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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要说打杂里有什么门道,简时安还真得好好说道说道。可说一千道一万都不如他自己上来给徒弟们演示一遍强。
趁着早市快结束的档口,这个点的商贩们赶路的赶路,吃饱的吃饱。小推车偶尔零星几个人,陆轻寒一个人也能忙得过来。
简时安来到程喜身边,接过他的抹布,“看好了,以后收拾桌子之类的就按照我这个标准来。”
简时安左手领着抹布,右手快速将桌上的陶碗归类摞到一起。木筷也被他归置到一处,左手赶着右手,没一会儿便将桌上的点点油星擦去。
他让程喜和李秀都站到他的右手边方便观察他的下一步动作。
“我们擦桌子呢不止要将桌上的油星擦去,更重要的是桌面上的残羹垃圾。拿着抹布的手心要留有一些空档,形成一个空碗的形状。”
说着,简时安的左手稍稍弯曲,手中抹布的形状也随着他的动作有所改变。
“按照你们东一块西一块地擦,根本无法在短时间内解决桌面上的残渣,甚至擦过一遍后食物的残渣还留在原处。”
简时安从外到内、从左到右地快速抹过桌面。由于手中的抹布是个“小空碗”,很容易在他推擦的过程中收集好桌面的残渣。只需要一遍即可将桌面的大部分收拾得干干净净。
“你们看,这些垃圾都被归类到了一块,那要怎么才能给它们从桌面上挪走呢?李秀,你来说。”
简时安骤然点了李秀的名字,幸好李秀的确在认真听讲,他当即反应过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师父,我认为不能将这些残渣扔在地上。我之前和程喜商讨过,如果我们在这块地上留下什么食物残渣的话,虫蚁之类的很快就会聚集,到那时也会给食客们造成困扰。”
一旁的程喜也点着头赞同。他们两都考虑到这种问题,所以也没敢将桌上的垃圾往地上扔。这样做固然轻快,但也给他们后续工作造成了困难。
毕竟谁也不想在蝇虫飞绕的环境中吃饭。
“你们能提前想到这一点就很好,说明你们的确是站在食客们的角度上着想。”简时安先夸了他们一句,话锋一转,也对他们刚才的行为提出批评。
“但是这不是你们拿着抹布左晃右晃的理由!固然为了照顾食客们的感受,你们用抹布一趟一趟地将垃圾运到桶里,值得夸奖。但你们有没有想过,这要浪费多少时间,浪费你们多少力气?”
简时安叹了口气,拿起他特地留在桌面上的一个小碗。右手捧着小碗等在桌边,左手将那些残渣都送至小碗里。
桌面上干干净净,残渣也都被归类到了一起。
“这不是就解决问题了嘛。”简时安直起身,看着程喜和李秀两人面面相觑,显然是都没有想到这个问题。
“做事要动脑子,不要使用笨劲。”说完,简时安又将手中的抹布放在小碗上,重新接过李秀手上的那块干净的布子,麻利地给桌子擦了第二遍。
“桌子都要擦到两遍,这样才能保证木桌不会被油腥味侵染。食客们在这张桌子上吃饭的时候也不会被桌子上包裹着的油腥味影响到。”
简时安回想起在现代网上冲浪时看到过的语言艺术,他记得上面有教导怎样说话才显得语气委婉的。
“二位,我讲明白了吗?”
“我听懂了!师父,我以后一定照着您的做法去做!”
