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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知道计兄是性情中人,其实也很简单,”元持不?紧不?慢说着,“等?他们成亲之后,计兄想?如何参奏便?如何参奏,只不?过暂时容忍一?时,况且以计兄的才干,服朱紫是迟早的事,到时候我兄长必定?落魄不?堪,两相对比,明氏自然会重回计兄怀抱。”

    计延宗看他一?眼:“她?不?是那?种人。”

    若她?是那?种贪图富贵,见异思?迁的人,事情反而好办了。

    “那?也好办,如今我兄长无非是仗势强夺,等?我兄长什么?也没了,计兄大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元持笑笑的,“总比现?在这样拿他毫无办法强。”

    心绪翻腾着,耻辱之中,又有淡淡的快意,计延宗道:“然后呢?”

    “弟虽不?才,在京中也认得几个朋友,计伯父的案子若是需要?帮忙的话,尽管开口,”元持道,“况且以我猜测,这个结果应当也是陛下乐于看见的,计兄这事办好了,在陛下面前也是大功一?件。”

    皇帝乐于看见的,大约是他顶着一?顶绿帽子,站在朝堂上时刻提醒别人,元贞曾犯下什么?罪责。以他的耻辱为代价,换元贞永世不?得翻身。

    计延宗慢慢地,笑了一?下:“好。”

    事到如今,他还能怎么?选。堂堂状元,清贵翰林,在皇帝,在这些?世家高门眼里,也不?过是条狗。办好了这件事,也许才能换来?父亲的案子重审,他会熬过去的,那?三年他都熬过来?了,就算再难再苦,他都能爬上去,到时候,元贞加诸于他的一?切,他会加倍讨回来?。

    “计兄真?是爽快人。”元持点头,“那?么?我就不?叨扰了,计兄先收拾收拾东西,晚些?时候我派人来?接计兄过去。”

    他站起身拿过拐杖,计延宗又叫住:“这门亲事,国公怎么?说?”

    “家父不?同?意,”元持笑着,“家父最看重的就是我兄长,当然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自毁前程。”

    “那?么?世子得看好国公,免得我这头忍耻,你那?头出事,前功尽弃。”计延宗想?了想?,“还想?请教一?下,世子与元贞手足兄弟,况且元贞封王,世子才能坐稳这个世子的位置,又何必非要?拉他下马?”

    元持回头,顿了顿:“计兄是怕我虚情假意,诓骗你么??”

    计延宗摇头。他倒是不?怕,他对于人心曲直自诩还是了解几分,元持是真?的恨元贞,恨到宁可自己受重伤,也要?给元贞下套,只是,为什么??

    “告诉你也无妨。”元持拄着拐,脸上依旧是淡淡的笑,“计兄应当知道我兄长六七岁就被带进宫中教养吧?”

    “知道。”计延宗低头,“名为教养,实则。”

    后面两个字他没说,元持替他补全了:“实则为质。彼时家父手握重兵,先帝不?大放心,于是家父到了燕北后就纵情酒色,想?要?以此避祸。”

    起初只是做做样子,毕竟元再思?与顾氏结发夫妻,当年恩爱甚笃。只是做着做着,酒色迷人,渐渐弄假成真?,国公府里的姬妾越来?越多?,其中最受宠的,就是他的娘亲。

    顾氏是个重情的人,丈夫变心,唯一?的儿子又不?在身边,从此郁郁寡欢,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再后来?我兄长回来?了。”

    许是元再思?的计策起了作用,宫中对元贞管束越来?越松懈,元贞逃了出来?,回到燕北看见顾氏的模样,当即发作。“跟家父大闹一?场,还动了手。”

    也许是元再思?忌惮元贞,也许是元再思?突然良心发现?,总之六七年里酒色无度,元贞一?场大闹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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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都改了。元持轻轻笑着:“家父后悔了。”

    将?昔日那?些?宠爱的姬妾全都遣散,一?大半发回家中,生了儿女的不?好回去,统统关进家庙念佛。“我母亲后来?死在庵堂里。”

