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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道:“你们这些人,天天总是想着打打杀杀,就不能想想别的办法?动动脑子?”

    她转头。

    看神庙道:“我记得黄老门也有为人超度的法门吧,鹿三七,你是门主,你可会超渡之法?”这煞也是几百年的魂,超度应该有用。

    鹿三七犹豫道:“有是有,但我们毕竟不是僧门,超度的办法,它……比较刚烈些,用的是升天符,虽然也能送她入轮回,但恐怕她反应强烈,失败可能极大,此符会先锁魂,后定魂,魂魄反抗越激烈,失败的可能越高。”

    而且此符只针对鬼怪,对煞,他也是第一次用,不知道灵不灵验。

    “那若有什么吸引她的注意力,她不反抗呢,是否成功?”

    “嗯,道理上,应该可以。”

    “好。”

    阙清月转头,看向旁边听得懵懂的元樱,“你快些,去宗祠,将阙朝歌的筝取来。”

    “记住,不要惊动任何人。”

    元樱立即点头,转身往宗祠跑去。

    “一会筝取来,我会弹一曲,吸引她的注意力,你要速战速决,我最多能吸引它三分之一刻。”

    鹿三七手拿绿头香,问:“你真要这么做?”有什么必须这样做的理由吗?

    阙清月望着里面那道白影。

    “她不曾作恶,兢兢业业守护庄人二百余年,哪怕她是一只煞,但也有功德在身,无论未来如何,还没有发生,那现在的她,就不该落得一剑灭魂的下场。”

    鹿三七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走到一边,望着自己的绿头香,又要少一截。

    东方青枫抱着剑,没说话,看向地面。

    没多久,元樱便背着案桌凳和筝,跑了过来。

    将案子一放,筝平放在上面,阙清月快步过去,一展披风,在凳子上坐下来。

    望着面前这把筝,她竟隐隐有种熟悉之感。

    很快,她抬眼看向鹿三七。

    鹿三七点点头,将绿头香对准那道煞魂:我以绿香敬神明,煞魂,希望你知道点好歹,速速投胎去吧。

    说着他从怀里取出一道金符,上面笔走龙蛇写着三个字,升天令。

    东方青枫走至她身后,将刀反插地面:“若一旦失败,我会立即杀了她。”

    阙清月低下头,笑了下:“不会失败的。”

    她看向那道朦胧的白色煞影。

    然后低头专注凝神地看着弦,“今晚十五,就让我以一曲,送你入轮回。”

    接着抬起手,手指刷地划过,在寂静的夜里,拨动了一片琴弦。

    此弦音,天地颠倒,荡魂夺魄。

    那道疯疯颠颠的白色身影,猛地一顿,看了过来。

    要吸引一个恋爱脑的女煞,应该不难。

    大梦轮回中,便有这样一首曲子。

    她的故事本就凄美,若听到这样凄美地曲子,自然会代入进去,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就让她在这无人之地,凄美地曲调中,盛开无边的彼岸花。

    分离十四载,郎君无音讯。

    你的模样,是否还记得,身在何处,才能找到你。

    离别太苦,不想说再见。

    等我找到你,等我找到你。

    我们不能在一起,就让我彻底坠落,坠落在这无边凄美的苦海里……

    这是大梦轮回时,她在梦中学到一曲,曲调非常凄美,与女子失去夫君的意境相第章 合,听得懂的人,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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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泪,心沉悬落。

