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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0-40(第2页/共2页)

仆两个小姑娘回?去总归是?不安全。

    暗处的侍卫低声应是?,随后飞跃在夜色中。

    他们?都是?顶尖的高手,有他们?护送,赵慎也能放心,这才同左祁一并?往王府去。

    路上左祁简单说明?了下情况,“……属下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赶到别?院,锁链被人?从外面砍断的,负责看守别?院的侍卫皆是?一剑封喉,所以汝宁侯一行人?绝对还有帮手,否则裴绍行不可能悄无声息地从别?院里逃出去。”

    “幸好殿下早有防范,将他与汝宁侯分别?关押,否则这次父子俩都跑了,咱们?在圣上面前可就没法交差了。”左祁说着,越发肯定自己的判断,“依属下看,这传闻未必不实,汝宁侯府早就起了谋逆之心,简直该死!”

    赵慎同样脸色阴沉,“裴庆元还在,汝宁侯府投鼠忌器,暂时不敢乱来。”

    他始终觉得哪里不对,这一连串的事情太过突然,又好似早有预谋,一步步将汝宁侯府推至风口浪尖。

    裴绍行跑了,裴庆元则接受更?为严酷的惩罚,从别?院转移至地牢关押,赵慎缓步走下台阶,来到最里头的牢房前。

    裴庆元并?不惊慌,仍是?气定神闲的模样。

    赵慎不由生出一丝惋惜,从前的汝宁侯府,是?当之无愧的满门忠烈,时至今日却沦为阶下囚。

    “听?狱卒说,侯爷自打进来后便一言不发,没有一句辩解,此举可否算是?默认了圣上口中的罪行?”他站定在裴庆元面前,语气淡淡地问。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裴庆元唇边扬起一抹讥讽的笑。在他看来,赵慎是?皇帝最最看重的皇子之一,自是?与皇帝一条心,无论他说什么,他们?都能给汝宁侯府扣上大逆不道的帽子。

    他索性什么都不说,不坦白?不认罪不辩解,就这么耗着。

    赵慎沉吟片刻,又转移了话题,“裴绍行私逃离京一事,你可知情?”

    “他就是?个整日只知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罢了,做出再冲动的事,都在意料之中。”话语间满是?对这个儿子的轻视不屑。

    但赵慎岂会不明?白?他的用意,“令公子此次入京,竟能在圣上的眼皮子底下带进数百精锐,虽说数量不多,但他们?却能将我的士兵一剑封喉,可见武力不俗,如此看来,他……似乎不是?表面这般简单。”

    裴庆元面无表情,“他的事我不清楚,不要问我。”

    这算是?为数不多的一句实话了。

    许多年前老?夫人?便料到会有这一日,所以要他把唯一的嫡子养在心远堂,由裴绍行秘密接手老?侯爷留下的所有势力,十数年过去了,如今裴绍行手底下究竟有多少人?,藏身何处,他这个做父亲的一概不知。

    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以这幅残破之躯拖延时间,为侯府争取一丝喘息之机,有他这个靶子冲在前头,皇帝所有的注意力全落在他一人?身上,裴绍行便能暗中行事。

    与其全族陪葬,裴庆元宁愿独自一人?死得轰轰烈烈。

    赵慎看出了他的必死之志,无声叹了口气,“无论侯爷是?否相信,本王从未想过伤害汝宁侯府。”

    据他的情报看,裴绍行不惜暴露自己的实力,仅仅是?因为自己的夫人?跑了,看似一切都在情理之中,却叫多疑的帝王心生猜忌,怀疑裴绍行究竟是?真?的关心自己的妻,还是?借此回?到汝宁,伺机谋反。

    “本王对曾经的老?侯爷很是?敬重,私心里不愿与侯府为敌。”赵慎不愿想看到昔日英雄落到满门覆灭的惨境,“侯爷若是?能给本王一个合理的解释,本王会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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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虑在圣上面前劝谏,放过汝宁侯府。”

    裴庆元眸色微动。

    可就在这时,地牢门口忽然响起一声剧烈的爆炸声,震动传遍了整座地牢,地面随之猛烈摇晃。

    狱卒第一时间聚集到赵慎周围,“殿下,牢门炸毁了,地牢也快塌了!您快随我等从密道离开!”

    赵慎当机立断,“把所有关押的囚犯一并?带进密道!”

