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都不够眼这个人,一根小手指碾压的。
这就是,人造,与天造的区别,眼前这位皇子,那是老天造就的意外,人能力有限,无法复制。
就算孤身前来,身边没带一个,也无一人敢动他,千人斩东方青枫,其名声早已传遍大聂,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动他,找死吗?
“九王爷,哦不不,指挥使大人,您大驾光临,我这诏狱司蓬荜生辉啊!”
东方青枫下马后,将马交给一旁诏狱司的人,心不在焉道:“带我去诏狱看看。”
“是是是,大人这边请。”
诏狱司内部格局,与京城普通的诏狱差不多,环境要比普通诏狱好一些。
因地方的诏狱伴随的是严刑,但这里的犯人,没有刑罚了,他们已经被定罪,反而为了能成功炼成人煞,不但食物给的充足,每三日必有肉菜,每顿必饱,而且打扫的也比较干净,没有鼠虫肆虐的迹象。
“……诏狱里的犯人,现在吃得好,睡得好,有的生病了,我还得给请大夫熬药呢,尽量让这些运到镇伏司里的犯人,活得好。”不但不能死,还得保证人强壮,病歪歪的也不行,怕熬不住煞物,都会精细养一段时间。
东方青枫手拿刀,走进去,他比旁边的诏狱司史要高大半个头,单是站在那里,便威风凛凛,低头看人的压迫力,司史不敢说错话。
他就是干诏狱这活的,不知见过多少贼凶的犯人,多少横人,人凶不凶,他闻着味儿,就能知道,九皇子现在这一身的气,那真是憋了一身的凶气啊,都隐在身体了,一句话说错了,他这口恶气,他可受不了。
他敢动吗?不敢动。还得笑脸相陪。
“大人,这边请。这是天字号牢房,关得都是身体不错的,你看一个个养得身肥体壮,已经养了一个月了,再过半月,就可以往玄司那边送了。”意思就是可以着手制煞了。
东方青枫不言,他一间间牢房看着这些人,大聂毕竟是大国,为了除去煞物,制出能斩杀煞物的人煞,虽不会对自己的百姓下手,却可以先拿这些死刑犯开刀。
“这些死刑犯本就死路一条,进了这里,对他们来说,还有一丝生机不是,至少人煞也是条活路,成功了,一步登天,没有人闹。”就算闹,也没用。
牢房常年不见阳光,每间面积不大,充斥着疠气,里面的人虽吃好喝好地住着,但死气沉沉,若是在地方,哪怕刑罚重,里面的犯人还能活蹦乱跳,大喊我是冤枉的,因为他们知道,他们还有一丝希望能出去。
现在,一丝希望也没有。
这些人,或躺着,或坐着,都瞪着眼睛看着他,东方青枫与他们的目光对视,竟无一人躲闪,反而个个眼中充满着莫名的颓意与恨意。
看了一圈,出了天号房,他回身问司史:“这些人,确定都是死刑犯?”
“确定啊,他们都是地方送过来的,个个都有卷宗,个个都该死。”司史道。
接着又去了地玄黄三处司狱,皆是如此。
到了黄字号诏狱,里面全是刚送来面黄肌瘦的犯人,还有的生着病,确实如司史所说,里面有药味,司史请了大夫来给他们看过病。
大概是刚送过来,还没有绝望,见那司史对东方青枫点头哈腰,其中一人蓬头垢面,穿着狱服,冲到牢房铁栏处:“……大人,我错了,我想回家,我家乡遭了水灾才成了流民,我只是太饿了,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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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吃的,我不吃了,再也不吃了,放了我吧……”
东方青枫听到此言,眯了下眼睛,看向司史:“这是怎么回事?你不说都是死刑犯?”
司史瞪了那人一眼,这才小声道:“大人,这边说话。”二人出了牢房。
“大人啊,现在死刑犯数量不足,这民间,有些强盗山匪,杀人抢劫,无恶不做,这些人就是大聂的毒瘤,人人恨之入骨,抓到也会送到这边来,还有就是,这些流民……”
“他们是流民?”东方青枫看向他,强盗山匪就罢了,流民,那是大聂的百姓,不安置好,竟然抓到这里来?
