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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80-190(第2页/共2页)

年, 你也来抱抱,这是你的孩子。”

    乔松年一愣, 刘氏已经把襁褓递了过来,他只能伸手接住。

    小宝宝本来不算重,但是裹在厚厚的襁褓中,也颇有些分量, 压在手里沉甸甸的,乔松年感受着这分量,又低头看看仍睁不开眼的小宝宝,看着他红通通的小脸蛋和湿漉漉的胎发,心中不禁涌上一阵柔软。

    这是他和祁韵的孩子。

    “你看看,长得多像你啊。这个呢, 是怀远, 是哥哥,这个是惟远,是弟弟。”刘氏在旁瞅着他, 道,“虽说是双胞胎, 但是一眼还是能看出来区别的,对不对?毕竟是两个人哪!”

    乔松年顿了顿,笑意微敛,点点头。

    刘氏还想再说话,乔松年率先开口:“父亲,母亲,时候也不早了,你们早些回去休息,韵儿这边有我看护着。”

    刘氏忙问:“奶娘请好了没有?”

    乔松年道:“放心罢,早都安排好了。韵儿这边人手足够,您不用担心。”

    刘氏还想留下来多照顾儿媳一会儿,乔老爷在旁拉住了她:“咱们先回去,别在这儿添乱,松年料理得过来。等明早,咱们再送些补品过来。”

    这会儿已经过了四更,等祁韵那边料理完,也许天都要亮了,祁韵又累又困,也没空招呼他们两个长辈,刘氏只能作罢,依依不舍地又逗了一会儿两个小孙儿,才跟着乔老爷离开。

    送走两位长辈,乔松年这才抱着小宝宝进屋,去看祁韵。

    丫鬟婆子已经给祁韵擦完了身子,换了床单被褥,可屋里还是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祁韵就躺在床上,脸色十分苍白,嘴唇也没什么血色,显然被这次生产折腾得够呛。

    乔松年在床边坐下,把裹着两个小宝宝的襁褓放在了祁韵身旁,轻声问:“怎么样?身子还有哪里不舒服?”

    祁韵的眼皮已经耷拉了下来,似是困倦,又像是没力气完全睁开。

    “没力气,但是又睡不着。”他低声说,“这会儿倒是不痛了,刚刚真是给我痛得死去活来。”

    说着,他转头看了看躺在旁边的孩子们。

    “你们两个,可把我折腾坏了。”祁韵伸手戳戳小宝宝红通通的脸蛋,又撇撇嘴,“辛辛苦苦把你们生出来,结果你们长得这么丑。”

    乔松年不禁一笑:“母亲说,刚生出来都是这样的,她还说他们很像我呢。”

    祁韵看看襁褓里皱巴巴红通通的小宝宝,又抬头看看英俊非凡的乔松年,心里不禁嘀咕:这怎么看出来长得像的……

    不过,他很快发现了两个孩子襁褓里的小金锁,伸手拎起来掂了掂:“好沉,这是伯母给他们戴的?”

    乔松年点点头:“母亲说,希望他们平安长大,长命百岁。”

    祁韵微微一笑,刮刮小宝宝的肉脸蛋,又问:“他们已经走了?”

    “嗯。母亲本想进来看你,我说你太辛苦了,他们便讲明早过来,正好给你送些好东西补补身子。”乔松年说。

    祁韵抿了抿嘴:“多谢伯父伯母的好意了,不过……孩子还太小了,我想先照顾他们一阵子,等他们大一些了,再送到乔家去。”

    原先他和乔鹤年和离分家产的时候,乔家的一个重要条件,就是要他的两个孩子姓乔,并且送回乔家教养。

    那时候祁韵急着和离,没觉得这条件有什么大不了,一口就答应了。可现在他怀胎十月,辛辛苦苦才生下孩子,心中对自己亲生骨肉的感情自然有所不同,没法如此轻易地把孩子们送走了。

    “你安心养着身子,不要担心这些。现在孩子们太小了,自然要待在你身边,要是父母亲不同意,我会同他们讲。”乔松年宽慰他。

    祁韵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拨弄了一下挂在小宝宝胸口的金锁,道:“这金锁太沉了,我觉得你先前送的那个比较好,是空心的,更轻巧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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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松年笑了笑:“那你把那个拿出来给他们戴?”

