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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供的《拯救抹布受[快穿]》40-50

    第41章 实验

    “为什么呀?”阮秋还没意识到问题严重性, 也不明白顾芒的意思,眼睛里只是单纯的疑惑。

    他坐直了身体,认真地看着顾芒, 还在天真地畅想着,“是不是那边还觉得我是感染者呀?没关系, 等到两天后他们看我不伤人, 一定会把我放了的”

    他嘴里嘚吧着, 又笑眯眯地反过来安慰顾芒:“没关系的,其实我,我在这个房间里也挺好的, 无聊时候可以看书,也不会没意思”

    “阮秋, ”顾芒又重复一遍:“我不能带你离开这里了。”

    阮秋握紧手里的铃铛,不说话了。

    他其实刚才没说, 他在这个房间里过的一点也不开心, 里面没有顾芒的衣服,没有熟悉的味道, 虽然房间里干净整洁, 比起以前在野外搭营帐, 更或者比起自己那个小窝,环境都要好很多很多。

    可是阮秋就是不喜欢这里, 哪怕和顾芒一起泡在泥浆里,只要能摸到顾芒, 能嗅到他的味道, 他也是愿意的。

    躺在这个房间里数着秒数, 看着书也心不在焉, 好不容易把人等来了, 却说不能带自己走了。

    “那你会留在这吗?”

    顾芒缓缓地摇头,他坐在阮秋的床边,床铺很软,微微陷下去一个小坑:“我不能留在这。”

    阮秋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书里说,要想得到男朋友,就要对另一半更加宽容,温柔,尽量理解对方。

    去他的理解!

    阮秋憋红了脸,叫道:“我不要!我不要在这里,我要和你待在一起!”

    他心里有好多话想说,胸脯鼓起,显然气得不轻,又被吓坏了。

    “我不要见不到你!”他重重地咬着尾音,声音又降了下来,夹杂着喘息和哽咽声,笨拙地组织语言,“我和你走,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不走。”

    一双骨节匀称的手托住阮秋的后脊,随即陷入一个熟悉的怀抱,阮秋闭着眼睛憋住泪,紧紧回抱住顾芒,瘦削的肩膀颤抖着往顾芒怀里钻。

    “我我不想,不想走”阮秋只重复着这句话,一个劲地摇头。

    “”

    顾芒低头看着阮秋小小的发旋,看他尖尖的犄角。这个人明明这样强大,他在外面那样厉害,一个人就可以在末世好好地生活,能控制所有人一切,是拯救世界的钥匙,是那些张牙舞爪的丧尸们的王。

    却在他怀里这样弱,这样可怜,这样的小,红着眼圈这样的伤心,像长不大的孩子,自己就是他的全世界,没了自己就天塌了,就什么也没有了一样。

    话卡在嗓子里,准备好的腹稿就莫名说不出来了。

    “顾先生,首领叫您。”

    门外的声音打断了顾芒的死路,随即腰际的手收紧,阮秋死死抱着他,以一种很大的力道,让他肋骨都发疼。

    顾芒抬手抚上阮秋的头发,安慰地摸了摸他的犄角,问:“你真的想和我待在一起吗?”

    阮秋泪眼朦胧地抬起下巴,怔了一下,紧接着狠狠点头:“想,想!怎样都想!”

    顾芒和那双满心满眼都是他的眸子对视,半晌,低声道:“好。”

    刚才和顾野待在一起时,顾野依然要求他把顾芒送去进行实验,顾芒本意打算让阮秋先待在房间里,找个机会,无论怎样也要把阮秋送走。

    他不可能对阮秋下手。

    但阮秋这样坚持,又哭地这样难过,着实也远超了顾芒的预期。

    或许,自以为地为他好并不是为他好,如果阮秋坚持要留下,他也该尊重阮秋的想法。

    来到办公室,兄弟二人相顾无言,沉默一会儿,顾野问:“和他说好了吗?”