    二十出头花枝一?般的人,原本那?样风光荣耀,突然成了没剃度的姑子,一?辈子都要?守着青灯古佛,母亲的委屈不?甘可想?而知。顾氏又拖了一?年多?,在元贞立下第一?场大功后咽了气,母亲只比她?多?活了十来?天。说到底跟母亲有什么?关系呢,元再思?要?纳妾,难道母亲能拒绝?元贞那?么?一?闹,所有的报应却都落在母亲头上。元持笑了下:“让计兄见笑了。”

    计延宗从只言片语中,推测着事实的真?相,摇了摇头:“我这副模样,还谈什么?见笑不?见笑的。”

    “忍一?时之耻,图将?来?大计,计兄不?可妄自菲薄。”元持柱好拐杖,“弟先告辞,计兄保重。”

    走出门外,低声吩咐手下:“盯着点。”

    屋里,计延宗拥着被子,默默坐了一?会儿。

    忍一?时耻辱,让他们先成亲,再图后计。只是如此一?来?,他与她?,就再也不?能回头了。

    明明那?样恨她?,偏偏心底最深处,还是割舍不?下。

    门突然开了,明素心抹着眼泪走了进来?:“英哥,我找了整整一?天,怎么?都找不?到我爹娘!”

    计延宗看她?一?眼,她?衣衫讲究,鞋袜干净,脸上虽然有泪痕但并不?显得很狼狈,拿手帕擦泪的姿势依旧是风雅的,家里的车马早就被邵七弄走了,她?奔波大半天,怎么?还能这般齐楚?是坐了谁的车马?“你去了哪里?”

    “先回了家,因为到处找不?到我爹娘,又跟我大哥去几家铺子看了看,铺子也都关张了,家里所有东西都被邵七抢走了。”明素心抽抽噎噎的,“后来?实在没办法,你又病着起不?来?,我和大哥就分头去找朋友帮忙。”

    朋友。计延宗冷冷一?笑:“是去找周慕深了吧?”

    夕阳下时,明雪霁在花神庙前下车,元贞扶着她?,等?她?刚一?站稳,立刻追问:“答不?答应?”

    落日斜辉映着他俊美的容颜,蒙上一?层温暖的柔光,贪念从不?曾像现?在这么?深,明雪霁望着他:“你让我再想?想?。”

    第73章

    月亮升起?来时, 明雪霁独自坐在?窗前。

    桌上的瓷瓶里插着一枝桂花,幽甜的香气染得满身满屋都?是,元贞从山上给她?折的。如今对着这花,不觉又想起?他, 想起?与他并肩跪在?顾氏墓前, 他说,要成亲了, 带她?过来给母亲看看。

    他是那样好啊。眼睛热着, 明雪霁看着那支桂花,心里刀割一样, 连呼吸都?是疼。

    让她?如此自惭形秽。如果?是三年之前遇到他,该有多好。

    门?敲响了,恍惚中也没听见,直到邵七走到面前,轻声唤她?:“妹妹。”

    明雪霁猛地回过神,来不及擦泪,慌张着起?身:“哥哥来了。”

    邵七看见了她?的眼泪,她?躲闪着, 试图不被?发现地擦掉, 他便装作没看见,并不戳破:“看你屋里一直亮着灯,就过来看看你,怎么, 睡不着吗?”

    “还好, ”明雪霁偷偷抹掉眼泪, “哥哥坐。”

    邵七坐下了,看她?忙着去倒茶, 连忙又起?来,笑道:“晚上不吃茶,吃了越发睡不着了。”

    “是晒的白菊,不是茶。”明雪霁拿过茶盅,添上热水。

    邵七低眼一看,一朵朵干花冲了水,瞬间在?白瓷茶盅里活过来,层层叠叠的花瓣舒展晃动,光是看着就让人心里舒坦:“从前出海的时候,像菊花、金银花,乃至荷叶、淡竹叶这些,每次也都?要带上一大?包,和茶叶一起?喝,不然总容易上火,满嘴长泡。”

    出海。明雪霁油然生出向往:“出海很辛苦吧?”