“他们是自愿的。”司史道:“大人,你也知道,我们大聂现在的情况,如果再不遏制那些煞物,那百姓就遭殃了,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普通人根本抵抗不了煞物,只有死路一条。”
“这些流民,本无罪,可流民一多,就成了灾,流窜的,或抢,或烧,或打劫,当地百姓苦不堪言,只能抓起来,但衙门也养不起这些人,实在吃不上饭,他们就自愿求上衙门,给口饭吃,他们愿意做这个……都是同意了的,现在吃饱喝足保住命才来反悔,哪有这样的好事?大人你说是不是?”
东方青枫瞥了司史一眼,“这些流民,圣上知道?”
“指挥史没来之前,我们四司史的情况,每月都要向圣上报的……”
东方青枫回头看了眼这座黄字号诏狱,他是在尸山人海中走过的人,这诏狱不用看,都能感觉到满溢出的死气。
随后,东方青枫去了玄司。
不由于诏狱司的司史,玄司的司史,是个久经官场的老油条,说话滴水不漏。
见到指挥史来了,一路东方青枫问什么答什么,甚至还能与上峰抱怨一小下,突出自己的管理难的委屈。
“大人,这些奇门异士,实在太不好伺候了,有的张口就要住高楼,有的喜欢水边,还有喜欢美人,这个好说,更有那古怪的,弄一堆虫子在宅子里,搂着虫子睡,最最可怕的,就有一人,他养毒蛇,我们玄司前两天,还损失了两个衙卫,就是被毒死咬死的……”
“黄卫,银卫,武将不管这些?”东方青枫道。
“不可不可,管不得啊,这些异士脾气大得很,大人你是不知道,他们虽脾气古怪了些,但还是有些本领在身上,没本事的早赶出去了,前几年还赶走过一师门三兄弟,这三人虽有点制煞的手段,但霍霍了许多犯人,一个也没制成……”
东方青枫手握刀,负手在殿中,他看向玄司的殿墙,摆满了药柜,比御药房的药柜还要多,中间的几排桌子上,全是罐子,奇怪的人身骨头堆在地上,有人蹲在那里,在这些里骨头里挑挑拣拣。
他看到这些,再加司史说的一师门三兄弟,他想到了在玉霞山时那三个道士,洞里也是这些瓶瓶罐罐,顿时心头生厌,但还是强忍住。
他状似无意地问:“控制人煞的药物,也是这里做出来的?就是这个?”他指着墙上锁起的铜柜,里面一瓶瓶摆着药。
“是的大人,但这里的药,只是半成品,真正的成品,在制出后,就都被宫里的人拿走了。”这些成品药,每一颗,都控制在圣上的手里,不会流落在外头。
“就是这些腥红的粉末?”东方青枫在柜子旁边,伸手弹了下那些腥红粉末。
“只是其中一种,这药光药材就有一百多种,听那些异士说,药中各种虫子毒物相生相克,还些古怪的东西掺在其中,但具体的方子,只有圣上与制药的人才知道。”他们这些人是不知道的。
“药效如何?”他不经意地问道。
“呵呵,只要人煞,服下这药,药到见效,体内的煞气立即被压制,且此药,人煞吃了,以后每年都得吃,不吃的话,体内煞物不折磨他,他自己也会痛得死去活来,只要开了头,以后就再也离不开这药了,那滋味,可够他们受的……”他可是见识过的。
毕竟总有那不听话的人煞,尝到苦头,从此老老实实,他们不明白,那些药,就算他们得到了又怎样?药的成份极其复杂,没有朝廷供养这些异士,花大精力和财力天天研制这些东西,靠他们自己,呵呵,就算拿到方子,他们能凑齐药吗?凑齐了有人做吗?有人做,他们有钱吗?待想通了,自然就听话了。
这便是朝廷控制人煞的手段。
司史突然想到,面前这个九王爷就是大聂最大的一个人煞,他顿时想打自己嘴巴子,他给忘了,立即解释道:“不过,这些人煞与指挥使不一样,他们都是异士人为制出来的,天生就有缺陷,不像九皇子,乃天造之才,专克制煞物,像蛟龙不是都被您克制住了吗,根本用不上这些药,这药,说是人煞的解药,但我听那些奇门异士说,这药,乃是世间最毒的毒药,吃多了,人煞就算不死于煞物,也早晚会死于药毒……”
“它们是毒药,你高兴什么?”之后指挥史一言不发地走了。
司史在后面愣住:他,也没高兴啊?
