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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建平把镜子甩向那家伙,灰色物质中间迅速分出一部分,让镜子穿过落在了桌上。
“你提出的那些条件可不容易。”姜建平脸上恢复了平静,将不适埋藏下去,无论再来多少次,他都不习惯这种仿佛从他身体里剥出什么东西的感觉。
听到这话,那张光滑的脸上居然出现了一种“嘲笑”的表情,“人类,那对你来说不是难事。”
“如果你是人类,你就不这么想了。”姜建平感受着强劲有力的心跳,眼中闪过一丝愉悦,这种年轻的节奏简直让他上瘾。
那东西绕了姜建平一圈,整个身体极其柔韧地拉长,将只有一个面的脸凑到姜建平耳边,“人类不是最注重血脉相连的动物吗?失散多年的父子一朝相见,在这个时候谁都会感动得落泪呢。”那东西轻轻拽住姜建平的头发,往后拉扯着,姜建平那张脸肉眼可见的越拉越年轻。
姜建平感觉自己的皮都要展开了,那种感觉差点要让他爽得流下泪来。
“这些好处,你能给我也能收回去。”姜建平觉得自己脑袋运转的速度更快了几分,一些难解决的问题现在只要动动脑筋,就能迎刃而解。
“那你还要吗?”悬在姜建平脑后的灰色物质灌了回去,姜建平那张脸肉眼可见的衰老下去。
堆叠着皱纹的手臂,干瘪的脑袋,失去支撑力量的腿,连心脏的跳动都变得沉重。
“想清楚吧,到时你的大脑根本无法转动,没法分辨送到你嘴边的是食物还是粪便,你躺在床上根本不会有人在乎你的身份,即便你是这个小得可怜的城池的主人,每个人只想从你干瘪的身体里榨出最后一点油水,把你投进火炉看看能不能炼出点金子……”
每说一句,就有对应的画面出现在姜建平面前。
“你挣扎,他们会用带子把你捆住;你叫喊,他们会用抹布堵上你的嘴;你想用眼神去威胁,他们根本看不见,因为你的眼球早就干瘪啦!”
“又老又丑让人等着爆金币的老不死,你还想要我给你的东西吗?”那张光滑得只有一个面的脸高高飘起,像一个神明那样俯视着姜建平。
它带来的从来不是希望。
“我要!”姜建平惊恐地喊道,伸出手去想要抓住它,可他不论如何努力,脚下的那团黑像水泥一样把他固定在原地。
他无助地捂住脸,开始像个孩子似的哭泣,为自己将来遭受的一切哭泣,为自己无法改变的未来落泪,为自己即将失去的权利痛苦。
“希望你信守承诺,我会时刻盯着你的,人类。”
那些东西渐渐消散在空中,等它完全消失的时候,姜建平发现自己恢复到了年轻的模样。
他从地上爬起来,擦掉脸上的泪水,对着镜子好好整理了一番,把揉皱的外套丢到沙发上,衬衫塞到衣服里面,拉开窗帘,恢复了那个有威严的城主模样,摇了摇桌上的铃铛。
一个侍从急急忙忙地从一楼跑上来,喘着粗气地推开城主办公室的门。
“城、城主,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吗?”第一次听到城主指令的侍从有些紧张,悄悄提着因为摔倒蹭掉的裤子,满脸不自然。
“告诉秘书计划取消,然后把应鸿光给我叫来。”
听到命令的侍从连忙应下,小心关上城主办公室的门,突然觉得刚才的城主有些奇怪,可是说不出来哪里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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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鸿光来得很快,当姜建平将自己的情绪完全整理好时,他已经敲响了城主办公室的门。
接着还不等他问好,就听到城主说:“应鸿光,一切都应该回归正轨了。”
应鸿光的话顿时被吞了回去,拳头握紧,整个大脑疯狂的在循环着一个想法:他的秘密被知道了。
第65章 无法言说的瞬间
二十二年前的一个夜晚,姜家别墅外站了很多身穿黑衣服的保镖,他们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严肃,默默守卫在别墅周边,似乎周边精心打理的花园里会钻出什么怪物来。
不过他们面前气势汹汹的医护人员,却是像一群怪物。
谁家的医生护士会直接冲破大门闯进来?