    她指尖在弦上不断跳动,轻拢慢,捻,扫拨变奏,大开大合,行云流水,思尔复颤,如破如痴。

    拨动的每一个音符落下,再连成一片,充斥着这凄美无比的暗夜里。

    果然,那道身影开始晃动,由一开始的轻动,变成剧烈的抖动。

    仿佛在哭泣。

    阙清月边弹,边看向一旁持香的鹿三七。

    鹿三七面露震惊之色,还真的可以!他点头,手里夹起那道升天令,对准了那道白色身影,开始闭目念起升天咒。

    在激烈地挑动它的情绪后,就不能继续挑动下去,会崩溃,崩溃就会有变数,这时就需要给她一颗糖,一点希望,一点柔情,一丝丝放下。

    她曲调一变,另一曲充满着无怨无悔,至死不渝的琴声,流淌开来。

    思念你,像风吹过的海面。

    花绽开的声音。

    因为你,无论分开多久,都不会停歇。

    我宣你,像云,像太阳,像白雪,像春夏秋冬,像风,像野草,像朝夕。

    轮回往复,永不停息……

    一道道弦音弹拨撩发,道道响彻进她心头。

    它的身影剧烈的震颤,到缓缓的摆动,最后如同一个掩面哭泣的少女,伏在香案之上,一动不动。

    而鹿三七的升天令终于激发了,他指尖一点,射向那道身影。

    阙清月的弦音没有停下来。

    她弹得越来越温柔,仿佛也在送她最后一程,她边弹边看向那道神庙。

    行千万里,渡五百劫,只为来世相见一面,到那时,我能否再听到你的声音。

    你是否还能认得我的容颜,

    它的身影像即将熄灭的火苗一般。

    升天令之下,一声声凄厉的“夫君……”哀鸣在神庙中。

    “夫君……你已经不在了,可我还在等你,还在原处等你,夫君,你是否还记得五百年前的凤头村,是否还记得凤三娘,既然你不归来,我去寻你,寻你……”

    那道身影,在升天令的金光中,也在阙清月的琴弦里,终化为了一道轻烟,缓缓飘向了上空。

    阙清月拨完最后一根弦,她望着空中,轻叹一声,将手轻轻按在了琴上。

    第31章 告辞 你家九皇子现在被阙氏小公主拿捏死死的

    在这漆黑的深夜中, 仙音一曲,送煞升天。

    这种事,在场的人谁也没经历过, 无论视觉、听觉, 颇为震憾,久久未能回神。

    阙清月按住琴弦后,几人很长时间未开口。

    许久,刘司晨才看向坐着的那位柔弱的需要他家殿下背着走的阙氏祖宗,一曲断肠送人魂,差点没把他也一块送走,绝!

    这祖宗,是真有点本事在身上,还稍微有那么点聪慧过人。

    不服不行!

    阙清月坐在那儿, 先看向自己的功德海,现在她的功德值竟然达到两万六,之前扶风簪花给了她五千功德值, 这一只香火娘子, 竟然整整入帐一万功德, 加上平时杂七杂八,就已经这么多了。

    不过同样三煞,为何功德差了一半?

    阙清月将手从琴弦上收回来, 难道两者若不去除,将来带来的危害不同?香火娘子未来会成长为黄泉煞吗?这似乎不是没有可能。

    又或者,超度煞魂,远比杀掉它, 得到的功德值更多吗?

    不得不说, 不是每个魂魄都会成为魂煞, 除了机缘之外,凡能成就煞魂者,在鬼魂界,也算是鬼中龙凤,天赋异禀了。

    要魂魄够强,执念深重,还得有点天赋本事才行,否则成煞之路漫漫,就像这香火娘子这种,尚且用了三百年才成形。这么久时间,但凡有点风吹草动就灭了的小魂魄,根本做不到。

    随后,她侧身看了眼站在她身后的东方青枫。

    就像她身后这位东方狗儿,咳,当初第一次见到他功德海时,那负十万值的功德让她心里颇为震惊,当时她对元樱说了一句话,说他比凶煞还凶。

    因为她知道,当一个人能够承担负十万功德在身,还能活着,某种程度来说,要比普通人积累十万功德还要难。

    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压制体内一只黄泉蛟煞。

    这个人,他到底是什么人啊?

    东方青枫见她回头看向自己,以为她要做什么,蹲下来,瞥了下她的手和坐姿,问她:“怎么了?”

    说着将手给她。

    以为她要起来,现在连起身都人扶?还真是个公主!

