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出瞬移符子符,限制已经解开。
点燃子符,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周边的场景割裂地向后倒退,被一个繁华市集地角落取代。
松柏重生了,
重生在一个废弃的鸡窝里。
“怎么把母符埋在这了。”耳边传来一句轻叹。
担心被他人发现,舒蕴和又回到结愿里。
仅仅一墙之隔,市集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松柏弯腰从门口钻出去,“我看过了,这处鲜有人至,安全。”
要是真被人追上,可以马上翻到隔壁市集的人潮里,人流量大的地方,浑水摸鱼的机会大一点。这么多凡人在场,正道们为了脸皮肯定不敢大开杀戒。
“我把这清理过了,很干净的。”说罢,她冒出鸡窝,和一只肥硕的母鸡面对面。
母鸡带着七八只黄黄的小鸡崽,默认她是一个偷鸡贼,动作很敏捷,一个箭步上前啄她的鞋。
修真之人怎么可能慢过一只母鸡,松柏抬脚跃过母鸡,从之前就看好的路线进入市集。
这处市集位于秘境北边,大陆板块西北部,算是秘境附近最大的凡人居住地,也住着一些修士,基本出自同一个修真大族,靠着古老的即将干涸的灵脉修炼。
松柏靠在墙边,看似不经意地往人群离扫了眼,实际准确地锁定了人群中的修士。
不对劲。
那天来踩点的时候,修士浓度没有这么高的。
她仔细观察其他人的神态,都挺轻松,看起来真的像在逛街,并没有紧张和戒备,即便发现墙角有一个看不清容貌的黑衣修士,也没有惊讶慌张。
回忆自己踩点的成果,松柏走向唯二的修士客栈中便宜的那个。
这个世道,穷鬼还是更安全一点。
松柏:“一间单间。”
小二:“一千下品灵石一晚。”
松柏:“怎么贵了这么多。”
小二抬手擦掉额角不存在的汗,表情夸张:“道友,我们店还算有情义的,你没看隔壁清风楼,现在一晚已经要五百中品灵石了。”
半个月前,这只要一百下品灵石,清风楼也只要五百下品灵石。
小二见她迟疑,“道友,夏家赏剑会提前召开,你没看多少修士往这里赶,里面有多少合体境以上的大能,这里往南还有衡清仙尊的飞升后秘境,再等啊真就只能住树上了。”
夏家就是此地的千年大族,以炼器闻名,不少大能的武器都是出自夏家人之手,师尊的灵剑也是由夏家人造的。
松柏先交了两天房钱。
她分到的客房在二楼,房间不大,靠近街道,窗子窄小,但不影响传达街上吵闹的声响。
在房间四周布下防御法器后,她开始在信盘上查找赏剑会的相关消息。
剑灵从结愿里现身,站在她身后和她一起看。
夏家的赏剑会五年一度,定在那年的新春。全修真界的炼剑师都可以带着自己的作品前来参赏,说是赏剑,更像是炼剑师之间的比赛。
在赏剑会夺得头筹,即可名扬四海,订单多得如流水。
剑修自然是爱剑,松柏也想看灵剑比赛,人多代表混乱并不代表安全,她还在犹豫。
天人交战中,剑灵突然开口,“我们留下来看看吧。”
松柏回头:“你也想参赏?”
舒蕴和觉得好笑,促狭地看她一眼,“你觉得一把有剑灵的剑能不能夺得头筹?”
松柏起身:“不看了,我们现在就走。”
能不能赢不重要,结愿是她的,剑灵也是她的。
她不想自己的本命剑被其他剑修摸来摸去,光想想就觉得窒息。
舒蕴和看她这急匆匆卷铺盖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我不参加,我只是想去看看。”
他的剑是夏家人造的,不知道自己飞升后它有没有回夏家,这次说不定能在赏剑会上再见一面。
松柏已经走到门口,固执地想走。
他飘到旁边和她商量,好说歹说才把她引回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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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脑筋。”剑灵坐在床边,撑着下巴轻轻笑她,眉眼弯弯,眼里全是溺爱。
这么多年了,还是开不起玩笑。
心跳突然开始加速,松柏欲盖弥彰地凑到窗户边上看风景。
“晚上有夜市,等天黑后再出去比较热闹。”
松柏回头,“你怎么……”
她马上反应过来,“师尊之前也来过这?”
