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东西。
棠梨面不改色吃完一顿饭,把碗一推:“我吃好了。”
伊尔被她逗笑:“真拿我当下人使了。”
他故意板着脸:“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棠梨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要杀便杀,反正他也不会来,我多吃你们几顿饭再上路也好。”
伊尔看她几眼,一时间竟不知道这姑娘是真不怕……还是在装佯。
他打了个响指,有人进来收碗碟。
棠梨趁机往外暼了一眼,心里一沉。
回廊上挂着大红的灯笼,艳色的纱幔高高垂下。
这地方不对劲,普通酒楼哪会如此装饰?
但她面上不显,反而露出困倦之色,“我困了,你可以走了。”
伊尔心想,果然是一介弱质女子,真是娇滴滴的。
他倒也没为难她,起身欲要离开:“那你睡吧。”
等人出去之后,棠梨才意识到,自己浑身上下都已经被冷汗湿透了。
这个伊尔性格古怪,自己表现得越冷静反而越能捕获他的好感,自己果然没赌错。
裴时清不可能来,棠梨也不能确定这群人在认清她没有利用价值之后,会不会直接杀人灭口。
她必须自救。
棠梨心口发沉,只能庆幸至少现在伊尔不会对自己下手。
她怕人没走远,躺到榻上假装入睡,实则浑身戒备听着外面的动静。
上京。
窗外大雪越下越急,暗卫千里奔波,双手已经被缰绳磨烂,此时用那双鲜血淋漓的手撑着身子跪在雪地上,任凭雪泥湿透膝盖。
他唇色发青,脸色发白:“……属下没能看好棠姑娘,但凭公子处罚!”
屋内一片安静,裴时清捏着一枚棋子,似乎还在想下一步该怎么走。
息邪却后背紧绷,大气不敢出。
公子待下人向来宽和,这一次将人罚跪在冰天雪地里,想必是动真怒了。
他不知道公子竟会在棠姑娘身边安插暗卫,更是没想到暗卫没能护住棠姑娘……让人被掳走了。
公子在看到暗卫八百里加急送来的信之后,脸色在某一瞬间便得极为阴沉。
公子生平最恨威胁。
上一个威胁他的人,是被公子亲手开肠破肚,丢到豺狼嘴边的。
这一次歃血阁实在是过分了,竟然牵扯了无辜之人胁迫公子!
只是……公子当年与徐大人决裂得如此惨烈,如今又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女子去歃血阁呢?
息邪想起那少女眉眼弯弯,冲着自己微笑的模样,心底到底是叹息了一声。
哪怕歃血阁阁主乃是旧识,但歃血阁……到底是天下第一大杀手组织。
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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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相救,棠姑娘焉有命活?
息邪心中不忍,沉默地看着地上越堆越厚的积雪。
暗卫背脊绷直,像是一柄染血的剑,膝下一片暗色血渍缓缓晕开。
“你是三十一吧。”裴时清终于开了口。
暗卫浑身一颤,朝裴时清行礼:“是,公子。”
裴时清将棋子轻轻落在棋盘之上,拿起雪白绢帕细细擦着手指,轻描淡写道:“剥夺编号,回炉重造。”
暗卫埋在雪中的手掌猛然收紧,又缓缓放松,他重重磕头:“谢过公子!”
裴时清半垂着眼睫,冷白如玉的手指不疾不徐将棋子拣回棋篓:“息邪。”
息邪心中一动,抱拳行礼:“公子。”
风雪轻撞门扉,裴时清的声音如同檐下冰棱碎裂的清泠:“准备一下,我要去滕州。”
息邪一怔。
裴时清手中拈着一颗棋子,淡淡投来一眼。
息邪神情一凛,语气不变,心底却难掩激动:“是,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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