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见他们夫妻感情好,甚至繁夏为了不让温澜生太操劳,还准备请佣人,温明月顿时放下心来,说出了憋了她一早上的忧虑。
“繁夏,最近关于谷诚集团的新闻你看了没有?大家对这个公司的风评似乎不太好。”
谷诚集团就是繁夏建议她投资的那个集团,今天有人在股票论坛里提起了这个公司的负面消息,还有不少人跟帖附和。
繁夏不紧不慢的舀了一勺粥,说道:“阿姨,少看些这种不入流的小道消息,都是些散户为了泄愤发出来的。”
“那你是说,这个公司没事了?”温明月紧接着问。
“据我所知没问题,今天开盘时股价就会有小幅度的增长。”
“真的!”温明月惊喜万分,知道跟着繁夏买股票会赚钱,但是她没想到会挣得这么快,果然那些不知道内幕消息的散户,都是韭菜,大股东们才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巨头。
“嗯。”繁夏慢条斯理的点头,这些也是她跟着容修和谷诚集团董事饭局里了解到的,这个公司就快做不下去了,于是股东们想出了这一招,先把股价炒高,等韭菜入局,然后高价套现离场。
而这些股东也不怕受到处罚,已经大部分股东已经举家移民海外,等到股民知道上当时,他们早就已经在高级葡萄酒庄里优哉游哉的享受着财富自由的下半生。
于是她顺水推舟,请君入瓮。
“我吃完了,走了。”繁夏放下筷子,擦拭了一下嘴角起身离开。
“夏夏,午饭忘记拿了。”温澜生从厨房里拿出保温桶,小跑着送到电梯口。
繁夏亲吻着他的唇角,温柔绵长,眸中款款深情:“对不起,昨晚对你说话重了些,原谅我好吗?”
她温柔的一句话,令温澜生濒死的心脏重新活了过来,激动颤抖的点头,抱住她的腰,像快被冻死的人疯狂的在她身上汲取暖意。
“我也有错,夏夏,我以后一定听你的话,可是你不要再那样对我了好不好?我宁愿你打我骂我,我也不想你一句话也不对我说。”顷刻间,他所有的委屈都倾撒了出来,酸楚的泪水将他的心脏泡的又软又烂。
“好,我知道了。”繁夏轻吻着他的额头。
电梯来了,在邻居暧昧的眼神中,繁夏俩开。
而温澜生依依不舍的看着她离开,水眸盈盈,直到电梯门关上,他才一步回头的往家里走,捂着被她亲吻过得额头,脸颊红红的,完全一副沉浸在新婚喜悦中无法自拔的小丈夫。
然而,山海集团最顶层办公室内,黑云压城,阴云滚滚,气压低的让庄念恨不得找一件羽绒服穿上御寒。
他将手里一份不重要的文件交给繁夏,冲她努了努嘴:“繁总助,这份文件需要你交给总裁签字。”
容修为什么气压低?以前他可能不知道,但自从撞破了‘奸情’后,庄念闭着眼睛也知道肯定跟繁夏有关。
虽然繁夏为了总裁缺席婚礼,跟他在云水湾温存,但毕竟婚礼只是一个形式而已,法律意义上,繁总助是有夫之妇。
今天还提着保温桶上班,一看就知道出自原配手笔,说明昨晚她没有留宿云水湾,而是丢下了总裁回了家。
放着花容月貌的小不管,跑回去陪糟糠之夫,怪不得总裁会生气。
其实想想,总裁为了繁总助也付出蛮多的。
堂堂山海集团董事长,手握百亿资产的顶级高富帅,为了繁总助,委曲求全为爱做,一旦这件事情传出去,整个山海集团都要被拉下水。
真是孽缘。
庄念心中叹气,不过也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作为一个称职的下属,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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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职业操守就是装聋作哑,并且在总裁需要的时候献上助攻。
繁夏点点头,接过文件,敲了敲紧闭的门。
“进。”容修透着冰碴子一样的冷声从里面传出来,庄念却从冷漠的声音里听出了一丝迫不及待。
繁夏推开门走进去,里面的光线骤然暗了下去。
容修扶了扶金丝边眼镜,冷亮的眸子透着意味不明的光:“把门关上。”
繁夏转过身,将门关上,对上庄念自求多福的眼神。
当她转过身时,容修已经合上电脑,冷淡的眸子里盛着细若游丝般的幽怨,静静的看着她。狭长勾人的眼尾透露出与平时完全不一样的红,脸色也比平时要苍白许多,眸光像一汪破碎的水镜。
繁夏走到他身边,声音若晨雾中一缕薄薄的微光:“你哭了?”