“也是,师尊的剑是夏家人炼的,他肯定也来过这。”
剑灵听她分析,垂眸看着躺在床上的结愿,低低的话音中听不出情绪,“你倒是了解他。”
松柏悄咪咪观察他,神色平常,仿佛只是在阐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剑灵总是表现出他和衡清仙尊是两个个体。
因此她想,如果剑灵是在吃醋就好了。
虽然在松柏眼里,剑灵是师尊的一部分,剑灵约等于师尊。
天黑之后,松柏背着结愿出去闲逛。
在街边碰上卖糖葫芦的老爷爷,她差点就走不动路了,最后还是剑灵在耳边让她想吃就买,她才终于下手。
老爷爷用袖子擦掉额头的冷汗,颤巍巍地递给她一串糖葫芦,“给你挑了最大的。”
这姑娘直愣愣站那不说话,脸色阴沉沉的,他还以为要抢劫,吓得手都在抖。
站在阴影里吃完糖葫芦,松柏擦干净手后才再度出发,在各个小摊子之间闲逛。
不少摊子都是修者支起来的,她又碰到了在秘境外边的那个糖水摊。
原先想要一份冰的红糖汤圆,被剑灵批评不爱护身体后被迫改成常温。
怎么什么都管。
松柏一边吃着汤圆,一边在心里暗戳戳吐槽,没发现自己嘴角始终在上扬。
离开糖水小摊,她想回去了。
没曾想,在经过一家大酒楼的时候,一个小孩像火箭一样发射,猛地扑进她怀里,双臂死死地抱着她,
“娘,我再也不乱跑了。”小女孩才她半身高,哭喊的声音抵得上两个她。
四周原先悠哉游哉无所事事的路人们像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全都眼冒绿光像恶狼一样围过来凑热闹。
小女孩还在她怀里大哭,眼泪都蹭在她衣服上。
反应能力是真的退步了,怎么这都躲不开。
“你认错了,我不是你娘。”
松柏手上用劲,想给她拽开,担心伤到小孩,她并不敢用太大的力气,两人拉扯中逐渐咬牙切齿。
哪来的孩子,真是烦人。
就是这声音和身形怎么这么眼熟呢。
听见她的声音后,小孩突然抬头,两人就这样对上视线。
怪不得眼熟。
这不晨风吗?
松柏:“你不炼剑,改行碰瓷了?”
晨风手上抱得更紧了,“江湖救急,帮帮忙吧。”
酒楼里有人追出来,神色凶煞,“这是你家孩子?”
松柏的沉默被当作默认。
“你孩子刚刚在里面点了十几道大菜没付钱就想吃霸王餐,还打破了一座珊瑚玉雕,一块玛瑙屏风,摔坏了十几个翡翠酒杯,踩脏了几副飞升前辈的字画……”
“看孩子还小,我们掌柜好心,总的加起来十几万灵石,就算你赔三万。”
话音刚落,松柏和怀里的败家子被十几个元婴以上的修士包围,吃瓜群众们好奇得眼更绿了。
松柏没有犹豫:“我不认识她。”
晨风感受到她的膝盖即将抬起来,痛哭流涕,“姐,姐,你是我唯一的姐,求求你了,救我一次,我再给你做几个剑鞘。”
僵持片刻,想到这人帮她炼出了有师尊剑灵的本命剑,勉强也算是立功。
松柏摸着芥子袋,觉得自己顿时老了十岁。
“对了,那十几道菜的钱我已经付了,给我包起来带走。”
打包,这是勤俭节约的她坚守的底线。
第29章
“白呀, 你听我解释。”回到客栈,晨风讪笑道。
松柏低头在芥子袋翻找什么,“不用解释。”
晨风感动了, “你懂就好。”
突然一张纸条塞到她手里,她欲迎还聚,扭扭捏捏, “这多不好意思啊。”
松柏面无表情:“给我拿着。”
“我已经把金额写好了,赶紧把你的部分填好。”
晨风低头一看,发现手里的是张欠条。
“于×年×月,晨风欠下三万灵石和三把剑鞘,
还债期限:
签字:”
晨风眼泪汪汪:“姐,你也知道的,我要赚上这些钱至少得五十年。”
松柏不吃这一套:“那你就不应该打坏别人的东西。”
晨风:“害, 要不是那家黑店……”
松柏打断:“不听这些,把名字签了,期限我可以给你五十年。”
晨风苦笑:“也行,说不定我哪一天突然就发达了, 你放心吧,如果到那时我还是还不上钱, 我就把我的灵根卖了,到时候要是超出期限,我也一定会把这钱连本带利还给你……”
她一边苦笑一边弯手指抹去眼角不存在的泪水,见面前剑修一脸冷淡,终于装不下去了, 利落地把名字签了。
“多给五十年行不行?”
