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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30(第2页/共2页)

   “A大人,有个青年带了一箱子赎金来, 希望您能放了他男友。”

    A立刻警觉:“他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他给西格玛发的地址可不是这里。

    “不清楚……但他身上没有携带武器, 看起来很柔弱的样子, 不是警方。”部下描述着那个人给他的印象。

    “一群白痴!”A可不会这么容易放松警惕, 他觉得这件事十分可疑。若是真暴露了,他得尽快转移。

    他准备去见见那个人,又收住脚。

    万一是西格玛派来的暗杀者呢?

    “把他身上放上窃听器,和飞鸟司关在一起!”-

    听到有人过来,飞鸟司立刻退回屋内,为了避免被看出异样,他远离大门,没听见外面的对话。

    直到大门被打开,一个羸弱的身影被推进来,在大门重新合上光源消失之前,他眼中照映出费奥多尔的身影。

    “陀思先生?”飞鸟司诧异地出声。

    “是我。”费奥多尔很快就适应了黑暗,他朝飞鸟司走来,路过时踩在地上的项圈上,没有半点停顿,直到在他面前停下。

    “您怎么会来这里?”飞鸟司问。

    黑暗中,费奥多尔摸索到他的手,忽然牵起来。之前被浇了一桶冰水混合物,又在这么阴冷的船舱里,飞鸟司的手很冰,费奥多尔顿了一下,攥紧他的手,把温度传递给他。

    飞鸟司:?!

    费奥多尔牵引着他的手,探向他披风毛领下方,那有一个与柔软手感不同的方形小小器件。

    这是……窃听器?

    陀思先生进来的时候被放了窃听器!A在监听!

    “因为担心你的情况,所以我一个人先过来了。”费奥多尔轻柔地说,又往飞鸟司方向走了一步。

    飞鸟司无法在黑暗中确认他准确的位置,只觉得他离得极近,两个人呼吸都缠在一起了,不过自己身上现在都是寒气,对方身上却是暖洋洋的。

    “毕竟我是你的……(前)男友。”费奥多尔借着脱披风的动作含糊掉后面那个词。

    飞鸟司能明白他顶着男友的身份过来,这比前男友要可信度。A在监听,他也没有反驳。

    只他不确定前一句是否也是说给A听的。

    手感极佳的毛领披风披到了他湿漉漉的肩上,双臂环过脖子,帮他整理后面的衣领,就像拥抱一样,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费奥多尔包围着。对方还把毛帽戴在他头上,又重新握住他垂落下去的手。

    飞鸟司睫毛微微颤抖。

    “谢谢……”

    身体好像从手的位置开始温暖起来,那种在害怕的时候会有人支撑的感觉真好。

    他把精力尽可能集中在突然出现费奥多尔和思考怎么逃出去上,暂时压制了对幽闭空间的恐惧,可这并不代表他就不害怕。

    他只是强压着,机械般保持稳定的呼吸,尽可能避免恐惧症带来的呼吸紊乱。

    “冷么?”费奥多尔摸索到他另一只手,合在一起搓了搓,摩擦生热。

    飞鸟司摇摇头:“不冷了。”

    他反而有点担心费奥多尔的身体,自己平时还是挺健康的,偶尔湿透几次问题不大。

    手搓了一会就放下来了,费奥多尔却没有松手,而是用食指指腹在他手心轻轻敲击。

    有点痒,但飞鸟司认出来这是摩斯密码,努力辨别。

    咦,他应该没学过这种密码,是怎么认出来的?

    是失忆的六年里学的吗?拼音九宫格看来只有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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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使用了。

    据说一般失忆的人不会忘记知识和常识,他似乎也是这样。

    太好了不用重读六年书!

    费奥多尔敲的内容是:【你有什么计划吗?门口那个守卫你认识?】

    飞鸟司惊讶,他怎么知道自己认识罗贝尔先生?