    顾芒:“说好了,我也想好了。”

    他迎上顾野沉稳的眸子,说:“研究出解决丧尸的药剂才更重要,其他的都是儿戏,我同意让阮秋进行实验。”

    其实他不同意又能怎样呢?他们依然来到了基地,阮秋的身份暴露,只要留在这里,他们就根本没有反抗的可能。

    顾野却显而易见松了口气,像是解决了一件新头大患,拍了拍顾芒肩膀道:“长大了。”

    作为哥哥,他无比知道这个弟弟从小就混账,家里人给他宠的无法无天,自己也爱惯着他,就算是在末世,只要顾芒开口,天上的月亮顾野也要试着给他摘下来,可这件事涉及阮秋,涉及全世界的安危,涉及人类的存亡。

    就算是为了保护顾芒,他也绝不可能让阮秋和他在一起。

    顾野端起茶盏,轻啜茶水。

    “但我有个要求,”顾芒的声音打断让顾野握住茶杯的手一顿,

    他弟弟那双向来玩世不恭的眼睛此时静静看着他,像一汪深不见底的黑潭:“我要求全程参与实验,并且由我来操作实验的主要部分,阮秋也只有我才能碰。”

    顾野发现自己看不懂顾芒了。

    “你操作实验,”嘴里一口茶险些喷出来,一口气提在嗓子眼不上不下,咽也不是,吐出来也不是,“咳咳你操作实验,你懂个屁你操作实验!”

    顾野重重把茶杯放下,还想说什么,对视上顾芒沉沉的黑眸蓦然一僵,不知怎么声音就放缓了。

    “实验不是儿戏,你才多大,你今年刚十九岁,实验室那群人都是长时间做研究的博士,里面大多数都有精神系异能,足够支撑高强度脑力活动,更何况你忘了上次阮秋的能量暴动就是你搞出来的,这次你又想瞎掺和什么”

    顾野话音未落,只见顾芒摊开手心。

    以掌纹为起始点,绿色的嫩芽开始生长,顺着掌心蜿蜒变长,直到像吊兰一般垂落到地上。

    枝丫在不断的更新迭代出新的起点,万物生长,逐渐的,整个房间以顾芒为圆心,生长出无数密密麻麻的枝丫和绿色的枝条,有些甚至开出花来,嫩心的花蕊散发着阵阵芳香。

    顾野呆在原地。

    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些嫩绿的枝丫,一个足足一米九的五大三粗的男人,伸出颤巍巍的手捧着一截刚长出来的嫩绿,不争气地红了眼。

    末世后无数异能者都来投靠华国这所最大的基地,他作为首领,一个个面见这些被上天眷顾的宠儿,各种奇形怪状的异能都见过,有的力大无穷,能一根手指抬起电视大的石块;有身手敏捷,跑步速度堪比豹子;有的点石成金,有的控制密度,有的动物化,锋利的獠牙一口咬断丧尸的喉咙

    这是末世的第三年,健康植物越来越少,上次看到绿色还是多久以前了呢?

    如果世界能够再次长出绿叶,枝丫,鲜花挂满枝头,回到以前的生活是不是就不远了?

    “哥,”顾芒唤他,他最疼爱的捧在手里怕化了的弟弟站在茂盛的绿色里:“这是我的异能,生命就是研究的方向,而我有创造的生命的能力,所以实验我必须参与。”

    顾野声音很哑:“去吧。”

    顾芒来到实验室,实验室的主任名叫祁理,末日前是华国t大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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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高财博士生,曾经在科学性最高的杂志上发表过数篇paper,为华国乃至世界生物学发展做出过不菲贡献。基地为了找到这位祁博士同样废了不少人力物力。

    祁理看着他,一双狭长的眼睛藏在金丝眼睛后,一身白大褂让他更加认真严谨,他是实验室的主指导。

    “既然是首领的意思,我便也不妨碍顾二少施展拳脚了,只不过顾二少应该还记得实验的正常流程吧。”

