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阙清月一身孔雀蓝衣,系了浅蓝披风,她站在那里,双手交叠,向李洵逸郑重行了一礼:“李长老,多谢这几日收留照顾,白衣铭记在心,后会有期。”
李洵逸摸着胡须,笑看着她。
“人生若尘露,天道邈悠悠。此生虽短,但你也可以不是任何人,只是白衣,保重。”
“保重!”阙清月看了他一眼。
然后在晨风中转身。
她身后不远,元樱,刘司晨,东方青枫,都站在那里等着她。
海边风大,不断吹动阙清月身后的披风,也吹乱了她一头发丝,虽凌乱,但她没有整理它,只是向他们走去。
三人等她走近,直到走到他们中间,才一同回身。
一起走向将要出航的海船……
第19章 表哥 殿下到底怎么惹到她了?
海港一艘商船, 很快驶离码头。
醉龙城到风都城,中间需要转航线,虽然这一段运河畅通无阻, 但等这艘商船, 还是等了三日才到。
船上的人,鱼龙混杂,除了像元樱四人这样远行去京城的客人,还有一看就是书生的读书人,以及满头金玉宝钗,绫罗绸缎的商人与家属,更多的是走亲坊友的布衣百姓。
商船底舱房间狭小,但上面的客舱布置还算舒适。
二层舱房,阙清月站在门口, 她还未进,就见东方青枫伸手拦住她,“先等等。”
他身形高大, 腿又长, 很轻松便越过阙清月, 与刘司晨先走了进去。
元樱在旁边背着箱子,探头朝船舱里望了望,“祖宗, 他们要干嘛?”
阙清月站在门口,手往袖子里一揣,瞥了两人一眼,无聊地侧过身, 看向二层舱房的廊道处。
“大概是看看有没有暗道吧。”
与底舱相比, 二层舱房的人不多。
每间舱房虽然不算宽敞, 但比起底舱那边的拥挤,好太多了,一分价钱一分货。
客舱内不但收拾的干净整洁,视野也好,可以打开窗眺望海上风景,房间内桌椅床铺一应俱全,还有一张可以放笔墨纸砚的书桌,以供书生商人看书写帐。
东方青枫与刘司晨在房间内看了看。
舱房不大,一眼尽收。
刘司晨用手敲了敲壁板,墙壁四周连床板都仔细扫过后,两人这才站起身。
没办法,之前铜庐村的房间内,竟然有条暗道,当时谁又能想到是个陷阱呢。
如今出门,哪怕住在客栈,他们住之前都要仔细检查一番,生怕再发生此类事件。
刘司晨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呸,床下没扫干净。”然后看向站在门口处,一身孔雀蓝衣衫戴披风的人。
他忍不住低头小声地对东方青枫道:“殿下,说实话,我见过伺候玉华公主的人,他们都没这么费劲过。”
他和殿下都快拱床底下找了,但是想想,这船舱哪来的暗门?薄薄一层木板,恨不得多挤出几间房,生怕浪费了一点,哪里会有暗门这东西,真是多虑了。
他们就是被阙门那娇贵的祖宗,上次在房间里凭空消失给吓到了,走哪里,除非荒郊野岭,但凡有个屋檐都想仔细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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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青枫朝门口睐了一眼,然后轻哼一声,对刘司晨道:“难道不是吗?你看她,可不就是个公主?太悟阙门的小公主……”
“哦!”刘司晨恍然大悟,他就说嘛,明明不是公主,却有一身公主气质,现在终于明白了。
殿下一语道破天机,这可不就是太悟阙门,全门都在宠着的,阙门小公主吗!
三千两黄金!只为护她一人回京。
真公主也不过如此了。
东方青枫四下环顾这间舱房,确定没问题了,这才握刀走到客舱门口。
在阙清月面前站定,望着掩在蓬顺发间的那张极美且小的鹅蛋脸,“公主,请吧。”
阙清月手揣着,正望着廊道,闻言转身看向他,“公主?”
她目光移向他手里的刀,又朝向强忍的刘司晨。
“你们两个,疯了吧……”阙清月斜瞥了他一眼,走进舱房,“这么叫,我有几个脑袋够你爹砍的?”