    祁韵想了想,还是摇摇头:“这个是他们的祖母亲手给他们戴上的,就这么戴着罢,反正现在还在襁褓里,也不会觉得沉,等他们能爬能走了,再换成你那个。”

    “这些都是小事,他们两个如今在襁褓里,多戴几个长命锁也不妨事。”乔松年伸出手来,盖住他的眼睛,“好了,你累了一晚上,快闭上眼,睡觉。”

    祁韵依言闭上了眼。

    男人宽厚温暖的手掌盖在他眼睛上,传来熟悉的体温,很快就让他放松下来,困意徐徐上涌。

    在意识沉入黑暗之前,他朦朦胧胧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儿什么没抓住。

    是什么呢?还有什么没安排妥当吗?

    奶娘、婆子、丫鬟,都安排好了,过两日父母亲也要过来了,父母亲落脚的院子也收拾出来了……

    没什么不妥当的罢……

    乔家的长辈们……长命锁……

    昏沉的睡意上涌,祁韵没来得及抓住最后一丝思绪,就陷入了黑甜的睡眠。

    见他沉沉睡过去,乔松年这才舒了一口气,命下人抬了软榻进来放在床边,自己就在软榻上凑合一夜。

    赵婆婆吩咐下人把软榻抬进来,乔松年忽而转向她,道:“先前我送给韵儿的那对小金锁,他放在哪儿了?”

    赵婆婆一愣,随即答道:“收在库房里。”

    乔松年道:“拿出来,现在正好给孩子戴上。”

    赵婆婆:“是。”

    乔松年又从胸口摸出钱袋来:“韵儿今夜太累了,睡过去了,还未打赏你们。等天亮了,你拿这钱去兑成银子,所有下人,每人五两赏钱,庆祝小少爷平安出生。”

    听到有赏钱,一众下人们登时都喜上眉梢,赵婆婆的脸色也好看不少,接过他给的银票:“谢乔二少爷赏。”

    她匆匆去库房,找出那对小金锁,刚想送过去,脚步忽而一顿。

    这对小金锁,不是乔少东家送给主子的么?

    怎么刚刚乔二少爷说是他送的?

    这疑问在赵婆婆心中盘旋片刻,就被她扫出了脑海。

    也许是主子记错了罢,这两个男人成天地给他送东西,难免会记错的。

    赵婆婆把小金锁送过去,正好天已经亮了,她便揣着银票出门去兑银子了。

    祁韵的这处宅院在城西的书香门第聚居之处,周围多是私塾和书店,最近的钱庄也隔着好几条街,赵婆婆担心银子兑出来太多,路上恐被人盯上,还特地叫了几个身强体壮的家丁一路护送自己。

    等赶到钱庄,伙计正好搬开门板准备开张,赵婆婆连忙进去,道:“劳驾,兑二百两银子。”

    二百两银子,这可不是个小数目,打着哈欠的掌柜当即睁大了眼睛,往柜台前一看,是个陌生的婆子。

    “哟,您是哪位贵人府上的,以前还没见过呢。”掌柜一边笑眯眯地接过赵婆婆递来的银票,一边同她套近乎。

    赵婆婆道:“老身在福临巷祁府做管事婆。”

    掌柜脑中一转,登时反应过来:“噢,就是那位祁老板呀!”

    这可是城西近来炙手可热的人物,掌柜更热络了几分:“祁老板原先一向是去乔家的银庄做生意的,今天怎么到我这儿来了呢,真是贵客。”

    赵婆婆一边盯着他数银子,一边说:“乔家的银庄流转的银钱多,存取都快。不过今日只是二百两银,拿来打赏家中的下人。”

    掌柜一愣,两眼都瞪大了:“只是打赏下人,就花二百两银?!”

    不愧是当今如日中天的大老板,连打赏都如此阔绰!

    家里有喜事,赵婆婆也没瞒着,笑道:“这不是家中有大喜事嘛,昨夜我们主子平安生产,生了两个乾君小少爷呢!”

    掌柜这才反应过来,忙道:“恭喜恭喜!”