    费奥多尔在他提问之前先一步解答。

    【地上的水印。】

    飞鸟司恍然大悟,他身上都是湿的,踩在地上也有水印,可陀思先生在开门关门的短短几秒钟内就意识到了,好厉害。

    他不太熟练地在对方手心敲击:【是以前认识的雇佣兵,我想带他一起离开。我有个计划,需要调整一下。】

    他原本是想假意与A合作,让A派罗贝尔监视与他的合作,以此为由光明正大带罗贝尔离开。他有自信骗过A。

    但是现在费奥多尔来了,A极有可能担心暴露转移位置,他必须调整计划用拖延大法,把A留下,等到武侦到来。

    “您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一艘艘船找过来的,在附近的时候我看到甲板上的守卫不太寻常就来问问。”这纯粹是瞎话,费奥多尔怎么可能需要用到穷举法。

    实际则是:【我调查了A常客相关的船只,结合海图动向分析出。】

    飞鸟司笑了,费奥多尔的说辞正好配合他让A放松警惕。

    “他们知道我的坐标吗?”

    费奥多尔嘴上说:“我还没来得及发送就被船上的人发现了。”

    实际:【已经发送,他们正在赶来。放心,西格玛不会干傻事。】

    飞鸟司顿时放心下来,嘴里又问:“那真糟糕,这次绑架是西格玛的试探吗?”

    【请配合我演戏,拖住A】

    在他发完之前,费奥多尔就已经会意:“我也不能确定,但西格玛报了警,还找了一家人数不多的民间侦探社,大张旗鼓的在横滨找你。警局已经在准备对登记A名下的船只进行检查。”

    “可万一这里不是A的船,到天黑都不可能查到这里。”

    飞鸟司疑惑:“难道真是我的身份被西格玛发现了……”

    从这里开始,偷听的A发现事情似乎和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他全神贯注地听下去,原本的计划被顷刻间颠覆。

    这个飞鸟司根本不是西格玛的至交好友,而是一个潜伏调查西格玛的秘密警察!而且他的身份似乎隐隐被西格玛察觉,最近在试探他,导致飞鸟司认为这次绑架也是一次试探。

    A觉得自己的计划砸了大半,如果是这样,西格玛会中计吗?

    可恶!他怒气冲冲地把酒杯砸在墙上,墙布瞬间染上大滩如同鲜血的红酒渍。

    西格玛背景神秘,三年前根本查无此人,就像是凭空冒出了一样,他一直扑在赌场上,把鱼龙混杂的赌场管理得如铁桶一般,A的探子要么是难以混入,要么是混进去很快就被发现。

    A好不容易才查到这样神秘的西格玛有个弱点——他的好友飞鸟司,忙不迭地派人去绑架,没想到居然是假的!

    如疯狗般发泄一通后,A冷静下来,扶着额头慢慢思索。

    是他操之过急了,像西格玛那样能在赌场混得风生水起的人怎么可能有真情。哼!连友情都不是真的,果然是个心机深重的男人!

    就在他思考怎么把这两个人废物利用的时候,窃听器里的两个人为他提供了新思路。

    飞鸟司:“局里和村濑前辈怎么看?”

    费奥多尔:“局里在派人找你,但他们怀疑这次是西格玛一手导演。目前等着西格玛去约定地点,等他露出马脚。”

    两人又是针对这件事分析起来。

    他们居然怀疑是西格玛贼喊捉贼!

    A感到惊喜。

    他们认为西格玛故意在岸上把飞鸟司失踪的事弄得人尽皆知,为的就是借刀杀人,暗中杀害前去调查的秘密警察,把事情栽赃给竞争对手A。

    这样一石二鸟的西格玛反而干干净净。

    A查了一下岸上的情况,果然得到市警在找人的消息,并且横滨警局确实有个叫做村濑的人。

    再听着他们有理有据的分析,A也认为如果不是自己先下手为强,西格玛绝对会这么做。

    毕竟西格玛就是踩着他建起了赌场,还弄出什么好仁慈公正体贴的名声,把他的生意抢了个一干二净。

    开玩笑,开赌场怎么可能不做手脚,只不过是西格玛比他更隐蔽而已。

    西格玛就是这样奸诈的小人!