说着,她在窗户边的书桌前,坐了下来,然后舒了口气,总算能歇一歇,已经站了一早上了。
随即低头,将衣摆仔细整理好。
东方青枫在她身后看着她一举一动,眉眼舒展,嘴角上扬。
“殿下。”刘司晨走过来。
“殿下……”
叫了两声,东方青枫才移开视线。
“什么事?”
这一点,刘司晨能理解,他刚才也盯着那祖宗看了半天呢,没法说,就是看不够。
他摇了摇头。
“我打听过了,这次有直接到风都城的船只,只需两日路程,但那一带常有倭寇不安全,所以选了现在这条航线,但中间要经过花城。
花城有条花街,据说风景很好,还有一种玫瑰饼的点心,很受女子欢迎,我们可以带阙姑娘去尝尝,顺便逛逛,正好中途要转船,晚上还可以在那里停留一晚……”本来刘司晨以为还要他多费些口舌。
没想到东方青枫想也没想:“好。”答应了。
刘司晨:……
这么爽快吗?
两天的路程,因为临时改了航线,这条航线比直达的那一条银子贵出两倍不止,平白还多耽误两日时间,怕殿下问起,他还想了不少说辞,没想到。
殿下如此好说话。
以前乘海船,中途只要在码头不断转船,是能够走水运到达京城,但如今不同往日,除了一些地方倭寇横行外,有些运河荒废了,只能搭几日船之后,再转回内陆。
客舱开了窗户,外面甲板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长时间在海上航行,是很枯燥的事情,但若只两日的话,对于从来没有坐过船的人来说,很新鲜。
元樱屁股坐不住,放下身后的箱子,阙清月就冲她挥了挥手,让她玩去了。
她则起身,走到窗户处,海风吹面而来,她微微眯起眼睛。
宽阔无垠的海面,烟波浩渺,一望无际。
甲板上有个书生,正扇着扇子大声念道:“借船消暑,发思古之幽情,寻蓬莱之古韵,于船声珍馐中尽享人间美味,嗯,其乐无穷也……”
阙清月默了一瞬,突然想起大梦轮回里,北冥有鱼,其名为鲲。
鲲之大,一锅炖不下。
提起那场梦,阙清月望向远处,现在想起来,虽朦胧,也很真实。
很快到了午饭时间。
甲板上人声熙攘,到处都是饭菜香味。
二层舱有专门吃饭的阁楼。
像这种商船,因客舱收费不同,中午的伙食也不同,有供应底航的食物,也有供应贵客的饭食。
楼阁里窗明几净,屏风隔挡,桌上还有香茗水果供应。
桌上摆了四菜一汤,清蒸鳊鱼、桂花鲜贝、辣椒炒茄子、凉拌藕。
以及玉丸汤,素白的汤面上,飘着青葱,很是清新宜人。
“可以啊,这顿两荤两素。”刘司晨搓了搓手,拿起筷子:“吃吧,听说这个船里的厨子,最擅长的是做鱼,不过也是,天天守着船,不会做也会了,来,大家尝尝玉丸汤,说是用鲜鱼肉做的,很是鲜美……”
元樱捧起了饭碗,饭是青精饭,她炫了一大口道:“我看到底舱那边,午饭只有粥和酸菜,菜酸的难以下咽,我还尝了一口,唔……要是我祖宗吃的话,保准给吐出来……”
阙清月拿着筷子的手一顿,看向她,然后道:“是啊,底舱的客人一日只要一两银,我们呢,一人八两,只坐两日的船,我们就要付给船家六十四两,六十四两足够普通百姓一家四口,三年的嚼用,你说呢?”
元樱立即把嘴闭上了,脸埋碗里扒着饭。
怂的跟个兔子一样。
刘司晨从嗓子里噗地一声,忍住了。
这元樱,你说她没事,惹她祖宗干嘛?他家殿下跟她对上,都得忍着憋气走人。
阙清月说完低头挟了一点青精饭到嘴里。
忽而想到什么 ,她随口问:“元樱。”
“啊?”元樱刚挟了块茄子。
“你怎么知道,底舱那边吃的是稀饭和酸菜?”阙清月瞥了她一眼:“你这一上午,都在底舱呆着?”
元樱知道瞒不过自家祖宗,祖宗对她那是蛛丝马迹,了如指掌,她道:“我上午在甲板遇到一个人,就去她舱房玩了,她也去风都城,和我们顺路的。”
阙清月也没在意,毕竟像元樱这样的身手,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儿,于是随意道:“那她叫什么?哪里人?”