    “也辛苦,也不辛苦,辛苦是因为一出去就是一年半载,时常一个多月都?在?海上飘着,四?周茫茫的全都?是水,什么也见不着。”邵七笑道,“不辛苦是因为我喜欢,我六七岁就跟着阿爹出海,已经习惯了,过阵子不出门?还觉得闷得慌。等妹妹回家时,我带你坐船去近海转转。”

    “好呀,”明雪霁沉重的心境轻快起?来,她?一直很想看看海,也许是因为母亲出生在?那里的缘故,每次听见大?海,都?有一种天然的亲切,“我盼着早些回家呢。”

    “回家容易,”邵七抿了一口茶水,抬眼,“只是妹妹跟王爷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心一下子又沉到谷底,明雪霁低着头,听见邵七唤她?:“妹妹。”

    抬眼,邵七看着她?,目光清明:“我一直想跟你说,不要太看轻了你自己。”

    明雪霁说不出话,怔怔望着他。是她?看轻了自己,还是她?本来,就不如人?

    “嫁过人不算什么,有过孩子也不算什么,王爷看重的是你这个人,不是你的身份地位,或者你有没有嫁过人。”邵七慢慢说道,“况且嫁过人,也根本不是什么污点。”

    明雪霁心底一颤。那些耻于说出口的顾虑,那些只能独自咽下的苦楚,此时突然,迫切地想要问清楚。转过脸不敢看他:“真的?”

    “真的。”邵七语声恳切,“你就是你,嫁过人也好,有什么过往也好,正派人都?不会因此看轻了你,如果?是那些心术不正的,他们怎么看你,你也不必理会。”

    明雪霁细细咀嚼着他的话,身上一阵冷一阵热。从不曾有人对她?说过这些,嫁过人,有过孩子,如今还想着要不要跟别的男人成亲,女?诫上说女?子该当从一而终,说不专一的女?人老?天都?要惩罚,她?一条条全都?犯了,她?不怕老?天惩罚,她?怕的是配不上元贞,成为他的污点。

    “妹妹是女?中豪杰,王爷也是条真汉子,”邵七笑意温和,“在?我看来,你们再般配不过。”

    女?中豪杰?明雪霁不敢信,心里又发着热。从没有人这么形容过她?,她?一向懦弱,没什么见识,他们都?说她?什么都?不懂,除了洗衣做饭他们什么都?不让她?过问,如今邵七,见多识广,带着船队去过那么多地方的人,却?说她?是女?中豪杰。眼睛不自觉地又湿了:“真的吗?”

    “真的。”邵七认真地点头。

    无依无靠一个弱女?子一步步走到现在?,足以让人敬重,至于元贞。

    初见时印象未见得多好,元贞太傲慢,对他又总抱着敌意,然而几次接触下来,他发现了,元贞看她?的目光是纯粹的,喜爱热烈,元贞是把?她?当成一个正常的人,一个足以平等对待的人,来看待。

    而计延宗这些人,哪怕对她?是亲近嘉许,也总带着居高临下的俯视审视,令人生厌。

    就凭这一点,元贞也称得上真汉子,如果?她?愿意嫁,他也乐得促成好事。“妹妹不要把?世上那些歪理看得太重,就譬如嫁娶这一条,世上有多少男子再娶,甚至三妻四?妾,凭什么独独要求女?人贞洁?难道托生成女?子,就该比男人多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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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道枷锁吗?我觉得不应该。”

    明雪霁心里突地一跳。蓦地想起?数月之前,她?刚刚决定与计延宗和离的时候,也曾满怀激愤这么想过。同?样为人,为什么不要求男人贞洁?为什么只因为是女?人,就必须被?贞洁两个字压得死死的,一辈子不能翻身?

    那片刻的念头如此离经叛道,她?此后再没敢这么想过,然而此时从邵七口中说出,却?像拨云见日,让她?阴霾忐忑的心突然找到了出口。明雪霁鼓足勇气,终于将内心藏得最深的恐惧向他说出:“我怕,怕我这样的人,会拖累他。”

    “议论是难免的,但?王爷应该有打?算。”邵七道,“他既然敢提,必定做好了筹划,况且就算人言可畏,只要你们夫妻同?心,又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夫妻同?心。明雪霁听得痴了。她?真的可以,跟他成夫妻吗?