    飞鸟司:“不排除是自导自演的可能,我醒来的时候屋内只有外部投进来的背光,看不清A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本人,我没见过A,对A了解都来自于西格玛的描述,他可能从很久以前就在误导我了。”

    费奥多尔:“我上船的时候也没有见到A。”

    A灵机一动,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将计就计,把事情栽赃给西格玛,真正来一次借刀杀人呢。现在没有人知道这两个人在这条船上,等时机合适,他卖点破绽给他们,让他们对这一切是西格玛的阴谋深信不疑,再把故意放他们逃走去通知警方,指证西格玛,帮他们提前收网。

    略有损失,但他仍然能吃下西格玛的大部分势力。

    想着自己把西格玛和警方耍得团团转,坐收渔翁之利的前景,A笑了起来,立刻指挥部下伪造一些西格玛待过的痕迹。

    又根据费奥多尔说法,撤掉了甲板上显眼的守卫。

    这艘船并不登记在他自己名下,而是属于他的常客,警方忙着查他其他的船,在没有搜查令也不可能迅速会找到这里,等天黑了把这两个人放跑之后再转移也不迟。

    A听到两个人聊起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没兴趣再听下去了,摘了耳机,已经想要提前庆祝他的计谋成功。

    封闭舱室之中,飞鸟司松了口气,演完了还有点忐忑,第一次做这种事,他不知道A会不会上当。

    但他和费奥多尔十分有默契,演到后面的时候都无需暗号。

    这种心有灵犀的感觉真奇妙。

    “唔——”飞鸟司捂着胃弯下腰来。

    连着两天遇到些紧张的事情,昨天就有点胃不舒服,今天早上还没吃早饭,刚为了保持清醒又嚼了些冰块,现在精神一放松,空空如也饱受刺激的胃就开始抽痛。

    更糟糕的是,不去集中精力思考外面的事,面对眼前漆黑封闭的环境,他的呼吸节奏又有点混乱,真是祸不单行。

    飞鸟司讨厌这样脆弱的自己,他真想像中原中也一样强大。

    费奥多尔搀扶着他坐到墙角休息,也在他身边坐下,低语道:“闭上眼睡一会儿吧,没关系,我在这里,之后就交给我吧。”

    他的声音仿佛有一种魔力,飞鸟司蜷缩着靠在他的肩上,脑中想起磁共振时的那位影像科医生,心中升起信任与安心的想法。

    其实……乱步先生、太宰君,包括A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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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们都没有认出陀思先生是魔人,会不会在这个世界,他并不是危险分子呢?

    乱步先生成了Mafia首领,中也君加入武侦了,那么陀思先生是个普通的黑客、真正的好心人,似乎也不足为奇?

    自己之前一直戒备他、害怕他,用恶意揣测他,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虽然这些想法飞鸟司并未表露出来过,但此时他的心中依旧充满愧疚。

    他拉下肩上的披风,手伸到费奥多尔的另一侧肩膀,拉住披风搭好,足以裹住一个人披风现在展开来也足够盖住两个人。

    这里太阴冷了,陀思先生体弱,也需要披风抵御寒气。

    “谢谢。”飞鸟司梦呓般说道。

    黑暗中,费奥多尔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失忆后的飞鸟君任他涂写,真是方便多了。

    不过倒是没想到,那些分手多年的前男友会一个个纠缠过来。最麻烦的就是绫辻行人了,必须要想办法让飞鸟君再也不能见他才行。

    毕竟……飞鸟君最信任的人,只要有一个就够了-

    港口Mafia首领办公室。

    “……干部纪德的部队和芥川的游击部队已经靠近目标船只,五分钟后会登船。”太宰治结束汇报,他的首领却完全没听进去的样子,始终盯着A给西格玛的短信。

    “乱步先生难不成在睹物思人?”太宰治调侃了一声,又恢复正经,“乱步先生也看出不对劲了吧。”