姜夫人娘家派来的医疗团队就是敢。
“啊!姜建平你个混蛋,老娘现在都要生了!你还有脸怀疑我出轨,我要医生!”撕心裂肺地喊叫从别墅内传来,听得人直打颤,熟悉情况的保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无奈地继续自己的工作。
老爷和夫人又吵架了。
装修得富丽堂皇的房间内,已经成为姜夫人的林柔坐在地上,背靠着沙发,一边骂人,一边捂着肚子。“姜建平!我林家没有亏欠过你,你在发什么颠!现在给我叫医生进来!”
“小柔你听我说。”年轻的姜建平双手往外推了推,似乎是被姜夫人发出的噪音刺到了耳朵,“发生这样的事我心里也不好过,和你结婚的人是我,外面都在传你和别人的事,你叫我怎么能安心接受这个孩子的出生?”
看姜建平脸上的表情,他是真切地在乎自己到底有没有,有没有带上一顶帽子这件事。
对男人来说,得到这个答案很重要。
“老娘当初就是瞎了眼!”林柔气得肚子阵阵发疼,她撑着旁边的沙发硬生生站了起来,用手托在肚子下方,她感觉自己快要生了。
“小柔你告诉我一句实话,无论这个答案是什么,我都能接受!”姜建平上前拉住林柔的手,脸上一副不知道答案誓不罢休的表情。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在房间内响了,姜建平不由自主地捂住脸,整个人陷入了恍惚当中,这巴掌不重,甚至连点红痕都没有,但这个行为对他而言,真的是太重了。
姜建平长大到现在,都没有被人打过巴掌。
“滚!”林柔缓步挪到门口,用颤抖的手打开门,看到外面正在对峙的两伙人,顿时明白了很多,姜建平是真的在防她。
否则不会在她即将生产的当天不安排助产团队,甚至还阻拦她林家派过来的人。
助产团队姜家请不起吗?开什么玩笑,要是没钱直接把安保团队撤了不就行,或者说……
林柔在倒在地上前,恨恨看了姜建平一眼。姜建平宁愿在自己身边放保镖,防着自己出轨,也不愿意找医生帮助她生孩子。
那这孩子到底生了有什么意义。
这么想着,林柔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产生了一些怨气。
林家派来的人很专业,他们把林柔搬上急救床后,迅速将各种仪器往林柔身上连接……
而姜建平似乎还沉浸在那个大耳刮子中。
花园外,一辆全身黝黑的轿车冲了过来,在接近别墅台阶的时候非常精准地停下,还不等人看清那车的全貌,驾驶位跳下来个青年,三步并两步跳上台阶,跑到了姜建平面前。
“老爷,抱歉我来迟了。”
姜建平还在晃神,听到这个称呼眼里终于开始聚焦了,迷迷糊糊地喊了一句,“鸿光?”
“哎,我在呢老爷,我老婆刚生了,是个大胖小子,刚生完我就往您这赶了,您也别着急,夫人身体好着呢,一定能顺产的!”
