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身,扶着荀烟后颈,张口咬住她衣领拉链,“小栀,放轻松,她们都不重要。”
金属拉链渐渐下移,少女的白衬衫显现姣好轮廓。
衣摆被向上推,堆积成一团。
宋汀雪贴紧她,神色惬意,眼底升起欲望。
可口中还在继续着会议的说辞。
好像有人反驳了她,她耐着性子,解释几句。
耳机里是严肃的工作,眼睛望向荀烟,却露出纯粹的欲望。
好割裂。
荀烟不知道怎么会有人三心二意成这样。
要是被董事会的人发现端倪怎么办?
但她也不敢多吭声。
宋汀雪靠在她身前,玩着她的头发,张口轻咬了咬她。
“小栀……”她在她耳边问,“为什么不出声?”
荀烟有些哀怨地瞥回去,眼神在说:被听见怎么办?
“你管她们呢。”宋汀雪轻慢地笑了笑,慢条斯理地把自己的小猫剥干净,“啊呀,上次的痕迹怎么还这么深?”
荀烟移开眼,小声嘟囔:“还不是您咬得太狠……”
宋汀雪却得寸进尺的,摁在那上面,加深颜色。
满意地看到荀烟眼底隐忍,宋汀雪取下小指上的翡翠扳指,串了银链,挂在对方颈上。
“喜欢吗?”
“什么……什么意思?”荀烟有一瞬的错愕,“您把这个翡翠扳指……”
“对呀,送给小栀。”
宋汀雪压着她,抚摸着她,语气懒懒散散。“这是我小的时候,姥姥送给我的。”
“和象征禁锢的钻戒不同,扳指象征的是权力。”宋汀雪轻声说,“权力……多好的祝福。”
“宋小姐……”
翡翠清透,又冰又翠,搭在胸膛上,刺激着神经。
荀烟还想再说些什么,却是宋汀雪摘下耳机。
“和老古董们开会真累,”她把耳机随手一丢,闭着眼睛抱怨,“一个比一个耳背,又一个比一个冥顽不化。”
宋小姐任性地合上电脑,“不和她们扯皮了。”
“小栀,现在是我们的时间。”
荀烟抬眼说“好”,乖巧等待下一步指示。
宋汀雪的视线逡巡在荀烟身上,指尖轻轻抚过她的肩。
“小栀,”她略微退开身,感慨说,“我很久没有给你画画了……”
荀烟顺从坐起来,“嗯。”
办公室的冷气吹在光露的身上,冷得恍惚。
宋汀雪从沙发边站起,收紧衣领,去书柜前取出一本速写本。
重新坐回沙发,她翻开本子,替荀烟调整姿势,又温柔地命令:“分开一些。”
荀烟照做,心里却不确定起来。
是的,她喜欢宋汀雪——可她真的喜欢被这样对待吗?
华丽的赠礼,温柔的命令。
美妙糖衣下隐形的锁链。不对等的关系。汁源来自Q裙爸留一齐齐散散零四整理,欢迎加入衤果体画。
荀烟想,在宋汀雪眼里,我到底是什么呢?
玩具,宠物,乖顺的猫。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她思绪。“宋小姐?宋小姐”
宋汀雪烦躁地扣上速写本,扬声问:“什么事情?”
“您在会议里说的都是真的吗?您不打算继续跟着大小姐投标,转而去做舆论保价……”
门外站着的还不止一人,“您和大小姐之间会不会有什么矛盾?”
宋汀雪闭上眼睛,揉了揉眉心。“和宋折寒又有什么关系……”
门外继续说:“还有、还有您中途退场,也让股东们都很不满……她们说要向您姥姥告状……”
这些人吵得宋汀雪头疼。
宋汀雪站起身,从地上捡起一副披帛,裹在荀烟身上。
——工作人员闯进办公室的刹那,荀烟被宋汀雪藏在办公桌下。
宋汀雪调整情绪坐在桌前,鞋跟轻踩着荀烟的手。
工作人员吵闹的声音,荀烟已经听不见了。
她只是忽然想到,几分钟前,自己问自己的那个问题——
宋汀雪眼里,她到底是什么?
原来是……一只见不得人的宠物。
清醒的一瞬间,痛苦席卷少女年轻的心脏。
她不知道那些工作人员又问了什么,不知道宋汀雪如何答。她只是靠在宋汀雪腿侧,面上全是咸湿的水汽。荀烟无声地哭着。
她紧靠着宋汀雪,鼻尖浸在湿腻的潮里,呼吸不到空气。
快要窒息了。
好像沉溺在海里,一片黑暗,看不见光亮。
——直至宋汀雪扶住她颈后,把她从海里拽出来。
“你……”看着荀烟满面泪痕,宋汀雪也倍感诧异。“你怎么哭了?”