松柏双手抱臂, 语气冷酷,“再磨蹭我现在就把你卖了。”
晨风叹气:“你温热的嘴怎么可以说出这么冰冷的话, 古人诚不欺我,剑修薄情。”
两人之间只有金钱交易,哪来的情,松柏在心里冷笑。
这些灵石都是师尊给她的,上面全都有师尊的气味,花一点就少一点,她自己都舍不得花。
想到这,她突然意识到结愿里还有一个人。
松柏突然担心剑灵看到这,会不会觉得她太过冷酷无情,满脑子全钻灵石里了,明明有帮忙的能力却袖手旁观,因而觉得她自私冷漠。
松柏:“……算了,我多给你二十年。”
晨风眼睛一亮:“姐姐,求求你了,再多给十年吧。”
话音刚落,她就听到剑修背后的剑鞘微微作响。
身为练剑师的她马上明白这代表剑主的杀气快压不住了,马上讨好地笑笑,“七十年就七十年。”
打包回来的菜占满了整张桌子,只有几道菜有用过的痕迹。
这败家子,松柏暗暗骂道,她从小就擅长心疼东西。
晨风感受到她斥责的眼神,嘿嘿一笑,拿着筷子坐下,“一起吃一起吃,这家店虽然态度不怎么样,但还是很好吃的。”
松柏等她把所有的东西都吃一遍后才拿起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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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藤椒鱼好吃,你试试。”晨风谄媚地把菜挪到她正前方。
不想吃鱼
她已经吃了好几天了。
她没敢说,毕竟清清可在旁边听着呢,说出来太扫兴了。
松柏夹起旁边的糖醋排骨,“我自己夹就好。”
味道还不错,但没那个女人做的好吃。不过,平时她做的糖醋排骨自己只能分到一两小块,现在她想吃多少就能吃多少。
晨风:“你不问我为什么?”
松柏垂眸:“那是你自己的事。”
她自己身上的麻烦事都数不清,没兴趣插手。
毕竟还是个孩子,晨风胃口很小,吃了一碗饭后就停了筷子,好奇地看着她租的屋子,“你这里一晚上多少。”
松柏已经掏出自己的大木勺子,“一千。”
晨风感慨道:“好贵。”
松柏:“那你多少?”
她嘿嘿一笑,傻气四溢,终于有了点孩子的样子,“我住郊外的树上,不用钱。”
“我再欠你几百,分个地板给我睡好不好。”
松柏:“不好。”
有人的话她怎么和剑灵说话。
所以吃完饭后,松柏把剩下的菜重新又打包给她,“回去去树上吃。”
晨风伤心地甩下一句“剑修无情”后晃晃悠悠地离开。
赏剑会至少要持续一个月。
松柏送晨风下楼,正好去找小二续房。
“道友,之后没房间了,都被人订了,你要是愿意加一半的钱,我们可以给你空一间房,但最多只有一周……”小二低着声音,仿佛在说什么商业机密。
然后下一周继续加钱?