这些鼓劲的话听得姜建平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心里头总有根刺扎着,根本没办法去期待一个生命的诞生。
应鸿光此刻只当姜建平是心里紧张,他虽然是姜家的司机,但有秉承的就是一个闭眼塞耳,不该他知道的事情从来都不去打探,“老爷现在可别糊涂啊,刚才来的路上我可是看到夫人家大哥的车了,估计待会人就来了。”
听到这话,姜建平才有点动静,应了一声,朝着林柔在地方走去。
在一阵兵荒马乱后,林柔也顺利地生下了一个男孩,护士抱着孩子送到姜建平面前的时候,姜建平是不愿意抱一下的。
然后护士把孩子抱了回去。
过了一会,林柔的大哥来了,没有和姜建平说一句话,就往林柔在的房间里走,姜建平想拦住,就算他们夫妻之间有什么矛盾,也应该关起门来解决,闹到长辈面前就那就太丢脸了。
可他不敢。
不知道林柔在里面和林大哥说了什么,林柔是和林大哥一起走的,只把孩子留了下来。
姜建平心里也憋着一口气,马上开始安排人做亲子鉴定,然后拿着结果去林家试图把林柔求回来。
毕竟姜家的生意还要靠林家帮衬。
这期间,姜家的两个新晋爸妈都没好好看自己的孩子一眼,就将孩子丢给了保姆。
在决定去林家求林柔回来前一晚,姜建平喝醉了,拉着应鸿光说了好多话。
“鸿光啊,你看我天天这么累,不就是为了多赚钱吗?她林家是比我有钱,不然我爸也不会安排我和她结婚,她又漂亮又聪明,哪个男人不喜欢她呢?”
“而且我感觉得出来,她不喜欢我,我没她家有钱,也没有她前任帅,也不懂什么浪漫,她为什么喜欢我?”
应鸿光悄悄把姜建平的杯子换成了高度数的酒,顺着姜建平的话偶尔答上两句。
在姜建平彻底醉倒后,应鸿光试着在提起姜建平的衣领晃了晃,然后在姜建平的脸上抽了两下,确定他真的睡着。
然后,应鸿光把姜建平搬到床上,帮他把鞋子脱下来甩到地板上,拉起被子角盖在姜建平的肚子上离开了。
因为今晚姜建平心情不好,早早就给别墅里的佣人放假,让他们回了家,只留下应鸿光和照顾孩子的奶妈。
应鸿光敲响了婴儿房的门,一个身上披着外套,盘着头发的女人走来打开了门,看到这个经常出现在老爷身边的人,她有些不安地拉了外套,“有什么事吗,先生?”
“你被解雇了,现在离开这里。”
“可是孩子……”
“孩子会有人照顾的,现在收拾你的东西离开,这是老爷给你的补偿金。”应鸿光拿出一个信封塞过去,然后转身离开,留下一句话,“外面有车在等你,他会负责送你离开。”
一头雾水的奶妈提着行李,拿着钱离开了。
姜家的别墅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应鸿光站在婴儿床面前,看着窗外已经开走的汽车,将视线移到了婴儿床上。
奶妈把他照顾得很好,他刚吃完了奶正在睡觉。
但在应鸿光眼里看到的更多的是那个孩子周围的一切。
姜建平虽说心情很糟糕,但也不至于去苛待一个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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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所以这个小家伙现在睡的床的价格,能抵得上应鸿光一整年的工资;身上穿的衣服,是用黄金来衡量的布料做的;除了刚才被应鸿光骗走的奶妈,小家伙还有三个备选保姆明天会过来。
以后这个小家伙能够享受的,只多不少。
应鸿光忽然想到了同一天出生的自己的儿子。
他只是一个司机,他的孩子以后很大概率也是要围着姜家卖命。应鸿光想要改变这个未来,他想让自己的孩子也能像姜家的这个小家伙一样。
姜建平对他很好,给他工作,给他钱,但别人总是看不起他,那些来参加姜家宴会的人更胜一筹,看都不看他一眼。
毕竟应鸿光和这些人之间有着无法跨越的鸿沟,他得努力上好几辈子才能勉强拿到的宴会入场券,而那些人生来就是宴会的主人。
多可笑啊。
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孩子走到应鸿光身边,看看婴儿床的上孩子,再看看应鸿光,似乎是在等应鸿光做什么。
应鸿光把那个女人抱着的孩子接过来,意想不到地感受到了阻力,他盯着那个女人说:“三娘,这是为了我们的孩子。”
被称作“三娘”的女人犹豫了一下,松开了手,看着自己的丈夫把孩子放在婴儿床上。
开始给两个孩子换衣服。
换了衣服的两个小家伙看上去没什么不同,同样的白白胖胖。
应鸿光把姜家的小少爷抱了起来,送到了三娘手里,冷静地说:“记住,这才是我们的孩子。”
三娘点点头,将怀里的孩子抱紧,匆忙离开了。
在这之后,应鸿光每天都在关注姜建平的情况,姜建平依旧没有来看孩子一眼的打算,整天想着怎么把林柔劝回来,连孩子奶妈换了这件事也没有发现。
等林柔终于气消了后,已经过去了三个月。
孩子一到林柔怀里就哭个不停,惹得林柔心里不痛快,不只一次和下面的人抱怨,这孩子根本就不亲她,生来就是给她气受的,于是林柔直接将孩子丢给保姆带,自己很少出现在孩子面前。
这很让应鸿光满意。
应鸿光没说话,继续着自己每天的工作。
在林家无形的压力下,姜家给孩子举行了甚大的起名仪式,在这个仪式上,这个孩子被取名为姜敏学,寓意着聪敏好学。
自此,应鸿光放心了。
可现在,应鸿光在城主办公室里站着,往常阳光落在身上时间长了只会刺痛,现在他只觉得浑身发冷。
姜建平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第66章 你后悔吗?