    阙清月见他朝自己伸手,于是看向他的手,一下子又想起之前鸟粪的事,她袖子抬了下,想打他一下,不过一看,几人都在,又把袖子放下去,最后,看着他,避开他的手,将手搭他护腕上。

    在他力道下,站起身。

    那边鹿三七吹灭了绿头香,将香收回到袖子里。

    “世事殇尘嚣,星尘光苍茫。”他对着山神庙念了一句。

    然后转身拱手赞美阙清月道:“白衣的琴技,空灵回绕,如听仙乐耳暂明,那煞魂本就浑浑噩噩,如今听君一首曲,如听一首曲,竟然深陷其中,玄技不愧是玄技,不费吹灰之力,便送她入了轮回,在道门,此乃喜事一桩。”

    无论是煞是人,皆大欢喜。

    阙清月听罢,低头看着筝面笑了一下,凝神望了眼他的功德值,只这一次,竟然涨了三千,其它人或多或少,也涨了百十功德。

    她点头道:“鹿公子说的不错,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活。”全是废话。

    惹得鹿三七展扇一笑:“谬赞啦。”

    东方青枫看着二人,目光在二人之间寻索,然后微收下颌,背过手,看向别处。

    神情明显不悦,但教养使他忍住没有翻白眼,他复转过身朝几人道:“好了,你们几个,夜黑风高天又凉,别聊了,回去吧。”

    鹿三七望了眼这位皇子明显绷紧的下颌,笑而不语地将扇子扇了扇。

    “说你呢,鹿三七,夜黑风高天又凉,你还扇凉风?脑门被煞鬼吸了吧你?”刘司晨路过他身边骂道,天天扇,害他每次都要选站位,要不,那小凉风在边上嗖嗖的吹。

    两人熟了之后,天天斗嘴。

    鹿三七听罢,将扇子敲在手中,“哎你个刘凤鸡,你们刘家是住在了八卦图上了吗?天天跟我阴阳怪气。”

    “你叫谁刘凤鸡?”刘司晨来气,继续嘲讽:“天凉地冻扇扇子,瞧着就缺心眼。”

    鹿三七追上来,一把圈住刘司晨脖子:“你几个娘啊,敢这么说话,信不信我用针扎小人!”

    “娘娘腔,别忘了老子用的是剑,捅死你。”

    “再说我扎你个透心凉,你信不信。”

    “捅你个窟窿。”

    两人一你拳我一掌,勾肩搭背回去了。

    元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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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路把筝和案几送回祖祠。

    阙清月回到房间里,走到椅子处,慢条斯理地坐下来。

    元樱拿着茶壶进来,给祖宗倒了杯水,今晚真是精彩绝伦,她在一边看得紧张又有点渴,可比罗煞城说书先生说的精彩多了。

    说书先生说一万遍,不如自己亲眼见一次。

    阙清月拿起杯子,抿了一口,看了看杯中水,这宅子里有厨房,锅里一直热着水,方便他们早上起来,喝茶洗漱。

    现在还是温的。

    元樱也倒了一杯,一口喝光后,就过去帮阙清月整理床铺,晚上凉,祖宗受不得寒,她还备了个汤婆子,放在被窝里,现在摸着,也还热。

    她边整理边道:“祖宗。”

    “嗯?”

    “我怎么觉得,东方青枫老抢我的活啊?”

    “什么意思?”

    “你看,遇到不好走的路,或者溪水寒凉,平时不是我来背你吗,现在都他背着你,还有床,本来是我给你做床,结果他嫌我做的床粗糙,扎破你的手,现在床都他做了,还有吃饭,应该是我舀汤添饭,现在你都让他盛饭添汤,若不是洗澡铺床这个活,只有我能干,我看他……”

    阙清月见她越说越离谱:“说什么呢?”

    “别瞎说。”

    她看向茶碗道:“我们阙氏三千两黄金请他,多做点活怎么了?”