回去的路上,东方青枫心情恶劣到极点,竟然是毒药,他一个人骑着马,漫无目地的在街头行走,望着周围人来人往买卖货物,眼前这人间烟火气,不知道还能看多久。
失神间,他竟然一直跟着一辆马车,行了很久一段路,只因那马车是墨绿色的。
直到跟了两条街,他才回过神,见那车前,也坐着一女子,因车挡着,看不清楚,直到他听到了声音。
虽隔得远些,他本身习武,耳聪目明。
“元樱,都说多少遍了,不要总掀帘子,会有冷风吹进来,就是不听。”
那声音熟悉至极,他勒着马,一下子停下来。
“哦。”元樱本想跟祖宗说话的,但门帘太厚了,祖宗在里面说话声音又小,所以她就掀开了帘子,但祖宗又怕冷,不让她掀。
今日一早她跟着祖宗去祖宗父亲的府里拜见,现在走在回宗族的路上。
元樱放下帘后,看了眼两边,族里的人跟在左右,元樱习武,天生便有敏锐的感觉,她总觉得有人在跟着他们。
而且跟了不短的一段路,可能之前回京一路她赶马车,东方青枫便经常在后面压车,她也习惯了有人在后方,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待发觉后,才想到,她已经不在赶往京城的路上了,现在已经在京城,而且也没有东方青枫为她们押车了。
那是谁在跟着?竟然能让她失去警觉,她立即扒着车边,向后一瞧。
很意外,看到了一匹枣红马,而且马上的人……
怪不得她一时没觉察,原来是他啊。
她立即回头一下子掀开车帘。
“祖宗!”
阙清月正一身宽袖衣衫,围着羊毛领,伸手拿着汤婆子,坐在马车里,见元樱又把帘子掀开了。
她无语地望向车顶,然后看过去:“你找打是不是?”刚说完不让她掀,转眼又掀开,把她的话当耳边风,她抬起手,吓唬她,就要拍她。
就看到元樱把自己的一张大脸挤进车帘里,尽量不让帘子露风,她道:“祖宗,你猜我见到谁啦?”
“谁?”阙清月没好气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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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放下,抖了下袖子,将汤婆放在袖里暖着。
“我见到东方青枫了,就跟在我们车后面……”
元樱说完,就看到祖宗先是低头愣了下,然后转身,刚她还说怕风,如今竟不顾冷风,一下子将马车的车窗打开了,外面下过雪,冷冽得很,一开窗,寒风立即涌进来,车里的暖意一下子没了。
祖宗打开车窗向外看,可是当她看的时候,车子却经过一个拐角,什么也看不到了。
元樱见祖宗望了好久,才回过头,脸上有些失落地低头不语。
他们再也回不到以前了,那一行人,一辆车,在路上的日子。
马上的东方青枫,站在那里,目光远远看着,直到马车消失在他的视野中……
再也没有任何声音传来。
……
待他牵马回府的时候,早已过了午时。
中堂传来笑声,这笑声很熟悉。
鹿三七听说九皇子已经封王赐府了,特意过来瞧瞧,别说,两日不见,还挺想念东方兄与刘司晨的。
他正与刘司晨逗着趣,见到东方青枫走进来,鹿三七笑着站起身:“东方兄!”