应已违踩住刹车,让那辆在雾气中发出嘶吼的车停下,他伸手扭动钥匙,熄火的动作一气呵成。
发动机停止运转,整个车安静了下来,像一只挑好了埋伏地点的野兽,将自己和周围的一切融为一体。这是一辆没有经过加固的货车,前后的保险杠没有加装用来顶开丧尸的金属钉子,两侧破破烂烂。
如果让云雾城的探索队来选择,他们宁愿选一辆又挤又小,但加装防护的越野车。如果在野外遇见丧尸,那么车就会被变成他们唯一的战斗堡垒。
疯子才会选这种车。
浓重的雾气笼罩住了车身,它们当中贴近玻璃的那些细小水珠,钻进了那肉眼看不见的孔洞中,用自己柔韧的身体包裹住,在玻璃表面形成了一层薄薄的水膜。
在失去发动机的咆哮后,似乎整个世界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中。
应已违戴上鸟嘴面具,收好剔骨刀,打开了车门。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湿润的空气顿时透过面具里的过滤装置钻进来,那种冰封油桐化冻的味道迅速在应已违的鼻腔中横冲直撞。
应已违没有下车,他踩着车边往上一翻,像一只轻盈的猫猫那样落在了车顶,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借的力,整个过程中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甚至连衣服被吹动的声音都没有,他像一滩水,倒着流了上去。
接着他伸出长腿,用脚尖搭在车门边缘,就这么用力一勾,车门被带上了。
砰
车门合上的声音非常轻,可应已违的手在把腿收回来的瞬间,按在了剔骨刀上。
他的猎物即将出现了。
咚、咚、咚
没几分钟,富有节奏的敲击声围绕着车身响了起来,浓重的雾气仿佛也被搅动着,在肉眼看不见的地方抱得更加紧实。
那种敲击声从一个渐渐变成了几个,连成了一片。这种敲击声在任何一个人正常人类听来,都是极其恐怖的,尤其是那些在丧尸潮中活下来的人。
当丧尸发现了一个目标,但它们没有办法接近的时候,就用运用这种手段召集同伴,试图让同伴来帮助它们。
应已违站在车顶,望向太阳的方向,静静等待着风的到来,他低声呢喃道:“别着急,很快我们就能见面了。”
话音刚落,一阵剧烈的风从远处的山谷当中吹来,迅速将周围的雾气吹散,应已违顺着这道风直接跳了下去。
入目的全是目光呆滞的丧尸。
应已违落在一只丧尸的肩头,双膝卡住它的脑袋,腰上顿时爆发出一股力量往侧面一旋,剔骨刀适时配合而上,一颗丧尸的头颅顿时落在地上。
而造成制造这一切的男人脚尖只在地上一点,翻到另一只丧尸背后,他身上生灵的味道牵引着丧尸往后转动脑袋,长大了嘴巴想要去咬应已违,可它的动作太慢了,剔骨刀的寒光已经映进它的眼中。
噗
剔骨刀穿透头骨,刺入脑中的声音很特别,像是熟透的西瓜被捅开,后面的果肉无法承受这种压力,整个裂开了。
应已违侧手甩刀,除去上面沾到的粘稠液体,被面具遮住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来。
他享受着这一切。
等雾气完全从这里退去时,几具丧尸的尸体倒在地上,身上或多或少缺了一些部分。
远处,一辆货车缓缓驶离。
素星摔醒的。
刚才他还在梦里替应已违把城主踩在脚下,让城主和应已违道歉,转眼间应已违就变成了一个香喷喷的大鸡腿,在他面前跳来跳去,最后还靠了过来,素星舍不得下嘴,只能把这个大鸡腿推远一些。
这可是应已违啊,他不可以吃的!