容修转过身不理她,就像生了闷气的小丈夫,被西装包裹着的后背线条利落干脆,就像一根青翠的嫩竹挺拔,可是此刻却显得如此憔悴不堪折。
她摁住椅子转了一下,将容修转到了她面前,指腹拂过他的眼角:“为什么哭了?”
“你还说。”容修噙着微弱的水光:“竟然在做那个时候跟我视频。”
“我没想到你会在那个时候给我视频,而且我们也没做。”繁夏解释道,忽然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一个渣女。
“真的?”容修心中狂喜,手不由自主的覆上了她的手背,掌心温暖干燥,细细密密的喜悦从他浅薄冷淡的眸光中透了出来。
繁夏低笑:“不生气了?”
说起来,昨晚温澜生哭时,她连哄都懒得哄,半点触动都没有,可容修一直眼眶红了,她就就把实话都说了。
容修浓密的鸦睫垂了垂。
“说起来还多亏了你的打通电话,我跟他领证的事情又有理由往后拖一拖了。”繁夏笑道。
容修抬起眼眸,细碎的眸光在金丝边眼镜的薄光下透出几分蒙昧缠绵:“只要能帮到你,别说一通电话了,直接去你家都可以。”
“去我家?”繁夏微微一笑:“好主意。”!
第45章 做客
繁夏提前打了电话,告诉家里,晚上容修要来家中做客。
温澜生敢怒不敢言,自从那晚繁夏因为容修跟他冷战之后,即使过后繁夏向她道歉,他在再不敢造次,生怕好不容易修复的夫妻关系,因为容修的到来再次产生裂痕。
因此,即使温澜生再厌恨容修,此时此刻他也不敢说不,甚至还要故作强颜欢笑的样子,假装高兴地迎接容修的到来。
“对了澜生,容修口味挑剔,好多家常菜他吃不习惯,你做精细一些。”繁夏特意叮嘱道,而她说话时,容修就在她身边,笔挺的西装面料贴着她的手臂,细边金丝眼镜下流淌着轻柔的情绪。
“好。”温澜生声音平静的应道,可手指已经快要把桌子扣烂,漂亮的眼眸里怒火涌动。
“不用那么麻烦,事事都迁就我,其实我的口味也不是很挑剔,让澜生随便做一点就好。”容修对着手机说道,嗓音故作柔和,与平时冷冷清清听着就让这打颤的声音完全不同,此刻他的声音,就像是恋爱中的男人,为了迎合喜欢的女子,而刻意发出的黏稠柔软的声调。
女人听了流连忘返,而男人听了,只会咒骂一声‘死绿茶,装什么夹子!’