    狱卒拽着裴庆元往地牢更?深处跑去,可就在他们?即将顺着密道成功逃脱时,有人?从密道里前方的暗门中蹿出,十数个蒙面黑衣人?一拥而上,其中领头之人?的长刀竟直奔赵慎面门而去。

    赵慎面色冷峻,随手拔出一柄长剑迎了上去。

    为了能加快脚程,裴绍行一路跑死了三匹马,身上能丢的都丢了,但想送给陆云舒的一些?小玩意儿始终贴身保存,就这般马不停蹄地赶路,硬生生将二十来天的路程压至半月。

    等他好不容易赶到侯府时,侯府上下早已没了往日的宁静安详,从他身旁经过的下人?无不面带忧色,行色匆匆,有的甚至背了包袱偷跑出府。

    裴绍行来不及管这些?逃跑的下人?,脚下生风直奔心远堂,而老?夫人?提前收到了血影的消息,正?端坐在主屋里,祖孙见面,裴绍行只简单行了个礼,“祖母,云舒呢?”

    除了老?夫人?,侯府的正?经主子都到了心远堂,只因如今是?侯府生死存亡之际,他们?原等着裴绍行回?来拿主意,没想到他开口第一句竟然是?问陆云舒。

    卢氏气极,指着他,“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那个红杏出墙的女人??”

    裴绍行阴沉着脸,加重语气又问了一遍,“云舒呢?”

    “你……”卢氏刚要发作,被二夫人?拦下,二夫人?绕到裴绍行面前,温声道,“行哥儿莫急,稍安已经出去寻人?了,相信不久之后便能传回?消息,你还是?先看看这孩子吧。”

    二夫人?怀中抱着一个酣睡的小婴儿,熟睡的模样,与陆云舒如出一辙。

    裴绍行霎时红了眼眶,良久,他抬眸看着卢氏,颤着声质问,“母亲,你究竟都做了什么?”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陆云舒一出事,裴绍行铁定要找她算账!

    卢氏瞪大了眼,“我能做什么?她没生之前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生了以后我鞍前马后地伺候她娘儿俩,我能对她做什么!难道,你还怀疑是?我逼走她不成?”

    裴绍一愣,仿佛有一只无形大手在他心上狠狠揪了一下,其实他都懂,知道是?日积月累的失望与痛苦,才导致陆云舒做出这个决定。

    “是?我……一切的根源都在我身上,是?我逼走了她……”

    是?他控制不住脾气,是?他太过骄傲不肯低头,是?他在感情之中优柔寡断,无法取舍,一次又一次伤了她的心。

    卢氏没好气地道,“腿长她身上,她想跑谁看得住?再说了,她还是?跟着一个野男人?跑的!这样的女人?你还要她……”

    “够了!”裴绍行沉默着爆发一声怒喝,“云舒已经走了,还望母亲不要再诋毁她。”

    在这一刻,他忽然便清醒了。

    婆母不慈,祖母算计,而他身为她的丈夫没有保护好她,反将她锁在笼中,伤她至深,这样的家,的确没什么值得留恋。

    卢氏震惊于他的怒吼反抗,旋即又开始不停地絮絮叨叨,依旧是?指责陆云舒的不是?。

    裴绍行打定主意,撂下狠话,“待这次的风波平息后,我自会离开,母亲眼里若还有我这个儿子,从今往后,就不要再插手我和云舒的事,至少,还能保留最后一丝母子情分。”

    她们?不想找了,他去找,就算陆云舒跑到天涯海角,他也要找回?来。

    走了

    第三十三章

    陆云舒走后, 清幽园便无人打扫,秋冬轮转,院里落满了厚厚一层枯叶, 裴绍行抱着孩子,一步一个脚印朝屋里头?走去, 除了陈旧的雕花床和几只箱笼堆在一处, 房间?内空荡荡的?,显出几分荒凉。

    裴绍行缓了许久,终于接受了陆云舒离开的?事实,他坐在床边,指腹一寸一寸划过,极力感受着属于陆云舒的?气息,可青纱帐内空无一人, 折叠正整齐的被褥亦落了灰,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那么多个日日夜夜,陆云舒就在这个荒芜的四方院里度过。