    心里又想,这祁老板肚子里的孩子,是乔少东家的种,这一下可是两位大老板的喜事,祁老板自己打赏过一轮,乔少东家还得打赏呢,这家里的下人可真是走运,两个大老板大手一挥赏下来的钱,可是普通人好几年的工钱呢!

    他把银子点好了,交给赵婆婆核对无误,才捧着笑脸把她送出门。

    一旁偷听的伙计凑过来,小声说:“掌柜的,这祁老板出手可真阔绰啊!等他给孩子办满月酒的时候,咱们能不能去凑凑热闹?”

    掌柜站在门口目送赵婆婆走远,才瞥他一眼:“那两个孩子肯定是姓乔,满月酒是乔家办,乔家的门槛是咱们够得上的吗?”

    伙计抓抓脑袋:“去吃满月酒,还有门槛?这种大老板不是都办流水席嘛。”

    掌柜敲了敲他的脑袋:“流水席是没有门槛,要进去送礼、拿回礼,那门槛可高着呢。咱们这样的,就在门外头吃吃流水席,捡一捡他们撒在地上的铜板罢。”

    他背着手踱进了店里,伙计连忙屁颠屁颠地跟上:“捡捡铜板也好呀,乔少东家出手一向阔绰……”

    他们絮絮叨叨进了店里,没留意店门口的大树下,一名灰头土脸衣衫褴褛的乞丐听完他们的话,拖着跛腿溜进了一旁的小巷。

    第185章 孩子3

    祁韵一觉睡醒时, 已到了傍晚。

    乔松年仍在一旁守着他,见他醒了,连忙让下人把滋补的药膳端进来, 亲自喂他吃东西。

    “这是今日父母亲送过来的红参,炖在鸡汤里了,你吃一些, 再吃一盅燕窝。”乔松年将鸡汤吹凉,一勺一勺喂给祁韵,“这一个月, 你就在家好好歇息,生意上的事, 暂且让林星儿管着。”

    祁韵这会儿只觉得浑身虚软无力,便也不逞强,靠在床头由着他喂。

    “两个孩子呢?”他喝完半盅鸡汤,问乔松年。

    “今日吃了三次奶, 这会儿已经睡着了。”乔松年拿起筷子,夹着炖得软烂的鸡肉喂给他,“他们倒是不闹腾,吃得多,睡得好。”

    祁韵微微一笑:“这样才好呢。”

    要是刚生出来的婴儿总是哭闹,往往是身上不舒服, 也就是体质虚弱的表现。吃得多睡得香的, 大多身体比较健康。

    “你就别操心他们了,有两个奶娘、四个婆子照看着,又不出门, 不会有什么事的。”乔松年道。

    祁韵点点头,吃了几块鸡肉, 又吃完了整盅燕窝,才觉得身上有了点力气,问:“你吃了晚饭没有?”

    乔松年叫下人把吃完的碗碟撤下去:“吃过了。”

    祁韵:“今日我倒是睡了一天,你有没有休息?”

    乔松年道:“上午睡了一会儿。”

    祁韵不满道:“那怎么行,你回去好好睡一觉罢。我爹娘应当明日就过来了,有他们照顾我就够了。”

    乔松年没有立刻答应。

    祁韵瞅着他:“难道你是不乐意乔鹤年过来看我?”

    要是乔松年回去休息了,再次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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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的,很可能就不是他了。

    乔松年也不否认,直说:“我想多待一会儿,看看你和孩子。”

    祁韵笑了笑,心里觉得他幼稚,但又觉得他这副吃醋的模样有些难得一见的可爱,便没再赶他走,说:“把孩子抱过来给我看看。”

    乔松年开口喊了奶娘。

    不多时,两个奶娘一前一后抱着小宝宝们进了屋,把两个小小的襁褓放在了祁韵身边。

    祁韵一看,惊喜道:“今天再看,好像没有刚生出来的时候那么丑了。”

    乔松年不禁好笑:“你就只看他们长得好不好看?”

