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您是长辈,之前在茶室那件事,我不该那样跟您讲话?,对不起,我不是故意。”
苏恩幼平日要练嗓,在北方生活,要很注意温度和湿度。段淮叙只是调节着中控,室内湿度到一个适宜她睡觉的数字,视线盯着遥控,耳边却也听着少女这迟来的像是临刑顶罪一般的说?辞。
“我没有在意,只是,你怎么突然这时?候说?起这些?”
苏恩幼抿了抿唇,不免抬眼看?他。
恰好,段淮叙把中控遥控收回去,侧目,平和的眼眸也直直地盯着她。
在两人?的婚房卧室里,平静却又隐约不那么平静的氛围下。
外面客厅有静音吸尘器工作的声音,浴室也有流水,是王姨来家中打扫,收拾东西。
刚刚苏恩幼下楼和对方打了个招呼,知道?是以后负责这里日常起居的阿姨。
人?家还喊她太太,看?她的眼神像看?什?么和段淮叙极其相配、能让段家抱好几个大孙子一般的好媳妇宠溺眼神。
一对新婚夫妻结了婚回家,新婚之夜吃了饭回卧室,这在卧室里除了做那些事,还有哪些?
苏恩幼也不知怎的忽然有点脸红,而她也知道?段淮叙肯定也知晓。他这么聪明的人?不可能不懂她的弦外之音,只怕会比她懂得更?早。
“说?实话?,小?叔叔,我还没有习惯能与其他男人?睡一张床,可能会睡不好。”
“嗯,我理解。”
段淮叙淡淡应着,指节在床单上轻轻摩过,他敛着眼睫,却又不答她想要听的那些话?。
把她吊在那,犹豫忐忑着。
“只不过。”他终于开口了,视线牢牢往上,锁定了她。
“在你心里,我是那样衣冠禽兽的一个人??”
看?她怕的那样,还以为他是迫不及待想要和她做些什?么。
刚刚吃饭时?他还以为苏恩幼是不怕,没有想到这一层,他也没有提过。
现在看?来,小?姑娘只怕是睁眼的那一刻就在想了,揣度着,猜测着他的意思。因为不知两个人?婚后这一方面暂时?要什?么样的状态。
苏恩幼怔怔地,也不知道?怎样答。
只知道?外面阿姨走得近了,地扫到了他们二楼来。她隐约听见?楼梯那边的吸尘器声音了。
“我没有那样想您。”
“那是?”
“我只是……”
苏恩幼说?着,话?又骤然停歇,看?他握住自己手?腕的手?,无端压低了一些呼吸,心跳得极快,像是很怕,可又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就见?段淮叙慢慢捏着她腕骨,单腿轻压床沿边,人?也就这么微微倾上来。
苏恩幼的角度,恰好看?着他的下颚,还有很薄的唇。
“我们现在是新婚夫妻,恩幼。”
“我知道?。”
“既然是夫妻,又是新婚夜。是不是要做点什?么?”
室内灯都?好像暗了,她忽然觉得自己与他并不像各取所需,倒像是她跌入了一张华丽编织的网。起初是很宽很大,她可以尽情享乐,可这张网是在回收的。
在收网的时?候,猎物早已沉浸在其中,等回神之时?,慢慢收拢的网将她包裹其中,是跑不掉的。
她觉得现在自己的姿势就很像跑不掉的那种,成熟男人?的气息笼罩了她。像迷药,像密云,明明他都?没穿那些很勾人?的衬衫西装,也没有做什?么很特别的事,单是长腿抵她身旁,她就后路难逃。
她觉得,哪怕段淮叙现在真的要做点什?么,她大概也不会拒绝的。
哪有机会拒绝?他都?把她吃死了。
眼前画面仿佛变了,她什?么也记不起来,只知道?这个男人?曾经看?自己过淡的眼神,穿着西装大衣的样子,大二那天晚上,她昏昏欲睡,他在她身旁静翻文件的样子。
纸张翻页声,男人?呼吸声,西装裤摩挲声。
她都?知道?,一清二楚。
而她也不知道?,她和段淮叙的一开始。到底他是猎物,还是她?
在她呼吸都?要迷乱,甚至幻想着他亲下来的样子时?,段淮叙却扯唇笑了下,手?指玩了玩她耳边的一缕细发?。
“逗你的。我还没有那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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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会那样做。在你真正想好之前。”
幻想的旖旎场面破了,苏恩幼呼吸压制,视线也清明了些。
这个答案,她很意外。
“那……”
那他为什?么要表现得这样对她有感觉的样子,搞得她还以为他是想……
段淮叙说?:“只不过,你的称呼是不是要改一改?”