“你第一次来我家吃饭,当然不能委屈了你,想吃什么就告诉澜生,他的厨艺还是不错的。”繁夏的声音在电话中想起,温温柔柔的语调,是曾经跟温澜生才会用到的宠溺语气,如今用在了另外一个男人身上。
“是啊,容修学长一点都不麻烦的,想吃什么告诉我就行。”一团汹涌的火卡在温澜生的嗓子眼里,差一点就要忍不住骂出声来。
即使刻意压制着怒火,容修也能从此刻温澜生的生意语气里听出压抑的恼怒。
他抬起头来,狭长潋滟的眼眸带着一丝笑意看向繁夏。繁夏自然也听了出来,唇角无声的勾起。
“那就麻烦澜生帮我做一道西湖醋鱼了,其他的一时我也想不起来,你就自己随意发挥把。”容修完美修长的双手轻轻握着繁夏的手腕,因为她斜坐在办公椅的扶手上,位置比他高,所以他挺了挺腰身,半个身子几乎都贴在了繁夏身上,才凑到了手机前。
弧度精致优美的下巴抵在她的白皙温暖的手臂,修长如玉的指骨如同攀附着参天巨树的菟丝花,贴着她的肌肤脉络生长。
繁夏低下头,看着几乎贴在自己身上的容修。从她的角度看下去,甚至能看见他根根分明的浓密睫毛,白皙细腻的肌肤像是刚刚从水里捞出来的羊脂白玉,剔透的仿佛一戳就破,偏偏这样的人,生了一双狭长清冷的眼眸,让人不敢私加亵渎,可若是摘下他的眼镜,就能发现,在那双看似不近人情的冷淡眼眸下生长了如妖精般勾人魅惑而不自知的酒红色泪痣。
就像是冷淡到极致的高山晶莹雪与热烈到极致的红玫瑰冲撞在一起,碰撞形成了一种令人炫目的美。
繁夏怔了怔,移开了眼,将视线对准了手机:“澜生,容修说的话你都记住了吗?他喜欢吃西湖醋鱼。”
电话那边,温澜生的心脏都快要被痛意绞烂,嘴唇被咬的几乎滴血:“好。”
他失魂落魄的挂断电话,跌坐在椅子上。
他曾经以为,只要自己成为了繁夏的丈夫,无论她在外面养了多少男人,只要她愿意回家,他就能接受那些莺莺燕燕作妖。
可现在他发现自己错的彻底,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容忍繁夏跟其他男人在一起,更无法想象她在面对其他男人时,流露出只会对他的温柔。就好像本属于他的东西被人抢走夺走,比生生将他的骨头从身体里剔除还要令他痛不欲生。
“澜生怎么了?怎么愁眉苦脸的?”谢岑看着他这幅模样问道。
彼时快到中午,温菁也已经起床,看着温澜生无精打采的样子,幸灾乐祸道:“肯定又被嫂子嫌弃了。”
“你乱说什么!夏夏怎么会嫌弃我!”温澜生抄起手边的抹布往温菁脸上扔。
温菁嫌弃的揭开脸上的脏帕子,哼了一声,心道:“一个没工作,没容貌,性格又善妒爱吃醋的男人,能被女人喜欢才怪,温澜生能嫁给繁夏,不过就是仗着年幼时那点情分而已,得意什么。”
温菁这些年一直生活在国外,跟温澜生的兄妹情分早就淡了,而温澜生又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袖手旁观,逼得父母卖房,她对温澜生更是没有好脸色。
“行了,你们就不要吵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谢岑看着温澜生问。
温澜生低着头,眉宇间凝着化不开愁绪:“容修今晚要来咱们家吃饭。”
“真的?”
“真的!”谢岑和温明月几乎是同时问道。
与温澜生明显失落的反应相反,温明月神情明显激动许多,甚至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领导能主动到下属家里做客,这说明了他对繁夏的重视,以后繁夏一定能升职加薪。”
“容修上次不也来过吗?”谢岑说道。
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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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不知道容修和繁夏之间的暧昧关系,但是谢岑是知道的,因此他看着温明月激动的反应,表情有些复杂。
来一次就算了,还要来第二次,真是打他们温家的脸。
“你懂什么!”温明月说道:“上次他来,是因为繁夏帮他挡酒喝醉了,送她回来,那是迫不得已。但这一次是完全不同的,人家是提前跟咱们打招呼,说明他是有心来咱们家。像容修这种阶层的人,掌握的资源和一手信息都是普通人不能想象的,要是在饭局上无意间说出利好的消息,咱们家就发达了。”
谢岑一听,满脸的皱纹裂开笑道:“也对也对。上次容修来菁菁不在,要是咱们跟他搞好关系,帮咱们菁菁找个好工作,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澜生,你快去好好准备一下,容修可是大集团总裁,可不能怠慢了,多准备一些饭菜。”谢岑催促道,自己还提着一个布袋子,准备出去买菜。
“爸?!”温澜生不可置信的看着谢岑态度的转变。
温明月什么都不知道,他还能理解。可是谢岑他是心知肚明,容修那个贱人是繁夏在外头养的小三。而谢岑不但不帮他说话,反而还让他好酒好菜的准备迎接这个小三。
“行了。”谢岑揪着温澜生的衣袖,低声说道:“你妹妹现在连个工作都还没有,那个容修我虽然看不惯他,但是如果他真的能帮咱们菁菁找到一份好工作,那也算他这个小三当得有价值是不是?”