    怀中小人儿似乎还记得这里,只是再找不到母亲了, 窝在陌生的?父亲怀中嘤嘤啼哭,裴绍行没带过孩子,不知道他是饿了还是渴了, 只能手?足无措地哄着,越哄, 孩子哭得越厉害。

    “你也想娘亲了,对不对?”裴绍行自己都?未曾察觉,说出这句话时他已泣不成声?, “爹爹也好想你娘亲,好想好想……”

    只有在孩子面前?, 他才敢直面自己的?心意?,那一夜父子俩哭成泪人。

    黎明时分,晨光熹微,裴绍行收拾好杂乱的?情绪,迈步跨出清幽园。

    他必须振作起来,为了云舒,为了孩子,他必须要带领侯府跨过眼?前?这道坎。

    随着他的?脚步渐渐远去,身后的?院门再次重?重?落下一道锁。

    从这离开以后,大抵是不会再回?这个伤心地了。

    阮生在外?头?等了一夜,见他出来急忙迎上去,“公子……”他还有些担心。

    裴绍行面无表情地吩咐,“召集所有人,随我一同去心远堂。”

    短短一刻钟,侯府所有喘气的?都?聚集在心远堂内外?,各院主事在里头?听?候发?落,裴绍行面上则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之色。

    “近日府中人心惶惶,我知道你们当中有不少人想逃命,今天我就给你们机会,想走的?立刻走人,我侯府绝不阻拦,从今往后你们就与我汝宁侯府没有丝毫关系,是生是死,听?天由命。”

    话音刚落,人群中爆发?一阵骚乱,有胆大的?丫鬟捂紧了包袱,头?也不回?地跑了,有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其余人纷纷做出相同的?举动,到最后,偌大的?汝宁侯府算上主子,只剩不足百人。

    终于还是走到这一步了。

    老夫人闭眼?长叹一口气,“……带他们走吧。”

    二夫人敏锐察觉出异常,“母亲,您不随我们一起离开吗?”

    老夫人摇摇头?,“老身一把年纪了,走了,也没多少年可活。”她有一品诰命在身,由她坐镇侯府,那些人不敢乱来,即便动手?,有她在,至少能为裴绍行争取更多时间?。

    裴绍行是老夫人一手?教出来的?,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老夫人的?用意?,他双拳紧握,极力忍耐着内心翻涌的?情绪,平静下达指令,“所有人,跟着阮生从密道离开。”

    密道是侯府初建时老侯爷特意?叫人一并修建的?,以防不时之需,其内储备了大量粮食和水,足够支撑上百人存活一段时日。

    二夫人犹犹豫豫,想拉上老夫人一起走,最后是卢氏一把扯过她,“这个时候就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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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添乱了,一切听?从母亲与行哥儿安排。”

    二夫人只好放弃,随着卢氏与小公子一并进入密道。

    待最后一个下人也走了,心远堂里只剩裴绍行与老夫人四?目相对,他走到近前?,慢慢蹲下身来。

    老夫人眸含泪光,笑着拍拍他的?肩头?,“你长大了,往后的?路,得靠你自己走下去了。”

    裴绍行下颌紧绷,许久后,他握住老夫人的?枯瘦的?手?,“祖母……我会等你的?。”

    一句话彻底击溃老夫人的?防线,她捂着脸,单手?挥了挥,催促裴绍行赶紧走。

    裴绍行临走时最后回?头?看了她一眼?。

    也许这一去,他们再无相见之日。

    所有人都?走了,只剩吴嬷嬷一个老仆守在身边,为老夫人换上诰命服后,一主一仆便坐在大门口静静等候。

    她们就这样不吃不喝等了一夜,直至破晓,急促的?马蹄溅起漫天尘埃,官兵迅速包围了整座侯府,为首的?将军高举圣旨闯入佛堂,“汝宁侯全府听?旨——”

    一声?高呼,无人回?应,只吴嬷嬷一人跪地叩首。

    老夫人也在此?时缓缓睁开眼?,“杜将军,好久不见了。”

    “没想到吧,再相见时,侯府竟是如今的?局面了。”为首将军环视一周,冷笑了声?,“你们忤逆圣意?,派人劫狱,刺杀燕王,意?图谋反……一桩桩一件件,皆是死罪,圣上龙颜大怒,便派我前?来汝宁抄家,不过看样子,老夫人是早有准备啊。”