“她叫李松英,是太平县人,去风都城找他表哥。”
阙清月又吃了口饭。
东方青枫瞥了她一眼,见她连吃了三口米饭,也没有挟菜,他看了看桌面道:“有两个素菜,你怎么不吃?这个炒茄子……”他拿起公筷要挟给她。
辣子炒茄子是西域菜,红蓝搭配,炒得油光鲜亮,香气扑鼻,卖相不错。
阙清风望了他一眼,又看向那道菜,轻声道:“太辣了。”
东方青枫立即睐向刘司晨。
刘司晨急忙解释道:“这艘货船,长年往来醉龙城,自西域那边传过来的这种辣子,很受当地百姓欢迎,这个厨师就喜欢辣子,几乎每道菜都放,我晚上给他点银子,让他给我们单独做,不放辣。”
东方青枫听罢,用公筷挟起旁边凉拌藕片,“这个不辣,你吃这个吧。”说完,将藕放到她碗里米饭上。
阙清月往他那边扫了眼,才拿起筷著,挟起来低头轻咬了一口,酸甜的。
……
元樱一旦结识朋友,总是迫不及待地就要与阙清月分享。
非要拉过来给祖宗看看。
罗煞城时是这样,现在了是这样。
阙清月才刚睡醒,披风取下,只着了一件宽松的白衫,随意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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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件外搭,微露着领口,也没有刻意收拾,带着些许刚睡醒的慵懒随意,坐在书桌前。
她就将人带到她面前。
阙清月意外,那个李松英小姑娘也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不过,来者是客。
阙清月望了眼书桌面,懒洋洋地朝她抬手道:“坐吧。”
“桌上有点心,果子和茶水,随便吃。”
李松英名字听起来很是英气,但本人却是腼腆的小姑娘,她是看着阙清月的脸色,坐下的。
“没事,她人很随和的,不骂人,你不惹她,她不会理你的……”元樱在她肩膀拍了一下,安慰道。
阙清月轻嗤地白了她一眼,有外人在,不好跟她计较。
唉,好无聊啊,她将脸扭到一边,手支着头看向窗外。
独留两个小姐妹在屋子里说话。
有元樱在,李松英坐了一会儿就熟络起来。
见看书的阙清月偶尔也会插一句,她慢慢便放松下来。
……
“你说你去风都城找表哥,你自己吗?孤身一人?太平镇离风都城可不近啊。”阙清月支着额头问道。
现在世道不太平,哪怕结伴而行也不是很安全。
李松英抠着手指低着头道:“过了年,我就要嫁人了,家里给我订好了人家,是木匠的儿子,可是,我还想再见见表哥……”
说着她眼睛红了。
阙清月见她要哭,放下了手臂,望向元樱。
怎么回事?
元樱赶紧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阙清月正眼看向李松英,微一凝神,看到了李松英的功德海,只有区区四百功德,如无意外,是个穷苦人家出生的孩子。
所有人的功德海,只要她一凝神就能看到,但太无聊了,谁会没事去看别人的功德海,看多了也很累。
因李松英与元樱交好,她才会看上一眼。
阙清月轻声道:“那你表哥,可娶妻了?”
李松英也不知道为何阙清月一问,她就将藏在心里的话说出来,明明她对元樱说的是走亲戚,绝不肯说表哥的事。
阙清月虽美,但其实她的美并不亲切,也不和煦,反而是有距离感的,是清冷的,是需要仰望的,并不容易靠近。
但她一开口,李松英这样的普通人,面对她,根本撒不了半点谎……
“表哥他还未娶妻,他家道中落,只剩他一人,一直到现在也没娶妻。”
“那就奇怪了,你既然说你表哥生得好样貌,又没娶妻,那你为何不嫁给他呢?”阙清月再次支着额头,望着李松英问她。
“他和我说,他在等一个人。”
“等一个人?”阙清月想了想问道:“什么人?”
“不知道。”
“那你喜欢他,他可知道?”
“他知道,我跟他说了……”
“他怎么说的?”
“他说娶妻麻烦……”
“那他等得可是位女子?”