    元樱:……

    对啊,本来还有些疑惑,觉得哪里怪怪的,便说出来给祖宗听听,结果祖宗这一句话,她悟了,茅塞顿开。

    “是啊!是这个道理。”

    她恍然大悟,她这是被他皇子的身份给迷惑了!抛开这一点,他是阙氏真金白银请来护送祖宗的人。

    多做点活怎么了?

    阙清月抬眼看元樱,笑了下,放下手中茶碗,起身:“行了,再聊下去天亮了,睡吧。”

    说完,迫不及待地将身上外衫腰带取下。

    蓝色斜襟衣衫,被她从肩上一掀,一下子落在椅子上。

    还是被子里暖和。

    ……

    第二日,无风,天晴朗。

    整个庄子的人,个个异常兴奋,下地干活都多出三分力,个个亢奋地谈论着昨日山外来人。

    从举止到衣貌,从声音到谈吐,那种神秘,明艳,惊心动魄的美丽。

    清新脱俗,让人一见难忘。

    还有山外面的城,外面的人,是什么样的?繁华与否?可有什么新鲜的事物玩意?

    他们身上穿的衣衫款式,真好看,那个女子身上竟然是明艳的孔雀蓝颜色,漂亮极了,阳光一照,上面浮现一层真丝的莹光,是真丝!

    他们庄里穿的都是自己纺的棉麻。

    那几个男子身上的衣物也颇贵重的样子,腰带上还镶嵌着玉石。

    其中,有几人疑惑地提起,昨天半夜好像听到山神庙那边传来断断续续的琴声,颇为怪异。

    “是吗?没有吧?”

    “睡熟了,没听到。”很快就被众人抛之脑后。

    有那么一小部分的人,她们在意的点与这些人不同,几个小姑娘拣着豆子,凑在一起,小声嘀咕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呀,昨日扔花瓣的时候,那个美人,她桃腮带诧,薄面含嗔,手里还紧紧抓着披风衣摆,那长长的衣摆,像裙子一样,真好看。”

    可俏呢。

    “最要紧的是,旁边的那个一身锦衣,高大挺拔五官俊美的男子,一直用手护着她,就护在她的脸颊边,帮她挡花瓣,唔……我看到的时候,心扑通扑通地跳……”

    “呦,李娇娇,我看你是见到个俊俏的男子,心都会扑通扑通地跳,还五官俊美!我看呐,你那是馋他的身子,起了色心。”另一个小姑娘啐她道。

    “就是,心扑通扑通的,你以为你是兔子呐?”

    话一出,惹来其它几个蹲着的姑娘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我说真的,你们不觉得,他们……那个那个!好般配的?就像庄子里成亲,男女一对儿,一起走花瓣路。”

    “哪有?就你觉得。”

    “我看李娇娇她啊,是想成亲了吧!”几个姑娘起哄。

    “哎呀,不跟你们说了,你们不懂。”谁懂啊,那个气氛……

    李娇娇捧着脸。

    “不过说起来,昨日那女子,真漂亮啊,生得一副美人胚子的模样。”

    “李娇娇说的那对儿,其实我也觉得,她和旁边的那个男子,真的,真的,好配啊,他们站在一起,我也好兴奋!我当时还招手了。”

    “是吧?是吧是吧!”李娇娇立即道。

    “咳,其实不好意思说,但,我也是……”

    “真的?原来你们都是装的啊,你们也觉得吧?他们俩个是一对吗?”李娇娇精神了。

    “我听族长说,不是,好像是同伴,结伴一起到京城去。”

    “啊?不是啊,可是他们挨在一起,好甜,一个躲花瓣躲在另一个怀里,另一个伸手护着,哎呀呀!”李娇娇捂着圆脸:“好甜呀。”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有点,甜。”

    “我看你们俩,是都想嫁人了吧?春心萌动了!”