“你说繁夏也是,看着自己小姑子失业在家,也不知道帮忙,最后还得让我们老两口忙前忙后的。”
“她跟容修关系这么近,让容修帮忙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她说话肯定比咱们说话管用,说不定还能把菁菁弄到石油公司,那可是个大肥差。”
“不过容修好像是医药集团总裁,跟石油不沾边不过要是能把菁菁弄到医药局也不错,清闲安逸工资福利也好。”
温澜生捂着头,他感觉自己快要疯了!快要被他的家人逼疯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容修那个贱人都要登堂入室羞辱他这个正夫了,他的父母却一点也不向着他,不但不帮他,不为他撑腰,还要去讨好那个小三!
无法控制的恨意情绪在温澜生的心中翻搅,他一定要让那个贱人身败名裂。
下班时间到,庄念收拾东西准备走人,临走时,他看向一整天都紧闭着的容修办公室,笑着摇摇头,年轻人精力真好。
办公室内,繁夏坐在黑色皮质沙发上,左手边文件堆积如山,她每审核完一份文件,就会把他交给容修签字。
办公室内静谧,不知名的木质香调在室内静静的燃烧,笔尖在纸上轻轻摩擦,容修的字迹隽雅有力,侧颜被暗光收拢,锋利的轮廓柔和,繁夏莫名的就这样一直看了下去。
容修指骨缩紧,指尖紧握着冰凉的笔杆,身体不自然的僵直,他能感受到繁夏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那种温柔又细腻的目光虚无缥缈,却又好似在他的身上化为了实体,如温水一样流淌过他全身,激荡地他全身酥麻,以至于最后一份文件的签字最后一个笔画失力般,长长的拖了一个尾,绵长柔软的不似他以前干脆利落的笔记。
他瞬间脸色涨红,故作平静的扶了扶金丝边眼镜,昳丽而不自知的眼尾小心翼翼的觑了繁夏一眼,对上繁夏似笑非笑的笑眼。
容修呼吸顿时急促起来,体温好像在瞬间暴涨了几个度,好像被烧开了的沸水,蒸腾的热气从他细腻修长的瓷白后颈冒出,汗珠细细密密。
“怎么突然脸红了?”繁夏笑着从他手里抽出文件,放在堆积如山的文件堆里。
容修摇摇头,扯了扯紧束着脖子的领带,呼出脸红心跳的热气,说道:“已经下班了,我们走吧。”!
第46章 吃饭吃饭
晚上七点半,繁夏带着容修回家。
温明月与谢岑热情迎接,那笑脸相迎的样子,就差没有扯出一条横幅了。
“容先生来了,快进快进,家里最近在收拾的东西,比较乱,不用换鞋不用换鞋。”谢岑勾着腰说道。
这话倒不是谢岑客气,上一次容修来繁夏家时,见过房子曾经的模样,虽然小但却很温馨,墙上挂的画,客厅铺的地毯,以及茶几上的小装饰都透着情调。
可现在客厅里被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霸占,那些杂物年代久远,散发着一股浓浓的旧物件的气息,还有怎么遮掩都遮掩不掉的土气,一看就知道并不属于繁夏。
那些杂物几乎占满了客厅一大半的空间,连一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箱子包袱一个摞一个堆在客厅墙角,曾经茶几上的小装饰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老年人常用的陶瓷茶缸,茶缸面上描着俗气的大红花,而茶几上铺着一层十分又年代气息的白色桌布。
容修容修眉眼微不可查的一压,压迫感十足,精致锃亮的切尔西靴踩在木地板上,走了进去。刚路过玄关,他目光又锐利地往阳台上看了一下。
外阳台上铺着一架临时小床,铺着厚厚的被褥,一旁还有一个小凳子,凳子上叠着女生的衣服。
他知道温家父母和妹妹都住在繁夏家里,所以这些像垃圾堆一样的物件一定都是温家的东西。但容修没想到,温家这群人就这样堂而皇之的把这些垃圾堆放在客厅里,简直无处下脚。
容修清冷的眼眸中愠着微怒,这些垃圾全部拿去卖废品都买不了百八十块,温家这群人,竟然让这些垃圾堆挤占了繁夏的生活空间,温澜生是死人吗?都不知道管管自己的父母。
而温澜生还在厨房里忙碌,他知道容修来了,却故意不出去,只是因为不想见到容修那张恶臭的嘴脸。
“您、您好。”温菁看见容修美到有些不近人情的脸,明显怔愣了一下,想到母亲父亲曾经千叮咛万嘱咐这个男人的身份,一定要跟他打好关系,她主动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温菁?”容修在温菁面前站定,他们的身高差不多,视线几乎平视,可容修在杀人不见血的商场中厮杀出来的眼神锐利阴鸷,侵略性极强,令温菁眼神闪躲,根本不敢跟他对视。
“对,这是我女儿,您认识她?”温明月热络的上前,有些惊喜容修知道温菁的名字。
“不认识,但是繁夏跟我说过,澜生有一个妹妹,才从欧洲回来。”容修老辣审视的目光从温菁脸上移开。
温菁近乎虚脱,靠北,这个男人气场怎么这么凶?这还是男人吗?
