的并未手软。
没过几天,便大抵在眼周站稳了脚跟。
燕州是险要之地,素来派过来的官员们素质不差。加上苦临燕王久矣,经过赵岚清有意无意的笼络,和赵山近乎诡异的,对燕州官员们的熟悉。赵岚清的事业进行得顺风顺水,短短几日,作为钦差要肃清燕州的名声便传开了。
待到风行反应过来的时候,他连着赵府的门都进不去了。
雍英侯的小侯爷先发制人,得到了燕州官府的支持后,立马翻脸不认人。风行不知道去了多少次,硬生生没有把赵岚清约出来过。气得鼻子都要歪了。
不过细想想,倒也符合这位小侯爷嚣张跋扈的性子。他给过谁的脸啊?
只是父命难为,他也不能不约。赵岚清比他们想象中能干这件事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意外,再不快些解决掉,真等燕州变天,谁也不能善终。
……
一切都在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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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有序地往前推进,赵岚清很久以后才发觉自己被背刺了。
他已经有半个月没有单独见到过风吟天了!
从那日赵山来过一次后,风吟天便被挪去了隔壁的院子。
虽然也未远去,与赵岚清的只有一墙之隔。可到底是隔了一面墙,赵岚清在百忙之中想要偶遇都没有借口和理由,哪怕再去看那一面。
赵岚清后知后觉,终于意识到,哪怕是经过那天晚上的互相露底,赵山也从来没有与风吟天有合作的打算。
如今之所以对自己救了风吟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过是想,他日若是风吟天登临大宝,让自己别被清算。
现在赵岚清和风吟天的情谊比他预想到的更好,甚至有些好过头的趋势。自然不会再允许自己再和他混在一起,好弄巧成拙。
满满的权衡利弊的心思,可堪虚与委蛇,简直让人发指。
时间一晃,便又过去了几天。不甘任人摆布的赵岚清,终于挣得了一个不需要忙于公务的晚上。
还在白天的时候,便为晚上的行动做了准备,板着脸将小七训斥了一顿。
因此待到傍晚的时候,他格外不耐烦地遣走所有的下人的时候,自然显得顺理成章。
只是赵岚清不知道,自从赵山知道临燕王府的不轨之心后,这院子里便时时刻刻有暗卫把守着。
赵山早就将自家主子的德行摸了个透。要不是提前吩咐,今日不必拦着,他哪怕苦心巴拉地翻墙,他也见不到风吟天。
换句话说,支开众人,抹黑从窗户翻到围墙上,再沿着围墙,翻到风吟天的窗口……压根没有必要。
时近冬至。风吟天就在院子里散步,清俊的脸正仰望着头上疏落的几颗星子,带着几分怅然若失。
没一会儿便听到了墙角处的一阵窸窣的声音。
只略一抬头便看到在围墙上忙碌的赵岚清,青年似乎正在思考以一个什么样的姿势落下,生疏地歪在墙头上欲掉不掉。
为数不多日子的期待,却没想到在这个时候突然实现了。饶是如此,风吟天也吓得眼睛一颤,忙轻声移过去,小声叫了他一声:“岚清?”
正聚精会神的小侯爷吓得一个趔趄,屁股一滑,便要跌下来。
下一刻,只觉得天旋地转,还没来得及叫出声音,便被人紧紧搂住,拖在怀里,稳稳接住了。
方才还在院子中间的风吟天低头垂眸望着他,呢喃着问道:“为何要翻墙?”
“不翻墙如何来找你?”赵岚清刚才情急之下搂住了这人的脖子,风吟天没有将他放下的意思,他便也没有动。手臂只轻轻一勾,便让对方的离得自己更近,抵着人的鼻子,眼睛眨也不眨,直白地幽怨道:“等着你去看我吗?”
和脸一样白的手暴露在夜色中,如玉生光,赵岚清亲昵地伏在人的耳边娇嗔低语,仿似暗夜里勾魂摄魄的妖魅。
风吟天一下子就呼吸急促了起来,鼻翼轻轻动着,那深邃的眼里泛起一股让赵岚清看不懂的幽暗神色,就那么直勾勾地望着他。生怕多眨一下眼便错过了。
“你怎么了?”许是他的目光过于深沉,赵岚清只觉得自己的脸有些发烫,勉强抬起下巴,骄矜道:“我说得不对吗?”
“明明知道管家故意拦着,为何不想办法去找我?”