程喜最是个机灵的,他抢先答了一嘴,轮到李秀时他也只是在那里附和。
好像把这家伙打击傻了,之前的那股子傲气好像也没有了。
简时安在心里抱怨了一句,表面上什么话都没说。净了手后任由两个学徒去做,自己则是回到了陆轻寒身边。
“回来了。”陆轻寒也没有忙碌,他只是将小车上的凉皮分了类,大概就剩下三碗的量,他有些犯愁。
现下这个点已经没有多少食客了,他刚刚在简时安出去的时候也没有卖出一碗。
这些凉皮最好是当场做当场吃,天气炎热,从早上留到晚上的话凉皮的味道可能会变差。
“轻寒,愁什么?”简时安一眼就看出陆轻寒的发愁,他手脚麻利地给这三份凉皮分成了两份。
又给它们拌了些醋汁,一份多些醋少些盐,一份少些醋。两份都加了些芫荽拌了拌。
他又从桌肚里掏出两个大碗,给这两大份凉皮装了起来。
“程喜,李秀,干完活后净了手来吃点东西。”简时安亲自将两碗凉皮端到了他刚才擦好的小桌上,陆轻寒连忙又拿了两副筷子跟了上来。
“是,师父!”
异口同声的回答让简时安脸上的笑容加深了些许,他用眼神示意陆轻寒不要走,两人就坐在桌旁的小椅子上等着他们。
简时安打算好好蹚蹚他们的路子,毕竟今后都要长时间在一起共事。小竞争是允许的,但是要是有小摩擦的话就要及时消除隐患。
两个哥儿不敢怠慢,连忙来到简时安身边。见简时安和陆轻寒都坐下了,他们也不敢擅自行动,只好站在一旁。
这就是“尊师重道”,这种感觉还算不赖。
这个想法快速在简时安的脑海里滚了一遍后,他笑容亲切地向两人招手:“都坐,边吃边听我讲。”
李秀和程喜相互对望了一眼,都知道简时安这是铁了心想跟他们谈话了。两人也都不拘束,简单地行了礼后都坐在小椅上。
但是吃是不敢的。师父训话的时候他们坐着听就已经是师父仁慈了,要是边吃边听,那岂不是成了大不敬了?
无人敢动,也无人会动。气氛也就随之有些僵硬了。
见两个哥儿没有动手的意思,简时安这才意识到古代的规矩有多严格。
在他的家里,桌上说话是个很普遍的事,甚至母亲有时还会借着吃饭的机会训斥他。
当然了,他从小到大经历的教育都是打骂教育,那个时候的他自然是不能和现在的学徒们比了。
叛逆、隐忍,这两个完全不相干的词语凑成了简时安的年少,也促使着现在的他的人格的形成。
“行,那咱们就长话短说。”简时安知道不能用母亲的教育方式来教导这两个学徒,那他就改变方式,走怀柔路线吧。
“程喜比李秀先来,那你就是我的大徒弟,李秀是小徒弟。至于今后若还有他人前来,你们就按照时间先后称兄道弟。
“我这里的规矩不太多,最重要的是希望你们可以始终将自己的初心记牢。记住自己为什么要来这,来这里是想学什么。
“学艺不在多在于精。你们每个人就算只能掌握一门手艺,那也足够你们今后在淮水城立足了。这些话你们来时家中的长辈们就应该跟你们说过,我不再过多赘述了。”
简时安之前是没有什么想法,觉得徒弟就是学学东西,至于相互竞争什么的念头还没有在他的脑子里形成。
程喜和李秀都是好孩子。他们虽然有时做事不得章法,可吩咐的事都能做好,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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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看程喜之前抢着回答的那股劲头,简时安清楚,要是不趁早将这些隐形竞争化解开,今后迟早会出大事。
说白了,这两个学徒在自己这学艺充其量就算个打短工的麦客,学成之后他们拍拍屁股就走人。他的小摊还得要靠自己和陆轻寒来照顾。
但是人与人之间的气氛是会相互传染的。一旦学徒与学徒之间发生口角,他这个做师父的会很难办,他的生意也会很难办。
所以不如打头就给他们摊开来说。
“程喜,你是先来的,你说说看你想在我这学到什么?”简时安决定实行因材施教,分类教学。
倘若这两人想要学的东西是一样的,那他就一起教。倘若各人有各人的想法,那他就要改变现有的教学措施了。
不过这也是在给两个学徒打个提醒:你们要是学的东西不一样,那也没有竞争的必要了。
“师父,我想好了,我想要学会做炸串。”程喜来之前就瞄准了简时安的炸串摊,他已经规划好了自己今后要将炸串摊摆在哪里了。
叔叔的清宴园的确高雅,但是有时并不是高雅就能解决一切问题的。
那些贵族们也对新奇的吃食感兴趣,可根本拉不开面子来吃小摊,那他就专门为这些人服务,将炸串摊搬进清宴园。
到那时,他赚的钱也一样不会差!