“嗯?”
段淮叙挑了一下眉,扯唇。
手?指也慢慢落到她柔软手?指上,玩似的轻捻了捻。
“婚前,你愿意喊五哥,我没有意见?。可你这句叔叔是跟谁学的?”
苏恩幼咬唇。
意识过来他在意的点。
原来,他还真不是那么不在意称呼的。
“我以为你不介意的。”
“嗯,本?来以为自己是个大度的人?。可忽然发?现,自己对你好像做不到完全?大方。”
“那……我要喊什?么?”
这个问题他没有给她答案,而是看?着她,贴她更?近了些。
她胸腔在跳,害怕得紧。
段淮叙单手?托着她的腰,她差不多是靠他怀里的姿势,怕自己后仰,手?指也不自觉抓住了他衣角。
抬眼,与他近距离对视着,呼吸也交织。
她闻到了他身上梅森马吉拉慵懒周末的香味,一点点,不明显,但很像这个香。
之前朋友圈刷到过说?这款香小?众且有氛围感,适合男女私人?独处。她不信,也没关注过,可如今嗅到,觉得确实很像男女之间初识最悸动暧昧的一刻。
她也不免想到了上次的,他身上的爱尔兰绿花。
他身上的香总在变,她不知道?是不是用来吸引人?的,吸引她还是吸引什?么别的人?。反正之前和朋友讨论过,香水这种东西很私密,就像一个人?的第三性别。
不论这个人?什?么品味什?么风格,从对方用的香中多少能看?出一二,也能从中接收到对方要给自己传达的意思。
像冬天地毯落地窗前燃了一把篝火,成熟男女交织酣畅狂欢。
又像冷色调的雨林冰凉河水,浑身湿漉的二人?互拥湿吻。
不论哪种,都?是两性之间荷尔蒙促生的最好利器。
而他今天的就是后者这种香,她怀疑是自己闻错了,或者是他故意,反正回来时?在车里他都?没有用香,车里的他很商务,很高冷,她……
而他另只手?单扣住她后脑勺,说?:“晚安吻,知道?吗。恩幼。”
在她还在想香水格调之际,毫无防备,他像捕捉了自己的猎物,直直亲吻上来。
那只漂亮的手?就那么扣着她后脑勺,另只手?支撑着她纤薄的背,苏恩幼毫无准备,一瞬间整个人?感官都?被包裹,下意识想要后退,可才发?觉自己退路被他拦得紧,此时?人?又在她怀里,竟是完全?没了退路。
她本?来紧闭着唇不知道?怎么办,紧紧抓了他衣服一阵,他说?:“放松,张嘴,恩幼。”
闻言,她慢慢也放松了,接受着他。
曾经见?他,印象里要么是觉得这男人?温雅,要么是觉得这男人?成熟。
前者过于柔和,不似她能亲近的人?。
后者太过疏离,好像和他之间隔了很多不可逾越的。
但真正触碰到的那一刻苏恩幼只觉得,原来,果然就和自己想的一样。
这个人?,真的很会接吻。就和他的年龄以及长相包括气质一般,是她对成熟男人?的偏见?吗,还是说?,像他这样的人?能照顾好她日常起居以外,其他一些事情上的方方面面,他也生来如此可以处处照顾妥帖让她舒服了?
那一刻苏恩幼也不知道?要想些什?么,总之就乱想,气息胡乱地亲了一会儿,却觉得他好像没有什?么乱的,悄悄睁眼,发?觉段淮叙一直看?着她。
她心头跳了一下,也才回神地轻轻推开他,扭过头,手?也抬起遮住了唇。
“你怎么也不给人?一点心理准备。不是刚才还说?自己不是衣冠禽兽,那这行?为又算什?么。”
刚刚的湿吻还是新的,少女的香气和味道?还遗留在他感官上。
段淮叙都?不免抬手?轻触了一下自己的唇,抬睫,像回味。
“我是问你,却也没说?过,我不是。”
苏恩幼脸颊更?红了些:“你耍赖。”
她才慢慢体会到段淮叙这人?身上的一些腹黑处,他看?来待人?平和温柔,可实际上处变不惊,换做谁都?能招架几番,谈笑又游刃有余。她是知道?了,她在说?话?艺术上比不过他,可现在,实际相处上也占弱势了。
她都?不免去想,这场婚姻再往后,那她该过什?么样的日子。
也是这时?,外面有人?来敲门说?:“先生,老宅那边有些消息,老爷子要您去一趟,苏小?姐这边可以先在家休息,您看?,这今晚劳碌的,是不是可以先劳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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