“哦不对。”他故作模样地原地施了一礼:“草民见过九王爷。”
东方青枫懒得理他的装模作样,将刀放到一旁:“来了多久了。”
鹿三七笑呵呵地摇着扇子,“没多久,也就一刻钟。”
刘司晨让下人端来热茶给殿下,然后三人一同坐下。
“我这一路找过来,见到东方兄的王府,呵,可真是气派啊。”再也不是那个在山中给小祖宗搭帐篷的九皇子了,鹿三七道。
“你今日怎会过来?”东方青枫想起那辆马车,与马车上的人,他眉间微动,伸手取过下人端过来的茶,随口问了句。
“哦,今日白衣回府看望父亲,我,元樱与阙氏族人一同跟着来了,没想到白衣的父亲竟然是京城有名的画师,据说一画难求,去的时候,赶上府里来人求画,你们猜来求画的人是谁?”
“谁啊?”刘司晨问。
东方青枫端着茶,心不在焉地听着,低头喝了一口。
“是五皇子!白衣父亲见五皇子登门,竟然让自己十六岁的二女出来坐陪五皇子,人家五皇子惜才,来买画的,又不是来娶妻的,不过,我倒是听说五皇子正妃去年生病去了,怪不得……”
“好笑的是,那五皇子没看上二女,却看上了白衣,看得眼睛都直了,本来要告辞,硬是陪着白衣,在阙府吃了顿饭,我看啊,这五皇子,八成看上白衣了,想娶回府做正妃……”说着,他摇着扇子,望向东方青枫。
果不其然,他的话刚落,东方青枫便手一抖,茶碗滑到了地上。
第53章 家宴 倒不如,我进宫做你母后……
鹿三七离开王府时, 他问刘司晨:“你们殿下怎么了?”连区区一杯茶都拿不住了?
“殿下说胸口痛,不知是何缘故,我还想说请御医来府里看看。”刘司晨也发愁, 这偌大一王府, 连个能劝劝殿下的人都没有,他说话也不好使啊,殿下什么时候会听他的?
“胸口痛?”鹿三七摇了摇扇子,东方青枫年纪轻,身体好,武功高,怎会胸口痛?
“刘司晨啊。”
“啊?”
“你还是多注意你家殿下吧,别不是他身上的煞,要反噬了吧?”鹿三七猜测道。
“你才反噬呢, 这玩笑可不能随便开,我们殿下天赋异禀,天生克制煞龙之体, 怎会反噬?别说反噬, 连反应都没有。”
“是吗?”鹿三七摇了下扇子, “那他现在,这不就反应了吗?”
“不可能!”刘司晨坚定摇头,“你别拿我们殿下与那些普通人煞比, 根本没有可比的地方,我们殿下那是真龙,真龙当然能压住煞龙,怎么可能反噬……”他冲鹿三七一摆手, 走你。
鹿三七也不过随口一说罢了, 并未再劝, 只啧了一声道:“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往往最厉害的,相互冲击之下,反噬才猛烈呢,呵,我走了。”
东方青枫最好无事,否则,一旦身体有事,或心境有了弱点,他与那煞物两者之间平衡打破,立场将瞬间逆转。
他可是道门弟子,这点道理还能不懂吗?自古天地阴阳,八卦五行,世间所有的规律,讲究的,就是一个平衡,万事万物的平衡,天地日月的平衡,肉身心境的平衡,若一方势弱,必生灾祸,说完他摇着扇子出了王府的门,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
九皇子的洗尘宴设在泰安殿,上一次泰安殿开宴,还是皇太子的寿诞。如今九皇子归来,圣上竟然在此又开了洗尘宴,这可前所未有,也表明了,圣上对九皇子的看重。
文武百官接到请贴,依次按品阶入宫。
此次洗尘宴,文婴帝要求文武大臣带子女前来参加宴会,皇恩浩荡,臣子不得不从,但其中深意,十分明了,圣上的意思是,都把待嫁的女儿带来吧,让朕瞧瞧,哪一个适合做老九的媳妇儿。
九皇子也到年纪了,圣上开始操心儿子的婚事,准备挑选一番,合情合理。
但这些文武大臣,在九皇子回来之前,能站队的都站队了,不能站队的,全都中立了,还有谁?敢趟这次浑水的?所以大家不约而同地全带了儿子,只有少部分,带了漂亮的女儿过来,都是些官位不高,想博一博的小官,博一博,兴许轿子变凤辇呢?