“表哥说,他也不知道等的是谁,是男是女,都不知晓。”
阙清月听完,忍不住笑了,这一笑,仿佛房间里千树万树花都开了。
“你这表哥,可真有意思啊。”她道:“他宁愿不娶妻,也要等一个不知道是男是女的人,有趣……”
李松英道:“我表哥他人很好,对我也很好。”
“那你呢。”阙清月有了点兴趣,问她:“你就要嫁人了,这次去找他,你有什么打算?”
李松英捏了捏手里的帕子:“我喜欢他很多年了,可是他不会娶我,爹只能把我许配给了别人,可我还是喜欢表哥,虽然今生与他无缘,可我想再去见他最后一面,看看他就好,看完我就回去安心嫁人,嫁人后,我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了,我存了好久的路费……”
说着,她眼泪如串珠一样,落下来。
阙清月望着她,轻叹了一声。
何等的痴情啊!
人生难得真心一人,如松英这般,寥寥无几。
阙清月想到什么,自案桌前坐起身,“你我有缘,这件事我帮不了你什么,就送你一曲吧。”她看向元樱:“你去隔壁赵小姐那里,借把古筝来。”
她旁边客舱住得是一小家碧玉,最喜抚音,今日一早便听她在弹。
元樱很快就将筝借来了,往阙清月书桌上一放。
阙清月随意地单手在上面来回拨动了下音色。
然后抬头看了眼李松英。
“此情珍贵,那就送你一首……”
她在大梦轮回中,另一个世界学到的曲子。
悬溺。
说罢,她一展宽袖,仿佛带着某种韵律,手指在琴旁咚,咚,咚有节奏地敲了三下,然后又拍了一下。
接着她的指尖开始在琴弦上不断跳动,如大珠小珠落玉盘,几番叮咚后,便大开大合,行云流水。
拨动的每一个音符落下,又会连成一片,充斥着整个船舱。
所有人都被声音震住。
从那打拍子一般,三声连着的咚,咚,咚开始。
爱由心生,情随意动,音韵气象,变幻万千,爱或情,皆是心意。
悬溺一响,纯爱登场。
扫拨变奏,天地颠倒,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
当阙清月弹到一曲终了的时候。
屋中人,无一人言语,无需多言,余韵犹新。
思尔复颤,如破如痴。
李松英听完,红着眼睛怔怔地坐在那儿,整个人失魂落魄,许久没有言语。
阙清月双手轻按住琴弦,声音嘎止。
元樱一个箭步窜到阙清月身边:“祖宗,你这曲子弹完,她哭得更凶了……”
阙清月嗯了一声,低头看琴道:“这首曲子,只有求而不得的人,才听得懂。”是一段没有结果,却执迷不悟的恋情。
“可我也听得懂啊,祖宗弹的,好听!”元樱立即道。
“你?”阙清月看向元樱,又回过头,轻喃:“你还没开窍,你懂什么叫好听?”
“对了,这首曲子叫什么来着?悬……”
“悬溺。”阙清月道:“永远得不到,最后不如放手,那个梦里悬溺就是……”
“一份永远也得不到的情感,充满着遗憾……”
说完,她叹了一声,低头整理了下刚才弹琴时,乱了的袖子,然后有所察觉地目光一扫。
看到了倚在舱门边,不知站了多久的东方青枫。
在她懒洋洋看过来时,他已经垂眸,握着刀转身离开了客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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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松英弱弱地开口道:“阙姑娘,我,能再听一遍吗?”
阙清月看了眼元樱,笑了下,对李松英道:“可以,你是元樱的朋友。”
“今日这曲子,与你有缘。
那就再弹一遍。
原你此后人生,所求皆所愿,所愿皆所得。”
……
第二日船工拿网捞鱼,打算晚上吃鱼。
很多人在看热闹,阙清月也被元樱强迫拉了出来。
“就捞个鱼,有什么可看的。”阙清月被她拽的衣服都皱了。“松开。”
最后,她半推半就地被推上了甲板。
甲板上鱼腥味浓重。
刚一露面,就见到刘司晨和东方青枫手里一人一条鱼。
刘司晨拿着鱼跟元樱炫耀,“看看元樱!鱼从网里蹦出来,我徒手抓的,厉害吧?”
