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景黛小的时候也会想,他最好是个身体强健的大将军,能带兵打仗还要心甘情愿的为她折花打伞。想得再远些,他要是生得好看的话,不做将军也行。若是常招蜂引蝶,她定不要做那拈花吃醋的女子…
但景黛不是普通人,想过也就算了,情情爱爱的只会影响她复仇的速度。再有就是,既已看尽了世间龌蹉事,又如何做到对男人心怀期待。
镇国公府最西头的【青竹园】内,宋佰叶可没宋伯元那等赏春景的好心思,她此刻正焦急的在自己的房间里踱步。
初熹,外头的掌灯人正忙着提竹竿儿去吹灯笼。
宋佰叶一紧张就不知不觉的咬自己的指甲,直到指甲被咬秃露出鲜嫩的粉..肉时,她才痛的回过神来。
下定主意要“叛君”和真正迈出了第一步还是不一样的。
这是她第一次向那位“黛阳公主”求助,那位也是真的不费吹灰之力帮了她的忙。
就像夜晚的汴京城始终蛰伏着一头受伤的小兽,等着阳光隐进云层,它默默长大变强,忽的一下跳将出来以雷霆之势一口吞了那黑暗尽头的朱红宫墙。
都该早做打算的,不光是朝堂上早早站了两拨的大人们。
街上开了市,老百姓们才互相窸窸窣窣着暗自通了个气儿。
“你们夜里头听到没?外头闹闹吵吵的,好像是西边儿那位王爷反京路上没了。”大白天说话,还特意压着气息。
听这话的人无奈的摊了摊手,接着提手指头向外一指,“您这消息也忒慢了,不出远门儿倒是也看看上头的看守塔吧,那报时鼓边都立了白幡儿了。”
“真是西边儿那位爷?”问这话的人抖了抖肩,又往对方那头凑了凑。
“谁知道呢,再大的官儿还不是一个死于非命。诶,去去去,赶紧开摊儿赚银子才是真,和咱们小老百姓有什么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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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呢?”
对面那人也点了点头,“你这话倒是不赖。”
距离秋闱没两个月,街上晃荡着不少买纸的外地考生。汴京城的黄纸便宜,质量又好,尤其是汴京城的四方馆儿尤其有名。
不一会儿,街市尽头的四方馆儿里就聚了不老少穿书生袍的考生。他们比百姓们的政治觉悟高上不少,单手拎着麻绳捆就的两摞儿黄纸,聚在一起就小着声儿的互通有无。
“那位爷殁了,那三皇子?”头一个说话的人将手里的黄纸倒了个手,用一种绵长的留白来提醒对面的人。
“诶,怕是该冒头儿了。”对面的人接了话才想起来紧张,立刻提了手打了自己嘴巴两下,又尴尬的向对面笑了笑:“赵兄,小弟还有事儿,就先行一步了。”
两人在狭窄的地方互相弓了腰作揖才罢。
这种时候,同是一县的举生也要互相提防着。同窗数十载携手踏进科考场,出来之后指不定一个是太子的户部主事另个就是三皇子的府内幕僚了。
待两人匆匆离开之后,拐角的人才放开脸边的竹简。这人生得奇怪,嘴唇薄得像刀削的一样,眼角却高高的竖着,总让人觉得像被狐狸精附了身。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随后放下手里的竹简,又利落的将前襟儿沟在腰边才脚下生了风的往店门后头走。
站在柜台的掌柜,抬眉看了他一眼又复低下头拨弄眼前的算盘。
他打了后门门帘,一路过了库房煤仓厨房,直抵后院儿的小书房。
进了小书房,里头早已站了一个人。那人着盔甲却长身玉立的立在书堆儿里,让人觉得与这场景分外的不搭。
张焦却像是早早的习惯了,他在书堆儿里抽了条旧得发了亮的板凳,坐下后才不紧不慢的问眼前这人:“有消息了?”
着盔甲的人冷笑了一声,低下头踢了下脚边用来放竹简的木桶后才开口:“可不就是呢,镇国公府那绣花枕头。”
“宋伯元?”张焦问了一声,又自顾自笑了一下,“我猜也是。”
肖赋眯起眼睛看了他一眼,又晃了晃腰间挂着的酒葫芦,不知这用来安慰张焦的酒该不该在此刻掏出来。
张焦瞄了他一眼,大大方方的用下巴冲他扬了扬:“都带了就拿出来呗,扭扭捏捏的不像个兵样子。”
肖赋眯了眯眼,将酒壶从腰上硬拽下来,俯视张焦说道:“你也别太难受,殿下嫁了后,咱们再把那草包弄残了不是一样?反正殿下也只是利用她,残了更听话。”
张焦从肖赋手里抢了酒壶,笑着拔开壶盖喝了一口后才笑着说道:“你还真是木头脑子,殿下是什么样的人?殿下还真能让那脏男人近她的身?”说完,又感叹了一句:“真是好酒。你这草原上驰骋的野狼崽子,也学会在这京城里装模作样的附庸风雅了?”
“屁的附庸风雅。这酒压根儿就没味儿,白开水似的。你们这些汴京人啊真该去尝尝我们漠北的刀子坛,那才叫酒。”
张焦手里握着那酒葫芦,瞥了肖赋一眼后翘了翘嘴角,才悠悠的说道:“等我真开了那传说中的刀子坛,你这野狼崽子也就能回家了。”
肖赋顺手摸了摸自己的右眉角,随后直勾勾的盯着他道:“殿下答应我的,就一定会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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