    顾芒沉默地接过祁理递给他的计划表。

    这张计划表上密密麻麻全是关于阮秋的实验规划,具体到每天什么时间段起来,这个时间要做什么那个时间又要做什么,每个实验写得一清二楚,而内容,光是文字看上去的残忍程度简直不亚于满清十大酷刑。

    顾芒的视线定格在一个个血淋淋的字眼上,他强迫自己看完,心尖上泛起针扎般的刺痛。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来之前的时候,阮秋已经受了这么多的苦。

    如果可以,他希望阮秋在这个梦再也不要想起这些,就这样失忆一辈子,有记忆自遇见自己而始,遇见自己而终。

    可是不行。

    他不能替阮秋这件事,正如同他不能替阮秋决定离开。

    “不需要。”

    “撕拉”一声,实验计划纸被一双骨干苍白的手撕开两半。

    祁理愣住了,长长的纸张被从中间撕开,露出一张昳丽却冷漠的脸,丹凤眼裹挟着黑潭样的眼珠,注视的目光时让他如芒在背,后脊生寒。

    “二少”

    犹豫良久,祁理还是开口了,他面露难色:“您这样”

    他话音断在一半,绿色的嫩芽不知从何处而起,缠绕在顾芒的小臂,实验室所有实验人员都惊呆了。

    他身上也带上了植物的神性和温沉,象征着生命的绿色围绕这个绮丽的人,无言吊打了一卡车的名牌大学毕业证。

    生命都站在他这边,研究生命的实验自然也该听他由他信他任他。

    “这些实验很多都是不必要的。”

    顾芒开口了,有如蛊惑一般,所有人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该怎么取样本,该怎么安排实验时间,该怎么做实验——我的心里有数。”

    祁理深呼吸一口气,静静看着那弯绿色的蜿蜒枝丫,妥协道:“听您的,二少,只是时间刻不容缓,您要知道,一星期后,第二波尸潮就要来了。”

    顾芒转身离开,头也没回,留下实验室众人对顾芒残留下来的藤条窃窃私语,满眼都是绝望麻木中再生的期望。

    真的会有那一天吗?

    周转一圈,他终于再次回到了阮秋的卧室。

    阮秋跑着去迎他,抱住顾芒的腰,小心翼翼的:“你回来啦。”

    他保持着抱住顾芒的姿势,抬起嫩生生的小脸,已经不敢说要再次和顾芒离开,只是软软地问:“今,今晚,和我一起睡吗?”

    这才刚刚下午,连晚饭时间都没到,他却刻意打了个哈欠,急急地拉着顾芒袖子往床上走:“啊,好困哦,快快快,现在就睡觉吧,书上说了早起早睡好身体呢。”

    “阮秋。”顾芒叫了他一声,站在原地没有动。

    “你最近有想起你逃离那个实验室以前的记忆吗?”

    阮秋愣了愣:“问这个干嘛?”

    顾芒看着他。

    阮秋挠了挠头:“有,有吧,就,之前有几次没和你说,有时候夜里头会有点痛,脑子里闪过一些片段。”

    阮秋绞尽脑汁地回忆着,手被顾芒主动握住了。

    “没事,想不起来就先不要想了。”

    顾芒微微弯下腰,帮阮秋抚

    了抚耷拉到额角的头发,很温柔地看他,说:“不过今晚还不能睡,还有工作要做。”

    “什么工作?”阮秋惊喜地眨眼,反手也紧紧握住顾芒的手:“都可以,我都可以的,什么工作都好,我会好好完成给你看的!”

    顾芒沉默片刻,轻笑说:“真的吗?那就要好好完成,完成了我今晚就陪你睡。”

    两人下了楼,这里离实验室隔着一个过道的距离,已经是傍晚,天边的落日又染上血色,面色麻木的人们在排队领取救济食物,说是食物,随着基地资源收缩,留给这些难民的只剩下寡寡的汤水了。

    阮秋后怕地抱着顾芒肩膀,“还好还好。”

    顾芒问:“还好什么?”