“那有什么,看我的。”元樱松开阙清月跑了过去。
阙清月远远站在那儿,根本不想靠近他们。
东方青枫却朝她迈步走了过来。
阙清月一开始只看着,眼见他过来了,手里的鱼也没有扔掉,她开始疑惑地上上下下打量他,并往后退了一下。
“你要干什么?”
“你帮我拿一下这鱼……”
“我不拿!东方青枫,你有病啊!”
“我警告你,这鱼很腥,你别沾在我衣服上,拿走。”
“你别过来啊!”
人太多了,阙清月没地方躲,差点想将披肩取下来赶走他。
他到底记不记得他是个皇子啊?
东方青枫不过是看她船上两日吃得少,还有点晕船,让她活络活络筋骨罢了,只是逗她而已。
并不会真的弄脏她衣服。
可谁知,他不想,鱼想,只见手里的鱼炸死,一个摆尾。
泛着鱼腥味的水,淋到阙清月身上。
那水还带着鱼鳞。
阙清月不敢置信地抬起袖子,看着自己的衣衫,接着又让她看到了崩溃的一幕,鱼掉了,掉到了她衣袖上。
元樱也抢到一条鱼,刚想拿给祖宗看,就见祖宗像踢她一样,狠狠踢了九皇子一下。
她扭头,发现旁边的刘司晨也看到了。
她急忙给祖宗找补:“呵呵,我祖宗她踢我踢习惯了,她平时就是这么踢我的,习惯了……”
刘司晨眼晴也紧张地盯着,嘴里“哦”了一声。
这他倒是见过。
他没觉得阙清月踢殿下有什么不对,好像是哪里不对,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殿下竟然没踢回去?殿下那腿,可千万别踢回去,那祖宗是真打不得,三千两黄金呢。
还好,殿下忍住了。
可不对啊,不但没踢回去,竟然还被那祖宗追着,又挨了那祖宗一下。
我的乖乖,都上脚了!我说殿下啊,你到底怎么惹到她了?
第20章 阴阳和合 愿为一人,守护天下人
阙清月一脸薄怒, 气得脸色微红,眼晴黑瞳油墨般亮,她用这个样子瞪人, 可能自己都不知道有多亮眼惊艳。
连手都不揣着了, 直接甩了下沾了鱼腥味的袖子,快步回了二层船舱。
元樱跟在她后面。
客舱楼梯处的房间,走出来一袭长袍,头戴玉冠的富家公子,手里还拿着把画扇,极致风雅地边走边扇。
见楼梯处有人上来,他风度翩翩地往下一瞧,登时扇子停住了。
“天啊,敛发绾云头, 舒霞织天面。此女多一份淡雅,减一分轻柔,叶眉含黛, 秋水芙蓉……”
“这位姑娘, 在下……”他立邓上前, 握扇子风度翩翩,实际有些紧张地行书生礼,就要报上名号。
阙清月本就微恼地走上去。
见一陌生人站在楼梯旁挡着路。
她只余光瞥了他一眼, 就移回视线,直接走过去了。
“哎!姑娘,你……”
元樱跟在后面,见到这人纠缠祖宗, 她哪还不知道他想干嘛, 以前经常打发这些人, 伸手直接挡开他:“你什么你,站远点,别挡着路!”她还收敛一些,以前在罗煞城,一般都是喊好狗不挡路。
阙清月一进客舱,就将身上那冒着鱼腥味的外衫,从肩上一下褪下来。
元樱在后面小跑跟进来:“等等,门还没关呢。”转身掩上了门。
阙清月利落地将外衫脱了下来,跟元樱吐槽:“这个东方青枫,你说他是不是疯了,真是惹不起他,手里拿着鱼,他竟然……”她回头望向元樱。
元樱正缩着脖子,站在一边斜眼看她。
阙清月看着她那表情,她手将外衫扔到一边,只着里面的贴身孔雀蓝斜襟长衣,腰间一侧系着带子。
她说:“你那是什么眼神,有话说。”
元樱皱着一张脸,她凑近小声道:“祖宗,那东方青枫,他毕竟……是个皇子,你说,怎么也不能,踢,踢……”他啊。
“你踢了他,他要事后翻脸怎么办?”
“这皇子的脸,听说那是三月的天,说翻脸就翻脸的,不都说,伴君如伴虎吗?”