    “哪有?别乱说。”

    “我可听说,李娇娇,你娘要给你说亲了,找的是张氏那边的人。”

    “啊?我娘又去找李媒婆了?张家那边几个我都认识,黑揪揪的,没几个好看的,与昨日来的人比,一点点都不比上。”

    “你就别挑了,这一代适龄的本来就不多,你不赶紧,就要被李家其它几个丫头挑走了,再说了,我听说,昨天那几个人的长相,在山外也不是普通人,恐怕也是少见的,我们庄子的人,怎能和他们比,你就不要心气太高了,俗话说得好,龙配龙,凤配风,王八配绿豆,小鸡炖蘑菇……”

    “哎呀,行了行了,我知道了知道了?”

    李娇娇蹲着,双手支着脸道,“好想到山外看一看啊,平时只在书里见过,听说可繁华了。”在看到山外来人后,她就更好奇了,甚至到了向往的地步。

    用大梦轮回那个古怪世界来形容,就像一群头小脸小,五官惊艳比例完美,个子高身材好腿又长,仪态顶流的顶级时尚明星,闯进了普通人世界里,鹤立鸡群,迷晕了一群追星少女。

    ……

    午时,老族长与几位族人让人去请贵人入席。

    庄里人忙活一早上,做了一桌饭菜,有的是山中的野味,还有庄里自己养的鸡鸭鱼肉,用自己种的稻谷小麦做出来美食。

    还拿出了庄人采的野果,酿出的美酒。

    阙清月坐在主位,其它人依次坐在她旁边,她看了眼倒入杯中晶莹剔透酒液,有三种酒,野葡萄酒、山樱桃酒和桃花酿。

    她选了桃花酿,浅粉色,有淡淡桃花香,是今年春的新酿,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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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过。

    其它人也很新奇,东方青枫看了眼手中紫红色酒液,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此乃朝贡品,身价颇高,这个隐居的山庄,竟然会酿此酒?

    “都是庄里产的,我们族里长辈中早年有一位域外的酿酒师傅,这手艺便传下来了,逢年过节,大家会饮上一杯,不嫌弃的话,各位尝尝。”说着老族长与族人举起杯。

    “客气客气了。”刘司晨端起酒,冲东方青枫他们点点头。

    几人这才端起酒杯。

    阙清月与老族长轻碰杯后,以袖遮面,尝了一点,微苦回甘,满口桃花香,真材实料,确实好喝。

    她放下杯子。

    老族长道:“阙姑娘,各位,不知山外现在是何年月,可还有战事发生?百姓日子过得如何?”这也是其它族人想知道的事,桌上几人眼睛一亮,皆看向这五人。

    阙清月手放在桌上,手指摸着有些微粗的陶杯,这里的人,恐怕还不知道如今大聂正逢乱世,五黄三煞黄泉天灾,陆续出世的事。

    这一路她们已经遇到三只煞物。

    随即,她看向他们,开口问道:“族老与族人就从未出过山吗?没有到外面看看?”

    老族长叹气:“我们每十年,就会派几个族里最好的猎手,带上我们庄里出产最美的酒,最好的粮与肉出山,换些能用的东西,但近二十年,通向山外的路越发难走了,上一次出山的五个猎手,一个也没回来,所以近十年,我们未再出山了。”

    “原来如此。”阙清月看着杯中酒道。

    “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

    “你们在此隐居的事,我们不会说出去。”她看向老族长。

    “就算泄露出去,估计也不会有人横穿丰原山脉过来找你们,放心吧。”

    除非有巨大的利益诱惑,比如这里出了金矿,拥有前朝末代宝藏,否则谁又会冒着生命危险,闯进这里来呢?就算偶有几人进来,这庄子里有三百多人,又有好的猎手,自保足够了,真的不必太担心。

    “而且现在世道很乱,你们还是留在此地,近二十年不要贸然出山了,外面虽繁华,但也很危险。”阙清月随意道,说完拿起杯子又抿了一口桃花酿。

    然后伸手指了指刘司晨。

    刘司晨愣了下,随后意会过来,这是阙氏小公主自己说累了,不想说了,让他替说呢。

    啧,一口饭都不能白吃啊,还得干活。

    他喝了口葡萄酒,给老族长解释一番道:“是这样的,现在山外出现一种叫煞气的东西,分为五黄三煞黄泉天灾,你们二十年前那五个猎手如果不是遇到了难缠的野兽,也可能遇煞了……”

    至于五人是否贪恋山外繁华,不回来了,应该不可能吧?