松柏毫不犹豫:“那算了。”
小二从背后叫住她,“道友,现在城外已经没有无主的树了,你再考虑考虑吧。”
商家的常见话术,松柏没理他,径直上楼回房。
回到房里,剑灵也现身劝她,贵就贵点吧,住在这更省心。
松柏一想到花这么多灵石就觉得心痛得难以呼吸。
她一旦倔起来谁的话都不听,固执地准备明天出去找其他地方住。
舒蕴和对此非常不理解,他留下的钱完全够她胡乱挥霍几百年,没必要在这方面节约。费了半天口舌,见她依旧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摇摇头就回结愿里坐着。
半夜,用法衣从头到脚罩着自己,松柏再次尝试驱逐魔气,等天亮时,带着满身大汗睁眼,手指不停地发颤。
很辛苦,但这一晚的成果应该得用显微镜才能看到。
修为越高的修者可以看到的东西越细微,松柏之前就好奇大乘期渡劫期的修士能不能看到细胞。显然是不行,因为现在的修真界还没有属于它的罗伯特虎克,也有可能这里的人根本就不是由细胞构成的。
往身上扔了一个清洁诀,她突然意识到剑灵已经一整晚都没和她说话,大部分时间他都会坐在旁边陪她的。
想到昨晚的对话,她只是拒绝了对方的建议,并没有什么过激的言语和动作冲突,不算吵架吧。
复盘了对话,松柏又觉得后悔,她现在应该是和剑灵好好相处,讨得他欢心,再这样那样,就可以完成她多年的目标——和师尊当道侣。
不该这样的,不过几万灵石,她有好多好多的几万灵石。
可花这么多冤枉钱,心真的好疼啊。
可能是修炼的过程太过于耗费体力,过于疲惫时很容易在心里想七想八,况且松柏本就是个多疑爱想的人。
对着结愿静坐了半刻钟,她还没想好开场,舒蕴和就忍不住了,从灵剑里冒出来,“怎么了?”
孩子的神色躲闪,看窗看床就是不敢看他,“清清?”
舒蕴和无奈地叹了口气,“怎么了?”
怎么这么不擅长交际,心肠也软,昨夜那炼剑师求了几句就同意延期了,没他把关之后被其他人骗了怎么办。
好像没生气,声音还是这么温柔好听。
松柏磨蹭半天终于找到话题,“你要什么款式的剑鞘?”
“挑你喜欢的就好,我也看不见。”舒蕴和不是真的剑灵,对剑鞘没什么追求。
松柏不认同,剑鞘之于剑和房子之于人的关系相似,住的地方当然要本剑灵好好挑选。
“你再想想。”她打开信盘,“我去找图样给你挑。”
昨天说不听,今天更不可能说得听。
舒蕴和转移话题,温和地催促她出门找明晚睡觉的地方,否则赏剑会还未开始一人一剑就要流落街头了,他倒是还好有新剑鞘可以住,剑修就不一定了。
要是这孩子最后决定去住昨天的鸡窝,他就是亲自动手抓也要把她抓来客栈。
松柏看了眼新盘上周边修士的聊天记录,发现城外几里地的树确实都被占满了,有些人甚至出租自家院子的果树,一棵住两人,一人一百灵石。
早知道昨天得问问晨风旁边有没有空树。
灵光一闪,松柏突然想到可以借宿在凡人家,但这法子原创性偏少,别人也想得出来。
没试过怎么知道行不通呢。
一般凡人并不愿意让修者住进家里,除非有一些特殊情况。
“你想接任务?”任务堂的女修看向面前的黑衣剑修,面色冷白,眼瞳墨黑,还是个下三白,看起来就不像个好人。
她再三和剑修确定,“接任务得结契,如果伤害到无辜的人会有很严重的反噬,你确定自己可以忍得住吗?”
松柏:“……我不是滥杀无辜的人。”
“我也觉得。”话是这样说,但看女修的表情她明显在客套。
“你的修为是?”