“对,我女儿才从欧洲回来,现在还没找到工作。”谢岑立马说道,眼神殷切。
容修直接无视,眉眼淡淡,连装都不屑于装一下。
“那个,澜生已经做好菜了,要不咱们入座吧?”谢岑看向繁夏。
繁夏点点头,在容修身后低声说道:“吃饭吧。”
容修点了点头。
正好这时温澜生端着一盘西湖醋鱼走了出来,看见容修打扮得体精致,而自己却因为一下午都在忙着做菜,都没时间收拾一下自己,腰间还围着油腻腻的围裙,十足的糟糠下堂夫。
“容修学长来啦,快做吧。”温澜生强行忽略掉眼底的刺痛,强迫自己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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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修微微颔首,唇角弧度轻慢:“好。”
温澜生急忙扯下自己身上的围裙,坐在繁夏身边,谢岑则和温明月坐在一侧,而容修则正好坐在繁夏的对面,看着温澜生火急火燎的在繁夏身边坐定,生怕晚了一秒,就被抢了位置的样子,容修似笑非笑。
“容先生,没想到您今天大驾光临,澜生他爸和澜生两个人一下午都在家里准备饭菜,不知道合不合您的口味,您尝尝。”温明月笑容有些拘谨,岁月流逝而干枯皱黄的脸因为刻意挤出的笑容看起来就像核桃粗糙的表皮。
“我们家澜生说您喜欢吃西湖醋鱼,特意去超市选了一条新鲜的草鱼做的。”谢岑跟着热情附和。
但温澜生只觉得丢脸,无地自容。
看着自己的亲生父母对容修一个外人,一个抢走他妻主的小三,比对他这个亲儿子都要好,温澜生就气的肝肠寸断,要不是他此刻坐在繁夏身边而容修坐在繁夏对面,他都快觉得,容修才是这个家的男主人,而他只是个会做饭的佣人。
“既然是澜生亲自为我做的,那我一定要好好尝尝才行。”容修不紧不慢的提起筷子,狭长冷淡的眼底流露出一抹兴致,他夹了一块软嫩的鱼肉,放在口中,细细咀嚼,姿势优雅的仿佛不是在吃一条鱼,而是在吃顶级法餐。
“不错。”容修放下筷子,淡淡的夸赞道,可弧度精美的下巴却倨傲的抬起,没有看不出那夸赞里有一星半点的真心。
“不过如果在做西湖醋鱼之前,能提前两天给草鱼断食,让草鱼少些腥味儿和泥土味儿就好了,不然做出来的醋鱼,除了一股腥味儿之外吃到的只有醋味儿。”容修懒懒的看了对面的温澜生一眼,漫不经心的说道。
谢岑咽了咽喉咙,说道:“西湖醋鱼我们家澜生也是第一次做,照着食谱烧的,没什么经验,容先生您下次来的话,我们家澜生一定按照您的方法来做,澜生?”