    “就算有过不去的坎,又有什么可怕的?”邵七笑了下,“跑海的人什么大?风大?浪不曾见过,生死时常只是一瞬间的事,人生苦短啊妹妹,好容易有个知心的人,抓紧了,别放过。”

    明雪霁看着他,许多话只是说不出口:“哥。”

    “别怕,喜欢什么只管去做,”邵七也看着她?,目光又好像越过她?,看着别的人,别的地方,“有我,有邵家,我们永远在?你身后,妹妹永远不会没有后路。”

    翌日一大?早,明雪霁便醒了。

    其实大?半夜翻来覆去,并没有睡多长时间,满脑子想的都?是邵七的话,贪恋和恐惧对抗着,又有对自己的重新认知,此时起?了床,脑子里也是乱糟糟的,没个开交。

    “姑娘,杨局正来了。”红珠进来回禀。

    明雪霁连忙迎出去,杨龄装束整齐,道:“雪娘,皇后殿下要见你。”

    第74章

    宫车稳稳地往前走着?, 明雪霁与杨龄对面而?坐,忐忑不安:“杨姑姑,殿下?找我是为什么事?”

    杨龄沉吟着?:“多半与王爷有关,这几天上朝时, 争议很大。”

    明雪霁知道, 朝堂上的事情她不方便多说,然而?昨日在圆山上, 她也亲眼看见了那些急着?找元贞的人:“昨天王爷带我去圆山, 有许多官员堵在那里等王爷。”

    “他带你去墓园了?”杨龄不由得深深看了明雪霁一眼,她知道顾氏在元贞心里的分量, 肯带明雪霁去拜墓,元贞是真心实意?,要娶,“关于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我,”明雪霁转过脸,不敢看她。想起邵七的话,人生苦短啊, 好容易有个知心的人。她的贪念, 那些不受控制的,关于未来的奢望,丝丝缕缕往外挣扎,“杨姑姑, 像我这样的, 真的可以吗?”

    杨龄思忖着?:“你是觉得自己嫁过人, 不敢?”

    许久,看见她点?点?头, 纤细的脖颈不堪重负似的,深深弯折:“嗯。”

    “有什么不敢的。”杨龄淡淡一笑,“好也罢歹也罢,是走错了还是闯对了,不亲身经历一番谁也说不准,不管是什么结果,只?要你敢认,敢承担后果,就没什么可怕的。”

    不管是什么结果,只?要你敢承担,就没什么可怕的。明雪霁细细咀嚼着?,百感交集。杨龄从来都是端庄沉稳的模样,没想到这样锋芒毕露的话,竟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你并不是经不起事的人,”杨龄拍拍她,“自己决定吧,顺从心意?就好。”

    宫车不紧不慢走着?,微风吹得遮阳的碧纱微微作响,明雪霁默默想着?。人生苦短啊,她蹉跎了这么多年,好容易才遇到一个知心的,让她如此贪恋的人,好也罢歹也罢,不管什么结果,也许她都该竭尽全力,至少,要试试吧。

    车子?在城门内停住,邵七等在门外:“妹妹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明雪霁与他作别?,随着?杨龄穿过一重重宫门,在坤宁宫门前停住,钟吟秋端坐其?中?,目光一下?子?投了过来。

    明雪霁定定神,进门行礼,听见她温和的语声:“明夫人平身,赐座。”

    宫女端来綉墩,明雪霁谢了座,偷眼打量着?钟吟秋。之前几次相见距离都远,此时对面想觑,只?觉得端丽秀妍,灿若牡丹,真真是母仪天下?的风范。

    钟吟秋也在打量着?她。眼前柔软温顺的女子?与元贞怎么都觉得联系不到一起,先前她也曾猜测过元贞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到此时才知,事实才是最出乎意?料的。思忖着?开了口:“明夫人近来可好?”

    明雪霁连忙起身:“民妇一切都好。”

    钟吟秋点?点?手:“坐吧,不必拘礼,我与镇北王,我们,我们。”

    她沉吟了一会儿,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形容才最恰当?:“代?国公府与燕国公府世代?交好,我母亲去得早,小时候有几年一直在故去的燕国公夫人膝下?教养,与镇北王情同兄妹。”

    明雪霁低头听着?,忽地想到他们自幼一起在宫中?长大,十来岁的少年少女,那时候不知又是什么情形?