    祁韵抱起其中一个襁褓,伸手捏捏熟睡的小宝宝的肉脸蛋:“我就是这么肤浅,我喜欢长得漂亮的娃娃。”

    乔松年认同地点点头:“怪不得当时会一眼看上乔鹤年。”

    祁韵朝他翻了个白眼。

    乔松年挪近一些,说:“你抱着这个,就是怀远,是哥哥。你看,他的嘴唇要更厚一些。”

    祁韵看看怀里抱着的大儿子,再看看床上的小儿子,喃喃道:“这么看,他俩长得也不算很像。”

    随即,他想起孕早期时,大夫刚诊断出他怀的是双胎,就告诉过他,这两个孩子怀上的时间是一前一后的。不是同时怀上,所以长相也不很相似,甚至体型也不完全一样,还好相差不算很大,体重只差了几两。

    乔松年伸手捏了捏大儿子的胖脸蛋,说:“即便是双生儿,也不会完全一样的,毕竟是两个人。”

    祁韵敏锐地察觉他情绪有些低落,便安慰道:“我听说也有一模一样的呢。不过,长相是不是一模一样,也不那么重要,每个人的性格都有不同,亲近的人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乔松年微微一笑。

    祁韵抱着大儿子逗了一会儿,又抱了抱小儿子,很快就觉得两条胳膊酸了,只能把熟睡的孩子们都放在了床上,小声同他们说话:“我是娘亲,旁边这个是爹爹,知道吗?以后要听爹爹娘亲的话,不能调皮,要平平安安长大……”

    听他这么嘀咕,乔松年忽而想起一事,道:“对了,韵儿,今日父母过来,说了满月宴的事。”

    祁韵一愣,抬起头:“孩子才刚刚出生呢,就要准备满月宴了?”

    乔松年道:“按宜州的风俗,满月宴要大办,所以要提前准备。不过你不用操心,母亲说她来办。”

    祁韵蹙起眉头:“要大办么?我倒觉得家里人一起吃个饭就好了。”

    乔松年握住他的手:“这两个孩子,是你和乔鹤年和离之后生下来的,如果不办满月宴,难免惹人闲话。我不希望他们从小就被人指指点点,所以我也觉得,要按照风俗大办满月宴。”

    祁韵有点担心:“可是,先前你和鹤年也都说过,自从城里那场天花疫病过去,老百姓们兜里都没钱了,宜州的治安也没有以前那样好了,总是三天两头有人闹事。我担心此时这样高调,会引来什么祸事……而且,乔柏年也还没有消息呢。”

    自从那次乔柏年堪堪从他们手底下擦过去,就再也没有音讯,乔鹤年和祁韵都分别派了人手在城中搜寻,但一直没能再发现他的踪迹。

    乔柏年自从双腿被打断,整个人性格大变,被赶出乔家时,甚至敢剑走偏锋□□,那一次也害得祁韵落水去了半条命。后来他和孙氏又盯上祁韵肚子里的孩子,买通乞丐惊了他的马,害他差点摔下马车,而后的天花疫病,也是乔柏年和孙氏想出来的毒计。

    种种恶毒手段,实在丧心病狂。祁韵只要一想到他还在外面逍遥,随时可能对自己和孩子下手,心中就忍不住一阵胆寒。

    乔松年皱起眉,站起身,背着手在床前踱步。

    祁韵看着熟睡的两个小宝宝,戳戳他们胖嘟嘟的脸蛋,小声道:“只要孩子们平安就好了,其他的都没关系。而且,只要你和鹤年真心宠爱他们,哪有人敢说他们的闲话呢?”

    乔松年摇摇头:“韵儿,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乔家现今如日中天,不知招了多少嫉恨,但凡他们能抓住一点儿嚼舌根的把柄,都会咬住不放的。而且,怀远和惟远都是男子,满月宴之后,就要等到二十岁的生辰宴,举行冠礼,才能大办宴席,难道这二十年里,他们都要忍受别人的风言风语么?”

    祁韵抿住了嘴唇。

    他在云县长大,云县只是个犄角旮旯里的小县城,毕竟同宜州的风俗不同,所以他没法理解这里对于满月宴的重视。似乎繁华之地总是更注重这些,去年十六皇孙满月宴也在京城风光大办,东南王府还特地在乔鹤年那里定了大批珍宝送上京城。

    可是,现在外面毕竟不太平,祁韵是个谨小慎微的人,思索许久,还是说:“我觉得不要太大的排场,就在家里请亲戚朋友吃个饭,或者像上次鹤年生辰时那样,在酒楼里……”

    乔松年打断他:“满月宴可不能这样敷衍。”

    祁韵皱着眉头:“那你想怎么样?难道还要像去年老太太过寿那样,张灯结彩、摆流水席吗?”