早早有了目标的程喜眼睛亮晶晶地看向李秀,他其实一点都不期望对方会和自己选择一样的手艺。
要知道淮水城就这么大,虽说走南闯北的商贩也挺多的,但是多一个炸串摊就会多分去食客们的一份注意力,他也就会多损失一份钱财。
李秀对他的眼神有些看不懂,但他也老老实实说了自己的想法:
“我想学铁板烤制。”
他的叔叔李友就是简时安最大的供应商,那他今后根本不会因为食材供应问题而犯愁。
至于叔叔和师父签订的那份合同他也有所耳闻,可以说今后这淮水城的铁板鱿鱼只是独一家。
可谁规定铁板上只能有鱿鱼了?他也说了自己想学的是“铁板烤制”,这么一说就直接将鱿鱼从中摘了出来。
简时安也看出来他的想法,自然是没有说其他的。
行,这两人各有各的想法。只要他们专注于自己的初心,认真学习他的手艺,他相信现代的小吃街一条龙服务很快就会重现了!
第24章
“炸东西时,油温要控制在六成热,刚开始没手感的话就拿筷子来试。”简时安递给程喜一根木筷,他示意对方将木筷斜插进油锅里。
热油刚接触到木筷时其实没有什么反应,这说明油温还没上来。
简时安不慌不忙地举起扇子对着火炉扇了扇,被一层白色的木灰包裹着的果木炭在风的作用下露出红色的里衣。
但很快,随着风的流走,里衣又被白色的“外衣”掩盖,保持住了它矜持的姿态。
果木炭的优点是烟少火力足,可它并不是没有缺点。
通过与其他木炭的对比,果木炭的燃烧时间是相对较短的,并且价格也较为昂贵。
一块果木炭的价格是同样大小木炭价格的三至四倍。在人力物力更加昂贵的古代,果木炭的价格还得再往上拔高。
而在压缩成本的现代小摊里,果木炭其实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老实说,除却曾经在海边的露营烧烤里露过几手后,简时安再也没有使用过木炭之类的产品。
他一个卖炸串的,用的都是电炸炉,干嘛要学烧烤专用的东西呢?
可有句话叫做“一行通则百行通”。简时安既然玩过烧烤,那他必然是对于烧烤这门手艺有所精通的。
因为他的性格摆在那。
少时只能与书本做伴,大学毕业后好不容易脱离了母亲的掌控,靠开着个炸串摊买得起车买得起房,他还不是想玩什么就玩什么?