    钟吟秋慢慢说着?:“今天请夫人来,是想问问婚事筹备得怎么样了,若是有什么需要的,拖杨姑姑转告一声就好,我和陛下?都很挂牵镇北王。”

    明雪霁微微抬眼,有点?惊讶。来的路上诸般猜测,以为帝后会反对,毕竟上次进宫时,当?面争执得那样厉害,便是愚钝如她,也能看出点?玄机,哪想到钟吟秋话里的意?思,竟是她和皇帝都支持这门亲事。一时想不出为什么,起身道谢,又忍不住看着?钟吟秋,百思不得其?解。

    钟吟秋顿了顿。这双眼睛那么干净,水波一样,绵绵地流淌,让人一望就觉得,那些算计谋划都不该在出现在这样一双眼里。元贞喜欢的是这样的女子?么?也对,他是个由着?情性的人,出鞘的利剑一般纯粹,也只?有这样干净柔和的春水,才能消解他一腔孤愤。原本是准备好了的说辞,此时不觉又改了些:“不过近来朝堂议论很多,明夫人还是要有所准备才好。”

    这话,又好像是在反对。明雪霁低着?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道:“是。”

    还真是十分温顺啊。钟吟秋心里感慨,她虽然年幼时就失了双亲,然而?世家贵女,再?不济也是锦绣丛中?长大,自有一番端严气派,像这样柔顺到甚至有点?单纯的女子?,在高?门贵妇中?是极少见的,不觉便把?话又说得更明白?些:“我并不是反对你们婚事,只?不过镇北王如今在风口浪尖上,其?实对他、对明夫人都不是最好的时机,镇北王是个急性子?,什么事都恨不得一天之内办好,但为着?长久计算,或者?再?等等,等议论平复些,也许是更稳妥的做法。”

    余光瞥见身后屏风挡着?的帷幕微微动了动,钟吟秋没再?往下?说,等着?明雪霁的反应。

    明雪霁一时想不明白?。她似乎是支持,又似乎是反对,让人捉摸不透,然而?她的语气态度,又让人觉得她没有恶意?,该如何回应?求助地看了眼杨龄,杨龄低着?声音:“据实回答就好。”

    明雪霁便道:“民妇会把?殿下?的意?思转告王爷。”

    钟吟秋笑了下?:“他那个脾气,也许会觉得我多管闲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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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未落,外面突然有喧闹声,急促的脚步由远及近,很快到了近前,殿外的宫女叫惯了,一时还没改口:“王爷请留步,殿下?在内召见,不得擅闯!”

    “让开!”元贞的声音。

    明雪霁吃了一惊,连忙起身时,元贞已经大步流星走了进来,他直直望向她,目光相触,急急忙忙打量她一遍,飞快地走近了,握住她的手:“你没事吧?”

    “没事。”明雪霁脸上红着?,急切中?只?想替他掩饰,“殿下?召我说话,王爷快向殿下?赔罪吧。”

    “无妨。”钟吟秋摇摇头,看着?元贞,“我只?是召她说说话,何至于这么着?急?”

    “是你想召见她,还是皇帝想召见她?”元贞看向她时,神色冷下?来,“或者?说,是皇帝让你召见她?”

    明雪霁心里一跳,下?意?识地看向钟吟秋,她微微皱眉,依旧保持着?喜怒不惊的风度:“你说的都是什么话,自然是我想见见明夫人。”

    “现在见完了,可以走了吧。”他不由分说,拉上就走,明雪霁身不由己跟着?,又在窘迫中?回身向钟吟秋行礼,钟吟秋默默坐着?,一句话也没说。

    脚步声渐渐走远,杨龄也起身告退,钟吟秋屏退下?人,这才看向屏风后的帷幕:“陛下?现在可以出来了吧?”

    里面低低一声笑,祁钰慢慢走了出来:“朕倒是没想到松寒这么个人,居然如此情种。”

    钟吟秋抬眼看他,他心情似是不坏,笑容轻松:“你好心提醒的那番话,只?怕他是听不进去的。”

    钟吟秋回想着?方才的一幕,也觉得惊讶,从未想到元贞一朝动心,竟是这般模样,然而?。“陛下?想见她,直接召见就好,又何苦通过我?”

    “你难道不想见见她?”祁钰还在笑,“连你也想不到吧,松寒那样眼高?于顶的,最后中?意?的,竟是这样的女人。”

    钟吟秋听出话里的轻慢,摇了摇头:“我看明夫人很好,比许多世家女子?还好。”

    那样干净温柔的一双眼,又怎么能不让人喜欢。

    “随便了,反正是松寒娶妻,又不是我,”祁钰笑嘻嘻地趴在椅子?上,蹭了蹭钟吟秋的脸,“他喜欢就好。这下?你也可以放心了吧?”

