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打磨不出的娇色。
像是从破败里生出的一缕骄阳,艳丽刺眼却又让人不自觉的想要靠近。
若自己还是女娘,她定会日日缠着景家姐姐讨教。景家姐姐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让她喜欢得紧。
宇文斐在屏内听了景黛的咳声,分外着急的唤她:“阿黛,快进来让我瞧瞧,整个汴京城就找不出能治你这病的郎中了吗?”
景黛抱歉的看了宋伯元一眼,就应声转进内室。
阿黛。
这名字在宋伯元的肚子里滚过几圈,就滚进了脑子里。
不一会儿,内室传出欢笑,过了一会儿又回归寂静。
宋伯元无聊,就开始打量起这屋子里的摆设来。墙边立了一个飞云起角的壁桌,桌上置了个蒜头瓶,仔细一瞧,瓶颈还饰着市井女公子们最爱的“蝶恋花”。与之分外不和谐的却是那显而易见的藏书橱,橱上有一小架子,置了些古铜玉小器,宋伯元平生最讨厌读书,看了几息立刻转过头去。
整间房最正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顶四扇屏风,屏上画着山水图,只看那朱红落款方知是宣和年间的好东西。以大理石镶过的鎏金托座,上面还隐隐雕着林泉。
这屋子布置得儒雅,连角落搁置的炭炉子都是匠人精心雕过的,她没见过这样精致的炭
【请收藏本站】提供的《贵公子与病秧子》11、第11章
炉子,实在想再近些看看到底是个什么图案,只是眼前来来往往的都是伺候两位殿下的下人,宋伯元也就收了这点子好奇。
有道姑模样的人被里头的人唤做王姑,每每路过她都要紧着打量上几分,倒叫宋伯元有些如坐针毡。
在王姑第五次路过她的时候,宋伯元抬起脸乖巧地跟着唤了一声:“王姑。”
王姑似是没想到她会突然发声,像吓到了似的手抖了一下,又匆匆半蹲了下身子当作行礼就快步走出门去。
宋伯元捡到乐,笑的见牙不见眼。
恰逢景黛从内室转出来寻个小物件儿,见到那孩童般的笑之后,也跟着浅笑了一下。
“郎君什么事这么开心?”
宋伯元朝她眨巴眨巴眼,才懒洋洋的回:“王姑方才给我行了礼,宫里女官才行的那种。”
那笑意渐渐落下,景黛微垂了头回她:“大概是府上没见过贵人,下人们紧张,东施效颦罢了。”
“姐姐比西施还美。”宋伯元突然不着四六的开口。
景黛略显埋怨的嗔了她一眼,“你又没见过西施。”说这话的时候,倒像是做阿姐的打趣那年少无知的“弟弟”了。
宋伯元脸颊发烫,往常那油嘴滑舌好像进了这屋子就玩儿不转了。她蜷缩起肩膀紧张的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双眼却紧盯着景黛。
待景黛拿过东西后才发现那红了脸的小鹌鹑,她愣了几息才想起来开口宽慰:“你生得倒是好看。”
“真的吗?”那热切着急的像是能从眼睛里流出来,小鹌鹑又重新变得开朗活泼,倒让人有些没来由的内疚。
景黛点了点头,又手指向那糕点:“绿豆糕是我做的,郎君尝尝?”
等宋伯元低头再抬头的时候,景黛已经转进了内室。
吃了美食却无人可分享,让宋伯元有些难得的觉得空虚。手指粘了糕点,轻轻一动就会落下点点绿屑。她两指互相捻了捻,莫名的长叹了一声。
大概是醋意上头眼不见为净,小五从室内溜出来坐到她身边。见宋伯元闭眼细细品尝那样儿,也跟着拿了一块儿绿豆糕,仔细品尝后认真点评:“糕点不错,人也还行。”
宋伯元听得明白,只能安慰她:“闺中密友,多是如此的。”
小五撇了撇嘴,又眼神凿凿的看向宋伯元,开口问道:“你说,三皇兄今年能出宫吗?”
宋伯元略一思忱,摇了摇头,“三殿下没比我大上多少,静妃也不能舍得放手让他一个人出宫去吧。”
“诶。”小五叹了口气,“静妃那是巴不得三皇兄出宫开府去呢,静妃母家是湛州刘氏,刘家的主君是刘文旷,今年就升任工部侍郎举家来汴京了。”
“哟,升这么快?”宋伯元诧异的问道。刘文旷原是安阳知府,顶多是个从五品,这才几年就进了京城还越级升了四品。官场一直有个说头,宁做京城七品官儿,不做外头正四品。这刘文旷从安阳平调到京城已是皇恩浩荡,又平步青云升了正四品,任谁看都是圣人要大大提拔之意。
“嗯,还是枕边风好使呗。”小五两手互相拍了拍,往外看了看天儿后,起身去叫郡主:“小姑姑,到时辰了。”
宋伯元眼神巴巴的跟着望过去,才看到那可恨的面纱又重新回到黛姐姐的脸上。
郡主脸上的依依不舍不知怎的也感染到宋伯元的身上,让没心没肺的她都觉出几分别离的难过来。
到了房门口,景黛从王姑手里接过一个精致的红木食盒,只眼神一抬,宋伯元立刻会意上前接了过来。又趁三人忙着道别无人在意她,悄悄低头嗅了嗅,香气呛鼻,想是惯用胡椒的蜀地菜。
宋伯元吃不得胡椒,顿觉遗憾非常。
景黛一路送她们到轿厅,直等到马车离开后才缓缓回身。
刚进了小院儿,王姑立刻认错:“请小姐责罚奴婢吧,一见了宫里的,就不自觉的把以前的那套拿出来了,实是该打。”说着说着,竟自己打起了自己的巴掌。
“王姑!”直气得景黛缓了好一会儿才接着开口:“你作何要糟践自己的脸。好在你只是在宋伯元面前做了个囫囵个儿,下次记得就好了。”又叹了口气安慰道:“没事的,把安乐叫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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