    乔松年道:“富贵一些的人家,都是这样办的。”

    祁韵难以置信道:“那么大的宴席,请那么多达官显贵过来,他们又乌泱泱带一大帮下人,很容易出乱子的!老太太寿宴上就出了乱子,叫二房做了手脚!不行,我不同意。”

    乔松年叹一口气,在他身旁坐下:“韵儿,我会再吩咐人手去搜捕乔柏年。但是,我们决不能因此就省了孩子们的满月宴,因为有仇家,就束手束脚、担惊受怕,这不是乔家人的行事作风。”

    祁韵瞪着他,心中满是无法理解,尤其是看见乔松年那坚定的、不容置喙的眼神,他心中无可奈何地升起了一个念头。

    果然是亲兄弟。

    在要面子这件事上,乔松年简直和乔鹤年如出一辙。

    而且,他的行事作风、他那下定决心就不容别人插嘴的模样,也同乔鹤年一模一样。

    要不是确定面前这个就是乔松年,祁韵简直要以为刚刚那些话都是乔鹤年说出来的。

    他道:“松年,难道你都不担心孩子们的安危吗?”

    乔松年望着他:“韵儿,乔柏年三番五次地针对你,你是被他吓怕了。”

    “你仔细想想,乔柏年现在还有什么?最初他和孙氏还有点儿钱财,也有老太太的偏爱,所以他敢买凶来刺杀我们,可后来,他们就只能买通乞丐,再后来,他们连乞丐都买通不了,只能靠自己来传播天花疫病。”

    “现在孙氏也被抓了,只剩乔柏年一个人,他得过天花,留下了麻斑,很容易被人认出来,所以肯定也找不到活干,连生存都成问题,他还能对我们怎么样?”

    “而满月宴,是十分重要的一次庆祝,怀远和惟远要在满月宴上正式写进乔家的族谱,成为乔家掌权人名正言顺的后代。我们不能因为有那么一点点不安稳的因素,就让孩子们失去这场人生盛事。”乔松年握着祁韵的肩膀,目光中带着热切。

    祁韵愣愣地望着他,心中也有点儿动摇。

    的确,乔柏年现在孤身一人,没钱没势,还能翻得出多大的浪来?

    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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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鹤年在宜州城势力庞大,就算给孩子大摆满月宴席,自然也有侍卫和下人们牢牢看护着孩子,何须惧怕过街老鼠一样的乔柏年?

    见他动摇,乔松年接着说:“韵儿,我小的时候,满月宴就是在庄子里过的。后来我到了宜州城,他们都觉得我是外地人、是乡下人。我花了很多年的时间,苦心经营、夙兴夜寐,终于在宜州城站稳脚跟,终于能让我的孩子们不再看别人的脸色过活,怎么能因为这点小事,让他们惹人非议?那我多年的努力,不是付诸东流了?”

    第186章 孩子4

    祁韵:“……”

    他望着乔松年, 神色复杂,好半晌,才说:“这些话, 我还以为只有乔鹤年才会说。”

    乔松年猛地顿住。

    祁韵像是没留意他怪异的神色,低头继续看着熟睡的孩子们。

    刚出生不久的小宝宝还太小太小了,身子都没有祁韵的小臂长, 小小的一团裹在襁褓里,只露出红通通、肉乎乎的小脸蛋,祁韵看着他们, 心中就忍不住泛起柔软。

    他叹了一口气,不再同乔松年争执, 只说:“我再考虑考虑,你今天先回去罢。”

    乔松年盯着他好一会儿,抿了抿嘴,站起身:“那你早些休息。”

