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甩脸子要打要骂我都接着,在这儿贱嗖嗖地哄我做什么。”
她居然说我贱。
周淙一颗心登时崩裂成满地碎片,滚烫的眼泪扑簌簌地流了一脸,她不想这么窝囊的,可她实在是忍不住。
温且寒犹豫着抬了一下手像是要帮周淙擦眼泪,周淙猛地把脸偏到一边去,看也不看道:“小寒,记住你今日说的话。日后不论什么缘由,我绝不原谅你。”
圣诞节是个什么鬼日子啊,明流欢24号见她最后一面,26号过世。温且寒这个小崽子睡了她一夜在25号分手,拍拍屁股滚蛋了。
周淙一大早被痛击一棒,上班迟到了一个小时,一整天对着同事们都强颜欢笑,周五的大好日子里,别人都嘻嘻哈哈地等下班约人过节,她开着车没头苍蝇一样地乱转,竟转到了刺蓝酒吧。
黄莺大约是知道些内情,温且寒跟她的关系一向很好,总也不去演出,肯定要问一问的。温且寒不肯跟周淙说的事儿,跟黄莺总不会避着。
周淙刚一坐到吧台前,黄莺就过来了,面上似乎是有些心虚。周淙哪儿在乎这个,这会儿她什么也不在乎,那小王八蛋跟她已经没有关系了。
“莺姐,还能给我打折吗?”周淙挑着眉头问。
黄莺给她杯汽水:“能,过去给你员工家属折扣,现在给你专享老板朋友折扣,更便宜。”
周淙耸着肩膀笑出声音来,一张冷脸忽然间就生动起来,虽然眼角眉梢还有些苦意,映着灯光倒更有几分病美人的姿态,“莺姐这么会撩人,怎么还没脱单啊?”
“眼光太高,不是谁都能入眼的,倒是有个惦记的,”黄莺柔柔地扫了周淙一眼,叹了口气,“只可惜时机不对。”
周淙吸着汽水点点头:“嗯,时机不对。确实不对。”
这会儿客人都还没上来,周淙喝几口汽水居然莫名其妙地上头,觉得脑子开始不受控制,坐了一会儿又叫黄莺:“莺姐。”
黄莺应了一声,大概知道周淙想问什么,就是不吭声,硬等着她开口。周淙憋了半天,终于还是忍不住:“小寒她,她跟你说过什么吗?”
眼前人的眼眶亮晶晶的,黄莺看得于心不忍,摇了摇头:“小姑娘一肚子心眼儿,精着呢,跟我这种老姐姐有什么可说的。不过,她的吉他还在这儿。”
“吉他?”周淙轻声重复一遍。
【请收藏本站】提供的《以临终之名》89、心碎
黄莺“嗯”了一声,又看着周淙的脸色说:“温温说寄存在我这里,将来还会回来取的。”
“哦,还会回来?”周淙以手指沿着杯口来回摩挲,脸上情绪不明,忽然开口说:“拿来我看看,可以吗?”
黄莺没说话,转身去后面取了温且寒的吉他过来,周淙没接,就把吉他平放在吧台上,怔怔地盯着看。
吉他的弦松着,她随手拧紧,像是在调音一样,以手指摸着弦随意挑了几下,吉他发出几个单调的声响来,周淙无声地笑了一下。突然猛地一勾,一根弦登时崩断,勾弦的食指上登时现出一道血痕,继而渗出血珠来。
黄莺默默地看着,抽了酒精湿巾递过来。
周淙拿湿巾潦草地擦了擦,把湿巾裹在手指上胡乱捏着,对着黄莺笑了笑:“我走了。”
黄莺没说吉他的事儿,看着周淙快走到门口了,突然从吧台里追出来叫住她:“周淙。”
“怎么?”周淙转身。
黄莺从身上摸了一把,摸出一盒香烟连带着打火机递给她,欲言又止半天才道:“温温要结婚了,婚礼,就在明天。”
周淙握着烟和打火机好半天都不说话,脸上一阵木然,愣了好半天才看向黄莺:“为什么要告诉我?”
黄莺坦然一笑:“我又不是什么好人。”
明天是十二月二十六号,是明流欢的祭日,温且寒知道的,可她居然选在这一天办婚礼。
这人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啊,为什么会这么狠?
周淙已经没有精力去猜想温且寒为什么会突然结婚了,怎么会是突然呢,哪有今天分手明天就能办婚礼的?
她筹备了多久?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之前这段日子算什么?
她周淙又算什么?
她努力地换位思考了,勉强说服自己温且寒想分手是有合情理由的,她太痛苦,没有精力维系感情。可周淙怎么也想不明白结婚是怎么回事,总不会是为了冲喜,求个吉兆?
回家瘫在沙发上,感觉整个人都被抽空了,脑子里似乎长出了一片草原,她找不到一点点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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