    老夫人沉默凝视着他,不发?一言。

    “圣上说了,这一次,要彻底斩草除根,老夫人以为,你们能逃得掉吗?”他漫不经心地抬起一只手?,食指与中指轻轻朝前?一点。

    老夫人终于站起了身,吴嬷嬷与她并肩而立,两人手?里皆握着长剑,直面接下来的?血雨腥风……

    而另一边,陆云舒也即将迎来新?的?人生。

    她挑了四?月十八的?良辰吉日,领着人敲锣打鼓往锦绣坊去,一路吸引了不少人跟随,但更多人是冲着她今日这身装扮去的?。

    为了给锦绣坊招揽第一波客人,陆云舒将锦绣坊的?新?衣穿在身上,白色纱制腰带轻系,随风飘摇,轻盈灵动,同色的?轻纱羽衣在淡淡的?晨光下闪耀着细碎的?蓝碧色光芒,衬得她肌肤赛雪,莹白如玉,宛若月下仙子般神圣皎洁,不可侵犯。

    道旁的?年轻姑娘们不由驻足,朝陆云舒投去好奇的?目光。

    世面上除了绣金线绣宝石的?衣衫能在日光下熠熠生辉,还没见过什么衣裙能在素雅简洁的?基础上做出这种效果。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衣裙,应该很贵吧……”有个白裙小姐折扇掩面,发?出一声?轻叹。

    司柳循声?望去,见对方注意?到自己,便笑吟吟地打了个招呼。

    白裙小姐微微一愣,这才发?现司柳竟也穿了同样的?轻纱羽衣,“这……这是丫鬟吧?怎么也能穿?”

    陆云舒闻言走了上去,“小姐若是感兴趣,不妨到前?头?的?锦绣坊瞧瞧,咱们还有很多新?奇的?样式,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锦绣坊?”白裙小姐一瞬便激动地抓住她,“可是燕王殿下亲笔题过字的?锦绣坊?”

    陆云舒一愣,旋即微笑点头?。

    上回?在双溪小筑偶遇赵慎,从他口中得知双溪小筑门上的?匾额竟是他的?墨宝,陆云舒当时就起了心思。

    旁的?暂且不提,光燕王殿下亲笔题字这一层原因,就吸引了许多文人骚客,而文人最喜酸诗,口口相传之下,双溪小筑一跃成了京城第一酒楼。

    赵慎的?题字招牌如此?值钱,陆云舒当然不会客气,腆着脸讨来这块招牌,直接把原来的?牌匾换下来。

    赵慎的?题字笔力苍劲,入木三分,刚挂上没多久,就被人认了出来,陆云舒甚至都?没来得及宣传,锦绣坊便迅速闯入大众视线内。

    白裙小姐见一个丫鬟都?能穿这么好,又是燕王殿下亲笔题过字的?锦绣坊,按捺不住好奇跟了上去,等进到锦绣坊内,她登时惊讶地张大嘴,口中满是赞叹。

    坊内墙上一圈挂满了各种各样款式新?奇的?衣裙,每一件衣裙皆用木质人形雕塑撑起,与穿在真人身上别?无二致,一眼?望去,便能从各个角度观察细节,有的?布料特殊,有的?花色新?颖,有的?中规中矩却胜在清丽婉约……单拎出任何一件,都?能找出独特之处,且每一件底下都?贴了标签,明码标价。

    她一眼?便看中了和陆云舒身上类似的?轻纱羽衣,只是款式有所差别?,陆云舒身上的?做了窄袖设计,而悬挂待售的?这一件则做了宽大云袖,更显几分飘逸出尘。

    看到底下的?价格后,白裙小姐当即抓住陆云舒的?胳膊,“掌柜,这件可以卖给我吗?”

    紧跟着又有几个富家小姐装扮的?姑娘迈入锦绣坊,无不露出与白裙小姐一模一样的?神情。

    “当然可以。”陆云舒笑着答应,“小姐喜欢的?话可以试试,本店所有款式只售三件,这是最后一件轻纱羽衣了。”

    轻纱羽衣的?主要布料用的?是轻羽绒,成本不过三两银子一匹,只是织法特殊,在过程中加入了孔雀羽,穿在身上能从不同角度闪烁出夺目光彩。

    三两成本一匹轻羽纱,就算成衣售价不到二十两,陆云舒也能翻倍地赚。而这二十两对普通百姓来说不小数目,但对于京城的?贵族千金而言,九牛一毛罢了。

    一听?只售三件,很快也有人看上了这件轻纱羽衣,白裙小姐生怕被人抢了去,立马将银子塞到陆云舒手?里,“不必试了,这件我要,稍后让人送到朱雀四?巷的?林府。”

