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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第 20 章(第2页/共2页)

    拓跋纮起身推开支摘窗,也不知是夸赞还是嘲讽,“呵,你倒想得开。”

    明月高悬于中天,清风拂面而来,身后一阵窸窣的响动,不用回身他也知道,是她行至了身边。

    她不过才到他肩膀,阮阮侧身,仰首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半是认真半是嘲讽,“我跟你不同,你高高在上,一双手握生杀夺于,而我卑微如尘,命比浮萍,若是不想开一点,是活不下去的。”

    拓跋纮垂眸,既没有反驳也没有解释,只一下一下拨着腕间的菩提子,半晌,他轻轻道:“好一个身若浮萍身不由己,若是有人能免你漂泊不定呢?”

    话一出口,他自己也有些心惊,但既问了出来,他就不会断然收回,甚至他隐隐期待着听见她的答案。

    “嗯?”阮阮觉得她没听清楚,也有些不愿相信。

    “我这样的身份,谁会帮我?谁又能帮我?”她自嘲一笑,“四殿下你会么?”

    她的一举一动,都落入他的眼底,拓跋纮颔首,

    【请收藏本站】提供的《被迫和亲之后》20、第20章

    “会,我不正在做吗?”

    阮阮沉默,到底是她想多了,他说的会,就是让她去接近太子,她这样的身份,很值得他大做文章不是吗?

    看她没说话,拓跋纮再开口,却是告别,“我要走了。”

    “嗯?”阮阮着实没想到,“你的伤......”

    拓跋纮原本是准备默默离开的,但不知为何还是说了出来,看她面上带着担忧,他勾了勾唇角,“已经过了最危险的时候,之后慢慢养着就行了,天已转晴,父皇该是自邺城出发了,我必须尽快回到行宫。”

    尽管她擅长逢场作戏,但还是觉得做戏太累,尤其是当着拓跋纮这种人,听这口气,应该是当真要离开,阮阮心头松了一大口气。

    但面上还是不能表现出来的,毕竟这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她收敛着神色,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着竟然颇有些依依不舍。

    拓跋纮凌厉的眉峰带了丝难得的柔和,伸手想替她将额前的碎发撇至耳后。

    阮阮登时吓得立马退开半步。

    什么情况?是谁昨天还说不要对他有任何小心思的,这动手动脚的是怎么回事?

    看她一瞬破功,拓跋纮勾了勾唇角,似在逗她怎么不继续装呢,两人谁都没发现,他的表情里夹了丝从来不曾出现的纵容。

    这人还真是可恶,阮阮尴尬的移开了目光。

    拓跋纮却心情甚好,指尖一下一下敲击着窗台,“咱们的旧账,从今往后一笔勾销了,只要你不妨碍,我不会为难于你,更不会去揭穿你的身份,你......亦无需再为我去接近拓跋赫。”

    之前还拿她的小命威胁她,为何现在改主意不让她继续接近太子了?阮阮诧异地看向他,仿佛在问他怎么突然良心发现了。

    他凤眸微挑,因得不擅长解释,说话颇有些别扭,“还要我说得再明白一点吗?安心待在菩提斋祈福,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去管去打听,这里于你是禁锢却也是净地,让你脱离是非之所。”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听着似乎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阮阮闻言,心中竟然下意识有些激荡,她原本就站在最低处,最怕的便是一层不变,有变化预示着有机会。

    但这些话却是不能说出来的,拓跋纮机敏,她不敢随意打听,只乖巧颔首,纤长的羽睫微颤,尽量不让情绪外露,此时看着,就像一只单纯无害的小白兔。

    他不擅长直言,自认这话已经说得够明白了,她应该能明白他的意思,就算不明白也无所谓,来日方长,拓跋纮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翻了出去。

    只听得“嘎吱”两声,等她再睁开眼睛,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窗台上有银光闪过,阮阮发现应是他的匕首遗落了,她顺手收了起来。

    绛珠看得紧,这匕首削铁如泥,倒是可以私下留作防身之用。

    她却不知,这原本就是他故意留下来的。

    拓跋纮人走了,却留下不少痕迹,阮阮一个人是没办法做到完美隐匿的,只好将青芜叫了进来。

    原本不打算牵连她的,但此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好在青芜向来信任阮阮,什么都没问,让做什么就配合,两人很快就将痕迹清除了,只除了那个香囊,阮阮闻着跟他素日所用的沉水香不同,总觉得不会平白无故出现在他身上,便多了个心眼留了下来。

    随着痕迹的消失,这事儿就像一粒石子激起的涟漪,很快消失不见,阮阮又开始正常去法堂做早晚课。

    也不知是因得昙净师太成为掌事执事,还是因得魏帝驾临行宫秋狩,亦或是其他什么原因,菩提斋的伙食改善了不少,那又黑又硬的冷馒头再没出现过,变成了跟正院沙弥们同样的稀粥并白面馒头,有时候还有腌制的大白菜跟香油豆腐。

    自家主子肠胃一直不好,这些日子胃口倒是好了许多,若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青芜朝前来送膳的小沙弥慧憎打听,得了肯定之后,她十分开心地把这个消息向阮阮汇报了。

    原本也算是个好消息,但阮阮却开心不起来,因为绛珠给她带来了个新的消息。

    听说魏帝率群臣于南山围场狩猎之时,有异兽自南方涉水而来,十分难控,啾鸣不止。

    好不容易制了住,魏帝即刻下令前来伽蓝寺请高僧解惑。

    “姑娘,机会难得,不管是为了您的解药还是摆脱这窘迫日子,您一定要想办法抓住机会见上一面,若是能进宫完成和亲,崔侍郎他们敢不给你真正的解药?说不得会双手奉上。”

    虽则知道绛珠说的是大实话,但阮阮还是不舒服,这种被威胁的日子真是受够了,但魏帝对她戒备甚深,她该如何做?

    她可不信什么神兽灵兽之言,心中着实有些忐忑,联想到之前拓跋纮受伤还有说的那些话,想起了那个气味古怪的香囊,她直觉这事儿跟他肯定脱不了干系。

    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她又该如何利用这件事?

    警告言犹在耳,阮阮却什么都顾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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