松柏:“金丹。”
女修:“最近城里修士多了,接任务的人也多了,只剩下一些比较棘手复杂的,基本都是凡人提的,所以报酬并不高,有些甚至是银两铜板。”
松柏:“可。”
女修:“上周城郊有凡人说家里闹鬼了,这个报酬只有百个铜钱,所以一直没人接。”
松柏:“我去看看,要求我亲自和他定。”
在女修的要求下,松柏结下一个不杀无辜人的契约,然后带着任务单前往城郊。
目的地是一个小宅子,松柏站在结愿上观察了一会,事先确认一下有没有空的房间,如果有条件,她也不想睡树上,实在不行就得去住昨天的鸡窝。
她对环境不是特别挑,刚被感染成丧尸时,她还在残尸堆里住过好几天。
舒蕴和则是趁着这附近没有修士,发散了灵气检查小宅子环境,确认没什么大事,就随她自己发挥。
确认有几间房都空着,她跳下剑去敲门。
开门的是个凡人姑娘,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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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润,眼睛同样圆圆的,看起来挺讨喜。
松柏开门见山,“我对你们发的任务有点兴趣。”
妇人还未回复,里面就有个老头大声叫道:“有仙长来了,赶紧把人家请进来呀,站在门口干什么。”
老头嘹亮的声音刚听,旁边突然又多出一个老太太应和。
松柏没理里面的声音,“任务是谁发的?”
“是我。”姑娘脆生生回答道。
里面的老头老太太又开始大声招呼,很吵。
松柏选择直接和任务发起人对接,“我不需要那些铜板,我想在你们这借宿一个月左右。”
第30章
姑娘朝她道歉地笑笑, “道长,这房子是我叔叔婶婶的,我得先和他们商量, 您先进来吧。”
松柏跟着她进门,刚刚吵闹的老头老太太正坐在院子里摇着扇子喝茶乘凉。
姑娘走上前和他们商量。
松柏看到围墙边长着一棵小树苗,土壤较深, 应该刚浇过水,她不认识这品种,没多在意。
老太太:“要加价吗,现在的修士真的越来越贪了,五十两银子都不肯接吗,你去和她说最多再加十两,多了就没有了。”
老头“我听人说最近要开一个什么会, 大家都很忙,多收一点也正常,要不怎么可能等了十几天都等不到人。”
五十两?
松柏面无表情,仿佛什么都没听到, 安安静静站在一边赏树苗。她只在意这段时间有没有安全的位置歇脚,不想掺和别人的家庭矛盾。
姑娘:“叔叔婶婶, 这位道长说不收银钱,只要借住一段时间,这我也做不了主,所以我想着来问问你们,看你们愿不愿意。”
老太太:“借住, 这当然可以, 这些修仙的人也不用吃饭,这不比五十两便宜。小曲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我们很快就是一家人了。”
几人在那“小声”讨论完,姑娘走进屋里。
老太太走来,伸手就想拉松柏,“道长,我已经让她去帮你整理一间客房出来,我们喝两杯茶等等。”
松柏敏捷躲开她的手,和他们一起进厅堂坐下,“你们说说情况吧。”
老太太见老头沉默不语,啧了一声,自己开口:“小曲,就刚刚那姑娘是我远方亲戚,家里突生变故,只剩她一个人,就来投奔我们了。”
“欸,道长看得出来吗,她其实也有灵根,不过家里只有她一个姑娘,走不开,就没上山拜师修道……”
松柏:“……说重点,你们在哪见鬼了,具体表现是什么。”
老太太讪笑,“这不还没说到嘛。”
“这孩子家里无人只剩她一人了,我也不能让她一个姑娘独自在外讨生活,便做主把她接回家里。但我那儿媳心可狠,好生不同意,和我们大闹起来,最后还把自己缩在屋里闹节食,即使我们在外面怎么求都不同意……”
她说完后眼泛热泪,眼珠噗噗往下滚,陷在她脸上的皱纹里。
一瞬间流的眼泪比松柏一辈子流的泪水还多。
老太太的实际年龄也就五六十岁,真要细究,松柏都可以当她姐。
松柏:“然后呢,她死了?”