    “啊,A为什么会知道阿司的有幽闭恐惧症。”江户川乱步的眼神很冷。

    “就连第一个认识司君的我都不知道他小时候的经历,”太宰治十分不满,“司君平时也不会主动说,坐车也只说是晕车,昨天居然连磁共振检查都没有拒绝,一点都不想麻烦别人。所以知道他有幽闭恐惧症的人恐怕只有极少数人,这其中不可能包括连他背景都没查清楚的A,那么……会是谁告诉A,甚至引导了这场绑架的呢”

    “是司君的某个朋友,还是某个前男友呢?”

    第24章

    “飞鸟君, 该醒了,我们可以离开了。”大提琴般悦耳的嗓音在他耳畔轻唤。

    飞鸟司逐渐转醒,小憩了一会儿, 除了身上还是有点冷, 胃已经不痛了。他踉跄地站起来,可能是睡迷糊了, 他感到头晕, 眼前有点模糊,眨了眨眼, 努力让视野变得清晰。

    前方的大门已经打开, 外部的光亮照进来,罗贝尔在门口等他们。

    原本在披风上的窃听器也被人破坏, 扔在一旁。

    “飞鸟君, 你发烧了!”借着光亮, 费奥多尔看到了他脸上的潮红,伸出手背贴在他的额头上,感受到过高的体温,语气一下子严肃起来。

    果然。

    飞鸟司有点预感, 他张嘴说话, 因喉咙痛声音变得低哑:“问题不大, 我们先逃出去。”

    飞鸟司朝他伸出手,浅笑道:“我们走吧。”

    费奥多尔也明白轻重缓急, 暂时没再提这件事了, 抓着他的手一起出去。

    “外面来了三拨人,两艘船和一架直升机。直升机是军警的, 一艘船是港口Mafia的, 另外一艘是美国涂装, 归属不明,上面下来了一个白发少年和赤铜发色的青年,都很厉害。”罗贝尔开始解释从耳麦里得到的情况。

    “船坞已经被毁了,我们要么走上面,要么去下面碰碰运气,看看有没有完好的救生艇。”罗贝尔皱着眉开始考虑。

    军警应该是条野先生。美国涂装,是菲茨杰拉德先生?

    后面两个人的描述,看起来像是敦和织田先生。

    因为生病,飞鸟司的脑子有点昏昏沉沉的,但想到陀思先生就在身边,即是说错了什么也会被纠正,他没有犹豫地说道:“去上面,来的三拨人应该都是来救我的。”

    罗贝尔却狐疑道:“你确定吗?其中一个Mafia似乎和那个白发少年打起来了。”

    听起来是芥川龙之介吧。

    飞鸟司哭笑不得,太宰君都没跳槽,芥川怎么还会找上敦的麻烦?不过敦似乎是在织田先生在养,有接触也不奇怪。

    该不会太宰君说了什么“别人家的孩子”之类的话吧?

    “没事,带我上去看看,A能感应到你们的位置吗?”飞鸟司问。

    罗贝尔:“能,但有距离限制,差不多三百米范围。”

    在岸上三百米不算什么,但是在海上这个范围覆盖了A任何一艘船只的长度,所以从来没人能活着从他船上逃走。

    罗贝尔不擅长狙击,A也常年待在室内,几乎不带他们上岸,要不然他早就找机会远程崩了那家伙。

    飞鸟司沉吟一下,说道:“如果一会儿遇上,你就假装是在挟持我们,然后在打斗中‘意外’坠海,上了救援船后我通知他们拉你起来。”

    慌乱之下,A不会管一个掉入海中不知死活的部下情况,只要几分钟,就能离开他的感知范围,要拖住A几分钟不是难事。

    确定好计划,他们就开始跑上楼,快到甲板的时候,听到前方转角处有脚步声,有两个人,不知是敌是友。罗贝尔立刻按住他们两个,停下步伐,举起一把随身配备的灰色老式手-枪。