对于烧烤,对于木炭,简时安的确有一点点小小的心得体会。
大学期间他曾在烧烤店打过工,当时也就是个打杂的,正经烤串轮不到他上手。可正是因为这份打杂的活,才让他有了日后独自领下小摊的资本。
他教导程喜和李秀如何抹桌子时就在想,曾经的他可是和程喜他们一样,站在一旁不知所措地听着师父训话。
可他又和他们不一样。因为那时的他的身后并没有一位可以让他放心依靠的长辈,也没有任何长辈会针对他的喜好来为他铺路。
大学期间的叛逆导致他一年当中只有放寒暑假期间会回到家中。遇到小长假时,他总会外出在学校周边的饭店里做兼职打杂。
可以说,大学期间的他在外学到的知识比在课本里学到的知识要多。
和母亲真正说开的时间大概是在他参加工作三四年的时候。那时他烦躁于办公室的工作。面对枯燥乏味的文件、遇事总是推脱的同事时,简时安总会更加压抑自己。
母亲看他的脸色一天比一天差,精神状态也开始不稳定后,终于忍不住找他谈了话。这一谈就谈出了个现在的简时安。
一个说起小吃摊便头头是道的简时安。
“当看到木筷周边开始冒着小气泡了,这说明油温已经达到了六成左右。到了这个时候就不要扇风了,让木炭自行燃烧。”
简时安放下扇子,从案板上拿起洗净沥干的青菜叶,动作轻柔地将这些叶子撒进油锅。
“你记住,不论你往油锅里下什么食材,动作一定要放轻放缓。动作一大的话,油就会溅出,不止会对你造成伤害,还会影响案板的干净整洁。”
简时安抄起案桌上的漏勺,粗粗给青菜叶翻了个面儿。
他的所有家伙事儿都是专门定制的。就像现在他手里的漏勺,扁平状的漏勺是铁匠们第一次见。
这种漏勺的孔隙极大,每根铁丝之间都能塞得下成年男子的一根手指头。可就是这样的漏勺,舀起青菜叶来可谓是易如反掌。
本来是散落在锅内的青菜叶被漏勺从底子下这么一舀,乖乖地全都躺在了漏勺里,一点也不费劲。
持着这种漏勺,手腕再用力一转,勺上的青菜叶便被翻了个面,又重新与热油亲密接触。
“青菜叶炸到什么程度才不会将其中的苦味炸出来呢?”简时安等了几秒钟,见油锅里的绿色一片片都浸满了古铜色后,他这才再次转动着手腕,将锅内的青菜叶全都捞出。
“程喜,你来对比一下。比对结束后告诉我青菜叶到底在什么时候才适合被捞出。”
简时安简单地给程喜布置了一个小思考题,目光转向在一旁认真听讲的陆轻寒。
平日里都是李秀和程喜围着自己,认真听自己讲课,嘴中还时不时念叨着,像是要将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都记下来。
这一次换成了陆轻寒,简时安倒还真有点不习惯。
这种不习惯不是指他不习惯陆轻寒围着他打转。他和陆轻寒可以说是夫夫一体,从他确定好要以炸串起家时,陆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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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就不离不弃地跟在他身后。
他做什么陆轻寒就做什么,算账、炸东西,这些他早就教给陆轻寒了,陆轻寒也是第一个出师的。
可现如今呢,白日里家中会时不时地出现学徒的身影,陆轻寒每到这时就会回避。要么是去看书,要么是去侍弄花草。
像今天这样前来认真听课的陆轻寒的确少见。
简时安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鼻子,试图用这种方式来挥去他的不自在。
“李秀,接下来到你了。你说说你想用铁板烤制什么?”
简时安其实并不知道,他刚刚认真教导学生的行为在陆轻寒的眼中是多么耀眼。