    他将来龙去脉为几人解释一通,还将现在的年月国号都说了一遍。

    老族长及族人听完心悸不已,桌上还有两个猎手在,听着他们心头一跳一跳的。

    原来世道这么乱了啊。

    如果不是这几人无意来到这里,他们今天就正好满二十年,原就打算趁秋收粮多丰收,想再凑五人出山,看看能不能换些其它的粮种,再见见山外世面,回来好跟族里人说说,否则还真有些心慌。

    幸亏贵人来了,否则岂不是又要白白送去五条人命,其中两条还正坐在桌上,几个族人激动起身感谢一番。

    鹿三七喝了杯桃花酒后,一展扇子,笑道:“你们这里,可比山外好多了,人间仙境,世外桃源,有山有水,有粮有酒,花魂酿造桃花酒,君识花香皆有缘,美酒消愁愁不见,卧倒花下枕安然……”还留恋什么山外繁华,繁华岂如仙境美妙?

    坐在他旁边的元樱,一直没说话,因为嘴不够用,肚子饿,先吃饭,已经吃了五个黄皮麦香馒头,啃着山鸡爪子,还不忘喝一口樱桃酒,谁叫她名字里有个樱呢。

    用祖宗的话说,就是这酒,注定与她有缘,既然有缘,那就喝光它。

    那老族长呵呵一笑,摸着胡子瞧着鹿三七手里的扇子,想到什么。

    “我们祖辈也曾记载描述过阙恩人当年之事,你这把扇子?”老族咦了一声。

    “难道你们的阙恩人前辈,也有把扇子?”鹿三七拿着银扇舞了舞,问道。

    这把银扇子可是他找专人定制,贵着呢。

    老族长回忆道:“据记载,当年恩人来时,身边曾有二人相伴,据说,其中一人,手拿一只银色铁扇,与你手中这把扇子,颇为相似。”

    “我这是银扇,里面掺了银子,不是铁扇。”鹿三七赶紧解释道。

    “那另一人呢?”阙清月目光从鹿三七的扇子,移向老族长,问道。

    “还有一人,乃一女子,手拿一柄铁锤,力大无穷,可开天辟地。”

    “开天辟地这多少有点夸张了……”鹿三七收回银扇,“不过可以理解,古人嘛,尤其几百年前的古人,最喜欢以夸大其辞的手法形容事情了。”

    几人也未在意。

    阙依譁清月看了眼仍埋头吃东西的元樱,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老族长想到什么,“对了,阙姑娘,还有一事。”他询问桌前不爱开口说话的恩人后人,并站起来诚恳道:“我们庄里有名画师,不知阙姑娘可否像令祖一般,留下画像以传世?”

    阙清月听罢一愣,摸着杯子,移开视线,“这个嘛……”

    她为难地望向门外,留下画像?百年后,像阙朝歌一样,被人挂在墙上瞻仰遗容?再摆上香炉,插上三柱香……

    光想想,她就拒绝。

    不可能,绝不可能!

    老族长又道:“先祖恩人五百年前曾救下我们祖辈,五百年后,我们这一辈又遇到了令祖后人,实在缘份匪浅,昨日见过阙姑娘后,庄里人皆说令祖后人之气宇,竟不输先祖半分,也让我等心生向往,你与令祖色艺双绝,老朽斗胆,可否姑娘也留下画像?留存世间,让我等庄中未出过山,未见过世面的小辈后辈,也能一睹阙氏双绝的姿容风采?”