无论什么时候,都不缺爱赌的人。
持请贴入宫,有宫女随侍在前引路。
皇宫果真气派,廊腰缦回,檐牙高啄,五步一楼,十步一阁。
阙清月不紧不慢地跟在阙金宝后面,元樱也跟在后面,她闲时跑去王府找刘司晨玩,知道此事,也想跟着祖宗进宫见识一番,估计刘司晨找了他主子求的,再多就没有了,宫里的请贴是有数的,阙氏多带一人已经很扎眼了。
鹿三七倒无所谓,他对这种宴会,无什么兴趣,他的原话是:“我不去,宫里的宴会有什么可看的,都太正经了,遇到个漂亮的,也不敢调戏,那有什么意思?还是带元樱去吧,带她见见世面,别成天像土包子似的。”
元樱在旁边狂翻白眼,呸!
阙清月笑了,她知道鹿三七不过是嘴巴过过瘾罢了,谁又不想进宫看看呢,看那皇帝的宴会,是个什么排场,将来好出去吹嘘,但没办法,请贴难寻。
进宫后,果真如鹿三七所言,元樱此时正在阙清月身后,猫着腰东张西望,一脸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阙清月回头上下看着她,“元樱,你好好走路,背挺起来,别跟大猩猩似的。”
“什么星星?”元樱一紧张,没听清,估计听清了也不懂,她立即将脑袋伸到祖宗旁边,嘴里问着。
阙清月抬手就拍了她后脑勺一下:“别像进了园子里的猴子一样,这次听清了?”
元樱委屈地摸了下脑袋:“听清了。”
三人跟着宫女路过一座小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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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桥上,能看到泰安殿仿佛水上楼阁,四面是湖,远远望去,殿内灯火辉煌,随风飘来一阵清越乐声,袅袅仙音,煞是好听。
殿前临湖处,有一平台,时不时能见着官员及家眷身上的常服,姹紫蓝红,来回走过。
“白衣,一会入殿,你就跟着我。”阙金宝不止一次代表阙氏来参加文婴帝的宴会了,毕竟,他们阙氏如今有一位国师在朝中,一般的宴会都在宴请名单上。
他今日穿着深色罗衣,富贵面料,头戴玉冠,连肚子都比平日小了些。
不会是用腰带勒的吧?阙清月看了一眼,笑着点头:“好,放心。”
很快三人随宫女,一路进入设宴的泰安殿,整个殿内入眼,满目辉煌,上下双楼,灯火通明,人影憧憧,觥筹交错,鸣钟击磬,乐声悠扬。
大殿是各方宾客百官的位置,二楼,才是皇帝与皇太子,以及各位亲王与国师重臣的位置,地位如何,一眼便知。
阙金宝三人被安排在大殿中间的位置,周围皆是文武官员。
他们在自己位置坐下,未开宴前,各位官场中人或坐,或聚在一起闲聊,殿外不时传来宣读声,三品以上的官员,都会被念到。
“国师到。”
一听到国师,阙金宝激动道:“白衣,你还记得吗,国师小时候还抱过你。”说完站了起来,理了理衣服,看向殿门口,他们阙氏虽人才济济,但目前最大的靠山,就是这位阙国师,正八经的阙族人出身。
很快一位发须皆白,看起来精神烁烁,偏瘦偏高,面容颇为慈祥,十分好相处的老者,一身浅色常服,笑呵呵地走了进来,阙清月也跟着站起身。