可那股香味像一副小钩子,搭上点素星的头发,就缠着他绕了一圈又一圈。
素星被大鸡腿搞得很狼狈,他往后退,大鸡腿就往前追。他只能拼命告诉自己要忍住,可那大鸡腿居然把他扑倒在地,主动凑到他的嘴边!
为了从大鸡腿的怀抱中逃出来,素星用了全身的力气往旁边一扭身,直接从床上滚到了地下,脑袋撞在地板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
撞得迷迷糊糊的素星捂住脑袋,埋进软绵绵的毛毯中,顾不上回头看背后有没有大鸡腿在追他。
过了好一会,素星才清醒过来,把被自己拽下来的毯子收拾好,揉揉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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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发蒙的脑袋,走出房间。
房间外面的阳光很好,素星微微眯眼适应了一下,顺着那股香味走进厨房,就看到应已违背对着他在桌前忙碌。
那种香味更加浓烈起来。
素星走过去,从从应已违背后抱了上去,他贴着应已违的后背,感受着应已违身上散发出来刚刚清洗的味道和食物的香味。有一瞬间,他真的以为面前的应已违也是大鸡腿,不然怎么会这么香呢
应已违没有说话,任由素星挂在他身上当一个挂件,只是悄悄放轻了一些动作。
每一次翻炒,应已违的手臂带着背部的肌肉上下移动,在睡梦中也在诱惑素星的香味升腾起来,沾染在两个人的衣服上。
不用看,素星光凭味道就能联想到很多画面,紧致的肉在油脂中变得香脆弹牙,浸泡过辣椒的油脂此刻成了抓住舌头的武器,它和花椒配合在一起不停地刺激口腔,让人咬下去就能尝到满口汁水!
咸、香、麻、辣,几种口味完美地混合在一起,再由那肉质将它们推向顶峰。
素星忍不住踮起脚来,把下巴搭在应已违肩膀上,他想看看应已违到底在做什么好吃的。
如同银丝一般的面条卧在碗里,周边是飘着油花的金红透亮的汤汁,侧边是几片切得极厚的肉片,应已违把锅移了过来,手腕一翻,锅里的食物顿时乖乖进了勺里,再由应已违浇到面上。
被油脂和辣椒催到极致的肉块落在面上,甚至还弹了两下。
素星的眼睛一下就亮了,放开应已违凑到那碗面前,他弯着腰整个动作非常累人,干脆蹲了下来,让自己的视线和那碗面保持平行。
身后根本不存在的尾巴在扑哧扑哧摇得起劲,搭在桌边的手指压得发白,那双漂亮的眼睛里装满期待。
“张嘴。”素星没多想抬头张开了嘴,应已违用筷子拿起一块香脆扑鼻的肉块放进素星嘴里。
“嗯嗯嗯。”还带着些许烫意的肉块被炸得刚刚好,入口之时一点辣味,一点香味,一点咸味顿时占据了舌头,不自觉间舌头微微转动,将肉块送到了齿间,被牢牢锁住的肉汁刹那间爆了出来,素星捧着脸,发出了一些表示好吃的声音。
应以违把面端起来,素星就跟着站起来,一直跟到了餐桌面前。
拜托,这可是应以违为他做的早餐!