    按理来说对面应该也听到了他们的声音停下来戒备,可那两个人的居然脚步不停。

    罗贝尔愈发戒备,在无法判断是敌是友的情况下,这只有两种可能:对方迟钝心大没发现,亦或者胸有成竹。而此时外面的甲板上正在战斗,显然不可能是前者。

    一个灰色的身影在转角处出现,看到那张脸,罗贝尔惊呆了,持枪的手顿时僵住。

    对面看到他们也很惊讶。

    飞鸟司认出从拐角处走出来的两个人分别是安德烈·纪德和织田作之助。

    等等!这两个人居然没打起来?!

    纪德不是要找死吗?还有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司令官?”曾为MIMIC副官的罗贝尔难以置信地问道。

    高个子男人忽然扯出一个与那副冷酷表情不相宜的笑:“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昔日的伙伴。”

    他一瞥边上的飞鸟司,问身边的人:“作之助,这就是我的首领和你们要找的人吗?”

    “啊,是的。”织田作之助点点头。

    飞鸟司注意到了纪德的话:“首领?”该不会是乱步先生吧?!

    罗贝尔也同样疑惑。

    纪德回复:“港口Mafia的那位首领受有着令人生畏的智慧,一年多前他找到了给我们翻案的证据,并匿名公布于国际上。因此法国执政党不得不时隔了14年才承认,当年在和平条约缔结时下达攻击命令是参谋部的错误。

    随着换届选举,新党派的总统上任,他撤销了对我们的追杀,在国际社会上道歉,获得了巨大声誉,成为他的第一项政绩。

    不过……也就到为止而已,事情被冷处理,国家不再任用我们这些代表着他们不光彩行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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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被陷害,被国家抛弃,被昔日战友当成敌军追杀,再到终于翻案,却依旧被放弃。

    他们依旧失去存在意义,有一小部分人得偿所愿地离开队伍,回到家乡与家人团聚,告慰战友。还有一部分的人则在这些年中失去了一切,选择继续跟随他们的指挥官、司令官纪德。

    “我带着他们一路找到横滨,在一位上校的指引下,终于找到了我们的恩人江户川乱步,接受他的雇佣。如今的我是港口Mafia的五大干部。”

    纪德看着飞鸟司,态度和蔼:“我问过首领,为什么要帮助我们这些不相干的人,他回复说是因为你。”

    飞鸟司睁大眼睛,满脸不解:“因为我?”

    “因为你在那次劫机事件中结识了我的副官,之后也在为我们的事奔走,所以他才会出手帮忙。”

    劫机事件是在两年前的,那时候他应该已经和乱步先生分手了。

    失忆前的自己知道乱步先生做的事前吗?

    飞鸟司落寞地说:“我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可是现在没有那么多时间给他们说感悟,飞鸟司调整好情绪,简略解释了自己的失忆、罗贝尔的项圈以及他们的计划。

    纪德看着罗贝尔脖子上的项圈,表情有些冷,他愿意配合,到时候他来拖住A——如果A还能活着。

    飞鸟司同意了,他不是什么圣母,他只是心理上无法接受死亡发生在眼前,并不会阻止对罪犯的惩戒。就比如在餐厅中原中也对付涩泽龙彦那次,他也完全没有插手。

    织田作之助则说:“可以让太宰试试能不能拿下来。”

    “嗯!”飞鸟司用力点头,“那我们快回到岸上吧!”

    他们来到甲板上,芥川龙之介和中岛敦一边对敌,一边吵架,但还没来得及打招呼,纪德就从三楼的窗户里看到A的身影,他立刻和罗贝尔演了一出戏,逼真地将人弄下海。

    紧接着,失去“目标”的纪德开始攻击三楼的A,吓得A自顾不暇,缩进室内去。

    玻璃是防弹的,纪德于是让织田作之助带飞鸟司和费奥多尔离开,自己进入船舱去追杀A了。飞鸟司给罗贝尔扔了个救生圈,标记友军身份,一登船就拜托船员拉人。

    看到他们离开,中岛敦也不恋战,白虎的两只爪子抓住护栏,双脚踩上去,松手后用力向前一蹬,直接跳到对面游艇上。

    “兄长!”