    听?她自报家门,陆云舒很快反应过来,眼?前?之人是从六品翰林院修撰之女,便收了银钱,叫司柳登记上住址。

    从六品官员在京中地位不高,甚至有点夹着尾巴做人的?意?思,尤其翰林院还不是什么肥差,难怪一开始林小姐会先考虑价格,确定不是贵得离奇才肯爽快掏钱。

    其实对林小姐来说,更重?要的?原因是锦绣坊所有款式全京城只有三件,而轻纱羽衣被陆云舒主仆穿了两件,那她手?里这件就是唯一,是京中其他贵女们永远得不到的?。

    只要一想到往日瞧不起她的?贵女们求而不得,林小姐心中畅快无比。

    正式开业第一天,不到半日,店里七十二款新?衣抢售一空,司柳记账记得手?软,后头?还有乌泱泱地客人往里头?挤,陆云舒生怕这样挤下去会出现意?外?,赶忙过去阻止,“实在抱歉,都?卖完了。”

    有人不耐烦地道,“你什么意?思?害我们苦苦等了半天,就告诉我们没了?”

    陆云舒歉疚一笑,“各位都?是世家大族的?千金小姐,小女子岂敢得罪?只是本店所有款式只售三件,今儿个是新?店开业,所以一口气放出了七十二款,但总数也就一百来件,往后每月锦绣坊还会继续推出新?款,届时还望诸位客官多多关照。”

    又示意?婢子给没抢到的?客人发?放木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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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这批客人手?持木牌,下回?到锦绣坊便能享受一定的?折扣,而她们的?消费也会记录在案,当积累金额超过五百两后,木牌改为银牌,客人升为锦绣坊贵宾,可入二楼消费,不仅能优先抢到下一轮的?新?品,还可以享受更多的?折扣与服务。

    陆云舒的?贵宾制度无疑又吸引了一波客人,方才还满脸怒送的?女子直接预支五百两升级为二楼贵宾。

    等陆云舒与司柳做完最后一个客人的?记录,天色也彻底暗了下来,绣娘婢子们下了活陆续离开,店里只剩她们主仆二人。

    除了准备离开汝宁侯府那次,司柳是第二回?见到这么多钱,她一笔一笔算下来,扣除成本,今日锦绣坊的?收入竟有足足一千两!

    陆云舒却是见怪不怪。之前?在侯府她同样采取过相同的?策略,只是那时候她不能完全掌控绣坊,无法大展拳脚,许多东西施展不开,如今不同了,自己当家做主,赚多少那都?是她的?,她当然是不遗余力。

    陆云舒从里头?拿出两个银锭,“司柳今日辛苦了,我带你去吃你喜欢的?百香园,好好犒劳一下。”

    司柳一听?有吃的?,立时眼?光大放,屁颠屁颠跟在陆云舒后头?,只是她刚走出两步,眼?前?忽然一花,她只看到一个略微眼?熟的?黑影一闪而过,走在前?面的?陆云舒忽然就消失不见了。

    司柳脸色大变。

    不会是……不会是他找来了吧!

    故人

    第三十四章

    陆云舒完全没料到居然有人敢在锦绣坊门口截人, 想?当然?以?为是?遇上亡命之徒了?,拼命挣扎想?要逃脱,耳后传来男人的低喃:“嫂嫂, 是?我。”

    听到这?个称呼,陆云舒一怔, 不可置信地回眸望去, 就在这?时,司柳已经拎着棍子跑了?过来,挡在她身前,棍棒指着角落里的男人,“混蛋!不准伤害我家小姐!”

    隐匿在黑暗中的男人缓缓揭开斗篷,露出一张与裴绍行有几分相似的俊秀容颜。

    司柳定定望着面前的男人,好半晌才迟疑道, “二、二公子?”

    裴绍安微微颔首,随即恭敬地朝陆云舒作揖,“抱歉嫂嫂,我只能以?这?样的方?式见你。”

    无须多说, 司柳也猜到了?他的来意,用身体挡出裴绍安的视线,“我家小姐是?不会跟你回去?的!”

