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高寒之地,草原广阔,利于牛羊生长,但大胡的极端天气很长,不光牲畜,就连人都有很多熬不过寒冬。而大齐呢?”
“陛下在位二十年,虽然达不到至圣至明,但做到了知人善任,上下一心,然后繁荣昌盛,百姓安康。如此肥美的羔羊,饿狼会放弃吗?”
“只是这些年我们都忽视了饿狼。”
齐书怡心跳如鼓,分明一切都有迹可循,可他们毫无所知,如果上元夜她没遇见赵怀意,如今她的坟头都可以长草了!
齐书怡稳住呼吸:“我知晓了,我会找时间告诉父皇的。”
*
是夜,赵怀意坐在书房,拿出一个小木箱摆在书案上,里面放着一些看着互不相关的东西,最角落的是一块手帕。
手帕是普通的白底,但被人用白丝绣了边,右下方绣着两朵栩栩如生的海棠花,如果仔细看还能看到花蕊上小小的“皎”字。
这是齐书怡的手帕。
赵怀意小心翼翼地捧起手帕,摊开,又叠好,露出那两朵海棠花,然后放入袖中。
赵怀意不免想起这帕子是怎么到他手上的。
那时他八岁,已经快九岁。
当时是公主的三岁生辰,属于公主的第三个夏至。
皇帝为了宴会盛大热闹几乎将京城的名门贵族邀了个遍,就连赵老太傅这位教了前朝三位帝王的人都邀请了。
“别碰我!野种!”赵元洲发狠推开赵怀意,他贪饮了宫中上好的陈酒,此时脑袋发昏,看见赵怀意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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颇为厌烦。
赵远洲身子东倒西歪,眼看就要摔倒在旁边的假石山上,若是撞上了,只怕会头破血流。
千钧一发之际,赵怀意突然伸出手,抓住了赵元洲的手臂。
“放手!”赵元洲皱着眉头,甩开赵怀意的手,满脸厌恶地看着他,“别碰我!你个野杂种!”
“赵元洲,你最好趁我改变心意前,安分一点。”赵怀意垂下手,冷漠地看着他。
赵怀意被他的眼神刺激到,大声咒骂道,“你个野杂种也敢这么看我?”
“呵。”听到这句话,赵怀意的脸色一沉。他伸手抓住了赵元洲的衣领,狠狠地看着他,“你再骂一句试试。”
赵元洲看着赵怀意眼神中的威胁,心中不由一寒。他突然发现这个一向不会反抗的人变得凶狠了,凶狠到他都不敢直视现在的赵怀意了。
但他还是嘴硬道:“骂你怎么了?我骂错了吗?别人不知道,难道我还不知道吗?你根本不是大伯的儿子!”
“谁知道你是谁跟谁生出来的野种?你分明是被祖父从外接回来的,平白占了赵府嫡亲的名头!你回来的时候,大娘已经逝世了!”
赵怀意攥着衣领的手,指骨咔咔作响,平和到麻木的眼睛裹上一层阴鸷,一拳打在赵元洲的太阳穴,“你算个什么东西?”
赵怀意的目光像是毒蛇的黏液,寸寸缕缕黏在赵元洲的后背。
“敢在我面前叫嚣?”
接着屈膝猛顶赵元洲的下腹!
“我们之间,我才是尊。”
赵元洲嘴角溢出鲜血,他怒视着赵怀意,不知从哪来的勇气发狠般地扣住赵怀意的脖子,用力地掐着。
都是八九岁的男孩,只知道用蛮力拳打脚踢,两个人很快在地上扭打成一团,但最终还是更清醒一点的赵怀意打赢了。
赵怀意靠坐在假石山上,嘴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他伸腿踢了踢昏过去的赵元洲突然嗤笑一声,“我是正统太子,天下之主,你算什么东西?”
“哇!”
身旁突然传来一声稚嫩的惊呼,赵怀意扭头看过去,是齐书怡。
齐书怡捂着嘴巴走近赵怀意,亮晶晶的眼睛在坐着的赵怀意和躺着的赵元洲身上不停转动,“你好厉害啊!”
赵怀意:“厉害什么?不还是受伤了?”
齐书怡:“你受伤了?哪里?”
赵怀意动了动右腿。
“真的受伤了!好多血!你一定很痛吧?”齐书怡双手放在赵怀意的腿上,低头吹了吹,“呼呼,呼呼就不痛了!”
夏至的夜晚很热,可赵怀意在齐书怡那里察觉到了一丝撩人的凉意,平息了他沸腾的血液,却惹得心脏猛烈跳动。
齐书怡尽心尽力地吹了半天,伤口还在不停地流血,她皱着小脸从怀里拿出一张手帕潦草系上,她吸了吸鼻子:“这个我借你用一日,明日我会来这儿找你要的。”
赵怀意看看腿上的手帕,又看看齐书怡的表情,扬唇一笑。
“哥哥,你笑起来真好看。”
赵怀意低头坠入齐书怡的双眼,那是一双澄澈、灿烂的眼睛。
赵怀意突然觉得齐书怡就该是公主,是真的皎皎明月,不应该坠落尘间泥沼。
更不应该是他制造的泥沼。
被簇拥的人应该是齐书怡这样明媚善良的人,而不是像他这样阴暗扭曲的人。
第二日赵怀意费了老大功夫才到了偏殿的院子,但他从正午等到日落都没等到齐书怡。
当晚的事,醉死的赵元洲不记得,年幼善良的齐书怡不记得,只有赵怀意一个人记得。
他想,或许他这样的人,是注定不会有所念成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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