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出气才好。”
景黛笑着点头,因为情绪变化太大,又弓起腰狠狠咳了咳。
直到咳出眼泪来,景黛才幽幽就着这称呼开口:“姑爷心广,装了太多的漂亮姑娘。我不过是借借宋家的东风,还谈什么欺负不欺负的。”
一直说宋伯元“坏话”的王姑这时候却突然倒向了她,如此安慰景黛:“小姐也不能这样说,镇国公府根儿上是个疼妻女的,姑爷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的。”
景黛只是紧攥着手帕微微摇了摇,“先不说她了。帮我给景卓传个消息,下半年让他抗住了劲儿,三皇子过惯了有钱的舒坦日子,得紧一紧他的手了。”
王姑应了刚要离开。“等下,”景黛又突然叫住了正要开门的王姑,顿了一下后才开口:“顺便让景雄过来见我。”
王姑顿住脚步,回过身给了景黛一个饱含深意的
【请收藏本站】提供的《贵公子与病秧子》5、第5章
担忧眼神。
景黛没听见应声,抬起头纳闷儿的看了一眼王姑,等看到王姑担心的表情后才了然。
她淡笑着朝她说道:“无碍的。”,王姑这才放心地打开门出去寻人。
已过了晚膳时刻,景雄在铜镜前好好整理了一番自己身上新换的素色圆领袍,满意了才抬起腿往出迈。
屋子里头的张氏死皱着眉头吩咐她的侍女:“去,偷偷跟上,这沐浴更衣的,我倒要看看他是去见哪个狐狸精的?”
花匠们在“戚戚擦擦”的给新花坛抹灰,还有一些侍女聚在凉棚边笑闹着挂装饰用的藤条。从主院一路走向西院,也慢慢把景府的热闹留在了身后。
越往西行,树木花草愈多。在漫天的绿色中间,有几座雅屋。雅屋前有一亭,后有一阁,皆是汴京不寻常的民用建筑。
景雄站在清静的房门口向里探了一声,“小妹,二哥进来了。”
门被王姑从里打开,景雄跟着抬起头。
三尺长的厚重书案后,正是坐得端正的景黛。她自幼身体不好,皮肤本就比常人白,还惯常抹艳丽的朱色口脂。即使做好了准备,景雄还是心惊,景黛美得根本就不像世间存在的人,她永远那样处变不惊却又破碎的想让人紧紧呵护在怀里。
景雄复垂下头,整理好自己的思绪后才用手抬起前袍,小心的踮起脚跟后一步跨了进去。
待门被王姑合上之后,景雄规矩的顿首至地跪伏在景黛身前。
“臣景雄,拜见黛阳殿下,公主千福。”
景黛微蹙了蹙她好看的眉,“次兄快起,我说过很多次了,我只是景家的小女儿,父亲母亲体谅我的身子;免了我的早晚问安已是感激不尽,我又如何承得起兄长的跪拜呢。”
景雄垂头想了想忙起身,又站在椅子边探头问:“小妹可是有事找我?”
“也不算什么大事。”景黛从书几后向下压了压手,“次兄先坐。”待看到景雄实打实的坐下后才接着说:“就是要麻烦次兄最近多向户部尚书府上走动走动。”
景雄略一沉吟,抬起头看向正认真整理宣纸的景黛问道:“这是为何?咱们景家在这皇城根儿底下做了那么多年的皇商,户部那帮蛀虫老早就眼红个不行。我倒是想入那尚书府府门,只是入门容易出来怕是就难了。”
景黛抬了眉,似是非常不喜欢景雄凡事都要问上一问。她顿了一下,才坚定地开口:“次兄,我知道你能做到。只要次兄替我吃了这次闭门羹,以后就再不用去了。”
景雄这才惊出一身冷汗,他尴尬的站起身,顾左右而言他道:“是我僭越,此事交给我小妹放心。我就,不打扰小妹休息了。”
景黛却突然弓起身开始一阵猛咳,景雄着急的走近,又慌里慌张的不敢碰那脆弱不堪的漂亮人儿,只敢抖着手递给景黛自己新熏的帕子巾。景黛笑着接了,抬起头时,景雄还能清楚的看到她睫毛上挂着的晶莹泪珠。
“谢谢次兄。我这身子,早已是破败不堪。好在有景家,有大兄和次兄还愿意护着我。”景黛一口气说了,才用那帕子轻轻碰了碰唇。
景雄跟着咽了口口水,心疼的心都跟着紧拧巴,“小妹,你可一定要康健顺遂,”过了一会儿,才找补上一句:“不然当如何成就大业?”
景黛素手揪着那帕子巾笑着朝景雄点头,“次兄也是。”
待景雄一走,王姑立刻从景黛手里抽出景雄的帕子。手指摸了摸那帕子的料子纹理,很是嫌弃的抖了抖:“这什么破料子。”
景黛对着王姑笑的单纯:“还好你忍到这时才说,不然我都不知在他面前该如何接你这话。”因为她知道,王姑嫌弃的哪是什么料子呢,王姑当年可是东宫的五品女官,自然瞧不上世代行商的景家。
“这混小子,什么身份都敢肖想小姐你了,还是个成了家的。奴婢恨不得把他紧盯小姐的眼珠子,挖了喂山上的野狗去。”王姑边整理景黛书案上的颜料毛笔,边向景黛埋怨。
景黛悄悄翘了唇角,才对着王姑无奈道:“我才是景家的麻烦才对。”
王姑砸了两下嘴,“那是景家家主当年对太子殿下的承诺,要护小姐一世周全的。”
景黛放下手里的暖炉,微抬起头眼巴巴的看向王姑:“景家倒是个守信的,我也自会费心替他们筹谋。只是兄长当年已是东宫预备,为何偷偷向景家要了这么一个奇怪的承诺?”
王姑顿了手,“太子殿下在他入主东宫的前一年,就令奴婢去蜀地的道观等小姐,那时奴婢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只以为是太子殿下宽仁,倦了奴婢还不想伤了奴婢这点微不足道的自尊心,才使了这么个法子。谁想得到呢?最后奴婢还真的等到了小姐。”她又重新拿起画卷,抖落开又合上,手指抠了抠画卷的边沿继续开口:“太子殿下就像会算命似的,只是唯独,忘了算他自己。”
景黛因为在五岁那年大病过一场,对这位料事如神的兄长早已没了印象。但每当王姑开口讲兄长的时候,她都像是跨过时间的长河亲眼见到了那位年纪轻轻却惊才艳艳的少年郎似的。
油灯在桌上兀自燃着,身体不好的少女手里还卷着书册。看过两句后,抬眼看了一眼外头的天色。
去劫杀嘉康的人大概已经动了身,这是她给宋家那个养尊处优“小姑子”的第一个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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