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到了我们的前?世。”
“啊?”路白薇惊讶地看她。
“我梦见?我是一只猴子?,你也是一只猴子?,我们生?活在森林里?,是特别好的朋友。”陈舒悦望着她,轻声说着,“我们两个还一起摘香蕉和野果。后来我生?病活不久了,你一直陪着我,还帮我挠痒痒。”
“我在梦里?快要死的时候,就觉得,我们将?来还会再见?面的。”
路白薇忍不住笑了出声,拉住她的手,“真?的假的?所?以我们两个是猴子?转世?谁是美猴王?”
“你啊,反正在梦里?,我觉得你比别的猴子?都好看。”
路白薇玩笑道:“你再重新想一下,凑一个五个字的称呼。”
陈舒悦倒真?思考起来,“美丽美猴王?不行,意思重复了。”
“聪明美猴王?美丽大母猴?”刚说出这个称呼,她自己先笑得直不起腰,“这什么东西啊。”
路白薇笑了一阵,幽幽道:“投胎当社畜,还不如继续当猴子?呢。”
“是啊。”陈舒悦颇有同感。
“咱们努努力?,争取提前?退休。”路白薇握拳,鼓励道。
“希望能早日刑满释放。”
“诶,现?在几点了?”
陈舒悦看了眼手机,“凌晨两点。”
“我突然有点饿,你家?里?有吃的吗?”
“不是吧,半夜两点你肚子?饿?”陈舒悦坐起来。
路白薇摸着肚子?,也坐起身,“真?饿了。”
“算了,我家?里?还有泡面和火腿肠,凑合着吃顿夜宵吧。”
俩人一块煮了泡面,煎上两个荷包蛋,放了两根火腿肠。
“找个剧看。”
路白薇和陈舒悦光着脚,蹲坐在客厅的茶几前?面,一边用平板看温馨轻松的亲情剧,一边抱着小奶锅吃夜宵。
好像回到了大学时期,无忧无虑,自由自在。
过年放假,路白薇跟秦齐贤寒星他们告别,坐上温良的车,回了家?。
大年初二,婚礼当天。
路白薇五点就被叫起来,化妆做造型。
正如她的刻板印象,婚礼流程繁琐复杂到了极点。
路白薇一度想起身就走?,被李秋兰按回座位上。
“谁结婚都是这么过来的,再忍忍,不能坏了规矩。”
接亲,堵门,给长辈敬茶。
一道道无聊的流程走?下来,终于磨到了中午,一行人抵达酒店。
迎完宾,路白薇去房间补妆,换仪式纱。
化妆师走?后,陈舒悦独自走?进房间,“薇薇,你想好了吗?真?的要走??”
“嗯。”路白薇看着身上复杂精美的衣服,精致艳丽的妆容,“本来还有点犹豫,经受了一上午的折腾,我现?在很坚定。”
尤其是听了李秋兰女士的一句话“谁结婚不是这么过来的”。
那一瞬间,路白薇想要逃离的心情,到达了顶峰。
陈舒悦握住她的手,眼睛发酸,莫名想流泪,“你走?吧,这里?交给我。”
可?能结婚这一天就是有这样的魔力?。
即便知道,路白薇并没有真?的步入婚姻,看到好朋友穿着婚纱的样子?,陈舒悦还是很想哭。
路白薇擦去她眼角的湿润,“我走?了,拜拜。”
她脱掉繁琐的婚纱,随便卸了个妆,换上平时穿的常服。
外面有人敲门,陈舒悦替她回答:“等会儿,还在补妆呢。”
脱掉高跟鞋的那一瞬间,路白薇心底涌上强烈的放松感。
陈舒悦留下替她顶着,路白薇悄悄从后门离开。
婚宴现?场布置得华丽梦幻,天蓝色的基调,悬挂着无数气球和花束,像是浩瀚星空。长长的红毯上,洒落着粉白的花瓣。
白色立牌上写着新人的名字:温良和路白薇。
虽然知道这些最终都派不上用场,但温良还是十分上心,争取每一处细节都做到最完美。
场下婚桌摆得满满当当,每一份喜糖和礼品都是温良用心准备的。这会儿桌前?坐满了人,大人小孩都有。
路白薇的姥姥和自己的老姐妹坐在一起,喝着奶茶,聊着天。
中午十二点零八分,婚礼仪式准时开始。
音乐声响起,司仪中气十足地喊道:“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新郎新娘入场!”