明媚的声音不带一丝一毫的阴晦,像是开云破雾的月光,倏然将失神的风吟天拉了回来。
一提到管家两个字,风吟天那清润的脸上的笑意倏然变淡。他那紧抿着的唇动了动,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可望着对方不谙世事的脸,却又闭上了嘴,狼狈地将人放在了地上,只不舍地替他掸了掸身上的灰,想了想,才深吸口气。
那缱绻又温柔的神情被深深敛下,静寂着脸跟赵岚清好声好气道:“燕州五方杂厝,想要背着临燕王站稳脚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要不是临燕王抽了兵力去……”
“这段日子,知道你忙,怎么好意思去打搅?”低沉的声音带着股赵岚清熟悉的温柔。斯文又沉静,却透着股认真的落寞。
只一句话便让赵岚清心里一动,轻而易举地便饶过了他。转而歪着头,脱口而出道:“所以我来找你了呀?”
“那也无需翻墙。虽然不高,可也太危险了。下一……”风吟天说到一半便又重新抿住了嘴。心里知道许是没有下一次了。
赵山说得对,他与小侯爷齐大非偶,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该执着在一起。
或许从他们想要互相付出一片真心的时候,自己就该走了。
这段日子,自己之所以还在这里,一是秘密给赵山提供些许可用的人选,帮助赵岚清稳定燕州的局势,二是等赵山信守承诺,将自己尽可能安稳送往梧州。
第一件事情,通过这段日子自己和赵山的暗中合作,借由梧州留下的旧人,已经帮助赵岚清大概稳定了燕州。
至于第二件事情,过了今天……,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这意味着,他已经不能再待在这里了。
所以赵山才格外“开恩”允许赵岚清来找自己。
“哦。”赵岚清乖乖受教,哪怕他没有说完,也乖乖应下。拉着人的手,珍惜地在自己唇下亲了亲,有些愧疚道:“这几日是我冷落了你……”
“你待我几日……,等我将这里处理好,我一定……”风吟天说什么赵岚清想也没想地便信了,丝毫没有怀疑过什么。
只仰头望着风吟天,水润润的眼睛中含着笑意,比那疏落天空上的星星还要漂亮。
漂亮到让风吟天有些舍不得,指腹轻轻覆上赵岚清卷翘的睫毛上,流连着舍不得放开。
只那压低的声音却是无情的,他跟赵岚清颔首怔忪道:“小侯爷……我明日便要……,走了。”
沉静的声音不大却格外清晰,让赵岚清的声音戛然而止,下一刻,洋溢着欢欣的脸骤然失了色彩。
赵岚清立时便抿了嘴,蹙着精致的眉,沉沉望着风吟天。
“承蒙雍英侯府照拂。小侯爷……,您……,保重。”风吟天喉头动了动,千愁万绪尽皆压在心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艰涩地拉扯着寡薄的话道。
赵岚清眨了眨眼,终于知道了为何今天的自己能够轻而易举地见到风吟天了。
只声音刚发出来便是抑制不住的颤抖,那灼眼若烟霞的脸已经苍白如纸了,蓦地现出一抹紧张,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猛地抓住风吟天的手,巴巴道:“ 一定要这么早就离开吗?”
“你走了……,便再也回不来了……”赵岚清连着睫毛都在打颤,语气微抬着,却再也没有刚才的轻快了,他直白道。
“你可以是七皇子,你也可以是日后御宇天下的天子,却唯独不是风吟天了。”不是他雍英侯府,可以毫无忌惮向他索要一颗心的风吟天了。
“是呀……”风吟天苦笑了一下,凝望着赵岚清的脸,这些天一直飘忽着带着一丝侥幸的心,终于像是被压上了巨石一样沉沉落下。轻轻道:“小侯爷……,曾经的事情,你便当做一场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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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雍英侯府的小侯爷,在我心里,什么地位都不及你。”风吟天的声音轻柔,却如同冬夜里的北风一样冷。那幽深的眼里一抹挣扎而过,却还是强自掩盖着自己的落寞。“没有人能够让您受到丁点的委屈抑或伤害,哪怕我也不可以。”
“一朵云飘过来,不是为了遮盖住他喜欢的玫瑰的。”
“如果日后您注定要为了我命途乖蹇,那不如,我们从现在开始,便结束吧。”
半月前的风吟天一腔意气,只觉得只要拥有过便好了。可真当赵岚清毫不犹豫地递了过来的一颗心的时候,他却又无法抑制地胆怯了。
如果他们的相遇相知注定不会有好的结果的时候,那不如此时此刻便放弃。因为无论自己日后下场如何,小侯爷却可以永远是恣意生动活着的雍英侯。
他是一朵虚无缥缈的云,前路茫茫。所期望的只是让自己邂逅过的这朵玫瑰继续恣意绽放。
哪怕他不再属于自己。
“不……”赵岚清痛苦地呢喃了一声,轻轻道:“人生不过几十载,岁月有如白驹过隙,哪怕命途乖蹇也会匆匆而过。”
“可我只想和你过这几十载。”赵岚清抓住风吟天的衣角,阻拦他欲走的脚步,执拗道:“若是为了这个,我说过,这颗心,你拿走便是。”
“我都给你了……,你为什么还要丢掉它?”