应以违看着小狼崽一副着急地模样,给他手里送了一双筷子,轻声说道:“吃吧。”
素星接过筷子,脸上显而易见的是兴奋,正准备吃的时候,眼睛忽然看见应以违面前空空如也,问道:“你呢?如果你还没有做好我可以等你的。”
他不想让应以违变成一个专门围着他转的人,这种感觉其实很糟糕。
应以违笑出了声,在素星头上揉了一把,他的小狼崽真的是把他放在心上了。
“哦,被你发现了。”应以违走进厨房,端出一盘冷切肉片,厚实的肉片上面过着醇香的酱汁,旁边点缀着一些奇形怪状的果子,光看上去就知道和素星不是一个画风。
应以违用餐刀将肉片改小,轻柔地沾取一部分酱汁,朝素星示意道:“挑食可是成年人的特权。”
素星轻哼一声,他才没有好奇应以违吃些什么呢。
一碗面条下肚,素星吃得微微有些出汗,然后将领口稍稍拉开,用衣服扇风。此刻的素星并不知道,他的脸上现在带着一层微微的粉色,鬓角的发丝黏在下颌角上,一双美目当中水波流转,他吐了吐舌头,那粉嫩的舌头舔过红艳的双唇,带着水渍隐入嘴角。
应以违的手微微一顿,将视线收回来后,继续吃着他的食物。
似乎那盘食物是能让他冷静的魔药。
素星用手撑着脑袋,歪头看着应以违吃东西,那乖巧的样子看得应以违的动作停了几次。
天知道应以违是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控制住自己不上前口他的冲动。
吃完后,素星拿着两人的碗移动到水龙头前,打开水龙头看着里面流出的清水,脑袋有些转不过来。他知道应以违很厉害,能找到很多没有毒的食物,但这没有经过污染的水也被他找到,也太逆天了吧。
素星突然想起厉肃说的那番话,“你太自私了……”
如果真如厉肃所说,应以违能成为人类的救世主,只要人类能够延续下去,应以违的名字会载入史册也说不定。这么一来……
素星看着为自己做饭,装扮屋子的应以违,忽然觉得是他耽误应以违了。
他拧上水龙头,眉眼之间带上了一丝暗淡的神色,犹豫了一会儿问道,“你后悔在这里生活吗?”
第67章 一些争执
应以违接过素星手里的碗,然后给他清洗手。
后悔?应以违从来没有想过,人类产生“后悔”想法的原因在于过去错误的决定,当他们无法改变现状的时候,会往前追溯,思考造成这一切的原因是什么。
应以违没有觉得自己以前的决定有什么错误,甚至在想如果他没有做那些选择,大概率是无法与素星相见的。
“为什么会这么问?”应以违用一块干净的毛巾揉搓着素星的手,平静地问着。
素星看着应以违的手,低着头闷闷地说:“因为你很厉害,你会做饭,会找食物,会搭屋子,还会做毛茸茸的被子……”
他把应以违夸成了一个无所不能的人。
听得应以违频频抬眉,“原来我这么厉害吗?”