繁夏也偏头,看着温澜生的反应。
温澜生紧握着拳头,牙齿几乎快要把舌尖咬破:“是,容修学长,下次我一定好好改进。”
“好。”容修笑声低沉,斯文的金丝边眼镜下压着嚣张跋扈的得意:“吃饭吧。”
温澜生敢怒不敢言,只能愤恨的捏着筷子,连一句回击的话都不敢说,他生怕再说错一句话,繁夏就真的对他失望。
他宁愿受尽容修的侮辱,也不愿意看着繁夏一点点对他冷漠失望,最后彻底远离他。
饭桌上,温澜生一言不发的听着他们聊天,聊了楼市聊股市。
而容修虽然面上倨傲冷淡,可是他在饭桌上对温明月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一想到温家这群人把繁夏害的家破人亡,他骨子里的轻蔑和恶意就克制不住的往脸上爬,可现在还不是时候,他不能将厌恶表达的太明显。
温明月说道:“容先生,不知道您听没听说谷诚集团,之前负面消息挺多的,但现在股价居然涨了。”
繁夏握着筷子的手一顿,看向温明月。
今天谷诚集团的股票上涨,温明月肯定是赚了钱的,可她还故意向容修问询,说明她是故意想从容修的口中套出更多的内幕消息,还可以确定繁夏告诉她的股票信息是否是真实有效。
在商场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容修,哪里听不出这层意思。
不过这也正合他的意,他知道温明月听了繁夏的话,把几十万都投进了股市里,他知道繁夏想做什么,所以他干脆为她添一把火,让它燃烧的更加凶猛。
他故意轻慢的笑了笑,漫不经心的说道:“我们集团与谷诚集团有合作,有些人提前知道了一些消息,大量买入,自然会提高股价,不过没关系,合作的消息过不了多久就会公示,到时候大家都知道了,股价还会再涨一波。”
温明月一听,浑浊的眼睛里顿时踊跃出激动的神情。
繁夏说的话她还可以半信半疑,可容修说的话,她不可能不信,那可是山海集团的董事长,身价几百亿的大富豪,这种人随口的一句话对普通人来说就是天机,而温明月觉得她已经窥探到了天机。
繁夏低着头微笑,知道有了容修的信誉担保,温明月是彻彻底底的上钩了。
突然她感到脚踝好像被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碰了一下,本以为是谁无意间碰到了,她本不在意,可那种微凉的触感竟然贴着她的脚踝,缓缓移上了她的小腿,动作柔软而暧昧。
繁夏意识到了什么,抬眸看到容修,他勾了勾唇,神色肆意惑人。
繁夏瞥了一眼什么都没发觉的温澜生,动了动身子,双腿交叠。
裙摆在她膝盖处堆叠出如云朵般的褶皱,露出白皙如玉弧度优雅的小腿肚,翘起的足尖在他的膝盖上轻轻点了一下,似无声的诱哄。
容修更加肆无忌惮,干净锃亮的鞋尖撩起她轻柔的裙摆,在她白皙细嫩的小腿肉上如爱人般厮磨挑逗。
繁夏慢悠悠的夹着菜,若无其事的享受着美食与桌下服务。
而容修的额头却已经薄汗细密,仿佛进了温度奇高的蒸笼里,呼吸燥热。
温澜生觉得无聊,百无聊赖的听着,幸好还有繁夏坐在他的身边,不然他真的坚持不下去。
想到繁夏,温澜生觉得心安,侧头看向她。
繁夏坐在他的身侧,跟其他人闲谈,嘴角总是噙着淡淡的似有若无的笑,偶尔会夹一筷面前的小菜,支着下巴认真倾听对方说话,被她温柔目光注视的人,总会产生一种被她深爱着的错觉。
不知道她在应酬饭局上是不是也这样?那些商场老油条们是不是也会产生同样的错觉,同样身为女人,她们是否也会因繁夏的眸光而脸红心跳?
想着想着,温澜生不由自主的低笑起来,身子向她靠拢。
可未等他眼角的笑意消散,一种从未有过的愤怒惊骇爬过他全身。!