低喃的声音带着委屈,让风吟天的心钝钝的痛。他像个孩子一般,紧紧拉住风吟天的衣角不放手。生怕稍微一放松,风吟天便再也不属于自己了。
只是一直拉到连着指节都泛着青白,风吟天也还是无动于衷。只能苦苦哀求道:“风成州前段日子刚下了死令,封堵住前往梧州的所有的路。梧州战火四起……。哪怕是从燕州走,现在也不是个好时机……。你便……”
“小侯爷……”风吟天认真望着那双让自己魂牵梦萦的眼睛,心中纵使有万千不舍,却还是压下声音,拒绝道:“风成州在京城倒行逆施,将多少忠臣良将打入大牢。荒唐施为为自己募选秀女,对各地的灾情却是不管不顾……”
“我自幼在那凄寒的冷宫中与母妃苟且过活。缺衣少食,见惯了被逼被施虐的奴婢,看过了为了几口粮食便卖儿鬻女的辛酸。这江山遍地都是因为皇权之乱而朝不保夕的穷苦人。他们在等着一个清明河山,过着和我们一样想望着的平淡日子。”
“若是为了小侯爷,在下甘愿留下,和您朝朝暮暮,罔顾生死。”
“可我不仅是风吟天,更是要为这天下谋福的天家人。这一趟,是为天底下万千水深火热的百姓。”
风吟天低沉淡寂的声音,随着夜里的凉风一样吹进赵岚清的心头。想是飘起的纷乱的雪,一下子凉了那带着热度的冲动。
早已经泛白的指节终是缓缓放了开。寂静的院子里,天空似压在肩头,赵岚清知道自己再也没有理由去阻拦什么了。像是呆滞了一般,愣了好久,才心里空落落地道了声:“好。”
……
赵岚清呆呆站在院子里,眼望着风吟天静静越过自己,进了自己的屋子。
一丝不苟地点亮起灯,在自己的眼中,成了一抹倒影在窗户上可望不可即的模糊影子。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院子里呆了多久,直到身体麻木了才想起来走向自己的房间。
赵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端坐在自己的屋子里等着自己。
威严瘦峻的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了岁月的痕迹。望着失魂落魄的赵岚清深深叹了口气,却还是开门见山道:“他该已经跟您说了吧?”
“通往梧州的路,是临燕王派人守着的。临燕王府似乎接到了密令,将那里围得水泄不通,这段日子我们尝试过多次,都无功而返。”
“前段时间临燕王世子又送来了拜帖。我替您收下了。明日,还烦请您出面应付一下,借势去一趟城外,将他送出去。”赵山沉沉道,只看着赵岚清无动于衷的样子,还以为没听进去,只能解释道:“殿下不去梧州,那里便师出无名,这段日子,风成州卯着劲想要分化梧州,袁大人处处被动。多拖一分,便多一分凶险。”
“你们是故意在这个关头才告诉我的吧?” 赵岚清面无表情地狠狠咬下自己的唇,那轻轻落下的眼睫又猛地扬起,朝着赵山冷嘲道:“杀人还要诛心。便要这么刻薄吗?”
赵岚清终于是抑制不住地鼻尖的酸意道:“我都让他离开了,缘何还要让我亲自送他走?”
“若是小侯爷这么想老奴,老奴也没有办法。”赵山望着赵岚清道:“你们并无什么缘分……,若是生拉硬扯,只会婉转成仇。”
“袁大人手里有一道传位的秘旨,若是没有猜错,定然是他的名字。风成州把京城闹得沸反盈天,若是这个时候起兵,他有五成的几率成功。”
“错过这个机会,他只会死无葬身之地。”赵山深重着眉眼道:“小侯爷,烦请您醒醒。”
“死了他或许不要紧。”赵山道:“可这已经生灵涂炭的江山,那已经饱受剥夺的百姓,又有多少能够再等一个拨乱反正的机会?”
“这段日子,他给老奴提供了不少谋策,让您在这燕州城站稳了脚跟。最起码足够让您护庇这一方太平。”赵山站起来,抚了抚他的肩膀道:“足以证明文世渊的眼光没有错。”
“这天下已经苦于纷乱久矣。”
“您忍心让他在此继续蹉跎吗?”
……
清晨起了雾,赵岚清一大早就收拾了一番,着一身红色骑装,接过了早就备好的马。矫健一胯,金冠下那张娇艳的脸夺魄生光。
早早等在门前的风行看得心花怒放,拍着手,朝着他走近。只是遍觑了一眼四周,诧异道:“在下应约而来,不知道小侯爷要去何处?”