阙清月深吸一口气,在桌前缓缓坐下。
然后抬头望她:“哟,你还知道伴君如伴虎呢?谁教你的?”这话是这么用的?
“那,那我还不是天天在你身边,跟你学的……”元樱赶紧到书桌前,给她倒了杯茶,让她赶紧消消气。
阙清月看着元樱将茶杯放到她面前,总算静了下来,她道:“他现在只是皇子,还不是皇帝呢,我踢他,那是有原因的,皇子也得讲道理。”
“不过你说的也对,鸡蛋焉能碰石头,我不该跟他动手……”阙清月拿起茶。
虽然平时说元樱傻,但她也不是真傻,她是单纯,刚才她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哎,她真是气晕头了。
说完见元樱还站在她书桌前,瞪大了眼睛,担心地看着她,她才轻声道:“你放心,就这点小事,他还不至于翻脸。”若皇子就这点肚量与城府,早几百年骨灰渣都不剩了。
见祖宗气定神闲了,元樱才舒了口气。
阙清月眼神左右看了看,然后望向箱子道:“你去拿件外衫,浅蓝的那件,我要穿。”
“好咧。”元樱立即转身去拿。
……
刘司晨瞧着殿下被踢了两次,殿下也只是本能地躲了两下,没有丝毫反击,好似让着她,就让她打两下出出气罢了的意思。
待人气走了,刘司晨才走过去,问道:“殿下,你怎么又惹到她了?”那阙家祖宗,虽然嘴巴厉害了些,但也讲理,殿下若不是真做了什么,她也不至于打殿下……
毕竟她家那个元樱傻,元樱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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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可不傻,而且精着呢,要不是真气着了,以软碰硬这种事,她估计懒得做。
毕竟两个人的体型差……
殿下虽瘦,但那宽肩都快抵那祖宗一个半了,更不要说身高,东方青枫这身高,普通男子都只到他的下巴。
就算让那个祖宗打,她大概也不想,那得跳着高去打,怪不得她用踢的……
东方青枫闻言,横了他一眼,低头咳了一声道:“那是鱼甩尾,水溅到她身上,后来那鱼,又落到她衣袖上了……”他说完,一甩袖子,仿佛与他无关,从头到尾是那鱼干的,关他什么事。
刘司晨:……
东方青枫看了眼四周,没什么人,他转身正色地站在甲板上。
手握住船栏,望着无边海域,偶尔海面上有几艘船舰驶过。
船上的旗子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其它九位镇守史,联系上了?”他问道。
刘司晨跟过来:“只有伏晓镇守史与商酌镇守史两人没有回应。”
东方青枫道:“查到他们是谁的人?”
“好像是五皇子和八皇子……”
“哼,手都伸到镇守史这里了,我那五哥和八哥,到底许诺了他们什么好处?对镇守史而言,黄白之物还不至于让他们与我对上,他们明知道我的实力,遇到我,他们必输无疑,难道是登基后,许诺给他们封侯进爵?可笑!这等空头承诺,难道我不可以?”
东方青枫面对海面,冷哼一声。
“殿下,这两位虽然投靠其它皇子,但其它六位镇守史自然站在你这边,再加上阙氏,此次回京,您就有了与其它皇子抗衡的能力。”毕竟七大镇守史手下的关系网,天察卫,都能为东方青枫所用,再加上阙氏在朝中相助,可以说,朝野内外都有殿下的人。
“所以他们才会想尽办法要杀了我,阻止我回京,我倒偏要回去看看……”
“殿下,若这么看,阙姑娘也很危险,如果他们杀不了殿下,会不会对阙姑娘动手,毕竟她如果出事 ,殿下与阙氏也就无从说起。”兴许还可能结下仇怨。
“嗯,她身边要随时有人,绝不能让她落单。”
“还有殿下,当年的蟠龙山庄的事,很可能是宫里那几个高位嫔妃……”
“嘘。”有人来了。
东方青枫突然一个眼色,刘司晨立即闭嘴禁言。
果然后面传来一道声音。
“嘿,个高那小子,我观你气机,杀机密布,乃晦肃之气,故杀机一发,剥极而复,以此往复,你的未来,必有死劫啊。”
人未道,声先至。
东方青枫转身看去,后面走过来的是一敞杯的红衣老者,头上梳着乱糟糟道髻,腰上别着一串青葫芦,走路时还会发出响声,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你这老道,说什么呢?什么死劫,会不会说话?”哪来的神棍……
“欸,我可没有胡说,虽是死劫,但有一人可解你的劫。”老者道。
东方青枫负手而立,上下打量他一番,最后落在他腰间青葫芦上:“不知这位道长,你说的是何人?”
