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供的《战死的道侣回来了》7、007
修士以神魔战场“斩妖除魔”为正道,可雪犹繁并不这样想。
在阆风剑主抛弃了昆仑之“正”中,势必会走向另一条道路。
雪犹繁觉得元绥那样的人不会在醉生梦死楼里虚度光阴。
醉生梦死楼可以缺一个琴师,但是大荒不能少了太一剑。
“我没有惦记。”镜知矢口否认,“她只是醉生梦死楼中的一个过客,我待她与旁人一样。”
她是昆仑的一柄利剑,她天生剑骨,别说是同辈之人少有能匹敌着,就算是上辈的修士也难以在她的手中讨到好处。
这样一柄剑最不该有的就是“情”,在过去,与阆风剑主有关的传言中,的确是没有“情”字。直到蓬莱丹蘅嫁入昆仑。人人艳羡丹蘅,只是羡慕她的道侣是威名赫赫的阆风剑主,而不是因为琴瑟和谐的美满。
在昆仑时如隔冰雪,在昆仑外反倒多了几分亲近与旖旎,镜知只觉得有些荒唐。
丹蘅荒唐,她也荒唐。
“可不见你同旁人会面。”雪犹繁打趣了一声,她凝望着镜知,正色道,“澹字部琴师需再寻一人。”
镜知犹疑片刻后也点了点头,其实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会在醉生梦死楼中停驻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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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阁中的丹蘅一梦方醒。
压在身上的披风绣着梅与鹤,孤高清傲,隐约有些淡淡的香气。
掩着唇打了个呵欠后,她将披叠得整齐,收入了储物袋中。
对饮的人已去,楼中不必久留。
走在了街上的丹蘅漫步目的地闲逛,在那或是隐晦的、或是放肆的窥伺视线中,她显得无比地从容自在。只是她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又要做些什么。离开了昆仑后她要逍遥游,可何处可游呢?丹蘅心思百转,待到听见了铮铮的琴音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再度踏入了琴铺之中。
看到屋檐下悬着的青铜风铃时,她有一瞬间的后悔。
早知道说了明日了,“三日后”委实是漫长。
铺子里的匠师还记得一掷千金的丹蘅,将烟斗一撇,殷勤地踏出门槛,望着日光下的丹蘅殷勤询问:“客人还有什么需求?”
丹蘅“唔”了一声,半晌后才道:“雕几朵梅吧。若我没来取琴,劳烦阁下将琴送到醉生梦死楼的镜知姑娘手中。”
匠师诧异地望了丹蘅一眼,笑眯眯道:“好。”
街上有小贩叫嚷的声音,有风吹落花的声音,有那雀鸟喳喳的闲语。
丹蘅听着四面八方的动静,眉头微微蹙起,脚步一转便走向了更深、更幽僻的巷子里。斑驳的墙面、破败的屋檐、高张的棚顶……在这幽僻的地方,明亮的日光几乎无法深入,只余下了那不住膨胀的影子。
丹蘅面上的笑容收敛了,无端地想起了清州城中人失踪的事情。
她不想去管人世间的琐事,旁人的死活跟她没有关系,可他们为什么非要撞在了她的手中?丹蘅没有拔刀,她的脸上流露出了几分恰到好处的惊惶和失措,像是一个失去道路的旅人,又如同无头苍蝇一样在幽巷里乱转,直至被一根棍子敲中了后颈。
丹蘅被装在了一个麻袋中,塞进了盖满了稻草的双轮木车上。
动手的都是凡夫俗子,只要她想,这些人会在顷刻间身首异处。
但是丹蘅没有这样做,她只是在想,司天局的那些人真笨啊,因为事情同修士有关,便只将目光放在了修道者的身上。可要是对方的拥趸是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人呢?木头板车在道路上颠簸,耳畔喧闹的声响逐渐消失,丹蘅阖着眼,内心深处没有半分担心。
她生来富贵,就算是到了昆仑,深居简出,不与昆仑弟子往来,他们也不会短了她的吃穿用度。金装玉裹,香车宝马,谁能料想到会躺在这样的板车中,低入了蓬蒿里。
板车沿着僻静的小路渐渐地通向了一个山道,山谷中有个小村子,拉车的人同往来的汉子打招呼,有说有笑,可脚步并没有停驻。他们一直将车推入了一个山洞中,才动作粗暴地将稻草一掀,伸手去扯那装着人的麻袋。
只是没等他们触碰到麻袋,丹蘅便自己坐起来了。束着麻袋的麻绳早已经散开,袋口向着下方滑落,直到了丹蘅的腰间。她现在的形象不大好看,发髻松散,发丝间还藏着一两根枯黄的稻草,不过就算是这样,在那群草莽村汉的眼中也是姿貌绝伦。只是此刻的村汉无暇欣赏,眼中只余下见了鬼的震恐和惊颤。
丹蘅从麻袋上站了起来,她笑盈盈地瞥了眼手中持着棍子、身躯不住颤抖的村民,朝着身后幽邃不见底的山洞,道:“你们是想要到那里头去吗?”
“是个修士?帝君的指引怎么会出错?”村汉的面容很快就变得狰狞,陡然间浮现了几分凶戾。他们手中的不约而同地朝着丹蘅身上砸去,只是风声一起,木棍在半空中化作了齑粉散去。村汉的眼中终于流露出震恐来,他们的双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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