国师进来后,先与殿内一群熟识的故交官员打过招呼,这才看向阙金宝与他身边的人,满面笑意。
“这就是小白衣吧?”阙天佑笑眯眯地弯腰看着面前这个如坠落凡间的仙子,他们的小祖宗,阙清月。
阙清月一身青银锦缎,曳地披风,领口图案是精致刺绣,看起来华贵且稳重,减少了她身上原本的一丝稚嫩感。
“白衣见过国师。”阙清月拢过长袖,双手交叠揖礼道
“好好好,整个阙族,都在昐你归来。”
阙天佑笑呵呵地又与他们说了两句话后,便被宫女请上二楼。
阙金宝与阙清月这才坐下来,元樱也在阙清月旁边,跟着坐下。
直到快开宴了,文武百官才在自己位置上坐好。
二楼,圣上与几位皇子的位置空置着,不一会,五皇子,八皇子,七皇子,以及皇太子陆续都到了,皇太子是被人扶到座位上,显然大病未愈,这次竟然也来了。
在九皇子出来后,所有人都望向今日洗尘宴的主角。
连元樱都多看了两眼,总觉得他与平时的九皇子不同了。
以前看东方青枫,总是一身黑红劲装,武林中人的打扮,贵气但更有高手的傲骨之气。
如今回到京城,恢复身份,再有所谓的天潢贵胄气场加持,加上一身的锦裘金冠,他本就是所有皇子中最高的,这种锦裘金冠,穿在他身上,身段高而气势足。
加上这满殿官员的千里逢迎,高朋满座,目光齐聚,就如那腾蛟起凤般,气势不同,自然觉得一切都不同了。
殿内暖和,阙清月没有围那羊毛领,她抚了下袖子,随众人一样,也抬头看向二楼的皇子席,因位置正对,她一眼就看到这位九皇子,坐了下来。
九皇子坐下后,也一直向下望去,两人目光遥遥相对,在满殿光华中,他移开了视线。
亲王入座,文婴帝很快出现,身着玉白常服,头戴嵌玉瓜帽,坐到龙椅上,旁边的人小声问:“圣上,时辰到了,是否开宴?”
“开宴吧。”
那人这才高喊:“开宴。”
接着雅乐响起,宴会正式开始,宫女们手捧羹汤菜肴,鱼贯而入,井然有序地在文武大臣面前的案桌上,摆上各种珍菜佳肴。
甜凛的清酒斟满金杯,桌面上全是美味的香气。
宫廷的菜肴,肉类,海鲜,蔬菜多种,皆选自水陆之珍,应有尽有。
在高烛明光的照耀之下,泰安殿此刻金玉满堂,珠光宝气,宫廷艺人进场,跳着增加宴会气氛的乐舞,司壶,尚酒,尚食等一班人,皆伺候在两旁,大殿内,处处散发着一种眼花缭乱的奢靡气息。
阙清月望着面前渐渐摆满的菜色,份量不多,但每一样都很精致。
旁边坐着的元樱,盯着面前的菜,咽着口水,什么神仙鸭子、霸王别姬、雪里闷炭、八仙过海闹罗汉……
就在宫女为众人倒上清酒。
上首文婴帝终于开口了:“今日是朕九皇子的洗尘宴,是家宴,大家不必那么拘束,朕的九皇子,替朕镇守边境多年,如今回来,又替朕掌管镇伏司,对朕来说,是一大喜事,朕心甚悦,今日愿君臣同欢,设宴同庆。”
说完,他笑看向自己左手位的九子:“麟儿。”
其它几位皇子,包括太子,听到这一声麟儿,皆看向这位最小的弟弟,他们父皇,已多年未叫过这个名字了。
东方青枫依声站起身,面向大殿的文武百官,将手中的酒,冲他们举起,“此次回朝,聂裴枫,敬大家!”
下方文武百官,纷纷站起身,朝着楼上的九皇子,举起了手中杯。
“贺皇上,贺九王爷。”
“敬九王爷!”