    祁韵没有看他, 只点点头。

    乔松年这才转身,走出了屋子。

    祁韵重新躺下来,躺在了两个孩子身边,想着方才乔松年说的话,心中犹豫不决。

    满月宴大操大办,对孩子们当然更好。他们没有在乔家出生, 没有在他和乔鹤年婚姻存续的时候出生, 难免有人会说闲话,大办满月宴,是乔家重视他们的表现。

    可是……也许真的是被乔柏年三番五次的针对弄怕了, 祁韵只要一想到这个恶毒又疯狂的歹人还流窜在外,心中就忍不住害怕。

    这是他辛辛苦苦怀胎十月, 又撕心裂肺地疼了大半夜,好不容易才生出来的两个孩子,他不希望他们有任何危险。

    说他担心谨慎也好,说他杯弓蛇影也好,他现在当了母亲,

    就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有一万个周全,一丝风险他都不愿意去冒。

    可是,刚刚松年说的那些话……

    连松年都这么讲,那鹤年就更加会这么讲了,他能拗得过他们吗?毕竟孩子是姓乔的。

    祁韵长长叹了一口气,又伸手捏了捏熟睡的小宝宝的肉脸蛋。

    就在这时,他忽然发现,宝宝的脖子上,套着两根红绳。

    不是只戴了一个长命锁么?还有谁给宝宝戴了东西?

    祁韵伸手把红绳从襁褓里扯出来,才发现多出来的那个,正是他清早同乔松年讲的,他送的那个空心的纯金长命锁。

    不。

    不对。

    祁韵从这半年来兄弟俩轮番送的一大堆东西里面细细地回想。

    这个长命锁,好像是乔鹤年送的。

    对,就是乔鹤年送的!

    可是今日清早他记错了,随口同松年说出来,松年却没有否认,他还把这对长命锁找了出来,给宝宝戴上了!

    祁韵心中咚咚咚地狂跳起来,好几个月前刘氏说的那番话又回响在耳边。

    “他把松年扮得这么像、这么像,就好像一个疯子,完美地扮成了一个完全正常的人,他躲在这个完美的面具下,用那双疯眼睛安安静静地看着我,看他是如何把我骗过去的!”

    当时的这番话,给了他巨大的震撼。

    可是他回来之后听了乔松年的解释,还是选择相信乔松年。

    但现在想起来,刘氏提到的关键的一点,被自己忽略了。

    “直到有一次,我同松年讲话,发现他记得鹤年的事。”

    当时刘氏这么说。

    他记得鹤年的事!

    如果他真是乔松年残存的一缕魂魄,寄托在乔鹤年身上,两个人轮流控制这具身体,那他为什么会记得乔鹤年的事?!

    今早自己同他提起这长命锁时,他显然是记得的,也许他跟自己一样记错了,记成了是他送的,而不是乔鹤年送的!

    祁韵的心脏在胸膛中跳得宛如擂鼓。

    他骗了他。

    他扮成“乔松年”骗了他!

    怪不得、怪不得他今天会说这样的话,怪不得自己会觉得他和乔鹤年不愧是兄弟。之前自己和他没有起过这样的争执,竟然从未发现他和乔鹤年的相似之处。

    祁韵喘息着,捂住了胸口。

    不,祁韵,你要冷静,不要阵脚大乱,慢慢地想、慢慢地想。

    他深呼吸好几次,平复喘息,细细回想近来与松年的相处。

    这几个月以来,松年确实有一些变化,同以前不太一样。

    以前的乔松年,是会明目张胆地闯进嫂嫂的院子,放走嫂嫂的爱宠百灵鸟,把嫂嫂气晕过去的人物。他说话总是一针见血,气得人心脏爆炸,就像个我行我素、万事不怕的混世魔王。

    哪怕后来和祁韵在一起了,他行事也依然不羁,会背着祁韵在山上疯跑,会在一起看驱傩游行时把祁韵抱上肩头。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松年慢慢变了呢?

    似乎,就是从自己去了乔家,问到了他的秘密开始。

    他变得越来越像乔鹤年了。

    难道真如刘氏所说,其实从头到尾都是乔鹤年一个人,松年是他生了疯病扮出来的?

    现在发现自己知道了他的秘密,他就不再扮了?

    可是乔老爷和刘氏也早都知道了这件事,可他为什么还扮了这么多年?

    祁韵有些想不明白了。

    不过,只要假设从头到尾真的都是乔鹤年一个人……那么,自己是正常人,怎么会明白疯子在想什么呢?