    “我不敢求嫂嫂随我回去?。”裴绍安一脸坦诚, “说实话,绍安此?行?一是?为了?寻找嫂嫂下落, 二是?为了?参加今年的科考,但如今侯府……”

    他顿了?顿,没?再?说下去?。汝宁侯府被抄, 他身为侯府二公子,赫然?在抓捕行?列之中, 若非今日在锦绣坊见到了?陆云舒,他断不会贸然?暴露自己。

    裴绍安以?为陆云舒知情,又继续说道,“……无论嫂嫂做何决定,绍安都没?有异议,只希望嫂嫂能在深思熟虑后,给绍安一个准话。”

    陆云舒这?些?天只顾忙生意上的事,没?怎么打听消息,还不知汝宁侯府的事,“二公子,我既已离开侯府,你就该知道我的想?法。”

    她在指责裴绍安不该来找她,“我很满意现在的生活,也不愿意离开京城,还二公子高?抬贵手,莫要为难我一个弱女子,往后再?相见,我们就当彼此?是?陌路人,你也不必一口一个嫂嫂。”

    “也是?。”裴绍安自嘲一笑,“侯府如今的情况,即便你跟我回去?,也逃不过一个死字,我尊重你的决定……告辞了?。”

    目送裴绍安的身影离去?后,陆云舒如释重负松了?口气,还好她遇到的是?裴绍安,以?他的性子,不会为难她,这?才躲过一劫。

    主仆两也没?了?吃喝玩乐的心情,司柳搀扶着她打算回家歇着,刚转过身,又是?一个人影出现,扑通一声跪在二人脚下,砰砰磕了?几下头,等她抬起了?头,陆云舒又一次僵在原地。

    “胭脂?你怎么也来了??”胭脂身穿最普通的布衣,姣好的面容却多了?一道狰狞刀疤,刺得陆云舒眼前一晃,险些?站不住,“你的脸……”

    胭脂抹了?把泪,美眸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小姐,这?一次,您就不要再?丢下胭脂了?。”

    陆云舒头疼得紧,“我不是?让你好好待在醉仙楼吗?你……你怎么就想?不开自己跑了?呢?”

    离开侯府时,陆云舒除了?孩子之外,最放心不下的便是?那些?曾经跟在她身边的姑娘们,她花了?几个月的时间为她们安排后路,就是?期盼着她离开以?后,这?些?姑娘能独立生存,好好活着。

    胭脂眼中虽泛着泪光,嘴角却情不自禁地翘起,“小姐,您是?一个好人,您的恩情对胭脂形同再?造,就请小姐让我跟在您身边吧,胭脂什么都不要,是?真心实意想?跟着您。”

    胭脂把陆云舒离开后,侯府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一遍,包括东街十三铺遭了?劫匪一事也交代?清楚,而她正是?在那一日被俘。她不愿屈服,于是?亲手划了?这?张脸蛋伺机逃了?出去?,后来听说二公子裴绍安去?寻陆云舒了?,她便悄悄跟随,一路波折来到京城。

    好在这?一切的辛苦都是?值得的,胭脂热泪盈眶,“胭脂什么都不要,愿意留在小姐身边当牛做马,报答您的恩情。”

    作势又要磕头,被陆云舒拦下,“好了?,既然?你都跟来了?,我又岂有放弃你的道理。”这?里不适合说话,她戴上帷帽后便拉着人快速离开。

    回到家,司柳简单收拾了?下床铺,“这?院子不大?,但也有三四个房间,只是?现在都还没?收拾出来,胭脂姐姐,你今晚就先与我住吧,等明儿?天亮了?再?去?集市上置办些?床褥回来。”

    胭脂觉得能有个栖身之地已是?万幸,哪里会挑剔,欣然?躺在司柳身侧,司柳忙了?整日,这?会儿?累极很快便陷入沉睡,而胭脂的目光始终落在门外。

    这?是?陆云舒离开侯府以?来,头一回夜不能寐,坐在石榴树下的藤椅上,慢悠悠摇晃着。

    胭脂拿了?件氅衣给她披上,“小姐,您怎么还不休息?”