应以违把毛巾递朝一边,从窗外伸进来的枝条将那块毛巾卷走,送到了晾衣架上,末了还在毛巾上拍了两下。
素星有些不好意思的把手背到身后,几根手指搅在一起,明明他已经是大人了,怎么感觉应以违把他当成了幼儿园的小朋友在照顾,他可不想和应以违保持这种照顾和被照顾的关系。
“素星,告诉我,为什么会这么想?”应以违伸手抬起素星的下巴。
因为接触冷水变得冰凉的指尖划过,素星不由自主地抬头看像应以违,身体忍不住前倾,直接靠在了应以违身上。
素星看着应以违那张顿时贴近的脸,有些地慌张想要往后退,腰上忽然有一股力量将他按住,素星整个人不得已直接靠在了应以违身上。
只论贴贴的话,素星实际上和应以违做过不少次,大多是接触一下,但这样面对面的,还是第一次。
真是、真是令人不知道怎么办,难道这么快就要进行下一步了吗……
看着眼睛里已经转着圈圈的小狼崽,应以违知道不能刺激过头,有些事情还是要慢一点才好,但他想听到答案。
“你是城主的儿子,不用这么辛苦就能得到很多东西,如果你把找食物的技巧,还有建造房屋的方式告诉其他人,你可以在末日过得很轻松……”素星越说,声音越小,他看着应以违那双眼睛,说不出话来。
应以违愕然,他犯了一个错误,素星了解到他的过去是作为”原身“的过去,而不是应以违的过去。那么在素星的视角看来,“他”应该是有很多不甘心的。
当应以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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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这点的时候,他只觉得心脏像是开了一个大口,而且这个伤口还很深,否则为什么他会浑身发冷。
“素星,你是在可怜我吗?”应以违站在素星面前,身上那股柔和的气息一点点收了回去,渐渐被一种冷冽所替代。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素星解释道,“我只是觉得你不应该在我的身上花这么多时间!”
“……让你觉得烦的话我很抱歉。“应以违转身走出了厨房,留下一句,“请自便。”
素星一下子沮丧起来,他好像把事情搞砸了。
结果是,素星和应以违之间陷入了冷战状态。
精心烹饪的食物在饭点准时放在桌子上,经过清洗晾晒整齐的衣物在风中飘扬,植物园里也有定时维护的痕迹,可是素星总看不见应以违的身影。
素星试过一整天都在厨房躲着,应以违如果要做饭的话总是要来厨房的,可素星一直等到深夜,还是没能见到应以违,他好像知道素星待在厨房一样,三餐都是由藤蔓所过来。
于是他在房子里面,房子周围着了一圈又一圈,依旧没有应以违的痕迹。
素星缩在床上,看着藤蔓送到床头柜上的早餐,把脑袋塞回了毛毯里,认清一个事实。
他们吵架了。
素星真的很讨厌吵架,他的父母还在的时候就经常吵架,吵得厉害的时候其中一人还会提刀,接着双方会扭打在一起,最开始还是幼崽的素星会哭着上去劝架,结果父母把他推开,让他撞在桌子尖锐的角上,险些失明。
自那之后,素星学乖了,父母吵架的时候他躲到床上,把被子蒙住头,似乎这样被子能够保护他,等待父母结束争吵。现在他也保持着同样的动作,等待应以违消气,他看着毛绒上编织的纹路,数着没有见到应以违的天数,足足已经五天了。
接着他的耳边突然响起房间门被打开的声音,素星直接从床上跳起来,可发现那居然是藤蔓端着午餐爬了进来。
素星抱着最后一点希望问道:“你知道应以违在那里吗?”
藤蔓没有理他,把一口未动的早餐带走,放下了午餐,向房门外滑了出去。
素星也曾经跟着藤蔓,可他发现藤蔓做的是清洁整个屋子或者干一些杂事,并没有见过应以违后,便没有跟着它了。
他数着毛毯上编制的结,眼泪顿时顺着眼角往下流,他现在是自由的,想去哪里都可以去哪里,可是他只能缩在毛毯里,徒劳地做这些事情。
这就是一种折磨,素星完全无法挣脱的折磨。
趴在窗口的藤蔓看着床上正在抽泣的素星,往下缩了缩枝条,迅速往远处游走而去。
在猫猫箐的不远处,有一块平坦的草场,应以违这几天都在这里。
他腰间正收着几个色泽漂亮,散发着香味的果子,手中的剔骨刀往后一转,刺进了一只看不出样貌的怪物的心脏。
藤蔓看到应以违,连忙迎了上去,呜呜咽咽地说着什么,用几片叶子放在顶端的枝条两侧,模仿出一个流泪的造型,看得应以违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他吃东西了吗?”
藤蔓摇摇叶子,又抱住了应以违的脚,往猫猫箐的方向拖。
如果藤蔓能说话,一定会说应狗不要发疯了,快回去哄哄大美人!