此刻的办公室又只剩她们二人。
“宋小姐……”
荀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觉得……我觉得您不是特别尊重我……”
“怎、怎么会?”
宋汀雪看着她,想要安慰。她把荀烟抱在身前,任由披帛滑落在地上。
宋汀雪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荀烟的脊背,安慰她。
“我没有不尊重你……”
荀烟只觉得背后空落落的,灵魂也飘荡在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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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她想退缩,却被掐着蝴蝶骨无法后退。
片刻后,宋汀雪让她坐在桌上,指尖缠着一丝她的头发。“小栀,出声吧,”她在她耳边喃喃,“我好喜欢你的声音。”
荀烟张开嘴,想说些什么,又抑制不住地开始咳嗽。
她看着天花板,胸膛因为刺激、窒息、悲伤而不断起伏。
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可悲。
可悲到——甚至这个时候,她还是做不到拒绝宋汀雪。
快感攀升,整颗心却在下坠。
下坠到无尽的海底,然后彻底湮灭。
——她到底在做什么啊?
她到底该怎么办啊……
接近日暮,宋汀雪撩开荀烟耳边的发,为她拉上外套拉链。XZF
“小栀,别伤心了……”她怜惜地擦一擦荀烟眼角的泪,“我给你准备了新的礼物。”
新的礼物。
荀烟承认,在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她的心里仍有一丝期待。
可直到回到宋家别墅,真正看到了那件礼物,她才颤抖地想……
荀烟,你真是,太可笑了啊。
华丽的礼盒里装着一件纯白色裙子。蔷薇花纹点缀在裙摆处,真丝柔软。
可是,它镂空的设计仅仅遮住重要位置。
仿佛吝啬那一点儿布料,再多便没有了。
看着镜中的自己,荀烟大脑一片空白。
表情该是很难看吧?又或者陷入死寂。
但身后的宋汀雪却浑然不觉。
她推着荀烟坐在镜前,给她梳理头发。
像在打扮一个洋娃娃。
宽敞的客厅外,是宋折寒拿肩膀夹着手机,用手背顶开玻璃门,“行吧,您等等,我现在就去找她……”
和镜子前的二人对上视线的一刹,宋折寒显然地愣怔在原地。
“啊……”她拿下手机,“这衣服?”
“嗯哼,我拿图找Vanilla Class定做的,”宋汀雪从后面瞧着荀烟,下巴抵在她肩上,满意极了,“姐姐,小栀好看吗?”
瞥了眼镜前面色苍白的少女,宋折寒停顿了下,“挺……好看的?”又皱眉喃喃,“Vanilla还做情,趣内衣啊……”
宋折寒眨着眼睛,大脑放空好半晌,才想起来自己来的目的。
她走近几步,把手机递给宋汀雪,“对了,姥姥的电话。”她小声叮嘱,“别和她老人家吵起来啊。”
“知道。”
宋汀雪懒洋洋回话。
她随手从礼盒上扯出一条蕾丝边,把荀烟绑在镜子前,“小栀,我去去就回来。”
宋汀雪拿着手机,阔步走向室外。
只在室内留下沉默的两人。
荀烟跪坐在等身镜前,低垂着头,唇色苍白,面无表情。
像一个没有活气的精致玩偶。
死寂。
宋折寒见过的形形色色的人可太多了。她当然知道这份死寂意味着什么。
宋折寒觉得自己应该离开,却又觉得不能就这么离开。
她摸摸口袋,掏半天才翻出一把瑞士军刀。
“……很伤心吧,”她半蹲下身,在瑞士军刀里拨出小刀,裁掉束缚荀烟手腕的蕾丝丝带,“阿雪一直是这样的。”
隔着玻璃窗,宋折寒瞥一眼宋汀雪的背影,转回头,难得几分耐心,“荀烟,我知道你喜欢她。”
“但如果真的喜欢她,你就要接受最真实最彻底的她。”
“两个人相爱的关系里,总有一个人注定要面目全非。”宋折寒叹了口气,“那个人不是你,也会是她。”
荀烟靠坐在镜前,身体因为寒冷而收缩,眼神还木着。
不远处,她的手机闪过两条讯息。
齐堇玉:小烟,我听说你在学校里的事情了。
齐堇玉:你还好吗?
在宋折寒反应过来之前,荀烟捏起手机,匆匆套上外衣,闯出别墅。
“玉子……”她拨通齐堇玉的号码,才刚开口,眼泪先掉了下来,“玉子,你在哪里……”
“你怎么了?!”