第47章 紧张
原来那种温柔浅淡的笑意,是因为对面坐着容修。
温澜生紧咬着唇,红的血滴滴的薄唇止不住的颤抖,他无法相信曾经爱他入骨的女人,有一天会当着他的面,跟其他男人在桌下调情。
都是因为容修,都是他勾引他的繁夏。
温澜生眸中溢出因盛怒而蕴出的湿润水光,怨怼的瞪了容修一眼,狠狠吸了一大口气,才迫使自己的神色平复下来。
他夹了一块糖醋里脊肉放在繁夏的碗中,手臂紧紧挨着繁夏的身子,脸颊几乎要贴在繁夏的肩膀上,半个身体的重量都依偎在她的身上,声音温温柔柔,十足的人夫做派。
“夏夏吃些肉,光吃小菜,都没怎么碰过这些肉。”他的手捕捉痕迹的就搂上的她的左手,如同藤蔓攀附大树一样,死死的纠缠着她的手臂。
这个滋味让他们之间亲密的没有一丝距离,也很容易被他看见脚下的小动作,繁夏放下交叠的双腿,准备稍微坐正身子,可她刚刚把脚放下,容修双腿就无声的缠上了她,切尔西靴夹住了她的腿,不肯有丝毫退让。
如果说温澜生的手像藤蔓一样,不管不顾的缠着她,那么容修此刻就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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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阴暗角落蜷缩着的大蟒蛇,修长的双腿缠绕着她,咬住了猎物就死也不会撒手。
容修白皙的指尖漫不经心的在桌上轻点,说道:“糖醋里脊是澜生的拿手菜,我经常看见你给繁夏做的午饭里就有糖醋里脊,不过再好的拿手菜也不能经常吃。”
说话间,他脚上动作未停,薄薄的西装裤布料摩擦着她的小腿,透过衣料传来他微热的体温。
温澜生听出了他话里的嘲讽,眼梢瞥见他脚下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的动作,心中怒气更甚,果然,夏夏还是在意他的感受的,都是这个容修,变着法子的勾引她。
他不服气的将手放在繁夏的大腿上,柔软的裙摆被他收紧的指骨攥出褶皱:“夏夏就是喜欢吃我做的糖醋里脊。”
容修轻慢的笑了一声,狭长的眼眸弧度半眯,危险又迷人:“可是几年如一日的吃同一道菜,是个人就会腻,就会想换点新花样,吃别人做的菜,尝尝没试的味道,你觉得呢?”
一无所知的温明月哪里知道桌下暗潮涌动的交锋,她只知道附和面前这尊大佛,连连点头:“容先生说的是,不然也不会有大饭馆了,家常菜做的再好,确实也比不上那些米其林饭店的大厨。”
来自亲生母亲的背刺,让温澜生气结。
容修薄慢的笑了笑。
温澜生不死心的看向一直没有出声的繁夏,眸中带着强烈的希冀:“夏夏,你还吃不吃?”
繁夏看着碗里的糖醋里脊,半晌放下了筷子:“一会儿再吃吧。”
温澜生脸色难看。
容修唇角溢出不加掩饰的轻嘲之意,可当繁夏抬头看向他时,他眸间柔和毫无攻击性,被领带一丝不苟的紧束着的领口,喉结微微滚动,无声的引诱着她。
这顿饭就在温澜生和容修的交锋中过去,因为之前繁夏就跟温澜生吵了一架,导致温澜生再也不复之前嚣张,面对容修的挑衅也只有忍气吞声的份,捏着拳头吃饭了这顿饭。
饭后,繁夏送容修离开。
电梯里,空间狭小而静谧,繁夏看着他轮廓锋利的侧颜,高挺的鼻梁上夹着斯斯文文的金丝框眼镜,深灰色的西装包裹着他紧实高挑的身形,在他的腰间掐出纤细的弧度,整个人就宛如书中描写的贵公子般优雅。
“我刚才的表现怎么样?”容修眸光看向她。
想起刚刚在腿间暧昧厮磨的动作,周围的温度仿佛都在慢慢上升,她微微一笑:“很好,温澜生应该看见了,气得厉害,只是你不应该在我收回腿的时候,强行继续。”
“是吗?”容修靠近了她,精致的侧颜几乎贴在她的脸上,金丝框眼镜触碰到了她的脸颊,刚开始时是冰冰凉凉,如同雨滴溅落在肌肤上,但短暂的微冷后是滚烫的炙热,沙哑低沉的嗓音摩挲着她的耳廓:“那你讨厌这样的我吗?”