应以违知道自己生气的理由有些怪,可他现在心里就是有一股莫名的火气,明明素星认识是他,现在和素星在一起的也是他,可素星居然因为别人的几句话开始可怜“原身”的悲惨经验。
如果素星觉得他可怜,才选择和他一起待在猫猫箐,那对于他来说,真的是一种屈辱。
“你拉着我做什么,我回去又不能解决他的吃饭问题。”应以违用力想把藤蔓甩开,可那藤蔓直接缠到他身上来了。
应以违手中刀光一闪,面色冷峻地看着地上的枝条残骸,说:“他是个成年人,不需要我时刻不离的照顾,他有选择不吃的权利。”
藤蔓跟在应以违身边,哪里听过这么无情的话,满腔好心被应以违斩于刀下,还全是嫩枝!
气愤的藤蔓也开始跳脚,枝条在地面拍打了一阵,迅速朝猫猫箐的方向滑去。
这日子它是过不下去了!它要带着大美人私奔,气死应以违这个狗东西!
还不知道藤蔓打算的应以违看着那远去的身影,转头钻进了丛林。
猫猫箐内,正在享受阳光洗礼的植物们被一阵巨大的阴影遮住,无数植物被藤蔓揪着脑袋从地上拔起,长在地下的则被粗壮的枝条顶出土面。
折腾完应以违的植物园后,藤蔓冲进了厨房,将里面的餐具摔碎,整齐摆放的刀具全数丢到地上,还有应以违精心准备插花,藤蔓一挥枝条,花瓣便混杂着玻璃摔碎在地上。
接着藤蔓冲进了素星的房间,听到动静的素星正打算起身查看,被藤蔓撞了个满怀,它伸出枝条把素星扶起来,然后从衣柜里抽出几件衣服迅速打包好,连素星带着床,直接捆在一起,撞开墙壁往外面奔去。
“等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素星大声喊道,可发现藤蔓根本不听他的,反而跑得更快了。
此刻那些伤心的情绪都被素星抛在脑后,他只能拼尽全力不让自己掉下去!
“你是要带我去找应以违吗?”
听到“应以违”这三个字,藤蔓往前冲得更凶了,对现在的它来说,“应以违”仿佛成了最好的助燃剂,只一提,它就能往前不停前进。
藤蔓大概全速前进了二十分钟的样子,素星回头想找猫猫箐的踪迹时,只有一片光秃秃的沙地。
等它速度渐渐降了下来,素星探出脑袋去观察藤蔓的状态,终于它在一处戈壁滩上停了下来。
藤蔓轻柔地把素星和床放在地上,缩小自己的身体到素星同样的高度,然后朝来的方向伸着叶子,做出一个呸的表情,那生动的样子一下子把素星逗笑了。
素星伸手顺了顺藤蔓的叶子,安抚道:“他可是一个很棒的人哦,你不可以这么对他的。”
听到这话的藤蔓更气了,枝条乱舞,呜呜咽咽地像是在咒骂什么,那气愤的样子仿佛是应以违把它的花全部切掉一样。
正当藤蔓还想再骂的时候,素星忽然按住了藤蔓,低声说:“安静,有人来了。”
一支探索队正从滩底缓慢的走过。
而猫猫箐这边,收集好食物的应以违准备做晚饭的时候,站在如同经受过龙卷风光临的房子,握刀的手紧了又紧。
第68章 新的探索队
猫猫箐外是没有水源,被黄沙包裹的世界。
一支探索队艰难地沿着滩底前进,他们脚上绑着蜘蛛鞋,一种用来增加接触面积的鞋子。
干涸的滩底表面承载不了太多的重要,偶尔有一只毛色奇怪的鸟落在滩底,落脚的地方会迅速往下塌陷,在那只鸟还没有反应过来前,周边沙砾的坍塌速度足以让它陷进去。
再无爬上来的可能。
这支探索队在滩底走了一个多小时,只前进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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