    阙清月本来懒洋洋坐着,只等一会找个借口拒绝罢了,听到这里,她稍微坐直了身体,“是吗?阙氏双绝……行吧。”

    她答应了。

    其它几人,皆扭头看向阙清月,这祖宗,竟然答应了?

    刘司晨摸了摸鼻子,鹿三七拿扇子咳了下。

    东方青枫手环胸,倚向后面,皆笑看阙清月。

    谁不知道,这阙氏的小公主,对自己的转世之身,颇有忌讳,如今,竟起了与画像一较高下之心。

    自己不服自己,说来也是有意思得很。

    之后几人又聊了些山外事,吃得差不多,便散场离去。

    画像大概要画上三日。

    元樱在宅子里,将箱子的衣物清洗晒好收拾整理。

    “还别说,鹿三七的手艺,真不赖呢,祖宗你有两套衣服走山路,衣摆下面都被划烂了,我寻思这么好的料子,扔了可惜,就给那鹿三七,让他改一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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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竟然一天做出五双鞋子出来,像新的一样,那银针在他手里,欻欻歘,穿来复去,做出来的鞋子,真好看。”玩暗器的,做起鞋来,真是妙啊。

    说着就将鞋带给阙清月看。

    阙清月拿着茶杯一瞧,三双银色印花靴子,两双孔雀绿半靴,皆是精美雅致,手工绝佳。鞋面亮色,丝缎有光泽,丝毫看不出,这是她曾经的两套衣服。

    她看了眼元樱,这两人,真像她,节省到家了。

    收回目光,她盖上茶盖:“行吧,你拿两双去穿,我也穿不了那么多。”

    “好咧。”元樱高兴地将新靴子微折,放回到箱子里。

    阙清月现在每日都要给去那庄里的画师面前坐着,画两个时辰画像。

    画师是个年轻女孩子。

    选的地点,是庄里才建不久,最雅致的一个桃花亭,旁边还有山流水。

    她穿着一身孔雀蓝对襟衣衫,领口是一只金钱扣,罩了同款外衫,斜倚在亭子的长椅上,手臂随意搭在椅背上,手指还无聊地点着椅背,双腿交叠懒洋洋地坐在那儿。

    起风的时候,还吹得她颊边的流海不断飘动。

    她随时伸手抚开,烦死了。

    “好了没?你画了三日了。”阙清月坐在那儿,吹着风,眯着眼睛看着那小画师,低头问她。

    “好了好了,贵人莫急,马上便好。”小姑娘手里夹着三支笔,嘴里还叼着一支。

    最后兴奋地加了几笔后,高兴地放下了笔与墨。

    “好了好了,画像画好了。”

    阙清月终于能起身了,她甩了下袖子站了起来,早就坐着不耐烦了,看着这小画师兴奋的样子,应该不会画太丑了吧。

    她走过去,往画纸上看去。

    在亭外守着的四人,也走进来,围在画纸前观摩。

    “喔!不错啊!”刘司晨看看阙清月,再看看画纸:“至少有她五分神韵。”

    “这是我完成最好的一幅画了,仿佛神来之笔一般,主要是恩人你太貌美,我一开始无从下手,怕画不好你身上独特的气质与神韵,所以第一天光看,就看了两个时辰,没敢下笔。没想到第二日,就有如神助,下笔如风,仅用两日,就画好了。”小画师很是激动地看着阙清月,一双崇拜的小眼神。

    这小姑娘在画技方面,很有天份。

    东方青枫盯了会画,又看向阙清月,听到画师这么说,便呵了一声道:“夸张了,神韵我倒是没见到,她那身懒劲,你画得倒挺像……”

    阙清月正在旁边看画,闻言倏地看向他:“……你说什么?”不但看向他,还手揣在袖里,朝他走过去。

    堂堂九皇子,见她过来,竟然握着刀退了一步。

    众人眼看着阙氏祖宗,走到东方青枫面前,问他:“你再说一遍。”

    九皇子低头望着她,移开视线:“……我说你,懒洋洋的劲儿,行了吧?”