    见他扑过来,飞鸟司伸手接住,不过中岛敦自己先踩在地上,没压到他身上。

    飞鸟司rua着白虎的爪子,爱不释手。毛茸茸的地方特别柔软顺滑,肉掌的地方则是弹弹的,手感超棒!

    如果不是自己现在生了病,他都想把脸埋进去感受一下大猫的肉爪。毛茸茸的感觉实在是令人精神放松、安心舒适。

    呜呜,他以前就很想养只小动物,只是住学校宿舍不方便,只能喂养一下学校的流浪猫,带猫猫们去绝育和看病。

    现在终于能尽情撸猫了,他对绫辻先生那里的猫也万分期待。

    “兄长你又来了……”中岛敦十分无奈,但也没有把爪子变回去。

    他觉得自己在离开孤儿院后能那么快接受自己的异能,至少有一部分原因是他的兄长是个毛绒控,至今都喜欢送他毛绒玩偶。

    一旁的费奥多尔若有所思。

    要不要送飞鸟君一只猫呢?能时时刻刻刷一下存在感。

    认真思考了一下利弊后,他放弃了。

    他觉得到时候飞鸟司可能会专注吸猫,注意力都被引走,想不起来送猫人几次,那他等于是在给自己招揽敌人。

    而且他的毛帽和毛领手感都不错,足够了。

    罗贝尔上船后,游艇向岸上开动,几人交换了一下情况。这艘船果然是菲茨杰拉德赞助,得知飞鸟司失踪,在医院里守着女儿的他也在找人的事情上出了一把力。

    得到四面八方的帮助,飞鸟司感觉心里暖洋洋的,他噙着笑道:“能认识大家实在是太好了。”

    武装侦探社、港口Mafia、市警、军警、陀思先生、西格玛、菲茨杰拉德……还有更多他暂时不知道也帮助了他的人,他都非常感谢。

    这一次即使被绑架,被关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密闭空间,他也一点都不绝望,因为他相信会有人来救他。

    还有陀思先生找到他的位置,在大部队到来之前一直陪他,这也是让他安心下来的原因。

    飞鸟司朝费奥多尔笑了笑,把身上的披风和帽子还了回去,向他道谢。原本是直接交还到手上的,但是费奥多尔低下头,飞鸟司也就会意,直接给他穿戴好。

    披好之后,他还反过来帮飞鸟司整理一下略微凌乱的长发。

    “兄长,他……”中岛敦看着两人的举止,觉得不太对劲。他见过费奥多尔几次,这个人应该已经和兄长分手了才对。

    昨晚听西格玛说他兄长和中也先生出门兜风,他还以为之后兄长会和中也先生在一起,如果是那样的话他还挺支持的。

    “嗯?”飞鸟司疑惑歪头。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对,难道是敦不认识陀思先生?

    于是他介绍道:“敦,这位是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是我的……前男友。”

    他摸摸鼻子,时至今日对别人提起自己的前男友还是好奇怪,毕竟他完全没有恋爱的记忆,就这么空降了五位前男友。

    这下子轮到中岛敦诧异了。

    “诶?兄长你以前介绍过他呀,我认识陀思先生。”

    说完,中岛敦的神情变了,他扫视着飞鸟司,神情紧张:“兄长你……”

    啊,糟糕!

    飞鸟司想起来自己失忆的事情还没有和他说过。

    “我从昨天开始就失忆了,抱歉,本来是想白天认真和你说的。”飞鸟司虚心认错,把具体情况和医院的检查结果和他说了一遍。

    中岛敦消化完之后,再三确认他的大脑没事,还暗下决心一定要找到导致他失忆的异能,解决兄长身上的问题。

    不过他还有些沮丧:“所以,兄长昨天见面的时候其实完全不认识我吗?”