    钟吟秋抬眼:“大哥。”

    祁钰听她语气郑重,低眼望去,她叹口气:“这里没有外人,你跟我说实话,你撮合这门亲事,是真的想成全二哥,还是不想让他还朝?”

    许久,祁钰笑了下?:“你心里早就有想法了,还问我做什么。”

    殿外,元贞紧紧拉着?明雪霁,越走越快:“她都跟你说了什么?”

    明雪霁含糊着?:“说了你们小时候的事,又问你今后的打算。”

    元贞冷哼一声:“要她管。”

    才听说明雪霁进宫时,他是真的有点?怕,虽说有杨龄陪着?,虽说钟吟秋是个温厚的性子?,但祁钰从来不是。她是个没心眼的,他很怕祁钰动什么手脚生事,更怕伤害到她。

    还好她现在没事。

    紧紧攥着?她的手,总觉得稍稍放松,她就会消失,元贞快步向外走去,穿过幽深沉重的门道,走出宫墙的阴影,邵七等在道边,元贞避过他,拦腰将明雪霁抱起,送进车里。

    他也跟着?上来,抱她在怀里,低声唤她的乳名?:“簌簌。”

    明雪霁心尖一荡。他身上那样暖,他的气味那么好闻,让她的贪恋不受控制的,飞快增长:“王爷。”

    “叫我松寒。”他掩了门,低头在她唇上轻轻一吻,从怀里摸出一件东西,“你看。”

    大掌里托着?一枚戒指,赤金的戒圈,天然椭圆形的鸽血红宝石,晶体通透,看不出一丁点?儿杂质,周围镶着?一圈小珍珠,浑圆柔亮的光彩。母亲的戒指,她卖掉了,心心念念,从不曾忘记的东西。

    惊喜着?,湿了眼睛:“你,你怎么找到的?”

    “你说过以后我就让人去找了。”元贞笑着?,也太好哄了,一枚戒指而?已,就这样又哭又笑起来,“想要?”

    明雪霁不由自主,用力点?头。

    “好说。”他缩回手,将那枚戒指攥在手心里,“这戒指的确不错,不过,我只?准备给?自家媳妇戴。”

    心跳一下?子?快到无法忍受,他带着?笑的脸就在眼前:“怎么样,想不想要?”

    第75章

    小小的戒指攥在大大的手掌里, 元贞看着?她,漆黑的眸子里带着?笑,还有一丝不易觉察的窥探。

    像豹子蹲伏着?,耐心等待猎物?。

    咚咚, 明?雪霁听见自己的心跳, 那样清晰,那样强烈。

    大手伸开了, 戒指被他拈起, 他两根手指捏住了,圈口向着?她:“要?不要?戴?”

    迟疑着?, 渴望着?,从那小小的圈口里望住他。贪恋汹涌着?。人生苦短啊。不管什么后果,她都?认,她都?担,那么现在,她是不是可以放纵自己一次。明?雪霁紧紧看着?,呼吸都?忘了。

    元贞也从那小小的圈口里望着?她。她柔软的身体不自觉的向他倾着?,她怔怔的, 朦胧两只眼睛, 连睫毛都?不曾动一动,她没再像之前那样,一提起这事就躲,她分明?动心了。可她真是磨蹭, 老半天了, 还是不敢接下?。

    等不及了, 元贞一把拽过。

    她低呼一声倒在他怀里,他握她的手, 找到无名指,套进戒指。

    严丝合缝,一点不多,一点不少,合该就是她戴的。她发着?抖打?着?颤,牙齿格格地响,她好?像很怕,但她,没有拒绝。

    她是愿意的。

    元贞一下?子狂喜起来。手指插进去,紧紧扣住,指头卡着?指头,戒圈微微的凉,刺激着?他的皮肤,抱紧了,嗅着?揉着?,痒,痒得厉害,找不到出口,向她脖子上,突然一口咬下?去。