厅堂里只有老太太的抽泣声,可能是觉得尴尬,老头接着开口,“我们等了一天,担心她饿出什么好歹,就拿斧子砸开,她趁我们砸门的时候从屋后的窗户跳出去,然后不小心掉进井里,等我们找到她的时候,身子都凉了。她的父母亲人不管,我们便把她葬到我们的祖坟里。”
“道长,你看,我们做事完全无一处不妥。但哪想得到,她这么恨我们,从那天之后,家里四人就没睡过一次好觉,好不容易入睡,总感觉有人在耳边轻声说话,小曲还经常梦到有人拿鞭子勒死她。”
松柏:“那你儿子呢?”
见她一脸迷茫,“你儿子没有做过噩梦吗?”
老太太:“他也见到了,他说晚上进茅厕时身后总有一个人影跟着他,但带着刀回头找又找不到。”
松柏:“人什么时候死的,多久之前的事?”
老太太哽咽:“这个月月初,从那之后就开始了。”
松柏握着茶杯,茶水滚烫,冒着白气,她轻松地握在手里,一口没喝,垂眸看着上面的花纹面上一副高深莫测姿态,“这半个月你们就忍着?”
老太太:“之前找了个驱鬼的假道士,花了十几两银子什么都找不到,还好小曲提醒我们可以去找修士帮忙。”
老头长叹一口气,“道长,您看要怎么处理?”
松柏:“晚上我在门口守着看看。”
“那就多谢您了。”
“道长,房间已经收拾好了,你来看看吧。”小曲在松柏了解情况时就到了,一直静静地站在门边倾听,等他们聊完后才开口叫她。
松柏和两个老人颔首,随即跟着小曲去找自己未来一个月的落脚点。
两人穿堂过,松柏趁着这时间观察屋内环境,把每个条路,每个房间,每个角落记在自己记忆里。
“道长,您看看有什么需要的吗?”
小曲先是打开房间门,然后退到旁边,等松柏走进去。
房间不大,没什么装饰,只有一床一桌一窗,胜在干净整洁。
松柏挺满意,“可。”
透过窗子可以看到院后的井,井边有块地方秃秃的,泥土像疤痕一般裸露在空气中,很像她高中的足球场,“这就是她绝食的房间?”
小曲圆眼微张,急急忙忙道:“是的,剩下的只有柴房了,您要是忌讳的话,我把我的屋子腾出来给您。”
本只是客套,毕竟那人也没真死在这间房,没想到面前的冷面女修真的开口要去看她房间。
小曲便领她到自己房间看,“您先坐,我马上整理,很快的。”
这间房和刚才那件房可谓是天壤之别,墙角立着一个木制大衣柜,墙上挂着淡雅的花卉工笔,桌上摆着不名贵但很新鲜的花,被子上还有绣花。
“不必,我只是来看看。”松柏道,转身出门。
“道长,我不会在这呆很久的。”小曲突然大声道。
松柏觉得莫名其妙,回头看她。
姑娘低着头看着自己脚尖,“我刚来这里第一天就知道姐姐是个好人,要是我也是个修者就好了,那我就可以自己离开了,那就不会被她误会,事情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话音刚落,细细的抽泣声传入耳廓。
松柏:“……额,那你好好加油?”
修真界土著听不懂这个词,小曲迷茫抬头,脸上可见反光的泪痕。
松柏:“你杀的她?”
小曲:“不是,当然不是,她是自己摔死的。”
“哦,那你笑什么?”
松柏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我不在意,我只是来帮你们抓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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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不是什么家庭矛盾调解员。
合同之外,都算加班。
说罢,松柏出门去客栈退房。
她想让小二退回她的一千个灵石,小二不肯,称只能退一半。
松柏便随便在外面抓了个富有但无处可去的修士,以一千块灵石的便宜价格卖给他。然后就回到新落脚点,熟练地在房间四角布置防御法器。
虽然这里看起来很安全,没有感觉到任何灵气波动,但万事小心为上,她没有一分一毫的懈怠。
做完一切工作,时间已经到了傍晚。
晚霞热情,在天际烧得灿烂如火。
松柏站在窗边看赏日,漂亮剑灵突然出现在身边,“很漂亮,不是吗?”