都说认真工作的人最帅。生在古代的陆轻寒没听过这种话,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的心里产生这样的想法。
你要说他没有在听吧,可简时安的话语一直往他的耳中钻,就差要住在他的脑海里了。
可你要说他在听吧,想要让他复述出简时安的话他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原因无他,他眼中的简时安与旁人眼中的简时安是不一样的。
对方自信认真的模样像是沐浴了天上的金光似的,举手抬足之间都有那么一份韵味。仿佛只要他往锅台旁这么一站,这世上就没有能难得倒他的事。
不仅如此,这个人的讲解细致到位,无人看到的细节都会被拎出来重点强调。任何问题都跳不出他的掌控范围,这好像给人一种错觉:
简时安就是这个领域的天神。
陆轻寒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过于夸张。可无论他再怎么提醒自己,华丽的词藻总是一个劲儿地往简时安身上堆砌,再多都不嫌多。
这就是简时安,他喜欢的人。
烦闷的午后在简宅是不存在的。
简时安总会在清晨时就提前做好下午茶所需要的解暑茶品。
他的水果茶至今都在被商贩们惦记着,甜滋滋的口感比任何口味的糕点都要来得绵密。
秘诀就在于眼前的这一丛小麦苗。
“麦苗又可以收一波了,到时候我给你熬制一些麦芽糖,留着你没事的时候解解馋。”
简时安伸出手轻轻拂过这一小丛麦苗,翠绿色是生机勃勃的象征,在这里也是甜蜜的象征。
制作麦芽糖需要选用到当季出的新小麦,这样才能保证小麦种子在泡水的环节当中损失较少。
简时安早在一周前便将泡发好的小麦均匀地铺洒在“培养皿”中,现下就等着丰收了。
他的“培养皿”可不是现代实验室里的那种培养皿,这只是他为了方便随意取的名字。
不过名字随意,可这件物什却不随意。
在现代,他自己尝试催发麦芽时都会在网上买好专门用来培芽的培育盆。培育盆上装着一层密密的塑料网格,每个网格的空隙都是经过严格控制的。
在保证种子能够顺利通过网格发芽的同时也能在最大限度地规划好空间,每一个孔都是均匀分布在塑料网格上。
到了古代,简时安可不能再使用塑料网格这种东西了,他找来了“陶瓷网格”来代替塑料网格。
所谓“陶瓷网格”其实就是他自己去了陶瓷铺子定制的一片陶瓷。在还没烧制的陶片上均匀地扎了孔,这些孔大而疏,完全没有现代那般密集。
这是为了防止在火烧制陶片时热胀冷缩所引起的连锁反应。他生怕自己的孔扎得太小,以至于烧制成功后小孔被陶片热胀效应而挤得面目全非。
为了多养些麦芽,他特地多做了两块陶瓷片,生怕等到自己做麦芽糖稀的时候麦芽不够。
除却必要的陶瓷片,他还给这些麦芽做了个底座用来盛水。初期每隔一两个时辰就要喷一次水,到了后期麦芽出了小头、长出小根后,就要定时换水了。
确定好小麦的生长完全符合需求后,简时安又回到库房抓了两斤糯米。按照他印象中的配方,两斤糯米配一百克小麦种子的麦芽。
古代的计量单位与现代不同,斤与克在现代可以用称来称重,可到了古代,简时安实在是闹不懂这些称重工具。
好在他还记得现代与古代的换算公式,大概古代的一斤约等于现代的一点六斤。按照这个公式来计算的话,他只需要抓取一点二五斤的糯米,也就是一斤四两。
做好算术题后,简时安找来了陆轻寒。
“轻寒,我想要一斤四两的糯米,你能不能帮我称一下?诶嘿,你也知道我看不懂这杆称。”
简时安没卖过菜,自然也就不会看称砣,每当这时他便会请教陆轻寒。可每每请教归请教,自己硬是不凑上去学习看称。
他乖巧地站在一旁,等待着陆轻寒将自己需要的东西拿给自己。不学习,绝对不学习如何看称!
他可是有家室的人,遇事找夫郎是他做人的完美准则。唔,根据印象中的恋爱教程,他这样做算不算得上是小鸟依人呢?