    阮秋呼了口气,不去看他们,“还好我有顾芒呀,他们的神色好可怕,一定是因为没有喜欢的东西。”

    顾芒看着一个断了腿的女人跌倒在地上,又艰难爬起,轻声说:“他们有的。”

    阮秋不懂了:“那他们为什么不和自己喜欢的东西在一起?”

    顾芒收回目光。

    “因为他们喜欢的东西再也回不来了。”

    “可能是蓝天,可能是鲜花,可能是自己的亲人爱人友人,他们失去了这些,而且永远也拿不回来,使他们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阮秋似乎不太赞同,手里摩挲着脖子上的铃铛,“可是可是”

    他看着顾芒的眼睛,那里面有着他读不懂的淡淡的悲伤。

    可是什么呢?他自己也不太明白自己想说什么。

    顾芒很在意那些人吗?那他就也希望那些人能够找回自己喜欢的东西,重新欢笑,让顾芒也再次笑起来。

    等穿过这条街,一座苍白色的建筑凭空横亘在两人眼前,相比于刚才在救济区那种绝望感,这座建筑的气氛让阮秋极为不适起来,随着步伐走近,一种刻在骨子里的强烈不安感让他几乎升起想要逃离的欲望,像老鼠走进猫的嘴里。

    大脑又不合时宜地痛了起来,一些零散的碎片幻灯片一样闪过。

    他泡在罐子里,他流血,他受伤

    阮秋开始大口大口地喘息,又安慰自己顾芒在自己身边呢,他说过会保护自己不让自己有事儿。

    等到进入了基地大门,那种不安感达到了顶峰,阮秋额头冒汗,尾巴不安甩动,一进门,里面所有的穿着白大褂的家伙们直勾勾盯着他看,他紧紧攥住顾芒的手像攥住救命稻草:“顾芒顾芒”

    他哀哀地唤着他最信赖的人的名字,“我,我想”走。

    “阮秋,”顾芒的声音和轻,“你不是说过会完成工作的吗?乖。”

    阮秋不说话了。

    “你们先离开这。”顾芒对剩下的工作人员说,以祁理为首的实验员离开了,苍白的房间只剩两人。

    阮秋觉得好一些了,只是呼吸间的消毒水味依然让他不适,他钻进顾芒怀里使劲闻顾芒的味道,企图盖住消毒水味。

    顾芒就这样抱着他,做到铁架床上,他从抽屉里拿出一管麻醉剂。

    “睡一觉就好了。”

    麻醉剂注射进去,阮秋眼前被黑雾笼罩,之后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次醒来时他浑身酸痛,麻醉剂的后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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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里让他眼前一阵阵发黑,喉咙有恶心感,像吐又什么也吐不出来。

    杯沿抵在他唇边,阮秋张开嘴巴,喝进去甜甜的水。

    “顾芒”阮秋厌仄仄地靠着他,声音轻轻的:“难受。”

    他又蹭了蹭顾芒的胳膊,又说:“没关系。”

    没关系,只要能留在你身边,都没有关系。

    顾芒摸了摸他的头,什么也没说。

    他能说什么呢?总不能说真抱歉,趁你被麻醉时候抽了你的血做了研究。

    顾芒讽刺地笑了笑。

    之后的一星期就在昏昏沉沉中度过,阮秋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沉重,头越来越容易晕,也越来疼,奇奇怪怪的碎片闪过。

    他在闪过的碎片里竟然看到自己泡在奇怪的液体里,顾芒用针扎自己对着自己笑,笑地很坏。

    假的吧?