松柏:“还好吧。”
剑灵轻笑道:“你不喜欢红色吗,但这世上可没有黑色的夕阳。”
松柏知道他在打趣自己万年不变的黑衣,“夕阳出现,意味着一天很快就要结束了。”
她不喜欢终点。
“对了,你想好想要什么样的剑鞘了吗?”
松柏拿出信盘,坐在床边,歪头拍了拍自己身边的被子邀请她,“如果还没的话,我找到了不少款式,你挑一下。”
舒蕴和知她性子,也不好再推脱,在她身边坐下指挥她翻看图谱,“你什么时候看的,我怎么不知道?”
松柏:“之前让晨风炼结愿的时候,我看过不少。”
“你看,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好看,你觉得呢?”
剑灵好像没什么主见。
松柏指什么他都温温柔柔地应道:“都听你的。”
松柏停下手。
舒蕴和:“怎么了?”
这些图样确实挺不错,这孩子审美是可以的,就是不操心自己,每天都穿着同个款式的黑袍,完全不会厌倦。
“你好像在敷衍我。”松柏道,平常的口气,但他莫名听出几分委屈。
舒蕴和在她选的几个里面点了三个,“哪有,是你挑的好,就这三个吧。”
“罢了,我再看看,看起来里面没有你特别喜欢的。”松柏收起信盘。
她的动作穿过剑灵的手臂。
剑灵侧头看她,叹了口气:“普通的喜欢就足够令人开心,碰到特别喜欢的,之后遇到意外会很难过吧。”
他似乎话里有话。
松柏对这话不屑一顾,“还没碰到就说这话,有什么意义。”
他没争辩,反而在给她顺毛,“你说的也是,那再看看,说不定过几天就找到了。”
门外传来的敲门声打断两人对话,“道长,我们要睡了。”
松柏起身,“来了。”
出门时她回头看剑灵。
剑灵回到结愿里,“放心,我一直和你在一起。”
休息的房间连成一排。
松柏终于看到老太太的儿子,一对视,两人双双一愣。
“道长好?”
又是一副熟悉的面孔,这不是那天和她讨晨风的债的壮汉之一吗?
松柏:“你不是修士,也敢跟着讨债?”
壮汉挠头,嘿嘿一笑,“老板说我站那可以撑场面,我就跟着去了。”
这话不无道理,男人身高八尺有余,虎背熊腰,满脸络腮胡,看起来就凶狠,没认真看真就被糊弄过去了。
“去睡吧,我在院子里守着,有事叫我。”
小曲朝她弯腰作礼,几人进房间里睡觉去了。
凡人和修士死后,魂体都会被鬼差收走,洗去记忆后重入轮回。
地府和修真界是两个不一样的体系,前者略高于后者,但始终有规则的束缚,修者的魂体隐藏得好确实可能被地府忽略,但这家人口中的女人明明是个凡人。
松柏看向小曲紧闭的房门,她是四个人中唯一一个有灵根的,但很微弱,大概率是个纯度很低的五灵根。那个测灵石还在她芥子袋里,明天可以让她试试。
闹鬼也有可能是妖物作祟,妖物种类繁多,松柏并不了解。
井被石板盖住,透过缝隙只能看到一片黑。
“小心为妙。”剑灵突然附在她耳边道。
松柏:“放心。”
她本来也没想下井。
“墙边的小苗是槐树,刚种不久。”
槐树,阴气重,易招鬼。
“嗯。”松柏坐回椅子上,等屋里的人叫她。
一刻钟过去,夜色越发浓重,屋里传出粗重的呼噜声。
没事干太无聊了点,松柏索性拿出信盘,继续挑图样。
过了半个时辰,呼噜声突然一停。
松柏立即收起信盘,站起身。
几秒后,屋里传来翻身声,更加嘹亮的呼噜声传出。
松柏:……肺活量挺好。
听见这声音,即使是她,也会做噩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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