    祁韵心里抖了抖。

    第二日,祁老爷和赵氏就赶到了宜州。

    作为外祖父和外祖母,他们自然也给两个小宝宝准备了礼物,还带来了祁韵的大哥二哥准备的那份。

    “你大哥最近又去北边跑生意了,好像做得还不错,这次就没能赶回来看你,你二哥在家里守着生意,等你爹回去了,有你爹守着生意,他就能过来看你了。”赵氏一边抱着小宝宝逗弄,一边同祁韵说话。

    祁韵有些心不在焉,点点头。

    赵氏起初没有注意,等两个孩子饿了,被奶娘抱下去喂奶了,她才留意到祁韵的愁眉不展。

    “怎么了?有什么不顺心的事?”赵氏柔声说,“你现在坐着月子呢,一定要开开心心的,不然,亏的可是你自己的身子。”

    祁韵抿了抿嘴:“我省得。”

    赵氏笑了笑,伸手把他蹙起的眉头揉开:“那就不要愁眉苦脸的。你现在的日子过得多好呀?在宜州城里做着这么大的生意,挣了不少钱,住在大宅子里,万事都有下人伺候,而且还不用伺候公婆,现在又有了两个健康的宝宝,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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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么可愁的?”

    祁韵被她说得笑了,点点头:“娘说得对,我现在过的可是神仙日子。”

    算了,不管什么乔鹤年、乔松年了,他现在只管自己开心。

    要是和哪个男人在一起不开心了,他就把那个男人踹了。

    这么一想,祁韵豁然开朗,高高兴兴地和赵氏聊起天来。

    不过,母子二人说着说着,就不免说到刚出生的小宝宝身上。

    “对了,韵儿,我听说,宜州这边最兴大办满月宴了,乔家那边怎么和你商量的满月宴的事儿?”赵氏问。

    祁韵顿了顿,说:“他们倒是想大办的,要张灯结彩、大摆宴席,不仅要请城里的达官显贵来做客,还要摆流水席招待老百姓。”

    赵氏点点头:“这还差不多。乔家这样的家财,得办大一些的排场,把两个孩子接回乔家,入了族谱,才算承认了孩子们的身份,以后也就没人会说闲话了。”

    见母亲也这么讲,祁韵不禁又犹豫起来,想了想,还是原原本本同赵氏说了自己的担忧。

    “乔家重视这两个孩子,当然是好事,可是……我就是担心,万一乔柏年又使什么坏,害了孩子们怎么办?摆那么大的排场,当天肯定人多眼杂,就怕百密一疏。”

    乔鹤年和乔松年小时候就是被二房害过了,他可不希望他的两个双胞胎儿子重蹈覆辙。

    “你这么担心,也不无道理。”赵氏说,“可是,如果要因为这个,就不办满月宴了,那可不行。”

    祁韵不满道:“娘,怎么连你也这么讲?这面子工夫就真这么重要么?”

    赵氏叹了一口气,拍拍他的手:“韵儿,你是小时候没有经历过这些,所以不懂流言蜚语的可怕。这流言把人逼死逼疯的事,可多着呢。”

    “你想想,那时候你同娘说,你在乔家的时候,乔少东家总是对你冷言冷语的,每次他讥讽你一句,你都要伤心好久。要是讥讽你的不止是他一个人,而是周围的一群人,要是这样的日子不是几个月,而是几十年,你能受得了吗?”

    “明明怀远和惟远是你和乔少东家的亲生孩子,可就因为你是在和离之后才生下他们的,就因为乔家没有大办酒席把他们接回家,他们就要一直被人指指点点,说是见不得人的私生子,以后他们继承乔家的产业,都会有人跳出来说名不正言不顺,你觉得对他们来说公平么?”

    祁韵咬住了嘴唇。

    “再说了,这面子工夫可重要着呢。”赵氏又道,“你看,你做成了一单大生意,然后顺势换了这套城西有名的大宅子,名声不就一下子打响了?来找你做生意的人不就一下子多多了?”

    “你买这宅子之前,还觉得舍不得,觉得浪费钱,可是它给你带来的面子,让你又挣到了额外的钱。不少人讲究排场,其实有道理的,因为大部分人都欺软怕硬,你排场大了,别人才尊重你、不敢欺负你。”

    祁韵不确定道:“那,我要答应乔家,大办满月宴?”