    他一方面失落自己被忘记,一方面又对自己没发现兄长的异样而自责。

    飞鸟司捧着他的脸,温柔地说:“即使我失忆了,也还是把敦当成弟弟呀。就因为我还是一样喜欢你,所以你才不会发现。”

    中岛敦尾巴(皮带)顿时翘起来,刚才的沮丧一扫而空,他眼睛闪闪发光地问:“是这样吗?”

    “当然。”飞鸟司笃定道。

    费奥多尔在一旁轻轻提醒:“飞鸟君,你的身体还在发烧,不适合吹太多海风。”

    中岛敦也立刻把注意力转移到这件事上,推搡着他往里走:“没错,兄长你赶紧去里面休息,我去给你找热水和药!”

    他风风火火地跑开了。

    织田作之助和罗贝尔似乎有关于纪德的事情想聊,最后和飞鸟司一起回船舱的只有费奥多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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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鸟司在进入之前回看了一眼发生战斗的船只。

    “有什么东西忘在上面了吗?”费奥多尔询问。

    “一点被收走的随身物品。”手机和钱包之类的无所谓,主要是太宰君送的那颗宝石,早知道就不带出来了。

    飞鸟司想了想说:“不要紧,会有军警或者市警上去搜查,我走程序拿回来就好。”

    不过下次还是好好收起来吧。

    一行人顺利靠岸,飞鸟司被第一时间送进医院,并且就是昨天那家发生修罗场差点导致他心理阴影的私人医院,真是有缘。

    飞鸟司:……

    昨晚的事还历历在目,但愿今天不会有事。

    诊断后,作为医院老板菲茨杰拉德亲口表示要关照的人,他还享受了一波VIP待遇,住进了那种有木饰面、独立卫浴的豪华病房,开始挂点滴。

    而体弱的费奥多尔,也成了与他一间病房的病友-

    当纪德找到A的时候,已经有人先他一步。

    A不复之前嚣张的样子,他的腹部被一刀捅穿,整个人固定在对面的门板上,不断哀嚎着,鲜红的血液刚流出来不久就被艳丽的红色地毯吞噬。持刀的白发青年穿着猎犬制服,被溅了一身血,依旧笑眯眯的。

    “是来救他的人吗?”条野采菊侧过脸问道。

    纪德回答:“不,我是来杀他的人。”

    条野采菊于是对他没兴趣了,淡淡地“哦”了一声,也没有把猎物让出去的意思,转过头去继续审问在刀下苟延残喘的A。

    “绑架、敲诈勒索、诈骗、非法开设赌场、人口贩卖、故意杀人……你犯了这么多罪,审讯这才刚刚开始呢。”

    “免得你提前咽气,那就先来说说,你对我的飞鸟先生做了些什么?”

    “啊啊啊啊——”

    条野采菊转了转刀,A的惨叫几乎传遍了一整层。

    “为什么不回答?是一张嘴不够用吗?那我再帮你在脸上开一个嘴吧……免费的哦。”

    他瞬间把刀拔出,刀尖贴着A的脸颊,刀身上的血水顺着利刃滑落刀尖,流到A的脸上。

    A早已面无血色,他恐惧着面前的这个修罗,问什么答什么。

    他这么容易屈服,条野采菊还有些败兴,但听了他的叙述,也没心思折磨他了。

    “交给你了。”他对纪德说。

    纪德想了想,取出匕首在A脖子上划了一刀,但并不会立刻致人死亡。

    条野采菊问道:“不是要杀他吗?”