    阙清月这才转过身,他要真敢说,她可就踢他了,这么多人在,不过给他面子罢了。

    那小画师,看到这一幕,看着他俩互动,眼睛都看直了,小手捂着嘴巴,天啊,天呢,这两人,磕死她了,磕死她了,她激动的小手发抖,她就是昨日摘豆子的那个李娇娇!

    鹿三七无言看向刘司晨。

    刘司晨把脸扭向别处。

    鹿三七:你瞧吧,你家九皇子现在被阙氏小公主拿捏的死死的。

    刘司晨:你说什么废话呢,换我,我也不敢,你敢吗?

    鹿三七:我好像也……

    刘司晨:出息吧你!

    元樱倒觉得:本该如此,她家祖宗,走哪儿都是别人让着的存在,只见她欺负别人,还没见别人欺负她呢。

    老族长拿到画像后,看着画像激动异常。

    “像,像,太像了,但又不像。”他看着画,再与阙氏恩人的画像比较了下。

    阙恩人一身红衣,阙姑娘一身孔雀蓝衣,一红一蓝,似乎在分庭抗争,本以为阙姑娘会落下风,毕竟阙恩人红衣醒目,气质舒朗如风,蕴含万千风韵。

    可阙姑娘斜倚凉亭,极度放松懒洋洋的气质,也很独特,有三分闲适,三分从容,两分锐利,两分清媚,再加上画师超常发挥,最后神来之笔,将风吹动的发丝在阙姑娘脸颊处,曲线一勾画了出来。

    绝美惊艳,一种倔强又坚韧的破碎感,破画而出。

    平分秋色,平分秋色啊!

    老族人抚掌而笑,满意极了,赶紧小心的让族拿去装裱。

    三日过去。

    又到了离别的时刻。

    老族长早早将族里三十前年绘好的山路线,交给几人。

    “千里相送,终有一别,老族长,让他们别再送了。”阙清月带着身后四人,向来送行的整个山庄浩浩荡荡三百多人,点头拱手感谢。

    老族长摆摆道:“他们愿意送姑娘,老朽也拦不住。姑娘,还有一事。”说着,他摆手,族里有人走出来,将一把古筝递过来。

    “这筝是姑娘先祖之物,当初姑娘先祖说过,会来取,如今四百年过去,唉,老朽还是将此物,物归原主,送归阙氏一族吧。”

    阙清月看了眼这把筝,并没有接,只是道:“山高路漫漫,我带着它不方便,就将它继续留在此地,日后有缘,再来取。”

    老族长愣了下,“也好,也罢。”

    “那阙姑娘,各位,你们要回京城,路途遥远,定要注意安全啊。”

    阙清月笑了下,低头道:“族长与族人三日的热情款待,白衣铭记在心,若有缘,还会前来拜见。”

    说着,她向旁边元樱伸手。

    元樱递过来一只香囊,香囊里装着十几颗金珠子,她将香囊放到老族长手中。

    “若有朝一日,你们出山,或许能用上。”这三日中,李氏有一婴儿降生,她见到时,发现此婴出生便有三千功德海,为何会降生在这隐居之地?

    她推测,此庄日后必会出山,出山的契机,也许正是因为她们的到来吧。

    庄中人才辈出,各种手艺匠人甚至有出色的学堂读书人,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也许日后会有一番不小的机遇。

    希望这些金子,能派上用场。

    她在将金子交出去那一刻,功德海突然涨了五百功德。

    阙清月低头笑了下,看来她猜得没错,真的派上用场,还是不小的用场。

    “这……”老族长一看此黄白之物,犹豫了下。

    阙清月双手交叠:“告辞。”

    说完,转身离去。

    她身侧四人也纷纷拱手,跟随在她身后。

    老族长与身后族人也道:“告辞。”

    还有族人冲他们喊:

    “一路平安。”

    “畅通无阻!”

    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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