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条野采菊说,“您是在嘲讽我吗?”
“怎么会?”飞鸟司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连您都是糟糕的家伙,那我就是无可救药的人渣了。”条野采菊一脸坦然,“我喜欢赋予别人痛苦来获得愉悦,不止一次被人说过残忍、恶劣。而您与我相比,无疑是个善良的完人。”
飞鸟司沉思许久,否认道:“我并不善良。”
如果他真的有一颗圣母心肠,也很难和这些前男友们走到一起,他们每个人手上都有数不尽的鲜血。
不让人在自己眼前死去,这是他力所能及的极限,他无法阻止哪怕是发生在自己背后的死亡。
他救人的出发点也不是为了拯救世界,仅仅只是因为心理阴影。
他并不善良,也不是什么理想主义者,相反,他很自私。
如果他真是一个善良的人,他会成为一名治病救人的医生、火场救命的消防员、奋战一线的警察或军人。
但他都做不到,他太懦弱了。
常年笼罩他的梦魇让他无法看到有人在自己眼前死去,如果他是一名医生,他会因为无法救活自己的病人而陷入精神崩溃。
就因为自己的脆弱,他填报志愿的时候不得不避开所有渴望的专业,他是真的在羡慕警局里的那个新人小警察。
所以他始终不明白,穿越后的自己为什么会和这些与死亡相伴的危险人物打交道,他绝不会傻到认为自己能感化他们。
“无论出发点是什么,您都救了无数的人。我隶属猎犬,工作是抓捕罪犯保护民众,我也有在兢兢业业工作着,迄今为止阻止了很多犯罪,救助了许多民众,一些恶劣行为只针对罪犯,您觉得我算善良吗?”条野采菊问道。
飞鸟司迟疑地点点头,“嗯。”
“可我只是觉得保护民众收获的喜悦感更能令我愉悦而已。”
他笃定地说:“我们是一样的,都是为了自己在救人,不是无私的存在,但这与世人对我们评价无关。”
飞鸟司垂下眼睛:“即便如此,在感情的事情上我做的还是很糟糕。”
当前的氛围正合适,他顺势问出那个困惑不已的问题。
“我……像我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和您交往呢?”
“唯独这个问题,我不想回答您。”
飞鸟司愈发困惑。
“既然您心有愧疚,那就来补偿我吧。用您认为不糟糕的模式重新和我交往。”
条野采菊没忘了其他几个人的存在,于是补充说:“索赔当然是按照先来后到的顺序得到赔偿。”
“咳。”提及这种事,飞鸟司总是很不好意思,他还是无法坦然接受这么多恋爱经历。
飞鸟司瞄着他的表情,小声回复:“其实……您不是第一个提出和我复合的人。”
条野采菊的表情僵了一瞬,很快又调整过来,一脸若无其事。
“开玩笑的,您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也从未隐瞒过之前的感情经历,我很清楚自己在和什么样的人交往。您对他们肯定也是一样的,自然谈不上什么赔偿。”
绫辻先生也是这么说的。
前男友们的谅解反而让飞鸟司良心更痛了。
失忆前的他靠着那个异能究竟把这些人的好感刷到了什么地步啊!
“另外,刚才的问题您问其他人也一样得不到答复,他们即使说了也一定是假话,别轻易相信。如果有谁无故滋生事端、向您索要不该要的赔偿,欢迎告诉我,我会替您处理。”条野采菊用手指点着佩刀的刀柄,表情非常核善,猎犬制服更显得他一身正气。
飞鸟司不敢接话,他转移话题:“条野先生是来医院找龙、涩泽龙彦的吗?他已经在步行街那里被异能特务科带走了。”
猎犬的任务算是结束了吧?
“哦?您想让我离开?”条野采菊的笑容浅了,“您的心跳声很紧张,看来这所医院里有您不想让我见到的人,比如……您的前男友?”
瞒不过他。
绫辻先生还好说,猎犬和魔人碰上会是什么画面他真的不敢想。
“任务撤销了,现在是我的个人时间。”条野采菊饶有兴趣,“向我介绍一下您其他的前男友如何?还是说,他们的身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吗?”
不管怎样,条野采菊是不会轻易离开了。
自己难道有什么把前男友送进局子的体质吗?前一个涩泽龙彦,后一个费奥多尔。
说起来,乱步先生和太宰治也要过来。
飞鸟司窒息了。
他闭上眼,狠狠平复心情,充满侥幸地想到,条野采菊目不能视,不一定认得出魔人这种异国危险人物,费奥多尔应该也不至于在猎犬面前自曝身份,只要在乱步先生到来之前速战速决就好!
“好。”他把绫辻行人的情况说了一下,条野采菊对他要去打电话没什么异议,还带他去护士站。
飞鸟司在电话里和绫辻行人说了目前的情况,约好在诊室外碰面。
当他和条野采菊来到诊室外,西格玛他们已经取完报告等着他了,见他带了一个陌生人过来,立刻和他开启眼神交流。
西格玛:这是谁?好像不是我见过的绫辻行人。哇,这身制服,该不会是军警吧?
飞鸟司无奈:前男友,你懂得。
西格玛的眼神顿时万分怜悯。
西格玛:要我帮忙吗?
飞鸟迅速点头:要!
两位第一次碰面的前男友也开启交流。
首先是微笑,两个人的笑容都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条野采菊:“飞鸟先生,不为我介绍一下吗?”
飞鸟司不得不开口:“左边那位是我的朋友西格玛。”
西格玛举起手打了个招呼,干笑道:“哈哈哈,你好,我是西格玛。”
条野采菊轻轻点头:“我听飞鸟先生提起过您。那么另一位先生呢?”
费奥多尔没等飞鸟司介绍,主动说道:“您好,我是飞鸟君刚刚分手的前男友,我想……您是在我之前的某一任吧。”
身为最后一任前男友的费奥多尔格外气定神闲。
就像之前江户川乱步和太宰治的争论,排在后面的那个总是显得更有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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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最后一任么……”身为第四任,也即倒数第二任的条野采菊气场变得有些恐怖。
飞鸟司见势不妙,立刻出声:“不能让医生久等,我先进去了,你们慢慢聊!”
他拿走检查报告,拍拍西格玛的肩膀,给他使了个眼色。
飞鸟司:好兄弟,帮我顶住,我很快就出来!别让他们打起来就行。
西格玛面色凝重地点点头:没问题,放心交给我吧!
飞鸟司逃进了诊室,门口的硝烟味却并没有停止,反而越来越浓烈。
条野采菊:“你们才分手?说不定和您交往之后,飞鸟先生会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做出新的决定。”
比如,新找的这个不行,还是上一任好。
“您的气息和心跳听起来很虚弱,不如一起做个检查。”条野采菊友善地说,“我可以帮忙支付医药费。”
“呵呵,不必了,多谢您的好意。”
看着被骑脸嘲讽的费奥多尔脸上扬起微笑,西格玛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突然有些后悔。
这种修罗场他怎么可能顶得住啊!
呜呜,阿司,你快出来!
谈恋爱真可怕,他这辈子和赌场过一生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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