齐堇玉明显懵了一下,“你别哭,别哭,七九,你人在哪里?我现在来找你。”
荀烟和齐堇玉约在一栋小洋房下。那是拍摄《荆棘鸟》时,剧组曾租过的一栋工作室。如今一整年过去,人去楼空,只有窗外树荫青翠,晚风依旧。
荀烟把玉子当成最好的朋友,也不想藏着什么秘密。
她把所有始末都说给齐堇玉听。
十八岁时的偷欢阴差阳错,此后事态再也无法掌控。她喜欢宋汀雪,但宋汀雪对她的态度始终很模糊。
可是——宋汀雪特地去学校和片场探班的时候、灵魂相贴低声叫她名字的时候、认真和她说“我想你了”的时候、把重要的翡翠扳指送给她的时候……
荀烟想,宋小姐应该是有些喜欢我的吧?
但此刻面对齐堇玉,荀烟哽咽着回忆,自己也有些不确定了。
齐堇玉在纸巾盒里抽出几张纸,轻轻拥着荀烟,微不可察叹了口气。
荀烟抬起眼,“你怎么了?”
齐堇玉看着她,神色复杂。“我只是觉得,你和七九……差别好大。”
“我记忆里的七九,狡黠、有灵气、不服输。”
齐堇玉说着,语气甚至有些怀念,“勇敢聪明,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但随即话锋一转——“但你现在在做什么?你的心里只有宋汀雪,你只关心宋汀雪喜不喜欢你,甚至被她欺负了,也只会哭。”
齐堇玉一连用了三个“只”,咬字很重,语气匪夷所思,“荀烟,你已经完全不像七九了。”
“以前的你虽然身不自由,但是心是自由的。”
“至于现在,你看似站在很高的地方、有很多可选择的余地,但是你的心已经完全……被禁锢了。”
荀烟闻言,愣愣看着她,挂在眼睫上的泪水还在不断向下掉。
“是吗……”
瞧她这副模样,齐堇玉也有些生气。
齐堇玉把纸巾盒向前一推,“荀烟,你这个样子更让我确信了,你的宋小姐和伢妈没什么两样。一个禁锢你的灵魂,一个禁锢你的身体……”
荀烟不可置信地开口:“玉子,你在开什么玩笑?你居然把宋小姐……和伢妈作比较?”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齐堇玉猛然意识到自己话里的问题,着急地说,“七九,我只是搞不明白,你究竟为什么这么离不开她?”
荀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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喃喃地重复:“我为什么离不开她?”她看向齐堇玉,泪着眼,又好像失笑,“我为什么离不开她——答案不是显而易见的吗?齐堇玉,你有一直爱你、在等待你的家人,可我没有!我没有!”
最后几个字眼几乎是吼出来的。
话音落下,她失序地颤抖着,闭上眼睛。
泪水再次滚落下来。
“玉子,你有爱你的家人,可我……”荀烟哽咽,“可我只有宋汀雪小姐……”
看着朋友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再次变得汹涌,齐堇玉手忙脚乱地递纸巾,“对不起,七九,我……”
——便是视线落在荀烟外套上,齐堇玉的呼吸有一瞬间的滞慢。
白色的外套被泪水沾得湿透,变得几乎透明。齐堇玉不可避免地瞧见,荀烟外套下的衣裙。
她下意识捉住荀烟外套拉链,缓缓下拉。
荀烟没有阻止她。
于是那条无法蔽体的华丽衣裙,彻底展现在齐堇玉眼前。
“……这就是你和我说的,她让你穿的衣服?”
荀烟点了点头。虽然没有阻止齐堇玉的动作,可当对方诧异的目光切切实实地落回来,荀烟还是不可避免感到羞耻。
心里一根弦断了,整个人倏然变得很颓丧。
她卸力地靠在齐堇玉身边,面上还挂着泪痕。
齐堇玉扶起她,“七九,你听我说。”
“你逃走吧,不要再待在宋汀雪身边了——”齐堇玉认真地说,“你再这样下去,只会变得越来越不像你自己。你会变成一个空壳。”
“七九,你也不要再喜欢她了……”
齐堇玉也是费了好大力气才说出这些话的。
——可当她说完,再次望向荀烟时,却发现对方愣着眼。
视线并没有落回齐堇玉身上。
洋房外夜色渐深了,路灯次第亮起。
荀烟透过玻璃窗,看见路灯下,一辆再熟悉不过的轿车。
宋汀雪的车。
车前,女人一身白色风衣,嘴角衔着一支烟。
明澈的灯光下,烟雾白花花地燃烧着,组成一朵游荡在晚风里的云。
宋汀雪站在云下,烟尖星火点亮她那张清冷淡漠的面。
荀烟望过去时,她也望回来。
四目相对的刹那,荀烟只见,宋汀雪的神色宛如冰封,没有一丝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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