红衣老者道:“呵呵,是何人我待会再告诉你,我问你,刚才与你在那边打闹的阙家女娃娃呢,带我去见她,多年前,在阙氏我还见过她一面……”
刘司晨见他不回殿下的话,反而要见阙清月,立即开口拒绝道:“你想见谁就见谁?你哪位啊,连名号都不报?”
东方青枫伸手拦住他:“他是隐仙谷的人。”
……
阙清月套上白色外衫,将腰间的带子系好,带子上栓着一颗青玉环,很是温润好看,自然垂在身侧。
内衫的衣领是孔雀蓝,外衫覆白衣,元樱在她身后,帮她整理衣服与头发。
她熟练地拿着玉梳,将祖宗的一头亮润润的头发,在后背梳理整齐,一直垂到腰间,几乎能遮住腰,长发摸起来,油亮润滑又软,使人爱不释手,然后她转到前面,给低着头整理袖子衣带的祖宗,梳理刘海,每一根都梳理整齐,顺在她脸颊两侧。
她刚打理好,船舱门被敲响。
阙清月抖了抖宽袖,头也不抬道:“元樱,开门。”
“谁这是?”元樱放下梳子跑过去。
一开门就见东方青枫立在门边,旁边还站着一个矮个子,穿着有点邋遢,是个敞着怀的一个红衣老道。
那老道,一见到舱房内的阙清月,就眼冒精光,一双小眼睛,晶亮灼灼地望着里面的人。
阙清月正抬手理好发坠,门打开了,她顺势瞥了门口一眼,见到东方青枫时,将发坠没好气地扔到背后,接着看向旁边的老道。
目光落在他垂在腰上的一串青葫上。
七年过去了,没想到还能见到隐仙谷的人。
她微怔后,走上前,双手交叠行了一礼:“白衣见过燕前辈。”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九岁那年,她第一使用月轮后吐血病倒,阙氏为她请来的那位隐仙谷高人,燕荔阳。
也正是此人,说她转世之身命有三灾,需要离开京城,去北刹七海之境,以七海天水镇其灾邪,镇上七年,方可回归,但也只能化去前两灾,最后一灾乃是天命,他化解不了。
“呵呵,七年不见了,你这女娃娃长得,越发有天人之姿了,呵呵,怎么就入了阙氏那等荣华世俗之地,当入我隐仙谷做个神仙才是……”红衣老道说着,走进舱房,寻了凳子坐了下来。
“前辈说笑了,我看燕前辈才是真正的得道高人,陆地神仙,您早已到达返璞归真,大隐隐于市的境界,若前辈没有挂那串隐仙谷的青葫芦,恐怕我都认不出前辈了。”
“呵呵,好说好说。”
阙清月抚开宽袖也一起坐下来,东方青枫撩开衣摆在对面坐下。
“前辈这次过来找我,可有什么事?”阙清月问向老道。
“说来惭愧,我去西域半年,寻了些功效特殊的药草搓丸子,把身上银子都花光了。如今身无分文,最后一点钱,也交了房钱了,刚刚恰好在甲板见到你,就过来厚着脸皮想跟贤侄你讨点路费……呵呵。”
阙清月听罢并无异色,只是询问道:“那前辈接下来要去哪里?”
“老道打算去灵猴城一趟,听说那边的猴儿酒美味,可入药。”
阙清月微一思索,回头对元樱道:“元樱,取五百两。”
元樱一听,下巴都要掉地上了:“什么?五百两?”她还以为五十两就能打发走的,要五百两?灵猴城那是什么地方,光路费就要五百两?抢钱啊!
阙清月一个眼神看过去,严厉道:“还不快去。”
元樱憋气地转身去箱子里拿钱了。
五百两五张银票,阙清月还让元樱拿了些碎银,方便燕荔阳取用。
“前辈,这些可够用了?”
“够了够了,多谢贤侄。”红衣老道满面笑容地将银票银子收了起来,“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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