繁夏耳廓温热,好像被火焰撩拨。
叮——电梯门打开。
正在一楼等电梯的邻居吓了一跳,因为此时此刻,他们的动作暧昧的如同热恋期的恋人。
邻居先是吓了一跳,随后定睛一看,是繁夏和另外一个男人,眼珠子立刻瞪大。
繁夏在小区里很出名,有些业主哪怕不知道繁夏的名字,也知道小区里住着一位很好看,很有气质的女人,可惜英年早婚。
可现在,在电梯里跟繁夏交缠暧昧的男人,居然不是前几天刚结婚的丈夫,而是另一个不认识的男人。
不过也蛮正常。
像繁夏这种年轻貌美的女人,身边的小男孩应该一茬接一茬的倒贴,只有丈夫一人才奇怪吧。而且前阵子,繁夏丈夫的父母的事情在业主群里闹得那么大,夫妻间应该产生矛盾了,去外头找个男人泄泻火也蛮正常。
看着繁夏不紧不慢的带着身旁的男人走出电梯,邻居啧啧称奇,那小三长得还怪好看的。
“邻居看见了我们刚才会不会对你有影响?”出了电梯,容修有些隐忧。
繁夏温柔一笑:“我没关系,谁让我是女人呢。不过,我比较担心你,虽然我知道你是配合我演戏,可外人不知道,他们会真的以为你是我的小三,到时候你的生活会很困难。”
小区夜晚安静,树边的路灯光线昏黄,好似有一道温暖的光芒从他的身后散发出来。
他说:“我有分寸的,你不用担心我,能帮到你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繁夏看着他被光芒照耀的浅金色的发梢,温柔却冷静的眼神里掠过不一样的深沉:“谢谢你。”
繁夏看着容修开车离开,才回到家中。
此刻她最关心的已经不是温澜生在容修的刺激之下,如何癫狂的样子了。她真正关心的是温明月。
在容修配合她的设套下,温明月肯定不会放过这一次‘暴富’的好机会。
她目光在客厅里搜寻了一圈,没有见到温明月,又去了阳台看了一下,只有温菁趴在简易床上专注的打游戏。
主卧和厨房温明月是不回去的,而温明月和谢岑住的次卧,又是他们两个的共同空间,谢岑可以轻易的闯入,那么真正称得上私密空间的地方,只有厕所。
厕所的门是磨砂玻璃,虽然不看清人,但只要有人站在厕所门前,门内的人就能隐约看出是一个人的轮廓。
因此,她故意假装路过厕所,在经过门边的时候脚步放慢了一些,然后离开。
温明月果然在里面,从她经过时,隐约听到的两句话信息中,她发现温明月是在跟曾经的老邻居借钱。
至于借多少她并不知道,但一个能把身上仅有的五十万全部投入股市,梦想着一朝翻身的人,借钱肯定不少。
她放下心来,慢慢悠悠的往卧室走去。
温澜生正在玩手机,看见繁夏回来,他微微一笑,丝毫看不出在饭桌上时愤怒又无可奈何的情绪。
“回来啦,容修学长走了?”
“嗯。”繁夏点头,坐在他身边。
温澜生拿起身旁一堆刚从烘干机里拿出来的衣服折叠,衣服将他的手机屏幕盖住,遮住了屏幕里时时跳出来的新信息。
“新婚当天,勾引新娘在杂物间做,新婚第二天,登堂入室,当着楼主父母的面,在桌下搞小动作,这是什么人间贱种!啊啊啊啊气死我了!”
“三个小时,我要这个男人的全部资料!”
“贱男人,退!退!退!”
“不扒出这个男人,堵在这个人间贱男的家门口泼油漆,我的名字倒过来写。”
“看了楼主的帖子,三观时时被刷新,这已经不是恶心的程度了,这是人神共愤的程度啊!”
“都已经嚣张到这种地步,再不人肉出来就不礼貌了。”
庄念哄完孩子睡觉,哼着歌敷着面膜,美滋滋的开始刷手机。
作为热爱八卦协会终身名誉会员,已经好久没有网上冲浪的他,打开男人最爱的四叶草论坛,一进首页就看见被高高置顶的帖子。
“深夜吐黑泥,浅聊一下我未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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