第25章
小鸟依人这种事先放在一旁。简时安将家中能找到的最大的炖锅搬了出来,为的就是方便他的后续工作。
称好的糯米需要先用清水洗净泡发三小时,在古代就要用掉一个半时辰。简时安趁这期间将那口炖锅拎过来放在水井边洗刷。
古代的水自然不像现代那样取用方便。这里没有自来水也没有水龙头,有的只有一口老井。
多亏了简家祖上的阔绰,为了方便族人取水,先辈们干脆在院子里打了一口井。于是这便使简时安得了这么大的一个便宜。
寻常的百姓家里哪有井,不都是要跑到河边或者固定的井口去打取一天的生活用水?再或者几家凑一凑钱,在离家不远的空地上打一口井。
而简时安可以不用考虑出门打水这件事。他在家就可以用得上干净的井水。
同现代不一样的是,古时的井水还是干净的。从上往下看,借着阳光的劲头儿,他还能看得出井水的清澈。
不过打取这井水也是有技巧的,可别看绳桶法简单就认为能够可以轻易取到水。
放绳的力度首先就要控制好,不能这边刚放下绳子,那边桶就蒙地栽进水中。这样伤桶也伤水,桶底的杂质很有可能流进井水里,从而污染水源。
也不能放得太轻。这样一来反而水没取到多少,力气都白花了。
简时安也是研究琢磨了半天才掌握好打水的力度,约约莫五六分钟就可以打上一桶水。可就这样他的取水速度都不如陆轻寒的快。
他这回没要陆轻寒上手,毕竟家中留存的水已经足够洗净糯米了。白胖胖的糯米粒正在大盆里泡发着,就等三小时一过便可开工。
简时安摇着绳子旁的把手,将取水桶往下降,待到听见一声沉闷的“咚”,他便知道水桶挨着水面了。
紧接着便是漫长的等待,等到绳子又向下沉了一截后,简时安这才不急不慢地将把手反着摇。
果不其然,他这次的掌控时间很好,八分满的水桶给了简时安极大的自信。他麻利地将水桶从绳子里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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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其中的水倒进脚边的大炖锅内。倒的不多,也就刚没过锅底。
古代没有钢丝球也没有洗涤剂,有的只是丝瓜瓤和淘米水。
说起这丝瓜瓤,简时安的肚子里有一堆话想要吐槽。
写这篇美食文的作者简直就是瞎搞。架空历史就架空历史,怎么还杂糅不同时代的不同作物啊?
例如这丝瓜瓤,他明明记得在唐宋时期丝瓜才传入华夏。如果将丝瓜这种农作物用来标记朝代的话,那后期即将出现的辣椒又是怎么一回事了?
那可是在明朝时期才会传入华夏的呀!
这两种农作物前后隶属于不同的朝代,时间跨越一百多年,就这样被这个作者杂糅到了一个时代里?只能说这个作者的脑洞还挺大,想象力挺丰富的。
简时安叹了口气,将脑中的杂念全都抛去,他专心致志地洗刷着手中的炖锅。刚刚淘过糯米的淘米水他特地攒着没倒,为的就是想要借用它的清洁能力。
在没有钢丝球的时代,他只能期盼着手中的丝瓜瓤能够代替它刮去锅内的油灰。
陆轻寒见他似乎要定在这儿了,悄悄搬来了个小板凳放在他身旁。简时安也没说什么,扯过板凳就坐,一点也不顾及那快要拖到地上的长衫。
老实说,这个大炖锅他在上次做麦芽糖的时候就想用了。可上次也只是泡发了一斤糯米,用到的工具也不宜太大。
这次可让他逮着机会了。他记得网上的教程,两斤糯米和一百克小麦粒是标配,能够使制作人在不翻车的情况下做出一小罐浓稠到可以拉丝的麦芽糖。
他之前为了配合水果茶这种季节性饮品只做到出了糖稀就收了手。这一次,他想做得更加精致一些。起码要让陆轻寒可以像他小时候那般用两根小木棒卷着吃!
大炖锅洗刷干净后还有几柱香没燃尽,简时安又趁着这个时间去库房挑了点水果,准备做些水果茶放在冰窖里备用。
水果茶的做法就更加简单了,将水煮开晾凉后与切好的果片混合,再配上点熬好的糖稀,那么一入口就成了回味甘甜的果茶了。
水果茶的名字里有个“茶”字,可实际做出来的效果和茶叶一点也不相干。
简时安对着陆轻寒的解释是他将茶叶水中的茶叶替换成了果片,所以就取名为“水果茶”。
可真要让他解释为什么将这种果片混合水称之为“水果茶”,他还真不知道。反正这么多年都是这么叫的,太较真了也没有什么用。
简时安照例挑出些脆桃片放在一旁,准备等会给陆轻寒送去,他自己只是吃了几块苹果片就没再动这些水果。
殊不知这种下意识的做法直接暴露了他的小心思。
被塞了一盘子脆桃片的陆轻寒低头抿了抿嘴,伸手从小盘中挑出一块成色十分漂亮的桃片,将其举到简时安的嘴边。大有对方不吃他就一直举着的意思。
简时安被他这一举动磨得没办法,见对方眼神十分坚决后,只得张口咬走了那片脆桃。
你还别说,平日里嫌弃古代水果不够甜的他今儿倒尝出了几分甜意。
清脆的桃片被咬开,瞬间爆出桃汁流转在舌尖。舌头先是被这些汁水凉了一下,但紧接着便有几丝甜味从舌尖一直传向大脑。
“很甜。”简时安咽下了口中的桃片,眼神不敢与陆轻寒对视了,索性便低下头继续干活。
太奇怪了,只是一片脆桃就能让自己心神不宁,让自己脑子成了一团浆糊。
简时安啊简时安,你怎么变得那么怂了啊?你装什么大尾巴狼啊,这不是别人,这是你夫郎!名正言顺的那种!