    要不就是顾芒在逗他玩。

    阮秋又睡着了。

    顾芒舍不得对阮秋下重手。

    这一个星期,什么也研究不出来。

    尸潮却不会等人,它如约而至,基地变得越发残破了,恍若蝗虫席卷过的庄稼。

    顾野护着他,可基地毕竟不是一个人的基地,越来越多的高层乃至中央把压力都堆在顾芒身上,最后的期限将至,再没有成果,他就不可能再护得住阮秋了。

    这一天没有实验,顾芒承诺说带着他去遛弯。

    阮秋扬起做实验以来的第一个笑:“走啊走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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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章 重逢

    阮秋就跟着顾芒走着, 一手牵着紧紧牵着顾芒,另一只手里拿着一颗苹果“咔嚓咔嚓”咬。

    末世里的水果蔬菜是比肉还要珍惜的玩意儿,毫不夸张的说, 一颗最普通的甚至微微干瘪的苹果,放到现在, 价值毫不亚于以往正常世界的鱼翅松露。

    他们穿过实验室的一条密道来到基地后院的密林里, 越走越深, 阮秋啃着苹果啃着啃着都要看到核了,却还不见顾芒停下,眨巴着眼睛问:“我们去哪里玩?”

    现在还不算晚, 树林里有叽叽喳喳的鸟雀声,鸟雀饮水饮露水, 吃的是叶子,是末世罕见的没有丧尸化的物种, 听了鸟雀叫声也不自觉放松下来。

    顾芒停下脚步, 说:“我觉得树林里的风景就还不错。”

    阮秋不明所以,把最后一口苹果啃食完, 这些天他也有了基地养成的节俭意识, 蹲在地上挖出一个小坑, 把苹果核埋进去,用手铺平, 摁实,喃喃道:“希望以后还有很多苹果。”

    他觉得还挺好吃的!

    “还想吃苹果吗?”

    顾芒问。

    阮秋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样子腼腆:“我, 我觉得很好吃。”

    “好。”顾芒揉了揉阮秋的头发, 他最喜欢阮秋的发丝, 软软的, 绵绵的,摸起来像在摸黑色的绸缎,手浸泡在溪水里又干干净净地出来,当他摸他的头发时,能够感受到心里的情感也像溪水一样流动。

    他笑了笑:“你在这里等一会,我给你再摘一个苹果去。”

    阮秋立刻道:“我和你一起去。”

    顾芒摇摇头:“你刚把果核埋在这,要是走了,那些鸟雀说不定就来啄了吃了,你保护这个果核,我去摘苹果。”

    阮秋面色犹豫,像在踌躇,想说什么,抬头瞥见顾芒认真的模样,又讷讷道:“那好吧。”

    他看着顾芒转身的背影,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急急的补充道:“你快点回来哦!”

    顾芒站在树林映下的光影里回头看他,发丝被微风卷起,眼眸里带着阮秋读不懂的东西。

    “记得”

    顾芒开口说:“记得把铃铛也拿好,不要丢了。”

    阮秋一愣,双手捂住铃铛骄傲挺腰:“当然!”

    傻子。

    顾芒心里喃喃着,转过身。

    他知道阮秋现在一定眼巴巴看着他的背影,希望他回头再跟他道个别,他总是这样,橡皮糖一样黏在他身边。

    傻死了。

    顾芒眼睛模糊起来,莫名的水汽从眼角蔓延,他也不再回头,踏着树林落叶的声音越走越远。

    苹果这样稀罕的东西怎么还可能长在野外的树林里?鸟雀又怎么可能刨地去吃果核?

    这些常识跟末世的小孩讲都不会有人信,只有阮秋,只有阮秋。

    只有这个傻子会信自己。

    他回了基地,在实验室里看着自己亲手从阮秋身体抽出来的血,愣坐到天边擦黑。

    空虚的胃里分泌多余的胃液,夜以继日的实验压迫着这具脆弱身体的神经,他看着那管在幽幽夜光下的闪烁的红色的鲜血,胃液上涌,呕吐感突兀地穿来,顾芒仓促地抄起一把尖刀,跌跌撞撞跑到水池边,什么也没吐出来。

    他把刀刃握紧,水池的水染成红色。

    已经晚上了。

    实验室的大门打开,祁理走进来,一旁是中央的重要官员。

    “今日的样本信息怎么没有提交上来?顾芒先生,我们必须要提醒您,您的时间不多了,如果今天依然没有有效的实验结果”

    官员操着官腔,威胁的话一半还没说完,猝然对视上一双阴狠幽黑的眼睛。

    那肥头大耳的官员张了张嘴巴,喉咙被掐住一样,什么也说不出来。

    实验室里刺目的白炽灯没有开,室内昏暗,仅依靠着窗外折射进的基地灯光照明,顾芒在这样的光下就这样看着他们,光影将他分割成两半,一半明,一半暗。

    “跑了。”

    轻飘飘的两个字打破了死寂的氛围,只是两个字,却有如投入冷水的生石灰,炸起一片波涛汹涌的化学反应。

    “跑了????!”