    “啊。”她短促的叫了一声,也许是疼,也许是受惊。元贞不想松口,辗转着?,控制着?力气,牙齿感受着?她细嫩的皮肤上,凹下?去的齿痕。

    现在,她是他的了。

    带着?他的烙印,永远也别想逃掉。

    “簌簌。”低低地唤着?,在她耳边。她的名字就好?像天生是为他取的,要?不然他念起来,怎么这样顺口。牙齿咬着?,舌尖舔,舐,着?,有这么多不曾尝试过的事情,这么多,快乐的事情。

    以后,他一件一件都?要?,跟她做。

    明?雪霁软极了,水一样,没有什么形态,只在他掌中辗转。他可真奇怪啊,全是些?古古怪怪的嗜好?,譬如现在这样,咬着?她的耳朵,亲吻着?,舌头像是自己有意识,长了腿,到处乱钻,让人脑子里全成了空白,除了喘,息的声音,什么也不知道了。

    他终于换地方了,摩挲着?,由耳边移过来,顺着?脖子,在先前那个牙印上头,突然又咬了一口。

    明?雪霁叫出了声:“疼。”

    “不疼了。”他向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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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轻轻吹气,哄孩子似的,不怎么走心的安慰,“我不使劲,不疼。”

    他又轻轻咬了一口,其?实不疼,但等待的过程是紧张的,太紧张了,不知道接下?来他会向哪里,是轻是重,又来上一口,神经一直绷着?,片刻也不敢放松,于是他动作的每个细节,就都?无数倍的放大,清晰地很,头皮发着?麻,发着?涨,躲闪着?,又被贪恋驱使着?,迎合他。

    明?雪霁死死闭上了眼,疯了。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真的是她吗。

    元贞也闭上了眼睛。把控着?,又几乎失控,她像温暖的水,无处不柔软,追随着?他的掌握,那么长久的孤独空白,马上就要?圆满了。

    车子越走越慢,不远处就是花神庙。

    周遭的声响一点点的,重又回?来,元贞稍稍放开些?,看见她脖子上清晰的牙印,她嘴唇是红的,带着?水色,耳朵也是。这些?都?让他满意,现在她,到处都?是他留下?的痕迹。

    扣着?她的手,转了转那枚戒指。戒圈盖住了原本的伤疤,伤疤也比从前淡了很多,浅淡发灰的印子,元贞低头吻着?,觉得留恋,怪异的喜欢。也许就是因为这些?伤疤,几乎完美的一切上微微的瑕疵,越发显得她本身,是多么干净纯粹。

    忽地张口,含住手指,舌尖轻,舔。

    明?雪霁情不自禁又叫了一声,又极力忍住。

    车子越走越慢,马上就要?停了,四周安静得很,她发出的每一点动静都?会被放大,外面?还跟着?邵七。越是紧张,越是知道不应该,那一波一波的冲击,就越觉得难以抵挡。

    无力地推他:“别,别,到了。”

    “怕什么。”元贞含糊着?声音,舌尖湿湿的,她的手指也是,“反正你戴了戒指,就要?跟我成亲。”

    成亲的人就是夫妻,夫妻两个做什么,谁管得着?。

    明?雪霁有片刻停顿,心里漾起柔情。失而复得的戒指,未曾说出口的承诺,让人发慌,又让人贪恋。管他呢,人生苦短啊,她好?容易遇到知心的人,她都?已经想好?了。湿,暖,从指尖传到心尖,让人说话的声音都?抖了:“这里不行呢,能听见。”

    元贞顿了顿,心里轰一下?烧起来,这里不行,那么,哪里行?热切着?:“我们去山上,我们马上成亲!”

    成了亲,就行了。他都?看过的,最近的黄道吉日?在九月底,离现在还有十几天,足够准备了。况且也没什么可准备的,王府是随着?爵位一起来的,他还了印信,自然不会再去住,别院也是,燕国?公府他也不要?,圆山上房子是现成的,到时候就在那里成亲。

    也不需要?请什么宾客,杨龄一个,邵七若是识趣,可以算他一个,别的,有多远滚多远。紧紧搂住她:“就定在九月二十八,那天是好?日?子。”

    他竟连日?子都?看好?了吗?而且,还这么急。明?雪霁涨红着?脸,发觉车子已经完全停住,听见邵七的脚步声往这边来,他没有催促,大约是猜到了里面?怎么回?事,然而如此一来,越发让人羞耻。

    慌张着?整理衣襟,拉高领口:“太快了吧。”

    “还有十几天,算什么快。”元贞并不觉得快,假如可以的话,他恨不得今天就成亲。

    混乱的思绪中,本能地觉得不妥,那些?话不由自主溜出来:“现在外头议论很多,为着?长久打?算,要?么再等等吧,等议论平复了,对你更稳妥些?。”

    他的唇擦着?她的脸颊划过,他握住她的肩,拉开一点距离,审视地看她:“这不像是你的话,皇后说的?”