“应约,应什么约?本侯爷什么时候说要见他了?”赵岚清张扬地抬了抬下巴,不解地朝马旁的小七问道。一副不着五六的样子,只扫了眼风行,便尽显飞扬跋扈。
风行立马就脸青了,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怪不得自己送去了那么多张拜帖,好不容易收了一张,还以为是有诈,却原来是错收了。
“这?”小七有些为难,望着赵岚清倚下来的身子,伏在他耳边似乎解释了一番。
“这样啊……”赵岚清皱了皱眉,一脸的不耐烦。
然后转眼跟风行敷衍笑笑道:“既然是管家不小心收便收了。可是世子,我今天想要打马去捕猎,收了你的拜帖,便欠你一次。咱们改日再约。”
“改日?”风行眼中的阴鸷浮了出来,那本就虚浮的脸上,神色变了又变。不耐烦地掸了掸袖子试图掩盖自己的不满。
他爹恨不得早点将赵岚清除掉,要不是因为这段日子苦于攻下梧州,燕州不宜明面上轻举妄动,赵岚清早就落在自己手里,被自己玩腻完扔掉了。
赵岚清还以为自己是碍于他的身份才巴着他的吗?还敢这般驳自己的面子?
不过,话说回来,也亏得赵岚清自命清高,这段时间,一个拜帖都没接,自己才没下手。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让他落在自己的机会,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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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放过?他又不是傻子,赵岚清明显不想要和自己接触,过了这个村,还能不能约出来都悬。
想到这里,风行立马敛下自己的不满,朝着赵岚清眉开眼笑道:“小侯爷不过是想要去打猎,左右小王无事,和您同行便行了,哪里需要再耽搁小侯爷时间改日叙旧?”
说着便招徕自己的小厮,牵过来一匹马。哪怕吃得大腹便便,可风行到底是自小培养的世家弟子,带着股滑稽地利落上了马,二话不说跟赵岚清拱手道:“不知道小侯爷想要去哪个猎场?小王比您对此地熟悉,不若我来带路,略尽地主之谊如何?”反正哪个猎场他都插翅难逃。
赵岚清没有理他,只装作不经意地扫了眼身后。风吟天正穿着猎服骑着马混迹在那里。随后扬鞭打马,朝着风行无所谓道:“尽什么地主之谊?”
“本侯爷喜欢信马由缰!不管去哪里,你陪着便是。”
赵岚清便一扬鞭,挥打在马上,飒沓出了城。
沿路早已经是兵甲重重,只是远远看到雍英侯府的旗,并没有人去阻拦他们。赵岚清看着歪七八拐,横冲直撞,其实沿着赵山事先在路上做的只有自己看得懂的记号而去。
直到到达一个不大的官道处。把守在四周的官兵,眼睛眨也不眨地拦住了率先冲在前面的赵岚清的马。
“大胆!岂敢拦雍英侯爷的马!”紧随其后的小七怒道。随着他的怒声,身后的十几匹马尽皆拉绳嘶鸣,架势威武极了。
“原来是雍英侯府的小侯爷。”为首的将领不卑不亢地行了礼,却道:“这里已然是进往梧州的官道了,王爷下令,阻断一切往梧州的道路。”
“小侯爷还是另寻他路去别处玩吧。”
“王爷?倒不知道哪个王爷啊?”赵岚清握着马鞭,玉带金冠在阳光下金贵非常。只轻飘飘地望了为首的人一眼,娇艳的脸上尽是轻视,仰着脸看都不看那将领,哼笑道。
“回小侯爷,承的是临燕王的命令。此路通梧州,凡有经此路者,皆以乱臣贼子处置,格杀勿论!”为首的将领许也是见过世面的。并未将赵岚清放在眼里,说话的时候甚至朝着他施施然笑了笑。丝毫不因为触怒了这位而害怕。
“临燕王啊?”赵岚清玩味笑了一声,转身便打马扭了个身子,眼望着姗姗而来的风行,眼睛微眯,扬声道:“风行?我不让你尽地主之谊,你便连路都不让我走了?”
“倒不知道,你临燕王府的待客之道是这样的!”
好久没有骑快马的风行早已经被颠得气喘吁吁,听到赵岚清的话,慌忙地上气不接下气地摆手。慌忙问道:“哪里的话,这燕州的地界,不是你就是我。有什么地方敢不让我们去的?”
说罢,便朝着那官兵望去。
领头的官兵不给赵岚清面子,却是认识风行,连忙请了安,才道:“卑职参见世子。”
“你是我府上的官兵?”风行朝他罢了罢手,便喘着气,边道:“既然是我府上的,便赶紧让开。小侯爷与我一起去打猎,莫要我们坏了雅兴。”
说这话的时候,还朝着赵岚清谄媚笑了笑。看到赵岚清半扬着下巴,似是而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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