    陆云舒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没?说话,只是?仰头望着头顶的一轮圆月。

    她知道侯府颓势不可挽回,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想?着想?着,眼尾滑落几颗泪珠,胭脂细心地递上手帕,“小姐放心吧,小公子平平安安的,他们……都在努力保护他,不管侯府遭遇了?什么,至少小公子是?安全的。”

    司柳虽是?丫鬟,但自小与陆云舒一起长大?的,陆云舒视她为家人,拿她当亲妹妹一般看待,习惯性地去?保护妹妹,在妹妹跟前,她也不会轻易暴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

    但胭脂不同,胭脂是?青楼出身,察言观色是?她的长处,一眼便看出陆云舒有心事。

    陆云舒由衷佩服,“我什么也没?说,你就知道我在想?什么。”

    胭脂微微一笑,两人在月下品茶闲聊,撇开侯府的事不提,陆云舒发现胭脂此?人也是?深藏不露,光着一手点茶手艺,便叫人啧啧称奇,她又起了?心思,稍一合计,便打算等锦绣坊稳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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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后再?开一家茶坊,全权交由胭脂处理。

    胭脂自然?是?高?兴的,但喜茶之人,必定也是?爱容色美丽的女子,换作以?前胭脂觉得自己可以?胜任,但如今她的脸……

    胭脂眸色暗了?暗。

    陆云舒起身回屋,不多时手里就多了?一块丝巾,展开后在胭脂脸上比了?一下,“美人遮面,欲语还休,便是?我身为女子也动心了?。”

    胭脂噗嗤一笑,陆云舒正色道,“我认真的,这?样吧,我这?里还有些?私房钱,你拿去?开间茶坊,不求宽敞,但求雅致,往后我会隔几日就给你送去?新衣与丝巾,你只管烹茶抚琴。”

    胭脂的名气虽未传到京城,但陆云舒相信以?她的琴艺与茶艺,定能在一众茶楼中脱颖而出,等胭脂名气上来了?,又会成为锦绣坊移动的活招牌,一举两得。

    陆云舒最开始只是?想?尝试一下此?路能否行?得通,结果却大?大?出人意料,仅仅三个月的时间,胭脂名下的曲茶坊名声大?噪,京中不少贵人都听说了?曲茶坊的茶博士不仅茶艺精妙,一手琵琶更是?出神?入化。

    最开始是?一些?慕名而来的文人骚客,再?后来,因为胭脂的穿着打扮总是?走在潮流前端,又吸引了?许多女客,她们来曲茶坊更多的是?学习胭脂的穿着,觉得好看的,转身便踏进对面的不远处的锦绣坊争相购买。

    谁也没?想?到,一开始的小小试验竟带来了?巨大?成效,陆云舒又往茶坊投入了?更多的人力财力。

    胭脂也很争气,白日里烹茶抚琴,夜间就与司柳一起研究茶果子,司柳没?什么特?别爱好,她不像自家小姐能画图裁衣,擅长经营,也不像胭脂色艺双绝,长袖善舞,她只喜欢吃。

    就在某日吃东西时她突发奇想?,都说吃了?甜腻的东西,可以?喝口茶水解腻,那不如干脆直接往茶果子里添清水,还方?便一些?。

    司柳这?般想?着就这?么做了?,等新一笼桃酥出锅,她尝了?一口,大?为惊奇,原本甜腻腻的茶果子,因为多了?一丝茶香,吃起来反而是?种?清甜的味道,咀嚼间仿佛能闻到淡淡的清茶香气。

    胭脂好奇之下,也尝了?一口,细细品味后给出建议,“没?想?到茶水与茶果子的结合如此?特?别,只是?这?香气略淡了?下,不如干脆这?样……”

    她从罐子里倒出茶叶,研磨成粉后倒入面团之中……

    就在那一夜的反复尝试下,她们找到了?与桃酥最为适配的茶叶,很快曲茶坊便推出了?一款龙井桃酥,而这?龙井桃酥在后来的一段时日里,渐渐成了?京城百姓乃至贵人们争相追捧之物,曲艺坊门前客人络绎不绝,有些?等不到座位的,干脆茶也不喝了?,直接叫人打包几分龙井桃酥回去?。

    陆云舒,司柳胭脂三人也在终日的忙碌中渐渐淡忘了?过去?,时间一点一滴流逝,转眼便过去?了?三年。

    三年里,陆云舒再?没?见过任何与汝宁侯府相关的人,小日子过得风生水起,有滋有味。

    这?日赵慎出现在锦绣坊,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情急之下陆云舒没?有多想?,挽过赵慎往后院走去?,“玉章哥哥,你怎么挑在这?个时辰来了?,外头客人多,万一给你带来麻烦……”