    那官员失声大喊着,一旁祁理,包括实验人员和官员们脸上也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他们好像塌了天,顷刻间哀嚎的哀嚎,质疑的质疑,怒骂的怒骂。

    顾芒耸了耸肩,摊开刚才被尖刀刺地血肉模糊的手心。

    “他又一次能量暴动,我只是一个普通异能者,在他身边毫无反手之力,他用刀划伤我,从基地跑出去了。”

    官员颤抖着指尖指着顾芒,嘴唇哆嗦,半天没说出话来。

    “解决末世的钥匙丢了,顾芒先生,你等着迎接基地所有人乃至中央的怒火吧!”

    官员咬牙切齿地撂下这句话,带着一众底下的小官员和实验人员,转身头也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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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离去。

    顾芒拧着眉心,失去了全部的力气,跌到在座椅里。

    祁理没有走,他仍穿着一身白大褂,镜片后狭长的眼睛静静看着顾芒。

    “人已经没了,”顾芒仰躺在座椅里,轻嗤道,“你站在那看也没用,我可没有把他藏在实验室。”

    祁理慢慢说:“我没有说你把他藏在实验室,实际上,”

    他注视着顾芒的侧脸,这个视角的顾芒闭着眼,手背搭在眼皮,鼻尖的高度很漂亮,苍白为他镶边,成为一种独特的美感。

    “他应该在树林里溜达呢吧。”

    祁理刚把这句话轻飘飘说出,只下一秒,喉咙间传来一阵极大的压迫感,有细细的藤蔓勒住他脖颈的大动脉。

    顾芒坐起身子,脸色在昏暗的光线下越发晦暗不明。

    他带阮秋离开时找的是最好的时机,每个人都在各有其事,不会有人注意到他们,怎么

    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杀了就是了。

    “我的工作牌落在办公室了,没法领饭,就回了实验室一次。”

    被掌握命脉,这位t大的高材生博士也不见慌张,他依然静静看着顾芒,“你把一切算的很准,我敬佩你,但生活之所以是生活不是算式,就是因为他有各种各样的意外。”

    “而这只是我身上的意外,在你我看不见的地方,又会有什么意外?又会有多少人知道真相呢?”

    “为了一个魅魔,一个丧尸统治者,一个怪物,一个对立物种,这样做值得吗?”

    顾芒嗤道:“和你什么关系。”

    “有关系。”祁理说。

    他把白大褂脱下来,把脖颈间的威胁视若无睹,再缓步过去把衣服挂在衣架上,露出腰间的枪支。

    他坐在顾芒对面的椅子上说:“我不会去揭发你,因为我也不想做实验。”

    顾芒一怔。

    “午夜梦回,我总会想起那些死在我手下的实验体,里面有人,也有丧尸,丧尸生前也是人,我会梦到他们在我手下尖叫,求饶,崩溃,我梦到我满手鲜血”

    祁理的眼睛里有悲伤:“与其说我被他们救回到基地,不如说是抓到基地,我不想做这样的实验,我也不想作孽,”

    “我想反抗,可中央和基地就像两座大山压在我头上,我不敢,但你敢,顾芒,你敢。”

    顾芒和他对视一会儿,“所以呢?”