    明?雪霁怔了下?,才反应过来这话,的确是钟吟秋说的。原来她在内心深处,也有同样的忧虑。点了点头:“是。不过我觉得很有道理。”

    他一言不发看着?她,薄唇抿着?,明?雪霁被他看得有点不安:“怎么了?”

    他突然俯身,发狠似的,向她唇上咬了一口:“少听别人瞎说。”

    短暂,锐利的疼,明?雪霁嘶了一声,看见他沉沉的脸:“以后不许听别人瞎说,咱们的事,谁也休想插手。”

    咣,他推开了车门。

    光线骤然照进来,明?雪霁不自觉地眯了眯眼,他跳下?去,又伸手抱下?她,邵七闻声回?头,目光在她脖子上略略一停立刻转开,明?雪霁涨红着?脸,急忙把衣领再拉高些?,听见元贞说道:“我们九月二十八成亲。”

    明?雪霁吃了一惊:“别。”

    这日?子真的太急了,她根本没想清楚,她得再好?好?想想。

    元贞攥了攥她的手,不由分说:“听我的。”

    “我……”明?雪霁觉得茫然,她是愿意嫁给他的,但这个时间?真的合适吗?不由得又想起钟吟秋的话,镇北王如今在风口浪尖上,其?实对他、对明?夫人都?不是最好?的时机。的确不是最好?的时机,她刚刚和离,还闹得沸沸扬扬,只不过十几天功夫就又要?成亲,又让那些?不明?真相的人怎么议论。

    邵七皱着?眉看过来,顿了顿:“这日?子太急了。”

    “还有十几天,算什么急?”元贞看他一眼,“又不用你费事,所有的都?是我来准备。”

    山上的房舍收拾收拾,廖延几个都?是办老了事的,一声令下?,立刻就能筹备停当,他早就等不及了。

    手被握紧了,明?雪霁仰着?头,小声央求:“王爷,你让我再想想。”

    又叫王爷,他早就不是王爷,也早就不想当这个王爷。“有什么可想的?”

    “太急了,你让我再想想,”明?雪霁低着?声音,“好?不好?,松寒?”

    松寒两个字念的极小声,几乎听不见,元贞的呼吸都?慢了一拍。原来她叫他的名字,是这样啊,像软绒绒的羽毛在心尖拂着?,痒,痒得厉害。只恨邵七碍事,不然他就立刻咬上一口。解馋。心里软下?来:“你要?想多久?”

    明?雪霁也不知道。总觉得整件事像做梦一样,怎么走到了这一步,自己也说不清。恍惚着?,思忖着?:“我再想想,到时候告诉你,好?不好??”

    好?不好?。语声那么轻,那么软,带着?钩子似的,直往心里钻。痒得厉害。元贞紧紧握着?她的手,食指顺着?袖子往里,在她软软的肌肤上,不动声色在挠了挠。看见她蒙着?一层薄红的脸颊越发红得厉害了。好?想,立刻就成亲。实在是等不及了。低着?声音:“再叫一声我听听。”

    她连眼皮都?红透了,蚊子一样小的声:“松寒。”

    实在是,乖得很。让人连牙缝里都?痒了起来。等不及,可她这样乖,还把他的名字叫得这么好?听,那么,就让她一回?吧。“好?,你再想想。”

    说完了,又怕她故意拖延,立刻又加了一句:“不能想得太久,快些?给我回?复。”

    手指藏在袖子底下?,轻轻地,又挠了一下?,明?雪霁心尖一颤,忙忙地点头。

    这天晚上明?雪霁翻来覆去,一整夜都?不曾合眼,满脑子不是成亲的事,就是钟吟秋的话,她的名声已然如此,倒是不怕了,但是对他,这么急着?成亲,真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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