    “不麻烦。”赵慎笑意温和,“来找你,怎么会麻烦,再?说了?,你整日忙得不见人影,我只能来锦绣坊找你来了?。”

    陆云舒被他说的有些?不好意思,“那、那你可以?让左祁过来传话的嘛……”

    赵慎深邃的眸光落在她小脸上,“可是?我想?见你。”

    陆云舒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心跳莫名停了?一拍,正讷讷不知该作何反应时,赵慎的中指轻轻弹了?她一下。

    “好了?,不逗你了?,说正事。”他从袖中掏出一物递了?过去?,“七日后德清乔迁公主府,这?是?她托我给你送的请帖。”

    “德清公主?”陆云舒迟疑着接过,有些?想?不明白,虽说她与赵慎关系还不错,但她和德清公主委实谈不上熟络,更何况她还是?个商人,德清公主的乔迁喜宴怎会邀请她?

    不过人家既然?有心邀请,她自不会拒绝,笑眯眯地问,“可是?公主殿下需要在我锦绣坊定制新衣?”

    赵慎眉梢微挑,算是?默认。

    陆云舒与他是?何等默契,一个眼神?便领会其意,仔细收好请帖,“稍后我亲自到公主府为殿下裁衣。”

    赵慎嗯了?声,在屋里头转了?两圈,并没?有要走的意思,陆云舒看了?她一眼,“玉章哥哥还有事?”

    赵慎揣着手,以?极快的速度的反应过来,“哦,确实还有些?事……”

    陆云舒放下手头的活,正准备认真听,外头忽然?一阵吵闹,哐哐砸了?好些?东西,随后一个尖锐的女声呵道:“掌柜呢?把她给本郡主叫出来!”

    她一巴掌拍在桌上,把正在记账的司柳吓了?一跳,司柳抬起头,四目相对的一瞬,两人皆是?一愣。

    虽然?已有三四年未见了?,司柳还是?一眼认出了?面前这?位盛装华服的女子,只是?此?时的她盘着妇人发髻。

    丹阳郡主只是?觉得司柳眼熟,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直到帘子后走出一道袅娜纤细的身影,丹阳郡主登时变了?脸色,“……居然?是?你?”

    挑衅

    第三十五章

    四?年之?久, 陆云舒脑海里几乎已经忘了这个短暂出现过的贵女丹阳,不?过她是生意人,自不会在人前给丹阳难看, 便笑着福了福身,“不?知是郡主大驾, 有失远迎, 还请郡主见谅。”

    丹阳上下打量着她,不?由冷哼了声,“放着大少夫人不?做,出来抛头露面,裴家就不知道管管你吗?”

    刚准备打帘出去的赵慎一僵,不?知出于什么缘故,他竟有些踌躇, 还在想自己?到底要?不?要?出面解决,前头一只手朝里推了推,示意他先进去。

    陆云舒与赵慎私交不?错,外头有人猜测过他们之?间的关系, 但除了一块牌匾,陆云舒几乎没在人前提过赵慎,眼下也不希望赵慎因为一点小事出面。

    陆云舒还没说话?, 丹阳又抚着鬓发,恍然道, “哦,我都忘了,现在哪里还有什么裴家??”见到如今的陆云舒, 她心中别提多?得?意,无比庆幸当初嫁进侯府的不?是自己?, 不?然现在被抄家?无处可去的就?是她了。

    两年前丹阳被皇帝赐婚嫁给?了忠平伯府世子,虽说忠平伯府无甚实?权,全靠祖上荫封维持着旧日的富贵,但对于她一个无依无靠空有名头的郡主而?言,也算一个不?错的归宿。起初她心高气傲,瞧不?上忠平伯府,但婚后夫家?待她还算不?错,便举家?搬迁至兖州,过着安稳的日子。

    如今想来,她还真是幸运。

    司柳气不?过,想上去质问她什么意思,被陆云舒拦下。

    陆云舒神色平静,没有半点波澜,仿佛丹阳说的与己?无关,“郡主有什么事就?请直说吧。”

    丹阳把一件浅水红窄袖夹衫扔了过去,“都说锦绣坊的衣服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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