    祁理轻笑一声:“我本来已经绝望了,甚至想着自己就会被一辈子在这样的尖叫和求饶里看着别人的痛苦度过余生,但我看到了希望。”

    祁理抚上脖颈的藤蔓:“希望就是你,顾芒。”

    “拯救世界的方法不止去获得抗毒血清这一种,你可以用你的异能去搭建一个新的世界,鸟语花香的,与原来无二的世界。”

    顾芒看着他:“你疯了。”

    “我没疯,你可以的。”

    祁理说:“而且这也是唯一的可以救你的命的方法,中央的怒火任何人都承担不起。”

    这一晚彻夜难眠,中央的人来了,顾野作为基地首领也难以保住顾芒,顾芒嘴里咬着苹果。

    “就这样吧,顾首领,无需多言。”两个中央高级官员笔直地站在那里,身后是武装警戒的数个侍卫。

    “您的弟弟的滔天罪行万死难摘其咎,仅仅把他压入地牢缓期死刑已经是中央念在您人情上的仁慈了。”

    顾野的表情很难看,他祈求的话不知说了多少,嗓子已经干的快要冒烟。

    这是他唯一的弟弟,他最后的亲人,无论如何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

    正当顾野沉下心来,准备唤军队出来,正式跟中央对峙是,手腕被握住了。

    顾芒自顾自走上前,看着那两个中央高级官员,把嘴里的果核吐到地上。

    那两个高级官员眉角抽动了一下。

    “听说最近中央周转已经不太行了?连苹果都吃不起了?”

    面对这样怼到脸上的挑衅,官员还是忍不住道:“顾芒先生,恕我直言,这似乎不是一个死刑犯该关心的问题,况且苹果如今本来就是稀罕物。”

    言外之意,就是吃不起也不是什么丢脸事儿。

    顾芒笑着说:“当然当然,但是我听说,好像不止苹果,你们吃饭好像也成问题了,这是真的吗?”

    那两个官员面色铁青,不说话了。

    顾芒叹了口气:“人是铁饭是钢,你这跟着中央混,三天饿九顿,被迫减肥,这哪儿行啊?瞧你这细狗样瘦的。”

    那个官员忍不住道:“现在土地大多被污染,粮食种植率和产率都急速下降,我记得贵基地的粮食问题也没解决吧!”

    “那是在我来之前呀,”顾芒笑眯眯地说:“你们解决不了,他们解决不了,不代表我解决不了。”

    还没等那几个官员品出顾芒嘴里这番话什么意思,只见顾芒脚底一踩,那果核陷入沙土里,沙土呈现黑色偏红,明显有铁锈痕迹,黑色代表被污染,红色代表被基地工业化再次污染一次。

    被一次污染的土地已经难以种植作物,被两次污染的土地,连狗都不想在上面路过,更别提种植作物了。

    一个官员忍不住耻笑说:“顾芒先生难不成让我们再等你用个一年半载证明你能在污染土地上培育苹果?抱歉,我想您的死刑缓刑时间好像并不太”够。

    一句话没说完的空儿,只见那果核以顾芒脚下为圆心,开始迅速向四周蔓延,肉眼可见的根系往地底下扎,顷刻间长出一根小小树苗。

    那两个官员看愣了。

    顾芒把脚挪开,树苗甚至还亲昵地蹭了蹭顾芒的鞋底,紧接着开始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变高变长,长出颤颤的枝丫,舒展绿叶,伸开筋骨。

    只是几个眨眼的速度,这颗苹果树苗就长到了一人高,它还在生长着,直到枝繁叶茂,结出无数红彤彤的苹果。

    而脚下,方圆将近五百平米的重度污染土地,已经恢复如新,泛着健康的深棕色。

    那两个官员目瞪口呆,长大嘴巴一个字说不出来,顾野也被这一幕惊呆了。

    他以为顾芒的异能是藤蔓,用出只是用藤条攻击人而已,却万万想不到还有这样的作用!