二楼的几位重臣包括国师,不用起身,但大殿的人,连阙金宝都站起来了,阙清月抚开衣摆,跟着众人一般举起手中的酒杯。
元樱不但举杯,还举了三次,喝了三杯。
别说,这酒,清甜可口,大概怕朝中大臣真喝醉了出洋相,大殿的酒多是清酒,甜酒,度数不高,主要维持个社交用的。
之后,皇帝拿起筷子,百官亦拿起筷子,他们可是下午天还亮着就过来了,皇上宴请百官,无论宫里还是百官,都很麻烦,每次忙到天黑才能开宴。
这一顿饭下来,靡费的人力,物力,财力,难以计算,殿楼排场,穷极奢丽,好在一年只有两三次罢了。
所以,这次九皇子回归,皇上竟开了宴席,可见对九皇子的重视。
此刻彩灯明烛,觥筹交错,歌舞乐起,宫女更是穿梭在百官中,如流水一样,来又去,去了又来,不断地上着前菜,中菜,后菜。
阙清月看着面前的点心,她捏着袖子,拿起筷子,挟起一小块酥蜜,这酥蜜用得野蜂蜜、浓稠的糖浆、新鲜的奶油与芝麻做成的,松脆爽口,但会掉渣子,她担心衣服脏了,轻咬一小口就放下了。
倒是将另一盘没动过的水晶龙凤糕,拢起袖子端给一旁吃得嘴巴流油的元樱,她知道宫宴食物种类虽多,但量小,一碟三两口罢了,元樱不够吃。
“嘿嘿祖宗。”元樱接了过来,一口炫进去两块水晶龙凤糕,这东西是用当年新产的糯米几道工序做成,切好后,像一块块长条水晶一般,其实是黏的。
“你慢点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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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噎到了,你是想吐在宫里大殿的地上吗?”阙清月瞥了她一眼,提醒她。
谁知一语中地,话还未落,元樱:“呕……”
阙清月:……
她伸手急忙拍着她后背。
……
皇太子聂荣,被人扶着站起来,端起酒杯,开口道:“儿臣,也想敬父皇……”
话还未说完,就见文婴帝一挥手:“你身子骨不好,不易饮酒,坐下吧。”
太子聂荣愣在原地,最后慢慢坐下,其它几位皇子神情各有不同,但都已知道了,太子如今在父皇心中的位置,这太子之位,恐怕不保了啊。
七皇子望着桌子嘴角带了三分嘲弄,八皇子聂明,则理了理领子,五皇子面带微笑,仿若未觉般望向下面的文武百官。
而九皇子,同样望向下方,他在找人,找到后,多看了一会,才收回视线。
这样的宴会,通常只有皇帝不在的时候,众臣才能吃得高兴,聊得开心,彻底放松,喝得尽兴,文婴帝做了这么多年的皇帝,深知这一点,于是稍坐片刻。
目光在楼下大殿文武百官带来的年轻人里面转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下方大殿一位貌美出众的女子身上,然后问身旁的大太监:“那位女子,是何人?”
那大太监看了一眼,弯腰低声回道:“回圣上,是阙氏的那位转世祖。”
“哦,是她?”文婴帝盯着看了一会儿,这才起身离去。
今日家宴未安排任何宫妃前来坐陪,主要是九皇子母妃早已不在,文婴帝年纪已大,皇后三年前薨逝,宫内已三年未进新人,那几个嫔妃他都不想带出来。
坐在下方的七皇子,见父皇走了,这才拿着筷子,挟了口碟子里鹿舌拌,放入口中,然后侧身对旁边的八弟聂明,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地道:“老八啊,你瞧瞧,自从咱这九弟回来了,这父皇啊,一颗心偏到胳肢窝去了,大哥敬酒,他连看都未看一眼……”
东方青枫目光不屑,抬眼看他:“七哥,你这话我就不懂了,大哥敬父皇酒,你扯上我干什么?至于偏心……”
他摇了摇头,拿起那杯酒,看着酒杯道:“我在外面九年,你陪在父皇身边九年,日日陪伴,父皇就算偏心,也是偏心你啊,毕竟寿诞上,七哥你可是力压众兄弟,送了父皇一份大礼,大聂江山图!真是豪横,弟弟这么多年的身家,都不够买那江山一角,真想瞧一瞧啊,七哥你这胸怀大志的江山图,是个什么样子?”
这野心,也真够大的!