简时安连忙将这些危险想法排除在脑外,他急忙扫了一眼用来计时的香,看着那一柱香快要燃尽后他终于彻底松了口气。
“我出去忙,轻寒你……你好好吃桃子。”简时安头也不回地与陆轻寒擦肩而过,要不是陆轻寒一直观察着他的神情,还不能发现他的慌乱。
耳朵都被憋红了……还挺可爱的。
可当陆轻寒回想起刚刚自己的手指无意中擦过简时安的唇时,那份柔软的触感让他不由得下意识地缩了一下手指。
自己,自己怎么就……
绯红也慢慢攀上了他的脸颊,本就是清冷的人被这份绯色衬得极其艳丽,像是一朵正在试图绽放的花骨朵。
要是简时安还在的话,那他不难发现,原来陆轻寒也会被刚才的行为弄得心神不宁。
可惜了,错过了这一幕的他自然是不知道这个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冷美人居然还有为他含羞半敛眉的一幕。
此刻的他正在把泡发好的糯米倒进大炖锅里,鉴于这里也没有量具,对于两斤糯米配两升水没有概念的简时安只能按照自己目测来判断水是否添够。
左右多些水也就是熬糖的时候费些功夫,其他步骤是不会受影响的。
简时安费力地将大炖锅端上灶台,给灶肚添了些木柴后,大锅里便咕噜咕噜地煮了起来。
按照教程上说,要想熬出来的糖色好看,还得往里面加一些玉米粒。没有那个条件的简时安干脆舍去了这个步骤,该用黄小米来代替。
他小心地用锅铲搅动着糯米粥,黄色的小米也散落在其中。白色与黄色相间,熬出来的米香直扑鼻端。
见糯米粥已经变得黏稠,他撤去了一些柴火,让锅内的粥转成小火熬制。熬了小半天,糯米粥在基本煮熟和完全煮熟之间转化,简时安将大炖锅从火上撤下,放到一旁散热。
趁着这个时间差,他又起身拔起了麦芽。
他仔细挑着麦芽的根茎,遇到发黑发霉的便直接丢弃。其实这个工作他本来想让陆轻寒和他一起来完成的。
两个人头靠头地凑在一起挑着,手指还不定时地相碰,这一场劳动便会变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暧昧游戏。
可现如今自己的那颗心都无法安定下来,就别去挑战更难的项目了。
来日方长来日方长。
将小麦芽全部冲洗干净后就要赶紧动手切碎了。这一过程不止是要将小麦长出的绿芽切碎,更重要的是小麦的种子也要一同切碎。
简时安干脆将这些麦芽都装进一个大盆里,盘底很大,足够他放得下一把菜刀了。
左手右手各持一把菜刀,简时安从左往右、从上往下地仔细切着,力争要让小麦的种子不从自己手下完整逃走。
将小麦芽切好后,简时安尝了一口糯米粥。见吃着已经不烫嘴后,他这才放心地将小麦碎全都倒进锅内。
煮熟的糯米是发酵麦芽的小帮手,但倘若糯米粥的温度过高,那么很有可能导致发酵的失败。
简时安为了不翻车浪费粮食,他仔仔细细地回想了一遍他当初看的教程。确认自己的每一步都对上号后,他这才安心。
将麦芽碎与糯米粥充分搅拌后,接下来他又迎来了新的难题。
这也是制作麦芽糖的过程中最重要的步骤:
这玩意儿需要保温发酵六小时。
时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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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重要的问题是他上哪找一个能够保持温度不超过六十度的保温箱?