    “我认为让他接受你的全套审讯更合适。”纪德朝外走去,“我的任务只是救出飞鸟司,他已经跟着武侦的人去岸上了。”

    “我知道。”条野采菊听到了他们离开的动静,只是他现在一身的血腥气,暂时不想出现在飞鸟司面前。

    他给后勤打了个电话,通知他们A送去给副长审讯,自己则走向A交代的房间。

    听完窃听器的录音,条野采菊面无表情地取走飞鸟司被收走的随身物品,包括那颗据A说和飞鸟司眼睛颜色一样的金色宝石。

    “是这块吗?”他轻喃着,无法确认。

    飞鸟先生的眼睛一定是独特的颜色,可他什么都看不见,更无法看见和飞鸟先生眼睛同色的美丽宝石。

    漂亮的灿金色,到底是怎样的颜色呢……

    第25章

    入院后, 除了武侦、西格玛和来做笔录的市警,来探望飞鸟司的人络绎不绝。之前他被绑架的事闹得挺大,得知他安然归来, 许多只在手机通讯录上见过的人都来探望他,探病礼物都把墙角堆成小山了。

    又笑着送走一批, 坐在病床上的飞鸟司揉了揉脸颊, 笑久了有点酸。

    “为什么市长都会跑来慰问我,简直吓了一跳……”他嘀咕道。

    旁边病床的的费奥多尔拉开两张病床之间的床帘,瞧见他的样子, 轻笑出声。

    “因为你可是大慈善家, 在横滨的贫民窟和擂钵街附近建造了一座小学和一座孤儿院, 还有过一些其他慈善行为,上过好几次新闻, 在网络上也很有人气。除此之外,你还是市警和军警的外部顾问。”

    飞鸟司放下手,无奈地看着他:“顾问什么我听说过, 但慈善……我一个人肯定没那么多钱, 都是大家捐出来的。”

    他可算明白那些通讯录里的那么多“XX社长”是怎么来的了。

    费奥多尔略显讽刺地说:“在横滨这种地方, 能有把捐款全部且迅速地落到实地, 完全公开透明的慈善基金只有你一家。能让那些社长全都愿意掏钱, 也只有你做到了。”

    “那也是有陀思先生帮助我, 光我一个人肯定是做不到的。”飞鸟司信任地注视着他,“对了, 刚才来了那么多人,打扰您休息了吗?要不要给您换个病房。”

    “不哦, 了解一下你认识哪些人, 我觉得未来也许会有用。”

    也对, 他还管理着基金会的事情。

    飞鸟司仰头看着天花板,手机电脑都不在身边,也不能查查自己的过去,他又想起了电脑的那个密码。

    首先最简短的,【用户名:TS】会是什么意思呢?

    是“陀思”的拼音缩写吗?也太不伦不类了,应该不是。

    “陀思先生,您知道我的密码是什么意思吗?”飞鸟司随口问道,费奥多尔作为他才分手不久的前男友,也许会知道点什么。

    “是指【1111】吗?”

    飞鸟司发出疑惑的语气,难道他的手机密码也有含义?

    “您知道?”

    费奥多尔点点头,嘴角带着温和的浅笑:“是我的生日。”

    飞鸟司瞪大眼睛。

    “虽然你本来就喜欢简单的密码,但是平时用都是距离指纹感应区最近最便捷的【0000】,是在和我交往之后,问了我的生日才换成的【1111】。”费奥多尔眯起眼,十分愉悦,“你也允许我查看你的手机和电脑,是个交往时不会有所隐瞒的完美恋人。”

    飞鸟司不由得想到了之前那条给乱步先生送花的备忘录,清咳一声,小声问道:“备忘录里的那个您也知道?”

    这次费奥多尔投来了疑惑的目光:“你平时用不着备忘录的,上面写了什么吗?”

    飞鸟司心虚地撇开眼,含糊回答:“没什么。”

    刚才的回答也坐实了那个备忘录是写给失忆后的自己,但飞鸟司还是感觉感觉自己是个渣男。

    他连忙转移话题:“那电脑密码的意思您知道吗?”

    费奥多尔一顿,笑容敛去:“我印象中你的电脑密码和手机密码是一样的……果然是换掉了吗?看来手机密码只是还没来得及更换。”

    他垂下眼睛:“需要我帮你直接破译进入吗?我之前是个黑客。”

    “已经用武侦的程序破译过了。”似乎引起了不妙的氛围,飞鸟司有些不知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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