场下掌声雷动。
金色大门由花童打开,可?在门的那边,却没有新娘的身影。
“人呢?薇薇去哪儿了?”
“怎么回事儿?”
场下的来宾交头接耳,疑惑新娘的去向。
李秋兰和路计山已经给路白薇打了十几个电话,一直提示对方已关机。
他们找到化妆间,闯进去一看,路白薇已经跑了。
只剩下她的朋友陈舒悦,急得团团转,“薇薇去哪儿了?我就是去上了个厕所?的功夫,回来她就不见?了。”
其他伴娘伴郎,都是路白薇花钱请来的,此刻都一头雾水,不明白婚礼出了什么问题。
“小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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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温去哪儿了?”李秋兰又赶紧找温良。
一样的结果,电话打不通,不见?人影。
两人在宴会厅来回穿梭,逢人就问,有没有见?到新郎新娘,得到的答复都是没有。
“到底跑哪儿去了?”
“哎呀,都这么大人了,怎么在关键时候掉链子??”
“电话也不接,人也找不着,她到底想干什么?”
“这孩子?不是出什么意外了吧?”
陈舒悦急匆匆跑来,交给他们一封信,“叔叔阿姨,这是我在化妆间找到的,您看看。”
李秋兰打开信,里?面是力?透纸背的一手漂亮钢笔字,“爸、妈,婚我结了,礼金收了,酒宴也摆了,以后我可?以过我自己的人生?了吗?”
下面一行小字:我旅游去了,不用担心我。
李秋兰气得脸色铁青,“这个倔丫头,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要在这种时候闹脾气,婚姻大事,这是儿戏吗?这么多宾客在呢,这可?怎么收场啊?”
路计山也被这一出气得够呛,“回来看我不打断她的腿。”
陈舒悦缩了缩脖子?,在心里?默默想着,说了也没用。
薇薇都跟家?里?沟通过多少次了,结果呢?
要是父母能沟通,能听她的意见?,她也不会选择在大庭广众之下,以这样的方式逃婚。
李秋兰顺着红毯走?上台,强颜欢笑地跟来宾们说了几句话。
大家?都明白婚礼出了变故,但谁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问出来。
酒店上菜,宾客们开始吃席,不乏八卦的议论?声。
李秋兰从台上下来,走?到路白薇姥姥那一桌,一看到奶茶,立刻垮起脸,“妈,您怎么又喝奶茶了?这东西对身体不好,您又不是不知道。”
她要把奶茶拿出去丢掉,姥姥极力?阻拦,“我又不是天天喝,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你总□□的心干什么?”
“我也不想操心,可?您都这么大的人了,还不让我省心。还有薇薇也是,都这么大的姑娘了,脾气犟得拉都拉不住,我这个当亲妈的,还能害她吗?”李秋兰又气又委屈,要不是场合不对,她直想抹眼泪。
“你外孙女都逃婚了,也不见?你着急。”
“有什么好着急的?薇薇长大了,她的事你让她自己决定,别老瞎操心。”姥姥语重心长,“越操心,越有操不完的心。”
可?惜李秋兰是个固执的性子?,注定不会把她的话听进去。
她走?后,姥姥跟老姐妹们夸耀,“我们家?薇薇啊,可?是个有主意的姑娘,谁也别想委屈了她。”
婚礼现?场一团糟。
另一边,路白薇戴着墨镜,坐在副驾驶。
“去哪儿?”温良平稳地驱车离开酒店。
握着方向盘的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银白的婚戒。
“都行,只要是离开北城的方向,随便开。”
路白薇降下车窗,冷风迎面吹来,裹着冰凉的雪粒。
她深深嗅了一口,空气中满是自由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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