    赵氏点点头:“要办的,韵儿。要是不办,那才是委屈了你和孩子。”

    “至于你担心的这个问题,咱们可以去和乔家商量,看如何做才妥当。乔家自然也不愿意让孙儿出什么意外的。”赵氏想了想,“满月宴上,除了入族谱的仪式,其他时候孩子都是你和乔少东家抱着,只要没有旁人来抱,应当不会有什么事。”

    第187章 满月

    有赵氏的劝说, 祁韵最终还是同意了大办满月宴。

    乔怀远和乔惟远两个胖乎乎的小团子,吃了睡睡了吃,身体结实得很, 生下来没几天就能睁眼了,然后就迅速脱去了刚生下来时红通通皱巴巴的样子,变得白白胖胖, 眼睛滴溜溜的,可爱极了。

    乔鹤年经常过来看宝宝们,在他们的摇篮跟前, 拿个拨浪鼓一边笑一边逗,没有半点儿在外头当话事人的威严模样。

    祁韵还在月子里, 没什么精神,走两步都气虚,一天大半时间都躺在床上休息。

    乔鹤年来看宝宝们的

    时候,他就靠在床头看着。

    乔鹤年把拨浪鼓摇得咚咚作响, 吸引小宝宝的注意力。躺在摇篮里的小宝宝们就会跟着咚咚响的拨浪鼓转动眼珠,好像知道是这个东西在发出声响。

    乔鹤年笑着逗他们:“宝宝知道是什么在响么?”

    他一说话,小宝宝们的小脑袋就转了过来,滴溜溜的黑眼睛看着他。

    乔鹤年惊奇地同祁韵分享这个发现:“阿韵,他们认得我的声音,知道我在讲话。”

    靠在床头的祁韵一笑:“他们快满月了, 可以分辨声音了。”

    果然, 他一说话,小宝宝们又把脑袋扭了回来,睁着大眼睛到处找娘亲。

    “他们也认得你的声音。”乔鹤年说。

    “当然了, 我天天同他们在一块儿。”祁韵支起身子,凑到摇篮跟前, 两个小团子马上就发现了他,大眼睛眨巴了两下,乔惟远还伸出了两个小肉拳头,挥了挥,然后塞到了嘴里。

    乔鹤年就把他的小拳头拉下来:“不要吃手。”

    然而,刚把乔惟远沾满口水的肉拳头拉下来,乔怀远似乎也感知到弟弟的行为,有样学样地伸出小拳头,塞进了嘴里。

    乔鹤年只能再次说:“不要吃手。”

    然后又要伸手去拉乔怀远的小拳头。

    祁韵轻声道:“就让他们玩罢,哪个小孩不吃手。”

    乔鹤年倒也没有坚持,松开了手下的乔惟远。

    胖乎乎的小宝宝立刻又把肉拳头塞进了嘴里,一边吃,还一边弯起眼睛咧嘴笑,露出光秃秃的牙床。

    “宝宝会笑了。”乔鹤年忍不住捏捏儿子胖嘟嘟的脸蛋,然后故意捏起嗓子同小宝宝说话,“你这无齿之辈,怎么笑得这么开心?”

    祁韵一愣,随即伸手打了他一下,好笑道:“你欺负人家不会说话是不是?”

    乔鹤年哈哈大笑,继续捏着嗓子逗着摇篮里的小娃娃。

    祁韵在旁看着,笑意微微收敛。

    鹤年以前会这样吗?

    这种事……就好像是松年做出来的一样……

    自从他开始留意这些细节,他就越来越觉得,鹤年和松年正在变得越来越像。

    而且,以前只有晚上才会来找他的松年,最近白天也会过来了。

    鹤年和松年,果然就是同一个人吗?果然从头到尾,就是乔鹤年一个人扮的吗?

    那些冷酷高傲是他,那些温柔体贴也是他。

    那自己到底还要不要再继续同他纠缠在一起呢?

    祁韵惆怅地叹了一口气。

    没有等他想出一个结果,两个孩子的满月宴就先一步到来了。

    这一回乔家颇费了些心思,乔鹤年名下最豪华的酒楼万艳楼歇业一天,专门用来举办这次满月宴。

    要知道,万艳楼地处寸土寸金的宜州城的中心大街,而且还不是小小的一片地方,而是雕梁画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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