聂昶:……
这老九,话噎嗓子本事见长了?他什么时候这么能说了。
“九弟,不是我说你,我记得父皇寿诞,你可什么都没送啊,这孝敬父皇,可不能只在嘴上。”就差没说他不孝了
东方青枫喝了口清酒:“七哥,你说的是,我的确不像七哥你,对父皇的孝敬,从不在嘴上,藏在心里,胸怀大志,所以才送得起那大聂江山啊……”
聂昶有点恼,有完没完了。
“哎哎七哥,喝酒吃菜,都是兄弟,九弟他初回宫,很多事情,不懂呢。”说话的是八皇子聂明,他只比东方青枫大四岁,听说去年喜得嫡子,现在正是春风得意时。
五皇子也打圆场道:“你们俩个见面就吵嘴,吵归吵,可别殃及大哥,大哥可什么都没说啊。”
皇太子聂荣一脸病荣,他是几位皇子里,年纪最大的,近五十了,五皇子今年三十五,七皇子聂昶三十,八皇子聂明二十五。
哪一个都比他年轻,他低咳了声:“咳,无事,是我这大哥没做好,咳咳,你看我这病,养了三个月也没好利索。”说罢他起身,身边的待从扶着他:“我就不在这里影响几位皇弟的雅兴,孤先回府了,你们欢畅,畅饮。”说完就在侍从陪伴下,离去。
望着太子背景,七皇子呵了一声,也放下筷子,父皇走了,太子也走了,这宴还有什么意思,他也起身道:“那本尊,也回府了,各位皇弟,请便。”说着转身,路过五皇子时,还拍了拍五皇子肩膀:“哦,忘记五哥是除了太子,我们几人里,年纪最大的,抱歉啊五哥,呵呵。”说完带着侍卫扬长而去。
五皇子一愣,望着七弟的背影:“这个七弟,真是越加嚣张了。”五皇子放下酒杯,气得弹了弹肩膀,随后也站起身:“见到熟人,我去闲话一番,皇弟们,请便。”说着五皇子转身走了。
东方青枫目送五皇子下楼,直接去了文臣百官处。
他抬眼看向对面八皇子,八皇子也看着他,冲他露出虎牙,他道:“九弟,你现在与小时不同了,我记得你小时,可最喜欢找我玩了……”
“九弟,我敬你,欢迎回宫。”
东方青枫也举起杯子,对着这位年少时,年纪相仿,也最喜爱的兄长回以一笑,道:“多谢八哥。”
皇上走后,国师阙天佑自楼上下来,先向熟悉的族人走来,阙金宝与阙清月立即起身,让开座位,扶他在中间坐下后。
阙金宝胖胖的身子,挤过来道:“姑姥爷啊,金宝可想死你了……”
旁边的阙清月,嘴角一抽,看向阙金宝。
阙天佑摸着雪白胡须笑呵呵道:“你啊不是小孩子了呀,现在是一族之长,拿出点威严来,莫叫白衣看了笑话,”
“是是是,姑姥爷说的是。”阙族人之间的辈份复杂得很,叫法多样,好在阙清月辈份最高,从来只有别人叫她,她没有这个烦恼。
她在边上拢过衣袖,端起桌面的杯盏,喝了一小口,然后听他们二人说话。
“姑姥爷,你为什么让九皇子护送……”当初护送阙清月,未必只有九皇子一个选择,还有其它镇守史,其它正道人士,但现在选了九皇子,等于他们阙氏在朝中站位了,默认是九皇子的人,按说,以往国师可从来不敢轻易站位,因为这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阙金宝很不解,低声问道。
阙天佑道:“你以为此事,是我的主意?”他摇了摇头,指了指天。
“是皇上他……”
阙天佑道:“皇上一心要九王爷回来,但九王爷多年不归,若要他回京,就得找个由头,这个由头,皇上的意思由我来。”
阙清月捏着袖子挟了块贵妃红,放到旁边元樱的盘子里,见元樱只埋头吃着。
“你慢点。”她道,别又吐地上了。
“怪不得,原来是皇上。”阙金宝道。
“为此事,我登过摘星楼,占了半年日月星象,为我们阙氏演算数次,但你也知,所有的玄术,不过是一种能窥探一两分未来因果的技艺,高深者也不过五六分把握,无论多少遍推演,仍存在变数,无人能百分百地预测未来,当然,除了我们的小白衣……”
说着,阙天佑看向阙清月,阙清月见国师看向自己,她笑了下。
她很少会去算一件事,一个人,因为她一算,这件事,这个人的结局就定了,她若不算,事情就还有变数,充满着希望。
“这九皇子,确实对我们阙氏有利,我才答应皇上,让他护送白衣回京。”阙天佑摸着胡须道:“至少,站他,我们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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