    这边的动静也惊动了基地的一群人,他们眼睁睁看着顾芒培育出一棵硕大的苹果树,一个两个都反复抹着眼睛怀疑是看岔劈了。

    可脚下的土地颜色变化却不是假,人群越来越多,后来的人们听着先来的人讲述事件经过,纷纷不可置信的模样,可眼前的这一幕却让他们不得不信。

    有些激动者甚至都当场跪下痛哭流涕起来。

    他们并非不信,而是不敢信,末世的生活摧残着每个人的精神和意志,他们只是怕希望再次落空罢了。

    连普通平民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更别提中央官员了。

    苹果树都可以短时间长这样大,那粮食呢?作物呢?土地净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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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芒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顾芒摘下一颗火红的苹果“咔嚓”一声咬进嘴里,问:“先生,我想请问一下我的死刑缓刑还有多长时间呢?”

    那两个官员互相耳语一番,朝顾芒弓了弓腰,有些尴尬的样子:“顾芒先生,感激您为基地做出的贡献,中央这边我们会回去转达并交涉,非常抱歉耽误您的世界了。”

    接下来要汇报中央有这样一位完全称得上“救世主”的人了,临走前,两个官员看看书上红彤彤的大苹果,涎水直流。

    顾芒摆了摆手,吩咐侍卫们过来,把书上苹果摘了个干净,全部分发给了平民,一个苹果核也没给他俩留。

    顾野揽住顾芒的肩,笑道:“可以啊,连哥都瞒着,什么时候学会这一手的,也不告诉我。”

    顾芒其实不太习惯别人对他勾肩搭背,但看着顾野眉宇间疲惫的模样,一看这些日子就没少为他奔波,顿了一下,说:“你又没问我。”

    顾野哈哈大笑。

    之后的日子里顾芒就配合祁理一起开始整顿基地,每天祁理都会跟在他身边观察顾芒的异能使用情况,再根据异能的表现给顾芒定制出适合顾芒操作的一些培育方法,在这样的专业学习下,顾芒进步飞快,很快掌握了植物系异能的绝大部分使用方法。

    客观来说,在使用异能这件事上,祁理占了至少一半的功劳。

    也因为土地的利用率变高,作物成熟时间缩短,基地的温饱问题解决的很快,基地里难民脸上又浮现出笑容,希望的种子生根发芽,中央那边隔三差五施法似的找顾芒去给他们整理作物,顾芒的姿态很高,借机从中央那里给基地淘来不少尖端武器,也算的上是合作双赢。

    顾芒在基地里的地位也水涨船高,“首领那个二世祖弟弟”的名头逐渐摘下去,他走到那里都会迎接人们的簇拥和微笑的目光,有的老人背地里悄悄叫他后嵇的传人,后嵇,是华国掌管农耕的神。

    几个月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过去,一切似乎都在好转。

    顾芒甚至有些庆幸地想,就这样年复一年,把基地慢慢扩大,让绿色蔓延到世界的每一个角落,这个世界的任务是不是就会完成了?

    不知不觉入了秋,九月的第一个星期五,基地测绘人员报告了异动。

    从基地十公里以外有大群丧尸聚集,而它们的方向,是基地。

    祁理皱眉道:“这次的丧尸群未免有些不寻常了些,以往的尸潮,大部分是低等的丧尸的集合,而这次的尸潮竟然包括很多等级丧尸。”

    “是不是有人在操控它们?”一个实验员忍不住问。

    祁理摇摇头,以前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

    顾野的脸色严谨沉寂下来,在以往基地抵御尸潮的作战中,即便是海量的普通丧尸都有些难以招架,更何况这次来的是一群气势汹汹的等级丧尸。

    实验员脸色煞白地补充道:“这个尸潮群体目前正在进一步扩大,以每秒钟大致二十只丧尸加入的速度极具扩张,目前这个数字正在扩大。”

    什么??

    这下不仅是顾野,室内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变了。

    一个每秒钟增加二十只丧尸的丧尸群是什么概念,这意味着整个华国的丧尸都在马不停蹄地加入这个逐渐壮大的队伍!

    实验员冷汗涔涔:“要阻止它们。”

    “仪表上显示目前任何靠近这只尸潮的活物都会顷刻间消失,之前基地派出的一只异能小队的路线和这支尸潮队伍相撞,现在异能小队已经没有了任何消息”

    “那我们只能等死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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