上一次他只是用小锅熬制,保温的时候是给小锅蒙了一张毯子让其自然发酵。
可现如今再蒙毯子有点不现实,要不给它拿一床被子?还是干脆直接端到他的被窝里发酵?
第26章
思来想去,简时安还是决定将自己的床让出来。左右现下离歇息的时间还早,不如给这锅糯米麦芽挪出一个可以发酵的地方。
说干就干。为了保证糯米发酵的温度足够,简时安干脆又将灶火点上。塞了几小块木柴让灶台的温度上来些许后,他将炖锅的锅盖盖上。
之前已经散热散了好一会时间,温度早就下降了,现下得趁着他去整理被褥的时间让炖锅的温度上来一些。否则过低的温度也容易使麦芽糖无法成功发酵,翻车在所难免。
简时安快步走回房中,将叠好的被子散开铺在床上。由于现下是夏季,他晚上睡觉时只盖着一小条薄被,这个厚度当然是不够盖在炖锅上的。
他起身拉开柜门,翻找着冬日的厚被,一条纯白的被胎吸引了他的注意。
很好,就决定是你了!
简时安当机立断地拿起这条厚被胎,用力抖了抖将其抖开,再将被胎在床褥上圈成一圈,打造出一个“鸡窝”的形态。
紧接着他又来到厨房,将灶火熄灭后掀起锅盖查看了一下温度。一口糯米麦芽混合物刚到嘴边便被移走,他要是真的张口咽下去,保管会被烫出一串火泡。
人体的温度在三十六度与三十七度之间,所能承受的高温也只是在六七十度左右。既然觉得烫嘴,那么说明温度适宜,可以将锅挪走了。
简时安小心翼翼地搬起炖锅往房间里走,正好迎面撞上来找他的陆轻寒。见他搬得艰难,陆轻寒连忙跑来想要搭把手。
“你说你,搬东西怎么能不叫我呢?”陆轻寒嘴上埋怨了一句对方的擅自做主,动作却毫不含糊地抓紧炖锅的一侧锅把柄,顿时给简时安减轻了不少重量。
简时安还能说什么呢,他总不能在这个时候将自己的怂包反应说出来吧?
他只是嘿嘿一笑,身子往旁边让了让,给陆轻寒留了些空档,与他一人一边地抬着炖锅。
可陆轻寒却不是个嘴上能饶人的家伙。尤其是针对简时安这种遇事只会自己扛的惯犯,陆轻寒自然是好一顿说教。
“从你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你做什么事都喜欢自己动手,除非遇到真正的困难,否则你是轻易不肯张口向我求助的。
“时安,我是真的叫不动吗?还是你嫌我粗笨,做事总是做不好所以这才……”
话还没说完简时安连忙开口止住了他的自怨自艾:
“没有,绝对没有!轻寒你做事细心稳当,把事情交给你我是一万个放心的!”
简时安急急慌慌地扭过头想要寻找陆轻寒的眼睛,可对方像是知道他的动作,早在先前就将眼睛垂下,只是盯着路看。
见陆轻寒不再说话后,简时安知道自己应该是捅了马蜂窝了。
陆轻寒一定早就对自己的做法不满了,可他没有说出来,而是任由自己发展。按照对方隐忍的性格,不到最后一刻是绝对不会将内心的想法说出来的。
想来,自己应该早就伤了他的心了。
可让简时安没有想到的是,此刻的陆轻寒满眼都是笑意,就连嘴角也是拼命绷着才营造出伤心的弧度。
没错,他就是故意的。
心思细腻的他哪能不知道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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